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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012章

    Chapter11

    毫不意外得看到父亲错愕而略显狼狈的表情,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只是一再的被伤害让我觉得好压抑也好委屈。

    “你不该这么说的。”一道清冷而深沉的嗓音刺入耳际。

    我一愣,朝着那道声源望去,随即笑道,“席郗辰,我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难道还要取得你的同意。”

    阴幽清邃的眼瞳直直凝望着我,沉潜着一种诡然的深沉。

    静默了片刻席郗辰淡淡道,“六年的时间的确让你改变不少。”

    那如黑夜般的眼眸总是把所有感情都收敛进去,掩饰很好,可现在那抹流光是什么?痛?不知为什么我会觉得他痛的不是他自己。

    压抑住心里猛窜起的那股莫名烦躁,转向一旁的父亲,“找我什么事?”不想再在这里浪费不必要的时间。

    “小桀,”简震林回过神,“其实郗辰……”

    “我想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来谈论席先生的。”冷冷打断简震林接下去可能要关于席郗辰的言论。

    “哎。”简震林叹气,朝席郗辰点了点头,而席郗辰依旧看着我,目光冷沉而阴郁。

    良久,席郗辰缓缓从红木桌上抽出一份文件起身走至我面前。

    我强迫地站在原地——他将文件递过来,我没有伸手接,只淡淡地看了一眼——是一份房产让渡书。

    上面写着:简庄。

    突然地开始头痛起来,预感什么麻烦的事要发生。

    这时,简震林略显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小桀,这里,毕竟是你自小的家,我……想把简庄留给你。”

    “不需要。”我轻声道,语气里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我已经在附近的区购置了房产,你不喜欢我们……”简震林似乎察觉这声“我们”有些不妥,蓦然噤口,顿了一下又开口道,这次有点小心翼翼,“我和你沈姨他们住在这儿,我,他们……可以马上搬过去。”最后那句话说得断续不堪。

    他为什么要做到如此?我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小桀……”父亲又唤道,此次开口语气已经带了几分颤抖,“那时,将你送去法国……我……后悔已来不及……六年来你几乎断了联系……你是我唯一的女儿…………”简震林说着,有点语无伦次。

    这个真的是我在政界叱诧风云的父亲吗,突然我发现他似乎也不过是个为世事所累的中年人而已。

    Chapter12

    留了下来,是的,可憎的心软,以及——那份预计的彻底决然,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灰色的窗纱,我发觉在这个家自己竟然还能睡的安好。

    入眼的,仍是清一色的黑,冷冷的有种寂灭的静。

    手边传来暖意,心里一惊,忍住了那股想要作呕的冲动。

    所有不该属于这个房间的东西都早已被清理出去,显示了父亲的“诚意”。

    起身随手拿了件淡淡的素衫披上,整个房子里都开足了暖气,不冷,但也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眯眸看了眼此时正蜷缩在床角熟睡的男孩——床单被褥也得一起换掉了。

    突然想起朴铮说的那句话“洁癖真的没药医吗?”不由浅笑,有何不好。

    拨通朴铮的电话,有点放松的斜靠在落地窗前,“起来了。”

    “还不是被你吵醒的。”朴铮的语气有点不佳,他的起床气向来是很大的。

    “想你了。”软软的,却也是没有撒娇的意味的。

    “简安桀,有什么事你就直个儿给我吩咐吧,别跟我来这套。”再一次证明朴铮这个人完全没有浪漫细胞可言。

    掩嘴笑了一声,我方才正色道,“可能,我会在这里多住上几天。

    后续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朴铮思了片刻,“大概几天?”

    “不清楚,两三天的样子。

    机票肯定是得退了的。

    至于母亲那边,希望你出面帮我说一声,她向来疼你。

    还有,移民的签证——我想,现在可能有必要办一下了。”

    “怎么,他们逼你了。”朴铮的声音刹时冷硬起来。

    “逼?呵,没有。

    事实上,刚好相反。”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分的平静了。

    “……我会去处理。”顿了一下朴铮说道,“若是在那呆不下去了,即使只是一秒,也不要强迫自己。”

    无意识的抬起空着的右手,在铺陈着薄薄雾气的玻璃上划画着,“你知道,我一向自爱。”

    “我看你是自虐吧,没事又跑回那去。

    对了,昨晚让人特意送过去的那套床上用品,还满意吧?”

    我笑道,“差强人意。”

    “意大利的高级货呢,又让人清洗消毒了好几遍,啧,大小姐,您还真能挑剔啊!”他的笑声悦耳动听。

    “谢谢你,朴铮。”

    朴铮一听乐了,“相对而言我还是比较喜欢实质性的酬谢,来来来,本人的信用卡卡号是3359……”

    笑着挂了电话。

    揉按着眉心,有点头痛,长年积累下来的,倒也不能算是病,只是早上痛的比较厉害,不去在意也不行。

    “姐姐……”突来的声响,让我记起了房间里还有一个小孩的存在。

    此时,那孩子正蛮抱着一颗枕头坐在床尾,一双大眼笑地异常纯得看着我。

    “昨天你是怎么进来的?”基本上,我确定自己把门锁了的。

    而,更让我觉得匪夷所思的是——他的进来我竟然毫无所觉!

    眼睛眨了半天,笑得更欢快了,“太棒了!姐姐跟玉嶙说话了!姐姐跟玉嶙说话了!”

    然后是物体垂直落地的声音。

    “……好痛。”蹒跚地从地上挣扎起来,“痛……姐姐。”

    看着他笨拙地揉着已然泛起青紫的额头,完全没有想要上前安抚的意思,由他身旁跨过,径直进了浴室。

    我想我没必要去适应这种所谓的亲情。

    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扑了几把冷水在脸上,镜子里的自己,苍白,抑郁,带着点病态,呵,这大概就是脱去所有外衣后的自己吧,真是有够楚楚可怜的!

    从浴室出来时,原以为那小孩已经离开。

    却发现不仅小孩没有走,甚至还多了个大人——席郗辰!

    敢情这房间现在已经成公共场所了。

    席郗辰抱着简玉嶙坐在床沿,修长的手指轻揉着那块肿起,俊雅的脸含着宠溺。

    “如果痛,哭出来也没关系。”平日里冷沉的音调多了几分柔和。

    “你们想要上演亲情天伦,建议换个地方。”靠着浴室的磨沙门框,抬手轻按着疼痛的额头,不打算再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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