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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天机密钥(上) 第046-050章

    第四十六章司徒凯

    尹珲看了一眼,他满脑袋都是鲜血,黑色的头发早就被黏热的鲜血给粘在了一块,地面上也有一大滩的鲜血,可以想象得到,老毛到底流了多少的血。

    “伤口是被什么凶器给打出来的?”看这幅恐怖血腥的画面,尹珲望着荆棘问道。

    “伤口不是被凶器给打出来的,而且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的凶器。尸检报告上面也说了,根本没有查出任何带毒的食物,这样就排除了食物中毒的可能。唯一的伤口就是在脑袋上。你再看看脑袋。

    荆棘说着,指了指老毛的脑门。

    尹珲点头,接过柯尔道南递上来的塑胶手套,戴到手上,轻轻的拨弄着他的头发。

    谁知他轻轻的一拨弄,一小缕的头发竟然从他的脑袋上掉下来了。血流如注的浇灌到手套上。

    他仔细的研究了一下头皮,才发现头皮上面有不少细密的血空,好像是蚂蚁洞那般大小,鲜血正是从里面流出来的。

    他意识到老毛的致命伤就是在这个地方,更加仔细的开始研究起来。

    “这个伤口……到底是什么东西伤的?”尹珲查看其余的地方,竟然发现他的整个头皮都布满了细密的小孔,鲜血从里面迸溅出来。

    “嘶。”一阵针扎的疼痛在他的手指上引发,于是他连连收起手,却发现弹性十足柔软性也十分强劲的的塑胶手套竟然也破开了一个小洞,一个看上去好像蚂蚁的东西被卡在了手套上。

    他连连摘下了手套,然后找了一个小玻璃瓶,将那玩意儿给放了进去。

    他想的是,既然连塑胶手套都能咬的动,那盛放各种证物的塑料袋肯定也能咬得动了。

    还是撞到小塑料瓶里面保险一点。

    看到他小心翼翼的将一个蚂蚁般大小的东西装到了玻璃瓶子里面,众人也都好奇的凑上去,看着这虫子:“这是什么玩意儿?”

    尹珲摇摇头。

    “荆棘,你看看能不能辨别出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他知道荆棘见多识广,或许会认识这奇怪的虫子呢?

    在他心中,杀死老毛的凶手,肯定就是这虫子了。不然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老毛的脑袋上,而且他脑袋上到处都是这个虫子身体大小的血洞。

    仔细的看了好半天,荆棘摇了摇头:“没见过这种虫子,不过看上去这种虫子很彪悍,连这么厚的玻璃都咬出来了一个个的小裂痕。”

    听荆棘这么一说,尹珲也忙望了过去,果真发现玻璃瓶的底部满满的全都是小裂痕,那个小虫子正努力的在下面爬来爬去,似乎想咬破玻璃瓶。

    “我嘞个乖乖,连这瓶子都能咬碎,可想这玩意儿要是钻到人脑袋里面得是多的厉害啊,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你的脑子,这痛苦……”手术刀说到这,竟然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不敢继续说下去。

    “对啊,可能是这个家伙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着老毛的脑子,把他给完全的吞噬掉之后才从里面慢慢的爬出来。”尹珲也是有些惊惧了。

    望着这个被虫子占据了大脑的家伙,尹珲也替他感到了伤心。

    不用说,这家伙很明显是被他的上司给暗杀的,免得他说漏了嘴。

    死的真是冤枉啊。尹珲看着老毛,然后对荆棘说:“今天有没有人来这里?这些虫子不可能平白无故的钻到他的脑袋里面的。”

    荆棘点了点头:“国安九处的主领队,司徒凯来过,不过是我陪他一块过来的,我们根本没有进入到牢笼里面去。”

    荆棘很配合的回答,好像尹珲是自己的上司一样。

    “恩。那还有没有其他的人进来?”尹珲再次问道。

    “没有了。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人进来?”荆棘看着站岗的两个工作人员问道。

    “报告领队,今天除了您和主领队之外,再也没人进来。”那两人恭敬的举手,敬礼回答道。

    “哦,我知道了。”荆棘点了点头:“你们要好好的看着这里,就算是他死了也不能掉以轻心。”

    两个家伙用力的点了点头。

    “啊,不好,他还有呼吸。”忽然,尹珲摸在老毛鼻子上的手猛然收起来,惊慌的喊着:“荆棘,快点,叫救护车,他还有最后的一丝呼吸,我可以用我们茅山道术的借尸还魂大法将他唤醒,快点叫救护人员。”

    听尹珲这么说,荆棘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不过看他惊慌的表情倒也不像是在撒谎,便点点头,然后拨通了电话:“喂,急救中心?快点下来地下监狱,这里有病人危在旦夕。”

    话毕便赶紧挂掉电话,走到尹珲身边。

    老毛在尹珲的指挥下,被手术刀背到了背上,站在原地打转,而尹珲则是伸手捉出一大把的符咒,焚烧起来,然后贴在老毛的脑袋上。

    老毛的头发因为早就浸满了鲜血的原因,所以并没有随着符咒一块燃烧起来。

    倒是刚才还滴血的伤口,似乎这时候已经慢慢的落寞下来了,鲜血不再往外流。

    啪啪,啪啪。

    他脑袋上传来啪啪的声音,好像是硬壳的虫子被烧掉了一样。

    地面接二连三的凋零着一个个的虫子尸体,全都被烧焦了。

    他并没有注意老毛的尸体,反倒是偷偷的看着门口的保安人员。

    其中有一个家伙的脸上,似乎有些紧张神色。

    尹珲淡淡的一笑,然后快速的恢复紧张神色道:“快点把他扛出去,快点把他弄出去。”

    他一边抬着手术刀的双脚,一边推着他走到门口的方向。

    走到门口的时候,尹珲还故意装出整顿他姿势的模样,暂时的停顿了一会儿。

    在停下来的瞬间,老毛的眼睛竟然睁开了,贼亮贼亮的,死死的盯着刚才那个表情se变的保安人员。

    因为这个姿势不能让他看到保安人员的脸上表情,所以他还是快快的走掉了。

    等到他们走出了地下监狱,他才一下子扔掉了老毛的身体,轻轻的冲他们嘘了一声,悄悄的顺着走出来的楼梯口拐了回去,重新进入地下监狱。

    荆棘似乎明白了尹珲的用意,冲身后的人嘘了一声,示意他们不要开口说话,乖乖的站在原地,不要出声。

    过了好久,尹珲才表情蓦然的从里面钻出来,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看来收获颇丰。

    “走吧。”他舒了口气,看起来浑身舒爽:“手术刀,背着老毛,咱们把他给安葬了。”

    “安葬了?尹珲,你开玩笑吧,你刚才不是说他还活着吗?你故意整人是吧,我可不背他了。”手术刀撅着嘴,心中很是郁闷。感情这小子是故意整他让他背尸体的。

    “手术刀,快背起来,送到太平间去。”荆棘也开口说话了。

    一时间手术刀那叫郁闷啊,他们两个真是珠联璧合,狼狈为奸啊。

    只能是将老毛重新扛到背上,然后跟在荆棘的身后,走向太平间。

    众人一句话不说,除了满腹的疑惑,还有满脑子的疑惑。

    尹珲,到底要干什么?

    很明显不只是报复手术刀那么简单。他奇怪的举动,让众人忍不住开口责问。只是这里人多嘴杂,而且这件事属于机密,不能被外人知道,他们也只好不再说话,只等着到了办公室再好好的问个清楚。

    冰冷异常的太平间,阴森恐怖,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所以在将老毛的尸体丢入尸体柜里面之后,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这里,跟在荆棘身后走入了国安总部给他们安排的临时办公室。

    办公室很简陋,除了一张桌子和几台电脑之外,其余的任何东西都没有配备。

    “柯尔道南,看看外面有没有人?”荆棘吩咐柯尔道南道。

    她很顺从的敬了个礼,然后走到门口朝外面观望了一番,确保外面无人打扰,这才放心的退了回来。

    荆棘则是观察了一下会议厅的所有地方,手中还拿着一个嘀嘀嘀响着的仪器四处查探,确保检查了房间的任意角落。

    仪器所发出的嘀嘀嘀的声音频率没有改变,确保房间里没有监控监听仪器。

    “好了,尹珲,说吧。”荆棘这才点了点头道。

    “恩,首先从害死老毛的凶手上面分析。既然国安九处的领队司徒凯没有接近老毛,那么也就没下手的机会。那么除了司徒凯之外,就只有门口的保安能接近老毛了。对了荆棘,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监控设备?”

