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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窦娥版的范公子

    窦娥版的范公子:

    【正宫?端正好】没来由犯家规,不提防遭刑宪,叫声屈动地惊天。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范老爷:证据俱在,你如何抵赖!

    【叨叨令】可怜我孤身只影无同盟,则落的吞声忍气空嗟怨。我本好心帮弱女,怎料想得连连错。家父祖上来会审,新仇旧怨齐齐报,却怎知冤冤相报何时了?

    范老爷:你自幼风流倜傥,但无招惹良家,父便作罢,谁知你变本加厉勾引宁家小姐,致使小姐身败名裂,让我范家如何给宁家一个交代?

    宁清(酒未醒,茫然中):客栈之事原是你范公子所为?

    【快活三】(转向宁清)我好心救你却落得个不清不白的下场,我便有七嘴八舌也辩不过他们眼中的铮铮事实!

    (转向范老爷)念范家小儿提当罪愆,念小儿功高于过,念小儿金盆洗手不过三;爹爹也,你只看范家少爷无颜面。

    【鲍老儿】娘亲也,再也不要啼啼哭哭,烦烦恼恼,怨气冲天。这都是我没时没运,不明不暗,负屈衔冤。

    范老爷:今日怨也好屈也罢,便是给宁家小姐一个交代,别误了时辰,小姐还要织绣女工备嫁妆!

    宁清(更茫然):奴家年方二十有三未有媒,何来娶嫁之说?

    范老爷:宁家小姐自无双,一朝不慎入泥淖,范家之诺如九鼎,明日便遣媒人去,小姐安生备红妆!

    【二煞】(转向范老爷)你道是我俩只在大堂见,不是那屋里面;岂不闻一叶遮目误终身?若果有郎情妾意,定要三媒六聘,免着宁家小姐落人口舌;要什么父母之命,断送入洞房之间?

    【一煞】(转向宁清)你道是天公不可欺,人心不可怜,不知你宁家小姐也肯从人愿,做什么怨妇让我怜?也只为嫁入我范家好安闲。赵家公子娶新妇,只识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如今轮到小姐靥如花,却不知范家公子六月却飞雪。这都是小姐你无心辩护,豪权无心正法,使我范家幺子有口难言!

    【煞尾】浮云为我阴,悲风为我旋,范家亲族也,直等待夫妻对拜,洞房花烛,那其间才把我个屈死的冤魂这范晨显。

    那廂宁远绘声绘色的向我们几乎重现了当时的情况,我和文然几乎笑倒了趴在地上。文然喘不过气来,“哎呀,这几天不能打扰范公子了,他有的郁闷的了!”

    我笑的眼泪都滚下来了,忙问宁远,“清清现在可清醒了?知道自己发生什么事了?”

    宁远也笑的不行,“怎么能不知道了?跟她事后说了几遍才反应过来,不过她现在都急死了,怎么跟范家大人解释都没用了,我家这边嘛……本来就是勾结好的,大家心知肚明——原本就有把这俩小孩凑一起的意思!”

    我冷汗,“你们好阴呀,玩人丧德呀!”

    宁远不在乎,“总比她老惦记个什么赵锡轩好,我看小范就不错,虽然有点花心,但是其实挺有责任心的,在加上他家管着,宁清跟他就挺好的!”

    然后就有一个女高音飙了过来,“好什么好呀!好个他妈的头呀!”

    宁远怕也是做贼心虚,第一次在宁清面前示弱,“喏喏喏!小女孩说话好听点——宁言的电话,记得不许砸我手机!”

    宁清的声音飘了过来,“啊——我好倒霉呀,算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小言你应该知道我的状况了吧!”

    我非常笃定,“嗯!嗯!你现在是处于高危状况,但是你当前最需要的是睡眠。”

    她抱怨,“虽然我失恋了,但是我好像没那么难受,这件事太突然了,大概要让我消化好几天,我还得找饭桶谈谈。沉默呀,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之后,范公子幽幽虚弱的声音传过来,“你是打算爆发还是灭亡?”

    宁清毫不犹豫,干脆响亮,“两个都没所谓,反正我们两个肯定是同归于尽,黄泉路上做个伴,你开车我坐车,过路费一人一半,怎么样?”

    范公子顿时禁言,我和文然都没来由的哆嗦了一下——宁清同学软爆发了!——

    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忽然,晚上聚会时候的一幕出现在我面前,吃饭时候不小心把酱汁弄在裤子上面了,只好去洗手间冲洗掉,出来的时候,却在大堂的沙发上看见久未谋面的乔敏策,还有阮芸。两人貌似旧识,亲密的交谈些什么,相比乔敏策,阮芸在她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脸色都不知道掩饰,被我看的清楚,眉眼之间全是得意之色。

    翻身下床,抱了枕头去文然房间,他倒在床上看书,看到我进来十分惊讶,“怎么?不是说不跟我睡觉的,现在又来倒贴?”

    逶迤的把枕头挪上,蹭蹭蹭,蹭到他的被子,装作貌似可爱的样子,很弱智的问,“文然,那个阮芸是怎么一回事?”

    他放下书,把手伸进被子里面,“你想知道什么?”

    扳着手指,继续弱智的问,“什么都想知道……”

    “嘶溜”一声——他的手滑进我的睡衣里面,轻轻的捏着我的腰,我吃痒,攥住他的手,他不依还耍无赖,“我告诉你,你得给我点甜头对不对?”

