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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无极道藏 第261-265章

    第二百六十一章击退尸煞

    “那你要不也挑两件?”钟馗探了探脑袋,问道。

    泥人张摇摇头:“我只要一件,其他的对我没用。”

    “宝贝?”

    “放心吧!那东西关系到了我的生命,但对你们来说,却是一文不值。”

    金棺附近已经没有了威胁,泥人张很是轻松地就走了过去,然后打量了一下女尸,右手轻轻地撬开了她的嘴,从舌下摸出一个白色的小球,看也不看的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混了口唾沫,咽下。

    做完这一切,泥人张露出了满足的笑,似乎常年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来。

    “好了,了结了。我也终于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原本是不择手段的到处诡诈,只为了想拿到这《太平经》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却从未曾拥有,因为我真正想要的,就是一份平淡的生活。”

    “呵呵,祝贺你,那么你也能告诉我,你拿的是什么了吧?”刘大少一句话,道出了现场所有人的疑问。

    泥人张破天荒的对他鞠了一躬:“谢谢你的帮助,其实刚才我从女尸口中拿出来的,并非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只是一颗丹药,丹药中所含的也并不是什么药物,而是一种特殊的虫族。”

    “虫族?”听到这个词,刘大少心里有些发麻。

    “不错,你们大家想想看,怎样处理尸体,才不会令其腐烂?”

    刘大少沉默不语,刁叔适时插口道:“只有像木乃伊那样,将尸体内的水分彻底除去,再用厚厚的纱布将其裹住,内包有防腐的材料及一些药物,这样或许能将尸体保存几千年而不化。甚至于现今水晶棺里的伟人尸体,也是用的类似方法,看似是一个完整的人,其实内脏都掏空了,每隔一段时间,还要重新做一次化学处理。”

    “不错,这种方法确实有效果,可那是从国外流传到国内的,在我国,你听说过这样的方法没有?”

    刁叔摇头:“除了选一聚阴之地下葬,天然而成僵尸之外,其他的倒没听说了。”

    泥人张笑了笑,说道:“想要完美的保存尸体,使得尸体在几百年后仍和死者生前一样,没有多大的改变,唯一的方法,只有让尸体成为一具‘活尸’,这样才能让尸体不会腐化,也不会形成一具干尸。所谓的‘活尸’,并不是指尸体活了,而是指在死者死后,体内仍旧保持着生理机能。”

    “比如说,心脏仍在跳动,血液仍在循环,呼吸也在继续,所不同的是,尸体没有思想意识而已。这种形式保存下来的尸体,就叫‘活尸’,虽然和医学上的‘植物人’差不多,但毕竟两者还是有些区别。这种尸体的保存方法,不用防腐材料,也不需要对尸体进行药物处理,甚至在常温下,在空气中,也能够将死者保持着死前的模样,而且几百年,几千年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说到这,泥人张顿了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们中华五千的文明,确实是博大精深,这些先进的方法,外国人是不可能想出来的。”

    刘大少瞪大了眼睛,问道:“泥人张,你不是疯了吧?这种荒谬的事情你也想得出来?”

    泥人张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想要让尸体保持着死前的模样,保持着缓慢的心跳和正常的血液循环系统,这种虫族是必不可少的。”

    说着,他抬起紧握的五指:“用混合着药物的蜡,将这种虫子裹住,然后塞进尸体口中,就能够保持尸体的心脏、呼吸和血液循环系统,这就是可以救我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这张角千年不化,依旧保持着和活人一样的神态,是因为这小小的虫子?那这虫子为什么能够使尸体的心脏跳动起来呢?”

    “这些就不得而知了。”泥人张摇摇头。

    “那我们怎么出去?”

    “先打一架再说吧!”

    “你不是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刘大少有些恼火。

    泥人张知道他误解了,于是指了指泡在水里的美丽女尸:“不是我和你打架,而是我俩和她打架!”

    “和她?”刘大少眼睛一瞪:“你的意思说,她要尸变?”

    “你怎么不早说,赶紧把这内棺封住,下符咒镇压,这千年的粽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

    “已经晚了!”泥人张摇摇头,摊了摊手:“不信你看,尸体都长毛了。”

    顺着泥人张手指的方向望去,刘大少看到那具泡在水里的尸体浑身长出了犹如头发丝一样的黑色长毛,原本红润的粉颊,也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黑色的毛,模样恐怖之极,顿时大吃一惊:“为……为什么会这样?”

    尸体长毛的现象并不少见,这些毛可以说是一种霉菌,有的尸体长白毛,有的尸体长黑毛,长白色的毛的尸体俗称“白凶”,长黑色毛的尸体叫“黑凶”,不过这“黑凶”要比“白凶”凶狠得多,在摸金校尉口中,常常称“黑凶”为“尸煞”,其凶狠程度可想而知。

    眼看着这具美丽女尸,或者说是张角大粽子,就要变成了“尸煞”,虽然这尸煞比之秀水村的旱魃还差那么一截子,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拥有张恩溥那般降妖伏魔的大威能呀?这让刘大少内心如何不惊,如何不恐,又如何不慌?

    “刚才不是好好的吗?还是个美女,怎么突然间……”刘大少有些接受不了。

    “因为我拿了这颗丹药。”泥人张冷笑。

    “如果说先前她还是一个活死人,那么现在,彻底就是一具尸体了,尸体变成尸煞,并不稀奇。”

    “你有把握?”刘大少狐疑的看了看他。

    “你带着她跑,我从背后用玉阳刺刺她心脏,争取一击必杀。”

    “擦,怎么每次都是我当鱼饵。”

    “或许,因为你长得像鱼饵吧!”泥人张笑了笑,玉阳刺再次从指间伸出,做好了一个随时扑上去的姿势。

    “那她要是不追我,只追你呢?”刘大少心想,这玩意追谁,也不是固定的吧。

    “你靠近点,让她闻到你的生气,待会你逮你不放了!”

    刘大少第一次,不,已经是第三次感觉到这个姓葛的混蛋,实在是太混蛋了!

