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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004章

    第三章

    宁冉声已经整理了一个星期的案卷,无聊的时候就看看里面的案件,倒也可以打发时间。

    事务所里的案卷记录着每一起案件的第一手材料,研究这些案卷不仅可以知道整个案子发展经过,而且可以清晰看到办案人的分析过程和逻辑思路。

    宁冉声把每样有用的地方都记在了自己的工作日志上,每天下班结束,都是满满的几页纸。

    快要下班,王臻慢悠悠踱步她办公桌前,看着她写得摘要:“真是好难看的字……”

    她“啪”的合上笔记本。

    王臻笑得眉目张扬:“你上次复印给我的资料上面有些字很漂亮啊,快告诉我是谁写的?”

    “哦,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复印来的。”她扯了个小谎。

    秦佑生也嫌弃过她的字,说她写得又丑又慢。那段时间他有空就陪她学习,所以她考试学习资料上有他留下的字很正常。

    明天两家律师所就要举办了乔迁仪式,下班前律师所最活跃的男士王玮开始拍手召集所里的人:“明天咱们就要换新的办公点了,刚刚万丰事务所的人联系我,本着以后大家能共事愉快的前提,他们晚上组织个活动让大家先熟悉熟悉,人家很义气啊,提早订了在彩虹酒吧订了包房,晚上要去的报名啊。”

    王臻报名了,问她去不去。

    宁冉声跑去问师傅周燕:“师傅,您去吗?”

    “这是你们年轻人的活动,我就不参与了。”周燕说完,领着她走向一帮同事跟前,“我帮小宁报个名。”

    “美人啊,当然欢迎。”王玮吹了一个口哨。

    周燕又加了句:“小宁很乖,你们要照顾一点。”

    众人连连说好,宁冉声笑眯眯地周燕身边,说了声谢谢。

    真开心,她在周燕的印象是安静听话的女孩,宁冉声差点被自己感动得哭了,终于体会了一把被大家不讨厌的美妙心情。

    从今往后,她一定要好好做人,好好做一个讨喜的人,噢耶!

    ——

    活动在晚上9点,宁冉声参加K歌活动之前先回姐姐家吃了个饭。

    姐姐今天休息不上班,她回去的时候,宁洵洵正在厨房忙活,门一打开就闻到了可口的饭菜香。

    张小驰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写作业,宁冉声上前帮他把电视关掉。

    “别这样,我可以一心二用的。”张小驰幽怨地对她喊道。

    宁冉声把遥控器放进口袋里,然后捂着耳朵走向厨房,根本不给张小驰起诉的机会。

    晚饭宁冉声对姐姐说了中正要跟万丰联盟合并的事,顺便说了晚上酒吧的同事派对。

    “哇,酒吧呢,妈,酒吧!”张小驰插话道,语气有点激动,“不过我们老师说了,小学生不能去那种地方。”

    “这不关你的事。”宁冉声回道。

    “真的是同事聚会吗?”宁洵洵问她。

    “姐,不是同事聚会我去那种地方做什么啊,我是那种乱……交朋友的女孩吗?”宁冉声本要说“乱搞男女关系”,因为张小驰还是未成年,变成了“乱交朋友”。

    张小驰从椅子上下来,蹲在地上假装吐了下,可惜不管是亲妈还是姨妈都不理会他的卖力表演,所以表演完后,悻悻回到饭桌继续吃饭。

    宁洵洵顿了下:“姐姐只是怕你去那种地方不安全。”

    “同事都挺好的,不会不安全。”说完,宁冉声抽了一张纸,抹了抹嘴巴,回房了。

    ——

    洗澡、换衣、化妆……宁冉声准备好要出门的时候,姐姐从包里拿了几张人民币地给她,开口说:“这个月的生活费,你工作了,我给你每天加了二十块。”

    终于涨了!宁冉声抱上姐姐狠狠撒了会儿娇。

    宁洵洵虽然在衣食住行上对妹妹很大方,但是零花钱却控制得很厉害。

    宁家是富裕过的,宁母虽然生宁洵洵和宁冉声隔着比较远,但是等宁冉声三岁,人人都说宁家有福气,有俩那么好看的千金,宁冉声五岁,宁母去世,第二年宁父领了一个女人和一个三岁的女孩回来。

