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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无极道藏 第251-255章

    第二百五十一章故人(2)

    现在不能有丝毫的顾及了,刘大少马上招呼所有人从暗道里下去,他自个拿着手电在最前面,每走一步都异常的小心,这阶梯不知道有多长前面漆黑一片,不时还有一两副人体骸骨出现在视线内,顿时让人感觉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一路上大家都没多说什么,蹑手蹑脚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眼前豁然开朗,大家终于走了出来。

    顿时一个狭窄的栈道出现在了大家面前,栈道两边平均地分布着许多石柱,栈道非常长,尽头有一个突起部分,也许就是黄金女王的棺椁。

    整个地方非常的空旷,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到处散落着胡杨制作而成的箱子,有些半开,可以看见里面的宝贝。

    “暗河,水,水!”突然林妙可在旁边吼了起来。

    “在哪里?”刘大少连忙问他。

    林妙可没做回答,转身就向右边跑去,大家也不敢怠慢,也跟着林妙可跑。

    果然一条暗河映入了刘大少的眼帘,这条暗河很宽,而且不是死水,流得还有点湍急,看来这里有一个强大的地下河体系,既然有水,黄金古城怎么就灭亡了?

    大家冲到河边,都一股劲地喝,喝得大家几乎忘了泥人张和汪志才,刘大少回过神来,就连忙用水壶在河里打起水给汪志才和,汪志才有了生命之源,报起水壶喝个不停。范德彪也正在给泥人张灌水。

    刘大少见泥人张全身上下都是沙子,这样会感染伤口,就和招呼范德彪和刘大少去给他清洗一下。

    刘大少和范德彪把泥人张抬到河边,正准备打水,手电往水里一照,全是皑皑白骨,见到这情形,刘大少和范德彪差点没把昨天吃的东西呕出来。

    王菲菲连忙问大家是怎么回事,这事还是不说为好,免得他们留下阴影,就连忙说没事。

    说完就弄了壶水直接浇在了泥人张头上,一下子脸上的泥沙被水冲的殆尽,那张一直用围巾蒙住的脸随之显露了出来。

    一看刘大少和范德彪同时惊呆了,原来这人是刀疤脸,难怪整天蒙着个脸,他是怕人说他笑话。

    范德彪看着就直笑:“传说中的刀疤杰森。”

    刘大少一听无语,这小子脑袋里都想的些什么!

    刘大少在帮泥人张清洗伤口,范德彪手贱,不停地玩弄泥人张脸上的伤疤,刘大少心想,要是泥人张知道被范德彪这么玩,肯定非弄死他。

    刘大少现在没那么好的心情去“教训”范德彪,只是帮泥人张清洗伤口,在清洗的过程中,刘大少注意到这人挺瘦的,说实在的还没自己强壮,竟然一只手能把范德彪摆平。

    想着旁边的范德彪突然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刘大少觉得奇怪,这人又发什么神经,抬头看着他。

    范德彪的表情变了,整张脸都沉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

    他手上多了一样东西,皮,是一一张人皮,刘大少马上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连忙把目光移到泥人张脸上,心一下就紧了起来。

    泥人张那张刀疤脸是面具,一张人皮面具,他真正的面目是葛栓娃!

    刘大少跟范德彪四目对望,心里犹如电光火花般,乱到了极点,这一切已经超出大家能理解的范围了。

    泥人张。不是,是葛栓娃,十年前他没死,而且不但没老,而且比以前要年轻了几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德彪现在的心情比刘大少更加激动,蹲下来就按住泥人张的肩膀直摇,还不停叫他醒过来。

    刘大少看范德彪非常用力,这样整下去,泥人张得被他弄死,就连忙阻止范德彪,良久范德彪才安静下来。

    刘大少分析了一下,说道:“现在还不能完全确认他是葛栓娃,你想象看世间怎么会有长生不老,说不定他是葛道士的亲戚,有事等他醒了在问。”

    范德彪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了:“这一定是姓葛的。”说罢就拿起张正的包开抄。

    刘大少不能让范德彪这么放肆,连忙阻止:“这是人家私人的东西,别乱动。”

    范德彪不愿意,说什么都要弄开看,最后和刘大少拉扯了起来,刘大少看范德彪真的是疯了,有点想动手让他安静。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刘大少和范德彪的手,这手的主人就是泥人张,他缓缓的坐起来,说道:“对,我是葛栓娃!”

    泥人张!准确的说是葛栓娃,他承认了,“对,我就是葛栓娃。”

    多么直白的一句话,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就因为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刘大少和范德彪同时呆住了,握住背包的手也松懈了几分,刘大少同范德彪四目相望,一时间达不上话。

    本来以为葛栓娃会否认,或者是做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掩饰自己是葛栓娃的事实,可是他却直接的承认了出来,这反倒让刘大少顿时无语了。

    “你凭什么证明你是葛栓娃!”范德彪松开手,看了看刘大少,又看了看张正。

    刘大少心里暗自谩骂范德彪,这人简直是有病,葛栓娃没承认的时候死活都说他是张正,现在人家承认了反倒不相信了,其实不单是范德彪,刘大少心里多多少少也有这种想法,这应该是存在在没个人心中的一个结,在没得真相前,认为自己想的怎样就觉得是怎样,当得到答案后和自己想象的一样,反而会怀疑这个答案是对的还是错的,也许这就是范德彪常说的没有刺激感吧。

    “信不信由你,范大队长!”葛栓娃嘴角微微地向上翘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刘大少:“你信吗?”

    那眼神,和刘大少一对上就让刘大少有一种空虚感,他太不敢看他的眼睛,把视线移到范德彪身上,脑袋不由自主的点了一下。

    其实在他说出范德彪在施工地职位的时候,刘大少就已经完全确定了他的身份,因为这路下来,刁叔队伍里的人是不知道范德彪以前是干什么的。

    “你他娘的说清楚点,别和老子讲三字经。”范德彪彻底爆发了,看他那样好像是葛栓娃害死了他老爸一样。

    刘大少见这两人这样下去不行,一个问不到点上,一个根本就不怎么想回答,于是刘大少开口对葛栓娃说:“葛栓娃,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总得跟大家说说吧。”

    葛栓娃斜视了一下,说道:“叫我泥人张,该说的当年我已经和你们说了,当年我只为拿书,不求害人。”

