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第81章
十五楼。
陆筠刚填完一份以前拖着没填的报表,陆笙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陆筠擡头看陆笙：“怎么了？”
陆笙擡擡下巴，示意陆筠看看他桌面。陆筠看了看，他桌上放着一瓶局里的水,还有一个他吃了半包的薯片。
陆筠没明白,又看看姐姐。
陆笙道：“你前两天才提醒我们，不要吃喝局里的任何东西，不要落单，而且你很忙,有很多想法的样子，可你现在吃吃喝喝的,还做些完全不重要,浪费时间的事情。”
陆筠愣了愣,有些困惑，然后他道：“我只是觉得,好像情况也没那么糟糕,你看,不是都没事了吗？现在调查也还没有新线索,大家只能等着。”
陆笙道：“我们本来就是没事的呀,我爸不是说了让我们先请假回家睡大觉,等情势明朗了再做下一步决定吗？是你没事找事非要表现,拉着我们一起来上班,还说得非常英勇的样子,我没办法才一直陪着你。结果你来上班就是耗时间，填个什么破表。”陆笙把那屏幕转过来看了一眼，还真是没用的表,她都懒得填。她嫌弃地把屏幕转回陆筠那边。
陆筠看了看那屏幕，想了想：“那这个不也是待办事项里的,有空就做了呗。”
陆笙问他：“梁翊是不是你的朋友呀？”
“当然了。”陆筠赶紧道。
“那你把她自己一个人丢在十楼，也没问清楚那里究竟要做什么。”陆笙道。
陆筠想了想：“我不是让她有事打电话给我吗？”
陆笙道：“我无所谓，我跟她也不熟。我就是觉得你平常挺多事的，是个麻烦精，现在老老实实，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新想法。”
陆筠很不服气：“我从来不惹麻烦的好吧，。”
陆笙“切”地笑笑，挥挥手，在旁边空位上坐下了。
陆筠把表提交了，想了想，转头看看陆笙。陆笙正在用局里电脑看电影，真的一副很闲的样子。
陆筠把自己面前的电脑关了，起身道：“姐，我去十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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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翊被两个人看守着，眼睁睁看着刁云舟走进医疗室。基于妖管局每个人都不能相信的原则，她只能先预判刁云舟跟白四海他们是一伙的。
事实上刁云舟在名义上应该是她的直属上司，职位是情报侦查组的主任，但他们组的职员基本上都是直接接受白四海的指令，有什么事白四海也都要求他们直接向自己汇报。刁云舟反而像是一个行政方面的领导，给他们做做培训，安排各种琐事，报告也看，任务有时也参与，但是话语权是很少的。
包括印承宇也是这样的情况，表面上看有职位无实权。
就连刁俊雄堂堂副局长，都是被发配在人类城做着些闲职。
妖管局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兽类鸟类各有分工，职位安排上也都有照顾到，但实际上兽类才是掌着大权的，鸟类就算是领导，也是半架空型。
如果梁翊没有听小壹解释清楚这么些复杂的情况，她怕是也会以为鸟类与兽类有权势之争，是对立的身份。但如今看来，布局良久，各种手段都有，表面上看起来合情合理的事，有可能都是障眼法。
白四海这么放心的重伤归隐，虎族全体辞职，把妖管局拱手让给雕族鹰族，这确实说不通。除非那些重要的高管，别管是兽类妖族还是鸟类妖族，应该都已经驯化了，个个忠心耿耿，白四海才敢做此安排。
梁翊抱着最坏的打算，在心里盘算着后路。
没过一会，有两名检验人员穿着隔离服提着检验箱往大门方向走去，另两名同样装扮的检验人员去了刚才梁翊他们谈话的休息区。
这是在查验毒源了。
梁翊自己都没弄明白毒源从哪里来的，当然是她干的，只是她并不知道她怎么会有毒，狂蜂兽的毒。也许是当初在凶兽禁区她沾染了许多狂蜂兽的毒，她自己没事，但这些毒留在了她身上。只是印晨风给她验过血，也没验出什么问题来。难道她跟其它毒物一样，也有属于自己的毒腺？
刚才遇袭之时她本能自保，在化身鸩鸟跳进桌底之前她伸掌朝印承宇的方向挡了一挡，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她闻到了狂蜂兽巨毒的辛香味，很淡，后来印承宇就出现了中毒反应。他中毒应该不深，不然已经没命了。孟铁川说过那毒的厉害，梁翊自己没体验过，但看印承宇的状况，确实非常痛苦。
梁翊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释放出毒素来，她并不想折磨虐待别人，见到印承宇的惨状，她心里并不觉得痛快，虽然印承宇动手在先，她不该感到愧疚，但确实没什么喜悦鼓舞。
梁翊正消化着自己的情绪，一个人带着1003机器人过来了，站到了梁翊的面前。
这人梁翊见过，刚才跟着刁云舟进医疗室的，是他的属下。梁翊看着1003机器人，心里一紧，难道被发现了？
她听到嵌在耳道里的通讯接收器传来小壹的声音：“百分百，搞定了。现在妖管局大楼里所有联网设备都由我控制。”
梁翊松了口气，太好了。
小壹又道：“梁翊我看到你了，我通过1003看到你了。”
