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镜头不停运转,演员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清晰而完整地固定在胶片上。
已经是第五次拍摄,前几次因为镜头效果不好,两个演员还在表演热吻时李斯嘉丽就叫了停.工作人员早已习惯了床戏拍摄的复杂性和重复性,只是一遍遍随着导演的指挥做好各自手中工作。
对于两个演员来说同样如此。
虽然五月的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但是到了晚上,尤其窗外仍然下着小雨,气温仍旧不高。
大概是因为拍摄次数渐渐多起来并且躺在曲熙之身下,顾熙之的体温一点一点的上升,好几次曲熙之吻下来的时候她会觉得很热,并且因此弄花了妆。
这是第五次拍摄,曲熙之在开拍后依然居高临下地低下头炽烈地吻她。
她的吻像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细腻且小心翼翼,每每想要将舌尖探进来,又会因为顾及些不知名的东西迟疑数秒才决定进或者不进。
唇与唇之间相互轻触,偶有推进大都因为秦时御式的热情将二人感染,曲熙之一直冷静又自持,只是在顾熙之更加热情时才透露出一些急不可待,像极了心思始终深沉的云萧萧。
很明显能够感觉到曲熙之的吻因为拍摄需要少了很多技巧性的挑逗,只是被这个人反复的吻着,很难把自己完全代入角色的心情。
抛去那些天赋异禀的东西,她做这种事情一直格外温柔,那种被呵护的感觉很容易让人沦陷,偏偏顾熙之没那么争气,即便明知道这只是在拍戏,还是侥幸的觉得她未必会对一个完全没有感觉的人那么温柔。
自作多情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它会让人在臆想中变得热情,秦时御对云萧萧的吻的确非常的喜欢,可是此时此刻这种现实与戏剧界限未明的喜欢却令人非常难堪。
身体被她密不可分的压制住,彼此间气息交错,尽管姿态为了画面感有些僵滞,但这一点儿也不影响情绪的表达。
一个完整的吻结束后,曲熙之的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却没有过多停留,很快在她的耳际蜻蜓点水般擦过。
尽管镜头捕捉不到,但是在她做出这个动作时,顾熙之的身体明显是僵硬的。
之前她的举动依然深刻地印在她的脑海里,因为怕她觉得自己多心,顾熙之根本没有与她交涉这件事情,但是她的手已经在下移,耳边的气息也越来越灼热,顾熙之的身体渐渐从僵直变得有些发颤。
曲熙之轻咬她的耳垂,一遍遍地用气息撩拔她本就一片旖色的耳底,镜头下放在她胸前的手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却依然能见到移动的幅度。
镜头需要对胸部的表现,她的行为恰如其分。
她没有太明显的侵略行为,真的只是按部就班的进行拍摄需要的动作,但是耳际的粉色已经因为她持续的动作蔓延到脖颈,而她的指尖却依然在胸前来来回回的跳动,顾熙之忽然觉得,这有意避开的动作比刚才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她会觉得,之前那样至少给了她痛快的了断,而这样的磨蹭比凌迟处死还难受。
她有一千种折磨她的方法,早在三年前她就领教过。
演员逼真的表演让拍摄现场变得没那么无趣,镜头下两个演员在白色为底色的床单上热烈地拥吻,因为曲熙之背对着镜头,所以顾熙之在这场戏份中承担的压力更大,只是在外人口中多传直女的顾熙之身上竟然能够表现出对同性身体的喜欢,还是令人觉得她的演技非常精湛。
