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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024章

    ☆、第23章

    音量不高,穿过空气融合在夕阳淡淡的余晖中,略微褪去了往日的清冷,再钻入她的耳朵,柔和而悠远。

    星期五下午放学后向来是校园最喧闹的时刻,今天由于是艺术节开幕,给原本就热闹的校园增添了更多生机。

    姬菲迎跟他一起沿着展览的桌子一张张看过去。

    其实也没什么可以看的,毕竟学校里的创作资源和学生的创作能力都有限,陈列出来的东西远没有展览馆和博物馆的丰富好看。姬菲迎原本就是因为以前没看过艺术节的展览,对展览的东西比较好奇,想看一看而已。

    现在却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第三张桌子陈列的是艺术节的主题展品,有Z中建校100周年的纪念画册,以及本届艺术节的特别画册,画册上刊出了学生的各种艺术作品,有油画、素描、国画和摄影等。

    姬菲迎拿起艺术节的特别画册翻开,扉页是一副五色条纹环绕而成的图案,有点像图标。

    “艺术节的图案?”

    刚才碰到她时她在看艺术节的文化衫,那件文化衫的背面就印了这幅图案。

    “好像是的。”姬菲迎点头,举高画册给他看,“不过我也不知道这幅图具体代表了什么。”

    程释已经整理好信息,向她一一解释:“每种颜色都有涵义。分别代表智力、运动……”

    姬菲迎认真听完,侧着头问他:“你在哪里看到的?”他不是没看过展览吗?

    他指指第一个摊位,“刚才那边有介绍。”

    这个人不仅计算能力超强,而且记忆力极好,不管什么只要扫过一眼就能记住,属于典型的过目不忘的类型。

    下一个展区是学生的工艺作品。桌子上摆了许多小作品,材料和形状各异,姬菲迎的目光落到其中一枚徽章上面。

    上次听姚家俊说,是单琳琳和学生会的另一个女生一起设计的,徽章正中是Z中的校徽,上方漂浮着3个丝绸状的斜体阿拉伯数字100,庆祝Z中今年建校一百年。

    她拿起来举给旁边的人看,语气不掩骄傲:“这是我以前那个班的同学设计的。好不好看?”

    一枚小小的徽章躺在她的手掌上,遮住了掌心的“川”字,夕阳金色的光芒柔和地落到她的手上,将白净的肌肤染成浅金色,有淡淡的粉色从里面泛出来。

    程释从她手里接过徽章,“4班?”

    转来9班差不多一年,除了阮承浩和许婷婷外极少有人问她以前在哪个班读书。因为刚转到9班的第一天,班主任徐老师就在讲台上强调所有插班生转到9班就意味着成为了9班的一员。

    有点意外他竟然知道她以前在哪个班读书,愣了一下才点头:“对啊!”

    眼前的人清澈的眸底泛着点点光芒,有一种愉悦的气息扑面而来,使得程释也不由牵起嘴角。

    他再次低头仔细审视手中的徽章。白色的衬衣领子挺括地立在颈后,头发乌黑,侧脸的轮廓清晰分明,像是用刀一下一下削出来的,黑而长的睫毛顺着低头的动作垂下。

    小小的一枚徽章嵌在他的拇指与食指间。

    这个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

    其实徽章的设计很简单,只是校徽和数字的组合,但是他看得十分专注,周围的空气也仿佛减缓了流动的速度。

    他抬起头,轻轻扯起唇角,“好看。”

    看展览的学生很多,有几个学生见到程释,立刻认出他是学校的大名人,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跟他们擦身而过时还频频回头打量。

    其中一个扯了扯同伴,小声地问:“他是不是高二实验班的程释?”

    Z中很多大事都是在布告栏张贴告示和刊登在校刊上,而学科竞赛几乎可以说是这两个地方出现频率最高的东西,这样的结果就是,学生未必知道学生会主席叫什么名字,却听说过为学校拿过多次全国性竞赛奖项的学生的名字。

    “好像是……”说话的人回头看了一眼。

    “就是他!”另一个人激动地肯定。

    “他是我的偶像!”

    教学楼和艺术楼之间的空地上都是熙来攘往的人潮,有往艺术楼这边走的,也有往教学楼走的,教学楼与艺术楼之间的空地本来十分宽敞,但是摆放了这么多桌子,再加上看展览的学生以及来往路过的人群,一下子显得有点拥挤。

    程释举目望了一下展览区。她身后都是拥堵的人群,几个学生嘴里讨论着什么从她后面经过,摩擦之间将她挤到外侧,几乎就要失去平衡,程释半张开手臂护在她的左侧,为她挡去一部分的人潮,“走这边。”

    前面不远就是这次艺术节展览的最后一张桌子。

    姚家俊跟几个学生会的干部站在一起说着什么,神情专注又不失果敢。

    学生会的干部里有一名是4班的学生,面向姚家俊而站,抬起头看到姬菲迎举起手朝她用力挥了两下。

    于之月站在旁边,手上拿着一本打印的册子,一头长发干练地扎在脑后,见到他们很是惊讶,目光在两人身上分别掠过,“程释,姬菲迎,你们也在看展览吗?怎么碰到一起的?”