    范德彪听完,摇了摇头,啥也没说,跑到一边坐着独自抽烟了,刘大少理解范德彪现在的心情,就没好去打扰他,让他自己安静一下。

    当时泥人张说这句话刘大少没怎么在意,以为知识单纯的安慰范德彪,但一切事情明白过后,刘大少才明白过来,这句话暗藏的玄机实在是太多。

    “你有没有觉得你这几年来,不但没老而且还越来越年轻了。”刘大少意味深长地对泥人张说,说白了这句话就是摆明了问他是不是拥有长生不老,当然刘大少感觉这只是无稽之谈。

    “不知道!”泥人张依然是冷冷的道出这三个子,而且那语气根本是敷衍的语气。

    “好,这个你不说没关系,我也不在乎,张角拥有太平经地秘密,你总该给我讲讲吧。”刘大少双要死死的盯着泥人张,希望他能说出来,刘大少也快点得到解脱。

    “张角的秘密你不应该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泥人张说道。

    听到他说这话,刘大少就窝火,感觉有团气堵在胸口上不来:“谁他妈说我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就出现在这书的扉页上,张角这妖道是太平经的持有者,你他娘凭什么说我不应该知道。”刘大少的情绪有点激动,心想这泥人张肯定知道里面的某些事情。

    “不知道,太平经的秘密我不知道,我不是说张角拥有太平经的秘密。”泥人张说。

    “你说慌。”刘大少知道泥人张刚才说的不是实话:“要是你不知道太平经的秘密干嘛跑到这里来,你应该早就知道黄金女王有太平经下册了吧,还有什么三列罗生门也是假的吧,你为了就是先让大家找到黄金女王的棺椁,然后解开谜团自己一个人走,你了解这里,却没想到这里有什么危险,才伤成这样。”

    泥人张听完,刘大少清楚地看见他的脸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看来刘大少是说在点上了,这时刘大少还真对自己的推理能力感到诈舌。

    “你说得对。”泥人张说道,刘大少心里暗自他终于肯说了:“我的确熟悉这里,三列罗生门也是假的,其实每一道门都可以通到这里,只不过会遇到不同的危险。”

    “老奸剧滑。”刘大少自然而然地冒出了着句话,不过没有大声说出来,他的阴谋还没说完。

    泥人张继续说:“我也的确是为了太平军的最终秘密而来,但是,我并不知道太平经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我跟你一样,我也在寻找。”

    “你寻找什么?”刘大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你的名字又没出现在经书扉页上。”

    泥人张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大家要找的目标相同,但目的不同。”

    “你是什么目的?”泥人张这句话让刘大少十分费解。

    “我的目的是天公将军当年的目的。”泥人张说道。

    长生不老!刘大少心里一下就冒出了这四个字,想想看,这算是怎么回事,以前也是为了长生不老才去倒的斗,而泥人张当初掉进漩涡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得到了长生不老,他是来寻找这个,一点也不奇怪。

    为什么这一切都要同《太平经》扯上关系?自己在这一切谜团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角色,既然长生不老都实现了,那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经书上的是个千年地诅咒也不足为奇了。

    每次想到这事刘大少就头疼,突然袋子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刁叔,不由得松了口气,至少确定刁叔还没出事,刘大少按下通话键:“刁叔什么情况。”

    话一说要就听见听筒一传了非常杂乱的声音,过了良久才传来刁叔的声音:“便宜大侄子,你们找到暗河了吗?”

    “是的,大家正在暗河边……”刘大少话还没说完耳边就传来刁叔急躁的声音:“快走,不要待在那里,快!”接着又传来了老吴的声音:“七爷快,没时间了。”接着传来一阵杂乱无章的声音,然后就断了线。

    什么情况?刘大少被刚才的通话完全弄糊涂了,为什么叫大家来暗河,现在又让大家走,他们在搞什么?老吴怎么又说没时间了?想到这里刘大少得出了一个结论,刁叔他们出事了。

    没有细想,马上招呼所有赶快撤离暗河,其他人都一脸无辜的看这刘大少,这时候刘大少也不想解释那么多,就把刁叔叫大家快走的话按部就班说了出来,其他人脸色一变,连忙慌乱的收拾东西,两三下功夫就整理完成,而且都把枪上了堂,以做不时之需。

    刘大少摆手叫他们跟刘大少走,可刚一转身,就听到后面轰的一声,好像大坝泄洪一样,一大团水涌进了暗河,水浪一阵又一阵,打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顿时就有四个人影从水起冲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刁叔他们,刘大少还没来得及多想,刁叔便对大家吼道:“不是叫你们快走吗?他娘的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别愣了,快点跑。”

    大家一时间没反映过来,都面面相觑,看刁叔那语气不想说这玩的,而且也不是气话,于是刘大少往刁叔后面一看,只见刁叔他们身后凸起了一个小瀑布,起初还不知道是什么,连猜的时间都没,突然从那瀑布里飞出了条巨蟒。

    一条白色的巨蟒,大概有十来米长,头上长着个血红的大眼睛,刘大少心里一咯噔,这他妈是什么蛇,没有迟疑,所有人转身就跑。

    刁叔他们把老命都拼上了那么跑,竟然冲到大家前面去了,那巨蟒尾随而至,吓得刘大少冷汗狂飚,顿时三步并做一步地狂奔。

    范德彪背着汪志才,跑得再快也有个限,那巨蟒一直跟在范德彪屁股后面,范德彪一边一边骂娘。

    刘大少看这样跑下去实在不是个好办法,大家有枪索性给那蛇来两梭子,大家这双管猎枪,黑熊都能打的血肉横飞,制不了这蛇他还就不信邪了。

    顿时一个急停,转身架起枪就给那蛇来了两个点射,两梭子弹直接扎进了蛇的身体里,疼得那蛇停顿了一下,现在是乘胜追击的时候,索性又给它来了几梭子,范德彪和杰克逊见刘大少行动了,范德彪把汪志才往旁边一扔,架起枪和杰克逊一人给那蛇来了几个点射。

    那蛇连挨几枪直接摊在了地上,顿时大家都长出了一口,让大家想到是,那蛇竟然还没死,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刘大少举起枪就想打,‘咔’的一声给刘大少来了个卡壳,范德彪和杰克逊也同是卡了壳,刘大少心里暗骂,这他娘的怎么回事,一卡就三把一起。

    正在无奈中,只见泥人张飞身向蛇迎了过去,寒光一闪,那蛇的头就落地了,顿时那蛇哆嗦了一下,就死硬了。

    泥人张把楚灵剑收起,见大家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说道:“别惊讶,这是我杀的第二条了。”

    泥人张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进那道玄门后面,也遇到过这种蛇,当时全乱了,枪都不知道怎么开了,整队人就我一个活着出来。”

