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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052章

    chapter.51

    那天的宴会,曾唯一有些心不在焉。几次前辈问话,她总是闪神答不上来。这是很不礼貌的事,也是不给纪齐宣面子。曾唯一也知道,后面的情况她自我调节好了许多,说不上完全正常,但也不至于像开头一样走神走的多。

    直到……直到见到久违的前辈,林穆森的父亲,林正奇,曾唯一再次失控。看他穿的衣光鲜亮,锦衣华服,眉宇笑的收放自如,可见他的生活多么如鱼得水,怡然惬意。

    曾唯一一想到疼爱自己的父亲,心都在颤抖,手也完全不受控制的哆嗦。

    林正奇走来,见到曾唯一,表现出一种久违老朋友的态度,“一一,你又变漂亮了。”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敷衍地笑了笑,“林叔叔又拿我开心。我可不会像以前那么回答哦。”她以前的招牌回答是——我这人没什么优点,除了漂亮点。

    若是这次真这么说出来了,曾唯一觉得这话作呕。说这种话,是对于自己较亲近之人。她现在无法再把林正奇作为亲近之人。她家的破产已经形成,父母双亡,她没的选,但是她有权利去疏离迫害她家的侩子手。这个权利,她是有的吧

    也许林穆森真的了解她,知道她的脾气,时隔这么多年,这样的真相她还是无法接受。事到如今,曾唯一倒有些感谢林穆森当初的放弃,要不然她不会仅仅像今天这样神不守舍,她会失控,更甚至做出出格的事。

    …………

    曾唯一又在发呆,就连纪齐宣走至她的身后也不自知。纪齐宣从背后搂住她纤细的腰际,他搂的很自然,手臂弯的幅度不大,似乎就是随意一搭而已。

    好像就是为了沟回曾唯一的注意力。可他未料,曾唯一魂丢的太远,倏然钩回来,反冲力也大,她抖的很厉害。纪齐宣忍不住蹙了蹙眉,对于曾唯一的反应,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曾唯一不敢看纪齐宣专注的眼眸,刻意的避开,握着杯子的手指也颤抖起来。纪齐宣是个何等细心的男人,他默默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到她那表露心悸的手指上。他不动声色,只是如平常一般,以一个老公的身份说:“要是不舒服,你先回去吧,该招呼的客人都招呼了,没事。”

    曾唯一略有惶恐地看着纪齐宣,她咬咬牙,不知道该不该说她知道的真相。如果她说了,那又能怎样?让纪齐宣帮她报仇,搞垮林正奇?她若是有这个想法那就太天真了。如果不告诉他,她又有一种难以释怀的愤怒,她无法自处,无法去做任何事,就好像她的人生被打了个结,若不及时打开,她便无路可走。

    她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去阻拦这些,要不然,她将溺死于自己排山倒海的愤怒中。

    她选择找林穆森谈一谈。她下了这个决心的同时也下了另一个决心,她想先瞒着纪齐宣。所以,她故意捏了捏自己的额头,佯装一副很疲惫的样子。她把酒杯放在餐桌上,朝纪齐宣勉强一笑,“那我先回去了。你代我向爹地说一声。”

    “好。”

    曾唯一在纪齐宣的脸颊上亲吻后,便沉甸甸地离开宴席会场,纪齐宣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离开,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

    他该信任她不是吗?可为什么他的心在绞痛,就如当初她离开他的家一样,知道……她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说到底,他还是不自信,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点也不自信。

    更甚至说,他对她,没有把握。主动权还是掌握在她手上吗?而他继续扮演“布娃娃”的角色?她想玩就玩,想舍弃就轻易舍弃对吗?

