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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圣人?傻子?

    苏老爷对袁天翌的态度确实太令人费解了,苏筱筱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这谜团憋在心里太难受,好奇能害死猫,也能憋死人的!“玲珑,袁护卫是怎么来到苏家的?”

    “小姐,您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玲珑收拾好汤碗,顺手拉过张椅子坐到床前。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哪有当老爸的相信外人比相信自己的女儿还多的?难道袁天翌是苏老爷的私生子?大户人家这种事屡见不鲜,但若是真的,为什么苏老爷只是让他当自己女儿的保镖不干脆认回来当儿子?就算是认做干儿子也好啊。

    “袁大哥怎样来到苏府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时奴婢还没进府呢。听说是因为家乡发大水,父母和亲戚都不在了,袁大哥一个人流落到这里,刚好让小姐您和夫人遇上,您看他可怜就把他带回来了。”

    没想到自己还做了件好事。啊,不对,是苏大小姐做的。汗!

    袁天翌是苏筱筱带回来的,应该和苏老爷没什么关系,私生子这点可以排除。

    “然后呢?”苏筱筱又问。

    “然后袁大哥就一直跟着小姐了。老爷见袁大哥人聪明能干,就请了先生来教他认字习武。”

    “再然后呢?”

    “再然后袁大哥就一直当小姐的护卫啦。”玲珑茫然不解。袁大哥好端端的,小姐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奇?一直问一直问的,她自己才真的很奇怪。

    “就只有这样?”苏筱筱失望了。

    “差不多就这样了。”

    没意思!按常理大户人家的丫环小子们天生就是狗仔队的,八卦新闻小道消息应该无所不知才对,玲珑这丫头怎么一问三不知?看来有待□了。

    谜团依然解不开,苏筱筱躺不住了,她坐起身,屈起又脚,双手撑着下巴抵在膝盖上,盯着玲珑问:“玲珑,你觉得他是怎样一个人?”

    “袁大哥?”玲珑俏脸开始飞红,“他是个好人。”

    “好人?太泛了,你说具体点。”

    “袁大哥聪明能干,文武又全,人又长得好看,对人又好,大家都很喜欢他。”

    大家都喜欢他?看她那副娇羞又自豪的样子,就象在称赞自己的意中人一样。小妮子中毒挺深嘛。不过她还挺有眼光的,袁天翌一表人材,虽然略嫌古板,不拘言笑,可心思细腻,尽忠职守,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

    “既然他人这么好,不如把玲珑你嫁给他,怎样?我帮你跟老爷说说,要不要?”苏筱筱坏笑着打趣这个天真的小丫头。

    “小姐!你,你开什么玩笑。”

    呵呵,竟然结巴了,好纯情的小丫头。苏筱筱乐不可支,继续逗弄玲珑,“我可没开玩笑。你把他夸得像朵花似的,别跟我说你不喜欢他,我这是成全你啊,咱们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

    “小姐,您别开玩笑了!”玲珑羞得耳根都红了。

    哎呀,这丫头脸皮也太薄了,不就是开两句玩笑吗?换了林薇她说不定伸手向自已要红包了。古人真是含蓄啊。“玲珑,你可别说小姐我不帮你,你袁大哥这么好的男人可多的是人抢,咱们得先下手为强啊。”

    “小姐,你还瞎说!”玲珑急得失了分寸,冲着苏筱筱面红耳赤地嚷嚷。

    “好啦好啦,你也不用急,趁他还没主,你自己想清楚了。”苏筱筱收回痞痞的笑容。

    想?自己早想清楚了。玲珑黯然,“就算我喜欢他也不可能的。袁大哥心怀大志,连老爷曾经想过收他当义子,他都拒绝了,又岂会看得上我们这些下人?”

    呵,这丫头还真直率,真敢承认自己喜欢他。不过,义子?袁天翌差点成了自己的哥哥?苏筱筱心一惊,幸好他没答应,她舒了口气。可是,他为什么没答应?苏家家大业大,又只有一位小姐,怎么着都能分到些好处,他一个孤儿,这可是天上掉下的超级大馅饼啊。

    “他为什么没答应?”苏筱筱忍不住问,这么大的诱惑摆在面前都不动心,不是傻子就是圣人,看他也不像傻子!

    “不知道。”玲珑摇摇头,“不过,我们都知道他不会一直留在苏府,听说袁大哥只留到小姐您出嫁,您出嫁了,他就要走了。”

    “为什么?”

