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我给你舔干净。(感谢lit23的深水)
岁已寒:“一年前,邱老又卜了一卦,卜得‘解卦’,上震下坎。卦辞‘利西南;有攸往,夙吉。’(注)意思是化险为夷的关键在西南方,请速奔赴。”
“去年西南只出了一件大事,就是慈让真人出关,就在卦象出现后不久。所以灵管局第一时间派占英赶赴蓬莱观,请真人坐镇灵管局。”
后一句话是岁已寒专程看着穆若水解释的。
也表明了灵管局对她的重视并非别有居心,而是卦辞的指引。
穆若水修长指节搭在实木桌面上,漫无节奏地无声敲着,不置可否。
傅清微心想:这是在向师尊示好吗?
穆若水往她的椅子里自在地靠了靠,视线落向右后方。
傅清微口型:什么?
穆若水戴着面具看不到嘴型变化,于是出声说:“手给我。”
傅清微疑惑地伸出手去。
穆若水将她的手包进广袖里,慢慢地揉捏她的手腕,往下寻到修长指尖把玩。
傅清微:“……”
不是,这大庭广众,堂堂高层会议,会不会太嚣张了?
岁已寒三人视若无睹。
傅清微抽了一下没抽出来,只好装出手不是自己的样子。
被捏了一会儿她又想,师尊看起来自在,是不是心里在不安?岁主任刚刚那句话,连傅清微都听出来似乎在点她。
岁主任知道师尊不是人了吗?
她会对穆若水不利吗?
“我们面临的对手越来越棘手了。”岁已寒先抛出了一个结论,“它们已经团结起来了,甚至有了智慧。目前我们怀疑魔气之间可以互相吞并吸收,在它们有意识的行为下,可能已经进化出实力非比寻常的魔气,乃至魔物。”
“两个月前,鹤市出了一桩知名企业家被害案,死者支离破碎,死状惨烈,凶手至今未归案。在网络引起轩然大波,以及多地恶性事件频发,手段故意残忍,借着网络传播的力量引起了民众的极大恐慌。还有趁机模仿作案浑水摸鱼的人,卷入案件中,让缉凶变得更加困难。”
“这些恐慌、畏惧,放大的负面情绪和激起的报复欲.望,对魔来说都是一等的补品。毫无疑问,它们在飞速壮大。”
“比起无差别随机恶性杀人案,更值得我们警惕的是选择杀人。比如提到的企业家徐达旭,社会名望高,喜好独居,飞僵潜入室内,杀人于无形。华北分局上个月接到一桩案子,死者是一线明星,被发现时死在卧室,死状同样不忍目睹,同样掀起舆论风暴。”
华东分局的局长补充说:“前天我们这有千万粉丝的主播遇害,手法大同小异。还没来得及上报。”
岁已寒:“被抓住的那个人说的没错,它们之间应该已经有了一个领袖,幕后主使策划了这些案件。”
华中分局局长道:“如果不是领袖,是它们集体进化出了智慧呢?”
被魔气同化的人行走在世间,智慧与常人无异,深入人类社会,那才是真的末日。
岁已寒:“首先我认为没有这么快,选择杀人的作案频率也证明它们无力操控多时多地作案。其次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们的身躯就是阻止妖魔踏碎人间的最后一道屏障。”
众人都面色凝重,有担忧,有不安,唯独没有畏惧。
先辈一代代传下来的重任,终有一日会落在她们肩头,该轮到她们守卫这一程太平了。
岁已寒缓了缓语气,说:“我以为大家不必太过忧虑,事情远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既然明白了它们的目的,难道我们不可以未雨绸缪?抢占先机先杀了那个领袖?”
“岁主任有线索?”
