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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Chapter.27

    阎老正在不断的削弱厉莫言在社团的权利。刚开始厉莫言并不十分在意,可看着三天两头这么来一次,他确实有些吃不消了。跟他的兄弟那么多,当初想着自己少赚一些算了,不能亏了兄弟。可现在的危机,不是他一个人能承担得起的。

    厉莫言这几天忙了起来,每天晚上回来,总是筋疲力尽的。童向晚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忙也帮不上。所以她现在开始跟着保姆学着去做补汤,给厉莫言补一补。

    厉莫言一直不亏待她的,即使再累,总不忘给她点小“性”福。她着实过意不去了,就只能献殷勤给他点补汤,犒劳犒劳他这位在外赚钱的男人,顺便跟他商量一件事儿。

    那天晚上刚下了一场大雨,厉莫言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打着水滴。童向晚在门口等候多时,接过厉莫言脱下的外套,放在衣架上,然后拉着厉莫言到沙发旁,匆匆去浴室拿毛巾去了。

    厉莫言随意扫了下眼前的茶几,见上面正端端正正摆放着冒着白雾热气的白瓷碗,他拿起来看了下里面的食材,见她“贤惠”的表现,忍不住扑哧笑了一番。

    嘴角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回,便见童向晚风尘仆仆地跑过来,拿着两块面巾过来,一块干的一块湿的还冒着热气。童向晚把湿热的那块面巾递给厉莫言,吩咐道:“敷在脸上吧。”

    而她自己,则拿着干毛巾开始为他擦湿漉漉的头发,样子看起来既认真又严肃,总的来说,倒是有些搞笑。童向晚一点儿也不温柔,胡乱地给厉莫言擦头,厉莫言只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拉扯掉了。

    “晚晚啊!”他刚想抗议一下,童向晚就把手上的毛巾扔在一旁,殷勤地端着手里自制的补汤送到厉莫言的嘴边,还很温柔地吹了吹早就不烫的补汤,舀了一勺给他尝尝。

    说实在话,厉莫言真的没有这个勇气喝这口汤。在他的印象中,童向晚似乎没下过厨,他很难确定,她有这个天赋,第一次做汤就能做的入口。

    “怎么了?”见厉莫言迟迟不肯动口,某人有些奇怪了,用一副天真的模样看着自己献殷勤的对象,还以为此对象哪里不舒服呢。

    厉莫言只是笑了笑,很不情愿地微微张着嘴,抿了一口勺子,入口后,觉得味道还算可以,便欣慰地开始一口又一口喝了起来。

    “还要。”喝完以后,厉莫言很不要脸,还想来一碗。也不知当初是谁提心吊胆不敢喝一口。不知情很傻很天真的童向晚立即两眼放光,拼命地点头,一溜烟地跑到厨房再盛了一碗过来。

    厉莫言张着嘴,一副小孩子样。

    “你自己喝。”童向晚直接把碗递给他了,不打算再来一次喂食。

    厉莫言撇了撇嘴,虽然表面看起来不是很乐意,但也不挣扎,自个舀了起来往自己嘴里送。他觉得,已经全然没有刚才那个味道了。

    童向晚见厉莫言现在心情良好,她开始跟他商量一件事儿来了。

    “莫言。”她试探地唤了一句。

    “嗯?”

    “我觉得吧。”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说,但见厉莫言那认真的样子,又失了半点勇气,到嘴里的话又给吞了回去,她只好吞了吞嘴里的口水,斟酌了片刻,继续道:“我在家里混吃混喝,我有点不习惯。”

    “然后呢?”厉莫言一脸笑眯眯,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童向晚索性一鼓作气了,她继续说:“七七说她认识一位老中医,现在在外开了个门诊,我想去那里帮帮忙,打发下时间。”

    “不想当全职太太?”

    童向晚的小脸忽而红了一下,她还没嫁给他呢,怎么称得上是“全职太太”?不过,她还是自我领悟这番话的另一层意思,她缓慢地点了点头。

    厉莫言回答地也干脆利落,“行。你想去就去吧,只要有精力晚上陪我就行。”

    这话……

    童向晚干咳两下,佯装没听懂,直接说:“那我明天就去报到了哦。”

    “可以。”厉莫言搂着她,把唇朝她贴了过去。显然,简单的亲吻无法让厉莫言餍足,他毫不犹豫地把童向晚打横抱起,准备上楼好好禽兽一把。

    “等……等!”童向晚忽而小脸又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家里没安全套了。”

