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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074章

    73V章10.2更新他来了,请闭眼

    半个月后,飞往美国马里兰州的航班上。

    薄靳言靠在头等舱舒适的沙发椅里,看着身旁的简瑶,帮自己搅拌金枪鱼沙拉、往吐司片上涂果酱。一旁的傅子遇看不下去了,扶额:“你自己没手吗?”

    薄靳言瞥他一眼,根本不与他争辩,继续姿态悠然的欣赏简瑶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简瑶却只微微一笑。

    而对于他这种……不说是幼稚吧,只说是源自本能的需求,她偶尔也是会满足他的——只要小小一点付出,就能对他产生很大的激励效果,何乐而不为?况且与有情人做快乐事,怎么都不嫌多。

    而傅子遇相邻位置,坐的是尹姿淇。见状只笑笑,继续望着窗外幽暗的夜空。想起至今生死不明的未婚夫,心头一阵落寞。

    至于坐在最角落的安岩,则压根不会去管同行的人,兀自打开笔记本在玩单机游戏,消磨漫长的空中旅途。

    ……

    谢晗案的进展并不顺利,因为“排查富人阶层”,在世界任何国家地区,都是阻挠重重的任务。且不说诸如私生子、财产转移之类的复杂情况,光是隐形富豪的数量,就永远统计不到。

    薄靳言和简瑶这趟之所以去美国,是因为收到了薄靳言的博士生导师的讯息。因为谢晗案令他十分关注,他也回忆起,几年前曾经有人匿名给他写过信,就犯罪心理学的一些观点,提出非常尖锐偏激的观点。他认为从信件的语气和措辞看,非常符合谢晗的画像。而这些信件他还保存着,所以想请薄靳言到美国一趟商讨。

    因为可能涉及指纹鉴定和肖像对比追踪,安岩也随行。他的身份其实跟薄靳言一样,也是大学客座教授、公安部特聘专家,但不在警队编制,所以可以作为交流学者身份出国。

    至于傅子遇和尹姿淇,都是回美国过圣诞节。尹姿淇的私人保镖们,则保护了一行人的安全。

    ——

    已是初冬,大学校园里落叶纷纷,校舍肃立,仿佛也沾惹了萧瑟冰冷的气息。

    简瑶与薄靳言并肩而行,望着他清俊挺拔的容颜,心情颇有些。

    当你爱一个人,与他相关的任何事、任何地方,都是有意义的。连带周遭那些陌生的异国面容,都显得亲切。

    “看什么?”察觉到她的注视,薄靳言微敛长眸,心情愉悦的望着她。

    “这里很不错。”她说。

    “有吗?”他答,“校舍太丑,人太多太吵。唯一的可取之处是犯罪心理系在全美的领先地位。”

    简瑶:“……”

    果然,原本难得忙里偷闲,有几分浪漫的校园怀旧之旅的气氛,被他破坏的一干二净。

    身后跟着的傅子遇却是兴致勃勃,向她和安岩介绍校园中一些知名景观。薄靳言三人只在美国逗留两天,就返回香港继续查案,所以今晚大家一起吃饭。

    而他们身后跟着的,是五名保镖。中国警方不可能随意派警员出国保护他们,薄靳言直接让尹姿淇安排了家里的保镖。

    很快到了学院办公楼前。薄靳言停步、转身,先是低头,在简瑶脸上落下轻轻一吻,而后看向傅子遇:“保护好她。”

    傅子遇无语:“你就离开几分钟?”

