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他惹上了事,他麻烦可就大了
“南月汇”项目股东会夏挽澜安排在自己公司会议室召开。
她找老板签字委托她代理的时候,老板说:“小夏,这个项目我为什么一定要控制,你是清楚的。”他在文件上一笔签上名,“何江海t离职,你拢好这块。”他经常就三言两语,话不多。她有压力。
其它三方也都是股东委托代理人参加,王龄飞公司这边的代理人是对接这个项目的主负责人,夏挽澜前期和他打交道最多。晴汕委派的是陌生面孔,给了张名片,是他们公司法务总。纪幸多是张权来了。
赵霁赫说他自己来,她不同意。他来,她怕万一,他会对王龄飞的团队冲动。早上出门前他笑说她现在是他的领导,只有她压得住他。
“晴汕”今天让法务做代理人,是准备拿法律来说事。事果然朝她想象过的最坏的方向走。
在“梁一铭正”以大股东身份行使项目控制权和项目管理人员的表决上,王龄飞的代理人先投了否决,“晴汕”跟着否决。显然双方事前串通一致。
“我们从项目利润最大化考虑,认为早先的股东推进项目更有力度,管理资源上更有优势,赞成晴汕地产对项目行使管理权。”王龄飞方的代理人冠冕堂皇地先表明。
“晴汕”的法务总接上,“我代表我们老板表态,很荣幸和各位新股东合作,大家都同一目标,追求效益最大化。我们希望接上项目的管理权,主要是考虑到我们作为老股东,从拿地到现在,对这个项目的开发模式、施工建设和未来运营,都做了充足的准备,有信心能为各位股东做出一个好项目,希望能得到支持……”他这么说,像是稳拿了管控权。
梁青和正做会议记录的小路对王龄飞方的“绝情分手”震惊不解,慌乱地对视了一眼,都看向夏挽澜。
王龄飞的恶心操作令她心里翻江倒海,她把手上有些杂乱的会议资料在桌上捣了又捣,捣整齐,沉默了会,嘴角微拉出笑,看向张权。
“我们‘纪幸多’和‘梁一铭正’一致行动,在项目管控权上,绝对支持大股东。”张权笃定地看她,把“一致行动”四个字说得特重。
“晴汕”法务总开始发挥他来的效果,“张总,提醒下,你们纪幸多收购这部分没有尊重我们优先购买权,未走任何书面程序。按照公司章程,你们现在没有表决权。”
“我们收购的是母公司,你们无法行使优先购买权,不需要走书面程序。”张权反驳。
“我们要是想追究,属于间接收购侵害。你们既然都进来了,我们也想友好合作,融合,不消耗,合力搞好项目。但你们没有表决权,请尊重章程。”
……
夏挽澜和律师之前碰过,只要王龄飞分岔出去,“晴汕”一定会拿捏这点,张权占不了上风。
赵霁赫在办公室接了张权的电话,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气急,跑去找蔡斯盈。除了张权办公室,他从来没进过其他员工办公室。
蔡斯盈站起,“赵董。”她知道他气什么。
“晴汕的事给我个解释!”他放脸沉声。
之前夏挽澜和他说“晴汕”可能会拿他们间接侵害优先购买权的事来说事,他不是没有动作,亲自去找过对方李总,谈得很好,对方说完全欢迎“纪幸多”入局,他不放心,提出补个程序,对方也答应,回来他交代人去办。但他交代错了人。
蔡斯盈去办,她配合王龄飞延了一两天,给了王龄飞和“晴汕”沟通的时间,再去补手续,对方就不可能理会了。但她回来汇报说对方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老板在外地,暂时签不了字,回来签完就把文件给回来。
“我刚也接到张总电话。这事,主要是王龄飞他们临时倾向他们,我认为和优先购买权不权的无关。”她淡定得很。
“你们不专业,工作有漏洞!”
“赵董,谁管理对我们来说都差不多吧,‘晴汕’的操盘能力甚至比‘梁一铭正’强。我们也不能拿公司效益去感情用事,这不是清醒的决策!”
她是知道了他和夏挽澜关系,王龄飞找她谈,提了这事,她自己在健身房也远远看见过他们一起健身。她是打算走人了,话也敢放开了说。
“你该考虑你适不适合做这个职位。”他丢了一句,转身就走。
她是有心理准备的,给王龄飞发起信息:【事我是配合你做了。】
他回:【下个月来上班。】
她和王龄飞有多年婚外欢愉关系,她主动断了一阵时间。这次交易,他要她离开“纪幸多”,答应给她在自己公司安排位置。
夏挽澜会后第一时间去找何江海,他还有半个月左右的交接时间,在和老板说这个局面之前,她还是希望能听听他的意见。
“都是老板之间的控制欲,谁都想控制,做这个项目又各有各的想法,融合不了,‘晴汕’夺权也正常。”他淡淡一句。
“我想找晴汕的老板谈谈,目前没有渠道,您出面帮桥接下?”她已不再请他协调王龄飞。
“没太大意义,老板的想法你撼动不了。”他是深有感触。
她看着他没再说话,知道他已意兴阑珊。
“你考虑下你个人的事,我原想我离开后再找你好好谈谈,”他停顿了下,身子往前倾了倾,认真看她,“我这边打算自己做个投资公司,你加入一起做怎样?”
她在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理解不了他在这个时候要拉她进入另一个频道。
“这事我不能一走了之,我得对老板有个交代,他不炒我,我就不打算走。”
“有必要吗?”他看着她眼里的清清朗朗。
“有必要。”
赵霁赫从蔡斯盈办公室出来找她。中午时间,他喊她出来吃饭,她说不饿,想在办公室一个人呆呆。
门敲了两声,他推门进,她正站窗边看外,刚给“晴汕”的李总打完电话。
“你怎么跑这来?”
“我送外卖的。”他没事一样,笑,把手上的打包袋往她办公台一放,抱她。
“办公室呐——”
“管那么多。”
他松了她去把门打了个反锁,回头拉她到沙发坐下,把打包袋拿到沙发前的矮台,“热的,吃点。”他把袋子里面的盒子拿出打开,酥皮叉烧包,化皮蛋挞,一杯蛋白杏仁茶,前几天他带她去吃的一家餐厅的出品,她说很好吃。他中午跑去打包。
她拿了块蛋挞先喂他,他皱眉撇过,“我不吃甜的。”
“给你甜你不吃。”
“我只吃一种甜。”
“什么甜?”
“你夸我一个,让我甜甜。”他嬉皮笑脸。
她脸上转笑,“没心情。”
“你有心情也不会夸我,就从来没夸过。”
他站起到窗边踱了几步,看了看外面,进入十一月份的天,天蓝少云,回头靠着办公台站看她,见她吃了几口没胃口,脸转沉,“我不会放过他。”
“谁?”
“坏你心情的人。”他指王龄飞。
她把打包盒合上,垂面拿湿纸巾擦掉手上的蛋挞碎渣渣,“赵霁赫你别惹事。那个人就不要再去沾了。”
“我能惹什么事,我不会。他惹上了事,他麻烦可就大了。”
“你别乱来。”
“我不乱来。你别操这心。”
“我想去找晴汕的老板,了解他做这个项目的想法。他无非是想项目按他的想法走,想他的利益最大化。老板们的利益不是冲突的,可以融合。”她说。
“我去找,我和他谈。”他挨她坐下,搂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