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漾挂了电话后,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做了个梦,梦到肖沁问她为什么不帮她,画面一转又是她还跟着温迟之那会,去警察局里去捞肖沁的事儿。
钟漾从睡梦中惊醒时,额头一阵冷汗。
肖沁葬礼那天,来了不少Z大的校友。柯榛看到钟漾的时候,眼睛红通通的,语带哭腔:“怎么会这样呢?漾漾。”
钟漾摇了摇头,她也不清楚怎么就这样了呢。如今想来,她都觉地有种不真实感。
前两天,她还刚见过肖沁,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呢。
两人撑着伞下了山,在路边等车时,眼前缓缓驶来一辆车,徐宗东摇下车窗,说:“上来,送你们一趟。”
两人上了车,柯榛道:“谢谢你,徐学长。”
徐宗东道:“客气了。”
车上一路静谧,谁都无心交谈,直到徐宗东将柯榛送到火车站后,又将钟漾送会住处。徐宗东看了钟漾一眼,说:“这事还真是有点突然,你没事吧?”
钟漾摇了摇头。
车子开出一段路后,钟漾突然开口,她道:“这事儿其实一点儿也不突然。”
徐宗东微怔,说:“什么?”
钟漾深吸了口气,这才开口说了大三那会去警察局里捞肖沁的事儿。
闻言,徐宗东沉默了会儿,又听钟漾道:“我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去劝她,是不是就有可能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过了会,红灯转绿。
徐宗东将车子开了出去:“不会的,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要不要听我说个故事?”
钟漾点头。
徐宗东说:“我爸以前特爱抽烟,就跟上瘾似的。他以前总是瞒着我妈,跑到外面偷偷抽,为了这事儿,我妈每次跟他吵架都是因为他抽烟。然而他即便生病了,连医生都告诉他要开始戒烟了,他也一边吃着药一边偷偷的抽。身体不舒服了,你指明是由于抽烟导致的,他只是一味的逃避,扯些别的原因来说服自己,是不是觉得有点可笑?为了抽烟这事,我妈和他吵过,我也和他吵过。在我二十岁那年,再看到他抽烟时,我什么都不说了。”
徐宗东笑了笑,又继续道:“因为我发现我们谁都没法改变别人,哪怕是你至亲的人,是不是很无力?”
钟漾说:“后来呢?”
徐宗东笑了下,笑容有些淡:“你说呢?”
钟漾静默了片刻,说:“抱歉。”
徐宗东不以为意:“没什么,这事都过去很久了。”
等徐宗东将钟漾送到住处楼下时,钟漾道了谢,手刚触上车把,徐宗东便叫住她,徐宗东握着手机,似乎正在酝酿措词,他清了清嗓子,说:“我上回听柯榛说,你和那人又在一起了?”
钟漾脸上的笑容一僵。
徐宗东解释道:“你别生气,我不是”
钟漾笑了笑,说:“我没生气。”
徐宗东道:“你真和那人在一起了?”
钟漾看了眼徐宗东,缓缓地点了点头。
徐宗东扯了下嘴角,自嘲道:“哎,我怎么每次就晚他一步呢,得了,我原本想着还能再追你一次,看来我们只能做朋友了。”
徐宗东半带着玩笑调解气氛,钟漾也顺着他给的台阶下
钟漾出了电梯,看到几步远的邢露时,邢露穿了件黑色的大衣,正靠着墙壁玩手机。
钟漾擡脚走近,邢露面上露出几分尴尬,她笑了下,说:“我有事想跟你说。”
钟漾点头,拿出钥匙开了门,将邢露让了进去。
邢露道:“钟漾上次那事,我很抱歉,我也是一时脑热,我在这和你说声对不起。”
关于那次微博的事儿,后来,何鹜告诉过钟漾,是邢露所为。钟漾知道后,也没去找过邢露,没想到她却来找自己。娱乐圈里,为了争资源,这种事儿屡见不鲜,比这更糟心的事也不是没有,钟漾也没什么太多的感受。
钟漾未表态,邢露以为她不愿意放过自己,便道:“钟漾,你看这事,我虽然先错事了,但后来也受到了惩罚,你能不能让温先生放过我一马?”
“温先生?”钟漾不明所以。
邢露见钟漾这个态度,自己也懵了,她迟疑道:“我最近的几个合作都被取消,后来托人问了,说是有人打压。”
邢露看了她一眼,这才吞吞吐吐:“说是一个姓温的。”
钟漾这才明白邢露来找她的原因,她笑了下,说:“我不知道这事。”
邢露道:“我知道他现在在追你,你能不能帮我跟他说一声。”
这是钟漾第一次见邢露露出这样的表情,在她的印象里,邢露一直是高傲的。两人因为工作上竞争的关系,私底下关系也并不怎么好,钟漾以前刚到台里同邢露说话时,邢露也当听不见。
等邢露走后,钟漾坐在沙发上,她摸出手机想给温迟之打个电话,手指停顿在通讯录上,犹豫了会,还是没给打给他。
两天后,钟漾前去参加一个公司的尾牙宴会。在宴会上,钟漾跟那老总跳了一支舞。那老总五十来岁,慈眉善目的。钟漾曾经替他主持过几次活动,两人交情挺好。老总待她也跟个小辈似的,钟漾刚结束了舞蹈,走到一旁休息时,便撞上胡杨。
胡杨笑着叫了她一声,钟漾循声望去,胡杨穿着一套规整的西装,看着还挺像模像样的,他眉梢微挑,说:“怎么,不认识我了?”
钟漾摇头:“怎么可能?”
胡杨手里端着一杯酒,没皮没脸道:“我就说嘛,小爷这么好看的脸,不该过目就忘啊。”
钟漾啼笑皆非,觉得这人跟小孩无异。
两人攀谈几句,等宴会结束时。胡杨主动请缨,说是要送钟漾回去。
钟漾婉拒:“真不用。”
胡杨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吊儿郎当道:“不行啊,刚迟之哥说了,让我送你回去,走吧,漾漾。哎,我可以叫你漾漾吧”
钟漾点头。
胡杨说:“那你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等钟漾上了车,发现胡杨这人还挺能聊的,他言语戏谑,确实是个有意思的人,不时把钟漾逗得频频发笑。
直到车子到了酒店楼下,胡杨摇下车窗,看了眼窗外,说:“到了。”
钟漾偏头看去,她眉眼间的笑容还未敛去,便看到了窗外的温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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