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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上 正文 第111章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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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感谢lit23的深水)

    鹤市近来恶性凶案高发,不太平的光景使得普通人自发地规律生息,除了夜班工作人员,尽量不在深夜外出。

    在家不是万无一失,但房子能够给人安全感。

    中年男人匡海在晚上九点半拎了一袋卤味回家,拿出小冰箱里的啤酒摆在茶几上,大夏天光着个膀子,两条腿横跨了半张沙发,电视里的声音放大到足以扰民的地步,播放着球赛。

    途中女邻居来敲了一次门,见到他光着上身,一米八的大个,当即咽回了劝说的话语。

    匡海色眯眯的目光在女子身上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吹了声流氓哨。

    “第一次见啊,美女,进来陪哥哥玩会儿?”

    吓得女邻居冲刺跑回隔壁,砰的一声关上大门。

    匡海露出一口泛黄的牙,冲着邻居的背影笑,晃晃悠悠地回到租住的房子里,叉着腿继续看比赛。

    球赛持续到凌晨。

    电视机的响动也一直没停。

    匡海摊在沙发里,心想女邻居又来了,他脱下了刚穿上的汗衫,走到门口想了想,把自己裤子的拉链拉开了,大喇喇地打开了门。

    “又见面了美……”匡海掏出来的动作一顿,慢慢地塞了回去,收起脸上邪恶的淫.笑。

    面前站着两位陌生的男人。

    匡海拉上了裤子拉链。

    为首的一位黄色道卦,头戴九梁巾,蓄须,正经的道人打扮。

    匡海疑惑:“你是……”

    话音未落,道人身后那位大夏天戴兜帽一身黑漆漆的青年男子一把将他推进了门内,他力气奇大无比,匡海一米八体重八十公斤跟个小鸡仔似的倒飞了进去,重重砸在地上。

    黄袍道人走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青年男子右手的指甲长而尖利,高高举起,眼看着就要插入匡海的眼睛,前进后出脑壳捅个对穿。

    匡海瞳孔缩成针孔似的小点,人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反而叫不出来。

    黄袍道人:“住手!”

    青黑色的指甲停在匡海的眼前,离眼珠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他脖子僵硬地动了动,兜帽滑落大半,匡海直面了他的脸,脖颈到脸颊布满了黑色筋络,嘴唇乌紫,那些黑色慢慢褪去,底下的脸又是惨白惨白,白得发青,跟太平间里拉出来的尸体似的。

    匡海胯.下一热,整个人一抖一抖,空气里顿时弥漫一股尿骚味。

    黄袍道人捏着鼻子下令:“把他带到屋里去。”

    青年男子拎起地上的匡海,提线木偶似的提着另一个呆滞的木偶丢进了卧室,站立在一边,红色的瞳孔流露出垂涎的光,似乎想伺机将匡海撕碎。

    忌惮着黄袍道人,才没有动手。

    黄袍道人皱起眉头。

    这些尸仆,越炼到高阶段越有自我意识,如果不是他早下了禁制,只怕会反过来噬主。

    而且本性残暴,不改嗜血天性。

    上次他派飞僵去杀徐达旭,他只是让他将对方开膛破肚,抽出肠子,他将徐达旭撕碎成一块一块,害得他前功尽弃,还引起了灵管局的注意躲了一段时间。

    这次他要亲自动手,确保万无一失。

    黄袍道人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剔骨尖刀,一步步朝地上的男人走了过去。

    ……

    傅清微面前的笔记本屏幕上放着死者未打码的照片,死于破胸剖心,失血过多而亡,也有可能是活生生疼死的。

    占英:“第一位死者匡海,无业,社会渣滓。”

    傅清微:“等等,我们这样评价受害人可以吗?”

