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剩战—我的剩斗士兄弟姐妹》->正文

第一章 三十那天遇见你

    终于定了一个名字,个人挺喜欢,从今天开始重新更新(由于前面部分修改比较多,所以从第一章重新开始),耽误了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

    ***

    今天我生日,三十岁的生日,在无意之间就已经告别的美好的二字头年代开始向中年大步迈进。看看我现在的生活,有一个交往两年同居半年的女友,有一份不高但也不算低的薪水,租住着一间精装修的小二居室(如果不是早几年,我突然意气奋发的将所有的积蓄拿出来自己创业,也许现在还可以买下一间不在市中心的房子)。接下来,也许我会和女友结婚,一起存钱贷款买房子,然后继续小心翼翼的努力工作,为我未来的儿子多赚一点奶粉钱,这也许就是再真实不过的生活。可是我是否就这样在三十岁的时候看透了自己往后几十年的生活?

    也许老天听见了我的心思,他帮我做一些决定。从我踏进公司到离开公司只用了一个小时,当然不是今天休息,而是我被辞退了。整理着所谓的私人用品,我才发现我对公司确实没有太多的归属感,用秘书小姐借我的一个鞋盒就可以装下所有我可以带走理论上属于我的东西,还可以盖上鞋盒盖。

    辞退以及辞职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早已习惯,如果算上我自己创业,大学毕业九年来,我换过七家公司,最长的三年,最短的一个月(因为不坚持做满一个月领不到薪水,所以我忍受了二十九天的折磨)。

    早点回家,布置一个浪漫的环境,晚上和女友一起庆祝我三十岁的生日,莫不也是件美事,或许我大脑哪根弦没有绷住一时冲动还可能向她求婚?可是在我刚预付了一年租金的二居室前我看见了两个大旅行袋和一个大信封。信封很大,信却很短:“我们分手吧,我不在家,门锁我换了,不要找我。”其实不用我的第六感,只需要五感之中的听觉我就知道在门的那一边有活着的高等生物物种,也许还不止一个。不过我不会敲门,我很早就学会了如果对方选择分手我就选择接受,绝不尝试挽回,“乞讨”回来的感情即使你加倍小心呵护依旧随时都会破裂。

    今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现在是晚上9:00,我独自坐在公交站台边的石凳上。我已经在这里坐了三个小时,因为我不想在生日这天带着失业和失恋的消息以及一堆行李回去见我的父母,还有一定会嘲笑我的宝贝妹妹。我也不想去打扰我的朋友,他们大多已经有妻有儿,那个关系最铁连女朋友也没有的,却出差在外地,还有一个……还是算了。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这是我的座右铭之一,小学的时候我背诵最好的这一段。(纯属字数,可略过)

    就在我默默背诵着这段经典名句的时候,一张五元钱的纸币飘落到我的面前。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落魄,神情很哀伤,可是起码我还穿着上万元一套的西装(唯一一套购置于我经济状况良好的岁月),尤其是我的皮鞋今天早上还特意上了鞋油把它擦的很亮,怎么看我也不至于是个乞丐吧。在这个我满肚子情绪无处宣泄的时候,就当这个好心人不走运吧,我决定把吵架作为我现在唯一可以选择的“娱乐活动”。

    我捡起那五元钱,紧紧的捏在手中,刻意的激发自己愤怒的情绪,尽力的摆出一付受尽屈辱的样子,然后不用正眼看对方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是一个悦耳的女声,不过被我准备爆发的情绪给忽略了。

    “你什么你,你以为我是乞丐吗,我从头到脚哪一点让你觉得我是乞丐,你这是对我的侮辱,你认为你很有善心吗,五块钱,你要是有善心怎么不多捐点钱去给山区儿童盖学校,支持我们国家的教育。教育乃治国之本,要富民强国就要先搞好教育,……”愤怒这种情绪人们不轻易爆发,但是爆发出来是会上瘾的,我越来越激动,口沫横飞的说了一些我自己都不记得的话,一直说到我一口气用尽。

    对方被我突然爆发的情绪震慑当场,这时我才用眼角的余光仔细打量了一下被我骂的愣住的人。我开始有点后悔,因为站在我对面现在面部表情呈惊愕状的居然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以前我形容女孩只会用漂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加上了年轻这个词),不是那种惊艳的漂亮,但是略施粉黛的她有一种很致命的吸引力,让我产生了一个连自己都惊讶的感觉——我动心了。三十岁之前的所有日子里我都不相信有所谓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存在,我认为充其量不过是见色起意的一种纯生理反应。在过去的岁月里我也从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不仅我以前的女朋友属于各种不同长相类别和性格种类,连在和她们确定恋爱关系之后我依旧会琢磨我到底喜欢她吗?可是这一刻我竟然产生了“这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女孩”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想法,甚至思维迅速蔓延到“如果我可以和这个女孩在一起那么……”的假设问题之上,并准备展开无限的幻想。

    可是在我还没来得及展开这种幻想的时候,女孩开口说话了。

    “你……”我的屁股刚刚落在石凳上又弹起来听完女孩下面这段话:“你神经病啊,我施舍给你钱?就你这个样子,就算你是个乞丐,我也一毛钱都不会给你,就算要给你五块钱,我也是换成五百个一分的钢蹦砸死你(我很想告诉她现在一分的钢蹦换不到了,但是我忍住了),还捐钱盖学校,你知道捐的那些钱都去哪了吗,被那些贪官污吏层层盘剥之后,能有多少真正用于盖学校搞教育的,你要是有爱心,你在城市里待着干嘛,你怎么不自愿去山区当老师,去一个老师比盖一所学校都重要,你知不知道……”我还真没想到遇到个比我还能说的女孩,而且比我脾气还大,不然就是她今天也失恋失业?

    女孩也终于用尽一口气,大口大口的呼吸,回复着生命值,似乎为下一轮的言语轰炸做准备。也好,如果她愿意骂,我就愿意等着让她骂,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骂着骂着说不定就成了欢喜冤家。

    可惜,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神经病。”女孩只是加强语气再给我一个准确的定义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哎,你……”我本能的想叫住她,可是我不知道我叫住她之后要说些什么。

    女孩听到我的呼唤转头向我走来,这到让我非常意外,难道电视剧演的是真的?我太天真了,女孩只是从我手中将那五块钱抽走恶狠狠的对我说:“还给我。”

    今天我三十岁生日,失恋、失业、被人骂作神经病,然后乞丐一般的在石凳上睡了一晚。

上一页 《剩战—我的剩斗士兄弟姐妹》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