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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060章

    第五十九章

    “新年快乐,江律师。”躺在秦佑生怀里的宁冉声声音清清脆脆,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甜软。窗外投进来的阳光正巧跳跃在宁冉声的眉眼上,染上了一层蜜色的光辉。

    秦佑生低头看着宁冉声,修长白皙的手指沿着她的眉心刮了刮,满眼浓情蜜意。

    “新年快乐。”过了一会,江行止略淡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哪儿?”

    “年初一你不会就有事让我做吧?”宁冉声嘴角上翘,问道。

    江行止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感情这东西,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个话不投的女人。他开着车堵在拥挤的高速上,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开口问“你没有回清市?”

    宁冉声有点疑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没有,我还在A是,跟秦老师在一起……”

    江行止淡淡地“哦”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另一边秦佑生时从宁冉声手里拿过手机:“行止,是我。”

    江行止:“……”

    前方车堵得看不到尽头,江行止侧头看了眼外面,冬日的阳光明净又清晰,他不经意扯了下唇角,笑了笑,“和好了?”

    “差不多吧。”秦佑生说。

    果然所有不想真心分手的吵吵闹闹都是秀幸福。

    “你们可真闹腾的。”江行止挂上电话后,下车看路况。车堵在高速上的结果只能继续往前开,想要及时撤退是不可能做到的事,犹如一段感情。

    江行止既然来到了A市,他只能跟那对再次沐浴爱河的情侣见了面,带上自己半路上买来的礼品过来拜年。他逛了那两人新筑的爱巢,然后他还喝了宁冉声亲手煮的咖啡,以及秦佑生端上的小甜点。

    “你那么早过来拜年,我们俩什么都没有准备呢。”秦佑生笑着说。

    “有心拜年初一。”江行止说出S市本地的一句方言。

    宁冉声还是第一次听江行止说方言,有一股说不出的舒软,她转头问秦佑生,开玩笑道:“我们要不要给江律师包个压岁钱呢。”

    “那你先问问行止要不要?”秦佑生心情愉地说。

    对于江行止,他没有别的心思,爱情是公平的,他曾求江行止别喜欢宁冉声,并不是他没有自信怕江行止影响自己感情,而是真心替江行止考虑,守着一份无望的感情有多闹心,他虽然没有尝过,其中滋味也可想而知。

    不过感情从来不是说停就停的事,既然是顺其自然地衍生,也让它顺其自然地消失,不留遗憾和偏执在心里,这样的方式对谁都好。

    江行止不再对宁冉声故作姿态,配合玩笑话朝她伸出手,神态恣意宛如好朋友:“压岁钱呀……我不介意。”

    秦佑生左手揽着宁冉声,失笑:“行啊,等你儿子出来再说吧。”

    江行止反问:“这还需要说?”

    午饭宁冉声提议包饺子,这还真难为了秦佑生和江行止两位大律师,最后三人划拳出结果:江行止负责和面,宁冉声负责捣馅和下饺子,秦佑生负责包饺子。

    最后秦佑生一边包饺子一边说:“一个面和不好,一个馅不够细,你们的做不好直接导致了我的发挥。”

    江行止和宁冉声纷纷表示不屑,桌面上的饺子过于“矮胖”,个个鼓着“肚子”,有些已经撑破了“肚皮”。

    尤其是宁冉声满眼嫌弃,她自己动手了做了一个,饺子包得小小巧巧分外可爱。

    “大律师就比给自己辩护了。”宁冉声把饺子给秦佑生看,“为了推翻你的论证,你看我的,多好看。”

    “不错。”秦佑生赞扬说。

    宁冉声忍不住自恋地欣赏了一会自己包的饺子:“那个……我有没有贤妻良母的潜力呢?”

