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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代一双人——婚姻篇 第072-073章

    虐恋情深

    朱序作为说客谈判回来,给苻坚一封信,是谢玄亲笔写的战书。苻坚有些奇怪,什么事还要用书信来交谈?遂打开一看,目光立即凛冽起来。

    谢玄的意思是苻坚不远千里来到大晋,却临水布下了阵,不再前进。为了速战速决,让苻坚的兵队后退几步,晋军就可以大展拳脚,过了淝水,好好打一场。一直这样僵持也不是个办法。

    虽然此话正何了苻坚的打算。但是他总感觉谢玄真会如此便宜他?里面定当是有什么阴谋吧。想来想去,心中就开始犹豫不决。要是答应了,中计怎么办?不答应的话,一直僵持,主动方的秦军早晚有一天磨灭殆尽,反而不攻自破。

    但仔细看谢玄这封战书,这话里头总有些讥讽,来了东晋却不来打?这是什么说法?怕他们?

    苻坚一领会此意,心中就不悦了。想想谢玄也折腾不出什么,怕他不成?于是吩咐下去,等下开会议决定此事。

    正值午膳之时,苻坚惯例去了敏敏那。此时的敏敏也终于把手上的针线活给绣好了,看着自己绣得“文玉”二字,会心一笑。

    见苻坚走了进来,把自己刚绣好的荷包塞到苻坚的手上,笑道:“喜欢吗?”

    苻坚俯首望了望手中的荷包,不禁笑了起来,“绣工真差。”

    原本兴奋的脸因为苻坚这一句话,有些气馁,有些气鼓鼓想去夺回荷包。然而苻坚却躲了过去,“不过很喜欢。”手也开始好奇看看里面装着什么。一看里面的白发,怔住了。

    敏敏微笑:“这叫白首结发。不过这里面只有我一人的白发。”

    苻坚盯着手中拿起的一撮白发,勉强一笑,“敏敏,真不知你长了这么多白发。”

    敏敏吐吐舌头,“也没什么,人总是会老的嘛。”

    苻坚轻轻抚摸她的脸,“来看看我有没有,帮我拔了吧。”

    她一怔,“大王怎么会有?”男子都比女子老得慢,她与苻坚年龄相仿。而她也是因为服用那种药过度把身体搞垮,再者心中长期郁结忧愁引起的。

    苻坚拉着她的手,自己坐到她的梳妆台上,对着面前的铜镜道:“看看吧。”

    她一下子不知怎么劝阻,想了想,还是任由他去好了。她把苻坚的盘发散开,用梳子梳顺。然后细细找起他的发中的异色。然而全是乌黑的头发,她笑:“大王头发很黑呢,并无白发。”

    苻坚眼皮耷拉下来,遗憾道:“是吗?没有白发?”他自个缕了一撮,“还真希望能长出几根来,与你白首结发。”

    敏敏扯出个微笑:“来日方长。”

    苻坚却没有直接回话,只是一直注视着手中那一小撮白发发怔。白首结发?他真的想过,一不小心,就与她白头到老。

    可是之于他,真是个奢侈。

    午膳吃得很安静,两人似乎喜爱了沉默。至少在外人看来,这叫恬淡。于他们,这叫心中有着难言之隐。

    苻坚吃了一碗就不再吃了,他放下碗筷,对着还在吃饭的敏敏道:“晚上陪你,今儿下午有些忙。”

    敏敏也跟着放下筷子,点头。苻坚在她额前落下一吻就出去了。敏敏凝望着桌前的碗筷,一下子有说不出的惆怅。

    这场仗……

    她轻轻叹息,叫唤青儿过来。青儿一来,敏敏便道:“青儿,你在这帮我看守,我去去就回来。”

    青儿一怔,“夫人,你这是想?”

    敏敏不做声,只是自个挺着大肚子离开。青儿实在不放心,吩咐了其他人,便跟在敏敏后面照应着。

    不想,敏敏转身有些不耐烦道:“别跟着我,干你自个的。”

    “可是夫人,您现在的情况是随时都会临盆的。”

    她摸摸肚子,“没事,我能应付。”

    “可是夫人……”青儿还是有些担心。

    “你就呆着吧,我会速速回来的。”不再多说,就自个继续前进。

    青儿望着敏敏的身影一点点远去,更加忐忑了。她知道夫人要去哪,可是那个地方真的不该去。

    敏敏去的地方就是朱序住的客栈。她的到来,让朱序为之一振。敏敏也开门见山道:“我想见谢玄,你帮我安排。”

    朱序犹豫了会,道:“恐怕不行,现在正是作战前夕,谢将军肯定抽不了身。”

    “那你找刘牢之来见我。”她是非要见到晋军的某人才行。

    朱序还是摇头,“夫人,您不是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如此,是不对的吧?”

