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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步步追心 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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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女主戏,那男主的戏份是极重的,一个国际大明星不能光杵着吧,这多少观众是冲他去的,所以对他和温暖的感情是特别的浓彩重墨,可墨小白是差强人意。他是比温暖的演技到位,可以很快就带温暖进入状态,可再往深处,这种表达却不如温暖,墨小白的眼神的表达上有所欠缺,所以他的演技在这种科幻片中是最出彩的。

    每一位演员都有自己的弱项,感情便是墨小白的弱项,若是温暖的强项。

    墨小白听到墨遥在赞美,心中是十分欢喜的,墨遥也没再说什么,两人就这么一人办公一人观影到了晚上,墨遥出了一身汗,定是要洗澡的,可他又不能移动,所以墨小白断了水和毛巾过来要帮他擦身,墨遥拒绝,“不必!”

    墨小白说,“老大,你又不能移动,那谁帮你洗澡啊,你都没闻到你身上那股味儿吗?”

    血和汗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又闷在被子中,是有点小小的重的,墨遥眉心蹙得死紧,什么想法都没有了,让墨小白帮他擦身,这不是自虐的行为么?

    可如今也就一个墨小白在身边,他又不能移动,总不能就这么躺着,身子不清爽,身上的伤也好得比较慢,的确要擦身,洗澡。

    可这种事,他是很不愿意让墨小白来做的。

    墨遥试图自己动手,可一动就扯着伤口,墨小白实在忍受不住,走过去压着他,不由分说地解开他的衣服,墨遥也放弃反抗,随便了他。

    没办法,只能如此。

    墨小白仔细帮墨遥擦脸,擦身,他因疼痛出了不少汗,又和血迹混合在一起,有几分浓重的气味,但并不难闻,因为是他们都习惯的味道,也早就适应的味道。

    汗水和血,对他们这些人而言一点都不陌生,甚至熟悉的。

    墨小白帮他擦净上身,换了一套睡衣,他睡衣多,怕墨遥着凉,一擦净就换了新的,墨遥以为就这样了,谁知道墨小白又打来一盆水,麻利地褪下他的睡裤和内裤,墨遥努力要表示镇定,呼吸却有几分乱了节拍,他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墨小白此刻的眼神。

    欲wang在冷风中,微微颤了颤,他感觉到温热的毛巾正擦拭着它的每一寸几乎,小心翼翼,仿佛是做着什么很仔细的事情,墨小白仔仔细细地帮他擦净了身子,这才换上干净的衣服。

    他没有睁开眼睛,若是睁开眼睛,定能看到墨小白那三寸厚的脸皮竟然红了红,操起他换下的睡衣,几乎是落荒而逃跑进浴室,墨小白深深地觉得,把老大接回家真是一个错误的绝对。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无法解释刚刚那一瞬间的面红耳赤,同样是男人的身体,他的身体和老大一样的健美漂亮,也老大有的,他都有,帮他擦身就感觉自己洗澡一样,他一直这么认为,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然而,他却意外的失了分寸,几乎在他面前露出……

    墨小白沉了沉心中莫名的躁动,收拾了浴室,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顺便洗澡,他习惯了淋浴,除非是太疲倦的时候,才会泡澡舒展自己的筋骨。

    他出浴室时,墨遥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影片也到了尾声,墨小白关了电视。把卧室的灯调暗,他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去了书房。

    他要开始工作了。

    墨小白工作到凌晨两点多,疲倦地揉揉眼睛,他的公寓只有一个房间,今晚睡哪儿?睡沙发?他这么一个修长的身板睡沙发明天估计得废了。墨小白犹豫了片刻,果断去卧室,他卧室的床是两米的双人床,十分大,睡两个人一点都不济,有舒服的床不睡跑去沙发这种自虐的行为墨小白素来不干。

    墨遥伤重,睡得沉,墨小白进来都没有察觉,可等他上床的时候墨遥感觉十分明显,微微睁开了眼睛,小白和他一起睡?这个念头刚闪过,墨小白就分去他一半的被子。他身上还有沐浴后的清香,那种干净的味道让他的心微微动了动,有几分柔和,他最喜欢墨小白身上的气息。年轻的,朝气的,干净的,仿佛太阳底下最灿烂的花释放的香气,这样的香气令人觉得十分着迷,他很迷恋这样的气息。

    所以这张床,他睡得十分沉,有他的味道的地方,他都觉得舒服,仿佛浑身毛孔都舒张起来,舒服地呼吸。墨小白不知道墨遥醒了,他把灯彻底灭了,室内一片昏暗,墨遥闭着眼睛,享受黑夜的宁静,还有他身上的气息,困意却不再,辗转难眠。

    墨小白忙了一天,身子很疲倦,倒是很早就睡了,留下墨遥一个人,在黑夜中看着他安静的睡脸,如果他们不是兄弟,那该多好,或许他就不会如此忐忑不安,踌躇不前,如果他们不是兄弟,小白也没那么多忌讳,也不会潜意识就把他定位在哥哥的位置,或许他们会有不同的结局。

    可他们的是兄弟,又是极好的一件事,他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如今的墨小白魅力四射,性感美丽,是一名国际巨星,他一举一动充满致命的吸引力,这样的墨小白是成熟的,性感的,魅力的。他很庆幸自己一直都在他身边陪伴着他成长,他没有错过任何一个墨小白。活泼的,单纯的,精明的,潇洒的,性感的……不管是哪一面的他,他都不曾错失过,人生最美好,最青葱的一段岁月是他们一起走过的。

    这也不算遗憾是不是?

    墨遥一时想了许多,心绪难平,几乎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生物钟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他总在清晨很准时地把你叫起来,墨遥的生物钟就是凌晨五点,墨小白也是。这是他们在训练时候养成的习惯,每天都五点起来开始训练,所以一到五点,他们一定会自然而然的清醒。不管夜里几点睡着,墨遥和墨小白几乎是同时醒的,墨小白想要墨遥说话,墨遥却觉得疲倦,他他夜里睡得不多。

    “哥,再睡一会儿吧,等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你要起来了?”

    “再躺一会,困。”墨小白打哈欠,墨遥恩了一声,便睡了过去,墨小白在床上迷迷糊糊一直翻到了九点才起来做饭,墨遥十点被他叫起来梳洗,吃早餐,十二点吃午餐,猪一样的生活。

    午餐过后,墨遥躺着无聊,又开始看片子,墨小白在一旁介绍,骚包的墨小白当然介绍自己的片子给墨遥看,所以弄得墨遥十分好笑,这些片子他都看烂了,墨小白的台词他几乎都能背了。

    墨小白却浑然不觉,躺在床上一边处理事情一边说他们拍摄时候的趣事,把墨遥逗都得心情很好,他虽然没笑,墨小白也知道他心情很好。

    墨遥很享受这种养伤的气氛,有墨小白的声音,墨小白的味道相伴,他觉得这几年就这几天最快活,最舒适,他突然很想胸口的上能够晚一些日子好。如果自己多拉动,扯动,这伤口裂开便能好得慢一点了吧,墨遥唇角勾起苦笑,可系他这样的性子,这种想法也就想想而已,不会去实施。

    “你手上伤全好了吗?”墨遥见他解开纱布,忍不住问。

    墨小白说,“我这伤很轻,就是破皮而已,没伤到筋骨,好的快。”

    果然,墨小白解开纱布的时候,伤口已有明显的好转,只剩下几道粉色的痕迹,好得特别的神速,墨小白都觉得十分自豪,他有祛疤痕的药膏,一解开纱布就抹上。

    墨遥摇摇头,墨小白正要说话,电话响了,他一看是派克就接起来,“喂,派克,什么事情,我不是说了这几天别烦我吗?”

    “你照顾病人偶尔也要出来转一转吧,人都在华盛顿,要不我去你家里。”派克说道,“有几分合约和一个剧本要和你谈一下。”

    “等过一阵子再说,我现在没心情谈这个,先搁着。”

    “不能这样,你老早就和kler那边签了约要拍戏,这过几天就是正式开机,你这时候还没信,他们会有闲话的。”派克说道,“这事你不会忘了吧。”

    “没忘。”

    “没忘就好,找个时间我过去谈一下。”

    “派克,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墨小白的声音顿时便得凛冽,夹着几分不悦和阴寒,哪怕是隔着电话,派克也不敢再说什么,讪讪地解释,“如果毁约,他们会告上法庭,我们要赔很多补偿金。”

    “上就上,你当老子没上个法庭吗?”

    派克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挂了电话,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不如让季冰和他一起去他家一趟,有季冰在,他不会生气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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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遥问,“有事?”

    墨小白挥挥手,笑笑说,“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一个电影,当初接下,现在不想演,过几天就要开机,我人不见踪影,对方说要告我,再来就是几个合约,屁颠大的事情……”

    墨遥蹙眉,“既然签了合约,便要履行,你这样是不负责任。”

    墨遥最厌恶不负责任的人,可他知道墨小白不是,果然就听墨小白喊冤了,“老大,我真的冤枉啊,我可冤枉了,当初定下了女主角如今莫名就换人了,换成制片人的女朋友,要老子去捧他女人,他做梦去,又不是老子上了她,还白便宜了她,这事我真不干。”

    关键是他和另外一名女艺人默契极好,合作过很多次,也有经验,突然换了一个新人上来,要他撑场,就是为了朋友他也不干这事。

    多缺德。

    当初他接下合约是有但书的,一定要他的朋友当女主角,如今投资方以她作风不检点给撤了,换了人,这戏码他也不陌生,又不是没玩过,在他面前玩就太嫩,他瞅着心烦,索性就不理会了,反正他是不会出演了,如今就是把人换回来,也甭想他演了。

    工作不顺利,那最简单了,推掉,一了百了,多好的。

    墨遥抿唇,若有所思,墨小白解释过了,以为他听不懂又要说一次,墨遥摇了摇头,倏然问墨小白,“小白,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他没有看着墨小白,午后的光线淡淡地照射在墨遥没有血色的脸上,他的脸如半透明的阳光中,有一种触目惊心的苍白之感,墨小白瞅着有些心凉,一时也不懂墨遥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他怎么会不记得他是谁,他是……墨小白骤然变了变脸色,有些恐慌地看着墨遥,“哥,你在怪我吗?”

