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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076章

    75V章10.2更新B章薄靳言低下头,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双眼。

    简瑶想,她明白了谢晗的秘密。

    为什么他可以用心理术控制那么多人?其实根本就是利用药物,令人产生幻觉、令人精神恍惚、反应迟缓。

    此刻,她就躺在牢房里那张冷硬的小床上,头顶是一盏炽亮的灯光。除此之外,整个仓库的灯都被他关闭了。她躺在这里,就像躺在一个孤岛上。而他站在黑暗中不知何处,嘴里轻轻的哼着歌,仿佛这个世界的主宰。

    她的心跳很快,神经也一跳一跳。这是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然后她的视线就开始变得模糊,耳朵里也嗡嗡的响。她想撑着床坐起来,手却一滑,竟摸了个空。周围的一切越来越模糊,浮现很多白色的虚影。原本清晰的记忆和意识,一时仿佛也找不到了,她到底在哪里?

    “Jenny,Jenny.”有人在什么地方轻唤她的名字,简瑶挣扎抬头,却只见人影一闪而过。是谢晗?是谁?

    后来她就彻底陷入了迷失。

    全身依然很难受,但视野和听觉却重新变得清晰。她松了口气,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遥远而熟悉的房间——样式老旧的组合柜、二十几寸的彩电、红绒沙发。

    这是……祖父祖母的家。

    他们不是跟父亲一起死了吗?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他光~背,背上全是一道道整齐的伤痕。

    “靳言!”她走过去,搂住了他的腰,“你怎么在这里?”

    薄靳言缓缓倒在她怀里,俊容冰冷,双目紧闭,毫无气息。

    他死了,薄靳言死了。

    这个念头涌进脑海,简瑶感觉到眼眶一阵刺痛,脸颊已是一片咸湿。她听到一个沙哑而痛苦的声音:“靳言!”

    她猛的睁开眼——

    眼前依旧是炽亮的灯光,模糊的视线,耳朵里嗡嗡作响。

    不,刚才是幻觉——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守住意识的底线。可那悲痛欲绝的感觉,却如此清晰的印在心头。她茫茫然躺着,还能感觉到眼泪一直在掉下来……

    “呵……从来没接触过这类药物吗?反应竟然这么快这么强烈,真是太清纯了。”有个声音忽然在耳边说道。

    简瑶转头想看他,却只看到黑黢黢一片。下意识的,她点了点头。

    那人显然收到了她的回应,语气非常温和的问:“那你想不想变得清醒?”

    想……这个字差点脱口而出,简瑶下唇,一种腥甜的剧痛传来,眨眼就遍布整个口腔。她的意识仿佛也有瞬间的清醒,但瞬间又被那沉重的、浓雾般的海洋吞没。

    那人似乎低笑了一声。

    “血都咬出来了,真是可爱……但我知道,你是想的。”

    然后简瑶听到哐当轻响,有人打开了牢门。

    “我承认上次太兴奋了,下手有点重。”那人的声音透着惋惜,“结果鞭打之后,她的那块皮肤保存得一点也不好。这次我的会控制得很好。隔着衣服,不会留下一点伤疤。”

    ——

    马里兰州,约翰霍普金斯医院。

    重症监护病房。

    薄靳言站在病房门外,身后是匆匆从国内赶来的中方官员、美国FBI探员,以及傅子遇的家人、尹姿淇的母亲朋友……等等等等。

    主治医生拿着诊断记录走出来,几乎所有人都拥过去。薄靳言站在原地不动,转过清冷的脸庞,盯着医生。

    “傅子遇先生左胸的子弹,距离心脏只有3厘米。我们已经成功的将弹片取了出来。”他解释说,“非常幸运的是,他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期,大概24-48小时会苏醒。”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薄靳言慢慢侧转目光,盯着玻璃墙后病床上,戴着呼吸面罩的苍白的傅子遇。

    医生接着说:“尹姿淇女士虽然刀伤到内脏,但是没有生命危险。明天早上就会苏醒。”

    所有人都露出欣慰的表情,对医生感激声不断。安岩也站在人群中,闻言神色一松,下意识转头望向薄靳言。却只见他原本站的位置,已经没了人。而前方走道的安全门,传来“嘭”一声响,安岩抬眸望去,却只见薄靳言黑色的衣袂,消失在门的背后。