    她看出朱序眼中带的质疑,可是心头自问,是啊,什么都该顺其自然,如此不是逆了历史的轨道吗?她这是在做什么?可是想到骄傲的苻坚,心中就有些不安。他能承受自己以后的后果吗?他是那么骄傲又要强的人。

    “夫人定是想让谢将军手下留情吧?”朱序有些嘲讽道。

    她迟疑点了点头,而后又摇头。

    “夫人这么有自信我们大晋能赢?”朱序眉一挑。

    她低垂眉目,轻笑,“我是了解的。”她那么了解谢玄,她曾经的丈夫,是那样智勇双全,是那样盖世无双。他总是可以把腐朽化为神奇,总是能九转乾坤而不动声色。

    她还了解,这场战争的最后结局……

    那样骄傲的人,能承受吗?

    “既然夫人了解,自当拭目以待。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其实,里面不仅包含国家的事,呵!”

    她倏地瞪大眼,望向朱序。

    朱序看着她隆起的肚子,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该拥有的骄傲,尤其是已经成□过的男人。谢将军如此,秦王也如此。”

    她碎念:“所以……”

    “所以,一切命中注定吧。”朱序笑了。

    而她,却沉默了。好悲壮的命中注定。这难道就是命里的定数吗?想起苻坚这一生,她不禁喟然长叹。他这一生,一直在拼搏,用自己的血与泪拼搏的到底得到了什么?是一场悲剧。

    她这位历史的插足者,凭什么去改变?又再妄自菲薄了。不禁摇摇头,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吧。

    她笑了笑,对朱序抱歉道:“打扰了。”可笑容才凝聚到一半,就感觉下腹有种下坠感。她萌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连忙告辞。

    “夫人,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朱序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连连摇头,着急离去。

    她得赶紧回去。她有些着急拼命往回赶。要是……想到自己将会出现的状况,就吓得不行。

    可是下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下面开始流水了。

    不好,羊水破了。她紧紧咬住唇,默念,快点回去,快点回去……

    疼痛感愈加强烈,她支撑不住倒下了。她粗重喘气,努力挪到树下。蹲坐在树下,一点点努力控制疼痛。

    “夫人。”朱序看见树下的敏敏吓了一跳,“夫人,你等等,我去找人。”

    她努力点头。

    ……

    她不晓得她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他有了知觉,自己躺在苻坚的怀里。她摸摸扁平的肚子,一惊。已经平了。

    难不成?她眼睑下垂,自个喃喃,“对不起,大王。孩子……”

    苻坚怔了怔,叹息,“我要的不是你这个对不起。”

    她吸吸鼻子,不再说话。

    苻坚见她这模样,捧着她脸,“怎么这么不乖?不知道自己快临盆了吗?独自出去多危险?你这样把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怎么行?”

    她不再说话,依旧低垂着眼。

    苻坚深深叹口气,让她的头抵在他的下颚,“女人,你要是再不好好照顾自己,我定不饶你。”

    她沉默。

    这时,青儿手里抱着一个孩子走了过来,见敏敏醒了,兴奋道:“夫人终于醒了啊。”

    她怔了怔,望着青儿手里的孩子,一股热流直窜到眼底,有种欲哭的冲动,“那孩子……”

    青儿望了望手中的孩子,再看向苻坚。只见苻坚柔情似水注视着敏敏,手轻轻握紧她的,“我们的孩子。”

    她吸吸鼻子,对青儿伸手道:“让我抱抱。”

    青儿却有些迟疑。

    苻坚轻轻收起敏敏伸出的手,“太医说你身子太弱了,加上……”他眼神突然一暗淡,“总之现在你连下床都不允许。”

    这时又一老妇人走来,手里同样抱着孩子,对苻坚鞠躬道:“大王,我们把孩子安放歇息了。”

    敏敏望了望两个孩子,有些怔忪。苻坚点头应承,而后一脸温存道:“你生了龙凤胎。”

    生了两个孩子?

