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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034章

    33

    休息舱里灯光暗柔、被褥雪白,空气里有淡淡的药味。穆弦躺在床上,脸色跟纸一样白。

    我望着他的眉眼,心里就像揣了块热豆腐,又软,又满,又烫,又慌。

    必须正视这个事情了——我已经喜欢上他。

    喜欢上强迫自己的男人,让我有点不舒服。可是,想要跟他两情相悦的冲动,就像一株嫩生生的爬山虎,已经在我脑子里冒头了。

    “小姐。”一颗金属脑袋突然凑到跟前,吓得我瞬间回神。

    “你盯着指挥官的样子,就像要把他吃下去。”莫林啧啧有声。

    我颇为尴尬,立刻转换话题:“一会儿他醒了,有准备吃的吗?”

    莫林当然上当,拍着胸脯答道:“都准备好了!我可是最优秀的管家。一会儿开会时就让他先吃点。等等——”他眨眨眼,“你以前从来不关心他的饮食哦,现在这么体贴?”

    我一滞,随即熟练还击:“莫林,如果躺在床上的是你,我也会……”

    “噢我错了,小姐饶了我!”他立刻点头哈腰,“我走了我走了。他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估计再有十几分钟就醒了。醒了你通知我,尤恩他们都等着呢!”

    我点点头,莫林走到门口,又语重心长的嘱咐:“千万别让他做剧烈运动啊!伤口还没好!”

    “去你的!”

    室内重新恢复宁静,我坐得太久腰酸,趴在床边看他。他的眉毛跟用笔描画出来似的,又干净又俊秀。

    一想到这样一个男人属于我(他说过的),我的心又燥起来。

    谁知他就在这时醒了。

    刚睁眼时,他平躺直视正上方,眼神还冷冰冰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下一瞬间,他就察觉到我,立刻转头,黑眸牢牢盯着我。

    我就趴在他枕头边,顿觉讪讪,起身道:“莫林说你醒了就叫尤恩他们……呃……”

    他长臂一捞,就把我箍到胸口,不发一言看着我。病容显得比平日更加苍白清秀,看起来就是个斯斯文文的大男孩。只是眼神执拗暗沉得厉害。

    我的脸阵阵发烫,心想他是不是看出来我喜欢他了?以他的性格,是要像以前那样,狠狠的吻我吧。然后在床上亲密厮磨一番。

    那这次,就由着他吧……

    可我等了半阵,他也没动静。

    抬眼一瞧,他的眼神已经暗得有些灼热,白皙的脸颊也染上红晕。我看他这个样子,心跳更快了。暗想他如果把持不住要做那个,我是绝对不同意的。

    谁知他忽然把头转到一边,慢慢的呼出口长长的气,像是深呼吸平复自己。过了一会儿,他才重新看着我,眼神已经恢复清明。

    “叫他们过来。”他松开我。

    我微微一僵,起身点点头,神色如常的走向桌前通讯器。

    我当然看得出,他想亲我,他有话对我说。只是现在战事紧急,他才控制自己。可尽管明白,我心里还是有一点……

    小小的失落。

    我居然会感到失落?

    “我会尽快结束战事。”他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现在不能分心。”

    我的脸一热,没答话,默默拨通电话。尤恩说他们很快就到。

    我转身时,他已经坐了起来。我吓了一跳,快步走过去:“莫林说你的伤还没好。”

    “没事。”他看着我,目光明显又凝滞了一会儿,但很快移开了。看到他这样不动声色的忍耐,我的失落忽然奇妙的烟消云散了。

    他沉默片刻,淡淡的问:“是谁的主意,让你上战场?”

