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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032章

    chapter.31

    有人说,初恋是最美最纯粹的感情。但对于沈浅而言,她是把她这一生的感情都用在她与尤然的初恋上。沈浅很早就听说过尤然,在她初中的时候。

    沈浅的妈妈常年在外地,一般是雇个保姆来看管沈浅。不过保姆能算什么?只管吃住,其他的一概不管,那个时候沈浅十三四岁,处于叛逆期,爱玩又野。

    直到初一开家长会的那天,沈母依旧不能赶过来开家长会,沈浅只好自己去参加家长会。她故意去得很晚,只想等到将近结束的时候,再杀进去,那个时候老师肯定为了想早点回去,随便放过她了。

    她到了校门口,便见一群人在围观一辆车,沈浅以为会是什么好车,她扒开人群看去,不过是半新不旧稍微上点档次的车。

    “爸爸,这就是A军区尤司令的公车吗?”问这话的是与沈浅一样的初一新生。

    “是啊。”

    另一头的围观的大点男孩子说:“难怪尤然会当上学生会主席呢,他成绩又不是最好的。原来是卖他爸爸的面子。”

    沈浅听得懵懵懂懂,只知道一个叫尤然的人能当上学生会主席是因为有个司令爸爸。

    这是沈浅第一次听说尤然。

    后来初一这一年里,她听到尤然的次数越来越多。比如文艺汇演上,高高瘦瘦,颇受女孩子欢迎的美少年,名字叫尤然。再比如,学校有一位学生获得市里油画比赛特等奖,那人叫尤然。再比如,情人节的那天,她班上的班花给初三的学长写情书被果断的拒绝了,那个学长的名字叫尤然。

    沈浅想,这个叫尤然的男孩可真是风云人物。

    但是与她沈浅无关。

    听了尤然一年的事迹,最后一个是他们这个初中进市里重点高中的有七十个,分数最高的人是尤然。这在学校引起一阵议论,因为平时成绩,尤然没有过一次第一,甚至没有过前五。

    这是给人一种鼓舞,草根说不定也能登上王。沈浅其实很想成绩好,偏偏成绩差,不受老师重视,心里难免越来越自卑,更不想学习。经过尤然这一说,她也开始上进起来。终于在中考那年,也上了市里重点,虽然她的中考分数是卡在这市里重点高中的分数线上。

    也就是在中考以后,沈浅的妈妈才从外地回来,用沈母的话来说,不走了,陪你把高中读完。只是在中考后的那个暑假,她家里来了个哥哥,长得很白净,嘴角总是带着腼腆的笑。

    沈母唤他,尤初。

    那个哥哥唤沈母,阿姨。

    沈浅不理解这个男孩哪里来的,有些排斥常常来她家玩的这个男孩。他总是刻意去讨好沈浅,但沈浅脾气倔,即使有时会心软,行为上还是不肯和他好。

    有很多次,沈浅想问沈母,这个男孩到底是谁?他怎么那么喜欢往他们家跑,而且一呆就是很长时间?

    沈母说,“她是我姐姐的儿子。”

    姐姐的儿子用的着这么亲热吗?沈浅很疑惑,有一次那个男孩又来了,沈浅把他堵在门外,非要问个究竟。尤初的脸憋个通红,他说:“跟阿姨在一起,我就想到跟妈妈在一起的时候。”

    沈浅不高兴,因为她平时也很少跟她妈妈在一起,凭什么难得回来的妈妈又给别人霸占了?

    虽然沈浅一百个不愿意,沈母那天偏巧看见她堵着尤初,狠狠骂了她一通,便把尤初领进屋。事后,沈母找沈浅来谈话,沈母说:“你和尤初是同命相怜,你们应该互相照顾。”

    沈浅不理解。

    后来,一次街上偶然的相遇,她知道了尤初的来头,他从那辆她熟悉的汽车下来,那辆汽车她认得,尤司令的。她听到尤初对车里面说:“爸爸,我走了。”

    原来,尤初的爸爸,是尤司令?

