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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020章

    19.爱屋及乌

    “阿姨,你看看,谁来看你了。”那个中年女人走到外婆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外婆!”我一下子挣脱穆弦的手,快步冲过去,到了离她半米远的地方,猛然刹住脚步。我不知道自己在她眼里,是不是也是一团真实的幻影,我不知道当我碰到她的手,是不是根本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外婆缓缓将目光从窗外移回来,看到我,明显一愣,满是褶皱的慈爱脸庞浮现无比惊喜的神色。她颤抖的朝我伸手,泪水弥漫了她的眼眶:“遥遥!我的遥遥!”

    我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发抖,哽咽答道:“外婆。对不起,我最近工作太忙了,没时间去看你。你还好吗?”我拼命扯出笑容,语调越到后头却越走音。

    “傻孩子,外婆收到你的信了。当然应该工作为重。”她擦着眼泪笑了,“你这孩子,干嘛花钱把外婆送进这种疗养院?还请专人护理?浪费钱!”

    我一愣,立刻明白都是穆弦安排的。虽然我跟他提过外婆,但完全没想到他会做这种事,一时怔然。

    “傻站着什么,快过来啊。”外婆急忙双手滚动轮椅,朝我的方向上前一段。我痛苦的望着她,缓缓往后退了一步,小声说,“外婆我……”

    “过去。”清清冷冷的嗓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后背一僵,回头看着他。他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双手插在裤兜,光影下的脸明暗难辨。

    “别怕,过去。”他低声重复。

    听到他的鼓励,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缓步上前。我已经到了外婆跟前,心跳骤然加速。我抬起手,轻触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背。

    冰凉、柔软,略带粗糙的质感传来,我全身的热血仿佛都随之点燃――我能感觉到她,我居然能感觉到她!怎么会这样!

    可我已经无暇深思了。我一下子扑到她怀里,紧紧抱住了她。

    “遥遥……”头顶响起外婆无奈而心疼的声音,“瘦了好多啊。”我靠在她温热的胸口,眼泪还在掉,嘴里笑着说:“我在减肥啊。”

    过了一会儿,外婆松开我,我也止住了泪,我们俩看着彼此,什么也不说,就是笑。外婆问起我的工作情况,我脑子转得飞快,告诉她我又升职了,领导有点讨厌,但是还算欣赏我。我编的有板有眼,她听得频频点头。我问她在这里过得好不好,她赞口不绝,又怪我花钱多,人家都以为她是有钱太太。我含糊说最近发了很多奖金,让她别担心钱。

    这时旁边的中年女人给外婆送来午餐,我拿起一勺勺喂给她吃了。她吃得很高兴,中年女人说她吃得比平时多了半碗。

    “不过你工作那么忙,不用经常来看我。”外婆说。我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看到她,只能点头。

    这时外婆低头笑望着我,小声问:“遥遥,交男朋友没有?”

    我被她问得一滞,低声道:“工作太忙了。”

    外婆噗嗤笑了,看着我身后:“那陪你来的小伙子是谁啊?刚刚外婆没看到,你也不介绍一下。真不礼貌。”

    我浑身一僵,转头看一眼穆弦。他还是老样子,面容隐在阴影里。

    “他是我的朋友。”我说。

    “我是她的未婚夫。”低柔温和的嗓音,静静的在背后响起。

    我以为他根本不会跟外婆交谈,谁知他突然告诉外婆这么震撼的事?果然,外婆非常惊讶:“未婚夫?你们……订婚了?”

    我只好答道:“嗯。”

    外婆眯着眼打量他:“小伙子,过来让外婆看看。”

    我顿觉不妙,连忙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他的脚步声。肩膀一沉,已经被他搂住。

    “穆弦,我的名字。”清冷平静的嗓音。

    外婆笑眯眯看着我们,沉凝片刻,只连声说:“好、好、好。”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说好,她却忽然又流泪了。

    “怎么了?”我连忙蹲下来抓住她的手,她笑着擦掉眼泪:“你有了未婚夫,外婆很高兴。你选的男孩,一定是非常棒的,外婆很放心。”

    我没办法回答,她却牵起我的一只手,随即向穆弦伸手,柔声说:“你俩要相亲相爱。小穆,以后要好好照顾遥遥。”我猜想她是想抓住穆弦的手,跟我的放在一起,想要伸手拦住,穆弦却已经一侧身,避开了她。