    原本的两姐妹变成了三姐妹时,说福气的人少了,看好戏的人多了。

    当时宁洵洵已经懂事,但是宁冉声还是一个会和别人争爸爸的小孩,宁家的小院,她和宁贝贝的天天恶战真是她童年的主旋律。

    很快宁洵洵上大学了,在A城遇上了张毅,结婚生子,然后她们就不常见面了。

    直到后来她考上A市的大学,宁洵洵已经离婚了,她考取了A大法学院后就一直跟姐姐和小外甥住在一起。

    她花钱如流水的坏毛病被宁洵洵发现,宁洵洵开始帮她打理宁父每个月打来的生活费,并制定了三个“不准”——不准乱花钱、不准乱吃东西、不准乱交朋友。

    她读大二这年,宁威锋学人投资房地产赔光了家底,宁洵洵给出了自己离婚分的全部赔偿给家里度过难关,也没有动她帮她存的那笔钱。

    宁洵洵说这钱都是她的嫁妆,妈妈没办法帮你准备,姐姐先帮你存着。

    所以宁冉声有时候虽然很讨厌姐姐对宁贝贝也很好,但是她还是很爱她。

    宁洵洵性格向来温婉,不管对谁都是尽心尽力,但是她做事同样说一不二,比如她帮自己打理生活费后,每天说只给三十块就真只给三十块。

    每天只有三十块的生活费,宁冉声原本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不过人真是适应性强的生物啊,每天三十块生活费那么久了,她居然还能存个小金库。

    宁冉声数了数生活费放进包里,算了算日子,然后又在沙发赖了一会:“姐,这个月是大月,有三十一天呢。”

    “……”

    出了小区就有公车站牌,宁冉声在公车站等公车的时候,有个住在他们楼下的大叔跟她打了招呼:“冉声,晚上还出门啊?”

    “同事聚会。”

    “玩得开心点。”大叔笑着交代了句,将车驶进了小区。

    彩虹酒吧在时代广场,晚上9点开始的聚会,宁冉声早到了15分钟到,门外站着一排帅气酒保,她上前询问:“万丰和中正事务所聚会在哪个包间?”

    “哦,律师事务所啊,我知道!大律师们啊,知道的,你跟我来。”服务生异常热情,带着宁冉声上了电梯,途中还给了她一张名片,下次光临需要服务可以点他的名字。

    宁冉声把名片丢进包里,说了句:“谢谢。”

    ——

    电梯在8楼停下来,服务生领着她穿过厚实柔软地毯铺成的过道,来到一间806的门牌前,替她推门进去:“就这间了。”

    宁冉声往里面看了一眼,好一片繁荣昌盛的样子。

    包房很大,分里外两间。外间有一张台球桌,站着七、八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宁冉声走进去后纷纷转过头看她,面露诧异。

    宁冉声扯扯嘴角,算是打招呼了,心想他们应该就是万丰的同事了,她想先找到王臻,所以往里间走去。

    外间打着亮灯,里面则是一片昏暗,空间很大,圆形沙发中间还有一个圆形舞池,有两个男人正立在上方搂着唱歌。

    灯光太暗,基本看不清脸,在“我看不清你你看清我”的环境下,宁冉声探着身子开始找中正的同事。

    现场两个男人正在飚高音,室内一片嘈杂,一下子嬉笑,一下子又窃窃交谈。偏偏两个大男人跑调得让人心燥,傻站着那么久没有人招呼她,宁冉声只好先找个空位坐下来。

    宁冉声坐在一男一女中间,女人看了她一眼,站起来走了,宁冉声很受伤,转过头看另一边,整个人有点愣住了,在满室的流光碎影之中,男人的那一双眼眸,清明又深幽,如同一泓深山清潭。

    宁冉声被闪了一下,不等回神,终于有人招呼她了,就是之前唱歌跑调的那一个:“新来的,唱首吧!”

    宁冉声看了眼大屏幕,下一曲是一首《无人熟识》,这首《无人熟识》是一首闽南歌,不知道是谁点的,前奏响起来还没有人唱。

    宁冉声外婆那边说得就是闽南话,所以闽南歌对她来说倒不是很难,正巧这首歌也熟悉,想了下拿起麦克风便开始唱了。

    气氛有点安静下来,宁冉声其实很喜欢大家能认真听她唱歌,唱歌的时候眉眼弯弯,悠闲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声音清甜糯软,配上闽南唱腔,好像音符在丝绸缎子划过一样。

    一曲结束,掌声响起。

    宁冉声站起来说了句谢谢,因为麦克风正在她手里,她顺便介绍了下自己:“我是中正新来的实习生,希望大家能多多指点我,相处愉快。”

    包厢又安静了下来。

    宁冉声抿了抿唇,

    “客气了……”有人开口道。

    宁冉声看向说话的人,再次触到那双眼睛,心里咯噔一下。

    过了会眼睛主人开口了,声线如同A城秋天的天空,清朗高远中带着点干燥的磁性:“就让新来的给我们说几句吧。”

    “对,说几句!”