    沈浅更加不能理解沈母告诉她的话,她和尤初同命相怜在哪里?他有爸爸,而她从来没见过她的爸爸。她把这个疑惑埋在心里,她想自己去挖掘。

    尤初是高三毕业的学生,他将要考航空军校。他体格不好,在这个暑假,几乎每天背着行囊去体育馆练习,然后顺道去沈浅家坐坐,再回家。

    沈浅本来就闲,她那个暑假里,几乎是跟在他后面,看他动态,挖掘“同命相怜”之处。终于,她发现,他的生活里面只有一个爸爸,剩下什么都没有。正如沈浅一样,她的生活中只有妈妈,剩下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同命相怜吗?沈浅不知道,只知道,她发现这点以后,对尤初的态度好了很多,称呼也从“喂”改成了“哥哥”。

    沈浅以为,她以后的高中会多姿多彩,妈妈在身边陪着,有个以后当飞行员的哥哥来吹吹牛,这生活真的很不错。

    沈浅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句话:计划往往没有变化快。

    那天尤初自她家走后不久,沈浅在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他留下的钱包,里面一些票子外,就是些身份证还有些卡等等,沈浅正在犹豫要不要送过去,沈母正好走过来一并看了去,便叫沈浅把东西送过去。

    沈浅应了一声,提腿就去追尤初。

    在一个马路边上,他遇见了尤初,还有那个她以后的初恋——尤然。

    他们在争吵,不知道在事端因什么而起,那天天已经入夜,昏昏暗暗也看不见尤初与谁争吵,只听见尤初说:“弟弟,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的存在,你也不会……”

    “够了,你别把自己抬得过高了。”尤然推了推他,冷着脸朝着马路的另一头跑去,叫了出租车,离开了。沈浅走过去,拉住他,“哥哥,怎么了?”

    “有危险,你帮我去打110,说华星路建筑工地上会有群殴,我先过去一趟。”尤初二话不说,横穿马路……

    沈浅神还没回过来,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一霎那,一辆笨重的卡车驰过,又紧急刹车,只是还是晚了……沈浅听到一声“碰”,闷闷地一声。

    她一直躲在医院外面,每天来一趟,偷偷摸摸去加重病房看一眼,见尤初还活着,便安然回家。她不敢告诉沈母,可是这则消息还是泄露了。

    因为尤初是尤司令的儿子,很有新闻价值的人物。

    沈母当即就去了,沈浅依旧躲在外面,偷偷地看。然后听见尤司令和沈母大吵,吵得很凶,几乎是沈母在骂,什么畜生,什么王八蛋之类的。

    趁着混乱的时候,沈浅偷溜溜去看尤初,她静静地站在旁边不敢出声,就是呆呆注视闭着眼睛的尤初。尤初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睁开眼,见到沈浅,抬起手来。沈浅走过去,模凌两可听到他在说话,她凑上前去听。

    “打110了吗?”

    沈浅一愣,不想这个时候,他还顾及这那个弟弟?

    “浅妹,我是多余的,因为我的出现,害的我弟弟失去了他亲弟弟和妈妈,还又夺走了他唯一的父爱。”

    沈浅不懂,只是呆呆地望着尤初,尤初艰难地侧头看着沈浅,“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怎么出车祸的。”沈浅蹙眉,但还是答应了。

    “我弟弟比我可怜,我有爸爸照顾,他什么都没有。我欠他的,我多想照顾他……”他咳嗽几声,沈浅吓了一跳,干着急。

    “浅妹,我先睡会儿,累。”

    沈浅点头。

    尤初真的睡了,只是挣扎了五天,终于一睡不起,永眠不起。

    沈浅有时候会拿起他最后留下的东西,那个钱包里的身份证上的头像,脑海中闪现尤初最后的一句话:“我弟弟比我可怜,我有爸爸照顾,他什么都没有。我欠他的,我多想照顾他……”

    那个人,真的那么可怜吗?