    薄靳言神色自若的答:“我跟她有承诺,查案时24小时不离开她身边。”

    傅子遇:“你还可以再肉麻一点吗?”简瑶脸颊一烫,推薄靳言一把:“快去。”

    薄靳言又看她一眼,眸中升起淡淡的笑意。

    因为中美方涉及案件相对敏感,所以学院教授只愿意见薄靳言一个人,避免麻烦。看着薄靳言的身影消失在办公楼入口,余下三人在长椅坐下等,旁边站着黑衣保镖,引来不少学生侧目,但也平静无扰。

    闲聊了一会儿,就见一辆香槟色的跑车,跟着一辆悍马,缓缓从校园的林荫道驶了过来。傅子遇微笑吹了声口哨,便见两辆车停在相距五十米左右的停车场边,尹姿淇身着白色皮草,在几名保镖环绕下,娉婷下车——她来接他们吃晚饭。

    其实自从尹姿淇去了香港,简瑶薄靳言很少跟她相聚过。此刻简瑶看着她安静的笑靥,神色却难掩憔悴,不由得心下恻然。

    却没想到尹姿淇走过来,第一句话是跟简瑶说的:“有人想跟你通电话。”

    简瑶微怔,她却微微一笑,看一眼其他两个男人:“我们过去说。”示意她跟自己走到一旁去。

    傅子遇笑了:“喂喂,你弟弟特别强调,要让她半步不离开我的视线。你打算把她带哪儿去?”

    尹姿淇嗔他一眼:“你要不要跟过来?”

    傅子遇站起来,还真的跟两个女人走了过去。

    简瑶跟尹姿淇回到车上,傅子遇站在车外无所事事的四处张望。尹姿淇把一支手机递给她。电话接通了,简瑶吃了一惊——是薄靳言的父亲。

    “伯父您好。”简瑶客客气气的说。

    电话那头的老人只淡淡答道:“你好。听说,你是靳言的助手?”

    “是的。”稍稍一点紧张后,简瑶的声音恢复柔和平静。

    “他做事永远这么没交代——如果不是听姿琪说,还不知道你们回来了。”老人说,“今晚都回家吃饭。”

    简瑶不由得笑了:“好的,我转告他。”

    父子间……还真是很像啊。

    ……

    她专心致志的讲着电话,尹姿淇则拿着包推门下车,走向旁边的一幢白色小建筑,那里一层有公用洗手间。两名保镖跟在她身后。傅子遇瞥一眼她的背影,没太在意。薄靳言把保护他女人的职责临时指派到他头上,他可没精力顾及第二个女人。而且她出入都有专人保护,也不需要旁人操心。

    而安岩还坐在原来座椅上,打开电脑,浏览一些资料。

    正值午后,校园里阳光金黄,树影斑斓。许多年轻学生来来往往,宁静而富有朝气。简瑶还是第一次与薄靳言的父亲通话,有些突然,但也感到愉悦。听着老人冷淡但是又絮叨的询问她和薄靳言的情况,她忍不住笑了。

    偶尔抬眸望去,只见相距不远的校舍建筑上,玻璃映着荡漾的光,也不知道薄靳言跟教授谈得怎么样了。

    ——

    傅子遇原本闲闲散散的立在车旁,忽然就看到相隔几十米外那幢低矮建筑前,人潮似乎有些异样的涌动。

    “天!有人受伤了!”有人高声喊道,然后很多年轻人都跑动起来。傅子遇心头一凛,抬眸一看,却只见建筑门口地上躺着个人,旁边隐隐可见一片疑似鲜血的痕迹。而那人衣着打扮,不正是尹姿淇?

    他顿时惊呆了,立刻往前跑去。而原本立在车旁的两名保镖,已经同时抢上前,急冲过去:“董事长!”不远处的安岩也察觉到动静,立刻站起来跑过去,同时掏出手机打电话。

    傅子遇跑了两步,忽的一怔,脚步顿住,刚要回头望向简瑶,忽然就听到微不可闻的“嗤嗤”两声。同时感觉到左胸、右腹位置,像是被重物狠狠撞击了两下。

    这是……枪击!