    听他说完刘大少心里就是一惊,没想到这蛇还不只一条,不过,那些人的装备都还算精良,比大家手上的双管猎枪不差,而且都是自动化武器,就算在乱,那么多支枪,也能把这蛇给大成马蜂窝了,除非他们遇到的那条比眼前的这条要厉害。

    “这么说来,另一队人可能全军覆没了?”刁叔找了个墙角靠在那里点了只烟休息。

    “也许吧!这种蛇可能是这里的守护者,每道玄门后面都有一条。”泥人张就地座下,说道。其他人长出了一口气也纷纷坐到了地上,刘大少正对那蛇头,蛇头上那颗学红的眼睛好像有生命,盯得刘大少毛骨悚然,刘大少倒吸了一口凉皮,索性转身背对那蛇头。

    “这么说来还有一条这种蛇了,这到底是什么蛇?”刘大少没事找泥人张讨论。

    泥人张闭着眼睛,说道:“蛇肯定还有一条,这是主墓室它不会过来,这种蛇跟大家在满是棺材那墓室看见的应该是同一种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长这么大,而且还变成了白的。”

    听他这么说,刘大少心想,这么说来《山海经》上并没有记载错,当时那些人看到的蛇就是这种,可是中原的蛇怎么跑来帮黄金女王守墓了,这肯定和前面那条中原式的墓道有关。

    刘大少无意间注意到了泥人张身上的伤,可以说每处都算是重伤,就询问他,当时他遇到那蛇到底有多厉害。

    第二百五十二章故人(3)

    泥人张说,当时那条蛇的体型跟这条蛇差不多,外表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速度比这条要快几分,而且枪打在它身上跟玩似的,他也很奇怪怎么就这么容易把这蛇摆平了。

    刘大少一听就觉得奇怪,一样的蛇种,怎么攻击性就不一样,顿了顿,就挪到刁叔身边问刁叔这蛇的攻击咋这么弱。

    “弱?”刁叔听了刘大少这话好想有点生气:“弱个屁,你知道大家在这暗河的上游在跟这条蛇玩什么吗?”

    “玩什么?捉迷藏?”刘大少对刁叔刚才那句话感到好笑,就顺便填点盐加点醋,缓和一下气氛,还真管用,在场的被刘大少这么一说,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刁叔摇了摇头,笑呵呵的对刘大少说:“捉迷藏!你他娘的去和它捉捉看,这蛇叫‘九蚀阴’,在水里比在岸上还要疯狂,刚才‘轰’的一声听见了吧,就是大家几个为了弄死这蛇而整的套,至于方法太复杂了,这里不说明,没想到他娘的一下没弄死它,不过它也受了重伤,要不就你们那几把破枪,打在他身上哆都不哆嗦一下。”刁叔说完有轻声对刘大少说:“那泥人张看来这不是人,那有人类弄得死这蛇的。”

    刘大少笑着吸了口烟,说道:“的确不是人。”就此,没再多说。

    “大侄子,这是什么地方?”刁叔问刘大少。

    听他这话刘大少就想,这啥观察力,在这里待了这久,就算没看到棺椁,也应该看到那天栈道了吧,想这就郁闷,不过刁叔这丢三落四惯了,可以体谅一下,刘大少对刁叔说:“这是那儿?黄金女王的卧室。”

    刁叔一听,整个人就从地上弹了起来,连吸了两口烟,拉大了嗓门:“啥?”

    “黄金女王的墓室,棺椁就在那边。”刘大少指向栈道的。

    刁叔连忙打开手电,照了一下富丽堂皇的墓墙,看他那表情有点激动,接着冷汗都出来了,身体不停的发抖,去处刘大少没怎么注意,但仔细一看,不对刁叔有点反常,脑子一激灵,刚反映过来,刁叔就笔直的躺在了地上。

    刘大少马上意识到事情有点严重,赶忙把刁叔扶到大腿上按住他的人中,心中一片混乱,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一下子就晕了,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情况。

    其他人看刁叔没有一点预先的倒了下去,都纷纷围过来,范德彪问道:“刁爷这是咋啦?兴奋过度?”

    刘大少没有理会范德彪,一直用手指按住刁叔的人中,其实刘大少也不知道这到底管不管用,不过这人晕倒后,多数都是这样做,刘大少只不过是照葫芦滑瓢,王菲菲在一边招呼所有人不要挤得抬拢,刘大少也招呼他们赶快躲开。

    刘大少心里一急,一时间真不知道处理了,急得冷汗和眼泪一起来了,紧张了气氛持续了几分钟,刁叔慢慢地苏醒了过来,刘大少见按人中这招果然有用,霎时长出了一口气,连忙问刁叔是不是得了冠心病。

    刁叔猛地一下从地上坐直身子,跟没事人似的,嘴里不停叨念:“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刘大少问刁叔,与此同时,泥人张和王菲菲微微一怔,两一下就围了过来。

    刁叔摸掉脑门上的冷汗,说道:“我记起十二年前在这里的经过了,对,外面的洞穴,石桥,三道玄门,九蚀阴,黄金女王的棺椁。”

    刘大少一听有戏,情绪马上高涨了起来,连忙问刁叔:“当时什么情况?有没有看见过一本叫《太平经》的书?”

    刁叔瞟了刘大少一眼,可能觉得刘大少问这个问题有点奇怪:“不,我现在只是粗略的记得,当时有三个人,我,还有一对夫妇,来到这里。”

    “我的父母。”王菲菲一听,兴奋到了极点。

    “也许是,我不完全确定。走,去棺椁那里。”刁叔说完就径直的朝棺椁方向走了过去。

    方向感这么好看来真的恢复了不少记忆,可是怎么无缘无故的就恢复记忆了,他娘的这地方还真超越自然了。

    刘大少没有多想,抬腿就跟着刁叔走了过去,绕过一条石柱就直上栈道,直奔棺椁而去,这栈道有点长,走在上面感觉在好莱坞的星光大道上。

    “大少,快来看看。”范德彪突然在身后叫刘大少。

    刘大少这时候本来不怎么想搭理他,不过,他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说不定有什么发现,于是转身向范德彪走去。

    只见范德彪躲在栈道上手不停地在地上摸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于是加快脚步走过去:“范德彪,有什么发现?”

    范德彪见刘大少过来了,摆手叫蹲下,刘大少索性蹲下一看,原来是一块黄金,在手电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突然范德彪用力往栈道上一吹,顿时狼烟四起,顿时一条长长的黄金栈道出现在了视野,看得刘大少诈舌,这黄金国那里来的这么多财宝?栈道都用黄金,说不定旁边这些柱子里面还是玉呢?