    占英:“没关系,我们不是国家公职人员。”

    占英这么说,主要是因为匡海这个人作恶多端,谁听了都要说一句死有余辜。

    占英:“他有过数次被起诉猥亵的经历,因为强.奸罪入过狱,而且是累犯。现场证物手机里搜出了很多偷拍的女性照片,黄色网站浏览记录……”

    “据邻居说,当夜他大声放比赛扰民,她前去劝阻,对方还性骚扰她,真是死性不改。”

    傅清微果然感慨:“死得好。”

    之后女邻居就报警了,只能以扰民的理由。

    警方上门是十一点多,劝说他小点声放电视,匡海口口声声答应,警察一走故态复萌。

    匡海的遇害时间在凌晨1点左右。

    对门现场监控被毁,但是云端还保存着记录。

    占英点击监控画面播放:“这位黄袍道人姓麻,叫作麻天德,以前是正派弟子,据说天赋绝佳,可惜心术不正被逐出师门,堕入邪道,销声匿迹已久,我们也是花了一番时间才确认了他的身份。”

    傅清微看着麻天德身边那位身形僵硬的兜帽青年,说:“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虽然她在和占英对话,但目光总是习惯性停留在穆若水身上。

    有时候对着她说完了,才记起来要问的人在对面,临时将视线转回来。

    占英:“……”

    穆若水:“他就是杀害徐达旭的凶手。”

    占英接上:“对,前两个月的企业家被杀案就是它犯下的,案发以后它出了城,一路进了山里,我们没能追到踪迹。”

    飞僵作案,来去无踪,人类作案留下的蛛丝马迹就太多了。

    麻天德接连犯下了三桩凶案,前两次没能拍到他的脸,他还换了衣服出城,第三次总算天网恢恢,被监控照了个清清楚楚。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案件,麻天德是飞僵的主人,谷传音曾经执行任务的村子偷盗尸体案估计也与他有关。

    他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以歹毒之法炼尸的幕后黑手。

    灵管局不惜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查到了他的身份和踪迹,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从山里挖出来。

    傅清微不解:“他既然可以操控飞僵,为什么要亲自杀人暴露自己呢?”

    穆若水轻描淡写:“因为他想成仙。”

    “什么意思?”

    傅清微和龙璇玑同时朝她看过来,一人一妖难掩震惊。

    现代社会真能成仙?

    穆若水却闭口不言了,懒得解释。

    用最少的字装最大的逼。

    二人只好将目光投向占英。

    占英默了默,道:“因为千年来都未有修道飞升之人,所以有些人另辟蹊径,想出了一些歪门邪道,号称可以尸解成仙。有人于典籍里证实过,但记录是人写的,那些‘飞升’的人放弃了肉身,无形无色,融于天地,是死了还是真的飞升,无人知晓。”

    占英说:“道家有五狱,挖心狱、抽肠狱、寒冰狱、火坑狱、拔舌狱。”

    傅清微立刻想起死掉的三个人,从匡海开始,死亡方式分别对应挖心、抽肠、火焚,而这三位死者恰好都不是普世意义的好人。

    占英解答:“挖心对应的是淫邪之罪,就是匡海。这些犯下罪孽的凡人,被称作人魈。”

    徐达旭被飞僵撕碎了,不算在内,但是在后续调查里,发现他沽名钓誉,利用慈善大肆揽财,他的发家也不干净,指挥强拆害死了一对工地上的母子,还有别的罪孽,随着他的死都烟消云散了。

    傅清微不解:“杀掉这些人就可以成仙?”

    占英点头:“是,杀掉人魈,让他们经历五狱,凶手就能尸解成仙。”

    “这种方法真的有人会信吗?”

    “人心癫狂到了极致,就会有人信。”

    麻天德不就信了?数年来盗了那么多尸体炼僵尸,接连犯下杀人凶案,一心给他的成仙铺路。

    正经飞升的一般是白日飞升,金光普照,而走歪门邪道的尸解仙就不好说了,谁知道会不会没死成,变成了更厉害的魔物。

    他堕入邪道,早与魔无异。

    如果他的背后也有魔气作祟,那就更麻烦了。

    占英指着黄袍道人的定格影像,说:“我们必须找到麻天德,杀了他,除掉他控制的那些僵尸,一个都不能放跑。”

    傅清微和龙璇玑:“是!”

