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和她一块儿撑满了手套内部的空间
终于回到侯府,沈逆舒舒服服在自家热泉中沐浴,痛快地游了几个来回,带着满身梨花香味出浴。
穿上贴肤柔软的寝衣来到饭厅,边烬已经在这儿等着她了。
不用细瞧,满桌都是她喜欢的菜色。
沈逆谢过万姑姑。万姑姑为她倒安神酒的时候,神神秘秘在她耳边说:“今日所有菜品都是夫人精心挑选的呢,该谢夫人。”
沈逆看向坐在对面正垂眸安静喝汤的边烬。
不言不语,周身冷清。
和方才在马车里抱着她吻的师姐像两个人。
边烬感受到她目光,分过来一眼。
“吃吧。”
如同家规森严的家主,有条不紊地提调家中一切大小事。
冰清水冷的模样好似无欲无求,从不失控。
但沈逆知道,在马车中她已经失控了。
那双托着沈逆臀的手,被吻得逐渐拢紧,隔着衣料扣着沈逆的皮肉。
可惜万姑姑见马车进了侯府,停在马厩前半晌也不见人下来,过来询问,打断了她们的吻。
不然,师姐会对她做什么呢?
此刻边烬坐在一桌之外的地方,双唇铺着一层红枫色,充血还未完全消除,口中沾着沈逆入侵后的香气。明明已经被搅乱过,但很快恢复了沉静的姿态。
师姐不言不语,次序井然的样子很迷人。
很想再次将她打乱。
“嗯。”沈逆听话,说吃就吃。
一桌子全都是她喜欢的口味,师姐寡言少语,看上去铁石心肠,实则不愿宣之于口的的温柔全都藏在日常小事间。
从不张扬,却让沈逆难以抵挡。
再奢华的宴席,再宽敞的客房,都不如有师姐的一隅小天地。
有师姐在的地方,便有家的温暖。
沈逆正安静吃饭,边烬也在喝汤,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的宽度,没有肢体接触也没有言语,甚至眼神都没对上,忽然亲密度+二。
同时发现了,惊讶对视。
两人方才在马车内亲了半天才+三,现在突然又+二,升至三十五了。
边烬缓缓咽下汤才开口,“所以,亲密度不止是肢体接触才会加分。”
沈逆点点头,“如同大姨所说,内心的靠近也是很重要的。你疼我,亲密度增加得格外快。”
边烬不知在想什么,半天才轻轻“嗯”了一声。
沈逆觉得不太对,严肃地补充道:“但也不是说肢体接触就不重要,要双管齐下。”
边烬:……
瞟她一眼。
上崇文馆办讲座的时候都没说这事儿认真.
长安城南。
李司以前来过一次丽景门。
上回来是因为金吾卫和丽景门的纠纷。
丽景门女官在执行任务时,打伤了同样来抓捕疑犯的金吾卫士兵。
那士兵年纪轻轻家境一般,在队内时常被欺负,李司管过几次,还为此整顿军纪。
小士兵特别乐观,即便被欺负也从不跟别人抱怨,危险的任务总是冲在最前线。
那次的任务只要抓到疑犯就好,最好留活口,剩下的交给大理寺来审。
但丽景门的人赶尽杀绝,还连累了金吾卫小士兵。
李司那回来丽景门理论,闹出了好大的动静,双方差点动手,最后被右骁卫给劝了回去。
没有真打起来,梁子还是结下了。
从那以后李司看丽景门的人总不顺眼,遇上了就想方设法找点茬,以解心头之恨。
当初跟窦璇玑的龃龉便是事出此因。
上回来的时候是带着一腔的愤恨,完全没有仔细观察丽景门的环境。
这次来,飞艇还未降落就看见了不远处巨大的烟囱。
那是整个长安城唯一的工业区。巨大的烟囱放着在这有害人体的废气,日夜不停。
以前这附近有个坊,住的都是底层贫民,后来连贫民都受不了这毒气,纷纷搬走了。
这个工厂是最大的义体制造商的加工厂,是唐Pro科技爆炸的那年修建的,流着皇室的血,大东家姓“李”,关系着国运。
李渃元的祖宗亲自交待,国之命脉不可轻举妄动。所以后来无数言官旁敲侧击参了又参,这个大烟囱依旧没有搬出长安城,反而成了讽刺的地标。
烟囱周围都搬空了,没想到丽景门安插在此,女官们住在曾经贫民居住的破旧街巷中。
李司挺服气的。
丽景门这群傻子,不仅卖命,还当人体过滤器呢?
长史收到消息,拎着李司专用的工程箱赶过来。
长史看了眼丽景门的招牌,“将军,您这是要……”
李司:“救个人。你先回去。”
一进院子,满眼荒凉,哪有半点直隶于天子的派头?
走廊那侧,两名女官正擡着浑身是血的同僚,匆忙往后院去。
李司注意看那伤者,不是窦璇玑。
松了口气。
也是,时间不对,这会儿窦璇玑应该已经在后面歇着了。
李司毫不客气地进门,院内几名丽景门女官纷纷警惕过来。
“金吾将军,有事吗?”