    我看他有点生气的苗头,立刻解释了精神力的事,但是没说我是从回帝都的路上跑回来的。最后我说:“只有我能感觉到你,所以我必须去。”

    他原本一直低头沉思,听到这里,忽然看向我,目光又有点微滞的灼热。

    我被他看得发窘,倒了杯热水给他,他把头转到一边喝了。

    “我受伤时穿的衣服在哪里?”他放下水杯问。

    “都在这里。”我指着桌旁的敞口箱子,莫林说过不能随便丢掉。

    “上衣口袋有东西,拿出来。”

    我找到那件衣服,果然在口袋里摸到个冰凉冷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我愣住了。

    这是一个……手镯?

    那是个细细的白色金属圈,线条圆润、做工精致。质地看起来有点像银,但又隐隐泛着蓝光。它没有任何复杂的花纹,看起来简单大方。只是表面沾了点黑色的灰,大概是穆弦一路颠簸弄脏了。

    我完全没想到,穆弦会在这时候送礼物给我。虽然他已经送了我很多东西。

    一定是我们去年华柱之前,他就准备好的。只是出了意外,所以一直偷偷放在上衣口袋里,现在才给我?

    我默默走回床边坐下,感觉到他正盯着我。我低着头,缓缓把那手镯套在左手腕上。有点大,但勉强也过得去。

    我脸上火辣辣的,鼓起勇气抬头直视他:“谢谢。我……很喜欢。”

    他的表情一开始还挺平静深沉。我说完这句话后,他明显一怔,忽然眼神就炽烈起来,脸上也隐隐升起红晕。

    我哪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更不好意思了。谁知他把我的手一抓,就扯到怀里。我的腰一紧,已经被他抱上了床。他一个翻身,他居然一个翻身!把我压在床上,重重吻了上来。

    “你的伤……”我在他嘴里呜咽。他却吻住不放,手甚至摸到了我的衣服里。我顿时气喘连连,心想他刚刚还说不能分心,怎么转眼就把我丢床上蹂躏了?他的定力不是很好吗?

    “指挥官!”喜悦而响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然后是一阵一阵的脚步声。

    糟了!尤恩他们来了!

    压在我身上的穆弦也是浑身一僵,骤然离开我的唇瓣。脸色微变,整个人仿佛刚清醒过来。

    我喘着粗气侧头一看,以尤恩、莫普为首,一排男人齐刷刷站在门口,尴尬的看着我们,然后纷纷转头。莫林更是双手捂住脸。

    “快!快出去!”莫林大吼一声。可门外不知内情的、正往里的走的军人们还在不断增多——莫普早就说过,这是穆弦回来后,指挥部全体军官的第一次会议。足足有二十多人!

    我恼羞成怒,一把推开穆弦,跳下了床。他大概也懵了,没有防备,被我推倒在床上,眉头还微微一皱。我知道是碰到伤口了,有点后悔,站定看着他不说话。后背的那些目光跟火烤似的,我的脸热得好像要被点燃了。

    他倒镇定,撑着身体坐起来,冷脸看一眼众人,然后又看我:“进去。”

    我绷着脸点点头——里面还有间卧室,跟这间相连。刚走了两步,又听到他说:“把磁力圈先给我。”

    我一僵,回头看着他。他忽的就笑了,清冷的眉梢眼角间,都是浅浅的笑意。

    我反应过来,看向手腕上的“镯子”,这是……磁力圈?那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飞机元件,现在开会需要。如果你喜欢,我让兵工厂再给你做。”他柔声说。

    我浑身一僵——飞机元件?开会需要?兵工厂?不是礼物?

    难怪他看到我往手腕上戴时,表情有点异样。我还羞涩的跟他说很喜欢,然后……他就受不了似的忽然爆发,把我扑倒了……

    我只觉得整张脸都要掉下来了。一把摘下“磁力圈”,往他手里一塞,根本不想看他噙着笑意的脸,埋头冲进里间,身后还听到莫普疑惑的声音:“小姐喜欢磁力圈?”

