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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之霁 正文 第七十章 可以去拜访你吗?我想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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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可以去拜访你吗?我想认识你

    夏挽澜回来已是十点后,开门,灯是全关的,玻璃窗边香薰灯微微光,映出玫瑰花的暗红。

    他从近处的暗里拥来。

    “好暗。”她说。

    “等你好久。”

    他把久久的等待“报复式”地转化成长长的拥吻。

    “松一下,喘不过来,我去冲个凉。”

    “有酒吗?陪我喝点。”

    “我去拿。”

    她开灯拿了红酒和杯子,交给他后迅速去洗漱淋浴。

    他调了一曲他喜欢的《Union》低声循环,坐阳台玻璃窗边的单人沙发椅上等她。

    她穿着粉条纹水光绸系腰带睡衣回来,接过他递过的红酒杯,他把她拉坐腿上。

    “音乐合适吗,要不要换?”他咬她耳问。

    “就这个,Her的这首我喜欢。”

    他们对音乐的品味相似。

    这套房子,她最爱呆的角落就是这阳台玻璃窗边。这个时候的大玻璃窗上,全是远处别人家的灯火,更远的广州塔霓彩已息,只剩塔顶的白光在闪。他们的空间,微弱的香薰灯照不清脸,眼里的东西在对方眼里却更清晰。

    “你有心事。”她扳起他粘在她腰肢上的脸。

    “没有。”他又粘。

    “你和去美国前很不一样。”她又扳。

    “可能还没倒过来。”他晃了晃酒杯,液体撞击玻璃荡了个闷闷的弧线。

    他今晚是有掩饰不了的压抑,已经影响到她的感觉。

    晚餐后到现在,周菲不停联系,电话夹信息,杂乱,胡言乱语,她说她一个人在外面喝酒。他让阿超去看她安全。听到她买醉他就异常痛苦,他不想在这样的气氛里再提及一个关于她的字。

    “你妹妹带孩子今天来过了。”他转移话题。

    “没把你赶出去?”

    “小外甥对我有敌意,妹妹很欢迎我。我要收买小宝,解除他的偏见。”

    “你以后不能来了,小宝会告诉我妈。”

    “我想呆在这,一直呆,怎么办……”

    他放了酒杯,也拿开她手上的,端起她调整了坐姿,互相褪去发烫多余的衣。音乐的多情流入暧昧夜色,玻璃窗上是疯狂沉浮的影。这夜她为他毫不保留付出,他生理和心理的幸福达到了极点。他们有多尽情,后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和他就有多痛苦。

    第二天早上他送她上班,路上他又提起要请邓琳和苏先生吃饭,要她尽快约,她答应。

    等他回公司,看见周菲像昨天一样坐在他办公室里喝茶,他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他完全摆脱不了她。

    他忍受不了一秒这样的压迫窒息,脑子全乱。

    “早上好!”周菲若无其事冲他笑。

    他拉起她就走,没有一句话。

    “放手!”周菲一声吼,苍白的脸扭曲。她挣开他,死抵门不出。

    这一声吼办公室外的人全听见。

    “你听着,我对你尽力了,你不能干扰我工作。”

    “这是你的待客之道?我就在这坐坐,我又不做什么干扰你。”

    她不可理喻。他拿出手机,“你妈说你生病,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你该回去,你该回美国好好治病!”

    “我为什么会病?”她打掉他的手机落地毯上,又大吼,“我生病,你不知道是因为你?你一走了之!我怎么办?这几年我怎么活的?”

    外面的人听着病不病的,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神色微妙。

    隔壁会议室里,张权和管理层按他通知的时间等他开会。见他没来,张权来喊他秘书提醒,秘书使了个眼色摇摇头。他站门口听到里面有争执,立马对外面办公区的人抛了个狠眼,提醒干活别多事。

    “你情绪很不稳定,我先带你出去,这里是公司,员工会受影响。”他看她眼里的癫狂更甚从前,毫无办法。

    “是你不冷静。”

    “你走不走?”

    她不动。

    “好,你不走,我走。”他近疯,拉开门走人。

    在通道兜头撞见阮一言,阮一言避让,小心翼翼问了声好,他就像没看见,快速走过。

    她在里面蹲地上喘着哭。被打落在地上的手机响,显示夏挽澜。看见像个女的名,她就有冲动去划拉。

    “到公司了吗?约好了,这周六晚,你猜琳总听到我们的事怎么说?”夏挽澜语气亲密。

    见没回应,她追:“在吗?听到?”

    “你好!你是赵霁赫女朋友?”她已失去理智,声音颤抖。

    电话那头一阵错愕。

    “你哪位?”

    “我叫周菲。”

    夏挽澜反应过来大概是他说的老周女儿,忙打招呼,“你好,你是他美国朋友?”

    “你好,可以去拜访你吗?我想认识你。”

    “我和赵霁赫回头请你吃饭?”

    “我想去找你单独聊聊。”

    “你想什么时候?”

    “现在。”

    夏挽澜直觉到问题,“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我找个地方请你坐坐。中午吧,我中午才有空,一会把地址发给你。”

    漏了手机的人到车库上了车才发现,狠狠拍打了下方向盘,又折回来拿。

    周菲已走,手机还在地上,他捡起,秘书跟后提醒张权他们还在会议室等,他转头去会议室开会,接通过的电话没入在后续的几个来电里,他没留意。

    夏挽澜在电话里听出了七七八八,能觉出周菲和他有特殊关系。

    她给她发了公司附近t的咖啡厅。

    小路进进出出她办公室好几趟,说的什么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一上午又忙,有合作方来找,她和人谈事断片,话很少,后来约的律师团队过来开会,人家直接问夏总你是不是很不舒服,她干脆顺着人家的话,说头不舒服,中途离场,叫梁青顶上。

    这种感觉,和上次签约变卦很像,都是他给的,都是当头一棒,都是重击,都是无法理解……但现在的痛苦多得多。感情上的变故,最坏的她明明已经承受过。

    为什么手机在周菲那里,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给她来个电话,这些她都没去想,满脑子都是在一起的片段。她从来没有去怀疑过他爱和不爱的问题,没觉得他在玩。从认识到现在,从头到尾,每一分,每一秒,他做过的事,说的话,她都在回想,她检索每一个细节,怀疑是不是自己一直对这个人的爱判断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