“有。”
“总局针对被魔气侵蚀的妖、精、怪,主要是妖,技术部门进行了解剖和详细的试验,活捉了部分妖魔,检测它们和未被魔气侵蚀的妖的区别。”
这就是灵管局当时为什么要把死去的妖魔尸身带回局里研究,科技日新月异,现代有现代的进步。
岁已寒说,“如果把魔气比作一种未知能量,它们的侵蚀是一种改造,完全魔化就是异化成魔。我曾用天雷除了一条蛟,虽然蛟身破坏严重,但它的异化程度还在,实验室里一段蛟身就可以引起其他的魔气向它流动。”
“在封闭环境下,拼凑出的完整蛟身甚至能缓慢地产生魔气,因为它死了,所以魔气很微弱。”
“越强大的妖,越能异化成强大的妖魔,它们的身体不仅是引动世间魔气的漩涡,更是一个媒介。”
什么什么?
傅清微听得脑子不够用了。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
岁已寒:“如果凭空产生魔气这句话不好理解的话,我们换一个词,叫作降临。新的魔气不是来自于人间,而是另一个世界——深渊。”
女人擡起少见锐利的双眼,直视众人,落点掷地有声,冲撞着现场所有人的胸腔。
这次发言的是德高望重的顾问邱月白,她沉声问:“岁主任有证据吗?”
“只是我的推测,但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请说说你的依据。”
如果岁已寒的猜测正确,那危机的到来比她们想象的还要近一些。
“邱老还记得去年东海的妖祸吗?”
“当然。”
去年十月,傅清微第一次踏入灵管局,邱月白和岁已寒给她看了招鬼的体质,半哄半骗地送她去了蓬莱观。邱月白因为华东分局求援,急着去东海平复暴动,没能第一时间去拜会苏醒的慈让真人。
大海博深,海底生物丰富,修行有术的精怪妖比陆地只多不少。因为海域广阔,隔段时间出点海怪作乱的事都在预料之中,华东分局也始终游刃有余。
直到一头一千多年的老鼋在它的海域内兴风作浪,沉没了路过的商船和民船,死亡人数高达上百。
包括局长本人在内,华东分局有能力解决的人不超过两个,而且作乱地点在海域,战斗力要再打折。鼋乱不能再拖,以防万一局里直接让可以请神的邱老去了,包括老鼋在内,暴动的有十数只海妖,邱月白赶到后第一时间稳住了局面,在华东分局又待了两个月才彻底平复暴乱。
这次暴动比蛟祸更早,规模更大。
直到现在,海上仍然时常不太平,灵管局华东分局划出了几块区域,严禁商船和附近的渔民擅入。
即便如此,偶尔还是会有小股渔民莫名翻船遇难,比往年的频率高多了,沿海人心惶惶。
海里有流窜的魔气,至今无法完全被消灭。
这是深渊第一次试图降临。
鹤市的蛟祸是第二次,都失败了。
但它们同时也成功地从深渊召唤来了更多的魔气,溢向人间。
这就是为什么魔气里最强大的那部分都选择去蛊惑大妖,它们是带着使命来的,唯有强大的妖,才能让魔族进一步壮大,即使被天雷劈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岁已寒的推测不是无根之木,灵管局几千年的历史,留下的记载浩如烟海。人类经历过的事往往在重演,她翻遍了藏书和手劄,最近的一百多年前,也是人间先有战乱,哀鸿遍野,人的贪欲挑起了战争,军阀割据,百姓倒悬,百鬼夜行,魔气因而诞生。更惨烈的侵略战争,大半国土陷入战火,血流成河,魔族诞生,深渊通道随之打开,更多的魔物从地底爬了出来。
妖魔白日纵横,暗无天日的时代开始了。
修士拼死抵抗,十几年后,历经苦难的国家迎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随着魔物们一个个被消灭,深渊通道彻底关闭,妖魔绝迹人间。
岁已寒查阅了相关记载多次,也没有找到通道或者封印在哪。
在座诸位若有所思。
傅清微蹙起了眉头。
岁已寒环视众人,轻声说:“诸位,谁说深渊通道一定是一条具体的通道呢?”