    墨遥眯着眼睛,哪怕此刻伤重,脸色苍白,精神不济,可男人的眼光也如鹰一般锐利,仿佛是在大沙漠中要吞噬人的鹰,十分危险,也十分的可怕。

    “我只是困惑,你到底把自己定位在哪儿。”

    “老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墨小白的解释有些微弱,甚至是不知所措的,墨遥和他说话从不大声,可这样平平的语气已让他觉得害怕。

    这世上能让他觉得害怕的人,除了叶薇,就是墨遥。

    墨遥说,“不,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一年会接两三部电影,他们占用你几乎一整年的功夫,你只有有空的时候,才会关心黑手党的事情。这让我很困惑,你究竟是谁,是墨家的一份子,还是一名国际巨星。曾经让我有过一种错觉,好像黑手党的事情你漫不经心,可有可无,你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你的事业在华盛顿,是娱乐圈。不然,我怎么解释,你如此用心呢?”

    “我对黑手党的事也很上心,我只是……”墨小白不知道如何解释此刻慌乱的感觉,墨遥似乎把他逼到一种边缘,让他去承认自己的疏忽,自己的失职,自己的任性,自己的……不负责任。

    他偏偏一个字都不能反驳,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墨小白心中又涌出一种不甘来,“你总是把一切都处理得那么好,有你,有小哥哥,有姐,你们大家似乎都不需要我,我哪怕不在黑手党,你们也会把这些事情处理好,哪怕我不在了,对你们也没有任何影响……”

    墨遥骤然转过头,因为一下子移动得太厉害而扯动胸口的伤,撕裂般的疼痛却抵不住此刻心底的愤怒,他的目光如鹰一般锐利地锁在墨小白脸上,那种眼神仿佛是一把锐利的刀子要把你削得只剩下骨头,十分可怕。墨遥的视线不是一般人能都抵挡得了的,哪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墨小白此刻心中也是害怕的,墨遥极少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

    愤怒过后,是失望。

    他的眸又深又黑,仿佛不见底的深渊,其中沉沉浮浮的冰冷涌过,便是一层刻骨的失望,墨小白被他眼中的失望打击得支离破碎,几乎要立刻认错,承认他说错话了,不该说这样没心没肺的话,可墨遥的眼光让他发不出一个字,所有的声音都卡在咽喉中。

    “出去!”良久,墨遥沉声说了两个字,胸口剧烈地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跳,墨小白几乎在他面前哭出声,他知道自己真的惹怒老大,可他却一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来,最主要的是,墨遥的失望如十字架钉在他身上,动弹不得,墨小白委屈,悲痛,措手不及……

    他最怕让家人失望,哥哥姐姐们都如此优秀,他从小资质是最不好的一个人,论智力,不如无双,论身手,不如墨遥,论头脑,不如墨晨。可他依然在努力,努力和他们一起进步,努力不拖他们的后腿,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努力让自己不愧为叶薇和墨玦的儿子。

    小时候的玩乐,童心未泯慢慢消失,变成一种深刻而残酷的现实,在他最优秀的哥哥姐姐,父母叔伯面前,墨小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身边的人都太强大了,他自己也必须强大,这是他潜意识的想法,他不愿意认输,从小到大每一项测验,他都是最后的,虽然拉下只是一点点,可他总觉得自己少了点什么,哥哥姐姐走在前面跑,我只有仰望,追赶,从不停歇。

    长大后,更是如此……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所以更多时间花费在演艺事业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白痴的想要证明什么。

    “哥……”

    “出、去!”墨遥的声音前所未有的米冰冷,根本不给墨小白解释的机会,在墨遥冰冷的目光中,墨小白无奈地出了房间,他可以和墨遥辩解,可说不出心里的想法,那种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自卑和不满足。

    他也曾埋怨过,他也曾迷茫过,可总没人能懂他,他渐渐便也关了心门。

    墨遥怒不可遏,他不是针对墨小白的怒,而是针对自己的怒,起初听到墨小白这些话,他很生气,若是他没受伤,肯定一拳就揍过去,直接把他揍扁,这些年来,他们对他付出的一切在他眼里竟然全部扭曲了,他不知道是什么造成墨小白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

    他从来没提过,小白人很乐观,也很积极,不开心的事情他永远都不会告诉你,在人面前,他总是开心的,朝气的,是一枚开心果。

    他从不知道,小白有这种重的心结。

    他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竟然以为大家没了他都无所谓,是什么让他有这样的想法?墨遥浑身冰冷,迷迷糊糊中有一种感知,他仿佛是第一次走进墨小白的心中,应该说,这是墨小白第一次脱口而出的心事,若他没这么质问他,或许他永远都不知道墨小白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么多年兄弟,爱了他这么多年,他却粗心的连小白的骄傲和自尊都忽视了,他把自己当成铁人,一人顶一个团,能做的事情都揽走,他不想让小白的手染上鲜血,他不想小白身上背负杀戮。

    小白的心是他们四个人之中最狠的,却也是最仁慈的,这样的复杂总让他和无双很不解,为什么人在无情至极的时候又可以悲天悯人。

    他很清楚地记得小白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一夜都睡不着,又跑到那人死的地方,好好地把他安葬,又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为他送行,每次杀人,他总会不开心一段时间,他曾经杀了一对夫妻,却帮他们养着六名孩子,他曾经杀了一对兄妹,却为他们孝顺父母,很多,很多……他是仁慈的。

    可是,若是他们指派的任务有格杀时,小白连襁褓中的影儿都不会放过,一枪毙命,无痛无苦,便到了阴间,哪怕那个孩子只是刚刚出生,什么都不懂。

    他很难理解这样复杂的小白,在他们这样的世界里,仁慈是奇葩,所有人身上都是不干净的。

    小白说,他可以杀人,却不会杀一个无辜的人,不然心灵会不安一辈子。

    正因为如此,墨遥拦下他很多事情,都为他分担,不让他的手染上别人的血,这对小白而言,太过残忍。

    他隐约明白了,正是因为他这样的放纵,自认为为了小白好,才会造成小白有这样的念头,他的本意是好好保护他,却没想到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心理负担。

    这是他的错。

    是他的宠溺和纵容,把小白宠上了天,让他没心没肺,让他潇洒,游戏人间,让他把痛苦不甘地压在心底,忍着绝望痛苦,疑似被排斥的痛苦当他们的开心果。

    如今他却要质问他为什么要如此没心没肺,为何要无法无天,这不是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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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是他宠出来的啊,既然是他宠爱出来的,他就没资格把他拉下来。墨遥痛苦地闭上眼睛,原来他们的兄弟的心结这么深,他却从不知道,他以为小白真的如他脸上笑得那么快乐。

    其实,他真的很好。

    他和墨晨,无双各方面都被小白胜出一点,小白以前年幼,每次测验下来都不开心,哪怕是体能他都输给无双,他怎么能开心。他没有站在小白的立场为小白想过,从小到大,他又承受了多少压力。

    他又有多少自我否定和自我贬低。

    其实,小白综合训练和他们的成绩相差无几,并不逊色太多,可他比他们是要努力出好几倍,他们在天赋上优胜于小白,可这没什么可自豪,小白也没什么可自卑,放在人群中能有几个小白,你总不能那世上最顶尖那群人和自己去比,这样岂不是太累。

    可能是出身在同一个家庭,所以他才会有这么重的心思,还从来透露出半分,这是难为他了。

    他是不是不该再怎么宠着小白?

    墨遥睁开眼睛,捂着疼痛的胸口,对外喊了声,“进来!”

    他知道墨小白没有离开,就一直在门口,刚刚他太凶狠了,想必是吓着他,小白从小就怕他,他一说重话小白就不开心,所以他很少凶他。

    他声音刚一落,一张笑嘻嘻的脸就伸进来,滑稽地挥手打招呼,“老大,你耳力真好,不生气了?”

    墨遥蹙眉,刚还阴着一张脸,转眼又笑嘻嘻了,谁能知道这过去的笑容中有多少眼泪痛苦,墨遥胸口有些疼,墨小白扑过来,如最温顺的小哈巴狗,谄媚地讨好老大,“嘿嘿,老大,算我一时失言,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生气啦,这么黑着脸,小弟胆子不够吓啊。”

    墨遥哼了一声,墨小白知道墨遥不生气了,总算松了口气,他在门外就差点扇自己一个耳光,说什么不好,竟然把这些话说出去了。

    平时无双怎么激他,这些话都不会说出来的。

    他真是猪油蒙了心。

    这种话也敢在老大面前说,不是找死吗?老大是多聪明一个人,从小到大都是神一般的存在,他这么一说,老大就什么都想到了。

    他在门外就数着数,他觉得五十以内老大一定叫他进来,一旦叫他进来,就说明老大什么都想到了,墨小白是千不愿万不愿老大知道他的心结,可他也知道,老大是瞒不住的。

    果然数到45就听到老大叫他,他这心拔凉拔凉,在他面前更是难堪,他都有预料到老大要和他说什么,说什么对不起啊,伤害了你这颗玻璃心什么的,他都要欲哭无泪了。

    谁知道墨遥一手扇在他脑袋上,“想什么想,没看到你哥伤口裂开了吗?”