    荆棘点头道:“为了确保犯人不逃跑,我们在监狱隐蔽的角落里都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既不会被他们发现,又会放松他们的警惕,确保他们不会把摄像头砸破。”

    “恩,不知道在这能不能调到他死亡之前一段时间的录像?”尹珲神色凝重的看着办公室内的电脑问道。

    荆棘点了点头:“只要有密码,就可以看监控录像。”

    荆棘不知为何,对尹珲是言听计从,之前那种尹珲是自己上司的感觉重新袭上身来,仿佛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不可违背的命令。

    她走到电脑旁,打开监视系统软件,输入了密码和账户,电脑上果真显示出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画面。

    画面大同小异。监狱的基本设施都是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就是里面的犯人姿势或者是位置不同而已。

    看着这密密麻麻的监狱,尹珲都有些头疼了:“这些得有几百个监狱吧。”

    “恩,差不多,整整一千个监狱,空下来的只有几十个。”荆棘解释着,同时调到老毛所在的监狱的录像。

    里面空荡荡的,能勉强看到地面上的一滩血渍。

    “调到今天老毛被害时候录像。”尹珲对荆棘说。

    荆棘二话不说,修长的手指啪啪啪啪的敲击着键盘,输入了一个时间段之后,一段录像被调了出来。

    “好,就从这里开始看。”尹珲让荆棘放着录像。

    不过看老毛的录像里面,保安人员似乎也根本没有和老毛接触。

    加快速度,四倍的速度。

    尹珲看着荆棘说。

    荆棘诚恳的点了点头,然后用鼠标点下快速播放的按钮。

    画面依旧是静止不动,虽然速度变快了,但是监狱里面的东西都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老毛也只是偶尔翻一下身而已。

    忽然,尹珲看到两道人影到了老毛所在的监狱,然后迅速的消失。

    “停。”他好像被点到一样,立马伸出手按下了暂停键,慢慢的倒播录像。

    “这是我和国安九处的领队司徒凯在探视老毛的时候画面。”荆棘解释着。

    尹珲点点头,将录像放慢了两倍,依旧没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看来,司徒凯果真没有伤害老毛。

    录像继续以四倍的速度播放着。

    很快,画面里面再次充斥着一个淡淡的虚影。

    说时迟那时快,尹珲再次按下了暂停按钮。

    慢慢的倒退,慢慢的倒退然后慢速播放。

    画面上出现的是保安队长给老毛送饭的时候场面,共两只碗,一只碗里面是米饭,另一只碗里面则是没有丁点油星子的煮菜。

    老毛艰难的挪动着身躯,接过了米饭。

    可是,就在他靠近碗的瞬间,表情愕然了一下,接着满脸是恐惧的倒退,还用手摸了摸后脑勺。

    就是这里,猫腻就在这里。

    尹珲心头隐隐有些兴奋,终于找到了一丝线索。

    “都注意看啊,看看这段录像有什么猫腻。”说着便是将录像重新倒退了回去,让众人仔细的看着。

    老毛艰难的爬过去,然后伸出手去接住饭碗。估计他也是饿了,眼神竟然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可是就在双手接触碗底的瞬间,表情一个愕然,然后快速的倒退。

    “咦?”尹珲忽然发现了什么,再次倒退录像。

    再仔细的看了一遍。

    老毛艰难的爬过去,然后伸出枯燥犹如竹竿的手,想接过饭碗。

    一个淡淡的黑影,落在老毛的脑袋上。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肯定不会发现这个黑影的。

    “你们看,看这个黑影。”尹珲重新将录像倒过去,然后指着突然出现的黑影让大家看。

    在黑影出现的瞬间,老毛脸上表情瞬间变色,那表情不是恐惧,而是疼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黑影就是杀人凶手了。”尹珲淡淡的笑了笑。

    “恩,分析的有道理。”荆棘若有所思的从电脑旁离开,然后走到座椅边,安稳的坐下去:“你现在解释一下,你说老毛还活着的缘由是什么?还有你走出地下监狱的时候还倒退了回去,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荆棘微笑着看着尹珲。

    他耐心的解释着:“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怀疑到保安了。他们是因为老毛死了所以才会心安理得的认为死无对证,这样我们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怀疑到他们的。我说老毛还活着,就是想看看他们的表情,如果他们出现了害怕的表情,肯定是做贼心虚了,而且据我的观察,两个保安中有一个人的表情有变化,虽然幅度和时间不是很明显,不过还是被我给看出来了。“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清了清嗓子:“而我回去的原因,则是因为我考虑到对方只是小保安,若是没人罩着的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他们知道这类犯人的重要性,被查出来是他们害死犯人的话,他们也活不了。所以他们背后肯定有人,为了追查出这个人,我才退回去的。果真,他们没有让我失望,有一个保安立刻给上头打电话。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被上头给痛骂了一顿。这样,咱们去中国移动查询一下那个保安都给什么人打了电话,不就结了?”

    尹珲说的句句在理,让在场的人无一不佩服尹珲的聪明勇敢和智慧过人。

    “你们难道不准备夸赞我一番吗?”尹珲讲完之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不过看这些人,表情平淡的看着自己,半天没说一句话,让他有种白费力气的感觉。

    “牛逼里插针,这他妈牛逼。”半天手术刀才伸出手指头赞了一句:“我觉得你不应该叫尹珲,而是应该叫柯尔道南.尹珲。”

    “切,少在这贫嘴了。”尹珲骂了一句:“荆棘,赶快派人去中国移动查一下这个保安的聊天记录吧。”

    荆棘点了点头,从国安局的人员系统中找出门口两个保安的电话,只是一个电话,便是直接查询出了那个保安的通话记录。

    在那个时间段,保安只给一个人打过电话,那就是国安九处的领队,司徒凯。

    “怎么回事?他给司徒凯打电话?”荆棘看着那个号码,使劲的眨眼睛,好像根本不相信那个号码是国安九处的领队司徒凯的一样。

    “司徒凯?”其余的人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那串号码:“难道……司徒凯也和这件事有关?”

    荆棘有些痛苦的表情闭上眼睛,语气沉重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司徒凯就是指示保安杀人的罪魁祸首。这件事肯定另有蹊跷。”

    尹珲则是语气深沉的喘了一口气:“荆棘,不要逃避。我们要面临现实。是不是司徒凯,只有从他们两人的通话内容上判断了。”

    荆棘看着尹珲,一脸悲痛:“当初我年幼的时候,被亲生父母当成孤儿丢到大街山,我清楚的记的在饿了三天三夜之后闯入了一个大户人家偷吃的,被他们给打的浑身找不到一块好皮肤被丢了出来,马上就要奄奄一息了,是司徒凯救了我,把我当成亲生女儿来看待。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和日本阴阳师有牵扯呢?尹珲,肯定是我们搞错了,肯定是我们搞错了。”

    看着她原本俊俏的笑脸此刻却充满了无限悲愤,尹珲的心也有些沉重。

    没想到外表看似风光的她,竟然是经历了如此众多的艰难困苦,实在是苦了这样的女孩子了啊。

    他对荆棘充满了一种怜爱的感情,潜意识中把他当做一个急需男人保护的女人,而自己,就是那个他所需要的男人。

    真想上前一把把他抱在怀里。

    不过他没有这么做。尽管荆棘第一次破天荒的当着众人的面落泪了,但是众人除了感受到她所散发出来的威势之外,丝毫感受不到他的悲悯。

    “领队,我们也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卖国求荣的事情的。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总会真相大白,到时候若查出他是被冤枉的,岂不是更好?”柯尔道南安慰着荆棘。

    不过荆棘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小之又小,因为种种证据表明,这个卖国贼,就是司徒凯。

    “别哭了。”看荆棘掩面而泣,尹珲却忽然叫了一声,声音猛然炸响,很是突兀,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

    荆棘也诧异的看着尹珲,不知道她搞什么鬼。

    “别哭了,你感激别人,别人却只是把你当成他棋盘里面的一颗棋子而已,这种禽兽,你还感激他何用?”他忽然变得正义凛然起来,连声音都变得铿锵有力,磁性十足,若是这时候再吹起一阵风,吹起她的头发飘飘荡荡,配合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解说,那绝对会成为电影中的经典场面。

    “尹珲,你没事吧。”手术刀惊愕的看着他,然后走上来,手掌慢慢的凑到尹珲的额头上,想看看这小子是不是发高烧而在这说胡话呢。

    “奇怪,没烧糊涂啊。难不成你是喝多了?”手术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尹珲这一刻的失常。

    “尹珲,到底怎么了?”荆棘也有些耐不住性子,止住哭泣,看着尹珲。

    都出来吧,别畏首畏尾的了。

    他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只是嘴角带着一股淡淡的微笑。

    “怎么了?尹珲?”众人都把焦点集中到尹珲的身上,却并没发现,那扇锁死的门正在悄悄的打开。

    啪。

    一声脆响,门被打开了,一大队人马好型潮水一般的涌了进来,迅速的将他们给包围住了。

    第四十七章三十年的青春

    推门而入的声音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警觉的掏出自己的武器,迅速的欠身,钻入了大桌子底下,免得这帮人突然开枪伤害到他们。

    速度之快,连尹珲都没反应过来。当所有人都躲在桌子下面举枪对准突然闯入的人的时候,尹珲还是满脸困惑的站在原地。

    “你们……都是国安局的工作人员吧。”尹珲看着这帮身穿国安局制服的魁梧大汉问道。

    “不错。”一个粗俗的声音从门口方向传过来,他忙抬头望去,却发现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家伙。站在门口。

    “领队?”躲藏在桌子下面的荆棘诧异的疑惑了一句,然后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看着站在门口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看的司徒凯,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深处逐渐的升入脑海。

    “领队,你这是?”荆棘不敢相信的问道,脸上表情满是疑惑和痛苦。

    “不用我多说了吧,这些其实都已经有人告诉你了。”司徒凯冷冰冰的说完,然后看着尹珲,苦笑一声:“茅山敛宗的传人,尹珲,久仰大名。以前真是小瞧你了。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司徒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尹珲。

    “哼,少在这拍马屁了。我问你,蛊门的人来刺杀我们,是不是你安排的?你和日本阴阳师家族到底有什么关系?”尹珲一副逼问的语气,好像现在围在四周的官兵是自己的,只要他一个不听话,便下令将他枪杀了。

    “蛊门的人?阴阳师?”司徒凯淡淡的笑了笑:“你已经没机会知道这些了,因为你知道的已经够多的了。”司徒凯从腰中掏出一把短小精悍的手枪,对准了尹珲:“小子,去死吧。去和你的祖师爷团聚吧。”说着,就要开枪。

    “慢着。”荆棘此刻却尖叫一声,拍案而起:“领队,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只是在和我们开玩笑?”荆棘期盼的眼神看着司徒凯,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也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别傻了,傻孩子。”司徒凯嘲弄的口气说道:“你一直都被我当枪耍,难道你还没有发现吗?”司徒凯的声音没有丁点悲悯,好像是一把带刺的军刀,刀刀砍中荆棘的心脏。

    荆棘愣住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司徒凯。这个平时一直被自己当做亲生父亲的司徒凯,此刻竟然露出了真马脚。

    她感觉自己有些头疼,便用力的摇了摇头,等到状态稳定之后,这才看着司徒凯的道:“不对,你对我这么关心,以前绝对是把我当成女儿来看待的,是不是?”