    姚家俊听到熟悉的名字立刻转过头来,看到她跟程释一起,神情有些讶异,举手朝她挥了挥,再看他们时目光就变得有点意味深长了,唇角轻轻扬起,眼底也抹上了别有味道的笑意。

    姬菲迎举手跟姚家俊和4班那名学生各回了一个礼,又转头答于之月:“哦,刚好碰到一起。”

    于之月点了点头,再次将目光定在他们身上,嘴角动了动,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程释,你今天挺有心情嘛,还跟姬菲迎一起看展览。”

    程释的回答言简意赅:“有时间。”

    学生会干部还要商量展览的后续事宜,一个干部向姚家俊示意要到下一处地方了,姚家俊点了点头,对姬菲迎打了个手势,含笑道:“你们慢慢看。”

    4班那个学生也笑着说:“是啊,有什么意见可以跟我们这两个主席提。”

    展览区的学生很多,刚好他们已经看到最后一张桌子,便沿着连通教学楼和艺术楼的走廊往前走。前方花坛前立着宣传栏,两人驻足观看学生的油画作品展览。

    这里跟艺术楼有点距离,也相对比较安静。夕阳的余晖穿过榕树的树叶缝隙在水泥地板上投下一道道斑驳的影子,柔和的光色仿佛无形中减少了夏日的炎热。偶尔有学生三五成群从他们身旁经过,留下一路欢声笑语。

    姬菲迎调整了一下书包带的位置,问:“程释,你是不是从来不参加学校的社团活动和看那些表演?”

    他在Z中学习这么久,但是姬菲迎估计他除了参加为班级争夺荣誉的比赛外,基本连一次文艺表演都没好好欣赏过,而不像顾正宇对这种活动相当了解——今天的艺术节展览还是顾正宇提醒她的。

    话刚出口姬菲迎忽然想起一件事,左手握成拳捶向右掌:“啊不对!你有参加知识竞赛。”

    他扬起眉,“嗯,对。”

    望了一眼前方,似乎是第一次向人作这种解释:“学校的活动都安排在放学后,一般年级竞赛组会利用这个时间培训。”

    姬菲迎表示理解:“我知道。以前活动课我想跟人去打球,结果被老师拉到机房做题。”

    他的嘴边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打羽毛球吗?”

    “对啊。”

    姬菲迎忽然想起上次跟他一起打球的经历。很想跟他再打一次球。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过了几秒,他侧过头来,轻轻蹙了蹙眉,漆黑透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难辨的情愫:“计算机竞赛辛苦吗?”

    姬菲迎心中一震,望着他,一时有点恍惚。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辛苦也曾经辛苦过,但是他这样问自己,表情这么认真——她只是想到他曾经同时准备三项竞赛,那样的情况对普通人而言根本不是用“辛苦”就能概括的。

    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好在榕树下荫凉的地方,被挡住了阳光,可是那一瞬间她的心仿佛照进了一束阳光,明亮且温暖。

    所以她很认真地摇了摇头:“不会啊。可能我比较三分钟热度,很快就会忘掉之前的事。有时遇到很难的题目会觉得很郁闷,但是等到把它解决完就觉得其实也没什么……而且已经参加了这么久,都习惯了。”没有他搞三科竞赛那么辛苦。

    已经走到布告栏的尽头了。

    程释举目环顾一下校园,暮色不知不觉已经西沉,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七点了,“要看别的展览还是回去?”

    姬菲迎也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过得真快,“七点啦?回去吧。”

    ☆、第24章

    艺术节是Z中这个学期最后的大型活动,随后的半个多月,学生都忙着准备即将到来的期末考。

    期末考的时间在一天天逼近,中午教室里经常有学生奋笔疾书,做各科的习题、或者复习旧知识。

    学校每个社团都停止了活动,各门副科也陆续结课,只有各个竞赛组仍旧按照以往的时间继续进行培训。计算机竞赛的辅导老师每个星期单独对姬菲迎进行辅导,姬菲迎每天晚上复习完当天的学习内容再抽空看几道题目。

    第二个学期的期末考将于下个星期进行,这个星期五傍晚,年级进行这个学期暑假前的最后一次数学培训。

    放学后几个参加培训的学生一起到食堂吃晚饭。姬菲迎收拾好东西走到教室外,没有看到程释的人影,刚想问顾正宇,另一个男生比她先开口了:“程释呢?”