    自从尤初死后,沈母没有兑现承诺,陪沈浅读完高中,她又去了外地。之于这些,沈浅只是笑,她也挺可怜的。

    升了高中,她又听到尤然的名字。那是一则处罚通告,说他参与外校一场群殴,影响学校,思想品德不行,撤除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并且在学籍上留有档案。

    沈浅想,他该是个坏孩子。

    其实不是,他的口碑很好,都说他斯斯文文,话虽然不多,但绝对是文明派。至于打架,是为了他一个最要好的朋友陆子昂。

    沈浅发现,她对尤然很多好奇。她这一好奇起来,就喜欢顺着自己的好奇,探究一番。

    她常常追踪尤然,发现他生活很有意思。课余时间跑过去看看,发现他要么是睡觉,要么拿着铅笔在本子上画展一些素描,要么就是学习。

    他不住校,但也不住在家里,他住一间旧宅别墅,很大很壮观,却只有他一个人住。他自己买菜,然后做饭。打扫卫生,点灯写作业。每天如此,没有不良的东西。

    她观察了他一个多月,结果在一个月以后的某一天,尤然终于转头,冷眼看着她:“你跟着我干什么?你有什么目的?一个月来鬼鬼祟祟。”

    沈浅有着瞬间的僵硬,见他如此的冷脸,她反而厚起脸皮说:“因为我喜欢你啊。”

    尤然忽而红了脸,闷闷地看着她,挤着牙膏一样慢吞吞地说:“不要脸。”

    沈浅嬉皮笑脸,笑得特欢快,然后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转身回去,对身后摆了摆手,“走啦。”。身后留下一脸错愕的尤然,觉得她是个莫名其妙的女孩。

    这只是开端,他们的刚刚开始。沈浅不知道,她后来是多么喜欢尤然,喜欢到一生只想付出这么一次感情就好。而尤然也不知道,原来身边有人是那么微妙的事情。

    chapter.32

    沈浅是个五音不全的人,所以她很讨厌上音乐课,偏偏学校注重素质教育,一个星期必须上一节音乐课。沈浅的音乐老师是个年轻的女人,总喜欢把脸抹一层白粉,然后嘴唇涂上鲜红的口红。班里人给她取了个外号,叫“艺妓”。

    艺妓很喜欢弹钢琴,卖弄自己,。听人说她是这个学校音乐老师里唯一钢琴过八级的人,所以艺妓是个奇傲无比的带刺玫瑰。她总喜欢弹各种世界名曲,不用五线谱。然后欣喜接受同学的热烈拍掌。直到有一天弹着一首曲子的时候,突然断了音,她尴尬得不能自己,立马飞奔逃出音乐教室。

    原来是忘记怎么弹了。

    班级里也有懂音律的人,他小声说,那个曲子叫《梦中的婚礼》。

    下个星期,艺妓不敢来上课了,也许是觉得无脸见人。然后他们班的课一连几个星期都没老师来上课,班长向学校反映,学校的回答是:艺妓辞职不干了。

    学校就高一有音乐课,一个星期也就一节课,几个班都是由艺妓教,音乐老师只有一名。这老师走了还上什么课?抓紧聘老师又需要时间,空下来的一节课当自习课又嫌浪费,于是便是找高年级的同学带一带。

    偏巧尤然上体育课正是沈浅上音乐课的时候。学校便邀请尤然去上一节课。尤然穿着浅蓝色夏季校服走进来的时候,班里闹腾腾,都瞪着眼睛看这位有名的美学长。

    与沈浅同桌的那名女生杵了杵打瞌睡的沈浅,“上课了。”

    沈浅嘟囔两句,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伸长脖子看看传说中学校派来的学长。当看见坐在钢琴旁边的男生之时,她几乎要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尤然。

    尤然抬起眉梢,草草扫了一眼“鹤立独群”的沈浅,淡然地问了一句:“我也不会讲什么课,学梁老师(艺妓)一样给你们弹曲子吧。”

    尤然刚调了下音阶,沈浅囔了一句,“尤然学长,弹个《梦中的婚礼》吧。”她对他嬉皮笑脸,尤然白目她,偏偏不称她的心,冷冷拒绝,“不弹。”