    司徒凯哈哈狂笑起来:“傻姑娘,你可真是傻啊,当年救你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而且我也只是把你当成一条狗来养着。哦,不,其实你连狗都不如。部队里的狗吃的比你吃的好多了。”

    看着嚣张狂笑着的司徒凯,荆棘疲软的倒在座位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司徒凯,心中好像有上千只蚂蚁在爬,让她的心疼痛难忍。

    “荆棘,站起来。既然他背叛了你,那我们就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尹珲看被司徒凯几具心理战术就将荆棘的战斗力给削弱了,紧张不已。

    司徒凯和荆棘共同生活这么多年,早就摸清了她的心理弱点。今天竟然轻而易举的攻破了她的心里防线。

    此刻她只感觉脑袋乱哄哄的,连死都不在乎了,那还听得进去尹珲的劝说。

    柯南道尔等人手中拿着武器,警觉的对准四周大约得有二十几个壮汉,心中发愁:“娘的,这下中计了,这可怎么逃出去呢?”

    尹珲明白,现在自己才是他们这支队伍的真正顶梁柱,所以自己绝对不能塌。

    “司徒凯,你为什么要背叛国安局?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尹珲准备跟他讲道理,来拖延时间。

    这样或许自己能召集一下四周的鬼魂,让他们来帮自己解决掉眼前这棘手的状况。

    但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任他如何的搜寻,根本找不到一个鬼魂,哪怕是一个男孩的魂魄也没有。

    “奇怪,真是奇怪了。”就在他纳闷儿的时候,司徒凯却忽然开口说话了:“哈哈,茅山传人,是不是在寻鬼魂帮你战斗啊?告诉你吧,我早就已经找得道高人将附近的所有鬼魂给驱走了,你想让他们来帮忙?简直就是在做梦。”司徒凯嘲笑道。

    “卑鄙,真是卑鄙。”尹珲一直在后背结出各种结印召集鬼魂的手这才拿到前面来:“就算我做鬼,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司徒凯嘿嘿笑道,脸上的卑鄙一览无余:“别说这些没用的。做鬼都不会放过我?哼,难道你感觉我既然杀死了你,还会让你的鬼魂在这个世界存在?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手上那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尹珲,随时准备按下开关。

    尹珲终于有些慌乱了,连最后的一张底牌也都被对方给设计夺走,这下麻烦可大了。他知道围攻进来的这些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实力不在自己之下。即便他们还不是荆棘的对手,但是荆棘的所有东西都是和司徒凯学的,司徒凯也安全可以战胜荆棘。

    “司徒凯,难道你认为我们会乖乖的任你宰割而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哼,看你身后吧。我们早就埋伏好了人。”手术刀看司徒凯随时都可能开枪的手指头,内心紧张不已。和其余的小组成员一样,额头上已经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可能是急中生智吧,他想起这个能暂时转移敌人注意力的方法。

    “手术刀,你太弱智了吧。当初若是知道你这么白痴,我就不收你了。”司徒凯冷笑的看着手术刀,嘲讽道。

    “大哥,就算不上当你也不至于这样侮辱人吧。”手术刀有些怒了,手上的军刀闪来闪去,威胁着司徒凯。

    不过司徒凯有信心躲过手术刀的军刀攻击,并未理会他。而且就算自己没有躲过,他的下属也是完全可以帮自己挡住这一刀的。

    “难道你就不怕遭报应?”狙击手也是一脸正气,他最看不惯这种知法犯法的工作人员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若是在不束手就擒,我们可就真的要拿出底牌了啊。”

    “底牌?”司徒凯更加放肆的笑了起来:“你们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既然有底牌那就拿出来吧?”

    “好,拿出来就拿出来。只要到时候你别被我的底牌给吓到就行。”狙击手一脸正气的看着司徒凯,愤怒吞噬了他的理智,他真想窜上去掐住司徒凯,然后把脑袋往坚硬的桌子角上使劲的磕,不把脑浆磕出来不算完。

    看他严肃的表情,尹珲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不过却怎么也无法想象出他到底有什么底牌,只是对他夸赞有加:“真是有先见之明。”

    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狙击手身上,这一点让他很受用。只见他的手缓缓的插入口袋中,然后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

    现场的气氛变得恐怖诡异。司徒凯决定在他的手伸出来的瞬间便开枪,免得他真的掏出什么底牌。

    “看,这就是我的底牌。”他的手嗖的一声从口袋中出来,手中果真拿着一副像模像样的底牌。

    那是一张红谷牌的扑克牌,标记的是红桃A。

    原本准备按下**扳机的司徒凯也一下子反应过来,看着那张红桃A,哈哈狂笑起来。

    尹珲等人则是失望的叹了口气:“都性命攸关的时刻了,他还在这开黑色幽默的玩笑,真是一个乐观的人。”

    “哼,少在这跟我耍什么心机,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说完便按下了扳机。

    在他按下扳机的瞬间,尹珲的身体好像猛兽一般的弹跳起来,躲过了子弹的攻击。

    不过四周那二十几个大汉全都举起了**,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他,马上就要把自己给射成一个马蜂窝。

    而司徒凯的则是淡漠的看着这一切,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枪的扳机,他要亲手杀死尹珲。

    可是还没下手,狙击手手中的扑克牌却忽然被他用力的丢出去。

    扑克牌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直砸向司徒凯的手臂。扑哧一声,原本毫无攻击力的扑克牌竟然割破了他的手臂,鲜血直流。

    而他手中的枪也因为这个伤口被丢到地上。

    “快开枪,开枪射死他们。”司徒凯万万没想到狙击手手中的扑克牌也能做武器,忙大声的喊着。

    早就准备好的大兵忙对准了现场的所有人,准备开枪射击。

    众人一阵心悸。这下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了。尹珲更是紧张,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目光四处搜寻,希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奇迹般的寻找到什么藏身之地。

    看来老天真的是准备收走他了,因为他发现无论躲到什么地方,都会被他们射成蜂窝煤。

    难道我尹珲英明一世,今天就要死在这个败类的手上?

    他有些痛不欲生。

    其余人也和他是同样的想法。想想今天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个地方,而且死后甚至还会被司徒凯给安上叛逆谋反的罪名,成就千古骂名。

    一想到这众人心里就是气氛,想就算做鬼也得把自己的清白给找回来。

    就在他们等死的瞬间,嗖嗖嗖嗖几串划破空气的尖锐呼啸声忽然想起,紧接着是一阵惨呼嚎叫倒地声。一直等待的枪声却并没有传来。

    众人惊喜的睁开眼睛看着现场,然后看到一副诡异的画面。

    刚才还气势威武语气轩昂的大兵,此刻竟然全都倒在地上,他们的额头上都镶嵌着一颗佛珠,鲜血从佛珠和额头的缝隙中冒出来。

    不过尹珲并未被眼前的景象给镇住,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司徒凯。他刚才蹲在地上,肯定没有被佛珠给射到。

    果真,一脸惊恐的司徒凯正准备捡起刚才不小心扔到地上的手枪。

    尹珲见状,直接一个飞身扑了故去,抓住了那把手枪,迅速的收回。没有被司徒凯给抢过去。

    司徒凯顺着手掌的方向望过来,发现是尹珲,脸上的神色更加的惊恐了,忙转身就要逃走。

    可是还没等他完全转身,尹珲已经啪啪开了两枪,打在他的小腿肚子上,鲜血好像小河一般的从小腿上流下来。

    啪。

    这次是司徒凯摔倒在地,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鼻血好像决堤的河水一般从鼻孔里面流出来,流了一脸。

    “啊,该死的小子,你敢袭击我?你敢袭击我?”司徒凯躺在地上大喊大叫,气得直咬牙,那模样恐怖之极。

    没有了死亡威胁,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时再看司徒凯,连中两枪躺在地上,不过精神十足,伤口的疼痛让他不停歇的大声呻吟。

    “荆棘,救我,救我啊。”司徒凯明白现实的形势,知道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优势,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死了。

    不过他还是想挣扎一番,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荆棘。他了解她,别看外表冷漠,其实内心火热,她肯定不会忽略自己对她的养育之恩的。

    “是我把你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的,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别人杀死?”司徒凯的声音凄惨悲凉,躺在地上,鲜血直流,若是再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恐怕真的就要命丧于此了。

    荆棘原本被悲伤痛苦占据的脸蛋,此刻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冷漠,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她站起身来,然后走到司徒凯的身边,面无表情的说:“把他送到急救室抢救。”

    见众人有些惊愕,她知道是他们误解自己了,忙解释说:“他身上有我们需要的许多线索和情报,我需要他活着。”

    众人这才点了点头。

    在他们看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只需要让他活着,至于身体落个残疾或者是被毁容的话,和她无关。

    多么振奋人心的一句话。

    想想刚才差点没丧命于他手上,他们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才在心里已经将司徒凯给蹂躏了一百遍,这次有机会蹂躏他,他们还不得珍惜啊。

    说完众人就是蜂拥而上,扛起他的双腿就往急救室里跑。

    双腿不断的被撕扯着,伤口时不时的被拉伸,钻心的痛苦让司徒凯一次次的陷入昏迷。

    相信等他醒来的时候,这条腿已经被废掉了。我们要相信不可思议小组男人们的力量。

    只是现在还有一个疑惑,刚才到底是谁发射的那几个佛珠?

    荆棘在半刻钟后集合了大家,她早就已经从刚才的痛苦中清醒过来,脸色很好,看不出有丝毫的顾虑和痛苦。

    刚才的那佛珠到底是什么人投掷的?