“它们不是要打开一道门,而是要制造一道门,媒介越强大,所能召唤的魔气越多。也许它们企图找到的那个当世最强,可以直接将深渊魔族降临人间。”
“人不行,因为人族肉身羸弱,承担不了作为媒介的强度。所以我推测它们要找的对象或许不是人。”
“即便魔气不针对人,不代表在座的各位就能掉以轻心,你们是抵御魔族入侵的中流砥柱,万万坚定道心,不可为魔气所惑。阮局长,你更要谨慎小心。”
华南分局局长的投影点了点头。
“我会谨记。”
傅清微正在疑惑。
穆若水捉了她的手摊开,在她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字:“妖。”
傅清微心里哇了一声。
原来灵管局有妖都做到分局局长了,不知道她认识的璇玑以后能不能也当上局长?
她能活那么长,好好干怎么也能混个处长当当吧。
岁已寒:“各局辖区内有潜心修行的大妖,劳驾递个信,让它们别受魔族的蛊惑,为他人作嫁衣裳。至于在座诸位,我再提醒一次,魔族狡诈,无孔不入,万不可放松警惕。”
傅清微看了一眼岁已寒,虽然她的目光没放在穆若水身上,但傅清微老觉得她是说给师尊听的。
傅清微将自己的圆凳悄悄往前挪了挪,坐得离穆若水更近一些。
穆若水柔和的表情传达不出来,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
岁已寒:“魔族想必不知道我们已经知晓了这个消息,有所准备总比没有准备好。即使前路艰难,相信我们可以打赢这场仗。”
华北分局局长:“那它们之中的那个策划一切的领袖?我们该怎么找到它?只要有它在一日,魔气就会越来越强大,总有一天我们会对付不了。”
岁已寒:“总局会继续追查下去,它现在应该就在西南,找它想找的同道之人。”
“诸位保重。”
“保重。”
没有寒暄语,各位局长向同仁互道了一声,结束了本次会议。
会议室里坐着的就只剩下穆若水、傅清微、岁已寒、邱月白五人。
傅清微第一时间问邱月白:“卦辞是真的吗?”
邱月白点头:“我刚卜出解卦,就传来穆……慈让真人出关的消息。”
比起总局主任岁已寒,傅清微更相信穆若水对她有救命之恩的邱月白说的话。
既然如此,是不是说明师尊真的是解局的关键?但她应该懒得去解这个局吧,除非自己求她。
岁已寒果然走到穆若水面前,诚恳道:“穆顾问,若将来形势危急,可否求您相助灵管局?”
拉近乎也没用。
穆若水本来想一口否决,想了想自己在灵管局的“人质”,淡道:“看心情。”
她扭头一看,身后的人质竟然不见了。
傅清微高高兴兴地去找占英叙旧了。
“占科!”
占英抱着记录会议的笔记本电脑,整个人处于大脑过载的当机状态。
傅清微从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傅道友。”
两个同龄人脑袋挨着脑袋聊了起来。
穆若水:“……”
傅清微话不多,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就走回来,和穆若水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占英带着电脑也出去了,顺手关上了门。
会议室只留下邱月白和岁已寒,两人默契地进了岁已寒的办公室。
许久以后。
邱月白经历了几次震惊之后,问:“你真要这么做?”
岁已寒:“与其我们大海捞针地去找,不如引蛇出洞。这是最快的法子。”
“也是最冒险的方法。”邱月白低声说,“你既然怀疑她是……竟然还敢去试她?你就不怕她真的和魔族合作?”
“邱老不相信自己的卦辞?”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我当然相信卦辞。只是你胆子未免太大!”
