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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九龙坑

    此时我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也不知道是因为时间的紧迫,还是因为对下面古墓的好奇心。和少爷一合计,时间也不早了,下吧。

    我们整合了一下装备,发现缆绳和一些必要的东西都带在身上,扔在原地没有带过来的,大部分都是食物和一些望远镜之类的工具,这些东西对于我们没有十分必要,所以我决定这就下去,不走回头路,不然在森林里一旦迷路,就没有多少时间好折腾了。

    少爷担心我们那些食物和干粮,放在那里会给野兽吃掉,我告诉他说粮草是小问题,一来我不相信有野兽也吃得惯压缩饼干的;二来我们有弩弓在手,到时候想办法打点野味,总不至于会饿死。

    少爷给我说服,我们扯出缆绳,丈量长短,这深潭足有一两百米深,我预计要下到下面最起码得花上一个上午的时间,而且潭壁因为非常潮湿的环境,都长满了青苔,估计爬的时候还得捏把汗。

    我对丫头就说道:“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别下去了,就在上面等我们下来。”

    丫头把头发扎了起来,理也不理我,自顾自收拾身上的装备。

    我又说了一遍,她瞪了我一眼,还是不说话。

    我暗叹一声,碰了个钉子心里也觉得好笑,看样子没法商量。这丫头和我完全是一个脾气。

    整顿完毕,所有的东西都绑结实了,少爷甩下绳索,我们把一端拴在一块石头上,然后两边卡住,做了一个水手环,我就一马当先爬了下去。

    才踩上第一脚,我就吱溜一下滑了一下,潭壁太滑了,脚根本踩不上去,蹬了好几脚,我就在原地转悠,根本下不去。

    幸好边上还有很多从山崖上或者缝隙里长出来的藤蔓植物,我尝试着扯了一下,借力而下,预感到这一路走得会十分辛苦。

    足足花了二十分钟,我才来踩到下面的横行松,用力踩了两脚,发现没有问题,根系死死地抓进岩石的缝隙里面,应该能够承受我们三个的重量。

    我给上面打了呼哨,让他们自己下来,自己就扒着一边的潭壁,向下面看去,这里我们已经非常靠近瀑布,只见九条巨大的瀑布或近或远,就在你四周倾泻而下,圆桶状的声深潭就犹如一个聚音器,里面充斥着轰鸣的水声。

    下面雾气腾腾,但是可以看到下面潭底的中间有一块巨大的岩石,瀑布水冲刷在岩石上,然后汇集到四周,流入潭底的几个洞穴里,似乎并没有任何人工的建筑。

    刘去的陵墓如果建在这里,怎么解决地表水下渗漏的问题呢,我觉得奇怪。这风水理论上的极品宝穴的地方,在我们常识里应该不适合做地下建筑,难道这风水是瞎掰的?

    少爷和丫头陆续下到我身边,横松发出痛苦的吱哑声,少爷吓得有点发蒙,不敢看下面,丫头却给四周的景色震撼住了。

    我们休息了一会,还是故技重演,继续往下,下一段的距离要比第一段长了很多,而且因为靠近下方有一条瀑布口,我不可能垂直地从瀑布口子上硬穿过去,所以我们必须横向挪动一段距离。

    爬悬崖我一点也不专业,我只有扯着藤蔓一点一点地小心翼翼地移动。这里的光线已经很暗了,我们爬的时候天才刚亮,但是现在太阳已经升了起来,因为角度的关系,这里反而显的更加的暗,我不得不拿出手电咬在嘴巴里。

    我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到了手和脚上,就在马上就能碰到一块潭壁上的突起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声非常轻微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的耳朵给这里的水声弄得出了问题,因为这么嘈杂的环境下,按道理讲你什么都听不到。

    又爬了几步,却发现那声音忽然又发了出来,虽然轻微,但是我确定肯定是存在的,咯哒咯哒,好像有什么绑着铁链条的东西在抽搐。

    我想起丫头看到的那些脚上绑着铁链的人,心里顿时发起毛来,冷汗就下来了,仔细一判断方向,发现是从我的左边传来,探头过去看了看,那边的潭壁上有一条开裂的缝隙,外面覆盖着很多的植物藤蔓。刚才爬过的时候没发现。