    荆棘脸色严肃的看着在面前站成整齐的一字型的队伍问道。

    无人回答。

    “我会给他记一记大功的。”荆棘补充。

    众人还是摇摇头。

    “尹珲?”见无人主动认领,荆棘开始逐一的问。

    尹珲摇头。

    “手术刀?”

    “你也知道,我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承认的,当然,如果无人承认,那就算是我投掷的也成。对了,别忘了大功……”自从荆棘决定加入他们,和他们同吃同玩共同执行任务的时候,之前对荆棘的惧怕已经消失,手术刀也敢和她适当的开开玩笑。

    荆棘打断手术刀的话,目光投到黄鹤楼的身上。

    “不是我的。”黄鹤楼摇摇头。

    “狙击手?”

    “不是我投的。不过我觉得我丢扑克牌也救下了尹珲这小子的性命,应该给我记一个大功。”狙击手忙解释着。

    荆棘依旧没理会他,目光继续望下去。

    知道最后目光落在了柯南道尔的身上,柯南道尔才开口道:“报告领队,我有话要和你单独说。”

    荆棘看柯南道尔诚恳的目光,于是点了点头。

    “你们在这里等着。”荆棘说完,示意柯南道尔跟着她。

    绕过了一个长廊,两人走到了一处秘密的办公室:“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那佛珠,是鸟鸟大师投掷的。”柯南道尔讲着。

    “鸟鸟大师?”荆棘愣住了,淡漠的表情被诧异所取代:“怎么可能?上次我是亲眼看着鸟鸟大师断气的?”

    “对不起,领队,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和鸟鸟大师都欺骗了你。”柯南道尔满脸愧疚神色,有些害怕的低下头:“其实,鸟鸟大师死去的事情,是我和鸟鸟大师共同导演给你看的。他早就已经向我表明要辞去这份工作的意愿,只不过我知道您是不会同意的,所以一直都没有同意。这次趁着他受伤的机会,我灵机一动,便想起了这个计谋……”

    荆棘看着柯南道尔,看不出她对这件事的态度。

    “我还想告诉你。鸟鸟大师五十多岁了,而暗恋道姑也已经有三十年了。他已经将三十年的青春奉献给了不可思议小组,我不想他把余生也在不可思议小组里面度过。所以,就让他们两个悄悄离去。”

    荆棘若有所思的喘了口气,然后看着荆棘,半天才开口说一句话:“那你就替我给他转达一句话,我代表国安局,谢谢他奉献给国安局三十年的青春。”说完,重重的弯腰行了个大礼。

    “……”

    “尹珲,你觉得那佛珠是什么人丢的?”荆棘离去之后,他们这帮人终于放松了下来,手术刀看着尹珲问道。

    他仔细的想了想,回答:“鸟鸟大师。”

    “开什么玩笑?鸟鸟大师已经死去了,怎么可能会丢出来佛珠救我们性命呢?我看你是脑袋被吓到了吧。”手术刀半开玩笑的说道。

    “谁告诉你们鸟鸟大师死了?”尹珲盯着手术刀,严肃的很,不像是开玩笑。

    “那你的意思是……鸟鸟大师还活着?”这次不单单是手术刀,其余的众人也都将目光投向他。

    尹珲就是有强力吸引眼球的能力。

    “是啊,你说的没错。”尹珲咂咂舌:“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切。”狙击手骂了一句:“还跟咱们哥几个玩什么文字游戏。对了尹珲,我还用扑克牌救了你一命,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狙击手话题一转,转到尹珲的身上。

    “不记得了。”尹珲摇头准备赖账,依他对狙击手的了解,若是承认他救自己一条性命的话,那么自己就会欠他一辈子人情,就算自己开枪自杀也是无法弥补这种人情的。

    “切,耍什么赖。”狙击手也有些生气了:“就算你没注意到,那他们几个也看到了。黄鹤楼,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扑克牌救了尹珲一命?”

    “咳咳,人老了,眼睛就花了,当时我都吓傻了,那还注意到你的扑克牌往哪飞?”

    “那爆破手,咱俩关系你也知道,你说,我有没有救尹珲一条性命?”

    爆破手摇摇头:“我说救了有什么好处吗?”

    狙击手想了想,最后咬着牙点头:“你的所有要求我都会答应的。”

    “没救。”爆破手脑袋摇晃的好像拨浪鼓。

    “你……”狙击手被爆破手的出卖给惹怒了,连声出现愠怒的神色。

    “都干什么呢。”看着现场有些慌乱,从办公室走出来的荆棘呵斥了一声。

    众人忙再次拍好了队伍。

    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就是这样,能抓住一切能娱乐的时间娱乐,既然开心是过一天,痛苦也是过一天,为什么不把一天开心的过呢?

    不过遇到任务他们就会立刻严肃起来,就好像是被上上了发条一样不停的紧张工作,不会有任何的怠慢。

    工作完之后,他们也会重新放松下来,就好像执行任务是小菜一碟。

    哪怕是这次威胁到他们生命的事情。

    第四十八章比忍者神龟还能忍

    “佛珠的事情已经讲明,是柯南道尔的一个神秘朋友暗中帮忙,才把我们救下来的。”荆棘解释完,然后对尹珲说:“尹珲,待会儿你和我去监视着司徒凯。柯南道尔,你尽快把这件事给上头回报。剩下的人,尽快把国安局剩下的余党给侦查一遍,确保不会有漏网之鱼。给,这是从司徒凯的身上搜出来的名单,你们注意的对一遍。”

    说完荆棘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名字。

    “待会儿特种部队会派人过来,辅助你们工作。现在都把脑子里面的那根线给我绷紧了,不要让敌人的爪牙深入到国安局内部来。我们也要被敌人残留在国安局总部的毒素给彻底的清理出去。现在,开始行动。”荆棘把手中的那张纸递给了黄鹤楼然后转身离去。

    尹珲在手术刀等人羡慕的眼神中离去。

    “啊啊啊啊。太***郁闷了,这小子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他陪着美女而让我们去处理一帮大男人。”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爆破手哇哇乱叫起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行了兄弟,这种事不是遇见一次两次的了。”手术刀叹息着拍了拍爆破手的肩膀:“尹珲那小子会歪门邪道,可能是荆棘中了他什么歪门邪道的邪术吧。”

    说完便跟着黄鹤楼走开了。

    特种兵还不忘记望了望尹珲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哎,什么时候我也有一个被驯服的服服帖帖的女人。”

    跟在荆棘的身后,他高挑的身材竟然快赶上自己的个头了。

    虽然对方穿着的鞋有些高,不过自己也是男人啊。

    这一点让尹珲有些自卑。

    看她走路时候的缠绵以及背部曼妙的身姿,看的他眼花缭乱,这样一个经过特殊训练的女人,腰部竟然是如此的细腻柔软,要是抱上去手感肯定不错。

    他胡思乱想着。

    忽然,一道犀利的目光和自己的眼睛撞在了一块,他差点没背过去一口气。

    自己的小动作竟然完全的被对方给捉住了,他一下子羞得满脸通红。

    自己是小处男,偷窥自己的领头上司,这种罪过可是他承担不起的。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尹珲,你过来。”荆棘停住脚步,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碧波秋水的望着他。透露出的无限柔情让他有种窒息感。

    “哦。”他的嗓子好像被堵住了什么东西。心砰砰狂跳。

    要是待会儿她问起自己,自己可怎么回答?

    难道要回答“对不起,吃你豆腐了,你再看过来吧。”

    不过想了想说出这句话的后果,就吓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更不敢说出这句话了。

    “司徒凯在里面,你进去看看情况,我就不进去了。”荆棘看着昏迷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的司徒凯,心里有些刺痛。

    “恩,那好吧。”尹珲点点头,他明白她此刻的心情,让她面对曾经的恩人,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见的。

    尹珲走上去,看着安详的躺在病床上的司徒凯,有些讽刺的开口道:“司徒凯,你的腿没事儿了吧。”

    司徒凯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着站在眼前的是尹珲,苦笑了一声:“小伙子,坐吧。”

    现在的他明显憔悴了很多,胡子好像一夜之间长长了不少,明显苍老了不少。

    而他说话的语气,嫣然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而尹珲不过是一个晚辈。

    尹珲倒也不客气,从旁边拉过来一张椅子,便坐了下来。

    “想想这一切,可真是一个笑话啊。”尹珲轻松爽朗的笑起来:“本来是你要荆棘追查的,没想到最后查到你的脑袋上了。本来是你要杀死我的,可是最后还不是被我打断了两条腿?哎。人要是倒霉,连喝水都塞牙啊。”他的话里充满了讽刺。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司徒凯到底有多大的胸怀,竟然在国安局忍了这么多年没有爆发。

    “呵呵,小伙子,还是低调一点的好。作为你的长辈,这是我可以给你的唯一的东西。”司徒凯咳嗽了两声。

    “哦?长辈?你还谈不上。”尹珲换上一种淡漠但是严肃的表情:“你没资格当我的长辈。”

    “是啊,我没资格当你的长辈,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国家的。”司徒凯脸上的微笑很惨淡

    “不是一个国家的?”这一句话也让尹珲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什么意思?麻烦你讲明白一点。”

    “我是日本人,而你……则是中国人。”

    “你是日本人?”尹珲瞪着这个家伙:“开什么玩笑?你怎么变成日本人了?难道你感觉自己不配做中国人,甚至都不配做人,只好把自己分宗归类的归到日本人那行列去了?”