“魔族的领袖已经来到西南,就算我什么都不做,它难道就找不到她?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邱老,必须在形势变得更严峻之前找到它,先下手为强。”
“罢了。”
邱月白甩了甩袖子,坐在了办公室的长沙发里。
“幸好我只是个顾问,你们当官的能抗压,我是扛不了一点,万一出事我自裁谢罪都不够。”
岁已寒给她沏了杯热茶。
邱月白边吹边抿了一口盖碗茶,岁已寒坐在会客的单人沙发里,目光带上了打量:“邱老不是一向最信任穆观主吗?怎么不相信她会站在灵管局这边?”
“我……”邱月白借着低头喝茶掩饰自己的眼神,语气自然道,“我当然相信穆姐姐。”
她相信的是三十年前的那个穆姐姐。
邱月白再擡起头,已将主动权转到了自己手里:“你又为什么那么相信穆顾问?一旦出了差错你,就是千古罪人。”
她指着岁已寒。
岁已寒说:“我也不知道,直觉吧。”
蓬莱观第一代观主为苍生牺牲了自己。而慈让真人在历史、历代手劄的记载里都有迹可循,宽容正直,即使性格有所出入,她也是蓬莱的传人,继承师门遗志。
如果她真的是……她想要屠杀人族,早在出关的那一刻就可以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还跑来灵管局开会,还带着家属,听了全程也没有当场发火。
把傅清微送到蓬莱观,是她们迄今为止走得最好的一步棋。
以小博大,说不定能博太平。
岁已寒托着下巴:“非要说个理由的话,她徒儿在我们手上,我们有人质。”
邱月白:“你们敢威胁她?”
岁已寒:“不不不不不,我们捧着还来不及,以真心换真心。”
邱月白一个字都不信她的。
占英单纯她信,这位三十多岁手握重权的主任,年岁不大,老奸巨猾。
岁已寒无奈。
她可是在慈让真人那里获得了堂堂“钱袋子”的荣誉称号,唯三微信好友之一。要是邱老见到她们师徒是怎么为穆若水师徒二人出钱又出力,鞠躬尽瘁的,就不会有这种误会了。
灵管局有大局要考量,她做主任不可能面面俱到,但无论当官还是做人,她都问心无愧。
傅清微对灵管局死心塌地,也是因为灵管局没有亏待过她,岁已寒师徒更关照有加,帮了她们很多忙。
没有她们俩,也没有如今的傅清微。
*
傅清微开车回蓬莱观的路上一句话都没说,紧紧抿住嘴,生怕隔墙有耳似的。
一路匆匆赶回了山上,时间正值下午。
穆若水就像出去散了个步回来一样自然,说:“我去做饭,你去看会儿书等我。”
傅清微:“师尊,你还有心情做饭?”
“我为什么没有?”
“岁主任说魔族要找一个不是人的天下第一,就差报你身份证号了!!!”
“对,我身份证号还是她们给我办的。”
“这时候你还玩幽默。”傅清微皇帝不急宫女急,围着她团团转,说,“怎么办?魔族找上门来怎么办?万一灵管局怀疑你和魔族勾结就更完了。”
傅清微圈转到背面,回头发现穆若水不见了。
穆若水舀了米出来,在竹管引来的山泉水下淘米,水流裹住细白的指节,动作不急不缓。傅清微叽叽喳喳的声音蓦地消失,空旷山林也有鸟雀啁啾的叫声。
穆若水淘米的身影和远处不时传来的鸟鸣使人不自觉地平静下来。
傅清微走到她身前看着她,因为穆若水微微弯着腰,所以傅清微也蹲下来了一点,不错眼珠地瞧她精致如谪仙的眉眼。
穆若水擡眼含笑:“怎么这样看我?”
