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陆是披荆斩棘的路（二）
西图澜娅餐厅外烩团队到家后，斯陆躲去了楼上。
斯慧本来想和付东留进一步加深下了解，但她想起斯陆在车站的叮嘱，便上楼去问女儿。
“我刚刚突然想起来，高中家长委员会的主席好像就是开娱乐公司的，是他们家吗？”斯慧问。
“是他妈妈。”
“哦，见过一次，他妈妈很能干，每次活动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唉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是他追你的吗？”
斯陆玩着手机毫无负担地胡说：“他高中就暗恋我，暗恋日记写了五个本子，去年我们在一个晚会上遇到后他就开始追我，我看他接管了他妈的公司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斯慧笑着切一声：“自恋吧你就！”
斯陆不说话，斯慧拿不准女儿是不是开玩笑，她自顾自地说：“我觉得小付蛮好的，性格开朗热情，有教养，书也念得不错，工作能力应该还行吧？看着不像是混日子的。”
斯陆丢下手机看着妈妈说：“他妈把一家蓬勃发展的公司交给他，只要他不是智障，都能做好，更别说还有他爸兜底。”
斯慧不赞同：“经营企业不是有心就能做好的。”
斯陆不再反驳。
“那他有帮你找戏拍吗？你说你不想和公司续约，是打算去小付的公司吗？”
斯陆不知道咋说，付东留这货对她卖关子。他说让斯慧代表斯陆去跟公司谈续约，先看看艺腾拿出什么诚意再进一步考虑如何糊弄艺腾。
斯陆觉得自己上当了，所以这几天都在跟付东留打架。
午饭做好，付东留上楼来请二位吃饭。
他准备了六菜一汤，另外单独为大明星预备了一盆草。
斯陆嘴巴啃着草，眼珠子盯着松露羊肚菌烧鳕鱼计算热量。
如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它吞下肚再罚站半小时……脂肪应该反应不过来吧！
付东留正想跟丈母娘谈正事，一只胳膊从他眼前一闪而过后，他面前的餐桌滴滴答答留下了一排汤汁。
付东留什么话都没说，默默拿纸巾擦干净桌面。
“唉呀想吃就吃，每天坚持健身就好了呀！你看你吃个饭跟做贼一样。”斯慧说女儿。
斯陆咔嚓咔嚓消灭掉一大块鳕鱼，本着吃都吃了的原则，又来了两块鸡肉，吃完肉再用沙拉收个尾营造全程减脂餐的假象，然后立马放下筷子去墙边罚站。
“你们吃吧，我吃饱了。”她说。
付东留回头看她，觉得好笑。
他劝：“再吃点吧，你刚刚吃的不够罚站。”
斯陆心动，这家伙找的厨子手艺真不错，那道葱姜捞鸡是真嫩。
既然有人求她吃，她就给个面子吧。
坐回餐桌，斯陆夹起一块鸡肉，又把付东留还没吃一口的白饭抢过来在米饭上蹭掉酱汁，鸡皮也拆下来丢他碗里。
付东留正准备重新盛一碗饭，斯陆给他还回来了。
“这碗你吃。”付东留推回去。
他从来不会把菜夹到白饭碗一起吃，见不得干净的白饭沾上汤汁，他从小吃过的饭碗都跟狗舔过一样干净。
“我不吃白饭。”斯陆拒绝。
付东留推回来：“那你留着继续吸汤汁。”
斯陆又推回去：“我不吃了。”
付东留再推回来：“多吃点，身体最重要。”
斯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你是不是嫌弃我？”
付东留默默端过碗一口把沾了汤汁的饭吃掉。
斯陆是个骗子。
说好不吃了，却一块接一块夹鸡肉。
每夹一块，就拿付东留的米饭当抹布蹭油，蹭就算了，还把他的碗当垃圾桶，鸡皮全丢给他。
付东留气得在桌子底下踹她，斯陆踹回来，两人脱了拖鞋暗中隔空较劲，上半身则是越靠越近。
斯慧看他俩觉得奇怪，又说不上具体哪里怪，她吃到一半去客厅拿自己的水杯。
人刚走，付东留和斯陆就扭打成了一团。
“小王八蛋你不爱吃鸡皮我就爱吃了？你再给我夹一个试试？”
斯陆踹他肚子：“别给脸不要脸，一般人想吃我还不给呢。”
付东留握住她小腿把人扯过来，斯陆都快掉出自己的凳子了，一慌就抱住了他。
这样正好，付东留反手把人困在胳膊肘再捏住她脸颊要把鸡皮喂进去，斯陆反抗，右手抓他脑袋想拔两根头发，斯慧这时走回来了。
“休战休战。”斯陆提议。