    纪齐宣深沉地举杯呷了口酒,清隽的脸上似乎一下子暗淡无光。他突然觉得好累,身心疲惫。

    曾唯一拨打了林穆森的电话。她知道这也许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拨打这个号码。她存了这么多年,只有勇气问两个问题,第一次,她问他,爱过她吗?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

    那头接通了。她问他,“你在哪里?我有话跟你说。”

    他说:“我在房间里。”

    “我去找你。”

    她知道他所指的房间是哪里的房间。此次纪齐宣设宴招待,因时间较晚,一整套下来的话,起码需要到午夜,所以他索性全面安排住所,给宾客住。

    正好在富豪酒店一楼设宴,所以住所也就近原则安排在富豪酒店楼上。因为宴席还没正式开始,林穆森没下来纯属正常。不过她冒失去他房间找他,就不正常了。曾唯一也想到这点,所以她选择先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过了几分钟走楼梯去了林穆森的楼层,敲开他的门。

    她以为这样就能掩人耳目,却不知她这样多么刻意还有鬼鬼祟祟,全被监视器给拍个正着。

    这算是两人第一次很正式的见面,竟相对无言。他们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彼此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林穆森不想继续僵持下去,无奈笑笑:“青霜把事情告诉你了,对吗?所以你才要见我?”

    “是。”曾唯一蓦然抬头看向他。

    林穆森也大大方方回望着她,与她对视。他说:“她把该说的都说了,你找我还来做什么?”

    曾唯一撇着嘴,冷冷笑了一番,“你应该知道我来干什么?林穆森,你又是何必?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并不是一个男人的作风。”

    林穆森刚刚从烟盒里夹出一根烟,正准备摸出打火机,却因曾唯一这么一句话僵硬不动。他很快调试自己,又重新连贯刚才未完成的动作,打火,点燃,吸烟,吐纳……

    从他嘴里吐出一团青烟,让曾唯一看不出他的表情,烟的迷迷蒙蒙,遮住了他。她只能屏住心悸,听到他大口的吐纳,还有随之而来的咳嗽。

    曾唯一叹了口气,“不要吸烟了,难不成你还想搞成肺癌吗?”

    林穆森随即掐灭烟头,扔在纸篓里。他撇着嘴,很苦涩地一笑,“一一,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讨厌我的自私,讨厌我的懦弱?”

    “是啊,我现在都不明白,当初我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曾唯一微微一笑,然而也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微笑深深刺痛了林穆森最后一根弦。他的眸子瞬间黯淡无光,低垂下来。

    看看,真是经不起打击。曾唯一无奈了。别人都说她曾唯一是温室里的花朵,不懂外面的风吹雨打。其实她觉得林穆森更像是温室里的花朵,偶尔到外面晒晒太阳,遇见了暴风雨,就面临着生死打击。

    她承认,她和林穆森都是被惯大的大小姐和大少爷,骨子里都是顾及自己不顾及他人。也许就是这样,所以才有着那么点吸引力?吸引归吸引,终究不适合。同样是自私的人,自然是希望自己是最好的,就像两个极地在一起,无法成为四季如春的好环境。相反,当热带和极地在一起,也许就能有亚热带。这就叫做互补相溶。

    曾唯一明白这个道理有点迟,这是她这段时间与纪齐宣一起生活所领悟出来的。有时候她在懊恼为何以前就体会不出来,这样她就不会错过太多了。

    人生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何?错了就错了,除了知错能改,总不能期盼时光倒流吧?她看的开,可林穆森看不开,他一直深陷自己的“为何”之中,无法自拔。他希望时光能倒流,只因为他觉得心很痛很痛,沉湎于自己的疼痛之中,不敢向前看。

    这一点,纪齐宣比他好太多了。

    曾唯一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她第一次带着正经的表情,严肃的语气,对林穆森说:“去医院治病,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好吗?”

    林穆森沧桑一笑,“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为什么?”