    秦大律师再次仔细扫了两眼,打击说:“馅不多,中看不中吃。”

    宁冉声不服气,还特意包了一碗给秦佑生吃,随后看到秦佑生一脸得逞的笑容,才发现自己中计了。

    “所以说,女人说自己不会做家务都是假的,关键还是看男人如何引导。”秦佑生对江行止说。

    江行止觉得这话还蛮有理的,点头同意:“你直接将她引导成黄脸婆吧。”

    秦佑生漂亮的手指轻轻搭在桌台上:“Goodidea,maybeIcanhaveatry.”

    宁冉声睁大眼睛,黑白分明:“混蛋!”

    ——

    下午,江行止先回了S市,秦佑生陪宁冉声坐地铁逛了老城区的庙会,人潮拥挤的大街,每对情侣都是手拉手,其实爱情的幸福模式是大同小异的。

    街口的小吃店,宁冉声抢位子,秦佑生排队买单,分工明确。

    秦佑生端回来一盘美食过来时,俊雅的身姿吸引了不少人,他笑着在宁冉声对面坐下:“你以前可不爱吃这些街头小吃。”

    宁冉声回答:“以前我太追求生活品质了,最近明白其实过得开心才是最有品质的生活。”

    秦佑生同意宁冉声的话:“不错,有觉悟了。”

    宁冉声卖萌讨好说:“那也是有个好男朋友才树立了我正确的价值观啊。”

    秦佑生笑得不得了,一不小心咬到一颗辣椒籽,吃不得辣的他呛得眼泪都蹦了出来。

    此外小吃店蓝色的墙面上挂着一台24寸的小电视,正在播放着本地新闻台,关于新年的节日新闻过去,播放了一条近日新闻:一女人因为携带234g的美沙酮和50g冰毒在火车上被逮捕……

    “美沙酮?”宁冉声听到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名词,开口问秦佑生。

    秦佑生扫了眼电视,解释说:“美沙酮、三唑仑、氯氨酮等都是属于国家管制的麻醉药品和精神药品,未经许可私自携带进出境的,如果违规是以走私毒品罪论处的。”

    宁冉声看向电视,电视里女人的脸被打了马赛克,但是宁冉声依旧感到熟悉,当视线来到女人手腕上戴着的佛珠,整个人顿时懵了,她低声对秦佑生道:“她……好像是夏夜。”

    走私毒品是大罪,里面的50g冰毒如果坐实罪证都能让人牢底坐穿,何况还有234g美沙酮,宁冉声顿时没有了胃口:“她是被人陷害的么?”

    秦佑生:“事情没有清楚之前,我们谁也没办法下论断。”

    ——

    接到夏夜的电话,江行止已经回了S市,在大院里跟一帮过来拜年的小辈说了说话,其中有个表弟明年要出国读书,江行止给了他一定的选择上的参考意见。

    因为夏夜的电话,江行止必须再次赶回A市,导致江父江母更怀疑他在A市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电话里,夏夜希望他能帮忙联系秦佑生给自己打这场官司,江行止冷嗤一声:“夏夜,我想知道你的用意。”

    “如果真要算起来,他还是我的妹夫,他不能帮我这个忙吗?”夏夜说。

    “他没有时间。”江行止直接给秦佑生拒绝道。

    夏夜:“好吧,那我亲自联系秦佑生。”

    江行止还是给秦佑生打了电话,问他要不要接下夏夜的官司,秦佑生放下手机,看向宁冉声,把决定权给宁冉声。

    两人已经回到了秦佑生在市区的公寓,宁冉声抬头问秦佑生:“你怎么给夏夜打官司呢,你还有那么多事。”

    秦佑生望着宁冉声:“如果你想让我帮她,我这里不是问题。”

    宁冉声烦乱地在沙发上坐下,语气带着点颓软:“我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宁冉声真的很怕夏夜,以前她在宁贝贝那里有趾高气扬,她在夏夜这里既有多狼狈不堪。过了好久,她抬头,清了清语气:“秦老师,如何可以,你接下这个官司吧。”

    秦佑生站起来摸摸宁冉声的头:“那我还需要一个助理。”

    宁冉声举起手:“我可以么?”