说话的女官满脸的弹孔,上回李司来寻晦气的时候她也在。
李司:“我来看看窦璇玑。”
弹孔女官也知道李司和窦璇玑在东市拔刀相向,险些打起来,再加上丽景门和金吾卫积怨已久,自然不可能放她进去。
“璇玑受伤,不宜见客。请回。”
李司毫不客气道:“就是因为受伤了才来探望,不然呢?”
弹孔女官还待说什么,房判听到动静出来了,看到李司,想起上回李司抱过窦璇玑,问她:“你来做什么?”
“我是机械师,也是医师,若是她受了重伤,我可以救她一命。”
房判和弹孔女官低语了几声,权衡之后对李司说:“她在里面。”
从发霉的走廊穿过,这里以前应该是家小商铺,还有些早就坏了的招牌和已经褪色的涂鸦。
来到一处破旧的小厢房门口,站在门前一眼看完。
里面巴掌大,还没有李司将军府的茅厕宽敞。
统共就一面窗户,又窄又小还开在高处,说不出的逼仄憋闷。
房判:“还昏迷着,没醒。”
李司:“怎么能让伤者住在这种地方?”
房判顿了顿,说:“这是璇玑的寝屋。”
李司:……
房判:“本来没有她的许可,外人是不能进去的。靖安侯为她治疗时,说她玉璧报废度已经超过80%,若不更换玉璧有性命之忧。李司将军,你能救璇玑吗?”
“报废度超过80%了?那是得立刻换掉。就这巡查强度,守一轮的夜铁定猝死。你们丽景门有这方面的预算吗?”
“哪方面?”
李司嫌弃这房判呆头呆脑问得多余。
“换玉璧的预算啊。随便换个A级玉璧得五万两银子往上了吧,她是不是A极战斗天赋?”
天赋等级其实算隐私,平时没人会放在嘴上和陌生人闲叙。此刻也不好隐瞒。
房判点了点头。
李司声音还挺大,“这钱不可能当差的自己出。你们丽景门不给奏销吗?”
房判望了一眼外面,此刻这个小院子里就她们俩。
“没有玉璧相关的奏销。”
“不是,那你们一个月的俸禄有多少?”
“二十两。”
“二……”
李司震惊了。
“就这么点钱,和普通小吏有什么区别?你们干的还是随时要掉脑袋的活。”
房判没多言语。
“所以你们到底为什么要给瞎子卖命?”
房判微不可闻地叹气,平声道:“将军慎言。”
李司:“那你知道她存了多少私房钱吗?”
“这……我不知道啊。”
李司无言以对。
绝,挺绝。
算了,先进去看看窦璇玑的情况。
走进窦璇玑的寝屋,屋很小很破旧,但被收拾得利利落落的。
这么小的空间因为私人物品少之又少,竟显出一丝空荡的意味。
李司没四下张望窦璇玑的私人物品,毕竟她不是被邀请来的。
检查完之后稍微松了口气。
房判:“怎么样?”
“沈逆给她做的手术吧?很成功,不,可以说,手法非常精妙。靠。”
“那你怎么骂人?”
“没见过人嫉妒时什么样啊?”
“……哦。”
“手术精妙归精妙,小狗的玉璧状态不行,必须得换。换完之后就没事了。”
小狗……
房判心想,幸好璇玑昏迷着,没听到,不然你们东市没打完的那场架现在当场又得打起来。
换玉璧啊。
房判有点犯难,整个丽景门都很穷,五万两银子对她们而言就是天文数字。
但璇玑不换玉璧的话,恐怕活不了多久。
房判问李司:“将军可有熟悉的当铺,可以典当义体。”
“你们丽景门有多少义体可质?”
“不是,就我自己的义体。”
有些意外,李司把她从上到下囫囵看了一遍,笑了。
“不是我打击你,B级战斗天赋,你这浑身上下加在一起可能都质不出一千两。”
房判:……
战斗天赋一般都不轻易透露给外人,不过机械师对此格外敏感,很容易猜对属性和等级。
李司想了想,说:“行吧,我来想办法。”
这些年李司省吃俭用存了点银子,一心想给自己玉璧升升级。
她有两项天赋,都不高,如果能换个量身打造的玉璧,她的整体能力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存了有七八年,一直没舍得用,刚存得差不多了。
现在么,还是先救人要紧吧。
李司立即联系她的几位机械师朋友,连夜为窦璇玑赶制专属玉璧,同时把所有账户里的碎银全部集中到一起。
房判看她在到处筹钱,提醒道:“李司将军,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李司头也不擡,“嗯,我全部身家。”
房判:“那这……”
李司对房判说:“回头小狗问,你就说玉璧是你给她换的。”
房判:“我愿意说也得有人愿意信啊。我比她还穷。而且我不想抢占你的功劳。”
“哦。”李司继续低头忙活,“那你就跟她实话实说,让她以身相许。”
房判:…….