    曾唯一又笑了。这个男人怎么就不开窍?他说这话,无非是想套出她还在关心他,还爱他之类的话吗?她承认她在关心他,因为她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爱过的人,因为这种完全没有意义的理由去残害自己的身体。人愚蠢一次是无知,愚蠢第二次是活该。

    她曾经无知过,并不希望与她一样无知的人,再去活该。曾唯一没多大的耐心陪他劝他,“老实告诉你,你不要再对我们的事报任何希望,我和你只是过去式。我不会原谅你爹地,但我不会报复。我现在过的很幸福,不想因为这些意外把我的幸福关在门外。”

    台湾苦情戏看太多了,报仇雪恨到头来是伤人伤己。就像她曾经拿纪齐宣当挡箭牌去打击林穆森。六年前的悲剧,她不希望重演,她对于现有的这份安宁日子倍加珍惜。

    她承认,六年的日子她过的虽没心没肺,但并不好过。有过不好的日子,当然会对现有的好日子倍加珍惜。她说这话虽然伤人,但至少快刀斩乱麻,不拖拖拉拉。

    台湾苦情戏教会她,感情这玩意儿不能拖拉,很伤人。她是女主角,她希望自己的故事是温暖的,所以她必须干脆利落,说明白。

    林穆森听到曾唯一说的这话,俨然已经明白什么。他嘲讽地笑了起来,“你爱上了纪齐宣?”

    曾唯一相当大方承认,“我想这是必然结果。他给了我,你无法给予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不弃。”

    只要她不离,他就不弃。他给了她最高权力的主动权,她还有什么理由离去?

    而林穆森,就那么容易舍弃了……

    林穆森听完她的回答,笑了笑,“我知道了。”他再次想抽一支烟,可打火机不争气,怎么也点不起来,他越来越烦躁。曾唯一接过他手中的打火机,只是轻轻一按,火苗就出来了。那火舌在跳跃,在这寂静的房间里,不断的燃烧林穆森的心脏。

    他突然狠狠地攥住曾唯一的手臂,眼中擒满了不甘,“我没办法接受,你怎么可以爱上纪齐宣?你明明最爱我!一一,我娶你好不好?你嫁给我,好不好?你不是说你不会去恨了吗?既然我们之间的阻隔没有了,不要离开我。”

    他在乞求她,也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虽然他的挣扎里带着如此强大的绝望,不断侵蚀他的语气,可他还在用最微弱的哀求去期盼。

    然而曾唯一的眼神是冷的,她甩开他的手,颇有些不耐烦,“林穆森,我真是鄙视你。”

    她倏然起身准备离开,未料眼明手快地林穆森反手把她抓住,他用隐忍地目光死死盯着曾唯一看,他的额头在不断出汗,眉宇间也从平坦有了褶皱。他似乎在忍什么。

    曾唯一还算细心,没有当即发怒,而是自上而下打量他,才发现他一只手在死死捂住肚子……

    曾唯一忽然想到什么,连忙就他旁边坐下,着急地说:“你疯了?难受也不说?是胃吗?”她在着急,如此林穆森终于笑了,“你不生气了?一一,对不起,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然后,毫无症状地晕了过去……

    ……………………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医院的白昼灯还是亮的发白。林正奇正着急的隔着玻璃看着加急病房的一举一动,神情很凝重。

    曾唯一正贴着墙靠着,低垂着脑袋,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出她的表情。她一直盯着自己的地面看,直到眼前横空多出一杯咖啡,她才幽幽地抬起头来。

    纪齐宣自己手里也捧着一杯速溶咖啡,他只是朝她笑了笑。

    他什么也没问。她不是因为头疼而离席回家,怎么会去林穆森那里?为什么要对他撒谎?两人做过什么,导致林穆森病情发作?

    他什么都不问,只是默默走过来,递给她一杯咖啡。曾唯一接过咖啡,不敢正视纪齐宣,她心虚,她知道这次肯定是伤了他的心。

    她双手捧着纸杯,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偶尔抬头偷窥纪齐宣,却发现他深沉地低着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在喝咖啡。他心思游离在别处,她知道。

    至于是什么,她却不知道。

    她刚想开口,纪齐宣却先她一步,“时间不早了,你困不困?”