    “最好不过了。”

    年后,宁洵洵带着张小驰、宁贝贝从清市回来,宁冉声带着秦佑生回姐姐家拜年,对于这两个人能和好,宁洵洵还是很开心的,只有张小驰还有点意见:“一下子吵架,一下子和好,一点也没有诚意。”

    宁冉声拍了下张小驰的脑袋:“哪个恋人结婚前没有分手过的。”

    秦佑生笑着将宁冉声拉在自己边上坐下:“别教坏小朋友。”

    张小驰不爽地看着秦佑生:“谁是小朋友?”

    秦佑生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是小外甥。”

    宁冉声趴在秦佑生肩膀笑,如果没有一切纠葛的人生该有多幸福,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生活,只是有时候反而最简单的,最难拥有。

    ——

    秦佑生成为了夏夜的辩护律师,秦佑生带宁冉声见了夏夜,实习大半年了,宁冉声在拘留所见过很多嫌疑犯,男女都有,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像夏夜无所无惧。

    宁冉声跟着秦佑生在夏夜对面坐下,默默地记着笔录。

    “你原本是去道镇?秦佑生问。

    “对,道镇是我的家乡,我想回去给我的父亲上柱香。”夏夜说完,看了宁冉声一眼,“我父亲死在去看望他私生女的路上,不知道秦律师和宁助理对这个故事感兴趣吗?”

    “我们可以聊点跟本案有关的事么,比如你跟延安的关系?”秦佑生一阵见血。

    “我是他……曾经的情人。”夏夜说完,嘴角微微勾起,“不过前阵子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那延安的妻子,杜雪你认识吗?”

    “虽然我跟她爱上了同一个男人,但是我们并没有接触过。”夏夜摊摊手,室内的灯泡过于白亮的,导致夏夜的脸上的表情有点糊化。

    秦佑生蹙了蹙眉:“你跟我说说整个事情的经过。”

    夏夜开始叙述整个事情过程,中途秦佑生穿插问她几句重点,个别问题反复问了好几遍,夏夜的答案都非常连贯又镇定,不像是撒谎。

    她只是帮一个老妇人提包,并不知道里面是违禁物品。

    秦佑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如若需要我们再见面。”

    临走前,夏夜看向秦佑生:“秦律师,你相信我吗?”

    “基本上是相信的。”秦佑生站起来,然后对身旁的宁冉声说,“冉声,我们走吧。”

    宁冉声默默收起手中的笔记,直至夏夜叫住了她:“如果你想知道那个男人的一些事,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不好意思,她不想知道。”秦佑生直接开口,“如果她想知道,也会自己去找答案,所以这事就不需要夏小姐记挂了。”

    夏夜只是看着宁冉声,不再说话。

    宁冉声跟着秦佑生从派出所出来,整个人有点萎靡,秦佑生揽上她的腰,正在这时,玻璃门被推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是好久不见的赖纾洁。

    赖纾洁也看到了宁冉声和秦佑生,停下里的脚步,踏着黑色软皮高跟来到秦佑生跟前,笑盈盈地打招呼:“好久不见,师傅。”

    赖纾洁的笑容过于灿烂,导致宁冉声和秦佑生都有点猝不及防,像刹车一样刹在办事大厅。

    秦佑生的确有点愣住会在这里见到赖纾洁,不过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扯了个笑容:“好久不见。”

    “冉声,好久不见。”赖纾洁也跟宁冉声打了个招呼。

    “你好你好。”宁冉声看着赖纾洁脖子上挂着的工作证,果然离开了易和后,赖纾结混得更好了。

    “在这里遇上师傅,师傅这是回易和继续当律师了么?”赖纾洁好奇地发问,“如果是这样,我真应该请师傅你喝一杯,你能回来当律师是我们法律界的喜事呢。”