付东留保持压制姿势僵持了两秒后眼珠子一转，突然低头在她嘴上啄了一口。
斯陆耳朵尖，听到妈妈进西图澜娅餐厅了，只能忍下。
付东留没打算收手，趁着丈母娘走进的前一秒用鸡皮给自己抹了一层“唇油”然后热情地抱住斯陆，以唇贴脸蹭了上去。
斯陆没料到他有这招，气得五官都扭曲了。
“干什么呢你们俩？”斯慧问。
斯陆正反手擦擦脸抹到他肩头，她说：“我们在讨论新闻。”
“什么新闻？”
斯陆瞪了眼付东留才对妈妈说：“国家颁布了一项新政策，给电脑键盘安装下键帽的岗位都取消了，工人全下岗。”
“啊？”斯慧不理解。
付东留立刻手指斯陆脑袋实名告状：“阿姨，她骂人，她骂我贱！”
斯慧板起脸：“斯陆，你是不是在骂人？这么难听的话能说吗？”
斯陆实在没想到有人这么爱告状，她饭也不吃了，跑去卫生间洗脸。
“这孩子！小付你别介意啊。”斯慧说。
付东留笑得开朗：“不会的阿姨。”
*
饭后三人坐在客厅吃水果，付东留主动提起正事。
他跟斯慧说：“阿姨。艺腾想和斯陆重新签约，我们商量后都觉得艺腾不是最好的选择。她今年有两部重要的戏，明年上映后会被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这时候公司的运作至关重要，做得好，斯陆的演员事业就能一飞冲天，否则就是昙花一现。”
斯慧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倒是听齐西说过公司不怎么管鹿鹿的事……”
付东留解释：“是的。我们公司投资了一部电视剧，本来想请斯陆，结果她们公司开出了天价片酬。”
斯慧惊讶无比：“这是为什么？”
付东留不确定：“往好了想，艺腾也许是知道我和鹿鹿的关系想敲竹杠，往坏了想，艺腾眼皮子浅，看到自己旗下艺人得大导演青睐就立马狮子大开口。无论如何，目前斯陆还是新人，她这个片酬传出去，只怕业内没有人会再找她拍戏。”
“当然不能这样做事啊！这不是害鹿鹿吗？”
“阿姨您先别急。我们是这样想的，续约这事您来出面和艺腾谈，就说您一直不支持斯陆当艺人或者说家里想出资参股工作室都行，总之咱们先看看他们打什么鬼主意。”
斯慧立刻明白付东留的意思了，小事一桩。
她看着半天不说话的斯陆问：“你的意思呢？”
斯陆说：“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
斯慧很意外，她居然让自己参与她的事业。
“明白了，不就是拖住公司吗？合约期内不能撕破脸，到时间和平解约走人，是吧？”斯慧总结。
付东留夸奖：“阿姨您太可靠了。”
斯陆在一旁翻白眼，骂他马屁精。
付东留原打算下午让律师来家紧急培训下斯慧，被斯慧拒绝了。
她说：“有什么不懂让她公司慢慢跟我解释就行了。”
付东留深觉丈母娘智慧无双。
斯慧让女儿陪她出门置办行头，并要带着行李走，晚上不住付东留家。
付东留一开始只是闹着玩儿把人留下的，这会儿是真的舍不得斯陆了。
他还想和她玩。
“你过来一下。”付东留拉着斯陆去主卧说话。
正好斯陆有事找他。
卧室门关上，斯陆先质问他：“你不是说你会解决吗？你的解决办法就是找我妈？找我妈用得着你啊？”
付东留解释：“总得有人出面跟公司谈，难道你愿意我去？我先声明，我不介意用你老公的身份出面。”
斯陆吓得上前一步捂住他嘴：“小点声儿！”
付东留把她的手拉下来没再放开，他小声说：“只是让你妈妈出面拖一下时间，所有的事我都会解决，你看结果就好，过程不用你操心。这算……算考核行吗？”
斯陆没听懂：“什么考核？”
付东留突然有点别扭：“就考核啊。你不是考虑和我谈恋爱……要是我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那确实靠不住，对吧？”
斯陆沉默起来，表情看着很凝重。
付东留越发尴尬。
尴尬地好想抱她。
他握着她手腕轻轻摇晃：“要不……”
斯陆突然擡头：“靠不住然后呢？你什么力气都不出白得一个我是吧？你跟我这玩文字游戏呢！”
付东留有点懵。
斯陆又说：“你什么都不跟我说，那我不要你假装帮忙了，你收拾收拾一起出门，咱俩顺道把婚离了。”
付东留拦住她：“你晚上回来住，我都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