    “抱歉。”穆弦的声音平静无波,眉头微蹙,“我不习惯被别的女人触碰,即使是她的长辈。”

    外婆一愣,有点没太明白。我连忙打岔:“外婆,他跟你开玩笑呢,他会照顾我的。”

    外婆还没说话,穆弦忽然又接口:“我会照顾她,视同自己的生命。”

    我心头一震,刚想告诉外婆他还是开玩笑,却见外婆又愣住了,神色凝重的望着穆弦。

    “好,很好。”外婆的目光变得温柔而明亮,“遥遥从小就没有父母,性格也比别的女孩子倔强。但她是个很温柔体贴的孩子,小伙子,你们要好好过日子,我就安心了。”

    ***

    过了一会儿,外婆感到很疲惫,就躺回床上睡着了。我趴在床头,看着她安详含笑的睡颜一点点消失,最后在我面前幻化成迷离的光影。我伸手想要触碰,却摸到了虚空。然后所有光亮骤然消失,我面前只剩下阴暗安静的房间。

    我鼻子一酸,方才在外婆面前未能尽情宣泄的泪水,仿佛决堤的无声的潮,汹涌而下。我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咸湿的泪水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

    我脑子里晕沉沉的,心里又欢喜又难过,什么也顾不了,只想大哭一场。谁知腰间忽然一紧,已经被人从地上抱起来。

    再次落入他的怀抱,我只觉得疲惫无力,不想抗拒,也不想应对。他低头看着我,一双黑眸在阴暗里有幽幽的光芒。那光芒骤然接近,呼吸已经喷在我面颊上。

    他把我放在床上,人跪在我腿中间,双手紧扣住我的,令我动弹不得。然后他低头,没有吻我的唇,而是用温热有力的舌头,一下下舔去我脸上的泪水。很快,我感觉不到泪珠挂在脸上那微微的痒,只能感觉脸上一片湿热的口水。随即他把舌头移到我的眼睛上,舔了起来。

    我的眼睛本来就哭得有点肿,被他这么一舔,更觉又黏又热,睁不开眼。原本满满的泪意也被他舔得烟消云散。

    “别舔了……”我哑着嗓子说。

    他“嗯”了一声,离开眼睛,却用力封住了我的唇。我跟他脸贴着脸,呼吸跟身体一样,紧密的纠缠着。这感觉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他用力吸着我的舌,大哭之后被他这样拥吻,我脑子里一塌糊涂仿佛缺氧得厉害。我把心一横,抵住他的舌头,张开嘴重重咬下去,仿佛这样才能宣泄心里郁闷难抒的情绪。

    谁知他早有防备,舌头猛的一缩,我咬了个空,牙关甚至撞得酸痛。他却在黑暗里低笑一声,说:“再攻击我,我就没有义务遵守承诺。”

    我当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不敢再咬了。他很快又亲上来,身体不动,舌头歇斯底里的与我纠缠。我被他吻得头晕脑胀,只觉得心里的情绪越来越压抑,就像要在胸中爆炸。我听到自己闷哼一声,张嘴含住他的舌头,重重吸着舔着,就像一只跟他一样的野兽。

    过了很久,我们才结束这个吻,彼此气喘吁吁。他把我抱在怀里,手轻轻在我脸上抚摸。而我盯着眼前沉沉阴黑,心头一片茫然。

    “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外婆?”我问他。刚刚主动吻他,隐隐也怀着这个心思。

    他低柔的嗓音就在我耳边:“那是你的事。”

    我完全愣住了,这个意思是……

    “随时都可以?”

    “设备就留在房间里。”他淡淡道,“让莫林教你怎么用。记得拿着刚才的传感芯片,那样你跟她才能感觉到彼此。”

    强烈的惊喜涌上心头,我颤声说:“谢谢。”

    他没回答,只轻轻舔着我的耳朵,我全身发麻,但忍着没动。过了一会儿,他似乎觉得满足了,才低声说:“我们的的婚礼定在三个月后,要不要请外婆来观礼?”

    我心头一震――还有三个月?我对于这个消息已经不会感到害怕了,它甚至比我预计的要晚一些。

    “不用。她身体不好。”我说。

    “今年我太忙。”他忽然说,“明年你生了第一个孩子,我安排时间,去一趟地球。”

    我呆呆看着他。虽然知道肯定会为他生孩子,但我从没想过会这么快,而他的意思是,只要生了孩子,他就可以陪我回地球?