傅清微说:“因为很喜欢你,一见你就喜欢。”
她凑过去,亲在女人微翘的唇角。
穆若水在她亲上来的瞬间闭上了眼睛。
既然师尊不提,傅清微暂时把焦虑压了下去。
穆若水暂许她待在了灶台下看火,只许看不许动手,半小时后,吃了一顿热乎的柴火饭菜。
她在院子里遛弯消食,穆若水搬出藤椅躺在上面,边摇晃边问她:“如果魔族真的找上门来,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当然是希望你和她们划清界限。”傅清微想:师尊真的是魔吗?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问出了口。
“说不好。”穆若水仍搬出这套说辞。
“那师尊有原形吗?”傅清微好奇,如果有的话,是不是能根据原形猜出来。
“大约是有的。”
“好看吗?”
“要是不好看呢?”
“在我心目中师尊永远是最好看的。”
穆若水心说:花言巧语,上次做梦还被红眼珠吓到。
“师尊的原形是什么?”
“是人。”
“……”
傅清微再追问细节她却不肯说了。
穆若水又摇了两下藤椅,给傅清微喂了一粒定心丸,说:“我说过,只要你活着一日,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
傅清微不可避免地接下去想道:要是她死了呢?
但是这话说出来未免煞风景,她不能要求穆若水在她死后仍然保卫人族,她只能保证自己好好活着。
如果她真的死了,她希望师尊开心。做不到的话,把她忘了也好。
傅清微想:人的感情变化得可真快。前阵子她刚知道师尊长生不老,不甘做她人生的逗号,只陪她一程。现在似乎已经心甘情愿了,甚至希望自己死后她能忘了她,不要伤心太久。
喜欢是得到,而爱是放手。
那么她已经爱上她了吗?
藤椅的声音摇晃了一会儿。
穆若水侧过脸看她:“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和魔族同流合污,你会亲手杀了我吗?”
“不会。”傅清微毫不犹豫。
“为什么?”
她坚定的回答让穆若水疑惑,她不是以苍生为己任的吗?
因为我爱你。
傅清微在心里说出了真正的答案,接着回答了另一个:“你不是说我用剑捅你一次,能伤你一块皮算你输吗?我又杀不了你。”
“……假如你可以杀我。”
“那我也不会动手。”
“为什么?”穆若水不断地求证,似乎是想让她向自己证明什么。
爱吗?
她内心没有这个字眼,可她的行动早已经在这么做了。
傅清微认真地想了想,说:“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会在你面前自杀,我救不了天下也不忍心杀你,干脆眼不见为净。”
穆若水叹为观止:“好徒儿。”
傅清微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脸,小声说:“我不是那种大义灭亲的人,我就是个普通人。”
苍生很重要,一人对她同样重要。
她都可以为之付出生命,但不能在中间做出选择。
“我以为你是。”
“现在你知道不是了嘛。”
穆若水向她招了招手,空出藤椅身侧的位置。
傅清微躺上来,因为藤椅的宽度限制,她是侧躺在穆若水怀里,被女人抱着,枕在她的胸口。
穆若水温柔的声音从她头顶传下来。
“我向你保证,不会让你陷入这样的选择。”
“为什么?”
傅清微发现自己还是想从她那里得到爱情的回应,但穆若水只是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傅清微擡起头看她,穆若水自然地低头吻住了她微启的唇瓣,主动和她缠绵湿吻,仍然一个字也没有说。
她大约有些动情了。
院子里有天有地,没有扰人清净的事物,万物都可爱。刚互诉衷肠过,心意相通的人就躺在怀里,回应着她的亲吻。
穆若水空荡的胸腔被另一种情绪填满了,溢出来,流动在她不断升温的血液里。
傅清微沉浸在和女人的亲密里,不知不觉她变成平躺在藤椅里,穆若水侧着,搂着她的手扯开了前襟的系带,她的脸埋进她的颈窝里,吻着她的细颈,来到锁骨。
傅清微虚着眼,头顶是晃动的天光。
夏季的裤子薄,两层也挡不住有情人的热潮。
傅清微正意识迷离,女人的声音像隔着一层玻璃,遥远地传来:
“弄脏了。”她轻轻地喘着气。
“我现在给你舔干净,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