    ——

    薄靳言一个人开车回了酒店。

    已是深夜,初冬的街头,某种寒冷的气息,仿佛已经开始入侵。城市霓虹、流浪行人,如同浮光掠影般从车窗掠过。

    薄靳言的脸,一直没有半点表情。乌黑修长的眉像是这浓重夜色的痕迹,刻在他白皙清透的脸颊上。

    终于抵达酒店,从裤兜里摸出门卡,打开门。房间里昏暗一片,只有对面楼宇的灯光投影进来。他打开墙上的灯,将门卡扔在床上,看着屋内的一切,站着没动。

    他们是昨天刚入住这家酒店的。简瑶的箱子还放在床边的矮桌上,拉链开着,露出他熟悉的一些衣物的颜色。

    地上摆着两双拖鞋,一大一小。沙发扶手上,还搭着一件她的风衣,米白干净的颜色,仿佛还染着她皮肤的色泽和温度。

    薄靳言原地站了一会儿,脱掉外套、扯下领带,直接就扔在地上,赤足走进了浴室。

    有的时候,热水并不能温暖人的血管的温度。薄靳言静静站在花洒下,冲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拧关了水。就这么走了出去。

    窗外的夜色依旧是幽深而安静的,整个城市仿佛都陷入了光影交错的迷梦。薄靳言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

    闭眼躺了一会儿,他倏的睁开那幽黑清冷的双眸,转头望着一侧空荡荡的床铺。

    只几秒钟后,他掀开被子,披上外套,走进了旁边的书房。

    这是简瑶专程让酒店布置的套件,除了书桌椅子,还有张白板,方便他随时有了灵感,随时进来工作思考。

    此刻,他就站在这白板前,打开自己的箱子,把一叠叠的资料和照片,全拿出来。

    很快,照片贴满了白板。

    他凝神看着,而曾经那些受害者可能的惨状,自动在他脑海里勾勒。

    她被当成动物一样,用锁链绑住。而谢晗挥起长鞭,驱赶着她在狭小的房间里,做着卑微、绝望却徒劳的逃亡……她会被灌下神经类药物,她会辨不清现实和虚幻……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极致的痛苦……而在几天后,谢晗就会不满足于鞭打和戏弄。女人光滑白皙的皮肤是他酷爱的战利品,他会一寸寸将她剥落,而这个过程中,她还不会死……甚至,仅仅只是个开始。

    因为她是他的女人,象征着他最热烈的欲望和渴求。所以他会将她摧毁得更加淋漓尽致,直至不剩一寸皮肤、一缕毛发、一块血肉。谢晗要令他,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失去她。

    ……

    薄靳言低下头,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双眼。

    76V章10.3更新失去简瑶这件事,薄靳言永远都不可能接受。

    周围很静很静。只有鲜血沿着手臂,缓缓流到指尖,滴落在地面,发出轻微破裂的声响。

    简瑶的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后背、腰身、,都传来火灼般的剧痛,全身似乎已经没有一寸皮肤属于自己……

    可视线,依旧是模糊的。灯光、小床、栏杆,每一样在她眼里,都幻化成嶙峋的怪物。而脑子里,似乎有很多声音在讲话,就快装不下,太阳穴疼得像要爆炸。

    “瑶瑶,爸爸的座右铭,就是要顶天立地、无愧于心。”

    “姐姐,你怎么对妖男这么好啊!真是妖怪也有春天。”

    “简瑶,我从来没看他这么在乎一个女孩子。”

    “难道你不想亲我吗?”

    “如果你每五分钟亲我一下,我可以陪你做任何无聊的事。”

    “现在,我令你感觉真实了吗?”

    ……

    豆大的眼泪,从她的眼眶来,淌过冰冷的脸颊,淌过干裂的唇角。那么咸苦,仿佛她再也感觉不到世间别的滋味。

    “哒—哒—哒—”轻盈的皮鞋声响起,却生生让意识恍惚的简瑶全身一抖,立刻把自己缩成一团,像小动物般依偎在墙角。

    “怎么不跑了?”谢晗清朗的嗓音在背后响起,“真没意思,前两天你还跑得像只兔子。”

    简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上面沾满鲜血,伤痕累累,不复平日白皙柔润的模样。好疼,可她还是牙关,用双手抱住了头,等待即将到来的鞭挞。

    大概是看到她徒劳而缓慢的动作,谢晗在背后轻笑了一声。

    “劈啪——”尖锐有力的声音,仿佛撕破了周遭的空气。然后那熟悉的火辣辣的剧痛,再次狠狠落在她的腰上。

    简瑶眼前一黑,几欲晕厥,身体里更是翻江倒海的疼,仿佛所有内脏都被这一鞭子抽得挪了位。

    这无穷无尽的痛苦,什么时候才是结束?怎样才能结束?