    墨小白捂着脑袋说疼,抬头便见墨遥胸前一片红,伤口又裂开了,墨小白心疼不已,慌忙拿来医药箱,“老大,算我求你,这伤口别再裂开,再裂就会有炎症,到时候就不是闹着玩了,你不会要去医院吧。”

    “闭嘴!”墨遥冷喝了声,墨小白乖乖闭嘴,他在墨遥面前就是一听话的乖孩子,十分招人疼,墨遥说东,他一定不会说西。

    重新上了药,裹了纱布,墨小白不免多唠叨几句,墨遥说,“你再气我,这不是你害的?”

    “我错了,我错了,老大,小的错了……”墨小白哭,从善如流地认错,墨遥哭笑不得,墨小白见他没这么生气了,才说道,“不是我说你,你不应该忘记自己是病患,要打人也不该自己动手。”

    墨遥懒得听他废话,躺着就要睡觉,墨小白心想,这算什么,这和他的剧本一点都不符合啊,老大应该摸着他的头,很悲痛地说,小白啊,过去是哥错了,哥对不住你,都不知道伤了你的心,哥以后不会再伤你的心这一类的吧……按照常理,老大对他的心思和琢磨,这错不了啊。

    为什么剧本就被迫改了?

    墨小白小心翼翼地问,“你饿不饿?”

    “不饿。”

    “要不要再看一场电影?”

    “不必!”

    “哥,我觉得吧,你还在生气,是不是还生我气,我道歉行吗?”

    “没有。”

    墨小白说什么都被他的二字真言打回来,这让墨小白觉得很无奈,算了,老大抽风了,不够这样也好,不过他的心就真的要被打碎了。

    老大,你果然还是最贴心的。

    墨小白一贯是无耻的,墨遥没话说了,他就有兴趣招惹墨遥了,扯着墨遥聊一些无边际的事情,又举手毒誓说自己以后一定对黑手党的事情十分上心,一年就接一部电影,再不多,全心全意为黑手党服务云云之类的。他口才一向好,说得口诺悬河,墨遥听着是想打断又不想打断……

    这小子唠唠叨叨说得他有点小愧疚,他的确是给小白太多空间和太多自由,造成他如今的错觉,这是一个缺点,以后得改,这事让墨遥也有收获,就是听到墨小白的心声,似乎又了解了他一点。

    墨小白这人是很难读懂的,哪怕你和他相处一辈子,你也不一样能完全读懂他,就想是一本深奥的书,再聪明的人也有过不去的疑惑。

    小白……

    “你可以闭嘴了。”墨遥的声音有了一丝笑意,心中的沉郁也被小白叽叽喳喳给带走了,这是一个专门给人快乐的孩子,哪怕他和你有心结,也会让你觉得很开心。

    墨小白笑得很无耻,“老大就不觉得我声音很好听吗?”

    墨遥闭嘴,不打算理这无耻的家伙,墨小白见他实在是累了,没办法只能扶着他休息,他下楼给他忙活吃的。

    刚忙了一会儿,他便听到门铃声,墨小白蹙眉,脱了围裙,洗了手,这才出去,一看竟是派克和季冰,季冰手里还拿着一篮水果。

    “小白……”季冰笑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墨小白已沉了脸,锐利的目光看着派克瑟瑟发抖,慌忙躲到季冰身后去,季冰有些为难,小白缓了脸色,“我不是说过不允许你们过来吗?当我的话是耳边风是不是?”

    他的怒火主要针对派克,不用想也知道是派克拉着季冰过来当挡箭牌的,派克不无委屈,解释说,“反正你在家里,那剧本你不看,看看合约也好,当面谈总比在电话好啊。”

    季冰点头,墨小白怕吵着墨遥,出门,关上门,两人惊讶,他竟然把人关在外面,不让进去?季冰有些小受伤,派克更是惊讶不已,心想着季冰都没效力了?

    “派克,最近你越来越放肆了,竟然敢干涉我的决定,看来我们的合作也该到尽头了。”墨小白这话说得特别轻,就想风一样,却把派克惊出一声冷汗,墨小白脸上无一点笑意,谁都知道墨小白是最爱笑的人,他不笑的时候,神色严肃,宛若阎罗,看着令人发悚。

    “叶琰……”派克也慌了手脚,本是一件小事情,没想到墨小白会说出这么严厉的话,他是全好莱坞最金牌的经纪人,为何呢,就是因为他捧着一个国际巨星,可若没了墨小白,他便什么都不是,他自然不愿意失去墨小白,这一次他过来谈合约,也是为了墨小白好,没想到墨小白会真的发怒。

    季冰说,“小白,别这样,派克也是为了你好,他是无心的,你要是生气,我们走就是,你别这么不开心,大家相识多年,彼此也信任了解,别说这么狠的话,多让人伤心。”

    墨小白蹙眉,看着季冰,季冰把水果放下,对派克说,“派克,我们走吧。”

    派克指着门说,“叶琰,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气什么,我们也不过是好心,我谈合约也是为了你好,你不领情也就算了,今天我们过来一来是为了你,二来你说你哥哥病了你要照顾,我们也是为了看看他。可是你呢,你为什么这么冷漠对我们,这门内的人真是你哥?”

    墨小白眯起眼睛,午后的阳光碎落在他的眼睛里,一片冷芒,“谁允许你们过来?我哥不需要人探病,派克,到此为止,别以为你一手捧起我,就是你的本事了,没了你,我照样在好莱坞风生水起,你算什么?都听不懂我的话是不是,这段期间我不喜欢有人打扰。”

    他语气冰冷,就差没说出一个滚字了。

    派克脾气本就不好,怒得拂袖而去,小白和派克吵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季冰着急地看着派克的声音,恼怒地瞪了小白一眼,慌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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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墨小白打电话给季冰,他下午自我反省过,他似乎反应过激一点,不应该那么严肃的,也不算什么大事,他拒绝地深想自己反应过激的理由,毕竟这理由一定是他不乐意接受的,所以墨小白发挥他一贯很强悍的漠视精神给漠视了。

    季冰接了电话,墨小白对今天下午的事情进行了深刻的反省和道歉,季冰说,“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就算不喜欢我和派克打扰你也不该这么骂派克,我都没见他这么生气过。”

    墨小白好脾气地接受她在指责,“改日我再和派克道歉。”

    “不用了,你也知道派克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让就没事了,就是一路骂你混蛋。”季冰闷闷不乐地说,墨小白倒是不介意派克骂他,他这位啰嗦的经纪人脾气是火爆了点,也常常骂他小混蛋,他习惯了。脾气不好的时候,两人吵过更严重的都有,最后还不都是好好的。

    他也知道派克是为他好,可两人的立场不同,所以难免会有矛盾,他是挺喜欢这位经纪人的。

    “季冰,早点睡,别太晚休息。”道了歉,墨小白便要挂电话,季冰慌忙喊住他,“你都没话和我说吗?”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自从墨小白说要照顾他哥哥后就很少给她打电话,这几天就打过两通电话,这通电话还是道歉的,真过分。有这么当人家男朋友的吗?

    季冰有点小小的郁闷。

    她很喜欢,很喜欢墨小白,这种感觉她说不出来,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没有墨小白,不能没有他的关注,不能没有他的期待,哪怕墨小白一天不理她,她也会很不舒服。

    这种可怕的占有欲让她害怕,可她控制不了。派克曾经劝她要多给墨小白一点空间,不要都缠着他,可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时时刻刻都要想要见到墨小白,时时刻刻都想着他。

    这几日为了怕她哥哥对她印象差,她不敢骚扰他,派克让她一块上门的时候,她是知道墨小白会不开心的,可她还是同意了,因为她很久没见到他了。

    因为,他家里有他的哥哥,她也想见见他的哥哥。

    墨小白说等她身体好一点,他们就结婚,这算是求婚了,她也同意了,他们算是未婚男女的关系,可她不知道墨小白家在哪儿,不只知道他家里有爸妈,姐姐,两位哥哥,伯伯和伯母,其他的全然不知道,她连他的哥哥姐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季冰是缺少安全感的女孩子,她急需一些肯定。

    光是墨小白的肯定是不够的,还要他家人的肯定。

    所以季冰想要得到他哥哥的肯定,她在想,墨小白的哥哥再不愿意见人,再不愿意被人叨扰,自己弟弟未来的老婆总是会见的吧。

    季冰没想到的是,她还来不及见到墨遥,墨小白就把派克气走了。

    她都没法进入他的家门,更别说见到他的家人了。

    回程的时候,派克一路骂骂咧咧,季冰心情也不好,派克说,季冰,我觉得叶琰一定有问题,他怕我们进去,怕我们知道那是谁,我打赌,里面一定不是他哥哥。

    季冰心乱如麻,又不好问墨小白。

    派克说得很有道理啊,她是小白的女朋友,如果里面是他的哥哥,小白应该迫不及待地介绍她给哥哥认识,他都说要和她结婚了,应该介绍家人给她认识了啊。

    可为什么,小白把他们都堵住了。

    真是他的哥哥吗?