    “我不就是给你安全套的安全感吗?”厉莫言眨巴两下大眼,一脸的坏笑。

    童向晚登时双颊又充了一层血,红上加红。确实,厉莫言的技术,即使没有安全套,她也感觉很安全。她不再反对什么,只是很小女人的窝在厉莫言的怀里,不吭声了。

    厉莫言见她这副样子,心痒难耐,火速上了楼,来表达自己对她的爱意……

    童向晚一直是个做事认真的姑娘,第二天早上,当厉莫言想搂怀中的人儿温存一下,不想掏了个空,旁边的床位上已然空了下来。厉莫言睁着迷迷瞪瞪的眼,无奈地笑了笑,跟着起床忙活自己的了。

    也许他们两个都不是已爱情为主的人。

    童向晚跟着的老中医姓王,原先是在中医院当主任医师的。王医师为人很谦和,大大的肚囊,两鬓虽已经花白,但笑起来两眼一眯,别提有多“弥勒佛”的慈悲样。

    因为是老中医,加上有些名气,在外开诊所也有三四年,来此看病的病人倒是不少。忙活了一天,童向晚觉得相比在家里无所事事要好的许多。

    临近下班的时候,王医师还不忘夸赞童向晚,“这在哈佛毕业的就是不一样,啥都知道,比先前那位助理要好许多啊。”

    童向晚只是笑,笑的挺自豪的。

    “向晚啊,在医院实习一两年,不就可以拿执照了吗?什么时候回去啊?”

    王医师问的很无心,但童向晚却听的很难受。是啊,她用血和泪学了苦心学了八年,眼看就要成功了,只要暑假一过,她回美国实习一两年,就可以拿到美国的医学执照,到时候,无论在美国,更甚至在中国都能混的很好。

    可是……

    一想到厉莫言,她心里就忽然沉重起来。让他等一两年,他愿意吗?她不知道。男人的一两年也许会发生很多变化。虽然在这八年里,厉莫言身边没什么女人,可不敢保证这一两年里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而且她也跟自己下了决心,不再离开他了,想跟他过一辈子。

    再说了……

    童向晚突然撇着嘴苦笑,厉莫言的那类圈子,跟她这个医生的职位,似乎格格不入吧?有得就有失,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当初她选择了学费,失去了厉莫言对她的所有,如今她用前途似锦的后半生换回厉莫言对她的所有,她不知道还来得及不?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蠢,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若是当初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不会浪费这么多年了。

    人的一生,哪有那多的八年去挥霍,去等待?

    童向晚没有正面回答王医师的话,而是讪讪笑了笑,就脱下白大褂,拿起包包准备回家了。她在回家的路途中,给厉莫言打了个电话,暂时无人接听中。

    她刚刚把电话收回包里,忽然,有人从她背后硬扯她的包,她没抓稳,被人抢了走。那包里几乎有她所有的家当,她连忙一边追,一边喊,“抓贼啊。”

    可是路途只有一堆“看客”。

    那个“贼”的速度并不快,连她这个十足的运动白痴都没甩掉。她紧跟到一处僻静的小巷子的时候,她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当她打算放弃掉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的面前立即横亘着两名人高马大的小混混。他们一脸的痞子样,那□的笑容,让童向晚浑身一激灵,很不适。

    “你们是谁?”她觉得抢劫这事,其实是请君入瓮之计罢了。他们是想把她引到这里好下手?这么如此煞费苦心,想来这件事是有人指使了。她能涉及到这个圈子,唯独她是厉莫言的女人,众所周知。

    跟厉莫言有关系。

    厉莫言这个圈子,果然是不能掉以轻心。她才出来第一天,就要死于非命了?

    “我们老大想请你去个地方而已。”眼前的高大男人,扯着嘴皮,阴险一笑。

    童向晚手无缚鸡之力,手机也在包里被抢了。在这僻静的巷子里,她没见到一个人,喊了也白喊。她刚还是琢磨着先顺从他们,等到出了巷子她再大喊,免得自己受无妄之灾。

    可她想的太天真了。这些老手肯定有自己的准备。直接把她嘴里塞了满满的白布,头上套了个麻袋,一个闷棍下去,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光线很暗,四周都是杂物,看起来是个储存室。她刚想起来活动一下,忽然有人开门,从外走了进来,见童向晚醒了,硬拉着她去别处。

    她还有的选吗?也没不愿意了,直接顺从的跟他走。

    那拉着她的小混混笑眯眯地赞叹,“还算个聪明女人哈。”

    童向晚不想理会他。她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

    沿路走来,童向晚发现这是一处长期没怎么人住的别墅。家具什么的都是80年代,下楼时,扶手上都洛满了厚厚的灰尘。

    大厅里,站着很多人,形形色色打扮的年轻男人们。在这群男人里,只有一位三十多岁,留着两撇胡子的男人是最重要的。几乎都是以他为中心。

    他翘着二郎腿,手掌里有两个石球在来回转,吸着雪茄,昏暗不明的室内,氤氲着淡淡的青烟。

    “就这货色?”那男人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童向晚,然后十分不屑地囔了一句。

    哎,她就这等货色了。童向晚不禁在心里给自己补充一句。虽然她很想反驳,但她是保住小命重要,少说为妙的好。

    “怀孕了?”那男人这次是问她了。

    童向晚问,“你是谁?”