    “说!”

    “说吧。”

    “……”

    一片起哄声。

    宁冉声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样举起桌上倒好的一杯酒,想了想台词后开口道:“行天下正义,解乾坤纠纷,这次中正和万丰的联盟是一次强强联合,我刚毕业就赶上这次盛大的举措真的很荣幸,在这里我祝两家联盟后能永远的红红火火,祝贺两家联盟后能成为行内的旗帜标杆,多伸张正义,多除暴安良,弘扬正气……”

    全场慢慢趋于静止,没一会,真的一点声音没有了。

    宁冉声思考自己哪里说错了,想了下加了句:“还有就是……没有打得完的官司,没有输得掉的场子……”

    鸦雀无声后有人咳嗽,接着是一道轻笑声,似乎抑制了很久一样,不多久肆意的笑容跟汹涌的潮水一样朝宁冉声铺天盖地地涌来,不断地充斥着她的耳朵。

    只是她真的还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难道说得太文绉绉了?

    宁冉声眼里全是迷茫,举着的杯子不知道是放下还是挨个去碰杯,就在她不知道如何处理下一秒要做什么时候,还是那道清冽的声音,不疾不徐飘进她耳朵

    “小姐,你可能弄错了,我们这里是易和律师事务所的聚会……不是你们中正和万丰的联盟庆功会……”

    第四章

    宁冉声迷茫的眼神一下子恢复了清明,她眨眼掩饰尴尬,只是依旧缄默不语,没人知道她下一秒是走,还是走,还是赶紧走……

    这时,不知道谁开了灯,整个包厢突然变得亮堂起来,宁冉声看着他们,全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下意识吁了一口气,幸好秦佑生不在。

    坐在中间的男人轻咳了一声,场面突然变得有点像是在会审。

    这个立在茶几跟前的女人是标准的鹅蛋脸,肤色白腻如凝脂,有点婴儿肥,眉骨鼻梁都较高,长得精致又端庄,唇形也精巧,不过此时双唇紧抿,灯光下眼睛明亮如同落进湖面的星星,明亮、湿润……还有一种别样的可爱。

    这个女人,江行止是见过几次的,这次见面在他印象里是最好的一次,果然她的出丑会在他心中多个同情分,连同整个人都顺眼起来。

    宁冉声真的尴尬窘迫地无边无际了,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还攥着的麦克风和酒杯,然后慢慢弯下腰,把手中的两样物归原主放回原位,接着站直身子,正打算直接走人时,包厢的门再次推开,一个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

    是秦佑生。

    老天对她真是不薄啊,这个时候还让她前男友出现,来救场,还是落井下石啊。

    男人手上拿着一只手机,看着立在中间的宁冉声,面部表情因为吃惊有点愣住:“冉声?”

    宁冉声转过脸,看向突然到场的秦佑生。从分手到现在,她貌似有一阵子没有看见他了。

    宁冉声站直身子,开口:“不好意思,我走错了,再见。”说完,面无表情走出了包厢。

    秦佑生还是有点搞不清情况,冉声走后,里面一窝人笑得就更厉害了,他用眼神问坐在最中间的江行止。

    江行止只是用食指关节抵着额头,笑得一张俊脸有点扭曲了。

    “哈哈,行天下正义,解乾坤纠纷……笑死我了!”一名助理继续起哄道。

    “我刚刚还奇怪咱们所里来了那么漂亮的实习生我不可能不知道的呢……”另一名律师插话。

    “江老大啊,你刚刚明明知道的是不是……”

    江行止嘴角略略弯起个弧度:“我只是觉得来者是客而已,总不能赶她走吧。”

    “哈哈哈哈……”

    秦佑生走出了包厢。

    宁冉声从来没有那么丢脸过,她走出包厢要拿出手机给王臻他们打个电话,结果手机找不到,找到了一只遥控器。

    宁冉声看着手中的遥控器,真是快要咬断牙齿欲哭无泪,张小驰做的好事啊!