    刘大少现在对这些不是太感兴趣,重要的是刁叔当时的发现到底是什么,于是就叫范德彪慢慢研究,说完就向棺椁方向跑了过去。

    第二百五十三章外星文明

    黄金女王的寝宫并不大,但却是五脏俱全,其奢华的装饰更是令众人连连咋舌。

    这寝宫的地面无一例外,俱是用烤制的琉璃砖拼砌而成,每一块琉璃砖都呈红黄相间的琥珀之色,色泽均匀,呈半透明,一看便知道是上上之选。左右两旁各有一架颇具仙韵的弧形烛台,每个烛台上约摸有十余只小蜡烛,烛台是纯黄金打造,台上镶有各种各样罕见的红蓝宝石,借着狼眼手电的光亮,刁叔走过去,用打火机将烛台上蜡烛一一点亮,烛光被琉璃砖和金属器皿、烛台上的宝石的反射和折射,顿时将整间墓室照得仿佛白昼一样。

    借着光线众人发现,四周的墙壁是用汉白玉砌成的,壁上仍就挂着几幅壁画,懂点历史的都知道,身份显贵的贵人,都会用壁画装点自己的墓葬,这是最典型的丧葬习俗,然而这些壁画上所画的事物,无一不透露出一些神秘的气息。除了壁画外,四周地面上都放着许多精美的随葬品,有黄金制成的器皿,各种珠宝玉石,还有一些不知道有什么用途的东西,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随葬品的精美程度和世所罕见的程度,都大大超出了众人的预计。

    墓室正央是用大理石砌成高台,高台之上,就是一座黄金打造的棺椁,棺椁上用特殊的手法,在椁盖上雕出一条展翅的金凤,和几秀盘旋的龙。凤在中,龙在侧,在云间嬉戏腾飞,从外观上看,已料知此间墓主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光是那几条盘旋的龙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刘大少正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王菲菲失声叫了出来:“天哪,你们看,这壁画上居然有汉字。”

    在上千年的西域陵墓中除了西域文字之外,居然出现了汉字,这确实是惊人的发现,刘大少急忙对王菲菲说道:“快看看,汉字写着什么?”

    王菲菲看了一会儿,一字一句地读了出来:“夜中有大星出中天,如五斗器,流至西北,去地十余丈而止,上有星芒,炎如火,赤而黄,长五丈许而蛇行,小星皆动而东南,其陨如雨,少顷没,后有苍白气如竹丛,上冲天,色懵懵。”顿了顿,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刘大少低头想了想,忽道:“从字面上的记载,这似乎是描述流星雨。”

    泥人张点头道:“确实有流星雨的描述,可是那句‘有大星出中天,如五斗器,流至西北,去地十余丈而止,上有星芒,炎如火,赤而黄’却不是描写流星,更像是描写……”

    “某种飞行器。”刁叔眼睛一亮,接下了泥人张的话茬。

    听到这里,刘大少忽然间有个念头,颤声道:“这……这古代哪有什么飞行器,如果说真的有,那岂不是我们现在所说的不明飞行物——UFO?”

    一想到在古代出现了UFO,确实也不足为奇了,却不想泥人张一拍双手,兴奋地说道:“对!就是不明飞行物。我说大贤良师为何会使用虫技,为何会拥有如此逆天的道术,以至于瞬息之间便能发动百万黄巾信徒和当时不可一世的汉军抗衡。为什么?就是因为他得了来自于地球之外的天赐神书《太平经》,如果真是这样,那……那……”泥人张说到这里,声音也颤抖不已。

    “那便怎么样?”

    “那这之前你我都不能破解的悬疑谜团,就可以一一融会贯通了!”泥人张说道。

    “黄巾起义失败之后,整个黄巾军的真正力量就忽然消失了,而大贤良师张角也只是被史官草草的记录为一个病故而已,这一切的一切,至今到现在仍是一个谜团,但如果说张角是外星人,你说……你说会怎样?再说了,我们先前在菩萨山看到的,仅仅是他的衣冠冢而已,若真是这样的话,那……那此间的墓主人,说不准便是张角真身!”泥人张一语惊人,众人听完,都不由地“啊”的一声,嘴巴大张,形成了一个夸张的“O”字型!

    泥人张的推断,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但是,从王菲菲发现的那段古文的描述,除了不明发行物体外,确实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由于王菲菲的发现,众人不得不暂时放弃打开棺椁,而是跑到壁画前仔细端详起来。

    墓室里壁画不多,只有左右两边各挂了两幅壁画,王菲菲所念的那段古文,正是第一幅壁画上的字,第一幅壁画的画面确实和文字描述的一样,几十个燃烧的小火球从天而降,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流星雨,西域民族早期并不受中原文化的影响,所以他们的画虽然很精美,但终究和中原的画相比略显了粗糙,饶是如此,这天空中的流星雨还是一眼便能看出来的。

    流星雨中,模糊可以看到一个圆盘形,又似漏斗状的巨大物体,中间的颜色是红色,而周围却又发着黄色的光,壁画下方,是一个跪地膜拜的女人,她的面部特征只是一笔带过,但可以看得出她对这个红色的发光物体十分崇拜。

    再看第二幅壁画,第二幅壁画所画的一个人,双手张开,双脚合拢,却漂浮在空中,那姿势和耶酥差不了多少,在那个人的下方,有无数手执刀剑得人在向那漂浮在空中的人跪拜,那漂浮在空中的人虽然没有勾勒出面庞和五官,但从她的衣服线条可以看出,这个漂浮在空中的人为女性,刘大少转头问泥人张:“这些人排列有序,似乎不像是普通的人武士,这等阵势似乎更像是军队。”

    泥人张没有回答刘大少,只是铁青着脸点了点头,刘大少不知道为什么泥人张的脸色会这么难看,于是刘大少向王菲菲使了一个眼色,王菲菲会意,走过来问道:“泥人张,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让看一看。”

    泥人张急忙摆摆手:“我……我没事儿的……咱们再看下一幅。”

    王菲菲向刘大少打了一个手势,示意这个忙她帮不上了,刘大少只好点点头。

    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形,自从泥人张说此间墓主人很有可能不是地球人的时候,他的神情是如此激动,如此亢奋,然后在看过两幅壁画之后,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从他的表情上看来看,似乎他有种难言之隐不能说出来,想到这里,刘大少嘴上虽然不说什么,而看壁画的情绪也全无,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壁画,一边留意泥人张。

    第三幅壁画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幸好范德彪提醒道:“咦,大少,这不是咱们在菩萨山时看到的那幅画吗?怎么会在这里?”