    ……

    “OK.”一双手将她从地上抱起来,面朝下放到了那血迹斑斑的小床上,动作轻柔无比。

    “想不想让这一切结束?”他轻声问,仿佛每个瞬间,都能洞悉她的内心。

    简瑶哽咽着,没有回答。她的视线依旧是恍惚的,隐隐约约间,看到自己的手指扣在床单上,握紧、再松开;握紧、再松开……一遍一遍,这样她的精神,还能有一点点的集中。在那片混乱的海洋里,提醒自己,不可以被他主宰,不可以放弃生命。

    “写下来。”他的嗓音却像是痛苦世界里唯一的天籁,动听而蛊惑,“想结束吗?只要你把感觉写下来。如果不是因为薄靳言,你本来可以做一个普通的、快乐的女孩,有正常人的生活,又怎么会有今天的痛苦?”

    阵阵酸意泛进简瑶心头。是的,如果不是薄靳言,她的人生不会这样。她会活在那个阳光灿烂的正常世界里,又怎么会看到这些深不见底的黑暗?

    泪水再次满溢,浸润她深陷的眼窝。谢晗的话,令她心中只反复默念一个名字:薄靳言、薄靳言……

    “难道你不想告诉他吗?你在这里有多痛苦。你已经快受不了,可这只是个开始。”谢晗盯着她苍白的脸,的下唇,他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深,声音却仿佛跟她同样哀痛,“告诉他,你要离开他。只要跟他没了关系,又怎么会有人折磨你?爱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放弃吧,放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明天一早,你就会躺在公立医院的病床上,一切都会结束,只需要一封给他的信。”

    简瑶浑浑噩噩抬头,却只看到谢晗模糊而英俊的笑脸。然后手中被塞了一支笔。

    “写下来。”他轻声哄道,“你会离开他,一切就会结束。再不会有痛苦,你会获得新生,我会马上就放了你。”

    简瑶恍恍惚惚看着眼前的纸笔。

    只要写一封信,离开薄靳言,这个人就会放过自己?

    只需要一封信?

    纤细的金属笔尖,轻轻划过纸面,已写下两个最痛的字——

    “靳言:”

    血肉模糊、关节已有些变形的手指,骤然握紧了笔,停在纸面上方。简瑶无声流泪。

    “怎么不写了?”他的声音依旧柔和,却隐隐透出冷意。

    简瑶手指一松,笔滚落在床单上,留下一排狼藉的黑点。而她低下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心脏部位疼得不能自已。

    不,不能写。再难熬再痛苦也不能写。

    他在骗她。

    写下这封痛苦的分手信,他就会立刻杀了她。因为那不是分手信,那是她的遗书,一封毁掉她和薄靳言爱情的遗书——那才是他要的东西,他很清楚怎样才能给薄靳言最沉重的打击,不仅仅是让她死去。

    忍,必须忍。

    她还要,活着去见他啊!

    毫无疑问,这份沉默、虚弱却坚定的抗拒,令谢晗的脸色缓缓沉了下来。

    冰凉的手,悄无声息的抚上了她的胳膊,男人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她尚算完好的、玉脂般的一块皮肤上,轻轻摩挲着。

    “是我做的还不够吗?”他轻声问,“才让你以为,还可以不听话?”

    平静,却冰冷的语气,令简瑶的心脏骤然一缩。

    他生气了。

    她终于无可避免的激怒了他。

    “呵……”他轻笑着,那笑声越发令她毛骨悚然。而滞留在她皮肤上的手指,更是缓缓加重了摩挲的力道,带来隐隐的痛感。

    “那我们换一个方式。”他说,“也许这个时候给Simon送一份礼物,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的手沿着她的躯体慢慢滑动,抚过胳膊、抚过脖子和肩膀,最后落在她的背上。

    “嗤——”布料破裂的声音,微凉的空气,更加深了埋藏在皮肤深处的钝痛。

    “这里保持得很漂亮。”他轻声叹息,“一点伤口都没有,跟我向你承诺的一样。”

    简瑶全身都随着他指尖的滑动触碰,开始颤栗,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

    傅子遇从昏睡中苏醒,已经是两天后。又过了一天,才能勉强开口说话。

    他依旧躺在重症病房,医生严格控制探望人数和时间。这天刚醒没多一会儿,简短的见过了家人,护士却来告诉他:安岩想见他。

    “好。”他虚弱的同意了。

    因为他知道,一定跟薄靳言有关。

    从他醒来到现在,薄靳言一直没出现。他也不需要出现,因为现在营救简瑶,才是最紧要的。

    想到简瑶,傅子遇的心狠狠一疼。

    那么,安岩来找他干什么?