    不过这也是时下里最行之有效的方法,于是,他依言往内棺里俯了俯身子。

    刘大少的眼睛是半睁半闭的,之所以闭着,是因为现在的张角,实在是太恶心了,整个就一威力加强版的楚人美加超级撒亚人,而之所以睁开,是因为怕闭的太狠,万一被这玩意抱住脖子咬,那就悲剧了。

    看她牙口这么好,胃口也一定倍棒,肯定是长期刷冷酸灵牙膏的结果,这一下子咬上去,怕是松不开了。

    “呜……”大概是闻到了味儿,尸煞蓦然睁开了眼睛,嘴巴一张,就条件反射似的直起了上半身,不过她快,咱刘大少比她更快,这会儿,早一脚蹬在棺盖上,借着力弹出去了。

    尸煞果真不同凡响,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那都是顶尖儿的。都没看见怎么动弹,就豁然跃出了金棺。黑色毛发里的两只绿油油的眼睛,四下里打量着刚才的猎物。

    “看刺!”话未落,风先至,泥人张抬手之间,一股红色的劲风已经逼了过来。

    尸煞也不去闪躲,只是径直扑向了刘大少的位置。

    噗嗤……

    尸煞的双手紧紧的箍住了刘大少的脖子,尽管被他用两只手从中间抵住,但面对如此巨力,却还是有种吃不消的感觉。

    “你……你他妈倒是刺进去啊!”刘大少翻白了眼,算是有出气没进气了,连意识也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刺不进去!”泥人张黑着脸,死死的用肩膀抵住左手心的玉阳刺,刺尖已经陷进了尸煞的皮肉里,但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阻碍,竟然再也扎不下去了。就像是碰上了一块坚硬的磐石。

    刘大少这会连哭得心思都没了,整片整片的小心肝都碎了。胸口上下起伏,瞪大了眼睛看着泥人张,那神情仿佛在说:丫的,刺不进去就叫老子当饵。你刘爷要是交代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大少,看我的!”危急关头,所有的脑子都上锈卡壳了,却唯独范德彪这个愣头胖子竟然还能转得过弯来,但见他肥胖的胳膊搂着四条黑黝黝的撬棍,风风火火的就奔来过来,一跑到尸煞跟前,二话不说,就抡了个圆,从背后砸向了它的双腿。

    范德彪的劲儿本来就不小,当年在哈尔滨搞造反革命的时候,特不知道跟着红卫兵干死过多少顽固分子,这会儿,更是借了铁棍的惯性,一来一回,就硬生生的将尸煞砸得跪在了地上,握住刘大少脖颈的双手,也跟着松了开来。

    失去了束缚,刘大少跟煮熟的面条似的瘫软了下来,一张脸涨的通红,吐着舌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泥……泥人张,老子这辈子跟你没玩!”这是他通气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嗷……”若是个人,被范德彪这一榔头抡下去,也就差不多了,但人家是尸煞呀,还没等多久,竟又疯狂的张开了嘴,嘶吼了起来,声音很大,刺生生的,骇的那群盗墓贼又陷入发呆状态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们俩把它按住!”泥人张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子陡然间跃到了半空,凌空一腿,将尸煞踢翻在了地上。

    “怎么按?”范德彪犯了浑。

    “你觉得怎么按舒服,就怎么按!”泥人张一个分神,衣服被尸煞撕开了一道口子,不过他再次矮下身子,一个地堂腿,将尸煞扳倒。

    “妈的,拼了!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到底谁怕谁?”范德彪咬了咬牙,抡起撬棍对着尸煞的脑袋一顿狠砸,随即干脆坐在了他身上,用铁棍将他的两只手死死钳住。而刘大少这会儿也好上了许多,紧随其后的压住了尸煞的双脚。

    “对着心脏,刺下去,快!”

    泥人张点了点头,竖起了玉阳刺。

    尸煞大概意识到了自己的危机,整个身子都疯狂的翻滚了起来,范德彪虎口一麻,棍子脱手而出,右胳膊被尸煞一口咬住,钻心的痛。

    “我擦,这黑崽子咬我了!”范德彪忍不住痛,叫了出来。

    “再等等……”泥人张端详了一下尸煞的身体部位,找准了点,便咬咬牙刺了下去。

    玉阳刺一往无前,直接洞穿了尸煞的心脏。

    不过这尸煞竟然还能挣扎开来,嘶吼一声,就将范德彪掀翻,自己推开金棺,跳了下去。

    “哎呦……我的手……”范德彪扬起鲜血淋漓的胳膊,叫苦不迭。

    “放心,只要不是旱魃咬的,尸毒不攻心,就有救。”刘大少从衣服上撕下一小块布条,在范德彪手臂伤口后一些位置上打了个结扎。

    “那个尸煞怎么办,好像跑了?”

    泥人张冷哼:“中了玉阳刺,她跑不远。这内棺下果然是个新的地宫,我怀疑这地宫和外界也是相通的,我们跟着尸煞,肯定能找到出路。”

    众盗墓贼眼睛一亮,纷纷点头。不过想到地宫里的财物,又有些不舍。

    刁叔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于是上前一步说道:“泥人张,既然这个僵尸对我们已经没威胁了,就缓缓吧,大家也休息休息,何况这位范兄弟还中了尸毒。”

    虽然刁叔说的委婉,但意思却也表达清楚了。

    泥人张看着刘大少,又看了看刁叔,终于点头说道:“嗯,那就再等等吧,反正咱们在这个里面呆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急于一时出去,大家先休息一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各位朋友既然一路到了这里,就理应得到自己的东西,你整理一下棺椁内的陪葬品,匀分了吧。我帮范大哥暂时压一压体内的尸气。”泥人张说完,从包里拿出一把糯米,来到范德彪身旁忙碌起来。

    回头看看刁叔带来的那帮人,一个个的都绿了眼睛,使劲的搓着手,争先恐后的拥挤了上来,生怕分配的时候少了自己的那份似的。

    “咳咳……”刁叔咳嗽了两声,这才让喧闹的环境平和了下来。他冷冷的瞥了瞥一地形形色色的东西,淡淡的说道:“一个个来,谁也不会少,老规矩,出力多的,拿得多,出力少得,拿得少。谁敢多拿,打断他的腿,丢江里喂鱼。”