    我羞恼,回手去扳他的狼爪,“啪”的一下子睡衣的一个扣子已然解开,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极有技巧的压在我身上,形成极其暧昧的姿势。

    我扭过头去,尽量不去看他,他干脆咬住我耳朵,细细的吮舔,呼出弥散的热气,“我说,你可听好了,阮芸是我大学的同班同学,没了!”

    我气结,“这就没了呀!”

    他撩起我的头发,顺着耳际吻下来,“你还想听什么?收费不一样的,要不要?”

    我嗔笑到,“好好的说什么法语?快回答问题——喂!你手能不能不要再往上了!”

    我挣扎,他不放,大掌继续在我腰际游走,邪邪的笑道,“Jevaisapprendreàfairequelquechose(我要教你一件事)!”

    周身一震,然后就是酥麻的感觉从他的手到之处蔓延,一直冲向大脑,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咬住嘴唇,半是乞求半是不甘,“……嗯……不要……”

    他声音微微颤抖,蛊惑人心,“……法语……是说给情人听的……女人总是口是心非的家伙,不要就是要的吧……嗯?”

    一瞬间,他的眼眸跌入我的视线,猝不及防,满满的情欲和爱恋痴缠,好像一触碰就会泛滥——文然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平时他的眼里只有平和,就算是对我,也不过是多些温柔罢了——但是今天,这样赤裸裸的欲望和爱恋,毫不掩饰,让我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拒绝,任他攻城略地,我溃不成军,坍塌沉沦,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忽然,电话铃响了,一下子就清醒了,大口大口的喘气,“……电话……”

    文然忿恨的埋怨,“该死的谁呀?不管他,我们继续!”说着就把脸凑过来。

    我奋力抓抓抓,终于按到了免提键,一个男低音飘了进来,冰冷的声音,“啊——这么晚了,真是打扰了,不过——”

    文然忍无可忍,冲着电话吼起来,“是很打扰,非常打扰,该死的韩天源!”

    “哦?”那边的反应明显一顿,然后就是拼命掩饰的笑意,“啊——对不起!”然后“啪”的一下就把电话挂了,留下我和文然目瞪口呆——既然打扰了就继续打扰呀,韩天源你挂什么电话的呀?

    一会他的电话又来了,“啊,我想还是说一下的好,快让范晨回来吧,我最近都快搞的累死了!”

    文然更火了,“你半夜打电话来就是为这么无聊的事么?韩天源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貌似传来小声的啜泣声,韩天源无限哀伤的说,“偶受伤了……”然后就是绵长的忙音声,随后,文然一阵哆嗦,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然后我就明白了,韩天源同学跟我一样,典型的表里不一的人,他表面装酷,冰山一座,实则在亲密人前最为放肆,并且常常具有牺牲精神,也是一个原意为大家娱乐贡献自己的人,而冷酷,不过是他对外界隔绝的一个保护。

    再看文然,他的眼睛里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和泰然,但是那股柔情依然在眼中流动,再看看自己,轰的一下热血全部涌上脸颊,拉着被子挣扎的坐起来,憋了半天,“文然,你……你……你……”你了半天没你出来,倒是把文然给逗乐了。

    他把我拉过来帮我整衣服,亲吻我的脸,喃喃自语,“我刚才不过是想逗逗你的,没想到自己先控制不住了……唉……现在知道为什么你跟我睡的时候我们都是分被子睡的么?我没你想象的那么有自制力,我也是个男人唉……”

    羞恼的指责他,“你个色狼!”

    他笑起来,“是呀是呀,我是色狼你就是小白兔,反正逃不出我的手心的,哈哈!”——

    第二天下午去上课,许昱泽笑嘻嘻的在教室最后一排等我,他的眼神里少了阴郁,多了些阳光,我好奇,“你怎么在这里?”

    他拿起一张传单,故作神秘的挥挥,我斜过脑袋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许昱坤做讲座?今天晚上?”

    他点点头,“要不要去听听?”

    非常直接的摇头加言辞拒绝,“没兴趣,我要吃饭,就是去恐怕要去也是被女子军团给湮没了,这种热闹我从来都不凑的!”

    许昱泽很惊讶,“我原来以为你会感兴趣的,不过不去就不去吧,我还怕你看上哥哥了。”

    彻底的无语,摸摸他的脑袋,“小朋友,我怕是会看上你哥哥的——钱吧?哈哈!”

    “就是看上我的钱也没所谓呀?能入的了宁言的眼的必定都是极品——”一个挑衅的声音从我脑后响起,我嫌隙的挑眉,如果此时有黑色马克笔我一定会在脑袋上添上三道竖线。

    许昱泽疑惑的问,“哥哥?你怎么来了?”

    许昱坤反问,“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

    我似笑非笑,“许大少,我们又见面了吧?似乎我还记得你上次说的话——我很期待!”

    许昱坤有点惊讶,很快便笑起来了,用手松了松领带,解开一个纽扣,精英人士立刻变成一个豪放不羁的浪子,引得不少的女生瞩目。

    “这次是我主动招惹你的,不过既然你都那么说了,我们只好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最后,宁家三小姐会知道我的意图的!”挥挥手,“先走了!小泽晚上记得给我捧场!”

    心里冷笑——意图,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我想知道许大少想要的东西他要如何得到。

    也许正如十二所说的,这世上的一切,无可奈何,身家利益总要排在前头,许少怕也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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