    “要不是这两个孩子命大,自个爬出来,可能都是死胎了。”苻坚一脸好笑,“也就只有你才能在晕得状况下还能生孩子。”

    她一时无语。自个也偷着乐。

    然而苻坚却没多露出笑容。他突然深沉道:“敏敏。”

    “嗯?”

    “以后我不会勉强你了,你别再吃那种药了,对身体伤害太大了。”

    她愣了一愣,随即低下头,“你都知道了?”

    “你是不想活了吗?那种药再吃会死人的。你知道你此次是九死一生吗?”苻坚显得有些余怒。

    敏敏不答,微微闭上眼睛。

    “你不爱我知道。但请不要这么伤害自己。不是为谁,至少……”苻坚停顿了会儿,“至少为了你自己……为了谢玄。”

    她眨巴眼,一时说不出话来,心中苦涩笑了笑。

    苻坚叹口气,温柔把她重新放在床上躺好,“好好休息吧。明日决战,要是失败了……我放了你。”

    她怔怔于他眼中的沉痛,忍不住想去握住他的手,然而苻坚已把手挪开,吩咐青儿好好照顾她。便离开了。

    敏敏一直注意着苻坚的离去,眼眶也湿润了。她吃那种药定是伤他至深吧。

    青儿轻轻挪步走到她身边,为她安静地掖了掖被子。敏敏握住青儿忙活的手,“青儿。”

    青儿哽咽躲闪了她,“夫人,您……”

    她有些无奈,“你也在怪我吗?”

    “青儿没资格怪你。只是夫人,我真没想到,您竟然想……”

    敏敏笑了笑,“我是个感情洁癖的人。我是真的做不到在他还在的情况下,与另一个男人承欢。我答应过他,对他不离不弃。可惜,我最终还是违背了。”

    “那大王呢?你可知,大王爱你至极,你如此,比在他身上刮几刀还难忍受。”青儿甚是开始愤愤不平了。

    “嗯,我明白。”她笑了笑,有些疲惫,微微闭上眼。

    青儿微微蠕动嘴唇,想再说些什么,可惜此时的敏敏已闭上眼,似睡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收拾下房间就出去了。

    假寐的敏敏忽然睁开眼,无神直视上方的帷幄。心中一直压抑的石头突然破碎了,当真相揭穿,她竟然有丝解脱。她原来是个感情洁癖的人。在他还在的情况下,与另一个男人承欢,她做不到。她心底的罪恶一直侵袭到了全身,让她生不如死。

    倾国倾城,也许是好的。那样她就有借口,要是有爱她的男人,她可以冠冕堂皇心里默念他们是爱得不真心,爱得仅仅是那绝世的外貌。那样她就不会那么痛苦。而如今,因为在她没有任何出众值得爱慕下,找到了肯为她动情肯为她坚守诺言的人。找一个爱你的人,可以明媚的笑,因为他爱她,从此一心一意。然而当你遇到两个同样情深意重之时,却不能再微笑,因为他们都爱她,而她却无两副身心,最后只能苦涩与无力。周旋在两个那么好的人之间。

    她忍不住闭上眼。她终究只能选择那条路,别无退路。虽然她知道伤到了苻坚,很深,很深。她所能做的就是放弃自己……

    第二日,阳光普照,天空湛蓝湛蓝,一朵云也没有。她小心翼翼想坐起来,却被青儿拦住了,“夫人,不可不可,太医说这几天你不得起来。”

    敏敏脸色苍白,“不要,想坐一坐。”

    青儿有些为难,“夫人,您就忍会儿,大王刚赴战场,打算与晋军决战了,待大王回来吧。大王说今天会陪夫人去看夕阳呢。”

    夕阳?她怔了下,随即笑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然而脑袋突然一嗡,立即坐了起来,慌张问:“你刚才说什么?大王赴战场准备决战了?”

    青儿脸色一变,连忙扶住敏敏,“天啊,夫人,小心身子,太医说过不准乱动,要不会大出血。”

    然而她却脸色更加发白道:“大王走了多久?”

    青儿抿嘴,“刚刚。”

    “快快,把大王招回来。”

    青儿脸色也发白了,“怎么了?”