    第二百六十二章身处西藏

    “是,是,是!”那壮汉钟馗连连点头,弯下腰就要去取一件自己钟意的黄金首饰,这时,刁叔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老爷子,这?”钟馗满脸的疑惑。

    “记住,财不外漏,以免引来不必要的纠葛。另外一点,东西可以卖给国内的收藏家,但不要卖到国外。”刁叔一字一句的说道。

    “行!听您的”钟馗拱拱手,有刁叔在这里压阵,大家也就规规矩矩行事了,各自心里也都有那么一杆秤,一地的东西,分的也还算公平合理。刘大少还得了几个青铜钟,范德彪分到一些零碎首饰,至于那面虎型面具则在刁叔的一再强调下被放回了棺木,有的能拿,有的不能拿。这面具,不是普通的人类,可以支配的,弄不好就有杀身之祸。

    正说着,只听王菲菲“嘤”的一声,幽幽地醒转过来,她揉了揉因为摔倒而碰伤的头部,问道:“这……这是在哪儿呢?僵尸呢?”

    刘大少忍俊不禁,笑道:“你醒来就好了,咱们现在可以出陵墓了。”

    “出陵墓?”王菲菲脸色大变,脑袋摇得像个波浪鼓似的:“不要,这鬼地方的时间走得比外界要快,我可不想出去以后变成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人家还没结婚呢。”

    刘大少微微一怔,可是大家现在和外界联系不上,总不能一直在古城呆着吧,不管怎么说,虽然从这个洞出去有些冒险,可是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去争取,当下刘大少说道:“无论怎么样,咱们必须试一试。”

    好说歹说,王菲菲终于同意出陵,于是,众人在范德彪领头下,钻进了那个神秘莫测的洞里。

    洞里环境十分昏暗,刘大少将狼眼手电递给了范德彪,由他在前方引路。

    所幸这洞里的空气虽然浑浊不勘,但却不至于缺氧,不时迎面还吹来阵阵的阴风,虽然有些刺骨,但足以说明这个地洞与外界是相同的,刘大少一颗悬着的心又稍稍放了下来。

    不知道就这样在地洞里爬了多久,只累得他口干舌燥,大汗淋漓,仍是没有见到前方的光亮,这也没什么可笑得,咱刘大少的体不亏肾不虚,也没得先天性小儿麻痹症。但在这种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匍匐前进的地洞,体力再怎么好,也坚持不了多久。

    加之这地洞九曲十八弯,忽而向上,忽而向下,转来转去,转得大家东南西北都已经分不清楚了,他开始暗暗后悔为什么这么莽撞就进了地洞,还不知道要爬行多久才算个头,现在大家的体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范德彪干脆“扑通”一声,肚皮贴着泥土趴了下来,喘着粗气说道:“不行了,我的妈呀,实在累不动了,要不休息一下?”

    刘大少也正有此意,刚想叫大家休息的时候,只听刁叔兴奋地大叫道:“前方有光亮,我想我们到头了。”

    一听到“有光亮”,众人顿觉得精神一振。

    “光亮”这个词对于现在的众人来说,无疑就是夏天里的雪糕,冬天里的棉袄,饥饿时的面包,黑暗里的灯泡,总之一句话,是所有人的精神支柱和动力源泉。大家没命地往光亮处爬行,虽然看似距离很近,可是依然爬行了几乎半个小时,才算到了洞口。范德彪这厮也不喊累了,欢叫一声出了洞,紧跟着刘大少也跳了出去。

    顿时,只觉得眼前一亮,视野十分开阔,长时间在黑暗之中,使刘大少的双眼一时适应不了明亮的外界,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过了几分钟,这才缓缓恢复了视力。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我滴个神哪,这里是哪里?自己怎么会身处在戈壁滩之中?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儿?黄金古城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中央区域,方圆数百里范围之内,全都是一望无际的黄沙,而这里却是一片片形态狰狞的戈壁,目光所及之处,甚至还有些绿草点缀其中。就凭这几点,便和处于大西北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有着天壤之别。

    王菲菲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出镜子来照自己,发现自己并没有衰老的迹象时,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问道:“咦,这里怎么还有植物,难道咱们出了沙漠了?”

    刘大少心里也觉得古怪,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问道:“泥人张,刁叔,你们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这里的植物很显然是亚热带气候的植物,这在大西北是根本见不到的,咱们在洞里爬行速度并不快,算起来只有五、六公里左右,可是咱们居然走出了沙漠?难道说……难道说我们进入了……”

    说到这里,刘大少突然间想到了一个词,不由地脸色一变,后半句话被他硬生生地吞进了肚子。

    刁叔看了刘大少一眼后,又和泥人张对视一眼,交换了下思维后正色道:“你是想说,咱们进了虫洞?”

    刘大少深深的吸了口气,铁青着脸点了点头。

    “虫洞?我们在洞里并没有看见虫啊?”范德彪一脸不解地问道。

    泥人张没有理会范德彪的曲解,只是说道:“目前说什么也没有用,咱们现在得下山,弄清楚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哪里?”

    刁叔点了点头:“希望还在中国。”

    范德彪见众人都不理会他,反而说了些名其妙的话,于是狠狠地瞪了泥人张一眼,“哼”了一声,嘴撅的可以挂上两个油瓶。

    戈壁滩四通八达,但沙砾众多,以至于极其难走,花了接近三个多小时,众人才从这里走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范德彪这厮命大,中途竟然找到了张角的粽子,刘大少二话不说就从她嘴里取出了黑驴蹄子,泥人张可怜她是一代宗师,也就在原地挖个坑,把她给送入黄土了。

    出了戈壁滩,是一条公路,众人顺着公路一直走着,路边没有任何指示牌,所以众人也不清楚自己在哪里。所幸这时驶过来一辆货车,是解放牌货车,当下刘大少有些激动地说道:“看来咱们仍在中国境内,谢天谢地。”

    说着,他伸手去拦车,可是那车子并不理会我们,反而像是存心气大家一样,来到众人面前时,还故意“轰”了一把油门。

    刘大少骂骂咧咧,虽然车没有拦下来,但大家都看清楚了,这辆车的车牌是“西”字头,“西”代表西藏,大家十有八九到了西藏境内。

    又走了一段距离,几个人累得不行了,干脆在路边坐了下来,王菲菲说道:“咱们几个人灰头土脸的,就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难怪没有人愿意停车载我们,不过——”王菲菲说着,又自恋地抚摸了一下她那虽然沾满了污泥却又不失娇美的脸庞。

    “不过本小姐亲自出马,一定能够成功嘀——”说着,还将那个“嘀”拖了一个长音。

    众人忍不住想笑,可是没有力气笑不出来,不过不得不承认“美女效应”,有时候男人出马不能办成功的事情,交给漂亮的女人去办,简值不费吹灰之力,这也就是为什么美女找个工作很容易的原因,美女嘛,哪个男人不喜欢?