    刘大少恍然大悟,笑道:“这幅画和先前我们所看到的画的内容一模一样,却不是先前的那幅画,你看,这幅画是彩色的,是一幅彩绘画,而先前看到的猜年龄的那幅画,是浮雕画,而且尺寸大小也不一样。不过这相同的画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么可以断定,两个墓一定有所关联,说不定都是同一个墓主人。”说完,刘大少转头看了一眼泥人张,意味深长的笑道:“是不是啊,泥人张?”

    泥人张没理刘大少,只是“哼”了一声,脸色越发难看了。

    走到第四幅壁画前,刘大少微微吃了一惊,这幅壁画里的女人面孔,居然和自己的梦境大抵相同,画上那个女人躺在了床上,目光呆滞,嘴巴大开,从画面上来看,这个女子应该是已经死亡了,在床边,有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条虫子,放进了那个女子的嘴里,这幅画不像前三幅,只是用彩色线条勾勒而成,相反这幅画的画风极为细腻,光泽度饱满,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才画好不久的。

    刘大少微微一愣,不由自主地退开一步,失声叫道:“这……这女子分明已经死去,而这个男人居然用虫子来喂他,而这个女子居然和我梦境里穿道袍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难道我的梦,竟会和这陵墓有关?”

    经刘大少一提醒,范德彪也是脸上变色,而泥人张则更加夸张,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竟然昏迷了,这让刘大少更加肯定,泥人张一定有不可告人之事瞒着自己。

    王菲菲急忙俯下身,伸手去掐泥人张的人中,过了半晌,泥人张才悠悠醒转过来,见到众人都盯着他,尴尬地笑了笑,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自嘲地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我一阵头晕,怎么就摔倒了?”

    “泥人张——”刘大少冷不丁叫了他一声。

    “啊——什……什么事?”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没……没有,我会有什么事儿,呵呵,没有。”

    范德彪一把揪着泥人张的衣领:“姓葛的,你难道不知道政府的政策一向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我老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还是趁早自己交待,否则让咱们查出来,哼哼……”

    泥人张顿时低下了头,沉默不语,刘大少心中暗喜,没想到范德彪这一招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过了半晌,只听泥人张说道:“刘先生,刁先生,范大哥,王小姐,我想求你们一件事情。我知道刘先生你是一个极守原则的人,唉,这件事……这件事……你们就算不答应,我也不会怪你们的。”

    刘大少暗道,这泥人张果然有事情瞒着大家,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他不说,自己又怎么会事先便答应他,当下说道:“好,你说是什么事情,如果合乎情理,我们都会答应你的。”

    泥人张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才说道:“呆会儿我要开棺,希望你们不要阻止我。”

    “开棺?我们这么次来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不是,我想取走一样东西,这东西对我至关重要。”

    “什么?取东西?”刁叔背后的盗墓贼都一个个跳了出来,“不行,绝对不行,东西可是大家拿命换来的,凭什么给你拿走!”

    “这个我也知道……不过,唉,算了,天命如此,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泥人张手一伸,向王菲菲说道:“王小姐,你的医疗箱里有没有注射器?”

    王菲菲警觉地退开一步,问道:“你要注射器干嘛?”

    泥人张说道:“我听说只要将空气推到静脉血管里,空气就会在血管中形成气泡,阻止血液循环到心脏,这样人就会在几秒内猝死,是不是这样?”

    王菲菲点点头,笑道:“是啊,想不到你也懂点医学常识哪。”说完,王菲菲似乎觉得有些隐隐不对,当下退开一步,颤声道:“你想……想用注射器干嘛?”

    泥人张脸色苍白,苦笑道:“拿不到那样东西,我就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死在这里的好。”说着,转头看着刘大少,说道:“刘先生,我知道你为人正直,我包里有夹层,里面是我这几年来对这两本太平经的笔记,我死了之后,若你们能够走出这古陵,就一并带走吧!就当是送给你的礼物了。”

    刘大少不以为然,宽慰道:“泥人张,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让我帮你看看,就算这里缺药缺人,我想保你一条小命,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王菲菲也说道:“是啊,泥人张,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们?”

    “相信,刘先生是张天师的唯一嫡系传人,我知道他的医术高超,可是对我这个……这个实在没有办法,唯一的希望只有取走我要的东西,这样我还有救,虽然我知道这么做有点过分,可是我也是不得以啊!”

    “为什么,你总该说一说原因吧?你不说原因,我们又怎么会让你拿走?”

    “好吧,既然你们非得让我说原因,我就简单地说一下。”泥人张说着,伸手向范德彪说道:“范队长,给我一支烟。”

    “哈……姓葛的,你还会抽烟?”范德彪说着,递了一支烟给泥人张。

    泥人张苦笑道:“人都要死了,抽就抽吧。”说着,将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又不住地咳嗽,半晌才恢复过来,然后缓缓地说道:“汉灵帝建宁年间,疫病流行。‘大贤良师’张角得赠域外天书,前往灾情特别严重的冀州一带,借治病为名,进而开始传教活动。传说张角只用法术、咒语为人医病,许多生病的百姓喝下他的符水后,都不药而愈,被百姓奉为活神仙,张角又派出八使到外传教。因此,追取的信徒愈来愈多,甚至高达数十万人,遍及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大州,几乎占了当时全国的四分之三。许多人为了投奔张角,不惜变卖家产,千里迢迢,争先恐后,沿徒挤得水泄不通,据说半途被踩死就有万多人。”

    “到汉灵帝熹平年间,张角在大量招收学生、培养弟子、吸收徒众的基础上,创立了太平道。不久之后,太平道信徒发展到了几十万人,张角把他们编为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张角号召农民起来推翻东汉政权,喊出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将起义日期确定为汉灵帝中平初年,并积极谋划起义。起义爆发后,身为太平道首领的张角在冀州领导黄巾军主力作战,自称‘天公将军’所在燔烧官府,劫略聚邑,州郡失据,长吏多逃亡。旬日之间,天下响应,京师震动。黄巾军分别和东汉官军鏖战于河北地区、颍川地区、宛城地区、兖州。由于各种原因,这三部分起义军各自为战,先后失败。但令人不解的是,伴随着黄巾军的灭亡,张角和他当初的黄巾亲信也随之消失得无踪无影。你们想想,上百万的信徒,在历史长河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什么概念?”