    占英摊开地图,用笔画出了一条深入山里的线,在末端圈了一下。

    “他就藏身在这里。”

    “我们现在是在出城的路上?”傅清微往车窗外看去,说话的功夫她们的车已经驶出了内环。

    “对。”

    穆若水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傅清微和她坐在同一排,伸过去碰了碰她的手背:“师尊?”

    穆若水挑起眉毛。

    “你怎么不说话?”

    “我怕我一说话,你们会无地自容。”

    “?”

    穆若水看了看她们三人,毒舌道:“你们三个加起来,都不够一只飞僵塞牙缝的。”

    除掉麻天德?白日做梦!

    这邪道她虽然不认识,但他看起来已经六十来岁,炼尸控尸非一日之功,他会只有一只飞僵吗?更低级的毛僵就够她们喝一壶的,谷传音合五人之力才斩杀了一只过渡形态的毛僵。

    初生牛犊不怕虎,傅清微和龙璇玑无知,占英和岁已寒是有意。

    合着把她捆上贼船是为了这件事,不断试探她的底线。

    穆若水第一个念头是开门,下车。

    可她的人质还在车上。

    傅清微正在查看无人机拍摄传来的地图,没有任何半途而废的意思。

    她就算知道真相,恐怕也不会退缩。

    占英诚恳道:“局里人手紧张,任务危险等级极高,这才派了穆顾问亲自带队。”

    穆若水:“不是点名要的傅清微吗?”现在知道换说辞了?

    占英:“穆顾问和傅清微两位一体,不分彼此,点谁的名又有什么区别呢?”

    穆若水:“别以为你说两句好话……得加钱。”

    她是跑不了了,不如多要点好处,让傅清微荷包鼓一点。

    占英:“当然,回去以后就申请。”

    穆若水把资料要过来通读了一遍,心里大概有个数。她侧头望向玻璃车窗,城市两边的高楼风景已经换成了错落有致的绿水青山,蛇道蜿蜒。

    岁已寒对她的身份猜到多少她懒得去想,她只关心傅清微会怎么想。

    也许会是她暴露秘密的一次契机。

    商务七座车一路从山道驶离,在黄土飞扬的土路上摇摇晃晃了两个小时,傅清微不晕车的也被颠簸得头晕脑胀,换到最后一排靠着穆若水休息。

    后排的光线暗,穆若水摘了口罩亲吻她的手。

    傅清微睁开迷蒙的眼看她。

    穆若水口型说:没事。

    占英无意间转头向后,看见穆若水没戴口罩,赶在看清之前连忙将脸转了回去,十分自觉。

    岁已寒倒是收了个眼色极好的徒弟。

    换一个人带队,穆若水恐怕就没这么好的脾气了。

    穆若水的口罩摘了就没再戴上,几人从鹤市出来,换了两次交通工具,步行到一处人烟稀少的村落,天色已经快黑了,占英指着前方说:“我们先在村民家借宿一晚,白天再进山。”

    不仅是白天视线好,低等级的僵尸阳光下不能现身,也是为了安全。

    ……白摘了。

    穆若水在进村前重新戴上了黑色口罩。

    一行四人住在村长家,占英和龙璇玑一间房,傅清微和穆若水住一间,当夜没有动手动脚。

    明天要打一场硬仗,几人都睡得很早,穆若水本来以为自己会失眠,做好了在院子里坐一宿的心理准备,反而比昨晚在山上还要放松地睡了过去。

    隔天傅清微从外面打了水进来洗脸,她才悠悠醒转,满室晨光。

    傅清微拧了干净帕子过来,穆若水坐起来,接过毛巾擦脸,傅清微服侍她将手也擦了。

    穆若水偏头看着她专注的眼睫毛,刚好映着朝阳,侧脸镌刻金边。

    “你知不知道这趟很危险?”