    谈笑间,又一辆面包车驶过,王菲菲急忙挥手,“美女效应”起作用了,这辆面包车虽然已经驶出了一段距离,但还是驶了回来,在众人面前停下,那个司机是个中年汉子,长得精瘦,就像一具干尸一样,他将头伸了出来,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问道:“你们要……去哪……点?”

    刘大少忙问道:“这里是哪里?”

    那司机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刘大少,似乎将他当成了一个从疯人院跑出来的神经病,说道:“问你们要去哪点?”

    第二百六十三章潘家园古玩市场

    刘大少忙问道:“这里是哪里?”

    那司机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刘大少,似乎将他当成了一个从疯人院跑出来的神经病,说道:“问你们要去哪点?”

    “离这里最近的城镇。”

    “往前三十公里是米林,你们要去的话,一个人五块。”

    米林?刘大少吓了一跳。米林西藏自治区的一个小镇,镇子虽小,可是很出名,尤其是这里的治安,更是出了名的坏。西藏民风彪悍,为了一点小矛盾在街上拿着牛角刀互砍的事情常有发生。不过让刘大少很惊奇的是,仅仅在地洞里爬行了几公里的距离,大家竟然从新疆腹地到了西藏,众人面面相觑,似乎都在说“好家伙”。

    刘大少摸了摸口袋,却发现身上竟然没有装着钱包,范德彪和刁叔也都没有带着钱,幸好王菲菲带着钱,抽出一张一百元面值的钞票,递到那司机的手中,笑道:“师傅,真的太感谢你了,我们就到前面的米林。”

    司机也不客气,将钱往上衣口袋里一塞,大手一挥:“上车。”车子不大,以至于后上来的人,不得不坐在行李箱上,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等刘大少等人做到了座位上,司机又看了看几个人,问道:“你们是从哪点来啊?听口音也不像是西藏本地人。”

    刘大少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是到西藏来旅游的,结果在戈壁滩迷了路,在那里转悠了两天,才找到出来的路。”

    司机“哦”的一声,说道:“幸亏你们遇上了我,这附近人烟罕至,就连过往的车辆都很少经过……”

    刘大少见司机唠唠叨叨一直说个不停,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师傅,我们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先小憩一会儿,到了米林,麻烦你叫我们一声。”

    那司机爽快地答应了。由于在黄金古城这几天,众人的神经都高度紧绷,这时候终于上了车,心中一块大石放了下来,顿时觉得又困又乏,加上汽车在公路上轻微的颠簸,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三十公里的路程并不算很远,感觉才睡了一会儿,迷糊中便听到司机喊道:“到了,你们可以下车了。”

    刘大少睁开睡意正浓的双眼,看了看周围,然后叫醒了王菲菲、范德彪,刁叔,泥人张等人,和司机说了声“谢谢”后,便下了车。

    这个时候,泥人张已经拆下了身体上的绷带,看他的面色,已经有些红润了,比之先前好上了许多,看来这虫子,的确是有疗效了。看到了自己身体明显的变化,泥人张高兴地露出了笑容,他向众人拱了拱手:“谢谢大家,我想也该是分道扬镳的日子了,我决定随便找个地方,了此残生。经过了这一系列事,我也算是明白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刘大少点头道:“那好吧,你一路保重。”

    “托你吉言!”泥人张大笑着拍了拍刘大少肩膀:“另外我也送你一句话,刘天师,既然命运找到了你,要让你去完成其他人完成不了的事,那么作为主人翁的你,就绝对躲不掉!”

    “什么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

    “切,装神秘!”

    “以后你会知道的”说完,泥人张便转身去了。

    看着泥人张离开后,王菲菲对刘大少说道:“我们先去找间旅馆,开几间房,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回也该告别了。”

    “告别?”刘大少有些不解地问道。

    “是这样的”刁叔走到了刘大少身边:“还记得那个虎型面具吗?”

    “记得呀!”刘大少点点头。

    “看到虎型面具的那一刻,我缺失的记忆,全部都恢复了。”刁叔淡淡的说道。

    “什么?”

    “现在我要去完成自己几十年前未完成的愿望,还有带着王小姐找到他的父母。”

    “需要我帮忙吗?”刘大少说道。

    “不用了!”刁叔摆摆手:“你们也太累了,好好歇歇吧!我放你三个月的假。”

    “那,你们保重!”刘大少知道刁叔一旦作出了决定,是谁也更改不了的,所以他也就没再去劝。

    众人在米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乘坐长途客车来到了拉萨,在拉萨,王菲菲留下了刘大少的手机号码,还和刘大少合了一张影,动作挺亲密的,就像一对如胶似漆的小夫妻。之后便简单的和大家告别一下,就和杰克逊,刁叔起身告辞了。

    其实说实话,王菲菲是个漂亮的女人,相处的这段时间,给人的感觉也很好,特别是和刘大少之间,多多少少产生了一些莫名的情愫。作为明眼人,刁叔他们早看出来了,只不过没有说出来罢了。此刻的刘大少,正看着王菲菲低头下楼的背影,琢磨着她刚才说的话,一言不发。