    “啪!”在她旁边的黄毛忽然扬起手,一巴掌毫无防备地打在她娇嫩的脸上,顿时粉红的五指印印在她脸上了。

    那男人一脸嗔怪却不怒地对打她的黄毛说:“你很没礼貌耶,说什么这位小姐也是厉莫言现在捧在手心里的宝宝,到时候他拿你是问的话,我可保不住你哦。”

    打她的黄毛唯唯诺诺地低着头不语。

    那男人起身走了过来,他吸了口雪茄,再把那浓重的烟吐在她的脸上。难闻的烟味呛得她很难受,她十分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

    “哎呀呀,我忘记了,孕妇不能闻烟味,对胎儿不好。厉莫言那俊俏的小子好不容易有了个种,可别给他生出个怪胎来或者丑八怪呢。”

    童向晚不想和他废话,既然刚才挨了一巴掌,也不怕第二个巴掌了,她直接问:“你有什么目的?”

    “我有什么目的?”那男人扯着嘴皮阴狠地笑了笑,“你男人是什么个东西?抢客人敢抢到老子身上?以前就是靠那张脸吸引了大小姐的注意爬的快一点,现在小白脸翅膀长硬了,惹恼了大小姐遭封杀,居然敢抢老子生意救急?老子是那么好踩在脚下的吗?”

    童向晚闷着不说话,等他的下文。

    但是他没继续说,而是又坐回在原来的椅子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一边吸雪茄,一边打量着站在他不远的童向晚。

    他似乎在等什么?童向晚不禁皱了皱眉头。只见抢她包的小混混,忽然从她包里掏出手机,递给那男人。童向晚见到手机的那刻,忽然大脑灵光一闪,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没有立即打电话给厉莫言,为的只是试探我在厉莫言心中的地位。要是厉莫言一直不打电话过来,他也许会放了她。因为他不想冒然和厉莫言叫板,为了她这么个毫无意义的人。可要是厉莫言打电话过来,他就会接这个电话,后面的事情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要挟威逼,逼迫厉莫言做他不想做的事。

    此时此刻,童向晚多么希望厉莫言不要打电话过来,然后自己安然的回家,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时间滴答滴答地慢慢流逝,童向晚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是那么隆重。她怕下一次跳动,铃声会想起,她十分胆怯有铃声的到来。

    “铃~”绵连带着诅咒的刺耳铃声忽然响起。

    她狠狠咬着唇,差点自己的下唇都要咬出血来。不该来的,终究是来了。她身上忽而起了一层湿漉漉的冷汗。

    拿着她手机的那男人,忽然冷冷一笑,悠闲地接起电话,“厉莫言,你好啊!”

    原本刚刚忙完自己手头事情的厉莫言在准备回家的时候,见到未接来电是童向晚的,他顺手回拨了过去,电话那头却响起小胡子的声音?他好一阵错愕,而后也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冷冷地问:“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哎哟,我好怕哦。”小胡子做出一副“我怕怕”的胆怯声音,随后又摆正腔调,“我手上有张王牌,你说我还怕怕吗?”

    “说吧,你想怎样?”厉莫言坐上车,摸出石向北的手机,在手机上打了几行字给石向北。石向北看了看,上面写着——问问线人,小胡子在哪里。

    石向北便立即打了电话过去。

    “你现在是不是找人打听我在哪里?不用问了,我告诉你。”小胡子笑呵呵地忽然说道。

    厉莫言深深地蹙起眉头来,扬起手,手悬在空中好一阵。石向北的号码还没拨通,收到厉莫言的指示,便把电话挂断了。

    “我在马科夫别墅内,只能你一个人来,我要是看到其他的人,你的女人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就等着收尸吧。”

    “那就请你恭候着吧。”

    “不见不散哦,小白脸。”小胡子欢快地挂断了电话。

    厉莫言听了好一阵忙音,脸上的表情凝重不已。石向北忙问:“莫言哥,出什么事了?”

    厉莫言沉吟片刻,干着嗓子说:“下车。”

    “什么?”