    阿道普的声音响起:“不愧是指挥官的未婚妻,如此与众不同。”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

    我抓起里间床上的枕头,压在自己滚滚发烫的脸上。

    可脑子里却浮现穆弦刚才埋头亲吻我的模样,俊脸薄红,眼神暗沉,就像要把我吃下去。他忽然情动,就因为我犯了傻吗……多奇怪的萌点啊。

    我扑到床上,一动不动。

    外头却传来他淡淡的嗓音:“这个磁力圈,是我从露娜的飞机残骸找到的。”

    原本还在笑的众人,全都沉默下来。我也愣住,露娜?

    那个粗壮的兽人阿姨,在那场战斗中,已经阵亡了。

    只听穆弦继续道:“露娜出事前说过,她是乘坐紧急逃生机躲过追捕。我在空间站的残骸里,发现了这个磁力圈。它跟飞机上的普通磁力圈密度和磁性都不同,这应该是逃生机能够躲过雷达,从要塞逃出来的原因。莫普,立刻把这个磁力圈给技术部,分析成分,批量制作。”

    尤恩答道:“指挥官,你的意思是,白朗一开始就在要塞的雷达设置上留了一手,防患于未然——只要使用这种磁力圈,就不会被雷达扑捉到。”

    “是的。”穆弦淡道,“易浦城提出谈判了吗?”

    我微微吃惊——他居然连这个都猜到了?

    尤恩立刻汇报了易浦城的谈判条件,另有技术军官报告了雇佣军的兵力分布。穆弦听完后,淡道:“我没兴趣谈判,尤恩,你继续拖着他。磁力圈如果证实可行,24小时内全军装配,立刻攻打要塞,营救被困的守军部队。”

    我微微一想,觉得这个主意的确很妙。易浦城能够嚣张勒索,就是因为他秘密起事,控制了要塞,不仅军事物资,还有守军都落在他手里。如果穆弦神不知鬼不觉率大军逼近,打个措手不及,简直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不过……穆弦居然能躲过空间站的雇佣兵,去研究残骸,还找到了这么重要的……磁、力、圈。他有这个精力,又怎么会无法脱身?

    他其实是为了找残骸,才专程留在那里的吧?他根本不需要我们营救吧?

    这个男人还真是……

    可靠。

    他们继续在说进军方向、任务分配。我听得晕头转向,救他回来之后我还没休息过,昏昏沉沉睡着了。

    醒的时候,只觉得周围很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块暗白、微鼓的腹肌,还有低陷的肚脐——这是他的怀抱,什么时候被他抱过来了?

    我的脸连贴着他光~裸的胸膛,耳边是温热有力的心跳,腰上搭着他的大手,正来回……抚摸着。

    我微微一僵,刚要起身,就听到他用很低的声音问:“你说她在回帝都的路上,半路折返?”

    “是的。”莫普沉静的声音响起。

    “当天折返。”莫林很小声的补充。

    我一怔,目光微微一偏,原来他们就站在床边。我立刻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又听穆弦继续问:“我不在这几天,她还好吗?”

    我心里忽的一软,甜甜的酸酸的。

    莫林答道:“吃饭睡觉都正常,就是你出事那天,她也遭受精神力震荡波及,吐血晕倒了。”

    原本在我腰上缓缓移动的大手忽然一停。

    莫林又说:“不过请放心,现在已经好多了。我会再给她调理身体,她不会有什么事。”

    “如果我撤去她身上的精神力,有没有帮助?”

    莫林答道:“那倒不用。少量的温和精神力,甚至能帮助她修复。”

    穆弦没出声,过了一会儿忽然问:“两个月后就是婚礼,她的身体可以承受我吗?需不需要推迟?”

    我脸上陡然一热——他果然脑子里总是想这些事!最好推迟!

    谁知莫林欢快的声音传来:“指挥官放心,小姐只是大脑受了点震荡,身体还跟以前一样强壮呢!”

    “很好。”穆弦答道。

    我好想掐死莫林!