    王菲菲一走,了无牵挂的刘大少和范德彪两人,也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北京了,范德彪这厮也算是憋坏了,前脚刚下火车,后脚一见到阔别已久的菜青虫,立马是兄长弟短的,找个酒馆开始喝酒。刘大少也给范德彪灌了几杯,他是实在有点喜欢范德彪这个可爱的胖子了,不过可别误会,不是那种喜欢,刘大少的性取向还是正常滴。其实此刻的他根本没什么心思喝酒,旅馆房间还放着一大堆的宝贝呢!菜青虫看着刘大少喝的心不在焉,就草草和范德彪约定明天见面,一顿酒宴,很快就结束了。

    出了酒馆儿的门,范德彪眉飞色舞的跟菜青虫说着这条街上,有哪几个洗头房的姑娘漂亮,哪个姑娘热情,菜青虫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快到旅馆的路口,范德彪和他们分了手,奔着一个便利店就去了。看着范德彪轻快愉悦的步伐,刘大少笑了笑,和菜青虫回了旅馆。

    这一宿,刘大少睡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第二天十点多才醒,一起身,就觉得全身散架般的疼痛。从外面叫了油条和稀饭,正吃到一半,范德彪一推门就进来了,见正吃着,也没客气,伸手抓了两根大油条就狼吞虎咽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还以为叫你们一起出去吃饭呢,你们这儿都吃上了。”

    刘大少笑了笑,心想范德彪一定是昨晚折腾的累了,饿急了。

    “老范……”刘大少想到在大陆人生地不熟的,偷出来的东西还不知道怎么出手,范德彪在盗墓行业,怎么说也算是个老油子,应该知道点的,于是继续道:“你背出来的那些宝贝卖了没?”

    范德彪被问的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回答道:“大少,你不知道,我这次是给老大凑医疗费的……”说着到,范德彪话音一滞,左右瞧瞧,其实哪儿有什么外人,然后从裤兜儿里掏出几个东西放在掌内,摊开了给刘大少:“不过,嘿嘿,不过我胖爷也弄了点辛苦费,额外藏了几个小玩意儿,怎么样,和你的一起卖吧?”

    刘大少哭笑不得的看着范德彪大掌中的三枚精致小巧的翡翠戒指,跟他说:“我虽然走过古董行当,但销赃这玩意还是头一次啊,我压根就不知道东西怎么出手!”

    范德彪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为这个事儿啊!”将戒指重新揣回兜里,又开口“你也太笨了吧?去潘家园卖啊!”

    刘大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咱们这个不是非法的嘛,这么光明正大的去卖,不怕给抓咯?”

    范德彪哈哈大笑:“我说你妹的也太实诚了吧!你不会找个地方先卖一件,然后再找个店再卖一件,你非要都卖给一个人啊?”

    刘大少想了想,随即作出了决定,市区是一定要去的,一方面,要到古玩市场把东西给脱手,另一方面,自己要去看看大蝈蝈。计划说定,三人把行李放好,只拿了个小青铜钟,刘大少把钟放在腰包里,又在上面塞了些报纸,左看右看,看了半天才放心的出门。

    一出门就打上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咱们这最大的古玩市场在哪儿啊?”

    司机师傅很是热情:“来俺们北京耍,你们要是不去看看潘家园那儿的古玩市场,就是白来咧。那里好东西多,人也多,去那里看看吧!”

    司机把他们放在了三门楼牌坊拐角的地方,刘大少交了车费下了车,一行人就钻进了火热的人潮中,一趟趟的店铺密密麻麻的罗列着,逛了几圈,刘大少在一个叫漱芳斋的古玩店门口停了下来。

    之所以选择这家店,是因为这家店的人比较少,刘大少做贼心虚的心理表露无疑。

    壮了壮胆子,他装腔作势的大摇大摆走进了店铺,一个伙计模样的年轻人迎了上来,满脸带笑“哟!几位老板,里面请!想看点儿什么?”

    这伙计二十岁上下,话里就透着股机灵劲儿。

    刘大少没敢接话,范德彪笑了笑:“我们祖上传了点东西,现在兄弟几个要做生意,缺点儿银子,不知道你们这里收不收?”

    “收!收!几位爷请里面坐,我叫我们老板去!”说着就把他们三人让到了里间,这铺面的后面是一个厅堂,装修的古色古香,博古架上摆满了各式物件。

    少年进去不多会儿,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就跟着他走了出来。

    刘大少把包里的青铜小钟拿出来,摆在桌子上,“老板你看看,给估个价吧!”

    那中年男子双目一亮,那出放大镜,举起小钟,底儿朝天的看了个仔细,片刻,将小鼎放下,笑了笑开口道:“几位老板是手艺人吧?”

    刘大少不懂,疑惑的看着他。老板看他们不解的看着自己,又开口道:“这个小钟是东汉时期的珍品,论手工雕刻论质地材料,都是尖儿,可是……”

    老板拉了个长腔儿,看着刘大少他们紧张的神情又道:“可是,这是个刚出土的东西,你们看,这锈色,全是无害锈嘛。”

    刘大少可听不懂,什么是无害锈,只是,这老板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身份,不能去报警吧?想到此处,便将小鼎拿起来:“不想买就算了,我们走!”

    那老板一看,急忙拦着刘大少:“别急嘛,坐,坐。棍子!上茶。把店门关了。”

    那个叫棍子的小伙子应了一声,转身忙活去了。老板清了清嗓子,“几位,既然你们不想让鄙人知道多了,我也不问,你们就说吧,这东西你们要卖多少钱?”

    刘大少看了看范德彪,又看了看菜青虫,很显然,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应该值多少钱。可是,买卖上谈判,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底细,于是,刘大少强撑场面:“看你是个实诚人,自己说吧!”

    老板笑了笑,伸出了一个指头,刘大少彻底迷糊了,这三个指头到底是多少呢?一千?一万?还是十万?一百万?于是装着老练的说:“不行,不行,太少了。”

    “那你说多少?”老板笑了笑。

    刘大少想了想,伸出了五个指头,老板满脸大吃的惊异,“五万?兄弟,你也太扯了!”

    OK,刘大少现在可算是知道一个指头表示什么了,原来是五万啊!

