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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春 正文 第64章 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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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拉拢

    让乔棣棠意外的是到了安寿堂之后,老夫人竟然热情地招呼她。

    乔棣棠:“见过祖母,父亲。”

    老夫人:“好孩子,几个月不见你都瘦了,快过来让祖母瞧一瞧。”

    乔棣棠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朝着老夫人走去。

    老夫人:“瘦了不少,多吃些。”

    乔棣棠:“多谢祖母关心。”

    泰平伯:“你以后好好在京城待着,莫要再回那穷乡僻壤的江南了。”

    乔棣棠心中的疑惑更甚,不过面上还是应下了:“女儿记住了。”

    她眼角余光瞥向唐氏和乔月楠,二人脸上皆是一副不满的模样。

    唐氏:“老爷,姐姐还在江南呢,棣棠得回去照顾姐姐,您就不要多留她了。”

    话音刚落,泰平伯的目光看了过来,那目光颇为凌厉。

    唐氏顿时闭嘴不言。

    泰平伯:“棣棠是我泰平伯府的嫡长女,任何人都不能越过她去。”

    乔月楠一脸愤怒,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去了。

    很快厨房的人将晚饭端上来了,众人开始用晚饭。

    乔棣棠实在是看不懂泰平伯的心思。之前他想利用自己的亲事保住伯爵府的爵位,如今伯爵府的爵位已经保住了,他应该不需要她了才对。况且,他如今依附于太子,而她明面上和诚王有私情,他更应该避嫌才对,怎会对自己这般好。难不成他又想利用自己的亲事做些什么事?

    唐氏被丈夫批评了心情自然也不好。

    乔月楠本就恨极了乔棣棠,原想看她笑话的,如今看不成她的笑话自己却成了笑话,自然也不开心。

    大家各有心思,这顿饭吃的五味杂陈。

    饭后,泰平伯将乔棣棠叫去了书房。

    泰平伯问了几句乔棣棠的近况。

    乔棣棠一板一眼回答。

    父女二人本就没什么感情,简短几句之后就无话可说,书房安静的有几分诡异。

    短暂的沉默过后,泰平伯不再伪装成关心女儿的好父亲,直奔主题:“年前诚王问了你几次,年后也曾提及你,可见对你用情至深,你也莫要拿乔,好好与诚王相处。不过,别太明目张胆,隐秘些。”

    乔棣棠擡眸看向泰平伯,她突然明白泰平伯的打算了。

    他这是同时讨好太子和诚王,两边下注?

    看来泰平伯也没那么相信太子能成事啊。

    泰平伯见女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有几分心虚,道:“你看我作甚?没听懂我的话吗,还是不想答应?”

    乔棣棠佯装没懂泰平伯的意思,眨了眨眼,问道:“为何要隐秘啊?我和诚王殿下男未婚女未嫁,本可光明正大的接触。”

    见女儿对朝堂之事一无所知,泰平伯皱眉:“愚蠢的东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敢光明正大和诚王交往,你想害死全家吗?”

    乔棣棠心里对泰平伯的做法甚是鄙夷,但脸上还是懵懂:“什么时候啊,女儿不懂。”

    泰平伯看着女儿愚蠢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你别问那么多为什么,总之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

    真当她什么都不懂吗?乔棣棠偏偏不想让泰平伯如意,继续道:“既然接触诚王会害死全家,那女儿不理会诚王不就好了。”

    泰平伯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可是诚王,怎么能不理会!”

    瞧着泰平伯气得快要跳脚的模样,乔棣棠实在是觉得恶心,她这个生父真是虚伪到了极点,自私到了极点。她懒得再看他表演,垂眸道:“知道了,父亲。”

    见女儿答应下来,泰平伯挥了挥手:“记住就好,退下吧。”

    出了书房没多久,乔棣棠看到了等在外面的乔知礼。

    “兄长。”

    乔知礼瞥了一眼书房的方向,道:“我送你回去。”

    乔棣棠:“多谢兄长。”

    两个人朝着梧桐院走去,路上,乔知礼问:“父亲没为难你吧?”

    乔棣棠:“父亲怎么会为难我呢?”

    乔知礼不解,他盯着妹妹的脸色看了许久,又问了一遍:“当真没有?”

    乔棣棠:“兄长觉得父亲为何要为难我?是因为诚王吗?”

    乔知礼点头。

    乔棣棠:“兄长还是不够了解父亲啊,父亲不仅没有因为诚王为难我,反倒是因为这件事对我态度极好,还交代我好好跟诚王相处呢。”

    乔知礼先是一怔,很快明白过来了,他的脸色冷了下来。

    “你莫要听父亲的话,不要去接触诚王,赶紧离开京城。”

    乔棣棠:“为何?”

    乔知礼:“太子成为储君多年,并非诚王可比的,若被太子知晓此事,难免会对付妹妹。”

    乔棣棠:“兄长既然看得这般清楚,又为何要背着父亲投靠诚王呢?”