    “下车。”

    一辆车呼啸而过,留下原地的石向北,茫然无措……

    那小胡子又抽起第二支雪茄,耳边凝听着门外有没有车子的马达声,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童向晚看。他总喜欢用探寻的目光打量她,好似她是一件非常奇特的文物一样。

    “你是不是床上功夫特别好?”

    童向晚笑,他探寻了半天,竟然探寻出这么个答案?她不急不慢地摇头,“不是。”

    “你又不漂亮,又床上功夫不好,凭什么把大小姐比下去?”他对她一脸的不屑一顾。

    “我不知道。”童向晚懒得跟他多说话了,但又不能不跟他说话。她现在人在他手里,他想干嘛就干嘛,她现在最怕的不是一刀捅死她,而是找身边这群男人非礼她。

    这比直接杀了她还要残酷得多。她想,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刻,她当即咬舌自尽,也不要受到如此的侮辱。

    所以,她不能惹怒他。

    “其实,我也不知道。”小胡子呵呵笑了两下,“但我觉得,你跟大小姐提鞋都不配。”

    他的眼神出卖了他。即使在这昏暗的室内,童向晚还是轻易的扑捉到他眼底那光彩夺目的爱慕之意。她不禁苦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门外忽然传来汽车的马达声,恍若比赛的预备声,在场所有的男人,都个个精神抖索起来,竖起全身的汗毛,聚精会神地等待什么。

    终于来了铃声。

    童向晚的手忽然抖了起来。她不知道等下会发生什么?会不会一发不可收拾?还是和平解决问题?一想到厉莫言是一个人前来,她的心就抖得不行,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从中而生,那么强烈,那么无法自己。

    门打开了。

    从屋外偷溜进来的光,一下子艳杀了屋内所有的黑暗。在逆光中,童向晚扑捉到了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依旧那么高大,依旧那么挺拔,依旧那么让自己潸然泪下。她还来不及开口,嘴里又被塞了白布,所有想喊出来的话,只剩下单调节奏的“呜呜”。

    她就那么傻傻地看着厉莫言从逆光中渐渐没入黑暗。他的眼神似鹰一般尖锐,他说:“我来了。”

    不要来,不要来……童向晚在心里呐喊着,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泪水无法抑制地狂流不止。她刚才看到了,看到小胡子的腰间别了一支枪。

    “哎呀,来来,小白脸。”小胡子一副笑脸盈盈的招呼着厉莫言过去。

    厉莫言用他撼人的鹰眸步步逼退围绕他的小混混。当他走到小胡子面前的时候,小胡子忽然掏出别在自己腰间的手枪,很嚣张地用黑洞洞的枪口有一下没一下点着厉莫言的太阳穴,“小白脸,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抢老子的生意,真有种啊!”

    厉莫言依旧挺拔地站着不动,冷冷地看着他。

    小胡子见他这不服输的表情,狠狠地用枪口指着他,用力戳他的脑门,“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那你就试试。”厉莫言依旧不服输地盯着他看。

    忽然,门外传来的警车的警鸣声。

    小胡子登时睁大眼,怒目而视,“我草,厉莫言你个龟孙子,居然叫警察,看我毙了你。”小胡子一着急,居然真准备扣枪把。厉莫言猛然抱住小胡子的脖子,两人双双倒在地上开始扭打起来。突然一连串地枪声震撼了当场所以的人,然而每一次“砰”声都敲打在童向晚的心头之上,差点敲碎了她的心。小胡子捂住脖子,毫无生机的从厉莫言身上翻身而下,背着朝地,仰着头,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鱼眼瘫痪在地上。他的心脏处正好插着一把刀,那样准确无误地没入身体。

    厉莫言歪歪扭扭地站起来,身上带着斑驳不堪的血迹,不知是小胡子的还是他自己的。他捂住肚子处地方一直涌涌不断出红色液体那刻,童向晚差点失声尖叫。

    童向晚崩溃地摇着头,发出悲鸣地呜呜声……

    不要再走了,不要再走了。

    血从他的指尖低落到地上,一路朝她走来。

    他拖着血迹走到童向晚身边,用一双无力的手轻轻扯掉童向晚嘴里的白布,从他的嘴角处溢着浅浅的笑意,带着血的手抚摸着她满脸泪水的脸颊,他的嘴唇惨白不已,他低沉无力地说着:“不哭,晚晚。”

    下一刻,他垂着脑袋很安逸地躺在童向晚的怀里,好似那才是最后的港湾。

    童向晚此刻的眼泪已如潮水般淹没了自己。

    破门而入,几抹深色制服举着抢,来扫尾。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好长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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