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不太轻
帝国客栈内。
第五阙从浴室出来,头发还带着水汽。
贺兰濯躺在床上,方才被吻得发烫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降温,正在与谁传信,第五阙出来她便将传信关闭,对第五阙道:
“有人联系你。”
吹风筒呼呼地吹着长发,第五阙的头发有些天生的卷曲,带着点暗红色,散开时有种和她本人性格不太相符的成熟风韵。
第五阙问:“谁啊?”
“谁知道,或许是你某位红颜知己。”
第五阙立即关了吹风筒,拿来手表一看,松了口气。
“是沈逆啦,她让我查一查最高研发署的事。”
贺兰濯戴着睡觉时都寸步不离的护目镜,随意拿起一卷书。
“这种天知地知你和你亲亲逆逆知的事儿,告诉我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特别合适。”
第五阙从她身后抱上来,一边抚弄她原体的部位,一边看她在看什么。
贺兰濯身上很多义体和修复过的地方,腹部更有一处明显的手术缝合的痕迹。
两人第一次做的时候,第五阙就边做边问她怎么受了这么多伤。
当时贺兰濯眼前正在发白,缓了半天,翻脸不认人,对还捞着她腿弯的人说。
“跟你很熟吗?”
从那以后第五阙就知道,贺兰濯不喜欢别人打听她的私事,也就很有边界感不多问了。
虽然没亲口说过,但在频繁的情事中,第五阙自己探索出了贺兰濯的喜好。
比如,喜欢别人抚弄她所剩无几的原生肌肤。
比如,喜欢别人吻她的陈年旧伤。
再比如,喜欢别人用粗暴点的方式掌控她——仅限于床上。
平时高高在上的节度使大人,有些只有第五阙知晓的癖好。
也算是了解了部分的她吧。
贺兰濯扣着第五阙的手腕,丢到一旁。
“不是交代过你最近别用,这手不想要了?”
“嗯,不用……”
第五阙继续吻她腰上原生的肌肤,再往下。
贺兰濯注意力越来越无法集中,忍无可忍,摁住下方的脑袋。
“没用手。”
第五阙脸贴在贺兰濯白皙的腿上,粉色的舌尖探出双唇,展示给她看。
“明明喜欢得要命。”
“滚。”
第五阙没滚,反而在她雪白的大腿内侧肌群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暧昧的牙印。
继续,直到贺兰濯一声不吭放下手中的书,拉着她的脑袋,将她的脸和自己贴得更近。
某个时刻贺兰濯忽然擡起下巴,在压抑的轻颤中视野变得昏噩。
短时间内的又一次,贺兰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第五阙弄得这么敏感。
浑身都是热汗,第五阙缠上来要吻她,就要接近她唇的时候,下巴被一把扣住。
“不许。”
“都是你的,怕什么。”
“滚。”
虽然都是滚,但这个“滚”字明显真情实感很多。
要是她再敢造次,贺兰濯一定会让明天的万维网上多一起“帝国客栈凶杀案”的热议。
第五阙只好从她身上滚了下去。
贺兰濯将第五阙的寝衣顺走,套在自己身上,去沐浴。
“我的亲亲宝贝贺姐姐,你这就不管我了?”
第五阙正难受,贺兰濯居然走了。
“自己弄。”
贺兰濯关上浴房门的时候丢下这句话。
第五阙:……
第五阙:“谁有自己弄的爱好啊,而且我手受伤了啊!”
浴室里响起了水声。
第五阙不舒服地拢腿时,暗暗定了一个坏心思,下次一定也让她难受一回。
和最让人回味无穷的那次一样,把她弄到生气,不甘不愿地求饶。
贺兰濯沐浴出来,看第五阙被子盖了半截,背对着她,怨气萦绕。
贺兰濯坐到她身后。
“弄好了?”
“哼。”
“哼?”
“没有。”
“哦,睡吧。”
第五阙还以为她要来哄,结果?
更气了。
气着气着就要睡着,忽然感觉盖在腰间的被子里有人钻了进来。
“嗯?”
火热的感觉弥漫在朦胧的睡意里,还没完全清醒,第五阙忽然低喘一声。
喘着重气睁开眼睛,红潮从下往上漫。
第五阙难以置信,“你,不是让我自己弄?”