    沈浅又笑,“不弹我今晚就不让你回家。”

    班里的男人一下子起哄起来,暧昧地眨巴眼互看,有得大声吆喝,“连家都知道在哪里哦。”

    那些好事的男生还反问沈浅,“该不是暗恋学长,跟踪到家吧。”

    沈浅与尤然的脸同时红了起来,沈浅忍不住瞄了一眼尤然,偏巧尤然也偷偷朝她看去,两人的脸更红了一层,只是两人善后的表现不同。

    尤然低眉尴尬地坐立不安,那好事男生见如此,鬼叫一番,“哟,浅姑娘果然是迅速撒。”

    沈浅自己抓起同桌的音乐书,狠狠朝他扔过去,并且回了一句,“我就喜欢先下手为强怎么样?”那本书砸到那男孩的头上,并不痛,但他却鬼哭狼嚎做个尤然看,说:“尤学长,那有强大的胸器,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贞操啊。”

    沈浅顿觉得自己没面子,畏畏缩缩地坐回位子上,她最不自信的就是自己的胸部,太TMD大了。

    但单纯的尤然误以为“胸器”为“凶器”,此凶器就是那本音乐书,他笑说:“这种凶器难不到我,我可以一手接住。”

    “……”班级里一群人都缄默了,沈浅更是无言以对,这话要是传出去她还怎么见人?竟被这么调戏去了?她拍起桌子,瞪他:“你乱说,你怎么可以确定能……能一手接住。”

    尤然扑哧笑了起来,“我以前试过。”

    “……”班级已经鸦雀无声,全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

    沈浅是脸跟烧了似的,红得不能再红。尤然先是有些迷茫,后知后觉,知道了真相,脸一下子腾地红潮上升。

    就这样,一段佳话传了出来,尤然学长能轻松“掌握”沈浅小学妹的胸器。这则消息不胫而走以后,任谁都知道猜测他们的关系,非浅。

    其实他们关系多么纯洁啊。不过受到这传闻的关系,沈浅那颗少女浮动的心变得很焦躁。她不知道这股焦躁从何而来,却知道这股焦躁焦躁在哪里。她脑子里常常蹦跶出尤然的身影,还有他那句无心之过“调侃”。她不敢问别人这是什么意思,只敢问管吃管住的保姆,保姆瞪大眼睛说:“浅浅,你发|春了。”

    她是终究明白这意思了,知道自己发春了,那自然是想找发春的对象发泄发泄。沈浅高一不用晚自习,她晚上蹲点在他家门口等他。

    尤然下课是九点,沈浅都等睡着了。

    “喂。”尤然踢了她两脚。沈浅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两眼,见到是她,她立马精神许多,跳了起来说,“你回来了啊。”

    “你来这里干什么?三更半夜。”尤然古怪地看她。

    沈浅又露出她的嬉皮笑脸,“我发|春了。”

    尤然愣了一愣,他极易害羞,红着脸说:“关我什么事。”

    “事情可大了。我得发泄发泄啊。”沈浅一副“你这不懂”的样子鄙视他,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递交给他,“我的情书,拿着。”

    “我可以不接受吗?”尤然不敢看沈浅,但他嘴角却带着笑意。

    “也可以,我念给你听。”说着沈浅就想自行拆开那情书,尤然一着急,夺过那情书,嘀咕着,“还是我自己看吧。”

    “你脸怎么越来越红?”沈浅贼兮兮地朝他坏笑,尤然嗔了她一眼,看了下沈浅的情书,差点吐血。

    ——MR.You,wemakeabiglove。

    “你……你不要脸。”尤然把情书丢给沈浅。沈浅蹙了蹙眉,“我向你表白,你怎么骂我?”

    “你这哪是表白,你这是……求|欢。而且英语语法错误。”

    “啊?”沈浅上下左右看了个遍自己的清楚,哪点求|欢了?她反问:“那你说该怎么正确法?”她英语本来就臭,她一点也不怀疑尤然否定她的英语。

    “SEX。”尤然说着,都想掐自己喉咙,不忍继续说下去。沈浅反复读了几遍,终于用音标拼写出这个单词。S-E-X……拼完以后,她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这关性什么关系,我说的是我们谈一场大大的恋爱。”

    尤然一愣,“你好端端的干什么用英文写?”