    曾唯一摇头。

    “你若是想留下,我叫护士给你安排一个床位。”他说着就举步离开。曾唯一刚想扯他,想说什么,他却似乎很怕她说话,急忙插话,“放心,一定会给你安排一个舒适的床位。”

    “我不需要。”曾唯一怕他又不给她机会,她立即吼了出来。

    两人之间瞬间宁静起来。

    纪齐宣忽然沉默,静静凝视着曾唯一,他说:“一一,让我想想吧。”他决然转身,无论曾唯一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回头,只是驻足,丢给她一句话,“一一,我很累,真的很累。我们之间还是好好想想吧。”

    那样的背影,是落魄的。就像当初她哭喊着告诉他,她爱的是林穆森,不是他。

    chapter.52

    最近网上有一段视频火了一把。上面的女人,成为特大看点。这是一段出自一家高级酒店监控所得,画面女子头像清晰,行为诡异。为了掩人耳目,从自己房间出来步行上楼梯到底目的地。

    网友一致认为此女是关心灵,无论从身材还是容貌上来说,是神似。加上她的小心谨慎,鬼鬼祟祟的行为,都像是明星的做派。

    于是一堆的话题出现,关心灵再次傍大款?关心灵迎来第二春?神似名模关心灵出入酒店会情郎?这些话题在网上不胫而走不说,媒体也开始插足曝光在杂志周刊等实体读物上。

    曾唯一是很偶然看到这份关于富豪酒店监视画面被曝光的杂志。这本杂志是店里的一女员工买来消遣之用,因为封面给曾唯一熟悉感,所以拿来看了看。当看到这篇报道上那一组组组图时,她只觉得自己开始天旋地转,脑袋瞬间晕了又晕,手指发凉,内心惊涛……总之,她纠结了。

    她现在正好和纪齐宣在冷处理中。因为纪老头六六大寿,曾乾这几天都是在纪老头那儿住。要不然,纪齐宣也夜不归宿,肯定会如个老妈子问长问短。

    对于纪齐宣的冷战,曾唯一刚开始是有反抗的,她几乎动用了浑身解数,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奈何郎心如铁,不回头。自尊心强的曾唯一就是这样的人,她最多示弱一次,绝对不会出现第二次。

    可用红豆的话来说,她这根本就是不是示弱,简直就是活脱脱的要挟!那种浑身解数,任谁都不愿意搭理她。她对纪齐宣说什么?

    ——我想你了。(真矫情,真撒娇)

    ——纪齐宣,你再冷落我,我找男人去了,呜呜。(半威胁半哀求)

    ——我不就是找旧情人聊聊而已吗?又没滚床单什么的,比你好吧?你还跟别的女人上床过呢!(女人通病,做错事,喜欢翻旧账)

    ——如果你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看我们没法过了,离婚吧。(强硬、冷漠)

    哪有一个女人向男人是这样求和的?红豆觉得,要是她是纪齐宣,也不愿搭理她,继续冷处理。红豆给曾唯一分析了她的求和过程,以其结果必然性,曾唯一憋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现如今可好,这一组监控录像曝光,她相信媒体的力量,一定会假以时日把真相爆出来,女主角不是关心灵而是将要被冠名为“偷汉子”曾唯一纪太太。而纪齐宣,将会被戴上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被人耻笑。

    好死不活,现在两人的关系又这么僵硬,她真的无法想象,她和纪齐宣还能走多远?即使两人关系再好,也会被外界的舆论磨灭掉。纪齐宣的地位不言而喻,要是他原谅她,愿意戴上这顶绿帽子,肯定会被人讥笑,作为一名公众人物,一个成功的男人形象,怎么能忍受别人的流言蜚语?

    即使他承受了,她也不会好过。如此一想,曾唯一整颗心都在颤抖,她已经无法用言语去表达自己的害怕与不安。她几乎是用哆嗦的手指去按手机键盘,打给纪齐宣。

    然而,接电话的是Bartley。他开口就对曾唯一说:“太太,BOSS今晚去台湾谈生意,预计行程是七天。BOSS说这七天后会给你回话。”Bartley直接把曾唯一准备全部要问的问题全部说清楚了,不给她一丝丝退路。她只能应着一声后挂断。

    七天后,他给她答复。可她怕这条消息维持不到七天就会真相大白,到时候,即便是纪齐宣想清楚了,原谅了她,可能也会被外界的压力打退堂鼓。如此这般,曾唯一开始烦躁地揪头发,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难过。

    曾几何时,她曾唯一怎么会想到有一天会害怕失去纪齐宣呢?她不是一向自信于纪齐宣,能拿得起放的下,对她而言,这个男人不足轻重吗?