    午后阳光如薄纱弥漫,照在极其雪白的床铺上,有种恍然的不真实感。因为过度失血,傅子遇的脸色始终苍白如纸,朝床边的安岩露出个勉力的笑容。

    几天不见,昔日淡漠内敛的清秀小伙子,此刻下巴却长出了青黑的胡渣,神色也显得执拗而凝重。

    “他已经把自己关在酒店三天了。”安岩说,“不进不出,不接任何人电话,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傅子遇怔住了,嘴唇动了动。

    只这简单的几句话,就令病房陷入了沉寂。安岩不再多言,傅子遇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傅子遇才问:“有……简瑶的……消息吗?”

    安岩脸色又阴郁了几分:“没有。”

    偌大的美国,要找一个失踪的女孩,谈何容易?更何况对方还是犯罪策划极其精密的高手。

    其实薄靳言闭门不出,中美警方都没有什么微词。因为本来能做的画像都已经全做了,甚至连姓名身份DNA,前期都被薄靳言核实确认。剩下的就是探员们的工作,追踪通缉到这名罪犯。

    “即使是犯罪心理天才,也可能救不回自己的女朋友。”FBI那边的资深探员这么说,“我想Simon也许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现在的局面,令安岩的心情也无比的堵。来找傅子遇,是因为他或许是唯一一个,能让薄靳言从房间走出来的人。

    ……

    “他……不接受。”傅子遇轻声说。

    安岩微怔,不知道指的是什么。傅子遇的脸色却露出悲悯神色。

    他了解自己的挚友,那个桀骜又纯直的男人——失去简瑶这件事,薄靳言永远都不可能接受。

    哪怕此刻简瑶已经死了,他也不会接受。

    而现在,他又回到了一个人的世界里。他在想什么?如果简瑶真的死了,他的将来又会如何?

    傅子遇静默片刻,低声说:“替我……打电话……给他。”

    安岩点头,拿出手机拨好号码,放到他耳朵边上。

    电话响了大概十几声,安岩已经微蹙眉头,傅子遇的神色却依旧不变,仔细聆听着,眼睛望着前方。

    “哒”一声轻响,终于被接起了。

    “靳言?”傅子遇的声音很是沙哑。

    那头静默了好几秒钟,才答道:“子遇。”

    这时,安岩却忽然看到,傅子遇愣了一下,脸色也有些变化。然后他抬头看着他:“安岩……你先……出去。”

    安岩点点头,把手机递到他手里。转身走向门口,缓缓带上房门时,一抬头,却愣住了。

    傅子遇依旧维持着平躺的姿势,一只手臂勉强僵硬的拿着手机。但那英俊而苍白的脸上,却有一滴眼泪,无可抑制的滑了下来。

    这名医生、薄靳言唯一的好友,那天在他中弹倒地、生命垂危时,只低喃着“简瑶……保护好……”,却没有掉眼泪;动完手术,今天应当是麻药药效过去会剧痛无比,他也没掉眼泪。

    可在听到薄靳言声音的刚刚,他却一下子掉落泪来。

    安岩徐徐把最后一点门缝掩上,轻手轻脚守在门口,没有出声。

    然而,此刻的他并不知道,直到整个案件结束后,他才明白了傅子遇此刻突然掉泪的真正原因和含义。

    而同一时刻,城中Marriott酒店,顶层套房中。

    薄靳言已经换上纯黑西装,身影孤直的站在落地玻璃前。窗外,昏黄落日为他的脸涂上黯淡的光泽,而他握着手机,修黑双眸俯瞰着脚下的城市。清俊如玉的面容上,只余冰冷的静默。

    ——

    简瑶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一个冰冷的铁架子上。衣服裤子都还在,但后背却是凉飕飕的暴露在空气里,四肢更是被铁链牢牢绑住,动弹不得。

    这样的情形令她一阵胆寒。抬眸望去,周围光线柔亮,她被推出了牢笼,放在一片空地上,仿佛一条砧板上的鱼。

    她用力咬了咬干裂的下唇,刺痛传来。

    大脑很沉,但意识、视线和听觉都是清醒的——他停止了对她注射药物。是因为他的兴趣,已经从鞭打追逐,转移到了……剥皮吗?