    “知道。”傅清微翻过她另一只修长的手,用毛巾细细地擦拭掌心,她看起来并不担忧,“但师尊会保护我。”

    “没错,我会保护你。”穆若水重复了一遍,在心里补充:不惜任何代价。

    傅清微给她擦完手,将毛巾丢回盆里,端着盆出去,走到门口背影面对她。

    “其实我不是不怕危险,比起死亡,我更怕的是不能死在你身边。”

    所以,只要和师尊在一起,无论生死她都是幸福的。

    穆若水想的却是:我绝不会让你死。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

    进山的道路前,占英正在给众人分发药物。

    “这是防毒虫的药粉,先撒在身上。隔一段时间撒一次,加固效果。”

    “这是尸毒的解药,待会快到房子的时候提前服用。”

    占英从药瓶里倒出来充满异香的药丸,每人一粒,轮到穆若水的时候,两人对视了一眼,穆若水摊开手心,面无异色地接过了解药。

    “但是只能防一般的尸毒,飞僵以上只能延缓发作,务必小心。”

    占英说完,又分了一些内伤的丹药,除了局里,龙虎山和茅山都贡献了一些。

    龙璇玑干脆也事先分了一些药出来,待会打起来未必能救得那么及时。

    占英从岁已寒画的那叠符箓里分出一半给了傅清微。

    傅清微把她的手往回推:“占科这不行,太贵重了,你师傅给你的,我怎么能收?”再说,她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师傅,师尊吃醋怎么办?

    穆·乱吃飞醋·若水发话说:“收下吧。”

    傅清微“咦”了一声,从善如流地接过收起来。

    “谢谢占科。”

    她瞧了眼大度的穆若水。

    穆若水神色淡淡,摘了口罩也看不出情绪。

    她们这四个人里,最不能死的就是傅清微。一旦她出事,其他人都别想活着。

    占英手持地图,往上看了一眼,说:“走吧。”

    山里没信号,傅清微捧出自己的罗盘辅助辨别方向。

    蓬莱观的山路如果算与世隔绝的荒僻,那这座无名的山可以说险恶,夏季雨水多,山里的毒虫泛滥,不时脚下就会踩到滑腻的爬虫,隔着鞋底的触感都令人头皮发麻。

    或者从湿润的土壤钻出来,趁人不备钻进裤脚里,好在在占英的提醒下,几人事先扎紧了裤腿,虫子爬不进去,就沿着裤缝爬行,爬满靴子。

    药粉不是针对所有的毒虫都有效,一些特殊的,只能自己多注意。

    连龙璇玑这棵五行之精的桃树都有不管用的时候,这些毒虫围绕着上山的几人,唯独没有近穆若水的身。

    傅清微往裤腿撒了一层白色药粉,抖落半条腿生死不明的虫子。

    穆若水:“……要不要我背你?”

    占英和龙璇玑瞬间感觉自己的耳朵聋了一下。

    龙璇玑聋着的同时没忘记撒两瓣桃花助兴,地上活着的虫子朝散发香气的桃花瓣爬了过去。

    一阵静默后,傅清微涨红了脸说:“不、不用了吧。”

    穆若水指着她的腿说:“很恶心,我是说虫子。”

    傅清微:“你先不要看嘛,忍忍就好了,马上到了,占科还有多久?”