    下班以后,红豆留下来,陪曾唯一。红豆买了很多美味可口的甜点外带到店里来,热心地一个个打开,送到曾唯一面前,“唯一姐,常常,苏记老字号。”

    曾唯一觉得乏味,摇摇头,并不想吃。红豆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直乐观向上的曾唯一头一次这么悲观起来,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在面对家庭破产,父母双亡的情况下,她的唯一姐还能对生活乐观地去笑,可现在这事还没有挑明,她就杞人忧天悲观怜悯,还不吃她最爱的甜品?对于纪齐宣在她唯一姐心里的重要性已经不言而喻了,她真的很吃惊。

    红豆安慰曾唯一,“唯一姐是怕真相曝光吗?”

    “哎。”曾唯一叹了口气,语气略显难过,“我现在真想哭。”

    红豆抿了抿嘴,想插上一句,又不知道怎么说。她是了解她的唯一姐,她的唯一为人还是很有原则性,在外偷腥做不贞洁的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件事,其实她的唯一姐已经在注意了,奈何一山比一山高,千算万算机关算尽反被误终身。

    红豆抽出面巾纸,递给曾唯一,“唯一姐,想哭就哭吧,女人嘛流点泪,男人嘛流点血,都是很正常的。”

    曾唯一话虽说想哭,毕竟是少哭之人,眼泪不是想掉就掉下来,可她现在的心情却很不好受,此情此景,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更贴切,欲哭无泪。

    她深吸一口气,霍然站起来,似乎下了决心一样,“我得想个办法,不能让这件事恶化下去。”她要以乐观的心情去迎接纪齐宣的回心转意。她要披上战衣,把前面阻挡她幸福的荆棘斩断。

    说罢,曾唯一便要离开店铺。红豆及时跟上,可就在她关店铺的那个空挡时期,曾唯一已经消失不见了……

    曾唯一她能想到的不过是去找背黑锅的,那便是关心灵。只要关心灵及时的办一场发布会,承认监控里的女人是她,那么这些神通广大的娱乐记者将不会查下去,这件消息也将会深埋土里,不会再被挖取。

    想的简单,做起来难。头个月因为一双鞋跟关心灵正面交锋过,还很不给面子把她气的炸毛,如今去求她帮忙,她显然不会买账。用钱去诱惑?得了,情敌之间,钱是最贱的东西,根本不屑一顾?而且这件事危机到她和纪齐宣的感情,试问哪个关心灵不早就巴不得这样吗?

    曾唯一越想越窝火,但是除了这招她是真的想不出其他办法去解决。如果顺其自然的话,她不敢赌,她怕她输不起。

    曾唯一一咬牙,便故意化了一下妆,让自己尽量不像自己,更准确的说,不像监控录像里的自己。她把成熟的长卷发烫成了烟花烫,很蓬松的那种,额头上戴上一颗粉红色的草莓发夹,又戴上黑框大眼镜,穿着长款衬衣,紧身铅笔裤配上帆布鞋,一副又宅又少女的青春美少女模样。虽然造型很雷人,但不得不说,美女终究是美女,好的架子和脸蛋,搭配什么也是一种别开生面的动人。

    曾唯一找人查了下关心灵的住所,知道她平时的作息时间。她算是很正常的作息时间了,晚上十点半收工回家的。曾唯一便蹲守在她楼下,等她。

    那天晚上,夜空如洗,一颗星星也没有。弯月孤零零高挂在夜空中,显得那么寂寥。曾唯一很早就开始蹲守了,手里一直握着手机,总希望在这个时候能收到一条短信。

    每次纪齐宣出差办事,总会准时在十点或者十点半给她发条短信。末尾,永远有一句让她温暖的话,晚安。可是今天,会例外吗?