    少爷在那里朝我大叫,问我怎么不走了,我心里好奇这声音,听上去是似乎有什么活物给链条拴住了,在挣扎着想摆脱,我给他们打了个手势,说要停一下,然后自己开始向那缝隙靠了过去。

    缝隙里有风吹出来,可能连着什么山里的洞穴,我靠近的时候,那种咯哒咯哒的声音越来越响,弄得我紧张起来,在轰鸣的环境里,我的脑子却一片空白,几乎只能听到这铁链抖动的声音。

    爬进了缝隙,看到里面竟然很深,我一只脚踩进去,外面少爷还是大叫,我心说你急个什么劲啊,不去理他,探了进去。

    缝隙里面也长进了很多的藤蔓植物,缝隙的两边全给覆盖住了,我走了几步,光线暗了下来,我举起手电一点一点照进去。

    缝隙的深处的确有一个什么东西,竟然看上去像是一个人靠在那里。里面似乎还有水声,但是却听不到了那种铁链声。

    我屏住呼吸用手电一照,不由心里咯噔了一声,感觉到有点发毛。

    原来着缝隙的尽头,是一个小的积水滩子,里面躺着一个死人,基本上都给泡烂了,皮已经给泡白了,脸给头发遮着,看不清楚是什么样子,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死了很久。

    我下意识地捂住鼻子,俯下身子仔细去看,发现这人穿的衣服和我们差不多,年代应该不超过一二十年,怎么会有现代人在这里?我觉得非常奇怪。难不成是这里附近迷路的山民?或者是咱们的同行?

    翻了翻他的衣服,从里面翻出了很多泡烂的纸头,已经烂的成面糊了,根本不能看,倒是从里面翻出了一些塑料的菜票之类的东西,肯定是咱们同时代的人了。我把纸糊扔到一边,把菜票收下了,再检查他的身体,又觉得有点不对,刚才不是听到铁链的声音吗,这人身上没铁链啊?

    这个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打了寒颤,人不由自主就向后退去。

    那尸体的身下,好像还有着什么东西,紧紧地贴在尸体的后面,我仔细一看,似乎是也是一具尸体,淹在水里,浑身发黑,看不见全形状,两具尸体不知道为什么,紧紧地贴在一起,就好像后面那一具是从前面一具背上长出来的一样。

    一条黑色的铁链,拴在那“黑色尸体”的脊梁骨上,那刚才的声音,可能是这东西发出来的。

    我预感到不太妙,不知道这人为什么死在了这里,但是死法这么离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不要管闲事的好。

    转身正想离开,忽然咯哒一声的铁链声,一从那积水坑里发了出来。同时我就听到一声难以形容的叫声,好像是一个人窒息的时候发出的声音一样。

    回头一看,看到沉在水里的那一具“黑色尸体”,竟然动了起来,咯哒咯哒的铁链声不绝于耳,我抬头一看,原来的铁链条的尽头是一个石洞,那黑色的尸体只要一扯那铁链条,更多铁链就会从那洞了扯了出来,但是只要一放松,那铁链条就会把里面的机关扯回到石洞里去。

    我知道坏了,也没办法去分辨那爬起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一摸身后,弩弓在少爷身上,顿是暗骂了一声,转头就跑。

    才跑了没几步,忽然,后面一个东西猛地就扑了过来,一股腥风直奔我的后背扑来了。速度非常快。

    千均一发之间我咬紧牙关,猛地往边上一贴,后面那东西就扑了空,我也没时间回头看,猛地冲出那缝隙,拉住一条藤蔓,然后一个转身,就翻到了潭壁上,大叫:“少爷,掩护!”

    话还没说完,忽然一只黑色的爪子就猛地从缝隙里穿了出来,直奔着我就抓来了。我赶紧荡了一下,闪了开去。差点就给他抓住。但是那铁链显然已经到了极限,所以里面的东西只能伸出一只手来抓我,身体就出不来。

    一边的少爷离我们正远,也看不清楚那是什么,对着我大叫:“老许,躲开!”