    尹珲的伶牙俐齿让司徒凯的压力很大。

    “好一个……咳咳……伶牙俐齿的小伙子。”司徒凯无力的微笑着:“其实,我们司徒家的第一代人,就是日本人。只不过在中国生活的时间长了,中国人就把我们的当成是中国人了。不过我们司徒家族的人都明白,我们骨子里流的血,都是大日本帝国的血,我们随时都准备为天皇奉献出我们的生命。”司徒凯说这几句话的时候铿锵有力,好像是自己正面对着日本的天皇。

    “切,少在这跟天皇套近乎。别说是天皇了,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不怕。”尹珲拍案而起:“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胳膊肘子往外拐,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中国的粮食怎么喂了你这个畜生。”尹珲反正是尽挑着恶毒的话语骂着他,反正骂人又骂不死:“说吧,你潜伏到国安局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快说。”

    司徒凯在被尹珲骂了一通之后,脑袋彻底的糊涂了,他每天高高在上,哪听过这种骂人的方式。

    所以尹珲在逼他说出在中国潜伏的原因的时候,他还沉浸在刚才的叫骂中。

    “怪不得人家说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果真,这几句带着文字游戏的大骂让他彻底的糊涂了:”

    “发什么楞?快点说。”尹珲有些气急败坏了,走到那个打着石膏的腿便,然后轻轻的推了一下,他的腿悬浮在半空晃荡起来。

    “啊!”司徒凯被伤口这么一折磨,立刻痛的大声喊叫起来。那场面的凄凉程度不亚于荒凉的月光下嚎叫的孤狼。

    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里面一切的荆棘,微微皱了皱眉头,自觉的走开了。

    虽然这个人对她的心灵造成了非常大的伤害,不过看到从小最亲密的长辈被人折磨成这幅模样,也是于心不忍。

    注意到荆棘走开,尹珲这次放开手脚。

    想当初自己差点命丧于他手上,他就像撕破他的脸。

    再想想他一直把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当做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他就像撕破他的胸腔。

    再想想在会议室里面,他对荆棘的侮辱,他就想把司徒凯的双腿给锯下来。

    还有柯南道尔也差点丧命在这个该死家伙的手上,让她有种砍掉他双脚的冲动。

    所有的仇恨都加持在这一刻,让尹珲有种恨不能上去把这个家伙给碎尸万段的冲动。

    当然,他要杀死手术刀狙击手等人的仇恨,非常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他也就没有记上。

    “把所有的犯罪事实都交代清楚,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双手握拳,磕巴磕巴作响,奸诈的笑着走上去,笑着对望着司徒凯的眼睛。

    司徒凯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深沉的回忆之中。

    “呵,还跟我玩深沉?”尹珲一圈打在石膏上面。

    咔嚓。

    石膏竟然裂开了,司徒凯是一阵如狼嚎般的惨叫。

    “说不说?”司徒凯的眼角竟然因为痛苦而被逼出了一滴眼泪,挂在眼角上,晶莹透彻,看站在眼前的尹珲,简直就好像是禽兽。

    哪有动不动就行刑逼供的?而且本来他是准备说些什么的。这么被疼痛一折磨,脑子竟然有些空荡荡的,想不起来该说些什么。

    “现在说不说?”尹珲的手握成小拳头,然后悬浮在他受伤的大腿上。

    司徒凯忍住那阵疼痛,怒视着尹珲:“畜生,现在上头还没有给我治罪,我现在的身份依旧是你的上司,你怎么能……啊!”

    惊恐的叫喊声从他的嗓子里蹦跳而出,四周的空气也随之颤抖。

    声音之凄惨程度,是尹珲所没有想象的。他看着那即将被剥离下来的石膏,有些不明白的摇摇头:“有那么痛吗?还是他故意演戏给我看的?”

    “你……你这个畜生。”司徒凯的确具有日本忍者的忍精神,如此非人的折磨都能承受住,可想还有什么痛苦是他所不能承担的。

    不过尹珲并不对这点担心。

    就算腿上的石膏掉了,还有里面的腿啊。就算腿掉了,不是还有胳膊吗?

    就算胳膊掉了……这家伙估计也应该死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尹珲看着司徒凯问道。

    这件事若是落在日本忍者和日本军人的身上,为了保持自己对天皇的忠贞,他们一定会剖腹自尽的。

    可是司徒凯就没他们那么好运了,为了司徒凯趁机逃跑,双腿和双手被困在床上,就算他想剖腹自杀,也是没那个条件的。

    现在除了气死,他是没有别的方式自尽的

    “好啊,还跟我玩深沉,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深沉。”尹珲见司徒凯不说话,有些怒了,手掌伸上去,然后在脚心处抓了一抓。嘴里还嘟囔着:“格叽格叽格叽格叽。”那模样好像是大人在哄小孩一般。

    司徒凯的脚是酥痒难耐,不断的挪动大腿。可是他挪动一下脚上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差点没被尹珲搞的给晕死过去啊,痒痒的感觉,但是又不能动,只能是干瞪眼。

    最后在疼痛和痒之间,他选择了并没有那么强烈刺激性的痒。

    有时候他还被这阵痒弄得心里燥热,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让一直在外面偷听的荆棘纳闷儿不已:“这两人究竟在搞什么鬼?司徒凯遇见尹珲,怎么还笑的出声?”

    想了一会儿,大概也想明白了,心中油然升起一阵敬佩之心:“看来司徒凯的功力真是深厚,在这种痛苦的折磨下竟然还能忍受得了,更甚者还笑得出声音。”

    她哪里知道,司徒凯早就是被这股痒折磨的死去活来了。

    “司徒凯,你说还是不说?”尹珲停止了骚动,然后抬头看着司徒凯。

    司徒凯的眼角夹着大把大把的泪珠和汗珠,刚才的那一顿刑罚把他折磨的不轻。

    “你……你……早晚会得报应的。天皇万岁,天皇万岁。”司徒凯高声的喊着,向天皇宣誓表明自己的忠诚。

    “天皇?我挠你个天皇老子的。”尹珲实在是气急了,都被折磨成这幅模样了,竟然还能忍得下去。

    同时他怀疑这小子肯定小时候被当成忍者龟训练过,否则现在不可能这么能忍。

    “我挠,我挠,我使劲挠、”尹珲从床单上撕下来一小块被单,然后在司徒凯的脚掌上挠啊挠,挠啊挠。

    “哈哈,哈哈。哈哈……”司徒凯爽朗的笑起来,那笑容不掺杂丁点的杂质,就好像是从心底发出来的一样。

    荆棘愣住了,听着爽朗的笑声,她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了:“以前还真是小瞧尹珲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手。”

    不过越听越不对劲,最后还是缓缓的走到门口,透过玻璃望过去,却发现尹珲正拿着小布条在他的脚掌心挠啊挠。挠的不亦乐乎呢。

    实在是痒的受不了了,他就挪动一下腿,腿上剧烈的疼痛或许会让他暂时忘却痒。不过这种只是暂时的,有时候脚掌处是又痒又疼,让他真的是欲哭无泪。

    “杀了我,你快点杀了我。”司徒凯大喊大叫起来,双眼瞪着站在门外的荆棘,笑着大声喊道:“荆棘,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把你养大的份上,杀了我吧。荆棘,求求你,求求你杀了我。”

    站在门外的荆棘,即便心肠冷如冰,也被司徒凯的痛苦和喊话给融化了。他推门而入。

    尹珲停止了动作,站起身来,瞪着司徒凯骂了一句:“这老小子倒是厉害,任我怎么行刑逼供,就是逼问不出来。”

    第四十九章刘宏

    荆棘有些责备的语气道:“尹珲,你先退下去吧,我会问他的。”

    看荆棘满脸不高兴,他倒是有些纳闷儿了:“怎么了荆棘?难道你不喜欢我这种审判方式?”

    “你不会懂得。”荆棘冲他歉意的点点头,示意他现场出去。

    “那好吧,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我还有一千零八种方式能行刑逼供出来。”说着,他从床边站起来,然后撕开了一条床单走出去了。

    到门口还不忘记冲他做了一个挠痒痒的姿势,那是在威胁司徒凯,结果果真把他给吓了个不轻。

    荆棘再次看了一眼尹珲,他才依依不舍的走出了这个房间。对她来说,能从司徒凯的身上得到许多莫名的乐趣,真的是很难得。

    “这里没人了,我希望你能够向我坦白。”荆棘的脸上有些关切,声音也是谦虚的很,就好像是充满了无限的歉意。

    “坦白?哼。荆棘,看在我一手把你拉扯大的份上,你杀了我吧。”司徒凯愤怒的吼道。

    “我希望你能坦白,否则你还会再尝尝尹珲的那种挠痒痒滋味的。”荆棘倒也没有多说,而是直接搬出了尹珲。

    他们这一唱一和,让司徒凯真的有些心虚了。

    “我凭什么要交代出来?我为什么要交代?你们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出来的。”司徒凯的双臂使劲的晃动,想从铁链子的牵扯下给拽出来。可是无奈的很,任凭他如何挣扎,铁链子也坚硬的好像钢铁,没有一丝要断裂的裂纹。

    “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荆棘也懒得多说,虽然这个男人曾经养育过她,但是他曾经也教导过自己,在正义面前,就算是自己的亲爹也绝对不能姑息。因为你不能因为这一个人,而损失中国许多的人力和财力。你没有那资格。

    “荆棘,看在我养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希望你能杀了我。”司徒凯的语气坚决而带着乞求。

    “不可能的。”荆棘鼓足勇气看着司徒凯的双眼。

    任她如何想象,也无法把面前这个颓废的老人和一直是自己奋斗目标的国安九处的主领队司徒凯相提并论,他们倒好像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为什么?难道我养你这么多年的恩情,都不能换来我的死亡?”司徒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看着荆棘。

    “你一直都把我当做是你身边的一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的家伙,是吗?”荆棘的脸上有淡淡的哀伤。

    司徒凯怔住了。

    他的确是把荆棘当成身边的一条狗来养的,而且当初自己还亲口把这句话说出来。

    看来,早在当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

    “如果我说,我一直把你当亲女儿来看待,你还会不会杀我?”司徒凯一脸狂笑的看着荆棘。

    荆棘点了点头,满脸的渴望,他希望司徒凯能亲口对她说,他说的都是假的,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女儿来对待的。

    那样,自己就不会感觉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很没有意义了,就不会感觉自己以前一直都是一条狗了。

    “哈哈,不要自欺欺人了,荆棘,其实我一直都把你当成一条狗来看待。”司徒凯疯狂的大笑起来,眼里全都是讽刺的目光:“我一直都把你当成一条狗来看待,而你不也是一直都把我当成是你的主人吗?”