    刘大少点了点头:“确实,黄巾军的消失是长久以来一个不解之谜,不过我想一方面是被饿死,冻死,另一方面是因为全国大范围的剿灭,所以黄巾主力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些山贼草寇了。”

    泥人张哑然而笑:“剿灭?你认为东汉军队真的能抵挡得了大贤良师的‘触’军吗?这些完全就是推测,丝毫没有任何依据,历史就是历史,无论历史怎么样,这都是不能改变的,没有依据就是杜撰,就是那些所谓的历史学家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

    “那你有什么证据吗?”

    “有,我找到了他们在另一个地方存在的证明。”

    “是哪里?”

    “就是这里,黄金古城!”

    刘大少脑中念头急闪而过,脱口而出:“你说的是黄金古城是……”

    “不错,就是黄金古城,起义失败后,张角并没有死,而是带着他的大批信徒,辗转来到了西域。”泥人张说到这里,长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是将积闷于胸中多年的心事吐出来一样,神情竟尔显得很是轻松,半晌,他将烟头扔在地上,然后用脚使劲踩灭,才说道:“不仅仅的黄金古城,甚至是现在所有的佛教,道教,伊斯兰教最初的信仰定义,都来源于那三卷天书!”

    泥人张一语惊人,众人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

    刘大少仔细推敲着泥人张的话,想要摸清他的话里到底有多少水分,想了半天,刘大少才开口问道:“不对啊,泥人张,西域人雄据漠北,又怎么会和黄巾军有着密切的关联,你是不是弄错了?”

    “就算黄金古城的臣民是张角军的后裔,那和这壁画上的不明飞行物体有什么关系?而且,至今都没有确定到底有没有除地球以外的其他文明存在,更何况在古代?”

    泥人张笑了笑,说道:“咱们人类也就发展了几百万年,便已经飞向了太空,登上了月球,要知道,地球的存在已有了几十亿年,而宇宙的形成还要比地球早上几百亿,地球以外的文明,是有可能的,在许多史书里,都有记载,还包括最权威的《史记》,最早的记载远在夏朝就出现了不明飞行物。”

    “那不明飞行物、外星人和黄巾起义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张角的三卷天书是来自于域外文明,而此间墓主人,也极有可能是张角真身,这个张角,不仅仅统率了整个黄巾的军队,还修行了所有的天书,这些在先前菩萨山的壁画中已经说明了这一切,那个来到地球的外星人,不仅仅帮助张角建立了一支强大的军队,还传授给他一种虫术,这种虫术作用十分广,不仅仅可以控制大批量的触为他效力,还可以让人获悉长生的奥妙。我不知道黄巾起义为何拥有如此之多的先决条件,还会告之失败,但我可以说,大贤良师完全是和历史脱轨的,张角绝对是个女人,两个地方的壁画,都证明了这一点。还有,我还可以猜测,黄金,黄巾这两个词只是被误解的谐音而已,这里的真正的地名应该是黄巾古城,躺在这里的黄巾女王不是别人,就是大贤良师——张角!”

    经过泥人张的一番讲解,刘大少也隐隐意识到躺这凤棺里墓主人指不定真是张角,张角也指不定就是个妞,当下问道:“就算这凤棺里躺着张角,那和你向王菲菲要注射器自杀有什么关系?”

    泥人张那张苍老的脸顿时毫无血色,他的嘴巴张了张,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半晌才吞吞吐吐的道:“你也看到的面容和头发了,就是因为想要修行那两本天书,弄得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而且这些天我发现,自己还在无休止的衰老下去,你看!”

    说完,泥人张伸出手了:“短短三天时间,我的手上就又出现了三个老年斑!”

    刘大少看了看,果真如此,泥人张那原本矫健的手,现在却慢慢变得枯槁,就像是一个茕茕孑立的孤寡老人:“你的意思是?”

    “只有棺椁里的一样东西,才能让我解脱这种恶梦,正常的活下去,这也是我冒死来到这里的原因,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好了,该说的我也说了,剩下的事,你们自己决定吧。”

    第二百五十四章张角真身

    刘大少中食二指夹着一支烟,薄薄的嘴唇微微蠕动,当烟雾慢慢弥漫开整个斗室时,那对乌黑的眉毛终于挑了起来。

    “道士,我再问你一遍,你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声音温温和和,不愤不亢。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压迫力。这使得旁边的王菲菲等人不禁有些动容,而刁叔也在人群中勾起了一抹神秘的笑意。

    “哼!”泥人张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我说的,你都信吗?”

    “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刘大少的气势陡然一收:“不过我想,到了而今这个关节,你不会说谎。”

    “为什么?”刘大少的话,似乎超出了泥人张的预料范围之外,他突然间感觉,自己以前,甚至现在,都远远低估眼前这个小子了。

    要知道,道教的择徒标准,是极其苛刻的,他自己,就因此在九真道观下受了几年的苦,这还是因为他天资卓越的前提下,自己师傅放了水,不然的话,还不知道得折腾多久呢。而张恩溥那个老家伙身为当时道教的一代天师,身份自然无人可比,但为什么会选中这么一个臭小子,要说武功吧,大概也只有自己的五六成,要说道术吧,那是跟自己相差甚远,毕竟他姓葛的身怀全真教至宝‘玉阳刺’,即使对方有伏魔天师剑在手,自己也不会怕他的。排除这两样,还真没什么可对比的,但怎么说呢,身为一个心机比较重的人,泥人张绝不会相信张恩溥是无得放矢。于是强烈的心理暗示,使他感觉这个小子,就是不正常,非常不正常,极其不正常。而现在刘大少的话,更是切中了他这一想法。

    不过,泥人张的思考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刘大少接下来的话所打断。

    “因为……你的心已经淡了。”说到这,刘大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指了指泥人张脸上的老年斑:“不管以前发生的种种不愉快,你现在最想要的,不是长生不死,而是一个属于正常人的平凡生活。”

    “你……”泥人张的心当场咯噔了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一只手停在半空中,有些匪夷所思的看着刘大少,就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一个能洞穿别人心灵的怪物。

    “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你的所思所想。”;刘大少笑了。

    他摇了摇手掌,阻止了泥人张的追问:“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而我,比你更想要那种生活。”

    听了他的话,泥人张的表情很复杂,有纠结,有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油然而生的知己感和释然。

    “俺说,你们俩就别在这唧唧歪歪的扯呼大道理了,就说吧,这棺,是开?还是不开?”大汉钟馗跳了出来,问道。他是地道的北方人,不习惯拐弯抹角,只喜欢直来直去,当然也正因为这一点,被刁叔所看中。