    “好。”我答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也没亲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出声。过了一阵,他忽然低声在我耳边道:“你的孕期是10个月,我们随时可以开始。”

    我一愣,陡然明白他的意图。

    他骨子里毫无疑问是个大男子主义,一个倨傲的军人。他曾经说过结婚前不碰我,就一定不会碰。但刚刚的亲吻很可能让他忍得难受,所以旁敲侧击想用生孩子说动我。

    我的心情虽然还有些沉重,但知道能够随时见外婆后,着实轻松了不少。我觉得他有那么一点好笑,但不想让他看出来,只淡淡答道:“暂时不想生。”——

    20.玩火自焚

    又厮磨一阵后,穆弦起身下床,一个人走到黑黢黢的镜子前整理衣着。我窝在床上不动,只盼他赶紧走。

    临出门的时候他转头看着我:“今天很愉快。”

    他的语气是温和的、意有所指的,又带着那么一点点喜悦的。我的脸顿时有些发热。

    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因为过程中我也主动的、凶狠的吻了他。

    到现在我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或许是见到外婆情绪失控,难免对他有点依赖;又或许是心里情绪压抑太久,需要找到宣泄。当时我只觉得很疯狂很解气,现在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剁了。

    他带上门走远了,我立刻打开了灯,坐到桌前。镜中的女人长发凌乱、眼神迷离。裙子被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雪白的肩膀。眼睛和嘴唇都有些肿,一点也不像我自己。最狼狈的是,脖子和脸上的皮肤感觉黏糊糊的,不知道被他舔了多少遍。

    到浴室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我叫来莫普,教我使用全息通讯设备。我再次见到了外婆,只不过开启单向通讯模式,她看不到我。地球的窗外夜色墨蓝,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原来那边已经是晚上了

    我竟然和穆弦在卧室里呆了这么久,居然一点没感觉到。

    我趴在沙发扶手上,默默的看着她。

    她看了会儿电视,就忍不住对护士说起我。那护士非常有耐心,坐在她身边倾听,时不时的发问。看来穆弦的人,的确把外婆照顾得很好。

    谁知过了一会儿,外婆对护士说:“我看今天那小伙子不错。虽然人楞了点,脑袋看起来不如遥遥灵光,不过感觉正直又可靠,而且还穿着军装,军人好啊。”

    护士答得斩钉截铁:“当然好。另外您误会了,殿……他的智商据说很高。”

    外婆想了想又说:“是吗?那就好,可能是书多了人有点闷?对了,我白天没看清,小穆是几杠几星啊?这么年轻,军衔还不高吧?”

    护士忍着笑说:“阿姨,他的军衔一定让您满意。”

    我在这边也笑了。

    我知道自己一直没找男朋友,让外婆挂心。现在她明显很放心、很高兴。我继续听她跟护士聊天,心里暖洋洋的。连带“穆弦”这个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都不那么讨厌了。

    后来外婆睡下了,我心满意足的中断通讯,到餐厅吃了午饭,穆弦一直没出现,我就回房睡下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惊讶的发觉窗外的星系和战舰都是静止的。走到窗前一看,吃了一惊。

    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星系。

    一轮银白色的光晕中,缀满五颜六色的星体。仿佛阳光的照耀下的半透明水波,在宇宙中荡漾出璀璨光泽,定格在最美的一瞬间,成为银河中的一抹永恒。

    我连呼吸都停滞了。

    正在这时,桌上的通讯器响了。

    “小姐,这是银河系U3区最漂亮的一片太空,你喜欢吗?”莫林的声音。

    “不错。”我笑道。

    他咯咯笑了:“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指挥官可是专程为了你,命令全体舰队逗留半小时呢,还让我记得叫醒你。欣赏够了就来餐厅吧,我给你准备了饭菜。”

    专程为我停留?他会这么细心体贴?我不信,估计又是莫林在撮合。

    再次见到莫林,我发现他盯着我笑得非常贼。连一旁的莫普,都显得心情很好,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嘴里居然在哼歌。

    “发生什么事了?”我疑惑的问。

    莫林早等着我问呢,举起两只手,十根纤白的金属手指摇啊摇:“十天啊小姐,十天!”