远景里的裸背和女孩子纤细白皙的肢体在纯白色的背景下非常唯美,灯光下曲熙之绸缎般的长发坠在顾熙之的身体上,泛着明晃晃的亮意,她仍然在亲吻她,只是呼吸介于耳后与颈间,并且右手在按照进度逐渐下移。
她指尖的温度像是可以将人灼伤,每经过一寸皮肤就会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经过她的腰际时,曲熙之的手示意性地碰了碰她,明显是提醒她分开双腿的意思。事实上已经拍到这个时候,顾熙之也知道下面应该进入正题,但是曲熙之的手已经有意要提醒她分开双腿时,她却一点儿也不配合。
虽然这场床戏重在演员的表情而不是动作,但是在镜头淡出之前“进入”的动作是一定要有的,以秦时御的状态,虽然是第一次,但是再多的胆怯遇上浓浓的爱意也会淡化,曲熙之在表演“进入”这个动作前她理应热情的配合,可是此时此刻,曲熙之为了等她这个配合的动作只能一遍遍将抚摸停留在她的腰际,用细腻的表现向导演解释迟迟没有进入下一项的理由。
零距离的接触让弥漫在两个演员周边的空气随着厮磨一点一点攀升,也让彼此间的身体变得滚烫,明确这样下去会不行,曲熙之一边用手抚摸她的臀部一边借着亲吻她耳际的空隙用极低的气声说,“分开。”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顾熙之也充分意识到这样下去一定会前功尽弃,但她就是倔强地没有把腿分开。
时间不等人,曲熙之在得不到她的配合后将左手移下来复住她的右胸,一边撩拔她的身体发生变化,另一边一鼓作气将她的左腿从外侧擡起,让她微弯的左腿在镜头中呈现出一个较为明显的弧度。
顾熙之大概是被她计划外的动作弄呆了,一时间像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只知道顺着她的意思才可能让这场戏还有生还的可能,但其实根本不知道她这是在做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这么熟悉地掌握她的身体。
曲熙之仍旧在吻她,但是右手却已经摸索向她的安全裤,准备开始这场戏最重要也是极具象征意义的动作。
这场戏由于两个人的青涩,表现的重点不是欲望,而是一种决心。按照之前的约定,隔着一层被子,她只需要借位分别做出摸索和进入的动作即可,至于怎样更加形象地让观众意识到此刻发生了什么,由于隔着一层薄被无法直观看见,更多地完全依靠演员的表情。
曲熙之擡起她的腿后便停止了吻看着顾熙之,将整张脸留给镜头,并表现出期待好奇且紧张的表情。
镜头下的顾熙之亦如是。
近景镜头将二人的表情刻录在胶片上,薄被之下曲熙之的手搁在她腿根部的安全裤,试探性地摩挲。
因为需要隔着一层薄被在镜头前出现明显的变化,曲熙之的动作幅度不算小,并刻意在纣部加重了动作,一开始顾熙之也觉得这样下去也算合作愉快,但是随着她动作的变化,顾熙之彻底绝望了。
除了绝望的情绪外,因为太过害怕,她环在她脖颈上的手出现渐渐内扣的趋势,呼吸也开始停滞下来。
感觉到她的手从腿根部渐渐上移,顾熙之依然看着曲熙之,表情充满角色此刻对现状的陌生感,但是镜头之下她紧绷的身体一再向上缩,几乎达到被镜头发现的幅度,除此之外,她的脸颊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红,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曲熙之的动作到底比她自由的多,尽管她做了很大的努力,可她终究逃不过她的指尖。