    这时又听莫林说:“你的精神力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一个很好的好消息,一个不太坏的坏消息。”

    莫普插嘴:“别说废话。”

    莫林嘟囔:“我用词很精准的。指挥官,你这次遇险,遭受强大的外力冲击,精神力在震荡重创之余,也反弹到前所未有的强度,自发对你产生保护。目前的测试数值超过了帝国所有记录在案的精神力数字。也就是说——指挥官你因祸得福,精神力已经是帝国最强的人了。”

    我听得微微一笑,莫普低声说:“太好了。”穆弦沉默片刻,答道:“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这一次的创伤太大、增长又太强,目前你的精神力还处于极不稳定的状态。所以半年之内,你绝不可以大规模动用精神力!否则很可能造成精神力失控,后果不堪设想。”莫林的声音鲜有的严肃。

    我吃了一惊,就听到穆弦问:“你是说,我会变成疯子?”

    莫林答道:“可以这么说。不过小规模使用,是没有影响的。现在你最需要的是睡眠,睡眠最能调节精神力。”

    “好。”穆弦淡道,“辛苦你们了。”

    “我们先出去了。”莫普说,“莫林?还不走?”

    却听莫林支吾吾说:“指挥官,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能不能不要一直抱着小姐?这样会压迫你的伤口。你已经抱了一个小时了。”

    “她不重。”淡淡的声音。

    我的脸又蹭蹭的热起来,又甜又暖,心想一会儿不能让他抱了,折腾伤势。

    这时莫普也附和了:“莫林说得对。指挥官,把她放下来吧。要是你的伤口恢复不好,婚礼推迟怎么办。”

    我有点好笑——莫普还是很聪明啊。

    “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环住我的手还是没动。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屋内重新恢复宁静。我刚想“苏醒”,他却忽然松开了我,将我放在床上,侧卧对着他。

    看来莫普的劝诫起了作用。那我就不要醒了,继续睡吧。他还光着呢,现在醒多尴尬。

    他也没了动静,也许是睡着了。

    困意再次袭上心头,我正要放松自己陷入甜睡,忽然就感觉到身上的衣服动了动。然后胸~口的皮肤微微一凉。

    我顿时僵住——他在脱我的衣服。他想干什么?

    很快我就感觉他解开了所有扣子,因为我整个心口都是凉飕飕的。他的手又来到后背,我感觉到胸~罩一松,被轻轻扯掉了。

    我的脸烫得就像着火,心慌意乱——我是睁眼,还是不睁眼?

    没等我纠结完毕,一只温热的大手,就覆在一侧柔软上,缓缓的、轻轻的揉了起来。我的整个脑子都空白了,哪里还顾得上睁不睁眼的问题?我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手上。

    他的动作很轻,一会儿用手掌把整个握住,一会儿又松开,用两个手指捏捏嫩肉,又捏住顶端凸起。然后手又来到另一侧,重复这样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手又移到我胸~口下方,摸了摸我的肚脐,又停在我腰上,不动了。

    我紧绷着,心想他再摸,只要再摸一下,我就醒!我就跳下床!

    谁知等了一会儿,也没动静。就是胸口有点痒,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还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

    我眯着眼偷偷一看,随即瞪大眼愣住。

    他睡着了。

    黑色短发遮住了他的眉毛,俊秀的侧脸神色安详。黑密的睫毛微阖着,挺拔的鼻梁——鼻梁正埋在我的双~峰间,脸颊似有似无的贴着那里的皮肤,看起来就像我的……两团把他的脸夹住了。

    看着这一幕,我只觉得整个脑子跟煮沸的浆糊似的,又烫又浑。我想再等一会儿,他睡熟了,就把他推开。

    我望着他静静等待着。可望着望着,就有点走神——他的睡颜看起来是那么安静乖巧,仿佛不带丝毫情~欲,只是本能的靠近我。

    我静默片刻,把一只手轻轻搭上他的脑袋,也闭上眼睡了。

    34

    我醒的时候,穆弦还在沉睡。我抬头看了看表,已经过了九个小时,而我俩的姿势一点没变。

    左峰被他的侧脸轻轻压住,右峰搭在他脸颊上。我不想他醒来的时候还维持这个姿势,但又不愿意吵醒他,权衡片刻,只好用手握住左边,缓缓往外拔。

    谁知刚□,他的眼睛就睁开了。而我的手还握着左边,顶端花蕊正对着他的左眼……

    他却没抬头看我,漆黑的瞳仁似乎还很迷茫。忽然,他抬手牢牢抓住了左侧酥圆,嘴一张,含住了上头一小半,然后眼睛一闭,不动了。

    一系列动作简直流水行云一气呵成。

    他竟然又睡着了!