    “什么十天?”

    “你知道婚期定在三个月后的15号吧?”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指挥官几个小时前打电话给我,婚后十天,不要给他安排任何工作和活动;婚后三个月的晚上,不要安排任何工作。”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整整十天?!”

    “整整十天。”莫林美滋滋的。

    我当然明白那十天他想干什么,只觉得欲哭无泪。又默默按斯坦历换算了一下,三个月后十五号,我的例假刚过去七天!也就是说一天都躲不掉。

    “十五号是怎么确定的?”我有点不甘心。

    “你不知道吗?”莫林诧异的看着我,“我们斯坦可没有迷信凶吉那一套。婚礼定在你受孕几率最大的那段时间啊。”

    ……原来如此。

    我沉默片刻,发现自己也没有太愤怒,大概已经麻木了。

    我吃完后,莫林开始收拾碗筷,莫普则拿出一叠黑色芯片翻看。我本来没太在意,因为都是些舰队图像、弹药库存什么的。

    直到他打开一张芯片,画面中浮现的一个机舱。舱外星空闪烁,舱内坐着两个驾驶员。我大吃一惊——因为那正是我和肯亚。

    “这是什么?”

    莫普看我一眼:“这是你跟肯亚殿下乘坐战机的机载录像。指挥官吩咐要将那天所有东西给他看。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穆弦占有欲那么强,当时就向莫普吩咐过,要把所有资料看一遍。

    穆弦知道肯亚吻过我,却不知道那次超光速跳跃并非肯亚执行,而是我执行的,目的地是地球。他甚至还误以为,我反抗肯亚是因为对他忠贞。而他会产生这样的误会,大概是因为兵变之前,我向他说过会尽夫妻义务,会身心忠贞。

    “借我看看行不行?”我朝他伸手,“我也想回顾一下那天的事。”

    他迟疑片刻,把芯片交给我。我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假装很随口的问:“穆弦看过吗?”

    “噢,这是副本交给我归档。原件三个小时前送去了指挥官的办公室。不过文件比较多,他可能还没看。”莫普说,“有什么问题吗?”

    我心头一沉。

    这时莫林忽然举起手腕:“指挥官,有什么指示?好的,我明白了。”

    他结束通话,高高兴兴捧个餐盘走过来:“小姐,指挥官一直在指挥中心工作。说请你亲自去给他送晚餐。”

    “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命令?”我半信半疑。

    “哎约看你说的!有什么分别!我跟他主仆同心!”莫林捂着嘴嘿嘿笑,“记得告诉指挥官,你很喜欢这一片星云。”

    我犹豫片刻,接过了餐盘。

    该来的也躲不过,没什么好怕的。而且万一他没看过芯片,或许还有机会拿回来。我不想讨穆弦欢心,但是激怒他,吃亏的还是我自己。

    我沿着狭长阴暗的通道往前走。这艘飞船果然贯彻了穆弦的命令——没有其他雄性或者雌性出现,整艘飞船安静得如同空中古堡,只有我的脚步声轻轻回响。

    透过六边形的窗,我能看到飞船圆弧形的粉红色轮廓,还能看到轻纱般的银白色星系,在不远处翩翩起伏,宛如纯洁而离奇的梦境。

    我的心情也变得异常平静,来到指挥中心门前,轻敲房门。

    “进来。”低柔平稳的声音。

    我推开舱门走进去,便看到穆弦背对着我矗立。窗外是一片迷离的白,他仿佛已经看入了迷。

    “莫林说,你让我送晚餐过来。”我把餐盘放在桌上。

    他转身看着我,清秀的容颜在窗外的光晕衬托下,更显得净白柔和。乌黑的眉眼更是微微弯起,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

    “谢谢。”他把插在裤兜里的双手拿出来,轻巧的摘掉手套,似乎很随意的扔在一旁桌子上,“过来。”

    我看着他斯文而安静的容颜,有点吃不准他是否已经看过碟片。应该没看过吧?否则现在他应该是把我压在桌上愤怒的吻着。

    我放下心来,缓步朝他走去,目光迅速扫过桌面。右上角果然堆着不少芯片。可我怎么弄到手呢?

    我走到他跟前,他侧头看向窗外,声音相当温和:“喜欢吗?”