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位置,也不知道是有意要她难堪还是为了寻求什么答案,曲熙之轻轻压了下去。
她一点一点的下压,顾熙之则一直一直看着她,羞耻感让顾熙之的理智到达崩溃的边缘,红晕似乎渗透皮肤到达骨髓里。
有一种彻底完蛋的感觉在疯狂蔓延,而曲熙之依然看着她,眉目间仍是云萧萧内敛的情感,像是什么也没发现。
她专业的像是冷血动物,面对镜头时没有任何失误。
尽管整个人已经处于放弃的边缘,但或许是为了争一口气,又或者是为了不让这份折磨重来一次,顾熙之忽然比任何时候都镇定。
她放松了身体,也没有再紧紧扣住她的脖子,甚至完全当她的手不存在,迎向她的目光是此刻的秦时御该有的情感。
镜头前顾熙之红着脸微微偏过脑袋,将少女除了好奇与期待外的含羞带怯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完全是少女初次的情怀。
站在监视器前的助理目瞪口呆地看着画面一幕幕地变化,终于还是忍不住偷偷向李斯嘉丽说,“我怎么觉得,曲小姐的手……”
话未说完被李斯嘉丽示意噤声。
助理看看监视器里的两个人,又特别注意了一下顾熙之的表情,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的脸也红了起来,连忙用手冰了冰。
曲熙之的指尖没有再乱动,而是低下头吻了一下顾熙之的唇,再擡头时指腹微微向上推动。
镜头里的顾熙之随着她的动作表现出了紧张感和怕痛的意念,之后曲熙之的动作停下,又一次低头吻了她一下,这会儿推进的动作更加彻底。
按照表演顺序,顾熙之随着她的动作紧紧咬住牙,很快勾起她的脖子向下吻住她的唇,配合相当默契。
相爱的人拥有彼此,镜头在这个时候渐渐淡出,两个人仍然密不可分的亲吻,从清晰到模糊的过程格外缓慢,很久以后监视器上只剩下两个女人拥吻的模糊影像,简单的画面却像是可以天长地久。
按照常理来说,到了这个时候导演应该叫停了,毕竟导演不叫停的情况下演员不会停,整场拍摄也等于没有结束,但像是觉得两个人有哪里不对,李斯嘉丽就是站在监视器前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顾熙之依然热烈地吻着曲熙之,羞愧感却随着她指尖的挪动越来越重。
终于连灯光师都看不下去了,一边清清嗓子一边看向李斯嘉丽,李斯嘉丽擡头看看他,这才迟迟叫停。
顾熙之在她叫停后的第一瞬间推开曲熙之,助理将服装递给两位演员并拉上隔帘,很快顾熙之将裙子套上,虽然脸颊红的惨不忍睹,却一句话不说低垂着脑袋走下床去。
走出卧室的第一瞬粒粒为她披上长长的外套扶她去换衣间,彼时曲熙之仍然坐在床上,春风带着雨水的湿气自窗间拂入,一帘之隔灯光明亮依旧,她擡起右手借着灯光看了看自己的中指,半晌又像是不确信些什么,用拇指轻轻擦过。
☆、074
淅沥缠绵的雨在天地间划出美丽的弧线,落在地面上又溅起一层涟漪。
室内充溢着雨水敲打窗子的声音,尽管小颗的雨珠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很轻,可是连续不断的滴答声还是容易令人心生烦躁。
顾熙之换好衣服后来到化妆间卸妆,而大部分人都回到拍片现场跟着导演回看刚才拍摄的画面,过了好一会儿顾熙之卸完妆准备离开片场,一出化妆间却刚好碰到曲熙之和钟霖姗一起向片场外走。
所谓黄金比例脸绝非徒有虚名,由于曲熙之的气场较强容色较艳,一般邻家女生系的女星站在她身边会立刻变路人,但钟霖姗属于骨子里就很时尚的人,再加上她身材偏高又颇爱极高的高跟鞋,哪怕是只穿普通的T恤牛仔也会非常引人注目。
狭路相逢空间有限,如果不打招呼一定会非常奇怪,顾熙之看看曲熙之,又看看钟霖姗,挤出个笑容,“回去么?”