    “你先不要管,去……快去。”敏敏心中怆然,只是有个念头,不能让他走,因为她清楚的明白,那场决战,太过残酷,太过悲壮。

    想起来,敏敏的心就打颤。她……还是放不下啊!

    青儿嗫嚅:“知道了。”她被敏敏的激动吓到了。她从来没发觉,一直比较淡漠的夫人,竟然有失控的时候。她连忙跑出去。

    希望一切来得急。

    倾城倾国

    天空万里无云,湛蓝出奇。苻坚持缰绳不自觉向天空看去,今日就是最后一日了。生死存亡,国家兴衰在此一搏了。他眼低下,一股怅然若失萦绕心头。如果结局是他失败了,他是否放得下?他摇头叹息,他的自尊绝对不允许自己失败的。

    绝对不允许……

    他朝着淝水而去。

    他是个帝王,一个骄傲永远不低头的男人。

    淝水边上,晴空万里,微风吹散了即将迎来的一场厮杀!谢玄气宇轩昂坐在战马之上,望向江的另一头,脸上毫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玄哥,你这次有把握吗?”谢琰坐在战马,骑到他旁边。

    谢玄毫无表情道:“既然他答应退几步,那么胜算就是十成。”

    谢琰不明谢玄为何脸上看不出喜悦,甚至感觉他脸上布满愁容,似乎不想打这仗。在谢琰看来,一般谢玄有这种怅然表情,那必定是想到那个女人了。

    “玄哥,还想嫂子?”谢琰只是试探随意问问而已。

    不想,面无表情的谢玄为之动容了一下。

    果然!谢琰有丝无奈。都多少年了。谢玄抗旨赐婚,委婉拒绝梅儿,心心念念依旧是那个女人。

    一时想到了他的父亲。这么多年,也少了笑容,一心一意为着国家为着谢家。大多是心知肚明。

    心中那人失去,便只会一门心思去干别的事,去忘记那心疼惆怅的往事。

    他父亲如此,他的玄哥也如此。

    谢玄望向江涛,眼微微低垂,“打完这仗,我便褪去铠甲。我真的累了。”

    谢琰看到谢玄眼中那凄然的眷恋,不由叹息,“玄哥,我真不知,嫂子让你用情至深啊。”

    谢玄抬首,温和一笑,“不是用情至深,而是……”他曲折蜿蜒回忆曾经的片段,“她就那么碰巧契合到我心坎而已。”

    谢琰突然质问,“那么梅儿一直陪在你身边,你难道一点心动没有吗?”

    “有。感动过。只是……”谢玄无奈一笑,“她没那么碰巧而已。”

    没那么碰巧在他心里无人时,相遇而已。

    谢琰一笑,他的父亲,难怪说谢玄才是最适合那女人的……

    寿阳会馆内,敏敏已经起来了,她双手绞着手帕,显得如此紧张。青儿没有及时召回苻坚。那么她该怎么办?

    想了不一会儿,脑子却剧痛起来,喉咙也像卡刺一般,忍不住咳嗽起来,愈咳愈感觉胸腔里有股热流涌出来。

    终于……一股粘稠从嘴里忍不住吐了出来。她感觉捂住嘴,手摊开一看,一手的鲜血。

    她怔了一怔,随即无奈一笑。这药日积月累还是有一定效果的。不过……她一想到苻坚,就忍不住心疼起来。

    她到底该不该去管那!

    江水波涛汹涌,两大军队各自一边对峙着。苻坚望去。朱序在苻坚旁,拱手道:“大王,你看这是?”

    “你去问问,谢将军是要我们退多少步?”

    “是。”朱序应承,便下马划船过去。半响,他半躬身谦卑道:“谢将军道只需能容他的军队即可。”

    苻坚半眯着眼,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也不知这谢玄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既然答应人家退几步,也不好反悔。反正也料不出谢玄到底能干出什么。

    于是,苻坚就指挥十五万大军齐体转身,退后几步。

    秦军被大王这么一指挥都蒙了,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攻反而退呢?秦军都面面相觑。虽然心中疑问和猜测不一,但是都听从整齐地转身,一步步后退。

    苻坚也跟着大队后退。可是他的右眼皮却跳得甚是厉害,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直作祟着。

    还在苻坚惴惴不安之时,一旁的朱序突然大叫:“秦军败了,秦军败了。”