    看着司徒凯眼中那满是讽刺的笑意,荆棘努了。

    从来没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张牙舞爪,更没有人敢如此的侮辱他。

    “既然这样,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荆棘攥起拳头,一拳打在了司徒凯的大腿上:“说不说?

    咔嚓!

    啊!

    惊悚的骨头断裂声加上司徒凯的疯狂大喊,荆棘的心都有些酥软了

    不过一想起之前司徒凯亲口对自己说,自己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条狗的时候,已经彻底的把她的怒气给逼出来了。

    想想以前她对自己非人的训练,再次在他的大腿上砍下一掌。

    这一下石膏全都粉碎了,原本便已经断成两截的小腿骨竟然再次断裂了。

    咔嚓咔嚓,声音尖锐刺耳。

    司徒凯咬着牙不交出来,都打得汗珠挂在额头山,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脸上竟然出现一丝诡异的但是却饱含痛苦的微笑:“好,好,再来。”

    荆棘看着司徒凯的微笑,却是同样的冲他笑了一下。

    笑容凄惨,但是却有着另一种让人无法阻挡的力量,钻入司徒凯的心中。

    他怔住了,一般荆棘使出最后杀手锏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难得的奸诈微笑

    “她……到底想干什么?”司徒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荆棘。

    “不回答是吧?可以啊。”荆棘笑着,然后坦然自若的从口袋中摸索了一通,最后捏出了一张照片,在司徒凯的眼前晃了晃:“丽儿已经七岁了,如果这个时候出了意外,不知道你这个当父亲的会不会伤心?”

    荆棘的眼睛看着司徒凯,观察着他脸上表情的动荡。

    不过司徒凯的表情却没有丁点的动摇,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随便你了,反正我和她又不熟。她不过是下一个你而已。反正我快要死了,让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那好啊。那我就到下面陪着你。”荆棘从容站起身,拿起照片端详了一会儿,摇头叹了口气道:“多可爱的小女孩啊。就这样被她的亲生父亲给害死了,要是我毁了她的容,然后找一个男人**了她,最后还要告诉他,她是被她的亲生父亲给**的。不知道她会怎么想自己的亲生父亲。我还要传授她你传授给我的所有东西,在她十八岁的时候,让早就残废的你出现在她的面前,我要亲眼看着你的亲生女儿,杀死你!”

    荆棘句句咬牙,每一句话都深深的刺痛着司徒凯的心。

    他万万想不到,平日里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荆棘,竟然是如此的心肠歹毒,心理战术也是玩得很好。

    “哈哈,哈哈,我司徒凯没有白培训你。荆棘,好样的。”司徒凯大声的嚎叫着,痛骂了一通之后开始笑起来:“我招,我全都招。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们一句,最好现在就停手,否则你们发现真相之后会后悔的。哈哈。哈哈。”

    他好像疯了一样笑起来。

    “快说。”荆棘收起照片,逼近司徒凯。目露凶光,目光竟然好像刀子一般的锋利,司徒凯都被这股目光给逼得有种窒息的感觉。

    “你把尹珲找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讲。”司徒凯的眼光分散。

    荆棘站起身,走到门口,看到在走廊的窗户上透气的尹珲,喊了他一声。

    尹珲转过身来,脸上的微笑很阳光,刚才心中的悲伤失望好像被这股笑容给冲淡了不少。

    “进来吧尹珲。”荆棘同样冲他微微笑了笑。

    “好的。”尹珲的笑容更阳光了,惹得荆棘的内心有点火热的感觉,怦然心动。

    这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微笑。她似乎对这种微笑很陌生。

    一想起司徒凯曾经的微笑,她就能感觉到那是对自己的嘲笑,对这条狗的嘲弄。想到这,脑海又是乱蓬蓬一片。

    看着尹珲慢慢的走过来,荆棘也闪进了房间里。

    等到两人坐在了病床前的一张桌子上,拿出了纸和笔准备招供的时候,司徒凯却忽然开口说话了:“荆棘,你知道你的父亲是什么人吗?”

    荆棘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解的盯着司徒凯问道:“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知道你父亲是什么人,而且还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司徒凯脸上满是得意神情。

    “你知道我父亲?你不是告诉我,我是被我父母给抛弃了吗?”荆棘情绪激动的从桌子上站起来,斜着脑袋,这样能听得更清楚。

    “是啊,当年我的确是这样跟你说的。”司徒凯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不过腿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顺着大腿流下来,估计他也承担着非人的痛苦。

    这一幕让尹珲有点佩服日本的忍术了,竟然能在这种令人寻死觅活的痛苦中依旧谈笑风生,的确不简单。

    “不过,我说的可不是实情。”

    “那实情是什么?”荆棘这次一脚踢开了凳子,凑了上来,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父亲,这两个字眼对她来说太陌生了。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听到父亲的消息,能知道生她的父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她不需要父亲的爱,不需要父亲为她付出什么。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而已。

    不过从小到大,她都在为这个目的而寻找着,直至今天依旧没有寻找到答案而已。

    好容易有了关于父亲的线索,让荆棘如何不激动

    “快说,我父亲到底是什么人?他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抛弃我?还有,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荆棘每一个字都是从心里发出来,寒意十足。司徒凯甚至有些后悔提及这件事了。

    “你父亲……以前就是坐在我现在的位子的。”司徒凯嘿嘿笑起来,奸诈狡猾:“当年他就是国安九处的领队,而在去日本执行一个特殊任务的时候,被人杀死了,尸体还被残忍的肢解了,丢到了海里。”司徒凯疯狂的大笑着,对荆棘的嘲弄以及令她伤心是他此刻唯一的乐趣。

    “啊!”荆棘听说父亲竟然是国安九处的领队,然后死法竟然是如此的血腥凄惨,一个没忍住,双腿一软,蹲坐在地上。

    “这……怎么可能……我父亲……怎么可能……”荆棘满脸不相信。

    “哈哈,你爱信不信,你不相信的话,可以查阅档案。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去档案室查档案吗?就是因为你父亲的档案在里面。”司徒凯似乎终于找到证明他父亲就是国安九处主领队证据,忙开口说道。

    “我父亲……叫什么名字?”荆棘缓过来一点,悲痛欲绝的问道。

    “刘宏。”反正自己是死到临头了,能交代的就一并交代了吧。

    “刘宏?”荆棘愣愣的捉摸着这两个字。好熟悉的两个字。

    从这个恢弘的名字上面,他似乎看到一个坚强的男子,身披斗篷,在和日本阴阳师作斗争,行动敏捷,正气凛然,心中装着的,是整个中国。

    “我父亲是怎么死的?”荆棘再次问道。

    “你父亲是被人杀死的。”司徒凯嘿嘿笑了笑:“而且还是被我给杀死的。”

    “被你杀死的?”荆棘盯着司徒凯:“这么说来,我是认贼作父?”

    “哎,你总算是醒悟过来了。”司徒凯嘿嘿的狂笑着。

    “你去死……”荆棘怒吼一声,以前冰冷镇定的模样已经荡然无存,疯狂的攻上去,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直砍向司徒凯的脑门。

    “荆棘,冷静,要冷静啊,现在还不是杀了他的时候。”尹珲用手臂挡住那把匕首。

    一阵金属碰撞地板的声音,匕首总算从他的手上滑落到地面上。

    要不是尹珲挡住荆棘的话,怕是匕首早就插进了司徒凯的脑门上了。

    尹珲这才明白司徒凯让他进来旁听的原因,就是知道荆棘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把他给杀死。

    看来他还是怕死的。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荆棘从一开始的哽咽,到后来竟然轻声细语的哭了起来。

    这一哭,把尹珲给你吓坏了,他最害怕的就是害怕女人哭了。

    尤其是现在在面前哭的还是一个女强人,这样的女人,平时连伤心的表情都做不出来,现在竟然有点歇斯底里大哭的感觉,让他是在招架不住。

    “呜呜呜呜!”荆棘哭的更欢了。

    他忽然感觉自己应该发挥一下男人的特长了。

    于是轻轻的伸出双手,环抱住荆棘细小的身材,将他搂在怀里,轻声的安抚着她,就好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

    荆棘竟然没有任何反抗,很配合的被尹珲抱在怀中:“哭吧,哭出来就好受多了。”

    现在他感觉荆棘已经不是那个女强人机器人了,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敢爱敢恨的小女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荆棘总算是停住了哭声。看着尹珲肩膀上被她的泪水给浸湿了一大片,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荆棘,咱们继续审司徒凯,还是这件事要紧。”尹珲头脑一直处于清醒状态,虽然刚才也被荆棘的悲惨身世给感动了一把,不过现在情绪还是比较清醒的。

    “恩,你来问吧。”荆棘将审判大权交给了尹珲。

    尹珲点点头,然后盯着司徒凯问道:“司徒凯,当年你害死刘宏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和日本阴阳师串通好了?”

    “当然。不然我怎么能做到这个位子上来?”司徒凯得意的笑道:“其实日本阴阳师,已经有很多人进入了政府工作,而且还有很大一部分担任着要职。支那,早晚会变成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殖民地。大东亚共荣圈,最后还是被我们日本人建立的。”

    司徒凯说到这几句话的时候,情绪激昂,好像非常自豪一般。

    “我放你娘的狗屁。”尹珲有些发怒了,他最恨别人落败了还要嚣张跋扈。走上去踹了他大腿一脚。

    他惨叫一声,果然乖顺了不少。

    “这次山边悠远的劫机事件和你有没有关系?”尹珲理了一下这次案件的重点,便问道。

    “当然有关系。劫机事件就是我一手策划的。”司徒凯得意的看着尹珲:“怎么样,计划得很周密吧?”