    如果是他哥哥,为什么怕别人看见,季冰很不明白。

    派克又在一旁唠唠叨叨,她心就更乱了。

    派克是说者无心,她是听者有意,他发泄的时候随便骂,可季冰听着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如今听小白打电话来,她是开心的,不管如何,小白是在乎她的。

    可是,她心中真的疑惑,他是照顾他哥哥吗?

    里面会不会是女人?

    只有是情人,才怕女朋友看见吧。

    季冰胡思乱想一通,墨小白喊了几声她都没反应,好一会儿季冰才说,“哦,没事了,在看电影,一时忘记了。”

    “好,那晚安。”

    “小白,你什么时候能过来陪我?”

    “再等几天吧,好吧?”

    “……好吧。”季冰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抿唇,有种想哭的感觉,忍不住打电话给派克诉苦,派克一肚子苦水还不知道往哪儿倒呢,两人都特别纠结。

    墨小白却没有太多愧疚的情绪,一心一意照顾墨遥,墨遥的身体还是很有本钱的,体能在那儿,恢复力差不了,前几日是动得太厉害,这伤口总不能愈合,后来慢慢的好多了。三日后能下床走动,墨小白带墨遥回医院做一次检查,检查没什么大碍,他的伤口正在复原,可暂时还不能随意牵动,这裂开的伤口再愈合比原来要慢一些,又要花费一些时日。

    墨遥想回罗马养伤,墨小白坚决不肯,硬是把墨遥留在家里,他一定要把墨遥养得痊愈送回去,不然他姐会劈了他。复健后,墨小白和墨遥回家,他还不能太过劳累,墨小白又要去超市买东西,于是就带着他在外面停了车,关了车门他才进超市。墨小白是个骚包的人,他的车自然是骚包的。

    那是一辆黄色的法拉利敞篷跑车,那颜色叫明晃晃,几乎都要闪花别人的眼睛,虽然敞篷观上了,可这么明亮的颜色在街道旁是十分刺眼的。

    有几个刚刚从别加州逃过来的逃犯正要在超市附近盘旋,想要偷一辆马力十足的车,于是就盯上墨小白这辆黄色的敞篷跑车。因为墨小白一个人下车,这三人以为车里没人,于是就走过去,墨遥正在睡觉,他这身子体力消耗得快,很疲倦,他们围过来并不知道。

    这几人见车里有人,墨小白是锁了车门的,他们还无法开,这几人人高马大的,墨遥一脸苍白,看起来很短命鬼的样子便起了歹心。

    毕竟这时候的墨遥看起来没什么威胁力。

    于是,一名大汉见四周无人便用手肘撞向玻璃。墨遥几乎立刻就醒了,这大汉一定没想到,墨小白这车可金贵了,那是防弹玻璃啊,你这手要能撞碎墨小白估计也要撞死。

    玻璃没撞碎,把人给撞醒了。

    这三名大汉有点不甘心,见人醒了,他们要强来,撞了几次没撞开,这时候是中午,超市没什么人,这个超市就供给附近的别墅区局面,街道上也没什么人。他们这么撞着玻璃,玻璃没撞开,颠得墨遥不舒服,他开了车门下车。这几名大汉心中可乐了,心想,这人真上道,本来撞不开玻璃没想到他自动下来,这是多高的觉悟啊。

    几人凶神恶煞,企图在气势上震死墨遥。

    墨遥病了许久,这脸色苍白,可眼神依旧如鹰一样锐利,沉着,如仿佛一只被他们吵醒的美洲豹,目光锐利嗜血寻找食物,那几人不怕死,想要推开墨遥逃跑,谁知道那大汉推不动墨遥。

    在他们看来,墨遥就是一个小白脸啊,他的胳膊都是墨遥两倍粗,可他竟然推不动墨遥,墨遥反手,已经拽住大汉的手腕,用力一掰,绕到那大汉身后,精准地踢到他的腰骨上,腰骨碎裂,那大汉倒地不起。另外两人挥着棍子上来,墨遥唇角勾出冷蔑的笑,锋利如刀。他后退一步,侧身躲开铁棍,脚下一扫便避开一人,他挥着铁棍又上来,墨遥在身子一翻身,突然捂住胸口,那两人间他胸前出了血便知道他有伤在身,顿时目光狠厉起来,如狼似虎攻上来,每一招都打在老大的胸口,想要把他打垮。

    墨遥只要剩下一口气,他就有反攻的力量和力度,永远不要漠视了活着的墨遥。

    永远不要。

    哪怕是如今的形势,他出拳都觉得剧痛,他也能在一分钟内缴了两名歹徒的械,铁棍被他扔到一旁,胸口的伤裂开,大片的血迹几乎染红了他的伤口,可他的眼神却如此的锋利。

    那两名壮汉怕了,忍不住后悔要跑,墨遥胸口剧痛,轻轻捂住,就在这闪神的功夫,一名大汉从后腰拔出手枪,他们是逃犯,身上都有枪,他一拔出来,另外一人也拔出来,墨遥身子往后一滚,滚到树木后挡住,他身上从不离枪,可墨小白拍着胸脯说,老大,去医院检查就回来,带什么枪,我带就好,没事的。

    所以今天他身上没带枪,连一件暗器都没带。

    子弹在树上打了一排弹孔,那间隔不到一厘米的子弹从他耳朵边掠过,划过一道红痕,麻痹地疼起来,墨遥心想,他再相信墨小白这混蛋,他就……

    他就什么?哎,他也没能把墨小白怎么样了,再怎么都要相信他。

    这小混蛋。

    那两人开了枪,这附近肯定会有警察快要来了,他们也不敢多逗留,抱着那受伤的人就要上车离开,墨小白笑嘻嘻的声音响起,“哟,我这车子昨天才洗过,你们这一上来脏了怎么办……老子最讨厌脏乱了。”

    这话音刚落,那两人举着枪要威胁墨小白,墨小白比他们更快,消音手枪已蹦出两颗子弹,解决了他们,墨遥伤口裂开太厉害,蹲着几乎动弹不得,墨小白也不顾了,慌忙抱过他,又把东西丢上车,急促开车回家。

    真他妈的该死,怎么就闪一会儿老大就出事?

    这伤口才刚好一天又全废了,真他妈的……他侧头看着墨遥,他疼得脸色发白,微微咬着下唇,头上全是汗水,很疼,他知道。

    他们这种人对疼痛的忍耐力是很强的,可忍耐力强并不代表你感觉不到疼痛。

    墨小白抱着墨遥上楼,拿出急救箱急救,这伤口裂得比任何一次都离开,又是挥拳又是动身子的,不裂开才怪,他看着都觉得十分心疼。

    墨小白清理伤口,上药缝合的手法十分熟练,标准,没一会儿便收拾妥当,墨遥一句话都说,墨小白就先撑不住了,跪地表忠心,“老大,我错了,我又错了,你打我吧!”

    墨遥真疼得厉害,没空搭理墨小白,墨小白问他要不要打麻醉,墨遥摇头,麻醉药能缓解一时的疼痛,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他宁愿这么受着。

    墨小白狗腿归狗腿,表忠心后就离开开电脑销毁证据了,附近没人,华盛顿这地方啊,摄像头和田野里的番薯不要钱似的,真他妈的多了,特别是超市附近,所以说啊,他得销毁证据。

    这骚包的法拉利以后他不开了,真的,以前是红色的,他刚改成黄漆就出事了,还不如红色呢,吉利啊,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问题,销毁证据倒是很快。

    这三人两人估计是没命了,一人估计是半身不遂了,墨小白没什么愧疚感,对老大下手的人,都该死,一枪毙命算是仁慈了。这要不是老大伤了,他恐怕要好好玩死他们。

    墨小白处理证据挺快的,一会儿就消灭了,墨遥疼得要睡着了,墨小白这心里和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这叫不舒服啊,老大你至少哼一声吧?

    “老大,你不高兴了?”

    老大没回,墨小白委屈,“我真的错了,您好歹哼一声嘛。”

    墨遥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墨小白囧了,他还想说什么,墨遥挥挥手,墨小白顿时更囧了,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姿势像是说,朕累了,尔等跪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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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遥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墨小白囧了,他还想说什么,墨遥挥挥手,墨小白顿时更囧了,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姿势像是说,朕累了,尔等跪安吧~

    墨小白泪了,老大不愧是老大,哪怕是病成这摸样,依然是老大。

    哎,跪安就跪安呗。

    小白轻手轻脚地退出去,他一边看电视一边剥着水果,是老大喜欢鸭梨,正电视里正报着离奇血案,所谓离奇,当然是找不到证据的血案,据说不知道是谁破坏了这个时间段的城市监控,所以不知道是谁干的,三名受害者,两名死亡,一人受伤。这三人是加州监狱的逃犯,两人是杀人犯,一人是强奸犯,都是犯罪的人,可凶手没权力要他们的性命,这件事已经转给联邦警察,因为能破坏城市监控的人,已不算是一般的犯罪了。

    墨小白抿唇,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老大今天出去是真面目出去的,那人是见过老大的,这要是拼图出去……墨小白蹙眉,老大这长相的人不多见啊,这要拼出来不得了,他们用真面的时候还是挺多的,总不能都戴面具。

    他有点烦躁,他应该不留余地的,去的时候那人躺在地上,他以为死了,也没多注意,这事是不能离活口的,墨小白上楼,墨遥已睡着了,他在留了一张字条便出门,并叫来几名黑手党的手下守着别墅,等他回来他们再走。

