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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情 正文 第133章 原来你是想来当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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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章原来你是想来当我的妻子。

    沈逆说要去找边烬,这话在曾倾洛等人听来,像是不祥的危险讯号。

    李煽说“边烬已死”说得极其笃定,曾倾洛她们都听到了。

    情感上不愿相信,但那日含华殿激战程度她们都看在眼里,沈逆出城找了这么一圈都没找到,恐怕真是凶多吉少。

    怕沈逆轻生,带她回府重新缝合伤口之后,曾倾洛直接在她寝屋里打地铺,打算寸步不离看着她。

    沈逆不太习惯,跟她说真没事儿。

    曾倾洛难得硬气一回,无论沈逆怎么说,她都用那双忧心忡忡的大眼睛凝视着沈逆。

    “小师姐,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你要烦就骂骂我,打打我也行,反正我是不会走的。”

    沈逆胸口痛得很,走一步歇三回,哪有精力骂她打她,也不舍得。

    曾倾洛寸步不离,本以为沈逆会郁郁寡欢,会失眠失语不进食。

    没想到,沈逆一改先前动不动在工作室熬夜的坏习惯,生活反而变得规律起来。

    三餐按时吃,觉也准点睡,比曾倾洛的作息都健康,正常到不正常。

    话是很少的,但她在和边烬重逢前就这样,时常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不言不语,只有旁人主动来和她搭话才会说上一两句。

    反常的只有刚回来的那日。

    缝好了伤口她也不休息,满屋翻箱倒柜,问她要找什么也不说,就是摇头。

    翻完了寝屋一路翻到前厅。

    曾倾洛、万姑姑以及最近就在侯府住下的李司与窦璇玑都跟在她身后,生怕她磕着碰着。

    沈逆拖着病体把府中翻了个底朝天,估计是没找着想要的东西,最后失魂落魄地把自己团成一小团,缩在萧瑟的花园中,躺在她和边烬这场姻缘的尸骸上。

    没有。

    哪儿都没有。

    她没能找到任何边烬留下的只字片语。

    当初她专门为边烬打造的花园,也因为边烬的离去凋零衰败。

    边烬的气息,正在一点点地从她生命中消失。

    在昏昏沉沉间,不知怎么回到了寝屋,短暂地在痛楚中醒来,看着空荡荡的身侧,沈逆还是习惯性地留出边烬的位置。

    万维网上那些崇拜和支持,沈逆瞥过一眼。

    城防开启后,作为城防总监事,她的信箱里塞满了各路人马汹涌而至的慰问,都想借着探病来到她面前露露脸,攀攀交情。

    她如今的地位,已然比当初刚刚从北境回来时的“京师第一红人”更上一层楼,已经彻底成为掌握京师命脉和无数百姓生死的第一权臣。

    无数人都在巴望着她在诸王的夺位之战中开口,那她支持的皇室宗亲便极有可能登极。

    沈逆冷眼看着这些边烬留给她的“财富”。

    以刘吉的魔种为切入口,冒了些极小的风险,一手推动沈逆顺利成为城防总监事,临走时狠绝的话和一招贯身,更是成全了沈逆的盛名。

    甚至连当初李渃元从她身上剥走,安到李煽头上的城防功绩,都被万维网网民拨乱反正。

    边烬染了满身污秽,带走了最恐怖的病毒,却把名节、德望和安全,全数留给了沈逆。

    计划得真周全啊,师姐。

    连谎言都这般迷人。

    笑刚起,眼泪跟随着微笑的弧度滑落,之后便是一阵昏天黑地的咳嗽。

    这些日子她时常精力不济,不知何时便陷入睡梦中。

    梦里,她本和边烬牵手走在闹市,忽然手中空了。

    一张张模糊的脸庞将她们挡在浑浊尘世的首尾,仿佛预示着某种已经写在命途上的金科玉律——她俩终究无缘。

    沈逆拼命往前挤,人群就像与她作对,又像是带着奸笑的魔种、异兽,硬生生地挡着她,不让她靠近边烬。

    而边烬在茫茫人海中始终未回首。

    沈逆用力推搡,抽出戒棍四下砍杀,可无论她怎么推怎么杀,都无法靠近边烬。

    有个模糊的声音在告诉她,这是她的命,她和边烬的命。

    沈逆问,你是谁?

    那人道,我是命运。

    沈逆说,你先出来见见我,让我看看我的命运长得什么模样。

    直到她醒来,所谓的命运也没有露面。

    真可笑,沈逆心想,面都不敢露,藏在黑暗中指手画脚的,也妄想让我听你的话。

    边烬留下的伤没让沈逆有性命之忧,不过显然给她身体造成了一定的麻烦,她很长一段时日里都处于一种行不胜衣的状态。

    没留话,全藏在行动中。

    边烬不想沈逆去找她。

    沈逆偏偏要去。

    半睡半醒间,有人在顺她的后背,在喂她喝药,她全都不拒绝。

    之后的一段时日,沈逆坚持吃饭,再恶心都得吃。

    能走几步就走几步,半点不颓靡。

    她要快点好起来,她在逼着自己康复。

    康复之后去找边烬。

    天涯海角碧落黄泉,她都要站到边烬面前,爱或利用,都要让边烬看着她的眼睛,亲口告诉她.