    果然倒霉事都是一块儿来的。

    这时,一道低沉带笑的声音飘过她的头顶:“要打电话?用我的打吧。”

    她连忙把遥控器塞回包里。

    秦佑生看了她:“走错包厢了?”

    “你以为我是来找你啊?”

    “哦,你倒提醒了我。”秦佑生的气息越来越近,一如既往温厚亲切。

    宁冉声哼了一声表示不屑,正要走,秦佑生开口说:“应该在楼下508包厢,我刚刚上来的时候正看到一位中正的律师往那个方向去了。”

    面对秦佑生的好意,宁冉声只是鼓着脸瞪他

    “今天的事别往心里去,你每回事情都那么马虎能不出丑么?实在不行,下次我让他们过来跟你给你道歉,成不?”秦佑生声音醉如春风。

    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女人在他面前如何瞪眼发脾气耍泼,他依旧能笑得跟如沐春风。

    “不劳你大驾,秦佑生。”宁冉声发音干瘪瘪得像是吃了黄连,隐约还可以听出一点哭腔。

    秦佑生真是叹气又叹气:“分手了不是男女朋友,我总算教过你吧,冉声,别那么没礼貌。”

    宁冉声咬着牙,然后蹦出一句话:“不用你假好心了,秦教授。”说完,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就下楼了。

    宁冉声离去后,秦佑生顺便在外头吸了一支烟,再次回到包房,里面一窝人还在笑个不停,忍不住皱起眉头开口:“笑什么笑,走错包房而已,多大的事啊,小姑娘脸皮薄着呢,如果她留心理阴影了,等着被收拾吧。”

    “哈哈,秦老大,刚刚那位跟你啥关系啊?”

    秦佑生没立马回答。

    倒是一旁的江行止替他说了:“女友,前女友……哈哈……”

    ——

    宁冉声来到楼下508,便看到王臻在门口张望,她走上前拍了下王臻的肩膀,王臻转过头看到是她,立马吼道:“打你那么多电话了,怎么就不接听啊。”

    “手机忘记带了。”宁冉声小声回道。王臻即使给她一百个电话,她包中的遥控器也响不起啊。

    “你呀!”王臻领着她往里面走。

    宁冉声走进包厢,亲切感迎面扑来,这才是组织啊。

    包厢里面有一半都是熟悉的,剩下一半应该就是万丰的同事了。

    年龄有老有少,还有几个跟她差不多,应该都是实习生。

    大概有对比才有比较,前面她在易和那里吃了亏,现在回到组织的怀抱,不管是中正的还是万丰的,都是怎么看怎么亲切。

    除了有一个万丰的男同事实在有点过度热情。

    宁冉声之前拒绝男生从来不怕得罪人,所以她女生缘不好,异性缘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因为要重新做人,所以晚上对这位男的示好,宁冉声并没有冷下脸。

    这厢她坐在沙发上等别人过来与自己交谈,那边王臻已经跟人打成一片了,性格比她要爽朗大方多了。

    宁冉声悄悄看着王臻,默默学习着。

    以前她是麦霸,每回她要唱歌别人只有听的份,王臻唱歌也好听,声线高又亮,但是她绝对不会像自己拿上麦就不撒手,虽然喜欢唱歌但是绝对不多唱,而且会热情地帮其他同事点歌,懂得照顾别人,以及别人的情绪。

    所以晚上宁冉声只跟王臻合唱了一首歌,便与同事玩起了骰子,第一次玩,输得惨不忍睹,但是胜在一盘玩下来,大家已经亲切地叫她“小宁”了。

    如果没有前面的走错包房,今天晚上的聚会应该是宁冉声这几年最愉快的相处。

    直到时间过了22点都有点不知道。

    陆陆续续有人起身离开,宁冉声想到宁洵洵给她的门禁时间,站起来告别。

    王臻也转过身去拿包包:“冉声,我跟你一块儿走。”

    这个时间,楼下酒吧正是热闹的时候,她和王臻穿过嘈杂的大厅从正门出来。王臻说她有车,正巧可以送她。

    宁冉声笑着说好啊,然后看着王臻在一溜好车的某个角落推出一辆小电驴。

    “喂,小宁,你就坐我的车回去吧。”之前对宁冉声示好的男人开口,他身后的几个男人一块儿把他推到她跟前。

    “去,声声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们该哪凉快就去哪儿凉快。”王臻笑嘻嘻开口,然后递给了宁冉声一个安全帽。

    男人也笑,探过头说:“哎呀呀,根据最新的《道路交通安全法规》里面的有关规定,电动车不能搭乘成年人的,你们现在的行为是不是知法犯法呢。”

    “那你知道过度干扰和冒犯女性,是一条什么罪啊?”王臻挑着眉毛,然后对宁冉声道,“走。”

    宁冉声眉开眼笑地把帽子戴上,坐上了王臻的小电驴。

    有朋友的撑腰的感觉,真赞!