    宁冉声一直不喜欢赖纾洁说话方式,话里藏话,她没听几句心里就不舒服了,以前她肯定直接皱起了眉头打岔,现在稍微好点,只是轻轻拉上秦佑生的手。

    “以赖检的身份,该避嫌还需避嫌,不然丢了工作就不划算了。”秦佑生说。

    “是师傅敏感了,虽然现在我们立场不同,但是我们毕竟师徒一场。”赖纾洁说,整个其实比之前更强大了。

    秦佑生扯了下嘴角:“赖检,告辞了。”说完拉上宁冉声的手,直接走到停车区。

    秦佑生带着宁冉声离去,赖纾洁低头看着自己的初级检察官的牌子,撇了撇嘴角,抬着头往前走。

    宁冉声抗打击能力弱,但如果过了缓和期,就有点破罐子破摔了,回去的路上,她背靠车椅,看着自己白皙如玉手指:“赖纾洁居然当上检察官了,我居然还是一个小助理。”

    “这个好办,要不你跟她换换?”秦佑生笑着说。

    宁冉声看向前方:“这可不行,虽然我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助理,总有一天会成为大律师的。”

    秦佑生发出两道爽朗的笑声:“哈哈,宁大状说得对。”

    秦佑生要暂时回易和上班几天,他的办公室一直有人打扫整理,所以根本需要准备什么。年初放假结束,易和每个员工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

    去年还没有处理好的案子和今年新接的案子,一个个砸向易和的大律师们。

    晚上,忙了一天的阿沈提议一定要秦律师请客,秦佑生很爽快,将宁冉声拉到自己跟前:“那就冉声请客,我付钱,所以你们想要的吃的玩的,就跟她说。”

    易和人都忙,聚会能挤出的时间就是晚上,所以请客内容无非是吃饭唱歌换来换去,晚上大伙一起下班,大家一起到不远处的旋转餐厅吃了牛排。

    快要吃好的时,宁冉声和王臻结伴去了卫生间,然后一个男律师就开始打趣说:“其实我不明白啊,为什么女人都那么爱结伴去卫生间呢?”

    江行止抿着笑,幽默了一把:“大概女卫生间很危险吧。”

    “危险?秦律师,那你还不赶快过去救美?”另一位男律师开秦佑生的玩笑。

    秦佑生只是笑,继续切着手中的牛排,动作优雅漂亮。

    突然卫生间方向传来一道巨响,随后两道尖叫声,一前一后。

    分别是宁冉声和王臻的惊叫,尤其是宁冉声那道,因为惊吓过度,发音尾最后一个音颤抖了好几个波段。

    外面在座的律师们助理们纷纷侧头。

    “我的天哪!”易和的一位女律师捂着自己的嘴巴,话音还未落下,坐在她对面的秦佑生和江行止已经朝女卫生间跑去。

    然后大家才反应过来,随后又有几个站起来往侧卫生间走去。

    第六十章

    这个世界存在太多突如其来的危险,比如压马路掉进了下水道、吃个饭遇上煤气爆炸,如果再背运一点,花盆掉下来也能砸中脑袋落个植物人。

    当女卫生间水晶灯往下掉落时,宁冉声下意识拉着王臻一起往后退了一步,香槟色水晶灯在她们面前砸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吓得两人尖叫出声。

    只差一点,灯就不是掉在地上,而是她们的脑袋上。

    秦佑生赶过来时脸都白了,不顾满地碎片渣儿,疾步来到宁冉声跟前,紧跟其后的江行止也拉过王臻,询问她有没有受伤。

    王臻只是略受惊吓,并没伤着分毫,但是宁冉声受了轻伤,手腕被飞溅过来的玻璃片划了一道口子。

    宁冉声还处于惊吓中反应不过来,直到秦佑生捂住她的手腕,她才发现自己受伤了,看着鲜红的血液汩汩地从自己的手腕冒出来,轻微的晕血症让她的腿立马软下来了。

    秦佑生捂着宁冉声的手腕,一滴滴血液顺着他的指尖砸落在地上,地面是触目惊心的斑驳,怎么也止不住。秦佑生这次真吓得不轻,连眼皮都在轻微的发颤,但是面上依旧沉静地对江行止说:“你查勘一下现场,我要带冉声去包扎。