    “因为你是英语课代表。”

    “……”

    ***

    沈浅很黏尤然,放学以后,总是早早到他教室等他。他读高三,放学总是比她晚,然后沈浅总喜欢把尤然送回家,可到了家门口,尤然又折回来送沈浅回家。

    沈浅哈哈大笑,“亲爱的,你太能折腾自己了。”

    尤然瞪她,“还个没良心的,不是你非要送我?你明明知道我不放心你,一定会送你回家。”

    沈浅得瑟地笑,拉拉他的手,“不就是多想很你呆在一起嘛。”

    尤然知道,所以任由着他。而她又不是希望能与她多呆一会儿呢?

    刚开始恋爱的时候,两人中午都是回家做饭吃,后来冬天到了,夜入得早,学校便把作息时间调整,中午时间缩短,没辙,只能在在学校吃完,然后窝进学校图书馆腻在一起看书。

    别人都说,他们是一道风景线,难得那么大方公开恋爱的连体婴儿。

    沈浅喜滋滋,她觉得她很幸福。可尤然的眉头却越来越皱了起来,原因是他进入高三下半个学期,很忙,忙到根本没时间吃饭,更别说陪沈浅。

    沈浅也体谅。俗话说小别胜新婚,难得有个假日出来约会,两人甜得跟蜜似的,到了临别的时候,尤然终于露出点“肉”性,吸了吸沈浅的嘴,偷腥猫一样的闪了。留下错愕的沈浅,心里暗暗嘀咕,下次她一定要报仇。

    后来尤然的成绩越来越差,从段里前几掉到很后面。老师找尤然无果,只得找尤司令。尤司令管不了,他深知他这将进18年里,对他不闻不问,现在插手,恐怕是更加厌恶,所以尤司令摆脱了他的参谋长,郑参谋。郑参谋是看着尤然长大,对尤然挺照顾的,尤然对他多少有几分敬意。

    那也是郑参谋第一次见到沈浅,在尤然的家里。她在帮尤然切菜。尤然给他开门的时候,嘴角还挂着残留的笑。他叫出来的时候,她腰际上系这一条围裙,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用一双好奇地目光打量他。

    郑参谋一愣,“你们同居了?”

    “没有,浅浅只是陪我吃饭,晚点我就送她回去。”

    “这样。”郑参谋话到嘴边的大道理一下子咽了下去。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作为一个家长,孩子早恋应该加以制止,可是尤然身边一直没人,笑容就是更加少了。这硬生生拆散,不为人道。

    他看着尤然长大,心里再明白不过,尤然那孩子需要什么。虽然他们这些家长能给,但是尤然的心在排斥。

    他与沈浅聊了一会儿,觉得她是个心直口快不做作的女孩,更重要一点,他得知沈浅也是在单亲家庭中。他笑了笑跟尤司令说,这事他不想插手,尤然有自己的决心。

    尤司令以为事情搞定了。

    可是接下来的高考,尤然没有参加,他说他成绩太差,考了也会是不好的学校,他情愿复读。尤司令觉得也行,便通过关系,让他在这个学校复读。

    彼年,沈浅上了高二,尤然还是高三。

    因为尤然不去高考,沈浅特感动,自己也把整颗心掏给尤然。再不去看别的男人一眼,其实也没有男人比尤然好看了。

    难得的暑假,沈浅以为她妈妈会回来,结果等了个空,给沈浅打了一笔钱,让她自己去玩。她找尤然大哭一场,觉得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

    尤然说,“我要你。”

    “要多久?”

    “一辈子,够不够?”

    沈浅笑嘻嘻地说:“要是我一辈子很短命怎么办?你是不是会要别人了?”