    玲珑又摇头,“这个就没人知道了。”

    其实不管从哪一方面看,袁天翌都非池中之物,要他当个小小的护卫是委屈他了。可是,他离不离开跟自己嫁不嫁有什么关系?难道自己一辈子不嫁他就会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可笑。

    阳光明媚的清晨。

    苏家四季园中的秋园里,精致的观月亭外,有个鲜红的身影蹲在地上忙碌着。她黑瀑般的秀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洁白如玉、细致如瓷的纤脖随着她的摆动在黑发下时隐时现。沐浴在阳光中的她婉如快乐的精灵般,充满了喜悦,充满了活力。

    “大功告成。”苏筱筱开心地站起身,看着自己种下的小花苗,整整齐齐地排成个美丽的圆形,等开了花,天上一轮明月地上一团□,岂不是有两个月亮?啊,不对,是三个,水里还有一个呢。她得意地发出清脆的笑声。

    经下人指点找到苏筱筱的白少寒愕愕地看着她,听到她愉悦的笑声,他忍不住问:“筱筱,你在做什么?”看她的样子像在地上弄着什么,可是,苏筱筱肯用手碰肮脏的地面?就是绣花鞋上不小心沾了点泥巴她都会大发雷霆!

    “少寒哥哥!”苏筱筱猛地转过头,微微泛起汗意的粉脸红扑扑的,明亮的双眸仿佛用春天的溪水清洗过一般,水润、清澈。

    “听说你不舒服,怎么不好好在房里躺着?”看到她比阳光还灿烂的笑脸,白少寒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变得温暖柔和起来。

    “对不起,少寒哥哥,又让你操心了。我已经没事了。”苏筱筱欢快地说。

    “真的没事了?大夫看过没有?”

    “看过了,大夫说没事了。”面对白少寒的关心,苏筱筱突然想到另一个“大夫”,不自在的羞涩悄悄涌起。

    “没事就好。你在干什么?”她洁净的双手沾满了泥,连裙子的下摆也弄脏了,一向爱干净的她竟然如此邋遢,而她却像是毫不在意!白少寒连日来的疑惑更加浓烈了。

    “我在种菊花。到了中秋节,就可以一边赏月一边赏菊了。”苏筱筱高兴地说,“再喝上一杯桂花酿,一定很惬意。”

    种菊?“这种粗重的活留给下人做就好,怎用你动手?”她以前连朵菊花都懒得摘,怕弄坏自己的指甲。

    “我闲着也是闲着,活动一下也好。再说,劳动最光荣,不是吗?”苏筱筱调皮地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劳动最光荣!这种话竟然会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太不可思议了!白少寒震惊地看着完全陌生的苏筱筱,半晌说不出话来。

    “少寒哥哥,你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手。”说完,苏筱筱轻快的身子如美丽的蝴蝶般飞走,留下满是疑惑与惊奇的白少寒。

    白少寒静静地看着她刚种下的花苗,小小的、绿绿的花苗,再过几个月,将会开出美丽的鲜花,这是可以预见的,可是,失忆后的苏筱筱却像颗不知名的种子,一天天长大,一天天给人不同的惊喜……

    “少寒哥哥,让你久等了。”苏筱筱很快回来了,因为跑得太快,气息有些不稳,美丽的眼睛却更加的水灵了。

    “没事。”白少寒微微一笑,“你的小丫头玲珑呢?她怎么没跟着你?”

    “她的一个小姐妹不舒服,我让她陪她小姐妹去了。反正我也不能出门,不需要人整天跟着。”

    “为什么不能出门?”白少寒随口问。

    苏筱筱垮下了脸,“就因为昨天出去后回来就不舒服,所以爹把我禁足了。”她隐瞒了偷吃那一段,“少寒哥哥,你去跟爹说说,让他放我自由好不好?”

    白少寒第一次没有对苏筱筱的撒娇产生厌恶,反倒对她展现出的女儿家的娇态觉得很是可爱,他淡笑道:“苏伯伯也是为你好,你就好好呆在家里养好身子再说。”

    “少寒哥哥,连你也不帮人家。”苏筱筱埋怨道,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又笑了,“不要紧,我找娘帮我说情去。少寒哥哥,你陪我去摘些花好不好?我好送给娘,她一开心说不定我就解禁了。”

    “你呀,真是鬼灵精。”白少寒不自觉地露出宠溺笑容。

    “走啦,少寒哥哥。”苏筱筱像个孩子似地吐吐舌头,得意地挽上白少寒的手臂,拉着他往春园的方向走。

    “少寒哥哥,你的那个大红袍卖得怎样?”

    “还好。”

    “你有跟那些买茶的人说该如何泡吗?要是方法不对,泡出来的茶就不好喝了。”

    “有。”

    “少寒哥哥,你那里有没有碧螺春?”

    “什么是碧螺春?”

    “咦?没有吗?好可惜。那龙井呢?”

    “也没有。”

    “这样啊。”什么都没有,开什么茶庄?不过,也许只是名字不同而已。

    ……

    时值春天,春园里百花争艳,蜂飞蝶舞,一片春意盎然。

    “少寒哥哥,你说该摘什么花送给娘好?”苏筱筱留连在花丛中,东看看西嗅嗅,什么花都好看,一时拿不定主意。

    “都好。”红裙飘飘的她如同万花丛中的一朵红牡丹,明艳动人、娥娜翩跹,白少寒看得痴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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