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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不是人做的

    今天贴一篇朋友的文章,把时间省出来答复留言。时间最近好像又提速了,许多朋友的误会都是语文问题,但解释起来太长,网上说不清楚,好在世界就是在误会中前进的。简单说一句:我们看任何文章、任何语段,都要弄明白这是什么人在什么语境中针对什么读者在说什么事情和什么道理,也就是n个W的问题。在已知条件不充足的条件下,慎出断语,是为学的基本法门也。另外,“上帝的小舅子”不是在骂上帝,请看我的韩国日记,真主的姥姥观音的老公毛主席的叔叔等呼语,不过是我自己的祈祷词,相当于那些真假教徒的“阿门”也。再说“上帝”一词也不是基督教专用的,中国古已有之,请诸位耶稣的信徒明察,还是四海之内皆兄弟更为接近摩西大叔的原意吧。

    “人事”不是人做的

    聂荣

    在企业,把政府部门的“人事管理”变成“人力资源”是一个伟大的战略转移。

    “人事”是小学生作文的构成要素,并列关系,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说清楚就行了。一落入政府部门,却把人当成了一回事,加以管制,理麻,美其名曰“管理”,让辖区里的人都顺从、屈服,这就是“人事管理”。因此,制度特别多,会议特别多,内耗特别多。

    把人当成一回事管理的部门,一般称为人事处。科长太小,不值一提。

    人事管理的一般原则和方法是:大家都唱“卡—拉—OK”!

    “卡”字当头。你要考研吗?单位不出证明;你要评职吗?学历不够条件;你要革新吗?机关没有先例;你要结婚吗?资格还要审查……

    “拉”字随后。疲塌拖拉,扯皮撂筋,互相推委,是机关的通病。工作人员不在,我们正在考虑,还要领导审批,这些都是惯用的“拉”法。直到你说不完的好话,送不完的好处,上头再卡也卡不住了,下头再拉也拉不出了,最后才大笔一挥——一切“OK”!

    从愿望上把人当成一回事,到执行起来变成了不把人当成一回事,这是一大退步。因此,我时常琢磨“人事处”这三个字。“人事”最终是不把人当成一回事;“处”如果作动词,就是不把人当成一回事来处理;如果作名词,则成了不是人办事或不是办人事的地方。

    因此,人事处的人一般是不做人事的!

    “资源”大不一样,它首先是一种宝贵的东西,值得我们珍视;前边再加上“人力”,就是一切资源中最最宝贵的了!

    资源是有限的,需要我们珍惜。

    人力是无穷的,需要我们培养。这里的“力”,包括智力、体力、魅力、活力,因此企业要加强培训,让肯干的人和能干的人不断得到拓展,既是对企业的回报,也是对员工的回报。

    因此,人事管理是把人压低,自然让人压抑;人力资源是把人抬高,自然让人高兴。我是人,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当然,从物理学上讲,凡是力都是有方向的。要想每个人的力方向一致,首先要“心往一处想”,才能“力往一处使”,这就需要遵守共同的价值观念(心也)和行为准则(力也),这二者正是企业文化的核心。所以,企业靠企业文化来管好事情,理顺关系,这才是真正的管理。

    所以,一个发展中的企业,应该设立“人力资源与企业文化部”。两手抓,两手硬。

    若干年前,我在大学机关,曾戏言“机关就是关‘鸡’的地方”,主要在于把你关住管住,现在结合“人力资源”的理念看来,此话一点不爽(差也)!

    机关和企业的区别在于,在机关,你有听不完的讲话,在企业,你还可以听讲座;在机关,你最多可以讨论,在企业,你完全可以争论;在机关,你得处处缩头缩尾,在企业,你可时时挥拳弄腿;在机关,你有忍不完的气儿,在企业,你有使不完的劲儿;在机关,你的饭碗握在上司手里,在企业,你的饭碗端在自己手中……

    因此,一个充满活力的企业,可以把员工调养成一群发情的狼,无论公母,嗷嗷直叫!

    从本人前期的“革命生涯”,也可以窥见人事管理与人力资源区别之一斑。

    上世纪末叶的公元一千九百九十二年初夏,我大学毕业,母校认为我这个人还可以办点事,可留校工作,却又苦于人事指标紧缺,便将我的户口下到一所中学,借尸还魂,留在学校,人籍异处。以后数年,大到学校涨工资,小到工会分菜油,我因人事问题,要么特批,要么补得,常有一种被打入“另册”的感觉。学校党委书记找我谈话:小伙能干,却多抱怨。我坦白地说:书记,要是当时把我分到乡镇中学,莫说凭能力,单凭酒量我也当上校长了!书记差点晕倒。几年“转正”后,才露出了港澳同胞回归大陆的笑脸!

    公元一千九百九十八年初春,天降大任,人交好运,两条人事大路突然摆在我面前:一条是下区县挂职锻炼当乡镇长,一条是借调到市级机关当公务员,时值重庆直辖,百业待举,要人突击。我最终选择了抛弃蜗牛爬树而直杀市级机关的“捷径”,一步跨入了新世纪。哪曾想后来又被医了“焖鸡”。

    工作突击了,成绩出来了,利益丰厚了,矛盾集中了。于是,人事管理问题又被领导们义无返顾地提上了议事日程。于是,“借调”慢慢衍变成了“借用”,“逐步解决”变成了“公开招考”。笔试时本人又不幸名列前茅,于是又转入面试。其实,天天见面几年了,谁优谁劣,就连老百姓也心知肚明。当时,我曾赋诗一首,面呈当局,诗曰:“惊闻考公已入围,喜极悲来涕泪垂。不慕范进中举去,只喜相如携妻回。秀才得意半张纸,美人承欢两蛾眉。我劝青天公且正,党心民心两不违。”青天大老爷者,重庆市招办主任诸公也。面视当日,本人演讲的题目是《我是一只什么猫》,高举邓小平理论的伟大旗帜,演绎猫不分黑白男女,人不论亲疏内外,只要能逮耗子能干实事就行,讲的我热泪盈眶,听的人情绪激昂。结果,我却被一拨“超级女生”和“超级男生”PK掉了(杀人游戏,枪毙也)。

    狗日的“人事管理”,处处与老子作对!我有时也后悔,要是当年去了乡镇,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莫说凭能力,单凭酒量也恐怕当上区县长了!但马上又检讨自己的狂妄:其一,区县也有人事局也要管理呀!其二,难道区县长都是酒囊饭袋乎?谬也。

    “考公”事变,发生在合作与共赢正在成为世界潮流的公元二千零四年春。恰其时也,课堂内外杂志社正在扩充“人力”,开发“资源”,伸出狼爪,四处抓人。于是,我义无返顾,弃暗投明!

    从此,我淡出官府,深入江湖,工农兵学商,只差没扛枪了。在课堂内外干的短短一年多时间里,莫说凭酒量,单凭能力我就当上了主编、编室主任,至少让我觉得,工作更充实了,生活更殷实了,做人更真实了,前景更现实了,睡觉更踏实了。忙完了今天,你就可以触摸到明天,这种手感真好!

    兄弟们,让我们共同努力吧!上!

    ——摘自半闲斋主人聂荣读书笔记《闲言杂语》

    2005年10月25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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