    尹珲看司徒凯尽然敢在面前嚣张,直接丢了一个杯子上去:“***再敢嚣张,老子把你的腿给剁了。”

    啊!

    杯子正中司徒凯的伤口,开水钻入伤口,让他痛的几乎要昏死过去。

    “山边悠远的密码箱以及那本日记本呢?你放在哪里了?”尹珲的态度很好,开口问道。

    “难道你们认为,捉住我就能找到密码箱和日记本了吗?“司徒凯脸色严峻,想要嘲笑他们,但是一想起刚才的经验教训,还是硬生生的将笑容给吞到了肚子里:“就算你们打死我,也不会知道密码箱的下落的。”

    “呵,那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的骨气到底有多厉害。”尹珲冲他神秘的笑了笑,然后给黄鹤楼打了个电话:“喂,你们忙完了没有?这里有个人诅咒你生孩子没屁眼。对了,你告诉手术刀,司徒凯还骂他是狗娘养的。说爆破手不是他妈生的,狙击手的父亲有外遇,特种兵其实是同性恋……”

    尹珲还没说完,电话那边直接是一阵怒吼,接着对方便挂断了电话,很明显是着急跑过来报仇的。

    连荆棘也差点没被尹珲给逗笑。

    司徒凯则是苦吧着一张脸,他可是直到不可思议小组的人都是如何的变.态的,要是被他们给折磨,就算折磨不死也得落个残废。

    “好吧,我说。”司徒凯终于决定妥协了,他可不想被那帮小子给拆了。

    “你们想要的东西,在我的口袋……”

    嗖嗖嗖嗖。

    一阵光线从两人眼前一闪而过。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两根银白色的针已经扎入了司徒凯的脖子上了。他直接一翻白眼,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死翘翘了。

    两人迅速的顺着飞针过来的方向追了上去。

    推开门,走廊空荡荡的。哪还有半个人影。

    对方的身手了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逃离得有百米长的走廊,可见速度之快。

    “不用追了。”荆棘制止住准备追上去的尹珲。

    “为什么?”

    “他们的速度,连监控设备都无法完整的捕捉到他们的身影,我们的速度和他们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的。”荆棘对他讲。

    “哦”尹珲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虽然心中极度震撼,不过并未表现出来。

    回过头来,看了看司徒凯,早就已经咽气了,脖子上的两个小针孔触目惊心。

    “刚才他想说什么来着?在口袋里?”尹珲想了想司徒凯最后的一句话,然后把手伸到司徒凯的口袋里。

    在衣服上的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总算是在内裤的口袋里摸索出了一张白布。

    白布很小,大约有小手绢般大小,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行字,好像是什么账户与密码。

    第五十章司徒丽儿

    认真仔细的比对了一番,最后尹珲认定这是保险箱的密码。

    “会不会是山边悠远保险箱的密码呢?”荆棘看着那账户名和密码问道。

    “不是。”尹珲当即否定,他知道密码箱的密码,和上面的根本不一样。

    “对了,你对司徒凯比较了解,知道不知道他有密码箱什么的东西?”尹珲看着荆棘问道。

    荆棘想了想,最后摇摇头:“没见过他身边有过密码箱。”

    “那这样吧,咱们去司徒凯的家中去看看。这个账户名和密码就是我们唯一的线索,根据这上面的东西肯定能追查到什么东西。”尹珲小心翼翼的将那张白手绢收起来,然后起身。

    就在他们准备去司徒凯的家中和办公室搜寻的时候,碰到了迎面而来的黄鹤楼等人。

    “谁骂老子生儿子没屁眼?”

    “谁说我是同性恋……”

    “……”

    其实几人都知道,这是尹珲的计谋,让他们来吓唬司徒凯的,震慑住对方,他才会乖乖的交代出一切。

    不过当他们看到早就躺在病床上咽气的司徒凯的时候,明显有些失望:“尹珲,就算让我们来给你增长气势,也用不着诅咒我儿子没屁眼吧。”

    “是啊,就算想激怒我,也不能说我是同性恋啊。”

    “……”

    叫叫嚷嚷的声音似乎要把尹珲的耳朵给撑爆了。

    “对不起了各位,下次一定换个轻一点的诅咒。你们赶快把这里处理一下,我和荆棘还有正事要办。”尹珲拉着荆棘,穿越人群。

    看着尹珲和荆棘离去的身影,众人都愣住了:“天啊,为什么他们的尾巴都让我们这些苦命人清扫呢?今天可真是够崔的。”

    “老大,要不要搜身?我怀疑这家伙身上肯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再怎么说也是国安九处的领队嘛。”手术刀凑到黄鹤楼的身边问道。

    黄鹤楼盯着这个一直被自己奉若神明的长官,摇摇头:“那样岂不是对死者太不尊重了?咱们为他祈祷一番再搜吧”

    “恩。好。”众人随声附和,双手合十替他祈祷:“司徒凯安心的去吧,你的身体将会被上帝收回。不会有人再去亵渎你的身体。”

    祈祷完之后,黄鹤楼一声令下:“搜。”

    众人忙手忙脚乱的亵渎这个家伙的身体去了。

    尹珲在荆棘的带领下,直奔司徒凯的办公室。

    司徒凯被依法逮捕,办公室的钥匙自然就落入荆棘这个副领队的手里了。

    她轻松地便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然后带着尹珲进去,开始搜寻东西。

    但是虽说是领队的办公室,不过里面的家具摆放却是简单的很,除了一张办公桌和上面零零散散的摆放的各种资料和一台台式电脑外,就只有一个简单的储物柜以及一个单人沙发了。

    除了那张办公桌外和储物柜,也没有什么地方能搜寻。

    两人忙翻箱倒柜的开始搜寻起来。但是里面除了一些衣服和厚厚的各种档案外,也没有找到任何能用得到账户和密码的东西。

    最后尹珲将目光锁定了电脑上。

    或许这账号和密码是电脑上的什么东西呢。

    打开了电脑,试过了电脑上所有安装的软件和程序,结果没有一个账户名和密码是正确的。

    但是两人不死心,打开网易邮箱,QQ邮箱等各种邮箱试了试,依旧不是。

    再然后就是试了试QQ和MSN,结果依旧让他们失望无比。

    “难道这账号和密码根本就是骗人的玩意儿?”尹珲有些恨恨的瞪着拿在手上的账户密码。

    “我看不如到那家伙的家里去找找看,或许能找到什么呢。”荆棘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走吧,或许真的能从那家伙的家里搜查到什么呢。”尹珲见在这里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线索,只好陪着荆棘往司徒凯的家里去。

    司徒凯的家是一栋位于国安总部附近的一栋小型别墅内。

    别看别墅只是两层建筑,不过外面装饰的很豪华,白色的瓦砾散发出壮观的色彩。

    来不及欣赏这栋别墅,尹珲跟着荆棘便进去。

    一想起小时候自己在这种地方没少吃苦,她心里就是一阵酸楚。但是现在她努力的控制着思绪,尽量不被私人感情耽误查案。

    “荆棘姐姐,荆棘姐姐。”一个娇嫩的小孩子声音传进来。

    荆棘皱了一下眉头,看了看正在二楼冲自己招手的司徒丽儿,脸上露出一股善意的微笑。

    女孩很高兴的冲她喊道:“荆棘姐姐,你等等我啊,我马上下来。”

    荆棘回报了一个微笑。

    知道司徒丽儿的小脸从二楼的阳台上消失,荆棘才扭头对尹珲说:“尹珲,待会儿千万不要把司徒凯已经死亡的消息告诉他,不能让她知道这一切。小孩子是无罪的。”

    尹珲点了点头,心中大概也猜出来了,这个小女孩,应该就是司徒凯的女儿司徒丽儿吧。

    “荆棘姐姐,你怎么来了。”司徒丽儿从里面钻出来,纯洁的小脸看着荆棘一直在微笑。

    “是啊。”荆棘淡淡的笑了笑:“咱们到里面去说吧。”

    司徒丽儿使劲的点了点头,小脸显得如此的可爱。

    坐在沙发上,荆棘也没时间陪司徒丽儿讲话,只是盯着司徒丽儿问道:“对了,丽儿,你认识不认识这个?”说完,荆棘招呼尹珲拿出那张白手绢。

    司徒丽儿饶有兴趣的看着荆棘,想看看荆棘姐姐是不是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宝贝。

    当尹珲从口袋中掏出那张写着密码和账户的白手绢的时候,司徒丽儿的小脸竟然微微的变色,好像有些惊恐,又好像是夹杂着失望。

    “怎么了丽儿?”注意到司徒丽儿表情变化的荆棘忙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看这个礼物有些寒酸罢了。”她满脸失望的接过白纸,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丽儿,那个不是给你的礼物。你认识不认识这张白手绢啊?”荆棘面带善意的微笑走上去,准备从司徒丽儿的手上拿过那张手绢。这是他们现在掌握的唯一线索,若是这个线索也被司徒丽儿弄走的话,他们真的不知道从何查起了。

    可是就在她从丽儿的手上接过白手绢的瞬间,一把闪耀着窗外太阳光芒的水果刀刺了上来,直冲荆棘的眼。

    荆棘快速的倒退,心中震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她躲避的很及时,左手上的匕首并没有扎入自己的眼睛里面,不过腰肢却传来了一阵刺痛的感觉,接着体内竟然流出一股温暖的液体,顺着腰肢慢慢的流了出来。

    “你……”荆棘惨叫一声,害怕丽儿会再刺来一刀,一掌将她打飞。

    尹珲也急忙赶了上来,本来想追司徒丽儿的,但是看荆棘腰肢上竟然全都是鲜血,怕是已经触动了动脉血管了。于是忙扶住了荆棘,顺手在她的身上点了两个穴位,能勉强止住鲜血。

    接着便准备打急救电话。

    可是还没来得及拿出电话,别墅的一楼竟然瞬间黑暗了下来,好像是窗子和门都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一丝光亮都没有。