    墨遥换了装,开另外一辆车去医院。

    杀人对墨小白而言,并不算是平常的事,十五六岁的时候杀人听多的,那是高峰期,后来墨遥分派的任务便很少有杀人的,这几年杀人是挺少的。

    那人腰骨碎裂,半身不遂,墨小白心想,如此还不如死了呢,有两名联邦警察在外守着,据说那人还没醒,还有一个小时就要醒了。

    这趟任务本来是很简单的,可墨小白没想到,他会在医院碰到派克和季冰,派克似乎身体不舒服,季冰陪着他来医院,好死不死是主治医生,墨小白虽然换了一副面具。然而这种熟悉感不是靠一副面具来辨认的,所以墨小白非常小心,唯恐撞上他们……

    他是眼看着他们进入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墨小白不好太过接近,只能远远看着,他并不在这一走廊活动,怕他们出来迎面撞上,等他们出来已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

    季冰去帮派克拿药,派克去打针室打针,那主治医生出来,墨小白才进入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查看他的查房记录,还有半个小时就是查房时间。

    墨小白换了医生袍,戴上口罩,就等着过去查房。

    他身高和西方人差不都,本来就带来了美瞳,墨小白办事是很谨慎的人,很少出错,他带美瞳都带了好几副,都是美国人常见的颜色,观察主治医生的眼睛后,他便知道要待碧绿色的美瞳。

    他早十分钟过去查房,身高本来就差不多,身材也相似,所以很容易地进去了,墨小白抓紧时间把毒药注射到他的输液管中,不动声色地收了针筒离开。

    这一切本来也很顺利的,可谁知道他刚出门就碰上季冰过来,说是药单丢了,让他再写一张,墨小白嗯了声,心中暗暗喊糟,只想带着她离开,季冰却觉得奇怪,忍不住问,“rtang,你是rtang?怎么和刚刚不一样?”

    联邦的警察并不注意观看,季冰为人心细,发现他的发型不对,季冰这刚一出声,墨小白就觉得背后一僵硬,转而听到开门的声音,应该是那警察警惕进去查房了。

    正好是转角处,墨小白转过角落便狂奔,季冰十分不解,身后两名警察跑来,一边跑一边在和上级报告,唯一的证人死亡,季冰吓了一跳,这才知道自己目睹了一起杀人案,吓得拍了拍胸膛。

    墨小白从楼梯跑下去,他跑下三楼才坐电梯,附近的警察已把医院各个出口围住,排查危险人员,墨小白蹙眉,真可难办了……

    这医院没有别的通道,这要出去真的挺难的。

    墨小白冷笑,他到男厕把医生袍脱了,把美瞳和面具摘下来,随着马桶冲走,接着摘了手套,点燃烧掉,转眼一变,已是国际大明星。

    墨小白大摇大摆地走出男厕,他去找派克,派克在打针,很惊讶地看着他,派克是个善忘的人,吵过就算,不会记恨,他墨小白来医院,以为他生病了,关心问他的身体,墨小白说没事,顺便问他什么事,只是一点小不适,打针就能好,派克也没多少,墨小白便在这里等他打针。

    “我来给哥哥拿药,看见你顺便过来打招呼。”墨小白说道,并为那天的事情道歉,派克挥挥手,并不在意,没一会儿,季冰便惊魂不定地下来,见墨小白先是一愣,接着扑在他怀里,墨小白明知故问,“什么事吓着了?”

    季冰说,“好可怕啊,有人装成rtang去杀人,我还遇见他了,好可怕,幸好他没拿我当人质,吓死人了。”

    墨小白苦笑,你可吓死了,我也快被你吓死了。

    幸好是季冰,这要是换了别人,他非揍死不可。

    派克说,“是不是真的啊?”

    “是真的啊,我下来的时候,好多警察,可吓人了,这凶手一定还在医院,别伤了其他人就好。”季冰心有余悸地说,派克说,“我当是什么事,吓成这样,警察又不是吃软饭的,一定会找到凶手的,别怕啊。”

    墨小白也笑着附和说,“是啊,美国警察厉害着呢,会抓住凶手的,放心。”

    季冰点了点头,“为什么会杀人呢,杀人晚上不会做噩梦吗?我看见死人都怕呢。”

    墨小白心中冷笑,她害怕呢?

    是啊,任由是哪个女孩子,都会害怕的吧,杀人凶手?季冰害怕呢,如果她知道那人是他,会不会吓得更远呢?他自嘲着,脸上却笑着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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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正说着话,警察过来寻人,做询问笔录,医院每一个出口都守着,全在排查,华盛顿警察的鼻子可灵着,不放过任何一名可疑的男子。已有三名身高差不多的男子被人抓走,墨小白心中暗忖,这警察办事真是素来不牢靠。凶手还站这儿呢,往哪儿抓人嘛这是。

    墨小白在华盛顿,那是响当当一人物,其曝光率和人气指数几乎让每一个华盛顿居民都认识他,哪怕是三岁的孩子指着他都能准确地说出他的名字。所以这两位警察自然也认识墨小白,当下露出星星眼,难得见偶像,这印象分就没嫌疑了,所以说啊,名人效应还是有的。

    虽然他们花痴,可笔录还是要做的,季冰是唯一的目击证人,警察想她做拼图,季冰很为难,她根本就没看到人的样貌,他很高,带着口罩,她只能说出一个特点,那就是浅绿色的眼睛。

    警察也为难,她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可提供的资料却完全没用,他们干活儿的也觉得为难,忍不住着急,语气自然也不好,季冰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她没看到就是没看到,人家语气一硬,她面色也沉了。墨小白慌忙打圆场说,“两位警官,季冰胆子小,见到歹徒都吓坏了,怎么能仔细分辨是谁,你们也别难为她,看她吓得脸色都白了,刚还一起发抖呢。”

    两位警官很无语,是谁吓得脸色白啊,这分明是还要给他们脸色看来着,怎么说吓得脸色白呢。

    墨小白发挥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打发了警察,其中一名警察问他是不是一起来的,墨小白说是,他们总算满意地离开了。墨小白抿着唇,突然想到一处不妥。

    他问是不是一起来的,是随意问的,并无多心,毕竟谁都不会猜测到一名红遍全世界的国际巨星会杀一名恶贯满盈的歹徒,而且手法如此利落,不留痕迹。

    看起来都像是惯犯做的。

    他们没有怀疑,可总归会查今天医院进入的人员,墨小白办事最是谨慎,他要保证自己零危险。

    派克挂了点滴,众人便要走,仗着这张脸是通行证,墨小白和派克等人很顺利出了医院,墨小白自己开车,派克和季冰也开车过来,派克刚挂了点滴,身子有些清爽,约小白一起吃饭,小白想起家里的老大,摇头拒绝了,开车便走,他还有事要办。季冰看着墨小白的车子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有一丝惆怅。

    小白有了哥哥,就不管她了。

    派克看着安慰说,“嗨,别难受了,小白就这性子,等他哥哥伤好了,他就全是你的了。”

    季冰抿唇看着派克,问,“你不是说,小白家里受伤的人,不是他哥哥吗?”

    派克是乐观派的人,他脾气爆炸跪爆炸,心底是好的,可不想墨小白和季冰有矛盾,当下说道,“我也就随口说说,你别往心里去,他指不定真有事要忙。”

    季冰问,“你说,小白为什么会看上我呢,我也没他以前的女朋友好看,他对我是不是也就一阵工夫,我其实是多心了,是不是?”

    派克说,“季冰,这话你说得就埋没良心了,我看小白对你是真心的,只是他这阵子反常,你也别往心里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过一阵就好,别胡思乱想。”

    “真的吗?”

    “我还能骗你吗?”派克严肃地说,“老子可从来不骗人。”

    季冰总算是开怀了,派克请她一起吃东西,季冰点头,随着他一起走。

    墨小白回到家里,神奇地发现老大竟然坐在楼下的客厅里,墨小白手里拎着钥匙,慢吞吞地看着楼梯,老大的伤口啊,伤口,真是太神奇了,他是怎么下来的?

    老大沉着脸在客厅看杂志,整个人像没事人似的,若不是胸口哪一处红得刺眼血迹,基本上是看不出他重伤在身,墨小白震撼了。

    老大就是一牛人,哪怕他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他也能行走自由。

    “老大,你怎么下楼了?”墨小白的嘴巴配合张成0形,他这心脏颤抖啊,老大啊老大,您这伤到底是不想不想好啊,这么折腾,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他真是愁死了。

    “你去哪儿了?”墨遥生冷如冰,眯着眼睛看墨小白,他身上的消毒水味道让他蹙眉,他去医院了?哪儿不舒服?还是去看人?墨遥选择了后者,这身体结实的,没病没痛,不像是看病的。

    墨小白不太想告诉老大说他去杀人了,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会让老大不开心,所以墨小白选了一个借口上楼去,他还有事要办,医院的录像要销毁。

    特别是进出医院的录像,墨小白侵入医院主机的时候暗暗喊糟,因为警察已经看来看录像了,希望还来得及,这走廊中都有他的录像,没穿医生袍之前的那衣服啊……

    墨小白迅速地破坏了医院的监控录像,希望没给他造成什么麻烦,他了解美国警察的办案程序,这么短时间估计也没看多少呢。

    干完这些事,墨小白疲倦地往后靠,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怎么和老大说呢,说实话他一定不高兴,这几年老大几乎不让他杀人,这些脏事都留给别人处理,他也怕杀人……

    想起自己这辈子唯一一个污点,墨小白心中就吃了一只苍蝇,难受得要命。

    有些事情,藏得再深,再不愿意去想,可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地爬上你的心,让你知道自己的脆弱,自己的心结……

    一时间,想了许多事。

    若非还惦记着楼下的老大,或许他能坐上一整天,每次杀人后,他的心情都会特别低落。

    墨小白下楼,墨遥冷冷眯着他,“你去杀人了?”