    此刻,墓室里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刁叔,似乎就等着他说话了,毕竟,他才是这个队伍里真正分量级的人物。

    感觉到了周围人的目光,刁叔不禁微微一笑,这烫手的山芋,终于抛过来了。其实从泥人张说话到现在,他就一直在考虑。倘若他的话是真的话,那么不开棺,泥人张难免一死,而众人在这黄金古城里,也未必就能找得到其他的出口。再说,大家总不能看着泥人张死在众人面前吧,而且后面那群盗墓贼都是利欲熏心之徒,个个拼着性命扛到了现在,如果空手而归,这队伍绝对要内讧,到时候情况就大大不妙了。想到这,他对刘大少点了点头,那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嗯,开棺吧,按照泥人张的意思办!第一件东西,让他拿走!”得到了刁叔的肯首,刘大少终于下定了决心。

    “什么?”刘大少的话仿若在人群中撒下了一团惊雷,顿时炸开了锅。有几个穷凶极恶的家伙顿时不乐意的钻了出来,指着他鼻子骂了起来:“草,小兔崽子,老子跟你们爷俩刀山血海的走到这里了,没功劳也有苦劳吧?现在要怎么着,过河拆桥是不是?奶奶的,你要是敢这样糊弄兄弟们,即使有刁叔在,咱也跟你撕开面子!你要让他从棺椁里拿一样东西,要是万一整个棺材里只有一样宝物,那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了!死去兄弟的安家费,谁管?你管啊!”

    经他们一挑唆,其余人转念一想,也都认定了这个理,纷纷红着眼叫嚷起来,空间里弥漫起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南爬子,给我退回去!”刁叔终于忍不住了,黑着脸吼出一声。

    “可是?”那几个家伙似乎还不肯甘心,想要说些什么。

    “没有可是!”刁叔重重的跺了跺脚。

    这些盗墓贼被他这么一吓,顿时如霜打得白菜,焉了下去。

    要说这刁叔明面上虽只是一家风水古董店的老板,但实际上,却是纵横盗墓界的三大巨头之一,三十年前,大陆盗墓界就有‘南刁北贾中司马’这么一说。

    只可惜,盗墓本就是一个刀口上舔血,火中取栗的危险营生,技艺再高,也只是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损伤罢了,古人智慧非常,风水家,阴阳家,机关师俱是数不胜数,更有王侯将相在自己的陵寝里布下了流沙,坑刀,巨头,影宫,飞枪,僵尸等离奇陷阱。

    瓦罐难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从国民党军阀混战,孙殿英炸开慈禧的陵墓起来,到现在,也不知道有多少盗墓贼死在了黑漆漆的地下世界里,而但年纵横一方的三大泰斗,司马南和他的四个徒子徒孙尽数死在了北海妖窟,据唯一侥幸回来的一个家伙说,老头子半个身子都被黑蛟龙给咬碎了,染红了整个窟口。另一位泰斗贾状元则在大漠中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却自此半疯半颠,全无了摸金校尉的气概。唯今,硕果仅存的,也就剩下他刁叔,刁得一了。

    这些日子,刁叔俨然就是盗墓界的总瓢把子,道有道理,行有行规,所以此刻大家再怎么群情激奋,也是不能直接跟刁叔对着干的。

    “我刁德一说的话,从来都是掷地有声的,三十年来,你们可曾看见我骗过一个人?”刁德一咬了咬牙。

    “不……老爷子,其实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被称为南爬子的家伙,此刻被刁叔如此凝视,顿时有些下不了台了,只能打起哈哈来。

    “好了,你的意思,我懂。”刁叔上前拍了拍南爬子的肩膀:“人家和尚高僧不都说了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各位奋斗了半辈子,谁不图个安稳殷实的下半生。这个人情,算我刁德一欠各位兄弟的,如果这个棺椁里东西不错,还不少,自是不容二话,等泥人张拿走他的那份之后,剩下的大家均摊。我的那份,也给你们。万一咱们点子背,就像南兄弟说的那样,整个棺椁就一件宝贝,那我认了,等回去了,死去兄弟的安家费,我刁德一包。大伙儿的辛苦费,我也给你们一个交代?行不行?”

    眼见刁叔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大家要是再托辞,那就真是不识时务了。

    “行!”南爬子给刁叔抱了个拳:“刁叔的人品,咱信得住!您该干什么,就干吧!需要兄弟们帮忙的,就给您帮衬。”

    “嗯!这才像个样子。”刁叔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对刘大少挥了挥手。

    看到刁叔再次力排众议,刘大少不禁有些小激动,“没办法,人活着,总得抱一个希望吧?没有什么事情是百分之百正确的,难道自己真看着泥人张死在自己面前而无动于衷吗?况且泥人张道法高深,深的全真教奥义宗旨,武功也不差,他要是用起强来,除了自己和刁叔,这些看似强壮的家伙根本就抵挡不住,现在,对方既然肯开诚布公,坐下来谈,那就是百分之百的诚意了。而对自己来说,从菩萨山萦绕到现在的所有谜团,还有那太平清领书的真正来源,只有开了棺,才能够得到一一证实。”联想至此,刘大少捋起了袖筒子:“老葛,还愣着干什么,开棺啊!瞧我这小身子骨,一个人可对付不了这么大个棺盖。”

    “真……真的?”看到刘大少的动作不假,泥人张是又惊又喜,紧紧地抓着刘大少的手,激动地说道:“你想清楚没有?!!”

    刘大少冲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想清楚了,我们不能看着你在自己面前牺牲而无所作为,虽然我仍对你抱有怀疑,但姑且相信你之前所说的,所以我们必须开棺证实。泥人张,这方面,你比我懂,开棺的事情,就由你来督导吧!”