    他缓缓低下头,看到鲜血正从自己的西装表面,慢慢渗出来。

    简瑶正打着电话,眼角余光忽然发觉车外似乎有些异样,人影不断闪动。她抬眸望去,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所有人混乱的奔跑着,而就在离车很近的位置,傅子遇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慢慢倒下来。

    她心头悚然一惊,放下电话刚要推门出去,主驾的门却被拉开,一个男人快速坐了进来,背影高大而修长。

    ……

    一切发生的极快,整个过程不超过1分钟。

    ——

    薄靳言站在教授的办公室里,看完那几封可疑的信件。

    直觉几乎可以判定,这就是谢晗曾经的手笔。而信纸上是否有指纹,是否可以通过邮戳等追查到他,只能稍后让安岩去确认。

    他将信件收好放进大衣口袋,淡淡向教授告别,并嘱咐他也注意安全。只是不急不缓的走在楼道里,他从来冷寂如水的心跳,莫名有些不稳。这令他稍觉意外,顺应直觉,他加快了步伐朝楼门口走出。

    还未至门口,就听到外头隐隐嘈杂的人声。他瞬间脸色微变,迈开长腿就跑出去。

    灿烂的日光下,扑朔的光影中。校舍外的整片广场,已经变得混乱而盲目。广场边的一幢建筑旁,数人的惊诧痛惜中,尹姿淇斜卧在地上,腹部插着一把匕首。隐隐有人声传来:“是自杀……我看到她将匕首插~进身体!”

    而相距不远的停车场旁,傅子遇仰面躺在地上,身体微微的颤抖着,西装上全是鲜血。安岩正蹲在他身旁,用力着他的伤口,一脸冰冷的抬头朝薄靳言看过来。

    薄靳言的脸色已是冰寒一片。目光在尹姿淇和傅子遇身上前后一停,原地迅速转身,一周、又一周,企图搜寻她的身影。平时第一次,他感觉到心脏仿佛急速下坠,他清晰听到自己急促空洞的呼吸声。一股无法言喻的骇浪般的惊痛,超过思维和意识的速度,已朝他的心头狠狠袭来。

    ——

    简瑶再次醒来时,首先看到的,是一排金属牢门。而头顶光线炽亮,她身处一间小小的牢房中,她躺在唯一的铁床上。而四肢重若千钧,稍微一动,便叮铃作响——四条长长的锁链,锁住了她。

    巨大的恐惧如同潮水,瞬间将她吞没。她感觉到全身肌肉,每一寸皮肤,仿佛都开始微微的刺痛。那是因为恐惧,因为即将到来的、几乎可以预见的痛楚和绝望。

    她的胸中像是被填满了巨石,滞胀、发酸,呼吸也变得微不可闻。

    一切发生得太快,她再想到白天薄靳言那浅淡而笑的英俊容颜,只觉得恍如隔世。

    妈妈、简萱、熏然。

    还有靳言。

    我……

    我可能要失去你了。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里传来轻盈利落的脚步声,还有男人轻轻哼歌的声音,越来越近。

    他……来了。

    简瑶闭了闭眼又睁开,一下子坐了起来,脸色执拗如铁,转身望去。

    明亮的灯光下,他从黑暗中走来。简单的衬衫西裤,笔直匀称的身躯,乌黑的短发下,是白皙的、光滑的,明显没有半点伪装的清俊脸颊。而那双隽黑澄亮的眼眸,正望着她,弯弯的笑意。

    简瑶心头猛的一震。记忆中某些画面,闪过脑海里。模糊、恍惚、……然后定格。然后更多的绝望,涌上心头。

    原来她见过他。

    她见到了他的真容。

    他不会让她活命了。

    74V章10.2更新A章没有人占据他的人生,也没有人陪伴他一生

    “嗵——嗵——嗵——”伴随着数声沉闷的声响,成百上千盏灯同时打开。铺天盖地的刺眼光线,令简瑶一下子闭眼,无法适应身处的这个明晃晃的世界。

    谢晗却在不远的地方轻笑起来,声音明快而愉悦,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大男孩。

    片刻后,简瑶才徐徐睁眼。

    强光辉映下,她的脸呈现出一种莹润干净的白。但双眸瞳仁宛如点墨,非常的静。尽管站在牢笼里,整个人却显得越发秀美清冽。

    谢晗盯着她,缓缓敛了笑意。他迈开笔直的长腿,走到距离牢笼几公分的地方,似乎颇有兴致的望着她。

    “如此令人激动的时刻……Jenny,我多希望看到你脸上甜美的笑容。”他轻声说。

    简瑶依旧保持安静。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她侧转目光,绕开他环顾一周。

    这大概是一个极其庞大的仓库,四周整整齐齐堆满了集装箱,中间的空地,就有一个篮球场大。平整的天花板上,安装了一排排的射灯,将这片空地照射得好像一个舞台。而她的牢笼就在舞台正中。