    老板看了看他们的神色:“我再加一万,真的不能再加了,你在潘家园这圈儿里打听打听,没人比我更实在了。”

    范德彪在后面一个劲儿的扯刘大少,那意思可以了,刘大少想了想:“好,那就按你说的办,我们要现金。”

    “行!没问题!”老板一看刘大少松口了,急忙应着:“你们稍等,棍子!拿四万来!”

    棍子在后院儿答应着,老板站了起来,从小几上拿了茶碗儿,给他们冲上茶,笑呵呵的问:“我说,哥儿几个,这次就这一样东西?没在带点儿别的?你们放心,咱们是一回生二回熟,价格方面你们放心。”

    刘大少想了想,所谓人为财死,这个老板一定有自己的销货渠道,所以才敢收下这货,既然能把那些东西都一次性的脱手,那比冒着危险再去其他店铺要稳妥的多。于是开口道:“我们真的还有些货,你能一下子都要了吗?”

    老板笑着点点头:“那是,那是,要是货多,我还能在价格上在优惠优惠。”眼珠子转了转又道:“不过有些什么,能不能给我透露透露,我好心里有个数,也好准备现金。”

    刘大少想了想,其实自己带出来的大件儿不多,青铜物件也就四五样,大部分都是小巧的玛瑙翡翠饰物,那些东西应该不难脱手,只是青铜的东西太扎眼,于是开口道:“还有那么四五件青铜,有两个比这个还要大些个,你能给多优惠?”

    老板想了想,低头在纸上写下一个地址:,“要不这样吧,明天晚上,你们带着货到这里,我带现金,看了货就给现金,现看现定,多退少补,怎么样?白天人多眼杂的,你们带那么多东西也不安全不是?”

    刘大少心想,这老板看来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了,想的还挺周全,看来以为他们是盗墓老手,想拉这个长久关系,遍答应了。这时棍子也从里面拿出一个手提袋,里面用报纸包裹了一堆打捆人民币,刘大少掏出来仔细点了点,点了半天,才包好重新放入手提袋,老板和棍子满脸笑容的把他们送出了大门。

    回宾馆的这一路上,刘大少无比的没安全感,老感觉有人想要抢他们钱,看谁都贼眉鼠眼的,直到回到房间,才长舒了一口气。范德彪提议出去好好搓一顿,被刘大少拒绝了,坚持要在房间里看着,范德彪没办法,去附近找了餐馆儿,叫了酒菜在房间里吃。

    刘大少总觉得自己有股子仙气儿,不是别的,就是预感特别准。在东北农村的时候,有一年春天,他总是心神不宁的,结果没多久就接到姥爷去世的噩耗。这次说不准为什么,总感觉不妥当,那个店铺的老板给他一种笑面虎的感觉,心里七上八下的,怕这种不好的预感成真,然后又自己安慰自己,也许第一次做这种事,是心虚在作祟,憋了半天,实在憋不住了,于是就跟菜青虫和范德彪说了。

    范德彪听了哈哈一笑:“我说大少啊,你胆子也忒小了点,我们明晚带了货过去,拿了钱就走人,他又不摸我们底细,哪儿找我们去?”

    菜青虫也拍拍他肩膀:“兄弟,放心,没事儿的,明天咱们各自带点家伙事儿防身,不会有事的。”

    刘大少还想说什么,可动了动嘴,却没有说。

    第二天晚上,天一摸黑,刘大少就用叫范德彪买回来的编制袋手提包把四个器型稍大的青铜钟装了进去,出门截了辆面包车,朝纸条儿上的地址奔去了。那是一个近郊的一个修车厂,厂房大的可以,里面还停放了不少的报废汽车,大铁门就那么虚掩着,一个铝合金板材搭建的办公室模样的屋子里,一抹灯光映在窗户上,看来就是这里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黑吃黑,咱才是行家

    这次是大买卖,于是决定由范德彪代为出面,菜青虫和刘大少护着范德彪,三人走向办公室,范德彪敲了敲门,门被拉开了,一个陌生的青年笑着迎了出来,见三人一愣,忙道:“我是专门在这里等你们的,跟我上车,不是在这儿交易,这儿不安全。”

    范德彪抱着编制袋子,一行人跟他上了辆老式吉普车,车顺着汽修厂的后门就开上了山,开了没多会儿,就看见前面不远,两束耀眼的汽车大灯,青年把车停在了那辆车面前,三人开门下了车。

    他们一下车,就看见了笑面虎老板,身后还有几个彪形大汉。“货带来了吗?”笑面虎问道。

    刘大少点点头,范德彪拍拍手里的编制袋子,问:“钱带来了吗?”

    笑面虎点了点头,眼瞟了下车前盖上放的一个密码箱:“看看货吧!”

    范德彪将编制袋子提打开,从袋子里一一拿出四个青铜钟,笑面虎依旧拿出放大镜,就着大灯仔细的看了半天,最后说:“恩,不错,都是珍品啊!”

    “行,那你估个价吧。”范德彪心想,那一个小点的都值五万了,这四个怎么不也得值个几十万?

    笑面虎不慌不忙的从车前盖上拿下密码箱,打开往范德彪面前一推,范德彪急忙接住,一看,全傻了眼。那箱子里密密麻麻的,一沓一沓的,居然全是冥币,虽然和人民币的颜色很像,可不能花呀,他顿时一怒,“你敢耍我?!”

    与此同时,他感觉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头,范德彪马上就反应到了,那是枪!几个彪形大汉一圈围起来,将他们三个困在中央。

    笑面虎呵呵一乐,“不是耍你,是你到下面要用的,我也算仁义的。”

    范德彪慌了,脑子嗡嗡的,但眼珠转了两圈一个急智来了:“你那么大的一个铺面,居然还敢干这种事?你不怕我们的人报复吗?”

    “你们的人?”笑面虎更乐了“别糊弄我了,不查清楚你们的底细,我能动手么?你们就三个人,外地来的,在北京没背景没关系的,你们住哪家宾馆老子都知道,老实告诉你,我在这个地界儿动你,动了也就动了,天王老子都说不了什么!”

    范德彪咬牙切齿的说:“这么说,你想黑吃黑?”