    宁冉声从小到大除了“大姨妈”让她能流那么多血,不小心割破手指都很少,她很害怕,但是因为秦佑生就在她身边,害怕的情绪一点点消失,反而担心秦佑生会太过担心,小声开口:“我也不是……很痛。”

    原本的一场同事聚会,因为这个突发事件变得兵荒马乱,江行止先是报了警,随后询问旋转餐厅的工作人员。水晶灯的突然坠落看起来只是一场意外,但是也不能排斥有心人利用意外事件犯罪……身为律师的敏感江行止头疼地揉了揉额头,他看向地上的斑斑血迹,握着的拳头轻轻在墙面捶了一下。

    餐厅主管赶了过来,原本巧舌如簧的他在一帮律师跟前,还没有开口已经被诸位大状的气势压倒,他是赔礼又道歉,但这些律师们哪能轻易接受。

    “必须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们完全可以起诉你故意杀人未遂。”一位女律师开口说。

    餐厅主管也知道现在易和谁管事,对江行止说:“江大状,这肯定是一起意外。”

    阿沈看不顺眼这位主管,开口道:“这话你别对我们说,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你就跟法官说吧。”

    主管赔笑,看着江行止。

    江行止淡淡收回视线,已经没有心情开口说话。

    ——

    一路到医院,宁冉声都在故作镇定假装勇敢,但是医生给她缝针时就不行了。

    半个小时后秦佑生陪着她从急诊室出来,宁冉声一张脸惨白惨白,手腕上也已经缠上了白纱。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看着秦佑生,眼睛湿漉漉像两颗黑色葡萄,低垂睫毛在眼睑这里投下一片阴影,有着说不出的柔弱可怜。

    一个小时前还朝气蓬勃举在餐桌上说笑的女人,现在就像一棵萎蔫的小草,耷拉着脑袋,原本扎着脑袋的马尾也已经乱糟糟地落在肩膀上。

    秦佑生也不比宁冉声好到哪儿去,西装衬衫已经被女朋友的手攥的全是褶皱印子,而且上面还有斑斑点点血迹。

    但幸好只是手腕,如果她来不及闪躲……秦佑生真的有点后怕,他身后捏了下宁冉声的鼻子,嗓音低低沉沉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柔:“居然流鼻涕了……”

    “哪有……”宁冉声故意吸了吸鼻子,“哧溜哧溜”作响。

    秦佑生看着宁冉声,嘴角扬起一个淡笑:“好了,我们回家。”

    宁冉声手腕上挂了彩,回去被张小驰看到,立马逼问宁冉声为什么要手腕自杀。

    最近八点档播放的狗血剧太多,导致张小驰小朋友大脑思维都有点神化了,宁冉声摸了摸张小驰的头:“我没事,出了个意外。”

    关于在旋转餐厅女厕所吊灯事件,宁冉声一五一十地跟张小驰说,张小驰听完又皱起了眉头,柯南上身:“好好的吊灯怎么会落下来,声声,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宁冉声低下头:“我得罪那么多人,我哪都记得住……”

    ——

    江行止把现场鉴定结果给秦佑生看,铁钩断裂导致吊灯下坠,就在两个小时前,因为有客人反映女卫生间的灯出了问题,所以请了维修人员过来。

    “但是维修人员是外请的小时工,并不是餐厅自己的员工。”江行止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看向秦佑生,“你的看法是?”

