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书库

盛夏之霁 正文 第七十二章 他要说什么对她来说已不重要

所属书籍: 盛夏之霁

    第七十二章他要说什么对她来说已不重要

    小路买药回来到公司楼下,陌生来电。

    “哪位?”

    “我赵霁赫,她在哪?”急促低沉的音。

    被梁青一顿骂后,他就从办公室冲了过来,阮一言被他逼不过,给了他号码。

    “对不起,我是她助理,不是你助理,无可奉告。”小路毫不客气。

    进了门,她就见到进闸口附近拿着手机乱步打圈的人。他见着她上前拦住,“她哪里受伤了?”

    “你去问那个疯女人。”

    “帮个忙,带我上去见她。”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你要见?你有没有想想夏总想不想见,刚走一个,现在又来一个,能不能让她安宁,她还有工作,老板抓她有事,没那么闲!”

    “我可以不上去,我在这等,我需要你帮和她说一声。”

    “刚那女人闹,全公司都在看,多难堪,赵总,你只想你自己,想想别人,这里是工作场所,不是你的菜园子,你摘个烂瓜突然扔过来,砸她身上稀巴烂,总该让人收拾下吧。”

    “到底是哪里受伤了?”他抓狂,看她手上的药。

    “哪里都伤!请让让!”

    她小跑离开。回办公室,宋琦凑了过来,“怎么办,我替她扛不住了,何总又在找,几个银行的上午看完项目回来,说的是夏总那块地的融资,我刚说她不在,他直接打了她电话,还在关机。何总急了,让我想办法赶快找人了。”

    “我去看看。”

    小路拿着药小心翼翼敲门进。夏挽澜刚开机回了何江海电话,眼睛微红,脸上恢复了平静,没有任何表情,对着镜子梳理了下头发,补了口红,起身拿上笔记本和名片夹。小路瞥见垃圾篓里一堆纸巾。

    “我去何总办公室,手机我不带了,放这,工作来电你接,其它不用管。”

    “夏总,处理下伤口再去吧。那块红面积挺大,你不处理好,感染,会留疤。”

    “一会回来弄。”

    “那个,赵霁赫在楼下,说等你。”小路想想,还是说上提醒她。

    她停了步子,把开了半开的门关上,回头说:“他不是我什么人,你不用理会。”

    何江海这边几个银行的人在他办公室已聊开,她半程进来,和人逐一认识后,把项目整体规划、开发运营计划和财务测算做了个口头介绍,何江海之前是听她讲过好几遍的,这次好几个数据都出了错,状态很差,他没露声色,瞄到她腿上的烫伤。

    晚上他是安排了和他们一起吃饭,夏挽澜也一起,电话里是和她说了的。近下班,谈得差不多,何江海找了个借口一起回她自己办公室。

    “处理下伤口,晚上饭局不用去了。”何江海拉了把椅子坐下。

    “我没事,我的项目融资,我不去不合适。”

    “你派个人去,梁青都行,少了你都能转。你状态不好,回去休息。”

    “我不需要休息……”

    “就这样。”何江海打断。

    “和环明城谈的付款节奏和你商量一下,比较急……”

    “明天再说。”

    她愣住看这个一直深藏不露的上司,辨不出他是出于关心,还是他知道了下午办公室闹的事情,在表达不满,对她做另类的提醒。她也无心力去辨。

    何江海带她返回去和那几个人打了声招呼,解释说临时安排了她个紧急任务。回来办公室,已近下班时间,她竟觉得无处可去。她不想回家陷入痛苦,她宁愿去应酬消磨时间。

    腿上的烫伤,小路帮她处理起来无从下手,“最好去医院处理,水泡要挑破才行,也没个消毒的针什么的。”

    她自己拿起药膏看了看,随便在水泡周边的红块上涂了下,一狠心直接拿药膏口去硬挤水泡,泡破,巨痛。

    “是撞上刚拿到的咖啡?那是滚烫的,好危险,千万别碰水,恢复起来好麻烦。”小路不忍直视,递上棉签给她。

    “在大堂是吧?”她问,垂头用棉签一点点去掉粘住的皮。

    “嗯。”

    “我今天没开车,帮我叫辆车到地库,我不走大堂,走地库。”

    “好,我现在去。”

    夏挽澜刚走一会,小路见到楼下的人在眼前的通道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了上来,正挨着各个独立办公室门上的铭牌看职务名称找人,见到小路,他判定了方向,迅速往这边过来。

    他掐着下班时间点上来找她,无法再忍受一秒和她说不上话。大堂有铭牌显示公司名称及楼层,他们梁一铭正占了四个楼层,他随便进了个楼层找了个人问她的板块。

    小路慌张地看看大办公区,走了一部分同事,他不声不响的,倒没引起多少人注意。她想赶他前面去,他动作更快些,已经看到了她门上的职务,推门进去,她便跟他进了去。

    “她走了吗?”他喘气喃喃,眼窝子深陷,眼里混杂孩子般的无措。

    小路看见他这副样子又有些心软,“刚走,走了十来分钟。”

    “怎么走的?”

    “打车,地库走的。”

    他瞥见了被扔在侧办公台上的项链,抓头懵了一阵。早上送她上班,他说他们认识以来都没正式约会吃餐饭,说好晚上找个好地方,他来接她下班。她还说笑第一次要有些仪式感。她下车后他就订好了位。

    大概是已经癫了,他转头走时,把门把手抓出了裂响。小路看着难受,后悔没帮帮他。

    夏挽澜到家就反锁了门,他身上还有钥匙,她知道他会来。她极其不想见到他,至少今天。手机里他的电话和信息爆满,她一条都不愿去看。看到家里有他的痕迹,她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所有的东西全部装进一个袋子,彻底消除,一大袋,放在门口。

    她忍受不了不冲凉,腿烫伤又不能碰水,她隔上纱布,用塑料膜包裹好,做了些处理,冲完还是浸了水,剧痛,她边哭边把塑料膜一层层打开,纱布撕扯下来,粘出了血,自己搞不清是腿痛还是心痛。

    门被拼命敲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知道,冲完凉回来门就在响。一阵隔一阵,一阵比一阵猛,后来她干脆进了房,戴上耳机坐在飘窗台。12点后她就没听见敲了。

    他要说什么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她只想确认一件事,确认他是不是骗了她,而这一点,不需要他确认她都知道是真的,他让她无法再信任,她对他失去了辨识真假的能力,他说得再多,她认为她都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