    前方相距数十米远的空地上,还放着一组沙发、酒柜、书架、电视机,以及一张床。只有黑白两色,线条简洁而素净。茶几上放着半杯未喝完的红酒、一件西装外套搭在沙发靠背上——

    这里俨然是他的生活起居之处,与囚禁她的牢笼比邻。

    ……

    周遭一片空寂,只有他和她,在这无人知晓的地方,安静相对。

    简瑶的目光,终于无可避免的与他对上。可这双眼,与她见过的任何连环变态杀手,都是不同的。

    “杀人机器”孙勇,那目光是空洞而嘲讽的,即使被抓获,也没有丝毫紧张愧疚;灭门杀手章诚,目光茫然而执拗。甚至连Tommy,他的目光都是深寂而阴冷的……他们都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彻底的麻木和偏执。

    可眼前这个男人,堪称本世纪最凶残的连环杀手,鲜花食人魔Tommy的教父,看起来就是一名清拔的青年。那双眼温和隽黑,仿佛湛湛清泉。

    所以当初,他就这么跑到她和薄靳言面前,扮演最不起眼的角色,亲自开启他和薄靳言的游戏,却没有被任何人发觉。

    “想起来了?”他用近乎柔和的语调问。

    简瑶盯着他的双眼,没出声。

    那是站在孙勇那间血迹斑斑的行刑室里,最早发现和抵达现场的一名“片区民警”,走到他们面前。当他抬起头,宽檐警帽下,就是同一张年轻而白净的脸。当时他的神色严谨而专注,向他们汇报——

    “真像‘简报’说的,我们在一间卧室找到了‘杀人机器’。”

    面前的谢晗突然开口,用同样的语气,重复了当天的话。像是能追随她的回忆踪迹,他的眼中升起波光般的笑意,口中的台词还在继续:

    “薄教授,我在床下还发现了一些血字。”

    “要对整个屋子做全面检查。”

    ……

    后来呢?后来还有吗?

    简瑶抬眸,看到他笑意更深的双眼。

    还有。

    擦肩而过的路人、把守他们小区的保安、送快递的小伙子,甚至多次大规模搜捕行动中,从各区抽调的数量庞大的民警……他都可以轻易伪装其中。

    他真的一直就在他们身边。只是人海茫茫,即使是薄靳言,想找出他也难如登天。

    如果她现在能把他的真实相貌,告诉其他人该多好?安岩可以调集整个大陆、香港、美国的监控录像,必然能发现他的出入轨迹。他再擅长潜伏伪装,也不可能一直用假面目示人,不可能逃出升天。

    可是现在……

    “OK,饿了吗?”他嗓音和煦的打断她的思绪,“让女士饿着肚子交谈可不是好习惯。我们边吃边聊,好吗?”

    简瑶没出声。

    她想起数天前,薄靳言问李熏然,谢晗为什么一直没杀他。李熏然是怎么回答的?