    “物理竞赛的老师找他有事,我们先下去吃。”

    黎墨侧头想了几秒便了然:“应该是讲他们暑假省队集训的事。”

    转头问:“姬菲迎,你们暑假就比赛了是不是?”

    “对啊。”

    “什么时候?”

    姬菲迎愧疚地答:“啊,我也不知道。我还没问老师。”这种事情她极少提前问清楚,都是到比赛前几天才向老师确认。

    一群人吃完饭走回学校,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

    今天有企业租借学校的足球场踢比赛,两只球队在绿茵场上拼得正激烈。学生们便三三两两地趴在走廊的栏杆上观看足球赛。

    姬菲迎看了一会,扯扯旁边程释的衣服下摆:“为什么这个进球会判无效?”进攻一方的球员并没有越位。

    顾正宇对足球不甚谙熟,也没看懂,也转头问程释:“对啊,又没有越位。”

    衬衣下摆的地方传来细微的张力。

    程释略微低头,她的拇指小心地抓在他的衬衫上,衬衣下摆因为这种张力拉开,铺成一小片白色的布料。

    她的手五指纤长,白皙的皮肤下青筋脉络清晰可见,有几根微微凸了起来,泛出淡淡的青色,手腕上戴了一块椭圆表盘的手表,细而黑的表带缠绕在青葱般的手腕上,衬得手腕很纤细。

    忽然想起,之前的知识竞赛,她也曾经这样拉过他的衣服。

    程释收起思绪,看了她一眼,“进攻一方的球员阻挡门将视线,进球视为无效。”

    姬菲迎松开他的衣服,点点头,继续看比赛。

    她的头发比起旅游那时略短,顺着脑袋垂在白皙的脖子后方。微风拂起她额前的头发,又轻轻落下,半掩住清秀的眉毛,眉毛下一双眼睛流溢出淡淡的光,澄净清澈。

    程释身体前倾,手随意地撑在栏杆上,侧头问她:“你们什么时候比赛?”

    “啊?什么?”

    姬菲迎过了一秒才领会到他在问计算机竞赛,答道:“哦,8月初。具体哪一天我忘了。”

    他点了点头,又问:“在哪里比赛?”

    “不知道,我没问老师。”姬菲迎不好意思地摇头。

    他轻轻地抿了抿嘴角,眸子的墨色愈发纯黑和沉静,“没事了,看比赛吧。”继续望向操场的方向。

    旁边一个男生问道:“姬菲迎,那你暑假不就不能跟我们一起上数学竞赛?”

    “不是啊。也就去一个星期,很快就会回来。”

    顾正宇伸手捅了那个男生一下:“你有没有常识?他们比赛又不是比一整个暑假。”

    “一时大意忘了。”那个男生嘿嘿一笑,又对姬菲迎说,“那你还要跟我们一起熬过高三一年,还是程释爽啊,高三一年都不用上课,一去不回头啊。”

    姬菲迎的心骤然一缩,脱口而出:“为什么?”

    眼睛看向话题的中心人物,他目视前方,神色淡漠,一张脸在暮色中也开始朦胧起来。

    “准备物理竞赛啊。下学期开学不久就比赛了,他跟江胜闻都不用上课,只需要准备物理竞赛就行了。而且过不久就是冬令营了……”顾正宇絮絮叨叨地解释。

    姬菲迎怔住,一时分不清是什么样的情绪在脑海里翻腾,不由再次看向程释。

    透过暮色,他的侧脸依旧轮廓鲜明,线条俊朗,鼻梁挺直俊秀,睫毛很长很漂亮,眸子沉淀出一望无垠的墨色,又仿佛是一泓沉静无波的湖水,连风也无法吹起一丝波澜。

    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注目,将目光收回来,眸色愈发黝沉,隔了一会儿才开口:“要准备物理竞赛,而且到外地集训。”

    姬菲迎又是一怔:“整个高三、一整年都这样吗?”

    他看着她,没有回答,浓黑的剑眉却蹙了起来,仿佛是在面对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俊逸的五官几乎被渐渐变浓的暮色完全淹没,连同眸子里折射出来的浅浅的光芒,也似乎在暮色中失去了轨迹。

    顾正宇见程释不回答,便替他解释:“差不多了。冬令营寒假才结束,他们第二个学期也不用回来上课,而且那时基本都确定保送的大学了。”

    原来是这样。

    她早就应该想到了。

    他一直在忙物理竞赛,平时那么多课都不用上,注定是搞竞赛的料,走的路自然也与众不同。

    他是省队的一员,自然要去外地集训和比赛——就像她在接下来的暑假要去外省参加计算机竞赛一样。

    她跟他是同班同学,他能出去比赛为学校争光是一件十分值得高兴的事,在过去两年的时间里,他也是这么过来的,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会觉得难受?