    我简直哭笑不得。看了他一会儿,只好认命的握住左峰,再次往外拔。好在他含得很轻,顺利抽了出来。我松了口气,正要起身,忽见他眉头一皱,居然又抬手握住了,捏住想要往嘴里送,眼睛依然是闭着的。

    我怎么能让他再次得逞!眼明手快从床上抓起块布就往他嘴里塞。没想到这招居然有效,他含住我塞进去的东西,嘴唇动了两下,鼻子轻轻吸了吸,眉头瞬间舒展,不动了。

    我松了口气坐起来,暗柔的灯光下,却瞥见他含在嘴里的东西特别眼熟。凑近一看,竟然是我的胸~罩!是他昨天睡着前脱了扔在一边的——我就说床上怎么会有块布!

    让他含着我的胸~罩醒来,比含着真胸醒来更恐怖!

    我僵了一会儿,只好握住胸~罩的带子,第三次往外拔。谁知这一次不那么幸运了,大概那块薄布被他牙关咬住了,我稍一用力,他眉头一皱,眼睛又睁开了。

    我心惊胆战保持不动,看他是否会再次睡着。可他的目光淡淡往下一扫,伸手就把胸~罩从嘴里取了出来。拿着看了几眼,就抬头看向我。

    我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谁知他的目光根本没到我脸上,就半路刹住,变得幽深专注。我循着他的眼神低头一看,衬衣敞开,酥~胸全露!醒了之后根本就忘了扣扣子。

    我连忙转身背对着他,飞快的把扣子扣好。转身时我的表情已经比较平静:“你睡着的时候,自己抓住……胸~罩,含进嘴里的。”

    他看着我,脸上忽然泛起笑意,眼中仿佛也有了浅浅的光泽,低声答道:“抱歉。”

    我被他瞧得脸上一热,假装若无其事的下了床,穿好鞋。我在椅子坐下,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刚想问他饿不饿,却听他说:“华遥,谢谢。”他的嗓音柔和而低沉,似乎意有所指。

    我的脸更热了,是感谢我让他埋在胸~口睡一晚上吗?想想就尴尬,我看着一旁说:“我睡着了,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你别这样。”

    他没出声,但我能感觉到他一直盯着我。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轻轻的说:“华遥,我说的是空间站的事。”

    我顿时一僵,回头一看,他淡笑望着我。因为笑意,平日冰冷的眉梢眼角,也显得温柔。我只觉得心头突突的跳,讪讪道:“没什么。”

    “不过。”他缓缓道,“今后我再有任何事,你也不必来救。”

    我怔住:“为什么?”

    他看着我,自然而然的把手里的胸~罩捏成一团,从左手轻轻丢到右手,又从右手丢到左手,语气淡淡的:“你是我的女人,不是部下。不应该涉险。”

    我的目光被胸~罩吸引住,不自觉的“哦”了一声。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也低头看着手心的东西。我脸上一热,却见他朝我伸手:“去穿上。”

    我心想你都含过咬过了,我怎么能穿,淡淡摇头:“不用了。”

    他的目光望我胸~口一扫,盯着那里说:“一会儿莫普莫林会来。”

    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薄而柔软的白色衬衣下,双峰的顶端,两粒凸起清晰可见……

    所以我刚刚就顶着这么个形状,在他面前晃了这么久?难怪他的目光都没从我身上离开过!