    这几乎是肯定句,墨小白无措地看着墨遥,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说,墨遥冷哼,他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也有一丝冷冽的杀气,以及还没褪去的锋利。

    一想到他去了医院,墨遥也就想到没死的那个歹徒,他便猜测肯定是杀人去了。

    只有杀人,他才会路出这样令人担忧的神色。

    否认,他的小白是全无敌的小白。

    “老大,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还有一个活口,我怕他指证你,所以就做掉他了。”墨小白轻描淡写,杀人毕竟不是什么光荣,值得炫耀的事情,简简单单说一遍就可以。

    墨遥似乎没心情听他说这些,把杂志丢给他,莫名其妙地说一句,“我饿了。”

    墨小白一怔,转而把自己弄好的水果拿出来给墨遥垫着,他去给他做饭,饿了是好事,就怕不饿,墨小白至今还觉得很神奇,老大真是一神人。这伤口让他这么折腾着竟然没发炎,也没恶化,真的太神奇了,除了神奇二字,他已经没词语来形容他的老大了。

    墨遥却丝毫不在意他的目光,依然很淡定地看他的杂志,一边吃水果,墨小白摸摸鼻子到厨房做饭,墨遥就是一帝王般的享受。

    墨遥拿过电话,下意识地想让墨晨处理接下来的事情,然而,他蹙眉,看向厨房内的墨小白,他怎么总是不放心小白,小白每一件事情其实都很出色,没必要自己让墨晨再去检查一遍。

    过去这么做的道理,究竟何在?

    他无声放下电话,他这个态度是不是伤到小白了。从小,小白就是家里最招人疼的一个,虽然无双是女孩,可小白更让他们宠爱,他记得少年的小白,白白嫩嫩,谁都认不得伤害,他和墨晨风吹日晒,皮肤都偏黑了,他却晒不黑,总是白嫩招惹人疼,两人分组的时候,墨遥总是和小白在一组,他几乎不让小白做什么事情,总是一人包办所有的事情。

    他舍不得让小白受伤,小白跟在他身后,哪怕他再不甘心,他也会退到身后,哪怕他再不甘心,他也听话,不敢给他招惹麻烦。

    是的,招惹麻烦。

    哪怕是再危险的情况,他再需要帮手,他也不让小白上,他要小白安安静静地等着他就好,两人一组的考核反正是一样的成绩。

    墨遥心想,那会儿的小白是多么的不甘心。

    是多么的不甘心。

    他长了一副让人想要保护的脸,他和墨晨和无双都是下意识地要保护他,做什么都让他乖乖呆着,他们来就好,因为他们潜意识就认为,我们是他的哥哥姐姐,我们比他强,我们要保护他。

    可他们问过小白吗?

    他愿意这样吗?

    他愿意让他们保护吗?那么骄傲的小白,那么善解人意的小白……

    727

    小白做的每一件事,都很漂亮,可他都会让墨晨再检查一遍,怕有错漏,虽然每次都很完美,可他习惯了,谁让小白长了一让人不放心的脸,无双和墨晨都是如此,他们都是为了小白好,本意都是好的,然而……

    墨遥叹息。

    他并非不信小白,真的,并非不信,可能是长久以来的习惯,造成他们彼此的心结。

    小白是勤奋的,小白也是聪明的,可在勤奋,再聪明在他们面前都是弟弟,都是要他们保护的人,他们总想对他好,让他无忧无虑做他想做的事情。

    是他们宠出了小白如今的没心没肺。

    墨小白在厨房做饭,他见墨遥拿过电话就知道墨遥一定要打电话给墨晨,让墨晨处理后面的事情,顺便让墨晨看一看,今天他可有留下什么破绽。

    墨小白怔怔地站在厨房里,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哥,为什么我就不行?

    为什么我做得再漂亮,也得不到你的肯定,你的赞扬,为什么你总是不放心我,怕我坏了你的事?

    墨小白心事重重,他背对着墨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小白露出了悲伤的神色,仿佛路边被人遗弃的小狗,眉目间都是委屈,他真的好不甘心,很想冲出去和墨遥说一声,老大,我办妥了,真的办妥了,不用担心,真的不必担心。

    可他克制了脚步,许久没听到墨遥的声音,墨小白回头,墨遥正若无其事地看杂志,墨小白目光一亮,慌忙走过去,蹲在墨遥身边,摇尾露出最谄媚的表情,“老大……”

    墨遥看惯了他这副表情,怎么看都觉得可爱,就像楚楚养的那条牧羊犬,总是露出这种小鹿般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两颗紫葡萄镶在他眼睛肿,美丽又灿烂。

    他很想踢一踢他,就像踢楚楚的那条牧羊犬,小白笑靥如花,毫无形象地摆出一副惹人疼爱的表情,他多想欢呼,老大,你这算肯定我了吧。

    算是了吧,算是了吧。

    墨遥有一丝酸涩,这么傻气的小白是极少见的。

    “做饭去,你想饿死我吗?”

    他口气一贯的冷硬,墨小白却高兴得差点扑上来亲他一个,欢天喜地去厨房忙活,墨遥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暗忖道,他要相信小白。

    其实,他最相信的人期间也有小白啊。

    “小白,其实我很相信你。”墨遥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可他知道小白是骄傲的,要是戳中他的痛处又会让他很不开心。

    他斟酌着语气,不知道怎么继续,他一贯不是善于言辩的人,黑手党的外交几乎都是墨晨和墨小白的。他第一次知道不善言词是一种要不得的缺点。

    墨小白似乎很清楚老大想要表达的意思,他站在厨房中,穿着围裙,眼睛却明亮有神,盈盈上挑的桃花眼仿佛碎了漫天的星光,“老大,我也相信你,就算你拿着枪朝我射了一发子弹,我到死也相信,那只是走火。”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墨小白,心中仿佛和他有了共鸣,有一种热血的东西在血管里奔腾,墨小白说出他心底最深处的话,的确,这就是相信,哪怕你要杀我,哪怕子弹射进我的胸膛,我也相信,只是手枪走火了,并非你真的要杀我。这是一种把命都能托付的信任。

    那一刻,小白在他心里固有的形象似乎慢慢地发生了转变,他一直认为柔软的小弟弟似乎被热血烧去了柔软的血液,筑起了钢筋血骨,硬气铮铮。

    小白心中欢快起来,墨遥的肯定扫去他素来的不甘心和心底的阴霾,他变得灿烂而阳光,这种灿烂并非特意伪装出来,而是从毛孔都舒展出来的灿烂。

    然而,他却不知道,墨遥却在他的欢乐中,对他有了新的认知。

    接下来几天,墨遥的伤养得很顺利,他放权让墨小白处理他所有的职务,这是第一次他对墨小白放权,以前墨小白都在自己管辖区域处理事情。

    墨小白把每一件事情都处理得很完美,手法和他并不一样,效果却几乎一致,这让墨遥觉得很意外。于是,他更肯定了自己以前的失误,他给予墨小白的空间,实在太少了。

    难怪墨小白嬉皮笑脸都是带着一丝不甘,难怪每年年终会议墨小白总是夹着一丝不悦,他不明白为何,如今却全部明白了……

    他们的相处,似乎第一次有了一种和睦的感觉。

    过去都是小白要么躲着他,要么逗着他,很少和老大这样面对面的谈论黑手党的事情,很少在他面前表达自己的意见,以为他知道他的意见如果和老大也相左,老大一定会枪毙他的。

    虽然事实也能证明老大是错误的,可小白不甘心的是,你总得要让我试一试,我才知道是失败的,总不能试一试都不让你就说我是失败的,我不服。

    他不知道墨遥为何改变态度,可这种改变他是欢喜的,也是欣然接受的。

    墨遥的伤口慢慢的结疤,虽然手臂还不能过于摇动,可他能自如走动,生活也能自理,墨小白也不用再事事伺候着,某些太过私密的事情是让他有口难言的,他不想承认,他会尴尬。

    晚上,墨小白一早就洗了澡,上床和叶非墨玩游戏,叶非墨最近是如鱼得水,他还在度蜜月,人还在巴厘岛,温暖喜欢那地方,延长了蜜月期。墨小白是各种羡慕嫉妒眼红,恨不得把温暖勾引来华盛顿,可他是不敢挑战叶非墨的脾气的,上一次他意外地饶了他已让他很意外了。

    叶非墨问,“老大的伤怎么样了?”

    墨小白说,“小表哥,你真是太没良心,你总算记得关心我家老大了,亏得我以为你度蜜月太幸福都忘了老大正在受苦受难呢。”

    “再没良心也没你没良心,比这个咱们不是一个等级的,我主动歇菜。”叶非墨说话一贯的恶毒,墨小白开始撒娇打诨,叶非墨在电脑前翻白眼,这个无耻的男人啊,没脸没皮啊……

    “老大呢?”

    “洗澡了。”墨小白说,叶非墨严肃地问一个问题,“我记得你家就一个房间,老大养伤这么多天,睡哪儿啊?”

    “废话,当然睡卧室!”

    “你呢?”