“对啊。”钟霖姗挽着曲熙之,并向顾熙之微笑,“我送小曲回酒店。”又顿了顿,“刚刚在嘉姐那里回看了你们的戏,我还以为只有小曲的演技最好,没有想到顾小姐更好一些。”
“不,不。”顾熙之立刻否认,“她的演技比我强很多。”
“也许是镜头更侧重顾小姐。”钟霖姗歪着脑袋看着她微笑,“顾小姐的演技让人充满身临其境的逼真感,我想以前顾小姐没有得奖一定是运气太差了些。”
顾熙之看了眼曲熙之,笑容僵了一下,又迅速扯起嘴角,“但愿吧。”见粒粒拿着衣服从化妆间走出来又立刻道,“我们先走了。”
“拜。”
整个城市的道路因为积水变得堵塞不堪,因为提前约了田幼蓝,即便道阻且长顾熙之还是回经纪公司签了一份合同。
回到酒店已经整整十一点,打开客房的门感官立刻被极为动感的音乐笼罩,顾熙之将客厅的灯打开,很快发现这音乐来自曲熙之的房间。
音乐的类型并不是曲熙之所喜好的,顾熙之看了看门前跟部颇高的红色高跟鞋,随即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大概是察觉到有人回来,房间的音乐声很快小了下来,顾熙之放下包包后便去浴室洗澡,洗完衣服后才回到卧室。
大概是时间真的太晚了些,再次回到卧室时音乐声已经消失,顾熙之打开门看了眼玄关处的鞋子,见那双红色高跟鞋依然静静地躺在那,又皱皱眉头关上了门。
宽大的床榻柔软的似乎可以令人疲惫尽消,顾熙之刚刚关上灯在床上躺下没多久门外又响起敲门声,只得重新穿上鞋子去开门。
打开卧室的房门,曲熙之身穿长长的睡裙站在门外,她的黑发束了起来,让她的五官在客厅的灯光下显得更精致妩媚了些。
“有什么事么?”这个时间的打扰让顾熙之莫名。
“上次在你的药箱里看见了烫伤膏,可以借我么?”
顾熙之来回打量她片刻,见她似乎没有烫伤的迹象也没有再问,只说,“你等一下。”回到卧室的柜子里翻药箱。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灯,顾熙之好不容易从柜子里找到药箱,又将药箱放在桌面上从内到外翻了遍。
她穿着银色的吊带睡裙,灯光下她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纤瘦,专注于手中事物的样子更显得十分娴静。
曲熙之看了她的背影良久,双手环胸静静地走到她身边,“今天晚上拍的戏你没有回看,是因为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么?”
翻寻药膏的动作滞了一下,顾熙之很快答道,“嘉姐满意就好。”
“以前你都回会看很多遍,自己不满意的时候甚至会要求重拍。”
“以前是以前,我不想再提今天的戏了。”将烫伤膏从药箱里找出来递给她,面无表情,“你的东西。”
曲熙之垂下视线看了看她手中的药膏,又缓缓擡起眼睛看着她,隔了好半天才伸出手去接那支药膏。
“算了,我还是有一些话想告诉你。”见她终于伸过手来,顾熙之忍不住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今天对我做的那些事情真的很欠缺礼貌,你是有女朋友的,我也有我的生活,就算是为了对得起你的女朋友,你也不应该对我做那种事情。”平息一下心情又说,“当然,也许你到底还是对我有偏见,我也不指望让你会对我道歉,不过床戏都拍完了,我明天会和嘉姐商量换一个房间,以后我们还是尽可能少接触的好。”
一席话说完目光却始终直视她的眼睛,看来十分认真。
曲熙之静静地听她把话说完,目光又一次落在她手里的药膏上,缓缓接过来之后淡薄的目光扫了眼她的眉目,“要换房间,是么?”
顾熙之低垂下眉目,不愿重复的样子。
曲熙之轻轻点着头,将药膏放在手中攥了一会儿,又擡头看向她,“我问你一个问题。”
顾熙之想一想才擡起头迎向她的视线。
曲熙之看着她的眼睛道,“你跟我分手以后有和别人在一起过么?”
顾熙之一愣,很快道,“这个问题与你无关,我拒绝回答。”说着回头收药箱。
刚刚将药箱关上左手手腕却被人捏住,顾熙之回过头看曲熙之,却被她稍一用力拉扯到她面前。
“没有,对不对?”