    我的脸已经热到麻木了,顶着他灼灼的目光,低头走回床边。从他手里夺过胸衣,大步进了里间,飞快的穿好,平复呼吸。

    可是胸罩被他的口水浸湿了一大片!凉凉的一点也不舒服。但其他衣服还没送到太空堡垒上来,我只能忍了。

    想起他刚才说的话,我是他的女人,所以不应该涉险,心头暖暖的,但又觉得他太大男子主义。不过随他去吧,反正他需要我营救这种事,不可能再出现。就算是这次,即使我们没去,估计过得一两天,他也自己潜了回来。

    等我走出去时,他已经打开顶灯,穿着暗灰色的衬衣倚靠在床头,面容看起来清俊又温和,眼神也很平静了。

    他让我给莫普打了电话,莫普说三分钟后就到。挂了电话,舱内又重新陷入沉静。

    我发觉自己还真的不太会跟他相处,好像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之前我们仅有的相处,几乎都是在床上。

    “现在知道什么是底层涡轮器了吗?”他忽然问。

    我对这个词印象实在太深刻,脸一热,答道:“不知道。”

    “战事结束,我带你去看。”他低声说,隐有笑意。

    “……啊?不用了。”其实我对涡轮器什么的完全没兴趣啊!

    不过想起那天的事,我也笑了说:“如果不是突然看到你吓了一跳,我不会忘词的。”

    这点我是真有自信,当初听他这么拽拽的说过一回,我其实还蛮震撼的,把他的话在心里琢磨过许多遍,早已滚花烂熟。后来才敢装腔作势学他。

    “嗯。”他深深望着我。

    这目光叫我又有点不自在,低头说:“你说如果那天我没说错,他们会束手就擒吗?我会成功吗?”

    他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静静望着我。我顿觉窘然,估计他那天也许有点感动,但也觉得我是在犯傻吧。可我又有点不信,没准儿那天能成功呢,我平生第一次那么有气势……

    “一定会。”他的声音忽然响起。语气并不温柔体贴,反而带着他惯有的倨傲淡然。

    可就是这样疏淡的语气,却让我的心好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然后就冒出一股暖暖的热流,偎贴得我舒舒服服。那热流又有点烫,令我感觉到心尖仿佛都在胸膛中微微颤抖。

    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

    他也没再说话。我们沉默着,可空气里好像有无形的热气,熏得我有些晕眩。

    我忽然就很有冲动,过去亲他一下。

    飞快的看他一眼,却见他已经拿着床头莫普送来的军事报告在看了。他说过的,战争结束前,不能分心。

    我就有点憋得慌,心跳快得厉害。亲不亲?走过去、低头、啵,然后回来坐下,应该很快,也分不了什么心吧。

    可看着他俊白如玉的脸,望着他微抿的漂亮薄唇,我的全身仿佛注了铅,死活迈不出步子,脸越来越热,整个人都有点晕忽忽的了。我受不了了,一咬牙站了起来。他抬头看向我,目光沉静,我顿时又僵住。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莫普莫林走了进来。我马上坐了回去,大大松了口气,可又隐隐有点后悔。

    “指挥官,还有一个小时,舰队就出发了。”莫普说,“是否马上就去?”

    “去。”穆弦淡道。

    “好的。”

    我听得不对劲,立刻问:“去哪里?”

    莫普答道:“去做战前动员。”我松了口气,看一眼穆弦,他嘴角又有了笑意。我脸一热,扭头到一边。

    “莫林。”穆弦忽然说,“先扶我去洗澡。”他的起居一向是莫林负责。

    莫林小跑过来:“指挥官,我知道您讨厌脏兮兮的。但是现在伤口不能进水,咱们只能用水擦澡,然后全身消毒。”

    穆弦点点头。莫林搀着他缓缓站起来,嘴里念叨:“我拿毛巾,得有人帮我扶着你……”看到站在一旁的我,他脸上瞬间绽放灿烂笑容:“小姐,帮忙帮忙。”

    他话音刚落,穆弦立刻扭头看着我,眼睛黑黢黢的。

    给穆弦擦澡?