    “兄弟,你临死的时候总算说了句明白话。”笑面虎点点头,然后一侧脸“哥儿几个,送他们上路。”

    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好像他们的命就跟蚂蚁一样的没价值,范德彪闭上眼睛,唏嘘着自己敏锐的预感。菜青虫和刘大少刚一下车就感觉形式不对,他俩都是好手出身,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就这几个小家雀,想在他们面前冲当老家贼,那是门儿都没有。

    但见菜青虫右手后探,短匕首握住手上,和刘大少对了个眼色,两人忽然一前一后的交叉了过来,拿枪抵着范德彪的那个大汉正准备开枪,菜青虫一个俯身,右手横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匕首尖划过他那握枪的手,那大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从他口里响起,手里的枪应声落地,只见他的手就好像被割了头的公鸡一样耷拉在的手腕边上,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

    紧接着,菜青虫飞起一脚,从范德彪身后将密码箱踢到了笑面虎脸上,密码箱里的冥币散落一地,笑面虎一个趔趄,应声倒地,估计疼的不轻,然后菜青虫一个侧踢,正中扑过来的一个大汉的面门,几颗晶莹的牙齿带着新鲜的红肉被喷了出来。

    刘大少也不是吃素的,身手敏捷的奔向后面几个大汉,那几个人手枪瞄准,刘大少飞起一腿踢倒前面的那个人,后面几个就跟米诺骨牌似的被他撞倒,刘大少不给他们丝毫的喘息机会,冲上去一阵狂踹猛捶,手下不留一点余力,没有两分钟,刘大少和菜青虫同时结束战斗,一帮人躺在地上,依依呀呀的呻吟着,两人招招都下了狠手,他们全部丧失了战斗能力。

    范德彪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见刚才耀武扬威的大汉们在遍地哀号了,他稳了稳自己加速的心跳,琢磨着是不是哪天要去少林寺学武功了。

    笑面虎从密码箱底出个头来,双手举过头顶:“爷爷们,饶命!饶命!”

    刘大少从地上捡起把枪,看了看,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走到笑面虎跟前:“你大爷的!跟爷爷们还想黑吃黑?你就是玩儿狠的,也拿点正经枪啊,拿些自制的土枪,你吓唬谁啊你!”

    说着一枪顶在了他的头上。

    那笑面虎吓的面无人色,带着哭腔说道“误会,是误会,我有眼无珠,想着在太岁头上动土,爷爷们绕我一条贱命吧!”

    刘大少指了指地上的鼎,问道“说!这些东西一共值多少钱?”

    笑面虎职业习惯的举起手,伸出四个指头,范德彪一拳打过去:“靠你爷爷的!我们那个小鼎都值五万,这四个才给我们四万?想死啊你!”

    笑面虎捂着脸,抹着嘴里流出来的血:“爷爷你误会了,我是说四十万。”

    刘大少一乐,心想,还挺值钱呢,又用枪点了点他的头:“四十五万!你这么算计我们,不得给我们点精神损失费呀?”

    范德彪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帮人,心想,他们都这样了,还得给我们精神损失费,刘大少真能想出来。那笑面虎半点都没含糊,狂点着头答应了:“行!没问题!明天来我店里,我给爷爷们准备现金!”

    “呸!”刘大少往地上淬了一口,“还想玩花样?我告诉你,这里偏僻的很!我们把你干了也就干了!杀了你就抹屁股走人,再哪儿找我们去?给我老实点!”

    笑面虎哭丧着脸:“我真的没带呀!这个点了,叫我去哪找钱?”

    刘大少掏出匕首,在笑面虎的脸上轻轻的摩擦着,无比温柔的说:“给你两个选择!一,切了你的耳朵,二,切了你的大拇指,你挑吧!”

    笑面虎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怯怯的问:“有三么?”

    刘大少乐了:“有!麻溜叫你的人给送来四十五万!”

    笑面虎没法儿了,从兜里掏出电话,叫棍子给自己送钱。刘大少说:“你要是早这样,少遭多少罪啊!”

    不多会儿,棍子把钱送来了,范德彪仔细点清楚了,于是便上了他们来时做那辆破吉普,打着了发动机,别看范德彪平时大大咧咧的,真办事儿的时候还确实不含糊,他将地上的枪一一收起,丢到山下,然后用匕首把那个闪着大灯车的四个车轱辘都给捅瘪了,又没收了棍子和笑面虎的电话,他们才开车走人。

    回到宾馆,收拾了行李,就连夜退了房,找了家小的不起眼的旅馆住了进去。第二天一早,刘大少就把他们都叫醒了,范德彪哼哼唧唧老大不乐意的起来“我说大少啊!昨天那么累,这一大早的,起这么早干嘛?”

    刘大少不管他的牢骚,一人丢了一条凉毛巾擦把脸,然后从包里把一垛垛的钱一股脑的倒在了床上。菜青虫和范德彪丈二和尚,迷迷瞪瞪的看着刘大少,刘大少将床上的钱分成几摞:“我们这次一共卖了四十五万,我是这样想的,我们拿出三十万来给大蝈蝈凑医疗费,剩下的十五万,咱们平分了吧!分四份,再拿出一头来给苏有贵兄弟,十来年没见着他了,怪想的,呵呵。”

    菜青虫自然是没什么意见,范德彪见自己也有钱拿更是乐的说不出话,这一决议就这么通过了。

    吃过早饭,三人划分了这笔钱,为了避免被盯上,各自分几次存在了不同的银行里,这才招呼了一辆面包车,准备前往大蝈蝈正在治疗的那家医院。

    三人正准备前往医院,刘大少的手机却响了。

    “喂,你是……”

    第二百六十五章枭雄之死(1)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颇为阳刚的声音:“请问你是刘先生吗?我们是派出所的,去西藏考察的探险队出事儿了。”

    一听到“出事儿了”,刘大少的胸口犹似被一只铁锤狠狠地砸了一下,脑袋也随之“嗡”的一声,一时之间,浑然不知所措。范德彪和菜青虫见刘大少脸色大变,只是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大事,就坐在那干着急。直到刘大少镇定了一下心绪,低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沉吟道:“你们先来趟三里街分局吧!这里不好说!”