    车水马龙的大街,小电驴车速不快,悠悠地开在马路边上,一路上不停有车超过它,直到一辆香槟色的车也超过了它。

    明明只是一闪而过的时间,宁冉声还是眼尖的发现了那是秦佑生的车。

    分手后的男女,他开他的进口车,她坐她的小电驴。城市的夜风将她两颊的头发吹拂在她鼻子上,有点痒。

    宁冉声叹了口气,是不是分手后的小伤疤也痒了,想要抓一抓呢?

    ——

    前方堵车,王臻绕过大街开小路,虽然是小路,两排房子上挂着的照片依旧能闪花眼睛,“姐妹花洗头廊”、“芳芳洗浴”、“丽丽桑拿”云云。

    宁冉声瞧了花了眼,问王臻:“你说她们一个月能赚多少?”

    “有多有少,生意好的有个几万,差的就几百块,还不够生活的。”王臻一边开着小电驴一边回答说。

    宁冉声张了下嘴巴:“哇,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宁冉声问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没脑子,她问的都是什么问题啊。

    王臻不是一个计较的人,开口说:“我们所以前有个客户就是做这行的,去年她被一位客人玩成重伤,要求理赔,协商不成告上了法院,这个案子我有负责跟进,所以就了解了点。”

    “哦,这样。”宁冉声继续问,“现在那个女人还做这行吗?”

    “做啊,当然做。”王臻笑了起来,“她们做不了工厂的女活,也找不到靠谱的男人养她,只能这样先过着日子呗。”

    “也是。”宁冉声轻“嗯”了一声。

    红灯区不到一百米,穿过这里便是古云大道,两个交通路口便是她姐姐的云韵小区,那么近的路,她却从来不知道这个城市有这样一条集各种服务街道。

    来到小区门口,王臻往里面看了眼:““原来你住在这里啊。”

    宁冉声把安全帽还给王臻:“要上去坐一会吗?”

    “下次吧。”王臻对她笑了笑,然后朝她挥挥手,吹了个口哨骑上小电炉便走了。

    A市地皮贵,房子就建造得特别高,云韵小区除了前面几排的是小高楼,后面的楼房都有二十多楼,而宁洵洵的公寓就在位于二十二楼,一套复式公寓。

    宁冉声回去的时候,张小驰已经睡了,姐姐坐在客厅里看本地台的社会新闻,比如谁家招小偷了,谁不道德在绿化带随地小便被拍下,谁谁过不下去要离婚了。

    人生百态,这个城市日益发展成为一个大都会,高楼林立,这里矗立着各种标志性的大厦楼群,也有各种市井小街,破旧、拥挤、贫穷……因为跟不上城市的脚步,慢慢成为这个城市的缺点。

    宁冉声把遥控器从包里掏出来放到茶几上,回房在床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上面还有一张张小驰写给她的纸条:“姨妈,遥控器还好用吗?”

    宁冉声轻哼一声,进浴室洗澡,洗澡出来吹头发时,宁洵洵还在看电视,她走过去瞅了一眼,一个脸长得跟方块一样的男记者正播报这样的一则昨日新闻:“光天化日,一位男子居然敢对一个年轻女孩施暴,路人帮忙报警……”

    但是在警察来之前,年轻女子与施暴男子已经一同离去了。

    最后记者采访了一位看完整个事情经过的花店女老板,女老板是一位时髦大妈,在镜头前说得义愤填膺,内容大概是男女原本是情侣,男人找女人要钱,女人拒绝后就遭到了男人暴打。

    最后末了大妈还感慨了一句:“女孩子一定不能软弱啊,不然只能被那种臭男人欺负。”

    节目最后记者还播放了一段路人拍下的视频,宁冉声盯着里面被施暴的女孩,问宁洵洵:“姐,这个女的是不是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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