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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 正文 第38章 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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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牵手

    何今宜坐正身体,看着荧幕,剧情是一点没看进去,反而想着白榆的那句话,因为可能,代表着希望,那她和白榆之间,又是什么样的可能,什么样的希望呢?

    黑暗里,白榆眼睛很亮,一直看着电影,何今宜坐不住,撑着下巴看看荧幕,又看看白榆,见白榆看的认真,她不忍心打扰,随看向电影。

    这种结合现实和虚拟小说的电影改编,剧情不同,结果也不同。

    何今宜记得这个电影首次上映的时候,凶手还没找到,电影结局部分留白,之后凶手抓到,又翻拍几次,但她都没进电影院看。

    不过没看电影,她倒是刷到过片段和解说。

    之后的结局都有凶手,随机杀人,学校的工作人员,妹妹的同学,拍了个遍,因为原著里关于凶手的部分并没有挑明,所以怎么改编都算是合理。

    何今宜看入神。

    【“你觉得谁是凶手?”

    “同学吧。”

    “我觉得是这个老师,这个老师好多秘密。”

    “有秘密的反而不是凶手。”

    “为什么?”

    “太明显了,导演不会拍这么明显。”】

    那次选择。

    和电影的留白一样,没结果。

    因为结局没抓到凶手。

    何今宜动了动身体,听身边两个女孩讨论谁是凶手,其中一个斩钉截铁:“肯定是老师,你看这个老师多坏啊,阴险小人。”

    “我觉得是她室友,室友喜欢的人不是喜欢她吗?”

    两人完全带入剧情里去讨论,何今宜记得第一次看完,回家抱着白榆哭。

    白榆哄着她:“哭什么?”

    她哽咽:“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

    尤其是在看完电影后,又了解完案件真相,一个女孩子香消玉殒,太可怜了。

    白榆沉默两秒,她把查到的资料给白榆看。

    接着两人抱头流泪。

    “我觉得就是老师。”

    “是她室友好吧。”

    讨论太激烈,声调忘了调低,身侧两个姑娘争执完有些尴尬的看向何今宜,何今宜被她们看的往白榆身侧挤了挤,上半身倾斜,对着白榆。

    白榆察觉动静转头看眼,那边两个姑娘立马撤回视线。

    何今宜听到白榆问:“你觉得,谁是凶手?”

    怎么她也问这个问题?

    何今宜想都没想:“是她同学。”

    白榆说:“是这个管理员。”

    管理员?

    何今宜记得每一部电影里,管理员都是属于背景板,压根激不起讨论的存在,她刚刚看到现在,也没觉得管理员做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事情。

    何今宜说:“为什么是管理员?”

    白榆闻言只是盯着荧幕看几秒,末了回她:“因为他心理变态。”

    何今宜:……

    她觉得白榆的说法有点不靠谱。

    但更不靠谱的是电影结局。

    居然真的是管理员!

    何今宜知道了,她八成知道电影的结局,才说那么笃定。

    白榆反驳:“这个电影,今天刚上映。”

    何今宜查了查时间,还真是,她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榆说:“消息很多的。”

    这点何今宜不敢否认,或许白榆是在其他地方看过结局也未知,索性追究这个没什么意义,何今宜很快抛之脑后,和白榆走出电影院。

    出来已经十点多了,依照何今宜以前的生物钟,十点多都该上床睡觉了,但现在却神采奕奕。

    年轻真是好。

    怎么折腾都不累。

    她问白榆:“回去吗?”

    白榆闻言反问她:“你想去哪里?”

    何今宜说:“想去市中心转一圈。”

    念头来的莫名其妙,而且她也不是去买衣服逛街,就是单纯想逛一逛市中心,体会灯红酒绿的感觉,白榆点头:“出发!”

    何今宜笑。

    两人刚压着马路回去开车,何今宜接到时小枫电话,询问她这么晚怎么还没回来,何今宜说:“有点事,迟点回来。”

    时小枫追着问:“有点事?你什么事?”

    随后反应过来:“和白榆?”

    何今宜估摸白榆听不到,但脸依旧微燥,声音含糊:“嗯。”

    时小枫哑笑一声:“知道了,迟点就别回家了。”

    何今宜:……

    她挂了电话,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拨了拨秀发,地下车库常年恒温,刚进入就一阵凉气,何今宜揉了揉手臂,白榆问她:“冷?”

    何今宜说:“有点。”她觉得好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怕冷。”

    白榆说:“要不要回去拿外套?”

    这大夏天,回去穿外套?被人知道不得笑死,何今宜想都没想摇头,找到车之后坐进去,说:“没事,可能空调吹多了。”

    白榆也坐上副驾驶,何今宜没开车内空调,而是将车窗开着,晃晃悠悠开出小区。

    她没走主路,而是从小区旁边的辅道往市中心驶去,路过公园的时候,她看到公园里的灯还亮着,门口还有没回家的孩子正围着大门口的石像打转到处跑,车开得慢,她能听到家长抱怨暑假孩子在家里的烦恼,一个个说早点送去学校,闷燥的天气,蛙叫蝉鸣,四周抱怨和孩子嘻笑混杂,浓郁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我在公园门口,你到哪了?”