    尤然说:“嗯,我会要别人。”

    沈浅大怒,“你个臭男人。”

    “为了防止你的臭男人要了别人,你命得长点。”

    “哼。”沈浅冷哼一下,“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要是敢出轨,我掐死你。”说着,骑到尤然的身上,做出掐人状。

    两人都倒在沙发上,一个求饶,一个做泼妇状,最后……两人都停了下来,互看几眼,亲了起来。

    “浅浅。”

    “嗯?”

    “要是我真的出轨了,你掐死我,我不怪你。”

    “哟?都为将来出轨做好打算了?”

    “女王,我的意思是说我为了保住这条老命,任你骑着,是绝对不会出轨的。”

    “嘻嘻,真乖。”沈浅捧着他的脸又亲了上去。

    沈浅对尤然好,尤然对沈浅宠。有人说尤然不是个男人,任由沈浅欺负。沈浅听说以后,把那男人叫了出来,用脚狠狠顶了他的胯部,唾弃地说:“你懂什么叫男人?我老公任由我欺负,是尊重我。哪像你们,缩着裤|裆充男人。”说着甩头就走。

    后来,沈浅在学校里,称作女流氓。

    确实,高二开学,沈浅左耳上有七个耳洞,并成一排,极其显眼。沈浅又是第一次一下子打那么多耳洞,没有好好保养,很多都化了脓,耳朵肿得跟猪耳朵一样,滑稽中又带着可怜。

    那是尤然第一次没纵容她,一边帮她处理脓水,一边骂了起来,“你吃饱了撑着,打一两个就算了,一下子打七个,你以为你真是流氓吗?”

    沈浅无不委屈,“我打这么多耳洞,还不是让你今年好过点?”

    然后尤然知道了七个耳洞和他生辰的关系。那书是沈浅把书塞到尤然的课桌里,他翻完以后,哭笑不得,却心如蜜糖。

    那天吃饭的时候,他亲了亲沈浅,说:“等你左耳好了,我们一个打一个耳洞,男左女右。”

    “干什么?”

    “成双成对。”

    后来沈浅知道,男人单只左耳打耳洞,打一只的意思是同性恋的意思。她不理解尤然为何心血来潮。

    他们关系越来越好,直到那天下了雨,两人淋个透,沈浅换上尤然的白衬衫……偷尝了禁果。用沈浅不要脸的话来说:“我们的兽|欲被挖掘出来了。”

    尤然哭笑不得,可不是,因为那次,可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狼狈为奸”“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两双”的荒|淫。

    尤然觉得没什么,他要娶沈浅的,无论如何。他早早地把沈浅送到他最不想回去的家,给了他爸爸看,这是一种宣告,无论成不成立,只是告诉,他已经有这么一个人,是他的女人。

    直到沈母回来以后,什么都变了……

    沈浅再也不能陪尤然,即使想陪,她的母亲也不同意。还记得沈浅把她和尤然交往的事告诉沈母以后,沈母的脸色,她铁青着脸,然后一巴掌掴了过去,鲜红的五指印,还有一句血淋淋地话,“下|贱。”

    她的亲身母亲骂了她,下|贱……她头一次哭了起来,撕心裂肺。

    她被妈妈禁足,书都没去念,足足禁足了一个月。好不容易得到释放的那天,她发疯地去找尤然,只看见尤然和她关系比较要好的南南的妹

    妹于橙搂在一起,有说有笑地朝她走来。

    沈浅以为这是巧合撞见的出轨,其实是尤然布得局。他等沈浅上来掐死她,却只等来一句话,“我果然下|贱。”她笑了,第一对她最上心的尤然那么冷,她咬着牙说:“尤然,我们分手吧。是我,不要你了。”

    尤然抿抿嘴,星眸闪烁不定,淡淡地说:“这样,也好。”

    沈浅没在他面前哭,而是大大方方的转头,一步步离他远去。唯有尤然耷拉肩膀,心痛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远,脑海里回忆他爸爸的一句话。

    “你知道沈浅没爸爸吗?”

    “我知道。”

    “我就是她爸爸。与尤初一个妈妈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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