    “马上到!”刘大少说完,就让出租车掉了头,范德彪心说咱不是去看大蝈蝈吗?怎么奔着派出所去了?难道还去投案自首?不过刘大少接下来的解释让他的心也是轰的一下,出事了,短短个把礼拜的功夫,就出事了!

    进了派出所,三人被安排进了一间小办公室,里面坐着两个戴着大盖帽的警察同志,看警衔,好像级别还不低。

    刘大少狐疑地看着他们两人,问道:“你们是……”

    两人向他敬礼后,其中一名小胡子警官道:“我也就开门见山吧!探险队在新疆古格遗址里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待解放军劳动113兵团的救援队找到他们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五名考古队员,已有三名队员确认已经死亡,一人失踪,还有一名队员,现在正躺在首都医院里,目前保持着生命的迹象,但是却没有任何直觉,简单来说,就是植物人。”

    还未等他说完,刘大少便一把揪着他的衣领,急问道:“我草!刁叔,刁得一呢?他怎么样了?还有王菲菲,杰克逊,快说!你快告诉我……”

    小胡子警员摇了摇头:“刘先生,请你冷静,我们来就是通知你,躺在医院里的那位就是法国tour探险队的副总裁王菲菲女士,死亡名单中确实也有一名叫做杰克逊的法国人,而你口中的刁得一老先生,则到目前为止下落依然不明,鉴于新疆地区特殊的地理原因,救援队已经放弃了无用功,请原谅。在王菲菲随身物品里,我们发现了你和她的合影,还有他的日记,才知道她是你的女朋友,所以我们才决定联系你……还有一件事,经过我们调查发现,你们在医院的朋友大蝈蝈数月前也是和他们去得同一个地方,也一样损兵折将,只有他一个人回来,而且他目前已经病危了,被国安临时转到了军区医院。”

    还未等他说完,范德彪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刘大少早已迅速地披上外衣:“快带我去!”

    病房外的走廊上,或站或坐,已经有不少人了,三人冲到病房门口,正要推门而入时,两名全付武装的解放军士兵,抬着56冲锋枪将他们拦了下来。

    “闪开,我要进去。”范德彪大吼一声,正要将那两名士兵推开,而这时,一个声音叫道:“你们要干什么?”

    刘大少寻声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军衔不低的高级军官。

    “这位同志,我老大在里面,听说有危险,我得进去看看他怎么样了!”范德彪只扔下了这么一句话后,再次伸手去推病房门。

    “拦住他。”一个声音冷冷地道。

    门口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齐刷刷地抬起了56冲锋枪,抵着范德彪的胸口。范德彪转过身,对那军官骂道:“你什么意思?军官很了不起吗?老子还没放在眼里,有种你现在嘣了我。不蹦了我,等你下班了,老子一砖头拍碎你卵蛋!”

    那军官冷笑一声:“我不让你进去,是为你好。”

    他白了范德彪一眼,然后心平气和地对刘大少道:“这位先生,我派人通知你,自然会让你们进去,可是,无论你进去看到什么,希望你能够保持冷静。”

    刘大少见他神色凝重,而范德彪刚才的举动确实有些太冲动了,理亏在先,只好点点头。

    “去吧,见你朋友最后一面!”军官沉重地说了一声,然后扭过头去,不再看向这边。

    “最后一面?”,当刘大少听到从军官嘴里说出这个词的时候,他的心再一次“咯噔”了一下,刘大少深深吸了一口气,和菜青虫,范德彪沉重地推开了重症病房的门。

    病房里一片慌乱,七八名医生和护士,围着病床忙来忙去。各种仪器的光在闪着,这些仪器刘大少大多不认识,他只认识那台令自己胆战心惊的心电图仪。

    “病人血压急速下降!”

    “加输4000CC。”

    “心室出现在颤动……”

    “电击准备!退后……一……二……三……”

    “啪……”(电击声)

    “不够,三百!”

    “退后……一……二……三……”

    “啪……”

    “四百……”

    “啪……”

    “五百!”

    “医生,不能再加了,病人受不了!”

    “五百,退后……一……二……三……”

    “啪……”

    “……”

    刘大少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更加不敢上前看大蝈蝈一眼,眼睛直盯着那心电图仪,心里默念着:“起来啊!快起来啊!……兄弟……一定要活下去。”

    “注射肾上腺素,五百八,退后……”

    “啪……”

    “滴——”长声响起,心电图已变成了笔直的一条横线。

    这时,范德彪再也顾不上许多了,冲到病床前,左右手一拉一扯,将那些医生护士全都拉到一旁:“老大……快醒来……是我啊……是德彪来了!”

    “啊”字还未说完,蓦地范德彪发现,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大蝈蝈,而是一个他不认识的老人,看他满头银发,满脸皱纹,少说也有八十多岁,怎么会是那个目光锐利的中年男子?

    “哈哈——”范德彪大笑数声,“你们弄错了,你们弄错了,他根本就不是我老大,哈哈——原来是他妈一场恶作剧……”范德彪转过身,拉开房门,见到了苏有贵那张紧张的脸和那军官冷酷的脸。

    “有贵,我说怎么没看到你呢,我他妈不是叫你守着老大的吗?怎么随便就让老大挪地方了,不就是这次探险没带你去吗?至于拿我寻开心吗?这老头子是谁,送回去吧!怪腻味人的。害得我担心半天,好了,现在看到不是老大,我可以稍稍放心了……”

    “大哥,这里面的的确是老大!”苏有贵那张欠干的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不可能!!”

    “我起初也不太确定,不过老大在清醒的时候,和我说了一些事,这让我不得不相信,他就是老大本人。”

    “什么?你再说一遍?”范德彪猛地揪住苏有贵的衣领,虽然他是自己哥们,可范德彪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里面那人,是左先生。”军官淡淡的说道。

    “啊——”范德彪的喉咙发出一声低吼,揪着苏有贵衣领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一阵头昏目眩,他站立不定,踉踉跄跄退了两步,若不是身后的刘大少和菜青虫扶了他一把,范德彪当时肯定是一跤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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