    我看到我边上的藤蔓,把心一横,一个转身就扯上另一根藤蔓,然后直往下一滑,把位置让了出来,少爷马上就弯弓搭箭,啪一声一只竹箭闪电一般就呼啸而来,直奔那缝隙口的黑色爪子去了。

    我心说这一次你还不中招,就等着那竹箭射进缝隙里的声惨叫,可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觉得肩膀一震动,那飞来的竹箭竟然直接扎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一看,我的娘啊,心里大骂,你个驴日的狗生的少爷,你那是什么准头啊,但是话还没说出口,肩膀的剧痛就让我松了手,一下子我什么都抓不住,就觉得失去重力,直往下坠去。

    时间极短,我当时也没有想什么,我唯一的念头就是,我许三庆的小命,就结束在这九龙坑里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急速下坠的时候,就撞进了一瀑布口子上,一下子我就觉得摔到了地上,一阵剧痛,然后人就马上给巨大的水流往外冲去。

    慌乱中我胡乱一抓,给我扯住了一根突起的石芽,挂在了瀑布口的一边,我抬头一看,这才看到,原来瀑布口部分的岩石,给人修造成了一个龙头的摸样,瀑布的水流就是从龙嘴巴里吐了出来。

    一边的少爷在朝我大叫,叫我别动,然后带着丫头就朝我们移动,我哪里还坚持得住,眼前一黑,一下子就脱手滑了下去,一瞬间我就直摔进了潭下的清澈潭水里。

    耳朵啪一下,人就直摔下去水面几米,一下子四周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入水时候姿势没调整好,整个人一震动,一口血就吐了出来,幸好没晕过去,挣扎着想探出头来,但是上面瀑布的水从几十米的高空压下来,我根本浮不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边上有是两道水柱子插进水里,我转头一看,竟然是丫头和少爷也跳了下来,他们两个看到我,马上向我游来,将我架住,然后三个人一起用力往上窜去。

    他们的手没有受伤,就算这样,我们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冲出了水面,他们将我先推上中间的圆形岩石,然后自己也爬了上来,我捂住手壁,对着少爷就大骂:“你个猴儿,你说你是不是想把我干掉。”

    他把衣服撕掉,去看我的伤口,正宗的弩弓二百米内可以射穿人体,这一只显然威力没这么大,但是也插进去很深,少爷一碰我就钻心的疼。

    丫头看着心疼死了,眼泪就下来,少爷想给我拔箭她还拦着,骂他:“你算什么兄弟,哪有把兄弟伤成这样啊!”

    少爷不停地给我道歉,说:“你不知道,我瞄得很准,不知道怎么它就转弯了。肯定是因为风。”

    我说你别找借口了,快帮我处理掉吧。

    这箭头刺在我的肩胛骨头上,所以没有透过去,少爷一下拔了出来,把我疼得够呛,然后给我上了云南白药,把伤口给捂住,他们弄完后我已经一头冷汗,几乎要晕过去了。

    我包扎好后,看了看手表,本来以为下到这里最起码要一个上午,现在才九点多就到了,看样子做事情还是直接一点好啊。少爷问我要不要休息一下,反正还有时间。我琢磨了一下,还是不行,谁知道古墓里会发生什么事情,还是干活吧。

    少爷搀扶着我起来,这水潭中心的圆形岩石很大,四边都有瀑布冲刷,都已经给冲得形成了有一条一条的水道,但是瀑布中间还是相对干燥。

    我们向里面走去,按照风水理论来说,风水位最佳位置,应该是在这块岩石的最下方,但是看上去这块石头是一个整体,没有被加工的迹象。

    我们仔细找了几遍,都没有发现,少爷就嘀咕着,会不会我们要找的东西,在我们脚下的这块岩石下面,他们用整块岩石封死了进口?