    占英:“刚走了不到一半。”

    傅清微:“……”

    穆若水向傅清微伸出手,似乎打算强行抱她起来,傅清微往前赶了几步,一马当先道:“加快脚步,胜利就在前方。”

    “……”

    穆若水无奈,只好说:“我走中间。”

    本来占英、龙璇玑,依次是傅清微,穆若水殿后。现在换成龙璇玑在最后,不知道穆若水做了什么,她前后两米的范围,毒虫绝迹,比任何配制的药粉都有效。

    少了碍事的毒虫,一行四人的速度提了起来,比原先预计的快了半小时赶到目的地点。

    一栋完全建在山里的木屋,吊脚楼的样式,主要屋体悬空,四周都是参天蔽日的大树,如果不是几人特意找来,说不定都发现不了如此隐蔽的地方。

    耳边静悄悄的,草丛里蜿蜒爬行的声音触动了唯一的听觉。

    是蛇。

    但离她们有一段距离,说不定正在观察她们这几位不速之客。

    四人望着远处的小木屋,连鸟鸣声都没有,一片寂静,青天白日的,竟然给人一种阴森之感。

    傅清微悄声:“分头行动还是……”

    占英说:“一起吧。”单打独斗胜算不大。

    几人正打算逼近,一声短促的鸟叫响了起来,立刻被掐住了喉咙似的,几人耳力都远胜常人,自然听到它是如何被握在手上,垂死挣扎,发出虚弱哀戚的鸣叫声。

    最后生机断绝。

    傅清微攥紧了拳头,下意识伸手去握背后的剑柄,忍住了。

    咚,咚,咚。

    这声音其实不大,落在树叶堆积的地面还有一个缓冲,但是在众人耳朵里却响如雷震,声声清晰。

    因为她们看到了,从屋子后面跳出来一只僵尸,手里捏着满是鲜血的小鸟。

    咚,咚,咚。

    它一步一步跳到了屋前,半张脸皮都腐烂了,左右看了看,忽然一顿,似乎闻到了生人的气息。

    它停了下来,灵敏的鼻子在空气里嗅着。

    几个呼吸后,鲜红的眼珠朝几人藏身的方向看了过来。

    四人连忙分头找树躲避,利用树身遮掩身形,彼此用眼神交流。

    ——怎么办?它发现我们了。

    ——要不要上?

    ——再等等。

    耳边立刻响起僵尸的吼叫声。

    傅清微握住了剑柄,缓缓抽出一截雪亮剑身,反射着头顶树叶间投下的阳光。

    叫声离她们始终有一段距离,没有逼近。

    占英探出脑袋,观察了一会儿,说:“它好像过不来。”

    几人闻言纷纷从树后出来,穿着破旧冲锋衣的僵尸在木屋前,伸长了双手的青色指甲,怨毒的红眼睛盯着她们,喉咙咆哮,脚下却一动不动。

    龙璇玑咬字端正:“原来是,无能狂怒啊。”

    僵尸顿时叫得更厉害了,脸上的皮气得都要掉下来。

    傅清微:“龙道友,这种时候就不要放嘲讽了。”

    龙璇玑:“好的娘亲。”

    傅清微:“本来就丑,叫起来更丑,你别气它了,不知道还能丑到什么新境界。”

    龙璇玑:“怎么办?它真的更丑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那只僵尸在原地暴跳如雷,愣是没有近前一步。

    穆若水眯眼:“应该是被下了命令守在木屋,不能离开。”

    占英抽出百年桃木剑,看着穆若水说:“我去试试把它引过来?”

    穆若水不得不担起顾问的身份,负手抿唇。

    “是只毛僵,智力低下,可以一试。”

    “谢谢穆顾问。”

    占英提了剑,朝木屋谨慎地靠近。

    傅清微和龙璇玑都为她捏了一把汗,屏住呼吸看着她背对己方的身影。

    正在这时,异变陡生!

    木屋前这只僵尸集中了众人大部分注意力,以至于另一只僵尸从屋后绕过来了,几人才看到——

    原来还有一只!

    而占英的目光只盯着屋前的那只。

    这么近的距离,她不可能再看到旁边的视野死角。

    不好!

    傅清微厉声喝道:“占科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本来在原地不动的僵尸狰狞一笑,双手长而尖利的指甲刺了过来,青光映在占英薄薄的眼皮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