    “这个自然,好,多谢你相信我,我们这就开棺。”泥人张说着,转头对范德彪说道:“范队长,帮忙。王小姐,麻烦你们站远些,防止意外发生。”

    黄金棺椁的外盖沉重无比,刘大少和范德彪在两头捣鼓了半天,好不容易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掀起了一丝缝隙,却又手心一滑,让棺盖重新盖了回来,发出‘轰’的一声闷响。

    第二百五十五章钨钢支架

    “金子的,嘿嘿,金子的,纯金。”范德彪那肥胖的双手刚才似乎被棺椁夹了一下子,嘴里只抽凉气,只不过此刻的他却混不在乎,只是轻轻地抚摸着棺盖,眼睛都笑歪了。

    “少说几百斤!”他抬起头,又补充了一句。弄得刘大少和泥人张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这一系列自言自语,却给那些躁动不安的盗墓贼打了一剂强心针,如果说先前是被刁叔镇住了,那么现在,就是被如此数量的黄金给镇住了。乖乖个龙地洞,难怪这地儿叫黄金古城,这金子还真不要钱呀,你瞧这棺椁打造的,浑然一体,在昏暗的灯火下,发出阵阵炫目的光芒。想到此处,那个南爬子竟都流下了口水,不断搓着双手,傻傻的笑了起来。

    不过问题却还摆在眼前。

    这棺椁如此沉重,到底该怎么打开?

    是的,到底该怎么打开。

    “谁有撬棍?”范德彪对着双手吐了口唾沫,抖了抖腮帮子上的赘肉:“那个木乃伊,你也别闲着,和大少给我把这棺材再掀开一次,让胖爷我大发神威,从缝隙里把他撬开。”

    “我有,我有!”南爬子闻言眼中泛光,迅速矮下身子,从背上的工具包裹里取出一根乌黑的圆棍子,殷勤的递了过去。

    “嘿嘿,好,要不再来两个力气够的,这玩意太沉了。”范德彪咧开了嘴。

    他这话说完,人丛里顿时转出几个大汉来,跃跃欲试。

    毕竟,谁都指望多出份力,回头也多捞一份。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谚语,早已刻在了他们的脑海里。唯独刁叔皱了皱眉。

    “慢着!”刁叔不是个爱嘀咕的人,既然说话了,指定有事。

    “我刚刚看了一下,四个人上手的话,应该能撬开,但离这棺材,太近了。”刁叔话中有话。

    刘大少第一个反应过来:“您的意思是……”

    “嗯,这黄金古城里处处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万一从棺材里冒出个什么古怪东西,或是埋了机关暗器之类的,你们可就遭了大殃了。”刁叔用大拇指按了按太阳穴。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称是,对刁叔的敬重亦是在原先的基础上又多了三分。

    “那我们怎么办?撬棍这么短,不在边上牟力,不行呀!”范德彪犯了含糊。

    “用三脚架。”刁叔扫了眼钟馗,接着亲自走到了棺椁旁敲了敲,对泥人张说道:“先等他们支好架子,你们再动手。到时候隔着远远把棺材盖吊起来,应该就没问题了,就算出了事,大家也有回旋的余地。”

    “好!”泥人张点头。

    “接着!”刁叔笑了笑,从裤兜里扯出点棉花来,丢给了泥人张,范德彪,刘大少等三人:“塞进鼻孔里,记住,下力的时候,尽量脖子往外偏,免得吸进了棺椁里的浊气。”

    等大家依样照做了,钟馗那边也有了着落。只见他将好几个人的工具包打了开来,掏出一些类似于钢条的东西,旋了几下螺丝,竟然可以相互拼接咬合,而两根拉长的钢条,还能继续对接,没过多久,就组成了一个类似蒙古包的钢铁小山,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这里面的每一个组合结构都是三角形的,刘大少知道,按照物理学上说,三角结构是最稳定的,这也是矿井里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个三角木质支架一样。不过随之而来的疑问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刁叔,这么细的钢条,就算是借了力,能当做支架吊起这么大个棺材盖吗?这可是纯金的呀!”

    刁叔没发话,旁边的钟馗锤了刘大少肩膀一下:“小子,你就放心吧!这可是俄罗斯黑市上的钨钢,一般的工厂和国内是不允许生产的!”说到这,他神秘的压低了声音:“俄罗斯T90坦克的内部结构,就是靠这个高科技刚才搭建的,你说能撑起这个棺材盖不?”

    “坦克?”刘大少一愣:“这……这是军用钢材?你们怎么搞到的。”

    “我们又有什么办不到的,俄罗斯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大的走私国度,别说军用钢材了,就算是火箭筒,咱们也能弄来。”刁叔解释道。

    原来,刁叔是想用杠杆原理,以这个支架做依托点,先让大家把棺椁撬开一条缝隙,用绳子套住固定,再将绳子的另一头拉过支架上的滑轮,牵引到外面,这样,大家只要远远地隔开,就能像拔河一样,拉起这个黄金棺盖了。

    “呵呵,不错,真有你的。”刘大少摇了摇头。

    “得,开始吧!”范德彪此刻,已经和那个男爬子站在了棺椁的左右两边,抵住了撬棍的尖端。

    刘大少和泥人张应了一声,从前后两边开始往上抬。

    “起!”两人的胳膊同时发力,牙齿咬得咔咔作响,一张脸更是红成了西红柿。

    与此同时,两把尖锐的撬棍业已刺进了缝隙,范德彪甚至把整个臃肿的身躯压在了撬棍的另一头,频繁怒喝,增加自己的力气。

    “嗡……”不知过了多久,巨大的外棺终于露出了一条细微的缝隙,刁叔赶紧一招手,唤过几个人来帮忙。

    “加油!加油!差不多了,再给把力!”

    “好!”等缝隙足够大的时候,刁叔迅速的将尼龙绳穿过缝隙,从两边套了进去,又转过另一个方向,重复以上步骤,最后结结实实的打了个死结。

    三角支架的四个金属架,已经被固定在了地面上,那边一声令下,早已迫不及待的拔起河来,嘿咻嘿咻的好不热闹,众人拾材火焰高,这话一点儿也不假,只用了几个呼吸的功夫,棺盖就被吊起。

    原以为抬起椁盖,就会闻到一股尸首腐烂的浊气,这种气体实际上是有化学毒素的,所以刁叔事先都给大家准备了两个棉花鼻塞,以防止意外发生。

    只是让众人匪夷所思的是,在椁盖掀起的那一瞬间,大家并没有闻到令人作呕的腐朽味道,反而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香气,这种香气不是很浓厚,但却凝而不散,就这么盘旋萦绕在鼻尖,刺激着身体里的每一个敏锐的感官。虽然还没能见到椁内的尸体,却让刘大少更加证实了,这种清香是由一种长自于西域的一种植物所提取的香料散发出来的,这种植物据说只生长在西域的崇山峻岭之间,很是难得,所提取的香料在古代除了能够用作熏衣、沐浴以外,还具有杀菌、驱虫之效,只不过这种香料极难提炼成功,比之龙诞香也不遑多让。所以也特别珍贵,由此可以推断出,此间墓主人的身份极为显贵,而且很可能是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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