手腕被拉扯的有些发痛,顾熙之用力挣扎道,“说了与你无关。”
“这么回避,你分明心虚。”丝毫不退让。
尝试几下无法挣开,顾熙之迎着她的视线说,“我没有什么好心虚的,你不必在这里随意揣测,我只是不想跟你谈这些,请你放开我,我要休息。”
“要休息可以。”曲熙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先承认你对我的感情。”
顾熙之的语气莫名其妙,“你对我来说连朋友都未必算得上,你要我承认对你有什么感情。”
空气安静了一下,曲熙之勾起唇角讥讽地笑了笑,浓密的睫毛下眼底一片讽刺,“好,没有。”顿了顿,“你就是想说,换做任意一个演员来跟你拍今天这场床戏你都会动情成那个样子,对不对?”
她的话像是利器尖锐地划过保护自尊的最后一道屏障,顾熙之看着她讽刺的眉目,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缓了好久才让发白的唇色好看一些。
“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伸出另外一只手硬生生掰开她的手,转身向门外走去。
脚步声紧紧跟随,顾熙之没有来得及将门完全打开送客却听见门锁啪嗒一声扣起的声音,擡起头看了眼曲熙之的手腕,顾熙之立刻阻止她将门反锁,然而还未抓住她的手身体却忽然受制于她的力量被迫面对她。
身体被她箍在门后,顾熙之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些无法理解,“你到底想怎么样?”
“嘘……”曲熙之以指贴住她的唇,在她忌讳地看向身边贴满地中海风格墙纸的墙壁时擡起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上她的唇。
这突如其来的吻让顾熙之吓呆了,撇开她会做这种事情的莫名理由外,她不敢相信她会在ara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
身体被她死死地扣在棱线复杂的木艺门后,由于门板与门框间存在缝隙,只要稍微一用力挣扎就会引起门板的震颤发出噪声,顾熙之又急又恼,推了她好多下见她根本没有害怕暴露的意思,狠下心来在她侵犯过来的唇舌上重重地咬了下去。
这个动作进行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对方因为她的行为停下了动作,也因为对她的心只能狠到这个程度。
灯光的开关不知何时在挣扎中被触碰,黑暗里曲熙之凝视她的眼睛,眼底的情绪被厚重的睫毛遮住。
四目相对良久,顾熙之偏过脑袋,即便她不愿放开她,也不想面对她。
像是被这个行为刺激到,曲熙之立刻掰过她的下巴用力吻了下去。
烈焰、狂风、赤墨,她的吻像所有浓烈的东西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如果说最开始的那个吻顾熙之还有可以回避躲闪的余地,那么此时此刻她根本就茍存于被吞噬的边缘,谈什么挣扎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曲熙之几近疯狂地吻着她,单手顺着她的曲线下滑,撩起裙摆后顺着腰际径直向上握住她并无防护的柔软,从头到尾让人没有说不和反抗的机会。
紧密的距离让彼此呼吸交错,沸腾的温度打在脸颊上立刻升腾起另一轮热度,她的唇舌肆虐地侵入并逼迫她回应,而她的手暧昧地摩擦着她的脆弱,细密的接触间激起极小却可怕的电流。
目眩神晕间身体似乎被人放松,黑暗中顾熙之思绪刚清晰了一些人却被某种力量带动着摔入柔软的床榻,紧接着清甜的气息靠近,顾熙之被重重的力量压制住动弹不得。
曲熙之用双手压制住她的手,膝盖强行挤入她的双腿间,低下头猛然咬住她脖颈下细腻的皮肤。
柔嫩的肌肤不堪她的摧残,阵阵痛感混合着说不清的麻意渗透骨髓,顾熙之每试图推开她一次,她就会加重齿间力度折磨的她几乎崩溃,终于她大发慈悲般将唇齿自她脖颈撤离,但胸前随之而来的凉意却让顾熙之心惊。