    乔知礼张了张口,没有回答。

    乔棣棠:“兄长投靠诚王的事父亲未必不知道。”

    乔知礼抿了抿唇。

    乔棣棠自嘲道:“父亲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他这是要用咱们兄妹二人的命来给侯府寻找一条退路啊!太子若失势,父亲可以靠着咱们二人保住侯府,可若是太子得势,侯府固然会发达,咱们兄妹二人的命可未必能保得住。”

    乔知礼沉思片刻,坚定道:“明日我就送你回云城。”

    乔棣棠拒绝了乔知礼:“我不走。”

    乔知礼皱眉:“你听话,母亲年纪大了,需要你在身边照顾。”

    听乔知礼提及母亲,乔棣棠眼眸微动,所以,兄长还是关心母亲的。

    “母亲有弟弟在身边。”

    乔知礼:“他还小,担不起事。”

    乔棣棠没再顺着乔知礼的话往下说,而是道:“若人人都像我这般逃避,诚王必输无疑。”

    乔知礼:“你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有可能白白送了性命。”

    乔棣棠:“兄长又怎知我帮不上忙?你忘了邹禹奇的案子了?”

    乔知礼沉默了。

    乔棣棠:“有那件事在我早已和太子站在了对立面,即便我逃到天涯海角,太子也不会放过我的。太子如今没收拾我那是因为我无足轻重,他没空理会我。等太子成了事,我齐家的生意怕是没法做了。倒不如主动出击。”

    乔知礼:“可是,你的安危……”

    乔棣棠:“兄长莫要担心,我手里有人,当初调查邹禹奇的案子那么凶险都没能伤我半分,如今也不会的。”

    看着眼前的妹妹,乔知礼想到了年前的种种事,他发现自己对妹妹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妹妹似乎不像他想像中那么柔弱,也比他想像中更有主意。

    “以后行事小心些。”

    乔棣棠:“知道了。”

    过了数日,郑国公府举办寿宴。郑国公和皇上一同长大,年少时是皇上的伴读,二人的关系极好。皇上时常留郑国公在宫里用膳。郑国公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位皇子走得近,他对太子有着对储君的敬重,对诚王有对皇子的尊敬,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私交。

    这次国公夫人六十寿辰,听闻几位皇子都会前往。

    泰平伯府收到了帖子,乔棣棠跟随唐氏前往,同行之人还有乔月楠。

    泰平伯容貌极好,生的几个孩子长相也随他,乔月楠的长相在京城中数一数二,然而,乔棣棠长得比她更好看。有乔棣棠在,众人的目光不会落在她的身上。

    乔月楠不想乔棣棠跟着她们一同去,可父亲不同意。她只好将不满压在心底。

    等上了马车,她终于忍不住发泄出来。

    “乔棣棠,识相的话你赶紧下车。”

    乔棣棠闭目养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乔月楠更气了,又道:“这次太子也会去的,你得罪了太子,别连累我和母亲。”

    唐氏像是没听到女儿的话,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乔棣棠倏地睁开了眼,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哦~原来二妹妹是怕被我连累啊!你若这么说的话——”说到这里乔棣棠故意顿了顿,“那我更应该去了,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若是被太子责罚,二妹妹也该一起才是,这才显得咱们姐妹情深。”

    乔月楠气得脸都红了,唐氏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乔月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咱们伯爵府要被你害死了!若不是外公,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

    乔棣棠:“我这才知道原来泰平伯府是靠唐家保住的,不过,二十多年前泰平伯府要降爵时,不知唐家那时在哪里呀?”

    见姐妹二人要牵扯旧事,唐氏终于出声制止了。

    “好了,不要再吵了,国公府马上就要到了,棣棠,你们姐妹二人代表的是咱们伯爵府的脸面,出门在外莫要这般和你妹妹计较,免得让人看了咱们伯爵府的笑话。”

    这是在怪她?乔棣棠可不想忍这个气。

    “二妹妹若不过来找茬,我是不会跟她说一句话的。不过有句话夫人说的不对,当初父亲宠妾灭妻之时京城人早就看够伯爵府的笑话了。”

    唐氏的脸色骤然变了。

    乔月楠用手指着乔棣棠,气得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

    恰好马车在这时停了下来,乔棣棠对着唐氏和乔月楠笑了笑,掀开帘子下去了。

    外面的空气果然新鲜,走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再跟这母女二人同坐一辆马车了。

    “青儿,一会儿让人给齐家传个信,安排一辆马车。”

    “是,姑娘。”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缓缓驶了过来。

    诚王:“刚刚得到消息太子已经到了,看来他还是想拉拢郑国公。”

    顾闲庭:“太子这些年一直在拉拢文臣,对武将多有忽视。无论是各位大将军还是兵部的官员都没有明确表示支持他,他只能打郑国公的主意,试图通过郑国公来影响诸位武将。”

    诚王摇了摇扇子:“其实太子什么都不用做,他本就是储君,朝堂中大半人是支持正统的,待父皇百年之后,这些人自然会归顺他。”

    顾闲庭:“太子急了。”

    诚王勾了勾唇:“葛御史一死,文臣对太子多有不满,不再像从前那般支持他。他也是自作自受。”

    说着,诚王往外面瞥了一眼,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咦,那不是乔姑娘么,她今日竟也来了宴席。”

    闻言,顾闲庭微微一怔,顺着诚王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乔棣棠已经下了马车,马车上又下来两个人。

    顾闲庭皱了皱眉。

    她喜静,极少参加宴席,除非有什么不得不来的理由。她和后母继妹关系极差,怎会和她们一同前来?

    难道她今日是为了……

    诚王:“子随,自从云城一别你还没见过乔姑娘吧?一会儿见过国公之后你去和乔姑娘好好说说话。”

    见顾闲庭垂眸不语,诚王唤了他一声:“子随?”

    顾闲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