那个带1003过来的人道：“你好，梁翊，我按刁云舟主任的指令，要对你做一个全身扫描，你得把你身上的所有装备交出来，包括通讯器。”
1003掏出一个袋子，伸到梁翊面前，示意梁翊把东西都放到这里。
小壹和连丝丝听到这个要求均是一愣。
梁翊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试图拖延时间。
孟铁川的声音传来：“小壹，马上调空闲的机器人进入药品库，就位后梁翊立即撤退。”
“好的。”小壹应了，但接着又道：“没有空闲机器人，它们都在执行任务，身边都有人，让它们马上离开岗位会被发现，引起怀疑。我已经按目前任务时间排序挑最靠前的五个机器人任务列表第一位写上了去药品库，需要等一等。”
“关闭大楼安保中控锁，防止他们关闭门窗。”孟铁川继续道：“蜘蛛姐姐，把小壹送到车上，做好接应准备。”
梁翊面前的那人正回答梁翊的问题：“我没有收到要向你解释的指令。交出所有装备，做一个全身扫描，这是命令，你必须照办。”
“给他。”孟铁川道：“保护好自己，别给他们暴力强制执行的理由。小壹能看到你，它可以调机器人来指引你撤退。”
“明白，没问题。”小壹道。
梁翊慢吞吞把腰带上七零八碎的小东西一件一件掏出来，轻轻放进袋子里，一边说道：“我现在是嫌疑人吗？印主任刚刚突然病了，听说是中毒，刁主任进了医疗室你们就过来这样盘查我，怀疑我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我根本都没碰过印主任。”
“不要说话。”那人道。
梁翊闭上嘴。
“通讯关闭，记录清除。”梁翊听到小壹通报。她把身上的所有东西都交出来，最后把通讯器也摘了下来，放到托盘上。
那人问：“确定全部交出来了吗？”
“确定。”梁翊道。
那人却道：“那条领巾也得摘下来。”
梁翊犹豫一秒，想反驳，但还是摘了下来，她心里很珍视的宝贝，并不想引起他们注意反而遭到破坏。她把红色的小方巾摘下也丢进了袋子里。
那人将梁翊上下再审视一遍，然后他戴上手套，从1003号手里接过袋子，在里面翻了翻，拿出了梁翊的通讯器，对机器人道：“开始扫描吧。”
梁翊站直了，1003号将她从头到尾仔细扫了一遍。在这扫描的时间里，那人拿着梁翊的通讯器把使用记录和通话记录都调出来检查，等他看完，扫描也完成了。1003报告：“梁翊，真身鸩鸟，身份确认。身体状况无异样，衣服材料、钮扣、腰带、鞋，所有部件均正常，身上除必要遮体衣物无任何其他物品。”
那人把通讯器丢回袋子里，对原本看守梁翊的两个人道：“继续看着她。”他自己拿着梁翊物品的袋子，走进了检验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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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壹上了车，卡在驾驶座和后座的中心，还自己拉上了安全带。它连上了自动驾驶系统，测试了一番没什么问题。
“铁仔大王把这车的线路重新接起来时你在旁边盯着的吗？”它还问连丝丝，“我怕他接得不牢，开半路线断了就糟了。”
连丝丝白它一眼：“别唠叨，盯好梁翊那边的情况，我回屋里了，如果你这边出差错了，把联接优先权让出来，知道吗？”
“呯”，车门关上了。
小壹继续唠叨：“我盯着呢，都说了我能同时处理多项工作。我出差错的概率低到可忽略不计，比你们的脑子运转靠谱。”
说话间，连丝丝和小壹都听到了孟铁川传来了嘈杂的声响，然后是孟铁川的声音：“好了好了，不就是来了个客人吗？看你们的脸色，都别慌，一个个怪可爱的。通知你们熊王，就说他铁川哥来找他了。别都去，跑什么跑，回来回来，打电话就行。”
连丝丝跟小壹道：“孟铁川到了。”
“知道了。”小壹道：“梁翊也快了。一个机器人已经进1013了，另一个刚闲下来，正往1012去。还有两个也马上能有空了。等等，刁云舟要来找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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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管局十楼。
梁翊继续被看守在走廊，1003号机器人没有离开，也守在旁边。梁翊看了看它，觉得这可能是小壹留着帮她脱身的机器人。
忽然远处办公室门口被用力打开，发出挺大的声响，梁翊转头一看，看到刁云舟怒气冲冲地走出来，他瞪着她，朝这个方向过来，但并没有直接走到她这边，路过检验室时，他转身进去了。
梁翊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她再看看1003机器人，那机器人并没有给她任何现在可以逃的提示，反而转身走了。
梁翊微皱眉头，但也沉住了气等着。
过了一会，检验室的门打开，刁云舟迈着大步走过来，走到跟前二话不说，一把掐住了梁翊的脖子将她按在墙上，他盯着她的眼睛收紧了手掌：“说！你给印承宇施的是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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