    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向那片星系,有点意外。看来真的是他下令在这里停留,只为让我观赏宇宙美景。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虽然皇帝跟我说起当年事时,我很愤慨——为什么倒霉的人偏偏是我呢?但过了这几天,我也隐隐明白,穆弦当时其实没有选择;甚至如果换成我是他,于公于私,恐怕都会做相同选择。

    现在他这个样子,让我感觉有些酸涩,又有点不忍。因为我心里很清楚,他会是个合格甚至优秀的丈夫。

    过去已经无力改变,也许我应该稍微对他好一点,让彼此都好过些。

    我静默片刻,点头:“喜欢。”顿了顿又加了句:“谢谢你,穆弦。”我的声音居然有点抖,因为我似乎从来没对他道过谢。

    他却没出声。我回头见他正盯着我。

    “怎么了?”我对他露出微笑,尽管这笑容还有点僵硬。

    他明显一怔,抬起手,冰冷的指尖在我脸颊缓缓滑动,动作很慢。那感觉就像一只冰凉的蜗牛,轻轻爬过你的皮肤。

    “像你。”他低声说。

    “什么像我?”

    “这个星系。”他的声音就像从嗓子深处逸出来,轻柔、低沉,就像在耐心的哄着我。

    我有点不太适应他这样温柔,他的比喻更是奇怪。

    “人怎么会像一个星系?”

    他的大拇指停在我的嘴唇上,脸微微抬起,眼睛像是笼上一层暮霭,看不清端倪。

    “很白,很干净。”他缓缓说,“……很优美。”

    这是……赞美吗?为什么我觉得毛骨悚然?

    正分神间,他的脸已经慢慢俯下来。我对自己默默念叨适应适应,闭上眼等待。谁知这时桌上的通讯器响了。他松开我,走到桌前。

    “我先走了。”他的气场有点怪,我不太想继续呆在这里。而且刚才我对他的态度松动了,他或许还没察觉,但我莫名的觉得尴尬,所以想快点走。

    他并没有回答,我以为是默许了,刚往门口走了几步,听到通讯器里响起陌生的声音。

    “指挥官阁下,我是舰队安全官日海。”那个声音说,“属于华小姐的机器人舰卫队已经组建完成,抵达荒芜之地后,开始全天候值勤;此外,我已经暂停了小姐在舰队的最高级别通行授权;并且将地球设置为所有战机的禁飞地。您看还有其他吩咐吗?”

    我浑身一僵,心底倒生一股寒气。又听见穆弦答道:“先做这些。”

    通讯中断了。我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背后两道锐利的目光。毫无疑问,他看过碟片了!并且心情很不好。所以才会吩咐下属做那些事;所以刚才的表情才会那么阴柔莫测。

    我早该猜到的!心在怎么办?

    身后脚步声渐近,我在短暂的慌乱后,平静下来。知道就知道吧,我松开舱门把手,转身看着他。

    他的容颜依旧清秀如雪,只是目光比之前更加阴郁了几分。他的脸上甚至还挂着笑,但那笑看起来比窗外的星晕还要飘渺模糊。

    “不走了?”

    虽然决定坦然面对他的怒火,但看到他如此森然的表情,我还是有点心惊胆战。但我不想开口求他,更不会做徒劳的解释。我直视着他:“你会让我走吗?”

    他轻轻摇了摇头,整个人显得阴冷恍惚。他的眼中仿佛笼上一层氤氲雾气,声音轻得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华遥,我们彼此承诺过身心的忠贞。那是我唯一的要求。你同意的时候,我很高兴。我的女人,承诺属于我。”

    他的语气是那样认真,令我心头震动——他竟然把我的承诺看得这样重?可他的样子也有点吓人,我有点慌了,沉默不语。

    他忽然抱住我的腰,然后将整个脸埋在我肩窝,柔软的黑发轻贴我的脸颊,喉咙里发出极为隐忍的叹息。

    我全身僵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猛然将我打横抱起,走向床边。

    我的后背刚贴上床,“嘶”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心口一凉,裙子竟然已经被他撕成两片,丢到一旁。

    强烈的恐惧和愤怒涌上心头,重重堵在我的嗓子里,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扣着我的双手、压住双腿,沉默的盯着我几近全~裸的身躯,眸中竟然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恢复幽暗。

    “你是我的。心里只有我,身体里只有我。”他哑着嗓子说,“我要进去,必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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