    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呼吸也仿佛在在周围扩散的气流中凝结。

    姬菲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吸进去的氧气在肺部里翻滚搅动着,堵住了气管。

    一瞬间心里有点茫然,找不到可以安然落地的点,大脑什么也无法思考,也不知道应该思考什么内容。

    过了几秒,她扯起嘴角:“高三一整年都不用上课,那岂不是很爽?”

    他只是抿了抿削薄的嘴唇:“嗯。”

    只有这一个字。

    此后,再无声息。

    姬菲迎升高三前,妈妈就向上级申请调回了Z市工作,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

    晚上姬菲迎回到家,看到妈妈在鞋柜上留了一张便笺纸,说下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

    姬菲迎走进房间打开电脑玩了一会儿游戏,接着到计算机竞赛的论坛看了几个帖子,无聊之下点开Z中的主页。

    学校网页的主色调是舒服的淡蓝色,主页罗列着几条重量级的新闻,最上面几条都是竞赛喜报,置顶的链接是此前不久全省计算机竞赛的相关报道,她的名字赫然列在标题中。

    看到列表中的“物理竞赛”四个字,姬菲迎忍不住按下鼠标左键进入链接页面,一读才发现是今年1月份的新闻,上面有去年9月举行的全国物理竞赛的详细报道,还有对三个获奖学生的简介,其中占据最大版面的就是获得含金量最重的一等奖的高二9班的程释。

    姬菲迎对着电脑看了几分钟,然后关机,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机看新闻。

    妈妈从超市回来的时候,看到姬菲迎盘膝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神情有些心不在焉。

    妈妈将买回来的食物和饮料放进冰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阿迎,爸爸明天来Z市,想跟你一起吃个饭,你看看是中午吃还是晚上吃,等一下给爸爸打个电话。”

    “哦。”

    姬菲迎应了一声,视线在报纸上挪过来又挪过去,忽然抬起头问:“妈妈,你去吗?”

    妈妈不禁仔细审视姬菲迎的神情——平时她是不会这么问的。

    她跟前夫离婚多年,前夫在Y市工作,每次来Z市都会抽空跟女儿见面,她一般不参与两父女之间的活动。女儿每次跟爸爸见完面回来也都表现得很正常,有时还会把谈话的内容说给她听。

    有时对着女儿,她不是不愧疚的。

    姬家在故乡很有名望,她嫁给前夫时,家族里的人都说她嫁了一个好归宿。前夫的研究所工作繁忙,她又是事业型的女人,夫妻俩聚少离多,即使生了女儿也无法把这段婚姻维持到最后。后来跟前夫离婚,她更加想争口气,也许因为这样的缘故,对女儿的照顾就疏漏了。

    所幸女儿很懂事,什么都不用她操心,也很理解她的工作。妹妹也帮了不少忙,在她留驻希腊期间经常来看望女儿。

    “我去干嘛?你跟爸爸好好聊一聊。你不是很久没看到爸爸了吗?”妈妈说。

    “嗯。我就问一问。”姬菲迎翻到报纸的另一面。

    妈妈停下手上的活,走到姬菲迎旁边坐下,关切地问:“阿迎,怎么了?是不是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

    姬菲迎将报纸叠起来放好,认真地问:“妈妈,如果我在国内读大学的话,以后是不是要非常努力、成绩非常突出才有可能去国外的一流大学读硕士?”

    妈妈一怔,愧疚地说:“这个妈妈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如果你在美国读本科然后再申请硕士应该会比在国内读大学容易很多。”

    “哦。”

    妈妈伸手抚上姬菲迎的头,“怎么突然问这个?”之前她也有想过让女儿出国读预科,女儿当时一口拒绝,她便再也没提这件事了。

    姬菲迎扬扬手里的报纸:“没有,刚好这篇报道在讲留学的事,我问一问。”她在阅览室基本都是看自然科学类的杂志,很少看这方面的内容。

    “你不想在美国读本科?”

    “我想在国内读完本科再出去。”

    “你想去哪所学校?”在女儿的教育问题上,她这个做妈妈的确实失职了,而且落后了一大截。

    “麻省理工。”

    妈妈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抹笑,“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妈妈都支持你。”

    过了一会儿,妈妈又揽了揽她的肩膀,温声说道:“爸爸对这些比较清楚,明天你跟爸爸好好聊一聊,好不好?”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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