    简瑶的眼眶慢慢渗出泪水,却努力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太重的抽泣。可这一丁点的声响,都逃不过那人的耳朵和眼睛……身后不远处传来动静,有人从沙发里起身,哼着歌走了过来。

    “终于醒了。”他在她身旁站定,手上拿着什么东西,轻轻互相碰撞着,发出清脆的金属声。简瑶即使不看,也猜得出那是解剖刀具。

    冰凉的手指,再次沿着她修美光~裸的背,缓缓滑动。

    “我要开始了。”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喃,“不过,我还为你准备了佐餐调味料,这样……也许你和我,都会更兴奋更快乐。”

    简瑶被绑在铁架边缘的双手,紧紧握住横杆。而背部也被一阵颤栗席卷而过。

    可她没想到的是,谢晗所谓的“调味料”,竟然是有关薄靳言的影像。

    谢晗拿着两把精致锋利的小刀,慢悠悠的走到她视线前方,不知摁了哪处,挂在半空的液晶屏幕亮了起来。

    是新闻。女主播正语速极快的讲着:“著名华人犯罪心理专家薄靳言教授的女友简瑶小姐,被鲜花食人魔1号绑架已有四天。警方表示,正在全力搜捕嫌疑犯谢晗的踪迹。而我们可以看到,第四天,薄靳言教授依旧呆在酒店房间,拒绝与外界有任何交流……”

    简瑶的心倏的一疼,只见画面里闪过他们之前下榻那间酒店的外景,全玻璃大厦外墙反射着落日的余晖,金碧辉煌、一片寂静。

    简瑶眼眶中的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而这反应显然取悦了谢晗。他微笑走到她身旁,抬头跟她一起看新闻。而他的声音,是充满了赞叹的:

    “越是天才、越是骄傲的男人,遇到他们不可能战胜的人,遇到无法承受的挫折,就会跌得更狠。”

    他转头看着她:“你对他很重要。我想等他收到你的皮肤,事情就会变得更好玩。你说,他会不会更加自责痛苦,再也无法原谅自己呢?”

    简瑶下唇,全身都开始微微颤抖。而这时,谢晗的一只手,轻轻按上了她的后颈,压制住她的颤~栗,而另一只手缓缓落下,简瑶感觉到冰冷的刀锋,细细致致的触到了自己的皮肤上……

    靳言……救我。

    靳言,救我啊!

    “头条新闻!”女主播清亮的声音,骤然打断简瑶几乎沉沦的思绪,也打断了谢晗手中的动作。两人同时抬头,却只见晃动的镜头、丛生的野草和持枪奔跑的警卫。

    谢晗脸色微凝,站直了盯着屏幕。主播略显急促的声音传来:“……我们刚刚得到消息,鲜花食人魔2号Tommy,大约18小时前,从鹈鹕湾监狱越狱。目前监狱方、FBI都拒绝对此发表评论。州警署和联邦调查局,已共同派出大量警力,沿着他的逃亡轨迹追踪……”

    画面切换到演播室,女主播神色凝重:“……据传,Tommy在监狱地板上,用鲜血留下了‘复仇’这个词。他的‘复仇’指向的是谁?是刚刚失去爱人的薄靳言教授吗?目前,两名鲜花食人魔都已活跃在监狱外,他们是否会重新联手,是否会制造新的案件……”

    简瑶呆呆的望着屏幕,谢晗却把解剖刀往旁边桌子上一丢,发出清脆的声响。

    “Oh……Shit!”他盯着屏幕,脸上慢慢浮现意味不明的笑容。再也没看简瑶,转身脚步声迅速隐入黑暗里。

    简瑶一个人趴在架子上,周围再次恢复绝望般的安静。她一直抬头望着屏幕,内心重新燃起久违的希望,可又与深深的绝望无助交织在一起。

    是他吗?

    是他出其不意兵行险招,利用Tommy做饵,想要诱捕谢晗?

    还是Tommy真的越狱复仇,他将腹背受敌更加举步维艰?而他们再难有重逢之日?

    她一直看一直看,直至电视里再也没有与薄靳言相关的消息。她低下头,脸贴着冰冷的铁架,眼泪大滴大滴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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