    我看着这石头的体积就说不可能,这石头少说也有几千吨,就算现在的技术也无法把他移动来移动去,而且,刚才在水下我们也看过了,这块石头是天然岩石,和这里的材质已经风化腐蚀情况非常相似,不可能是他说的那样。

    那难道这里并没有古墓?我突然哎呀了一声,一直以来我们所有的依据其实都是推测出来的,看起来似乎我们每一步都好象走对了,但是只要推测中有一步错了,我们就完蛋了。、但是按照一般的常理,这里应该有什么东西才对,地图所指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如果这里只是一块石头的话,难道靠这块石头就能救我们的命了?

    就在百思想不得其解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头顶的瀑布处的石雕龙口,九龙坑的格局,最主要的特点就是,看似无华,入风而固,内联而不发,九龙合一,犹如一个笼子一样把大地山川的灵气关住,也就是说,这瀑布象征的九条水龙,就是笼子,所有的风水之气,都是由它们引到这里,如果下面要修建什么东西,比如说古墓,这墓门的方位,必然是九龙会集的地方。

    我四处一看,这九条龙几乎都是冲刷到脚下这块岩石的上面,要是会集的地方,就是这里才对啊。再一次低头一看四周的环境,忽然就知道了问题的所在。

    如果下面有什么建筑,那也是修建于几千年,当时这里的地势环境无法考证,但是能知道的是那个时候肯定上游没有“满可拉水库”啊,那那个时候瀑布的水量必然要比现在大得多。

    我看到这块岩石,中心和四周就有凹陷,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当时的水流很大,这九条瀑布应该是汇聚成一条,在空中相撞,然后坠落下来的,那九龙会聚的地方,就应该是这块岩石中间凹陷的那一部分。

    我将我的想法一说,几个人跑到凹陷的那一块地方一看,岩石完整无缺,丝毫没有什么暗门的迹象。

    怎么回事情?我顿时纳闷,我的推断一般来说不会错啊。

    少爷摸着底下的岩石,忽然问我道:“老许,这一块石头为什么没有长青苔啊?”

    我一愣,是啊,为什么?俯下身子摸了一下,然后用舌头舔了一下石头,是涩的。

    顿时我就知道了,这是天心岩粉和石灰混在一起做的石皮啊,是一种原始的水泥,这块石头是人工做上去。

    “咱们还有炸药吗?”我对少爷道,“下面肯定有东西,爆开来再说。”

    少爷一摸背包,就剩下一根了,那是他准备用来自杀的。幸好他把它从那两捆雷管里面抽了出来,不然现在我们只能用锤子去砸了。

    少爷马上拿出锤子和凿子,这种水泥的热度不够,但是非常的坚硬,打了好久才打出一个空洞,将雷管放了进去,我和丫头都躲进了水里,少爷一拉导火索,也狂跑到水里,顿时轰一声巨响,我们靠着的巨石猛烈震动,大量的碎石头给炸了起来掉进水里。

    等到震动消失,爬上去一看,我靠,这威力真不小,整块岩石的中间给炸出了一个大坑,坑的最底下,我看到给砸裂的石层下面,有大量的碳灰和膏土,里面可以看到两块巨大的封木青石板子,一块已经炸裂了,露出了一个小口,里面似乎有一条阶梯,直向下面幽幽的黑暗里面。

    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这风水之说果然还是有点用处的,少爷看到洞口就想下去,我拦住道:“等等,你早不是少年了,怎么还这么毛糙,小心是个闷坑。”

    王若男此时眼睛放光,道这肯定不是闷坑,这肯定就是个陵墓,这种墓道叫做引道,不是正规的墓道,只是工匠进去用的,墓门还在里面,快进去吧。我们一听大喜,问道:“那下面,确定就是刘去的王陵?”

    王若男说不知道,因为这里的墓道结构和西汉似乎不同,不过就算不是,这下面也应该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我给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就小心翼翼地跟着她就踩了下去。

    引道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们打起手电,看到两边的墓道墙壁上都是黑青相见的石料,上面雕着大量的仙鹤,看来,这一条道路有着什么象征意义。小心翼翼的下去十几阶,巨大的白玉墓门就在眼前,王若男掏出她从所里带出来的万象钩,准备开门后的自然石,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把她拦住,道:“等一等,现在还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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