    “事事跟他对着干,不让他从我身上得到一点快乐。”

    “不吃饭、不说话,任他折磨,任他怒骂嬉笑,只当他不存在。”

    还有薄靳言当时的评价:“办法是蠢了点,不过也算有用。”

    ……

    静默片刻,她抬起头望着他,终于第一次对他有了回应:“好,我也饿了。”

    谢晗倏的露出笑容,盯着她的双眼,也显得越发幽沉愉悦。

    “真是一位……”他缓缓的说,“有勇气的小姐。”

    ——

    灯光炽亮,旁边的组合音响,正播放着柔和的小夜曲。而整个仓库没有一扇窗,看不到外头的光线,听不到一点别的声音,完全是个封闭的、属于他的光影世界。

    简瑶坐在沙发里,手脚戴着镣铐。脖子上被系了一条长长的锁链,宛如动物般被对待。链子那一头,被谢晗随手挂在身后的衣帽架上。而他正挽起衬衣袖子,将一个摆满食物的小推柜,移到餐桌旁。

    红酒、烛光、牛排、沙拉、芝士甜点……他把盘子一样样摆上来,又替简瑶铺好餐巾、摆好刀叉。简瑶有些僵硬的坐在原地,望着他专注悠闲的侧脸,静默不语。

    就这样下去。安静,但是顺从,不触怒他,不表露出任何情绪。

    因为薄靳言分析过,他对男人的情感,是征服和掠夺。所以李熏然的倔强反抗,虽然遭致更残忍的虐待,但因为没有被“征服”,所以保住了性命。

    女人则不同,复制李熏然的做法只会适得其反。虽然此刻他看起来温柔平静,内心却藏着深深的憎恨,他恨每一个女人。任何反抗,都会激起他心中那强烈的杀戮欲望。那样他甚至都不会有耐心享受折磨她的过程,不会等到与薄靳言下一轮对决时,再丢出她的新鲜尸体给予最沉重的打击——只要触怒了他,他随时可能把她毁掉。

    所以,她一定要忍。

    只是,他此刻越优雅绅士,越令简瑶预感到,等待她的,即将是比以往受害者更残酷的虐待折磨。因为她是薄靳言的女人,在他心里,大概就像一道大餐,要徐徐品味。

    可她只能承受,并且要承受尽可能的久。

    薄靳言找到她之前,她一定要活着。哪怕被折磨得人如枯槁九死一生,她也要活着回到他身边,回到所有人身边。

    如果她真的死了……

    薄靳言就只剩一个人。

    他那样的人,就只剩下一个,会怎么度过余生?他不会忘记她,他不会对任何人再提及她。他还会像曾经那样孤独,没有人占据他的人生,也没有人陪伴他一生。

    她怎么可以让这样的事发生?

    她最爱的男人,她唯一的爱人,他们怎么可以失去彼此啊!

    这些念头闪过脑海,简瑶的心忽然就坚定下来。某种牢固的力量,仿佛拴住了她原本徐徐下落、埋入绝望和惊惧里的心。

    她静静的望着谢晗,而他已经准备好食物,在她对面坐下,动作优雅的举起了红酒杯。

    简瑶静了一瞬,伸手端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送到唇边,轻抿一口。透过晶莹的酒杯,她看到对面的谢晗,神色若有所思。

    ——

    这顿饭吃的安静和缓慢。谢晗的话语并不多,只偶尔向她介绍某道菜色,是某某酒店行政总厨的手笔。而简瑶只微微点头,简短回应。

    这份沉静,令谢晗看她的目光越发意味不明,甚至中途会放下刀叉,直接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几分钟不说话。

    简瑶被他凝视得有些心惊,但只低头继续吃,当他不存在。

    终于,这顿难熬的大餐吃完了。

    谢晗站起来,绕过餐桌,走到她面前。颀长的身形、轻盈的步伐,却只令简瑶手心开始冒汗。她眼观鼻鼻观心,静坐不动。

    他却走到她跟前,蹲了下来,两道清亮的目光,停在她脸上。

    简瑶避不过了,侧转头,与他对视着。

    隔近了看,这张脸在灯下显得越发清秀白皙。

    两人沉默对视了不知多久,简瑶的心跳已经开始不稳。

    他却忽的笑了,伸手拉开餐桌下方的抽屉,拿出一支灌有液体的注射器,再转头看着她。简瑶的心倏的彻底冰凉,一只手腕已经被他拿了起来。

    男人的手指冰凉无比,他低头望着她纤细的青色血管,将针头扎了进去,缓缓推入。

    “我们,开始狂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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