“别这样,你……”
来不及说更多湿热感已经覆盖了凉意,曲熙之将舌面压下,重重地刮过顶端。
全身不由自主地绷紧,顾熙之闭上眼睛歪过脑袋,被压制住的双手从挣扎的姿势转变为紧紧抓住床单,牙关却是紧紧咬住再不让自己出声。
窗外雨声淅沥,几度风声更烈。技巧性的诱惑似乎要把某些东西抽尽,顾熙之在迷途中越走越远,却没有一刻停止对堕落躯壳的抗拒。
曲熙之用力拥抱她的身体,像是有消耗不完的热情,每一寸肌肤相触都要将彼此烧成灰才罢休。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向小腹下摸索,缓慢的动作却成为拨开一团混沌的唯一出口。睁开眼睛世界一片黑暗,而小腹的灼热却提醒着她还有一条不可逾越的警戒线,顾熙之擡起虚软无力的手抓住她的肩,声音却无比沙哑。
“停下……”
曲熙之将脸颊埋进她的颈窝轻蹭,指尖却着魔般循着小腹下移。
数小时前的难堪烙印般刻在脑海里,顾熙之无力地捏住她肩部的衣角,声音已经泛出些许决绝的意思。
“曲熙之,别让我讨厌你。”
迟来的话语让指尖在一片湿热中陡然停住,黑暗中曲熙之扣住她的肩,静静地伏在她的身体上看着室内的无边黑暗。
肌肤碰撞间擦出无数火花,四散的热流仿佛可以将人灼伤,女人的暖玉幽香罂粟般惑人心智,曲熙之闭上眼睛用力吻住她的唇,扣住她右肩的手像是因为极力控制什么而渐渐内收,几乎把要把她揉入身体内。
雨滴啪啪啪地打在窗户上,每一滴都饱含春意无限。
曲熙之真的停了下来,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凌迟处死般的时间格外漫长,曲熙之只是伏在她的身体上紧紧搂住她,像是要依靠什么东西存活下去。
耳边是凌乱的呼吸,身下是烫人的身体。
终于,指尖在停滞中被更暖的暖意包裹,曲熙之扣在她肩头的手终于像是崩溃般用几乎捏碎她的力道收紧。
“我控制不了。”压抑的声音带着泄气般的认输。
蚀毁理智的部位一经触碰便让一切都溃不成军,她可怕的移动像是将某种快乐连成了完整的线,即便把人勒到窒息也心甘情愿堕入地狱。
颤栗来的特别快,湿热的暖意几乎将指尖烧伤,曲熙之安抚她的颤动并一鼓作气顺着湿意将指尖挤入,刚刚进入一半渐近的脚步声和砰砰砰的敲门声却让指节被外力紧紧压迫。
“小曲,烫伤膏我不要了,飞机要误点了,我先走了。”
钟霖姗近在门前的声音仿佛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揪住顾熙之的心,除了无以名状的羞愧感外,身下不断侵入的异物让她紧张到额间冒出密密的细汗。
指节在不断受到j□j压迫后变得失去控制,曲熙之将最后一个指节没入,刚刚挪动一下却为敏感的抖动和紧缩闭上眼睛静静平息理智。
只要微微一动,她的热情就能够化为滚烫的湿热灼伤她的指。
大概是等了很久依然没有听到曲熙之的回应,钟霖姗又敲了一次门,“小曲,听到我说话了么?”
指节仍然被绞动,曲熙之又平息了一下心绪才说,“知道了,我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
“好,晚安。”
脚步声渐远,顾熙之处于临界状态的身体再也经不起任何撩拔。曲熙之一边吻她的唇一边移动指节,不过比刚才加快了些速度,她的双手却紧紧扣住她的背,整个人再一次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
窒热是快乐也是折磨,曲熙之在艰难中又一次移动一下指节,这一次只到了一半却再也进不去,而她内收的双手似乎要将她嵌入身体,抱紧她不停地颤抖。
涣散的眼神是快乐的,但随之而来的眼泪却意味不明。
空气中有清甜的香气四散,那是她的气息,就像带刺的红玫瑰,浓烈的令人着迷,却又刺的人伤痕累累。
顾熙之阖起眼睛,感受着眼泪滑下后的冰冷,很久以后静静道,“我原以为,你多少是还是有些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