    “马上到,还有五分钟,这里有点堵车。”

    “那你慢点,我先进去了,外面太热了。”

    “好。”】

    原来她们也约在公园里,很多次。

    何今宜看向大门口,听到白榆问:“想什么?”

    她回神,看着白榆,笑了笑:“没什么,觉得很神奇。”

    白榆说:“哪里神奇?”

    何今宜说:“这个公园,这么多年居然一点没变。”

    记忆中的葱绿花香,路线,运动设施,居然一点没变,也没老旧,估摸是更换的勤,白榆顺着她视线看出去,开口:“何时。”

    何今宜转头。

    白榆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做游泳教练吗?”

    何今宜说:“为什么?”

    白榆说:“我希望她们都会游泳。”她看着前方:“那些孩子。”

    何今宜想到每次暑假前夕小区群里都会发很多遍孩子溺水新闻,关照孩子没事不要单独游泳,她是想过白榆做教练的原因,但没想过是这个,不由竖起大拇指。

    白榆拉下她的手。

    何今宜又冲她比了大拇指:“真厉害。”

    白榆没笑,只是淡淡的说:“你也厉害。”

    何今宜有些不好意思:“我就算了。”

    车离开公园,到市中心的时候没什么人,和何今宜想象中的热闹完全不一样,她干站在街道口,看着冷清清的街道,就差没一张报纸糊到脸上了。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何今宜冲白榆笑笑:“今天的店下班都挺早。”

    白榆看眼腕表:“现在是十点四十。”她解释:“店是九点半下班。”

    知道呢!

    别说了!

    已经够尴尬了!

    何今宜摸了下耳垂,说:“那家还开着。”

    到店一看,是家花店,何今宜记得花店普遍开得早关得晚,但也没想十一点还没关门,老板娘笑眯眯:“来的好巧,刚准备关门,想看什么花?”

    何今宜还在看,白榆说:“给我包束玫瑰。”

    老板娘走过来:“红玫还是粉玫?”

    白榆低头看,说:“红玫。”

    老板娘笑:“还需要加点什么吗?”

    白榆问何今宜:“你还想加点什么花?”

    她?

    何今宜懵了下,白榆这意思,花是买给她的?没等她懵完,白榆说:“就红玫吧,不加了。”

    老板娘喜笑颜开去打包装。

    白榆等老板娘离开问何今宜:“想什么呢?”

    何今宜回神,想问花是不是送自己的,又觉得问出来万一不是,很尴尬,她瞟眼白榆侧脸,试探:“你要是放家里客厅,玫瑰花不实用。”

    白榆说:“不放家里,送人的。”

    何今宜心悬起:“送谁?”

    白榆一脸理所当然:“你啊。”

    何今宜没会错意,声音大了一些:“我?你送我花干什么?”

    “不干什么。”白榆说:“就觉得你今天,适合收到玫瑰花。”

    何今宜低头。

    送花就送花吧。

    还找这么蹩脚的理由。

    适合收到玫瑰花。

    她如果哪天和别人表白,是不是说:没什么,就觉得你今天,适合多个女朋友。

    何今宜想到这话莫名想笑,白榆睇眼,何今宜清了清嗓子,拍她肩膀,小声说:“谢了!”

    白榆问:“谢什么?”

    何今宜压下心底澎湃的涟漪,故作轻松的说:“谢谢你送我花。”

    她回想:“好多年没收到花了,你喜欢什么花?我也买一束送你。”

    何今宜故意套白榆的话。

    白榆没上当:“你送什么花,我就喜欢什么花。”

    何今宜:!

    被狠狠将军了。

    何今宜的心像刚上岸的鱼,活蹦乱跳,其实细想她们对话挺正常的,但她就是觉得甜到心坎里,何今宜忍住想笑的表情,调侃:“那我送你狗尾巴草。”

    身侧疑惑的啊一声。

    随后白榆轻笑。

    何今宜刚想说话,老板娘将玫瑰花包装好拿出来了,红色的卷纸,虽然没加其他的花,但边缘是用满天星点缀的,很漂亮,她看着老板娘将花递给白榆,随后白榆付了钱。

    她对何今宜说:“走了。”

    何今宜跟在她身后,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要给白榆买花,被白榆叫住:“何时。”

    何今宜看看她。

    白榆说:“下次。”

    又是下次。

    行吧。

    这代表她们还会有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

    何今宜很满意,她跟白榆身后出了花店,到街道口的时候,白榆侧身将花递给何今宜,何今宜虽然在花店就知道她是买给自己的,但这递过来的动作还是让她心狠狠震撼住,何今宜接花的动作有些僵硬,手指尖无端发麻,白榆将花递给她之后面带笑,刚准备收回手,何今宜顺她收回的动作手指往前一勾,刚好勾住白榆的手指。

    白榆擡眼。

    何今宜低着头,一只手抱花,另一只手的手指勾着白榆的手指,很轻的力道,风吹过两人指缝,何今宜觉得四周更安静了,她听到自己心跳声,如擂鼓,敲击在耳膜上。

    随后更清晰的感知到一个事实。

    白榆,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