    顿时如江涛拍岸一般传播。在阵形之后的十五万顿时炸开,惊慌不已。苻坚一愣,一股难言之情填满了胸腔。难道……

    他震撼转身,竟然发现晋军在后偷袭,发起了强攻。前面竟是一场散沙,秦军根本毫无回招之力。眼看晋军以横冲直撞的速度速速攻陷一层又一层。

    秦军原本有秩序的“退兵”顿时变成了“逃跑”。纷至沓来,混乱不已。苻坚原本尚稳的马也被突兀地骚动,开始不安分起来。一位少将从前方混战中逃出,狗吃屎般跌倒在地,“大王,我们遭偷袭了。现在我军全部混乱,扛不住了。大王,您还是速速撤退吧。”

    苻坚死命咬住双唇,大骂,“奸佞小人,谢玄,你个奸佞小人。”他疯狂地冲进混战之中。

    “大王,大王不可啊!会有危险的。”少将还没说完,一辆马车在他旁边停下,敏敏赶紧下车,脸色苍白看向岸边的混战,抓着少将的肩膀,“告诉我,发生什么事?”

    少将一看敏敏,脸也跟着苍白,“大王……大王进混战了。”

    敏敏一听,脸刷得更白了。她感到一种窒息感围绕周身,让她喘不过气。

    那个笨蛋!她心底又气又急,望向那么乱的战场,一咬牙,夺过少将手中的马,直接骑了上去。而后也奔赴到混战中去。

    “娘娘!”少将更是惊呆,四处张望,却见不到任何士兵能去保护她。

    难道天亡大秦吗?少将一股绝望仰天长哭!

    苻坚停下马,俯视看向马下的尸体,周围众多人还在混战,前方还有一批在拼命逃跑的秦军朝他来。

    他深呼吸一口,待他们跑近,竟发现是一大批。似乎是疯狂地逃跑。苻坚大怒:“混战东西,给我转身作战。”

    然而那些如疯狗一般,管他是谁,直接向他撞去。

    “大王!”敏敏生平第一次用最歇斯底里大吼,那一声在混战中却分外清晰。

    苻坚刚闻其声,就被逃跑一下包围在其中,一个个发疯似的逃跑,马一个不稳,把苻坚跌了下来。

    “大王!”

    原本镇定的谢玄当场一愣,他似乎听到敏敏的声音?他想都没想就策马奔去。

    “玄哥!”谢琰慌张想去招回他,可是他已经走远了。

    刚才那声音……似曾相识。谢琰也未多想,跟着策马过去。

    敏敏踉跄跳下马车,腹部顿时大痛,狠狠忍着努力奔跑那其中,她看见苻坚摔倒在地上了!她倏地瞪大眼,用生平最大的力气扑倒在他身上!然刚覆在他身上,一个个接踵踩在她背上!

    一下又一下……

    在身下的苻坚瞪着大眼,看向面目因疼痛开始歪曲的敏敏。

    敏敏很想给他一个微笑,可是胸腔一股热潮不受控制喷了出来。鲜红的血,喷洒到苻坚的脸上。印上了苻坚不可置信的目光……

    “不!”苻坚发疯似的吼叫!后面跟着晋军却硬生生退散不动。因为他们接受到已经奔驰而来的谢琰的命令。他吃惊望向苻坚怀里的女人,不可置信,用质疑目光看向他前方早到的谢玄。

    苻坚失措的想去擦拭她嘴角的鲜血,“敏敏,你醒醒,别吓我。”

    敏敏很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她努力才睁开一个逢,虚脱对他微笑,尽最大的努力去伸手擦拭他脸上的鲜血。她的手轻抚他的脸,“你可知,我一直想做个明媚的女人,不倾城不倾国,只想去倾尽所有,去爱一个人。可惜,我最终还是没做到!苻坚,你是个好男人,可惜……”她重重咳嗽一声,又吐了一口鲜血,有些无力道:“对不起,我爱你,可我已经有谢玄了!”

    时间似乎凝固起来,那一声表白,戛然而止,她的手一点点落下,无支力的坠落在地。

    微风习习,吹散了战场上的血腥味。此时阳光明媚无比,明媚地普照在每个人眼里,每个人心里……

    愿做个明媚的女人,不倾城,不倾国,只愿倾尽所有去爱一个。对不起,我爱你,可我已经有谢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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