    “我希望这只是偶然事件而已。”秦佑生揉了揉自己额头,背靠椅背,“但是刚维修过的吊灯会下坠,这个概率太低了。”

    江行止拍拍秦佑生的肩膀:“我觉得是你太过紧张,这个世界总有各种意外发生,还好你家那位运气不差。”

    “另外如果这是人为,背后的人就有点可怕了。”秦佑生说。

    江行止突然问秦佑生:“你认识杜雪荣么?就是延安的妻子。”

    秦佑生摇摇头,声线比刚刚更加严肃低沉,俊眸陡地一深;“不认识,不过很快就会认识了。”

    ——

    检察院那边对夏夜的指控是走私毒品。

    但夏夜说自己只是帮一位老人的忙,但是火车上站口的录像,看不出夏夜和老人是莫不相识的关系,而且夏夜的口供的确存在很大的问题。

    “这可怎么办呢?”宁冉声抓着头发问秦佑生。

    公寓里,秦佑生半蹲着身子给宁冉声换药,动作轻柔:“我10年的时候接过一个差不多的案子,当时一个少妇为了8000元酬劳给人走私毒品,将近1000g的毒品藏在包装好的巧克力里面。”

    “后来呢?”宁冉声听得入神。

    “官司是打赢了吧,不过该判的刑也少不了。”

    “人不能因为贪婪失去了原则。”宁冉声低头说,顿了下,伸手抱住秦佑生,“我以前也是一个贪婪的人,因为有了你,我觉得什么都够了。”

    娇娇软软的女孩让秦佑生忍不住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手腕还疼吗?”

    宁冉声把自己手腕伸到秦佑生嘴前:“还疼呢,你给我呼呼。”

    秦佑生低下头,轻轻朝宁冉声伤口吹着热气,瞬间微微痒意从宁冉声的伤口传到指尖,酥酥麻麻。

    浓情蜜意的夜晚,宁冉声主动凑上了自己的唇,不料吻得太急,撞上了秦佑生的嘴角,两人双双轻哼出声。

    “佑生,等忙完夏夜的案子,你跟我求婚吧。”宁冉声在秦佑生怀里笑吟吟,“我百分百答应你。”

    秦佑生拿起宁冉声的手,吸吮了她的无名指,然在在她指尖轻轻啃咬了一下:“真的?”

    “不信啊,那你就试试啊。”宁冉声放下狠话,“你敢不敢试试?”

    秦佑生内心充满了纯粹的喜悦和愉快,他设想了一下跟怀里女人结婚生子成立家庭的场景,眉眼满满的都是笑意:“我当然敢求婚,不过你可不能再反悔了,一定要答应。”

    宁冉声坐在秦佑生的腿上,双腿上翘:“如果你求婚很随便的话,我也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秦佑生疼爱地亲吻宁冉声的额头:“我怎么舍得委屈你。”

    爱人的话,每一句都是情话,宁冉声心里甜蜜又感动,嘴角依旧哼哼唧唧:“这才差不多。”

    夏夜的案子还没有结束,秦佑生请了私人保卫保护宁冉声的安全,甚至让她结束助理的工作,让她呆在家里安心等自己求婚。

    所以这段时间,宁冉声基本是呆在姐姐的公寓,跟宁贝贝两个人各占据沙发一角,一个看电视,一个打电话。

    宁贝贝对宁冉声意见很大:“我打电话时你能不能别看电视啊。”

    宁冉声转头说:“你不能回房间打么,你每天让我听好几次‘亲爱滴我想你’真的好吗?”

    宁贝贝笑了下:“冉声,你不会失恋了吧?”

    宁冉声懒得跟宁贝贝说,把手中的一本珠宝首饰专刊朝宁贝贝扬了扬:“正相反。”

    “恭喜啊。”宁贝贝扯了下嘴角,顿了下站起来,“冉声,你上次没有跟姐姐回家过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什么?”宁冉声说。

    最难受的莫过於藏着秘密不能说,宁贝贝看着眉眼精致的宁冉声,再次忍住了,从小到大都是她在宁冉声这里受气,结果好不容易有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她又不能说,也不敢说……这样一想,宁贝贝心里更难受了,回房又给黄子宵打了个电话。

    偏偏黄子宵时不时提起宁冉声,在她这里问东问西。

    宁贝贝终于烦了:“谁才是你的女朋友。”

    黄子宵大叫误会,解释说:“贝贝,我只是更想了解你的家庭。”