    “废话,老子长身长板的,能睡沙发吗?当然一起睡卧室。”墨小白理所当然地回答,态度是非一般的理所当然啊,委屈自己的事情墨小白是从来不会做的。

    叶非墨抹了抹脸,小白啊,小白,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啊,所有人都不点明的事情你就自动忽略对吧,竟然忽略得这么彻底,如此漠视老大的感情彻底,这么狠心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够狠!

    他是真的为墨遥感觉到悲哀,小白竟然能够心无旁骛地和他睡在一张床上,毫无心里压力,这说明什么啊,说明小白就没当老大是一回事,就当老大和墨晨一样是哥哥,所以无所顾忌地睡在他旁边,哪怕是搂着他睡觉。

    你说墨遥这心里是不是在滴血啊,他最爱的人天真无邪,毫无压力地睡在他身边,用一种纯洁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小兔子般的纯洁地表达了兄弟爱,这是多么悲剧且剜心的场面。

    这让老大情何以堪?

    小白并不是不懂,他是懂的,他是多玲珑的一个人,这种事情岂会不懂,可他却故作不知,所以才伤人。

    叶非墨冷哼一声,倏然诡异地笑了,他问,“小白啊,和老大睡在一起什么感觉?”

    “废话,又不是没睡在一起过。”

    叶非墨的笑声益发诡异起来,他说,“你十五岁后就魅力无边,男女通杀是吧?”

    “废话,小爷的魅力那是无法挡。”墨小白得意洋洋。

    叶非墨的阴险心是可见一般的,你当不知道是吧,所有人都宠着你,护着你,也没点明你就当没事对吧,叶非墨觉得报仇的时候到了。

    他可是典型的有人让我不好过一分钟,我就让他难过一百天的性子。

    “老大美不美?”

    “哎,我们家老大这样貌啊,我打赌,这世上除了我就他最美了,连小哥哥都没老大这么……动人啊。”墨小白说的是实话,墨晨和墨遥是双胞胎,可他们长的是不一样的,墨遥偏冷艳,墨晨偏温雅。

    叶非墨很想吐槽,这家伙一贯的自恋啊,不过这是他们叶家的优良传统。

    “既然老大很美,对你有深情不悔,人家那性子,那身段,那身材,那样貌,你和他睡在一个被窝,你没反应?作为一个那女通杀的魅力男人,你对得起这称号吗?真的一点冲动都没有?”叶非墨拉长的声音,那语气净是不信,墨小白恍惚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是第一次,叶非墨说,老大对你深情不悔。

    老大对他深情不悔,是啊,他知道啊,谁都知道啊,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没人会主动提起,叶非墨更不会,他开玩笑荤腥不忌,可从没说过这件事。

    仿佛是一种尖尖细细的东西戳中他的心脏,这让小白有一瞬间疼痛的错觉。

    他恍惚又有一种愤怒,妈的,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老大爱他,他就一定要爱老大,为什么?为什么他就要被人固定地认为他是老大的所有物?

    这种尖锐的愤怒几乎通过电话传到叶非墨的心里。

    可叶非墨似乎没知觉似的,声音阴柔到了极限,他说,“小白啊,你想想,老大的皮肤多好,偏浅小麦子,那是多健康的肤色,你看他的眼睛,又大又黑,像不像黑宝石,深邃如大海,光是看一眼就好像要溺毙了谁。你不觉得很心动吗?再看看老大挺直的鼻子,形状美好的唇,他的血色一样很好,唇色浅红漂亮,你不觉得你想要尝一口,不觉得很饥渴吗?再看老大的脖子,哎呦,我可真没见过男人的脖子竟然完美成这样,又长又直,漂亮得不可思议。再看看老大的锁骨,是不是也觉得女人的锁骨都没这么好看,再看看老大身上的肌肉,是不是觉得很健美,充满了粗狂的生命力,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他这身材是倒三角形的,多完美啊,肌肉不奋起,也没那么粗狂,正是你喜欢的类型了。你看老大腿,又长又直,他的腿和胯骨几乎是一条直线的,站起来就想一支笔直锋利的长矛枪,这天底下谁能有这么完美的身材,你这自称万人迷也没老大这么挺翘的身材吧。他就像一只潜伏到热带雨林中的美洲豹,健美,优雅,充满了诱惑力。”

    “小白啊,我亲爱的小表弟,这样的男人爱着你啊,他深深地爱着你,你不觉得怦然心动,不觉得想要亲吻他,让他属于你,或者你属于他吗?他是多么完美啊,身材,样貌,财富,人品,哎呦,老大的人品可是你一千倍的好啊,这样的男人搁在那儿都是抢手货,男女都抢啊。他那么深爱着你,你没想到要扑倒他,把他吃得一干二净吗?”

    墨小白觉得,他一定是疯了,所以才会没挂了电话,所以叶非墨一边充满蛊惑力地说着,墨遥正从浴室里出来,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而另外一边,温暖看着叶非墨用这么梦幻的声音诉说的墨遥的优点,好像他想上墨遥一样,听得她鸡皮疙瘩起一身,只觉得叶非墨的笑容真心的妖孽啊。

    叶非墨则想着,嘿,小白,看老子整不死你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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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叶非墨异常无辜地看着她,笑得分外猥琐,“老婆,你这是怎么了?”

    “你还看过墨遥的裸ti啊,说得这么活色生香的,真是太让我……”温暖似乎想要找到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她的感觉,可没找到好的形容词,叶非墨一本正经地说,“老婆,我对你的忠诚天地可表,其实这活色生香多简单,瞧着我身材怎么介绍就对了,一个一准的。”

    温暖这叫瀑布汗啊,您还能再无耻自恋一点么?

    想到刚刚他的描述,哎呦,她都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而且很神气地觉得……“我感觉吧,你就是一个自恋狂,更搞笑的是,我觉得你说得还真的全正确。”

    叶非墨哈哈大笑,男人身材好被自己女人夸,那是一件值得自傲的事情。

    温暖笑说道,“哎,怀着一个宝贝,突然听了这么一席话,感觉自家老公竟是不好这一口的,真是让我太上心了……”

    叶非墨“……”

    ……

    墨小白在老大出来那瞬间,真真的瞪圆了眼睛,天气热,墨遥洗了澡,伤口还有绷带他没上衣,下面套着白色长裤,他的头发还的滴水,他一边擦头发,抬手举臂间肌肉划过漂亮的弧度,他不是那种肌肉男,微微隆起的胸肌和腹肌带着一种健美的粗狂,仿佛蓄满了力量,这是一种美,男人都会欣赏的美。水滴顺着水肌肉一直滑落,晶莹剔透仿佛是一块宝石从身体上滚落,慢慢地掩入长裤中。他突然有一种看继续看下去的欲wang。修长细致的脖颈,美丽的锁骨,健美的身材,笔直的长腿,叶非墨说得非常对,老大是那种少见的站起来就像一支长矛枪的男人,挺直得令人咋舌。

    墨小白看傻了,叶非墨在他耳边描述着老大的身体,他眼前却走出这么活色生香的一幕,仿佛墨遥从他的描述中走出来似的,有一瞬间,墨小白感觉自己的心脏快了好几拍,剧烈地震动起来。

    墨遥蹙眉,“你在和谁打电话?”

    他的声音如一道冰,精准地射到他的心脏里,瞬间降低了他的热,他的眼睛紧缩了一下,咒骂叶非墨,几乎是下意识地挂了手机,差点丢出去。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太丢人了,他竟然看着老大的身体看到入迷。

    他不自在地避开了墨遥的视线,这真是一种很奇怪的体验,一个男人告诉你,另外一个男人喜欢他,还youhuo着他去征服这个男人,给他心理和生理上双重刺激,偏偏这个男人还合适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墨小白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两只耳朵竟然烧起来,红得厉害,他几乎不敢看墨遥的眼睛,更不敢看墨遥的身体,可叶非墨的描述如带了魔力刺激着他的感官。

    这对墨小白而言,是一种难堪的折磨。

    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这让他很无错,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老大。

    身体仿佛被人注入一股热气,墨小白哀嚎,小表哥,我恨你啊啊啊啊啊,你至于折磨折磨我吗??????他后悔了,果然不该招惹叶非墨的。

    悔青了肠子了。

    墨遥坐到床上,他明显地感受到他身上檀香的香,这是他惯用的沐浴乳味道,檀香中带出一股清冽,这和他身上的味道极为相似,墨小白发现,他几乎想要逃离这张床。

    可此刻逃离这张床,似乎让他看起来更狼狈。

    他不能在老大面前,如此狼狈。

    墨遥解了自己的纱布,拿过一旁的药水来上药,墨小白撇过一眼,脸上倏然惹起来,他整个胸部都是敞开的,弹孔的痕迹撕裂了几次,有些大,正在慢慢愈合,伤痕有一丝暗红的色泽,他的胸肌微微隆起,起伏间带着十足的力量美,胸前那浅色的小茱萸似乎也分外的可爱。

    啊啊啊,呸呸呸!!!!墨小白你这混蛋,你在想什么呢,那是你哥!

    墨小白十分难受,身后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嘲笑着他,嘲笑着他的口不对心,嘲笑他的自欺欺人,他似乎不知道这个声音还在嘲笑什么,他只觉得身心都难受。他匆匆的,几乎狼狈的别开视线,不敢看墨遥,那健美的身体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侵染了他的视线,他害怕这种感觉。

    以前没觉得什么,可这通电话后,仿佛有人在他生理和心理上加了一层枷锁,墨小白愤怒之余又忍不住在想,如果这男人不是他哥,不是他哥哥……

    那会怎么样?