    曾倾洛在侯府照顾沈逆的同时,收到了李极大婚的请柬。

    曾倾洛第一反应是不去。

    可是,最近她传给第五阙的信,第五阙全都没回,甚至去帝国客栈找过她也寻不到人影,连贺兰濯都消失了。

    不知道她们发生了何事,担心第五阙的安危,曾倾洛还是决定悄悄去一趟李极大婚现场。

    沈逆的身体状况肯定是出不了门的,曾倾洛打算自己去。

    只要找到第五阙就行,她要当面问问第五阙的想法,若第五阙真是被胁迫,她也好从中帮忙。

    李渃元驾崩,已然威胁不到李极。

    李极作为最有登帝势头的藩王,如今又与四大家族中最如日中天的第五氏嫡女联姻,婚宴在长安城中大办特办,就在东市,就在在京师腹地,邀请王侯贵胄文武百官见证这场大婚。

    婚宴由向知番和蔺咏铭亲自操办,为的就是彰显睦州集团的实力。

    让那些还在犹豫不决者尽早弃暗投明,投入他向知番的麾下。

    曾倾洛戴着面罩来到婚宴内,吃了一惊,可真是高官云集。

    会参加李极婚宴者,已经是在明面上站队安王。

    李极登基,看上去已经是大势所趋。

    曾倾洛端了一杯酒在人群中穿梭,暗暗寻找着第五氏的身影。

    人群中,她看到一位姑姑带着侍女进入一间有武卫把守的屋子,手中还捧着礼裙。

    曾倾洛悄然靠近屋子,先在周围观察,等待她们出来后,在无人的后窗处轻盈地跃上阳台,在外轻敲。

    断的义腿她已经自己修过了,很多进阶功能暂时不能用,但她不想打扰小师姐养伤,现下也不耽误使用,甚至还能完成一些初级的潜行动作。

    敲窗之后,曾倾洛暂时躲到一旁,她不确定是不是第五阙的屋子。

    屋内安静了片刻,一阵脚步声传来,海棠花纹的琉璃窗从中推开。

    曾倾洛从琉璃窗的影子里看得不真切,稍微探出脑袋,却被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蛮横地拽住,直接拖进屋内。

    面罩脱落,曾倾洛本能地反抗,拽她的人出乎意料的好控制,双双摔跌在屋内柔软的地毯上时,曾倾洛已经将“袭击”她的人摁在身下。

    被摁的人却愉悦地笑出声,曾倾洛一看,是李极。

    李极眼中含情,长臂勾上她的脖子。

    “终究是来了,你还是舍不得我。”

    “我找错人了。”

    曾倾洛挺起身就要走。

    李极哪肯放她离开,再次将她缠倒,翻身压着她。

    “那你要找谁?找我那未过门的妻子?好大的胆子。”

    李极一边说,一边咬上曾倾洛的脖子。

    曾倾洛被她咬得后脊背发麻,蹿着难忍的电流。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哦,说错了,抱歉。原来你是想来当我的妻子。”

    曾倾洛被她这放浪的言语弄得面红耳赤,与此同时竟发现身上人在抽她的腰带。

    “李……”

    李极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扣着她的脸便吻。

    曾倾洛哪里能想到这疯子竟在大婚之日,在一众贵宾看不到的房间里,与别的女人亲热。

    李极的身子极烫极软,贴在曾倾洛单薄的身躯上,几乎要将她融化。

    曾倾洛低吟了几声“不”,都被更汹涌的吻吞没。

    李极似乎明白了曾倾洛不舍得伤自己的心态,曾倾洛稍微反抗她就说腰侧的伤还未好,就喊疼,眼睛说红就红,眼泪想掉就掉。

    曾倾洛被她缠得实在没辙,本来一点做那种事的心情都没有,竟被她吻出了感觉。

    “上回腿伤了,到现在还没修好吗?”

    李极扣着她的腰,吻弄着她的义体和原身连接处。

    难以形容的酥麻感让曾倾洛咬住唇,眼眸里沁着一层水雾,不知是想阻止李极进一步危险的举动还是在回答她的问题,昏昏沉沉间摇了摇头。

    和第一次被李极吻连接处的感觉不太相同。

    有种微妙的颠倒感。

    若是说第一次全程是曾倾洛更为心动的话,这次,则是李极在想方设法地讨好曾倾洛。

    曾倾洛忽然被一阵柔软的热意包裹,低低地漏出了声音,整个人往上挣,想逃。

    李极扣着她将她拉回来,继续。

    曾倾洛压着李极的脑袋,失控地喘息,想将她剥下去。

    李极笑着道:“这儿都告诉我了,明明很想我。”

    曾倾洛口中骂着“无耻”,却被那奇异的软热弄得骂声像调情。

    也是完全没想到李极这样高傲的金枝玉叶,会为她做到这地步。

    这份陌生和意外加深了难言的滋味,曾倾洛一开始的推拒变成无助地揉入她的发丝间。

    唇色更红。

    ……

    被抱到沙发上,坐在李极的腿上,曾倾洛的下巴被抱着她的人擡起,脖子上斑斑驳驳,衣衫挂在腰间,发颤的脚尖点不到地。

    李极正在准备再送去一次,忽然一阵敲门声。

    “殿下,吉时将到。”

    是侍女的声音。

    伏在李极肩头的曾倾洛浑身发紧,绞住李极。

    李极托着曾倾洛的臀,不仅没停,反而更卖力,刻意想弄出些声响。

    “殿下?”

    没得到回应,屋外人又唤了一句。

    “没空。”李极抛出一句。

    屋外人尴尬又费解地噤声,也没走,还在门外。

    这个疯子……

    燥热的空气中,曾倾洛咬着唇硬忍着声,眼泪不停地落,像受不住、逃不了,也像恨极了戏弄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