这顿饭吃得无比顺口,酒足饭饱,沈逆又去洗漱熏身,染着最喜欢的梨花香回到寝屋。
她离开的这几日,边烬也只睡她自己那侧。
有种沈逆一直都在的氛围。
此时被褥已经铺好,沈逆躺进舒服的被窝,舒展四肢。
“累吗?”
边烬坐在镜奁前拭干头发。
沈逆在边烬面前就是很喜欢撒娇,干脆地说:“累。师姐能帮我按按吗?”
边烬一时沉默。
沈逆其实就是随口说说,没指望边烬真的能给她按。
没想到……
“我先拭干头发。”
沈逆一怔。
随便撒娇,居然撒成了。
捏着被子边缘挡着下半脸偷看边烬。
被无条件宠爱,心里砰砰直跳。
青丝垂落,半遮半掩。浓密的睫毛,秀挺的鼻子,还有微翘的唇,如同破水而出的山峦。
师姐擦头发的模样怎么也这么好看?
开心之时又忍不住想。
师姐是真的心疼她,还是为了亲密度的加分?
沈逆立即将胡思乱想从脑子里挤出去。
不管师姐是为了什么,这一刻就是在疼爱她,享受便是。
边烬拭干了头发,随意绾了个非常松散的发髻垂落背部。
戴了双层手套隔绝敏感,过来帮她按按肩头。
指尖揉动,舒筋活络。沈逆本来觉得自己只是有些浅浅的疲惫而已,被边烬这么一按,酸胀感让她险些哼出声。
“今日早朝李渃元有让你为难吗?”
沈逆被边烬按得浑身发软,边烬偏偏要问她早朝之事。
仿佛正在课堂上偷写情书,老师突然点名,要她站起来写一篇策论。
师姐你好狠的心。
但师姐想知道,也只好打起精神,一五一十说了。
边烬说:“你高调将李司叫到殿上,让她挡下弹劾是一,还有一层意思,便是想知道李司到底是真的想要查锐锋营一案,还是打着这个幌子,实则是李渃元派来的又一次探查。”
沈逆没说的那点小心思,边烬一听就知道。
被边烬了如指掌的感觉,让沈逆心里酥酥麻麻的。
等了半天,亲密度居然毫无反应。
哼……
算了。
沈逆道:“不过今日看来,李司行为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并不是李渃元授意。”
“那血衣是怎么回事?”
沈逆跟她说了窦璇玑的事儿,顺便道:“丽景门那个门主可真不把自己的门徒当人看。窦璇玑自东市与异兽搏斗身受重伤,至今居然没有让她好好治疗,只是用营养剂续命,根本不管她死活。”
提及丽景门门主韩复,边烬说:“她这些年路子越走越偏,以身练毒,这条邪路已经无法回头了。”
听边烬话里的意思,好像与这韩复有些旧事。
“你认识她?”
“嗯,我以前有跟你说过,在被师尊带回双极楼前,我是死城的孤儿。当时韩复也在死城流浪。我与她年龄相近,一同为雇主干过活。”
死城,听着名字也知道不是一个吉利的地方。
它是唐Pro帝国最大的垃圾场。
所有无主的垃圾都可以肆意倾倒在那座城市里,只需要交非常少量的银钱。
报废的义体,无用的废料,没人认领的尸体,以及被遗弃的婴儿。
那里没有律法,没有人情,只有日夜不停的暴力和犯罪。
能活下去只看谁的手段高明,拳头更硬。
死城的居民朝不保夕,恶徒相互掠夺,有点良心的便靠给城外人干活,赚点裹腹的物资和银钱。
边烬开蒙以来就生活在死城。
她曾经说过,遇到师尊之前,她完全是另一个人。
是双极楼重塑了她。
沈逆之前觉得边烬对师尊的感情深。
如今,又来一个韩复。
沈逆侧过脸问边烬:“所以你和那个韩门主算是青梅竹马?”
沈逆漂亮的眼睛里带着一星点难过,灼了边烬一下。
边烬语气波澜不惊,“不。我和你才是。”
话一出口,沈逆眼睛蓦地发亮。
边烬揉摁的动作略略一顿。
“我是说……”
沈逆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躺着,缠上来吻她。
边烬没想到她会突然有接吻的兴致,原本还睁着眼,唇齿被撬开时,舒服的感觉加促呼吸,双眼慢慢地闭合。
吻过两次,沈逆愈发熟练,即便边烬没说过半个字,她也知道边烬喜欢她往深里吻。
一边吻,手指一边悄悄钻进边烬的手套口里,往内探索。
边烬感受到她的小动作,肌肤直接相贴的触觉让她后脊发麻,口舌还被占着,含糊地唤了“沈逆”的名字后,便说不出话。
不仅吻得深,也探得深,四指已经撑开了手套,贴在边烬右手的手背上,和她一块儿撑满了手套内部的空间。
边烬似要推拒,已经不成章法。
不会接吻的人被吻得浑浑噩噩,后脑抵在床沿,敏感的右手还被缠着。
触觉指数扶摇直上,亲密度也在吻咂中安静地攀升到了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