    连通往二楼的那道楼梯口也已经被堵住了,他们被困在了这里面。

    “什么情况?”陷入无限黑暗中的尹珲脑袋更加的清醒,并没有掏出手机,因为手机的亮光会暴露他们的行踪。

    他从旁边摸索出了一个沙发垫子,然后用力的投掷到远处。

    远处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玻璃瓶碎裂的声音,看起来应该是沙发垫子将一个花瓶给打碎了。

    接着便是安静了很久,看来司徒丽儿并未监视着他们。

    他这才敢打开手机照明,找到了附近的一个电灯开关,打开了灯棍。

    啪嗒。

    一声脆响,房间的黑暗瞬间被灯棍驱赶了。

    “荆棘,你没事吧。”尹珲忙上去,查看荆棘的伤势。

    因为疼痛,荆棘咬着牙坚持着,同时从沙发上撕下来了一个小布条包裹住伤口,不过鲜血已经浸透了那层碎布,侵染到了外面来。

    “你没事吧。”尹珲看着伤口,关心的问。

    “我没事儿。”荆棘很努力的才说出这句话。

    “司徒丽儿,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现在你出来说清楚,否则,你父亲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尹珲知道若是继续拖下去,荆棘很可能血流过多而休克过去。

    “哼,荆棘姐姐,亏我以前把你当姐姐看待,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我父亲的财产,甚至不惜杀害我父亲。”司徒丽儿娇嫩的声音说出这句话,让尹珲甚至怀疑耳朵出了问题。

    这哪是一个七岁孩子说出的话啊。未免太成熟了吧。

    “你父亲是罪有应得,其实你父亲是背叛了国安局,才会被我们拿下的。不过你说错了,其实你父亲并没死,他只是被我们困在了监狱监狱里面,注射了镇定剂,绑住了双腿双脚,就算他想自杀都没得机会呢。”尹珲知道,若是告诉司徒丽儿他父亲已经死掉的消息,怕是她也会杀人灭口:“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现在是七点四十,若是七点五十,我不给他们打电话的话,他们就会杀人灭口。”

    “哼,少糊弄我,我父亲早就对我说过了,若是有人拿着这张布条来的话,就说明他已经自杀了,要用一楼早就设计好的机关,活活烧死他们。荆棘,我实在想不到,到最后来这里的,竟然是你。”司徒丽儿声音娇嫩,不过语气却是老成,好像是一个谈判专家。

    这才七岁的孩子,竟然被她训练的如此成熟老练,杀人不眨眼,荆棘的心内就是如刀割一般痛。

    从司徒丽儿的身上,他想起当年的自己。当年的自己和司徒丽儿,又有什么差别呢?

    “丽儿,你听我说,你父亲背叛了国安局,是罪有应得。我们只是来搜寻罪证的。你父亲在自杀的时候被我们救下了,在国安局总部抢救呢,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他的罪名已经确定,七点五十分就要处以死刑,若是我们不及时给总部打电话的话,你父亲必死无疑。”荆棘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司徒丽儿再老练,也不过是七岁孩童而已,和荆棘这个老妖精相比,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荆棘见司徒丽儿终于有些妥协,更加肯定了。

    “那好,你现在给国安局总部打电话,若是被我知道是你们欺骗我的话,小心我把你们给抽皮扒筋。”司徒丽儿娇嫩的声音竟然能说出这种令人惊恐的话语,着实出乎众人的意料。

    “好。”尹珲看着手机信号格上那空荡荡的信号,苦笑一声:“但是你这件房间根本就有屏蔽信号的装置,不如你告诉我屏蔽信号的装置在什么地方,我暂时先拔下来怎么样?”

    心中暗骂,司徒凯这个老家伙都死了还留下来一个如此缜密的机关,这不是把人往死里整吗?看来当初这家伙在说出口袋里的白手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有人要死在这里了。

    “恩,好吧。”司徒丽儿最后终于妥协了:“你走动房间的南角,那里有一个老鼠洞。你把手伸进去就能摸得到。”

    尹珲愣了一下,害怕老鼠洞里面有什么埋伏。不过要是不试一试的话,两人都得死在这里了。

    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去,走到房间的南角,挪开那个角落里摆放着的柜子。果真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老鼠洞。黝黑深邃的洞口好像一只大嘴,使劲的张开着,好像要吞吃掉他们一样。

    尹珲伸手进去摸了摸,终于摸到了一块发凉的金属,拿出来看了看,竟然是一个银两色的钥匙。

    “现在你走到北角,然后打开那把锁。”司徒丽儿的声音再次从天花板上传下来。

    “好。”尹珲答应着,走到北角,挪开哪一张沉重的桌子,果真看到一个被锁锁住的洞口。

    他用钥匙打开那掏空墙壁的洞穴,看到同样的一把亮晶晶颜色的钥匙。

    “现在走到东角,打开东角的洞口。”司徒丽儿好像能看到尹珲所有的行动一般,指挥着他行动。

    司徒丽儿点点头,然后走到南墙角,打开了生锈的铁锁,果真看到同样的一把亮晶晶的钥匙老老实实的躺在里面。

    “好,现在去下面,打开西面门的洞口吧。”司徒丽儿的声音是那么的可爱,让尹珲产生了一种错觉。

    她感觉刚才那些凶狠的话,绝对不是出自这个年轻可爱小女孩之口。

    他走到西面的墙角,挪开桌子之后,从洞口里面取出一把亮晶晶的钥匙。

    “怎么全都是钥匙?”尹珲的心在苦笑:“时间都耽搁在找钥匙上面了,或许等到他们打了电话,荆棘早就已经失血过多而休克了。”

    “现在怎么办?”尹珲见对方有些犹豫了,大声的喊着。

    “走到房间最中间位置,也就是电脑桌下面,掀开地毯,你会发现一个地下暗格,打开地下暗格,信号屏蔽器就在那里面。”司徒丽儿的声音提示着尹珲。

    他抓住钥匙急匆匆的冲到电脑下面,直接把地毯给撕扯烂了,果真看到一个地下暗格。

    看准了地下暗格的暗锁,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地下暗格。一个只有抽屉大小的信号屏蔽器安静的躺在里面。

    他看准了信号屏蔽器的电源,直接拔下来。

    电话传来了一阵铃声。

    忙拿起来看了一下,竟然有信号了。

    接着是接二连三的信息发来,他大略的看了一眼,是黄鹤楼打来的电话,因为没有打通而发来的来电显示。

    他急忙回拨了过去。

    嘟,嘟,嘟,嘟!

    电话缓慢而有节奏的响着。现在的每一刻每一秒都能决定荆棘的生死,所以他不能浪费任何一分钟。

    终于,电话最后还是接通了。

    “喂,黄鹤楼,现在暂时不要杀死司徒凯,我们还能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情报。”刚一接通。尹珲便着急的说道:“记住,不要杀死司徒凯。对了,现在上头还没有把他压倒刑场执行枪决呢吧。”

    黄鹤楼乍一听尹珲这么说,愣住了一下,不过在尹珲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们这么说,肯定是有用处。

    “是啊,现在还没有执行枪决。”黄鹤楼很配合额回答。

    “那就好。”尹珲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他还害怕黄鹤楼会反应不过来呢:“对了,千万给上头说,在我们没有回去之前,千万不能执行枪决。”

    “恩,你放心吧,对了你们现在在哪呢?”黄鹤楼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手术刀和信息部的人打声招呼,搜查尹珲信号的具体位置。

    他知道,尹珲和荆棘肯定是遇到麻烦了。

    “恩,在我没有回去之前,千万不要杀死他。”他还没说完,竟然再次没有了信号。

    看来这个房间还有另一个信号屏蔽器。

    “哼,现在该是你们送命的时候了。”司徒丽儿的声音从天花板上传来。

    “司徒丽儿,若是我们今天晚上赶不回去的话,你父亲肯定会被执行枪决的。”尹珲再次劝说着司徒丽儿。

    “哼,你们少蒙我。我父亲的手下绝对不会放任他不管的,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说完,四周的墙壁竟然咯吱咯吱作响,都在朝着中间位置慢慢的挪动过来。

    房间内的家具也在四面墙壁的挤压下咯吱咯吱的和地面摩擦着,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咔嚓,咔嚓。有些家具竟然被墙壁给挤成了碎片。不过墙壁依旧没有停留的意思,依旧继续的在朝中间位置挪动过来。

    看来这个司徒丽儿是准备将他们两个给压成肉饼啊。

    真是最丢不过妇人心,哦不,最毒不过小女孩的心。

    “司徒丽儿,你听我说,你父亲的爪牙早就被我们给拔掉了,已经没人去救他了。当然,出了你把我们当成人质,还有可能救回你父亲。”

    司徒丽儿并没有回答。

    “司徒丽儿?司徒丽儿?”尹珲焦急的喊着,要是这个司徒丽儿走开的话,那他们肯定会被这该死的机关给挤成肉饼了。

    “司徒丽儿,司徒丽儿?”他大声的呼喊着,不过依旧没有听到她的回答。

    “放心吧。”荆棘这时候开口说话了:“她是不会杀死你的。等到待会儿他打电话知道他父亲的手下全都被我们收拾掉的时候,会回来的,他需要至少一个人质。而你,是最好的人质。咳咳”尽管她受伤严重,不过说话依旧连贯性很强,除了偶尔会咳嗽一两声之外。

    “荆棘,你放心,我们两个绝对不会有事儿的,我向你保证。”尹珲扶着蹲坐在地上的荆棘,把她扶到了沙发上,看着她腰上的伤口,似乎已经有止血的迹象了,放松了不少。

    “你放心,我会阻止房间继续靠拢的。”尹珲冲她点点头,然后开始忙活起来了,将沙发什么的全都横起来,想挡住正朝中间位置进发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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