    那又能怎么样?墨小白脑子乱糟糟一片,他做了一个自己都觉得白痴的动作,他骤然躺下来,掀过被子盖住自己,把脸都盖住了。

    墨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就看见床上隆起一块,他疑惑地思考,哪个混蛋刺激小白了?

    他多少年没做这样幼稚的行为了?

    墨小白习惯,他遇到想不明白的问题时,喜欢把自己缩在被子中,应该是说黑暗中,似乎黑暗才能让他思考,可黑暗此刻带来的蛊惑几乎让墨小白羞耻心崩溃。

    他们同床共枕数日,他觉得这被子全是老大味道,仿佛无处不在就缠着他,绕着他,逼得他透不过气来,他排斥这样的气息,却又贪婪地嗅着……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小白,你怎么了?”墨遥问,忍不住抬头拍了拍那团隆起的物体,墨小白在被子里扭了一下,咕哝说,“别管我。”

    墨遥蹙眉,墨小白的羞耻心让他差点咬舌自尽……热是他唯一的感觉,耳朵和脖子似乎要烧起来,浑身的血液都迫不及待,激烈地往一个地方冲。

    他发现,他的身体莫名其妙的,起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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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uwang在抬头,热硬得疼痛,墨小白浑身肌肉绷紧,仿佛要崩掉的琴弦,热血在血管里凶猛地叫嚣,几乎要爆血管般的灼热和紧绷,这让墨小白满头大汗。

    妈的,老子如此经不起挑逗。竟然看着男人的身体也能有反应,这算什么事啊,墨小白满头大汗中不断地反省,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他是太久没女人了,所以才会出现如此极端的现象。

    男人都是感官的动物,身体是最没节操的东西,说硬就硬,这一想着什么就是什么,造成的后果让墨小白非常的苦恼,他努力把脑海里的画面想成是季冰,可最终发现,这让他十分痛苦,他所幻想的画面支离破碎。严重地折磨他的心,他的身体,墨小白的手忍不住往下,握住自己的灼热。

    基本上,墨小白是个乐观的人。

    也是一个很啊Q的人,所以啊,他对这样的困境苦恼之余,他也有办法解决。

    没关系,没关系,墨小白如此安慰自己,有了反应不可耻,男人嘛,憋久了,谁没个反应,这是正常的心理现象,他家小表哥描述的画面和女人很相似,所以他安慰自己,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不应该紧张。

    他的手握住自己的东西打转,撸动,心中郁闷之极啊,像他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墨小白啊,虽说男人的右手是万能的,可他是很少使用自己的万能右手解决某方便的困境,没想到……

    “你在干什么?”墨遥问,他看见棉被里那团东西不断地抖动着,十分奇怪,于是开口问,墨小白浑身僵硬,血液仿佛要冻结似的,他这一紧张,差点自己把自己的玩意儿玩折了,当然疼得骂娘,墨遥更是奇怪,墨小白全身心的感受都在那灼热的血液上,他觉得自己要窒息在这绵长的折磨中。

    脑海里又破碎地涌起一些画面,墨小白暗骂自己白痴,精虫冲脑,不知道怎么说,怎么把女人幻想成……他郁闷之极,突然一股凉气从旁边窜过来,墨遥掀开被子也躺进来,墨小白暗暗叫苦,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动都不敢动,那手也不敢移动了,就死死地握住。

    旁边是墨遥的气息,他身上和他相似的体味让墨小白的热血一下子炸开了,叶非墨的话如魔一般在耳朵里盘旋,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豆腐上。

    他怎么从来没发觉,小表哥的声音这么令人回味呢,值得他如此来来回回地品位他的声音,真是要疯了。

    热,浑身上下都热。

    墨遥哪儿知道墨小白在干什么,可棉被里的高温让他忍不住伸手过去,“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碰触到墨小白裸露的手臂,这天气热,墨小白一贯有裸睡的优良传统,可老大在床上,他多少要回避,所以套了一件长裤,可上身没穿什么,墨遥伸手过去便是他滑腻的肌肤。

    墨小白手臂上的肌肤是经过风吹雨淋的,却没有一般男人风吹雨淋过的粗糙,仍然有几分细腻,墨遥吃惊的是,他触手的几乎滚烫得要烧起来似的,肌肉紧绷到了极端,且全是汗水。

    肌肤相触的感觉让墨小白只感觉轰的一声,浑身血液都往脸上冲,身体里的血把身体每一处肌肤都渲染红了,那极致的红让人受不住。

    隐晦的激情,灼热的呼吸,yuwang都让人要崩溃。

    他仿佛走到悬崖边缘的人,几乎要不顾一切跳下去,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从未如此强烈。

    他不敢动,身体却坚硬的疼痛,墨遥掀开被子,握住墨小白的手臂刚要转他回来,墨小白倏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我忘记刷牙了。”

    他一溜烟从床上起来,几乎是逃一样的冲向浴室,中途还因为太过狼狈而差点跌倒,墨遥一震,他没看错吧,虽是惊鸿一瞥,墨小白几乎没和他对视过,可他仍看见满脸通红的墨小白,浑身是汗,眼神湿润而含情,墨遥疑惑,他是不是刚刚眼花了?还是小白又抽了?

    墨小白跑进浴室,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扯了自己的长裤,打开花洒,整个人站在花洒下,握住自己的yuwang撸动,热气在浴室里蔓延,墨小白一手撑在墙壁上,一手活动着,他仰着头,闭着眼睛享受这种快感,汗水和水顺着漂亮的肌肉纹理滑下来,隐入身体最深处。

    浑身血液越来越滚烫,这种刺激似乎比以往在女人的身体里更胜出百倍,一想到外面是他的哥哥,他刚刚是看着他哥哥有了反应,墨小白就想一头就这么撞死的墙壁上也无所谓。

    他如躺在惊心动魄的海浪中,不断地翻滚,不断地起伏,不断的冲刺,最终攀上了高峰,释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灼热的液体随着水流滑下,墨小白身体突然僵硬,紧紧的,死死地咬着下唇,忍住冲口而出的shen**,真的太刺激了,他脑海里一片空白,眼睛里翻滚出滚烫的火,又倏然停顿,释放,最后眼睛慢慢地合上。

    肌肉里的力量慢慢地释放出来,他浑身酥软,缓缓地靠着墙壁坐下来,任由花洒的水不断地冲刺着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很漂亮,肌肉纹理都是健康的,优雅的,带着致命的蛊惑力。墨小白靠着墙壁坐着,闭着眼睛享受着最后的余韵,他为什么如此受不住。

    男人嘛,总有自己使用百能右手的时候,他又不是没使用过,这种事自己也做过,可从来没有这样刺激,从来没有这样仿佛要和他的生命融合在一起。

    法国人说,**就是小死一回。

    他似乎刚刚体验了什么叫小死一回,这种感觉,刺激,却又令人害怕,一想到造成这个原因的一切后,墨小白有些背脊发凉。

    可如今,他想不了怎么多,他浑身都放松,暖洋洋地躺在热水下,似乎故意让热水冲走什么,带走什么,他闭着眼睛,想着自己刚刚龌龊的想法,恨不得鞭自己一百次。

    这种想法,要不得。

    他在浴室待了许久,把头发擦得半干,刷了两次牙,他看着镜子中脸色晕红的自己,顿时有一种错觉,他毁了。

    完全毁了。

    冷汗慢慢地爬上背脊,脸上的红瞬间消失,让人有一种无法忽视的苍白。

    墨小白放弃了挣扎,他不接受,可他也不挣扎,他以自己最平常的心来看待这一次的……失控,他告诉自己,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而已,这是正常的。

    他出来的时候,老大在玩电脑,他抬眸看了墨小白一眼,似乎想从墨小白脸上看出少许不对劲,想从这半个小时内猜测他在浴室里干什么。

    可墨遥在想,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小白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是吧,他如今脸色正常,无一丝反常,似乎笑容也是干净又狡黠的,他和过去没有什么两样,刚刚那惊鸿一瞥,他是看错了吧,是的,看错了的,一定是看错了。

    墨遥在想,这世上的事情,真的你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墨小白有些好奇墨遥在玩什么,他过去的时候,墨遥关了聊天页面,墨小白想,老大是典型的工作狂,聊天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无疑是浪费时间的。

    他们在游戏里玩得天昏地暗也很少见墨遥出来玩一圈,他是克制又冷静的。

    而且,他最烦花时间做没意义的事情。

    刚刚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情事,墨小白有些病怏怏的,拉拢着脑袋缩在一旁,他很郁闷,老大就没问他一句话?是不是有点反常?刚刚他那情况很显然是不对劲,是个人都知道一定有猫腻,可老大竟然不问,这有点不太像老大的作风。

    墨小白偷偷瞄了眼,哎……老大的身材真是好啊,正中红心。

    他妈的,老子的身材也好,对着镜子欣赏就好,欣赏他的做什么,如此一想,墨小白又果断迅速地扭过脸来。

    墨遥看了墨小白一眼,微微蹙眉,他背对着他躺着,有点闷闷的,墨遥偷偷打开聊天界面,叶家二少那红火火的结婚照头像几乎要刺瞎人的眼睛似的炫耀。

    聊天记录是这样的,墨遥把刚刚的情况说了一遍,事无巨细都说一下,问叶非墨何解。

    叶非墨问,他去了多长时间。

    墨遥想了想,打成一行字,半个小时。

    叶非墨果断地回一句话,他在使用万能的右手。

    墨遥手一抖……这算什么答应?叶非墨搞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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