    夏夜的两个案子让她变成了热门讨论人物,前后两大律师分别成为她的辩护律师,不少人讨论案件时,夏夜的照片也疯狂在网上转载,连张小驰这种会上论坛的小学生都知道夏夜案件。

    有次放学回来跟宁冉声提起夏夜的案子:“无忌妈妈说得对,千万不要喜欢上漂亮的女人。”

    “那你以后找个丑八怪老婆吧。”宁冉声说。

    “是笨男人千万别喜欢上漂亮女人。”张小驰又修改了一遍自己的话,问宁冉声,“小姨妈,你知道夏夜么?”

    宁冉声心里咯噔一声,宁洵洵就坐在她身边织毛衣,听到夏夜两个字,神色一怔,漏了两针,随后开口:“小驰,你不能跟声声讨论些学习上的事情么?”

    张小驰扯了扯嘴:“好吧,小姨妈,你知道谁是鲸类的陆地祖先吗?”

    宁冉声心不在焉,张小驰看了她一眼:“要不我换个简单点吧。”

    宁冉声突然开口:“姐,我跟你是同一个祖先吗?”

    宁洵洵停下手中的事情:“声声,你说的是什么话?”

    “我们都是拉密达猿人进化来的。”张小驰抢答道道,然后笑哈哈地做了一个猩猩捶胸的动作。

    ——

    易和事务所,秦佑生和江行止分析从警方拿来的卷宗材料,江行止从沙发上站起来:“夏夜有过吸毒史,你相信她真的跟这起毒品走私案无关?”

    秦佑生手指关节微微弯曲,抵在光可鉴人的办公桌面上,再次播放了一遍火车上的录像,然后说:“看录像的确两人关系匪浅,我们谁也不知道夏夜和这位老人的对话是什么,如果是能看懂唇语的人呢?”

    江行止拍了下自己额头:“这事要尽快安排。”

    秦佑生点头。

    江行止突然开口问:“这次在S市逗留那么久,旧金山那边怎么办?”

    “那边的确催我了。”秦佑生往后一靠,“不过我处理好夏夜的案子还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

    “求婚。”秦佑生说,开了个玩笑,“然后彻底断绝你的希望。”

    “呵呵。”江行止笑,正要开口,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声,一身运动套装的宁冉声提着宵夜走进来。

    秦佑生很担心宁冉声的安慰,对比她的灿烂笑容,沉着脸拉着她到自己身边:“给你请的保卫人员呢?”

    宁冉声把宵夜放下:“我觉得是你敏感了,吊灯的事可能就是个意外而已。”

    秦佑生摊手:“我也希望只是个意外。”

    宁冉声指了指办公室外面的人,来到秦佑生身后,帮他捏了捏肩膀:“放心吧,这段时间我表现超级好,不过今天实在闷得慌就出来走走。”

    秦佑生失笑一声。

    三人一起吃了宁冉声打包来的宵夜,一同离开易和,一路充满了欢声笑语,宁冉声最近从张小驰那里听到不少笑话,在车上讲给两位大状听。

    “庭审现场,有一位陪审员悄悄对另一位陪审员说:‘我是第一次做陪审员,但是我绝对不会看错人,那个形容猥琐的家伙,一看就是有罪的。’”然后另一位陪审员说:‘他不是被告人,他是辩护律师……’”

    宁冉声笑点低,这类人最不适合讲笑话,笑话还没有说完她已经先捂着肚子“咯咯”笑了起来,秦佑生捧场地勾了勾嘴角。

    江行也低头笑了笑,心情突然很舒心,原来世上还有种幸福是看别人幸福。

    ……

    江行止帮秦佑生请了两位语言专家,安全起见直接约在了自己的公寓见面,然后把秦佑生和宁冉声请了过来。

    两位语言专家前前后后研究了数十遍录像,蹙着眉头把能看懂的字说出来:“夏小姐,这是延先生给你准备的行李,请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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