    我脑子里忽然浮现他高大光裸的身体,脸上滚烫起来,避开他的目光:“还是莫普去吧。”

    他们都没说话,静了一会儿,穆弦先开口:“莫普。”莫普立刻走上前,扶住他另一只手,三人沉默着小步走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淅沥的水声,我有点郁闷——他们刚才干嘛那种反应?好像是我铁石心肠,委屈了穆弦一样。但要现在对着他的肉~体,确实不自在,我不喜欢那样。

    过了一会儿,他们出来了,穆弦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衬衣和长裤。他们又给穆弦穿了军装、佩戴勋章,戴好军帽和手套。

    暗灰色军装衬得他肤色细白、眉目俊黑。只是气质太过冷凛,加之病容苍白,整张脸透着森森的寒气。就跟冰雪雕砌出来的人没什么两样,只是雪人不会有他这样暗沉锐利的眼神。

    刚穿戴整齐,就有人来敲门,是尤恩,身旁还站着几名军官。

    “指挥官,飞行员们在等你。”

    “好。”穆弦看我一眼:“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我点点头,这时莫普和莫林忽然松开了他,退到一旁。我有点疑惑,他们要干什么?

    他吸了口气,极慢极慢的站了起来。站稳之后,他直视前方,迈了一小步,忽然停住不动,似乎在暗暗用力。

    这时,莫林转头看我一眼,抿着嘴,有点难过的样子,但什么也没说。

    我顿时明白了——难道穆弦要自己走到指挥中心去?他连下床都困难好不好?

    他的脊梁挺得笔直,长腿又往前迈了一步,又一步。步伐很慢,但是已经变得连贯起来。

    而门外尤恩、阿道普,门内莫普莫林,看着他沉默而迟缓的步伐,看着他平静但是苍白的脸色,都站着没动。

    我知道这一定是他们的军事规定什么的,但我有点难过,立刻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胳膊:“我扶你去。”莫普莫林同时在背后喊:“小姐……”

    他脚步一顿,目光偏转看我一眼,眸中升起几分柔和,但很快恢复清冷。

    “松手。”

    他的语气有点冷,也带着隐隐的威严。我一怔,不由得松开了他的胳膊。这时莫林已经把我往后一拉。穆弦没再看我,迎着门外射进来的灯光,缓步走了出去。尤恩、莫普等人跟在他身后离开。

    屋里只剩我和莫林,我想起他刚才的话,虽然知道他是公事公办,但还是有点不畅快,还有点心疼,坐在沙发上不做声。

    莫林眨巴着红眼睛盯着我:“小姐,你千万别误会啊!他不是要凶你!这是他的习惯,也是舰队的传统——身为指挥官,他总是站在大家面前,给大家信心。不能让人扶着去指挥战斗啊!那样有损士气!”

    我心头一震,问道:“难道今天战斗全程他都要站着?”

    莫林叹了口气,点点头:“等着吧,回来的时候,肯定会出好多血。可是没办法,莫普说,大家跟了指挥官很多年了,他往那里冷冰冰一站,再冷冰冰一说话,大家就觉得浑身充满力量。”

    我心口一疼,士气这东西我也能理解,可是……

    “那要是他腿断了站不起来怎么办?”

    莫林摇头:“你也不要太担心啦。上次天狼星战役,腿骨不就断了吗,刚换上金属腿骨,就去指挥战斗了。你知道,换骨是很疼很疼的。就像有根小棒子,在伤口一直戳,他那次站了两天。啊,战机出发了!”

    他指着窗外,只见暗黑的天幕下,一艘艘战机宛如灰色大鸟从甲板翱翔而出,于漫天繁星间划过道道淡如水纹的痕迹,随即骤然消失在一团团银白色的璀璨光芒中。

    战机群纷纷跳跃离开,他们的姿态如此安静,甚至如此优美,我却感觉到庄严而肃杀的气息,宛如穆弦刚刚冷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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