    今晚,关心灵回来的比较晚。将近十一点钟,她才回来。有些奇怪,她今晚回来是一个人单独回来,她的经纪人并没有随从护送。

    当曾唯一以一副全新的面孔出现在关心灵面前时,关心灵显然有些错愕,她问:“你找我?”

    “方便进你家吗?抑或者我找个地方,我们聊聊?”

    “我可以拒绝吗?”

    曾唯一似乎早就料到了,挑挑眉毛,语气颇拽地说:“如果你想毁容的真相曝光的话,可以。”事实真相她倒是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件事,似乎可以镇压她。上次纪齐宣也是这么一句话,把关心灵弄的很弱势。

    果然,关心灵立即脸色发白,咬牙切齿地说:“上来吧。”

    ……………………

    据说,这房子是纪齐宣送给关心灵的,房子很大,装潢也华丽,并不比别墅差。因为位置在中环,房价惊为天人的。不得不说,小气的曾唯一有些吃醋了,她并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对别的女人太好。

    关心灵似乎并不想招呼她,自己随意坐了下来,脱下外套,开门见山地说:“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虽然直接了点,但是曾唯一并不反对,也直接表明用意,“我希望你能开个发布会,承认监控视频里的女人是你。”

    关心灵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顿时凝重起来,而后又好像发神经一样,冷笑冷哼,“你们夫妻还真是一条心,全算计到我头上了。”

    曾唯一愣了愣,纪齐宣……也找过关心灵?是今天吗?

    关心灵忽然把头转向曾唯一,一脸不屑地看着她,“我就不明白,你哪点值得他爱?轮样貌是,我整过容,我不配,但比你漂亮的比比皆是。轮个性?你这样的女人,自私自利,有什么好?我就不明白,到这个地步了,纪齐宣那个笨男人,怎么还处处为你着想?”

    显然,这已经触动了关心灵的愤怒点,她似乎要豁出去了,“是,我不干净,不下贱。我曾经做过鸡,被男人抛弃,好不容易挨过来,有了自己的事业,曾经抛弃过我的男人回头找我勒索我,被我派人狠狠的修理一顿,打成了残废。她老婆气疯了,来泼我硫酸。是,我攻于心计,我知道此事若曝光的话,我的底细将会被挖掘出来,我在娱乐圈也就走到头了。所以我故意挺身而出挡在纪齐宣的面前,反正这个女人泼的就是我,我挡在谁面前都一样,不过就是为了以此行动先引开媒体的注意力而已,让我有充足的时间去安顿后事。”

    曾唯一听的瞠目结舌。关心灵以为她知道她的真相了,这样全盘托出,曾唯一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消化,不过不得不说,这个计策真是一石二鸟,一来可以隐瞒自己的曾经,二来可以让男人感动让群众感动。

    “我做的最蠢的事不该挡在纪齐宣面前!我以为他会不顾一切的感动,万万料不到他会去查个水落石出!现在倒好,拿这事为要挟让我去帮你,呵呵,光明磊落的纪齐宣,也有这么卑鄙的时候。”

    她的气愤,曾唯一理解。她原本很犀利的目光一下子柔了许多,她说:“对不起,请帮个忙。你是单身,最多就是个噱头,一晃就过去了。可我不同,我结婚了,我和纪齐宣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我不想就这样跟他止步了,我想你明白,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感受是怎样的。”

    她的示弱,让关心灵震惊了。从她认识曾唯一起,她就知道她是个飞扬跋扈的女人,一身的傲气和自尊,哪里像现在这副德行?

    关心灵苦涩笑了笑,“把柄在你们手里,我哪能不从?”

    ………………

    离开关心灵的家,当曾唯一抬头看见毫无星星的夜空,不美,她却哭了。关心灵告诉她,纪齐宣找她,跟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无论我怎么难过,她始终是我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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