贺兰濯擦着下巴,“骗你的。”
第五阙快被她迷死,摁住她的后颈猛然吻上。
贺兰濯嫌弃地“啧”了一声,第五阙笑道:“你嫌弃我。”
“对。”
话还没说完,贺兰濯就被她抱起,咬住喉咙,牙齿略略施力,摩蹭着皮肉。
微痛感让贺兰濯在沉默中舒服到战栗,双脚悬空,后背抵着墙,正在被野兽征服。
“只是咬了一下而已……贺姐姐。”
第五阙手背抵着,指尖向下,滴滴答答。
“……闭嘴。”
两人在公事上有默契,情事上也是如出一辙。
手指断了也无碍。
只用手背就足够了.
眼前是一片迷雾,边烬行走在迷雾之中,前方有个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没有说话,仿佛和边烬心灵相通,指引她往前走。
那是一团看不清样貌,也不见身形的黑色影子。像一抹幽灵,飘荡在迷雾之中。
“你已经忘了还要离开长安城吗?你这样对沈逆,待你离开,她该怎么办?”
不像普通的声音,而是直接传入边烬意识内的意识互通。
边烬:“我为什么要离开长安城?”
影子沉默了。
边烬擡手一扇,那迷雾烟消云散。
迷雾散尽,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
像深不可测的深渊,无数的手从深渊里伸出来,拽着边烬的四肢,掐住她的喉咙。
呼吸越来越困难,但她还是要问。
“我为什么要离开长安城?”
蓦地睁眼,她醒过来了。
额头上有些汗意,心跳还有点快。
淡淡的梨花香萦绕鼻尖,这是她和沈逆的寝屋。
晨间的光透过窗帷落在地面上,天已经大亮了,沈逆还抱着她的胳膊,额头也抵着她的手臂,还在睡。
寝屋安静,温暖,和那个寒冷黑暗的梦境完全不同。
以前她居然没有疑惑过,为什么要离开长安城,离开后又要去哪儿。
又为什么一定是在某个时间点离开。
她甚至不确定,那个时间点到底是哪一天的哪个时辰。
梦境里的影子正在提醒她,不要忘记“指令”。
可是边烬为何要听从那个指令呢?
她先前为什么没有质疑,没有想过反抗?
谁给她下的指令?这个指令是否封锁在记忆模块禁区里?
是另一个意识下达的吗?
这么一想,去看床边的鞋。
摆得整整齐齐。
看沈逆睡得这么沉,昨晚应该没发生什么事.
昨夜鲲鹏级异兽出现在京师,今日一早沈逆果不其然收到了临时早朝的通知。
幸好,是线上朝会。
沈逆开开心心地洗漱后套了件官袍,就在寝屋里上朝。
边烬用完膳回来,帮沈逆把早膳端进屋时,听见沈逆正在就昨夜异兽事件和曹肃对峙,对得口若悬河。
等到她喷完了,别人启奏,沈逆默默低头,顺一块点心入口,从全息投影里面根本看不出来她的小动作。
边烬:……
上朝的时候偷吃糕点,靖安侯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沈逆在偷吃的时候,李渃元对于少府监武器库房被黑魔方入侵之事大为震怒,直接将林少府革职查办,整顿少府监。
与此同时,大大褒奖了沈逆,连带着贺兰濯跟第五阙都受到了奖赏。
沈逆谢恩的时候,嘴里还有些没有吃完的食物,硬撑着咬出了字正腔圆的谢恩台词,惹的边烬在一旁低笑。
下了早朝,沈逆对边烬说:“这个曹尚书可真是一块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
“今天他又怎么参你了?”
“不就是拿飞天仪仗说事儿么?可当时情况紧急,想要追异兽,必然得驾驶天子的仪仗。李渃元都没说什么,偏偏他紧抓着不放,说我没资格驾驶飞天仪仗,那潜台词恨不得说我要造反了。”
沈逆驾驶天子的仪仗满天飞去追异兽,这事情的确有些僭越,但边烬舍不得说她,只道:
“曹肃搭上了安王,现在正想在安王面前争功的时候。而那些言官一个个都想着青史留名,李渃元越不爱听的话他们越喜欢说,往后少不了被这些人纠缠。”
沈逆心道,干脆离开这儿,回双极楼得了。
可她知道边烬这段时间一有空就四下巡查,看看城内哪里有黑魔方的踪迹。
边烬一直心系百姓,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隐居。
隐居的提议说出来不会得到她的认可,反而还会显出沈逆的自私。
可沈逆的确自私。
要不是边烬,她连城防都懒得修。
边烬要出门,沈逆问她:
“今日也要去兰台?”
“嗯,总觉得兰台还有一些我没有发现的细节,再去看看。”
边烬也想尽量在外面多走动,什么地方有黑魔方她也能够及时出现。
沈逆并不拆穿她。
连她的古板都令人心折。
很神奇,沈逆冷血薄情,完全不在乎任何陌生人性命,居然会喜欢边烬这种与她性格完全相反的人。
边烬要走,沈逆“嗯?”了声。
“师姐是不是忘了什么?”
边烬往身上寻了一圈,该带的都带了。
“忘了何物?”
“忘了今天的接吻。”
边烬问得很认真,得到这样的答案,眉眼尽是无奈。
“怎么一早就要……”
昨天主动问询的人,今天倒是吝啬地省略了最后两个字。
“今天我要去巡查城防,还不知哪个时辰能回。万一晚了你睡了,好不容易提升的亲密度又下降,岂不可惜?师姐就当每日例行公事,完成便好。”
边烬没说话,但默默将门合上。
这是默认的信号。
沈逆还是先抱住边烬的腰,唇迎上来。还未真正交叠,边烬的眼眸已经软了,缓缓合上。
这次边烬没有很煞风景地说“不必这么温馨。只做快速提升亲密度的事便可”。
唇齿还是有些被动,沈逆将她双唇张开时还是凶凶地闯进去,闯得很深。
边烬也不知是舒服还是难耐,不知该怎么做的舌被沈逆吮弄时,眉心慢慢蹙起。
一开始只是将提升亲密度当做任务来做,现在边烬不得不承认,和沈逆接吻这件事让她体验到了一种未想象过的快乐。
紧密纠缠的温度和热烈,灼得她心头发烫。
沈逆的手从要的腰间往下,托住她的臀,将她整个人往上抱。
“嗯……?”
边烬的唇舌还被堵着,声音含糊,但脚尖微微离地的不安全感,让她闷闷地哼出一声,扣着沈逆肩膀的动作加紧。
这是先前沈逆坐在边烬腿上和她接吻时相近的姿态,只是换成她托着边烬的臀。
柔软的触感让沈逆神志摇荡,舌尖往外勾着边烬,在诱着边烬完全不知所措的舌。
上次边烬只是稍微往外探了一点,一丝的主动便让沈逆心绪摇荡,迫切想边烬吮进来,可保守的边烬一直没那么做。
清冷至极,洁癖至极的边烬口腔是绝对的禁区,能纵着谁在她唇舌内肆意掠夺,已经超出沈逆的想象。
的确想象不到边烬充满占有欲,主动弄舌的模样。
但沈逆就想她这么做。
一点点勾着边烬的舌往自己这边来,边烬身体再次被抱得更高,脚尖已经要离地了,舌又被沈逆的小舌往外勾着,在诱惑她往沈逆的唇舌里去。
仿佛在告诉她,你可以占有我。
五指在用力,边烬手扶着沈逆的后脑勺,难耐地往她因上朝而梳理整齐的发丝里搅。
舌尖也往外顶了一下。
沈逆被她突然的侵入弄得舒服得漏了声,边烬不由自主吻得更深。
亲密度忽然增加到四十五。
居然一口气加了三。
沈逆将她抱离地面,缠弄着。
古板冷欲的边烬,在她的诱导下,一点点打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吻得喘息不止,沈逆更加肆无忌惮咬在边烬的唇上,不太轻,还磨了好几下,边烬被她磨得发颤。
沈逆:“只有我知道……”
“……嗯?”
“会接吻的师姐,被我吻到发抖的师姐,只有我才能知道。”
这是句调情的脏脏话。
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当真,只会娇嗔几句。
边烬却在迷乱中抓回了点理智,微微思索了片刻后,认真地回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