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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情 正文 第27章 兴味盎然地观察边烬给她留下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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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兴味盎然地观察边烬给她留下的吻痕

    “我不怕痒。”

    沈逆话中的意味很明显了。

    口脂罐被纤纤细指,压回边烬手中。

    小小的扁罐在她们手中来回推渡着,搅动着暗香。

    暗香像筵席上暧昧的推杯换盏,也像春宵一刻的欲拒还迎。

    沈逆面上无甚情绪,实则心内有只不安分的小兔,一直往她心窝里拱,拱得她又烫又痒。

    即便早就告诫自己,她这师姐不修无情道更胜无情道,已经被拒绝过一次,没有再自取其辱的道理。

    可偏偏听闻了那些若有似无的捕风捉影,很难不去想,扎在心头这尊永不往红尘中看一眼的清冷圣佛,竟有可能被谁沾湿了衣襟。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沾湿她的不能是我?

    在边烬为了她不顾一切从到新闻署保护她,将她拥在怀中的那一刻,沈逆心头那只压抑许久的欲兽便嗅到了渴望已久的气息,死灰之下的执念于蓬勃的邪念中复苏。

    再冷淡,再寡言,再控制着视线,危机时刻,她还是为她奋不顾身,还是紧紧将她抱住,舍不得她受半点伤害。

    心头是一腔不甘的赌性,手握着筹码,就想赌一赌自己是否已经修炼得道,凭借着边烬放不下的情分,能够迷惑这尊无情神祇。

    沈逆暂时不想去想自己是还喜欢边烬,亦或者是那份不忿淤堵在心久久难散。

    此刻,她只想投一颗石,问问前路。

    边烬没有立即应她的话,认同或拒绝都没有。

    沉默的这几息,心跳像鼓点,一下下打在沈逆的心头。

    随后,她看见边烬将口脂罐放到了镜奁上,脱手。

    方才还燥热的心瞬间沉入冰冷的湖水中,密不透风的□□感闷在沈逆心头。

    就在她呼吸不畅之时,边烬从袖袋中拿出了一样事物。

    和她口脂罐很像的另一罐。

    “给你留痕迹,怎么能用你的。我惯用的颜色和你的还是有些差别。”

    边烬慢悠悠地转开自己的口脂罐,为自己双唇补了一层薄薄的颜色,也没看沈逆,宛若画师在精心绘制自己传世之作。

    沈逆没想到经常素颜的边烬会随身携带口脂罐。

    的确有些差别。

    沈逆的唇色是樱粉透亮的,边烬时常素颜,但若上妆,惯爱成熟的绛红。

    沈逆这颗聪明的脑子难得转不过来,还未理清边烬的意思,边烬的红唇已经贴近沈逆刚刚“指导”过的相同位置。

    只不过是撒娇般地耍个赖,即便得不到她想要的结果,能逗弄师姐也算怡情悦性。

    毕竟师姐从不逗弄妻子,这调弄风情的活儿自然落在沈逆的肩头。

    她只想看边烬自己提出的决策要如何艰难敷衍过去,未承想,小小石子投出去,竟引来汹涌的潮水。

    没有平淡的敷衍,只有忽然的靠近。

    沈逆暗惊时往内倒抽一息,边烬的香味登时在她的鼻腔内蔓延,转眼间占据了整个胸腔,耳尖很快被那香味催热。

    后腰抵在紫檀木的镜奁台边,以为边烬终于被她惹出了火气,懂得来戏弄她了。

    谁知下一刻脖颈的皮肉发紧,滚烫的唇面当真紧紧吮上来。

    或许是太少做这等事,上天遁地的边总都督居然没控制好力道,身子往前少扑,前倾得像失去重心。

    沈逆以为她要摔跌,自己坐到了台面上,双手箍住边烬的腰肢,稳稳护着。

    边烬其实暗中控制着平衡,被沈逆扣住了腰,以为下一刻就要将她拥入怀中。

    想象中的紧拥并没有发生,原本自认妥当的力道因为这个小小的事故被打乱,吸吮的劲力拿捏失了分寸。

    对情事本就一窍不通的边烬,竟硬生生地在沈逆脖子上咬了一口。

    酥痒和微痛感轧过沈逆的肌肤,挤得她脖颈弯折。

    无法想象师姐那双绝对纯净的唇齿正在对她做这等凡俗情事。

    被吮弄得浑身滚烫之时,咬合感又倏然绞住她,沈逆“嗯”地漏了半声。

    边烬知道自己这下下口重了,沈逆该疼了。

    熟练地揽过沈逆的腰,从她腰间往上抚,抚到颈部再慢慢挲下来。

    她的小阿摇,但凡受伤了,或者委屈了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她都是用相同的手法安抚。

    抚过几道小阿摇就会笑了。

    此刻没轻重自己将人咬疼了,边烬不自禁地用曾经的手法去安抚。

    抚了几下,沈逆脸上笑意没有,倒是被她弄出了春色。

    待那唇色沾稳,一个鲜红的吻痕烫牢后,边烬的唇没有留恋地抽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沈逆望着边烬的眼眸里还有些浑痴不解。

    边烬见沈逆双颊潮红,镜中的自己也不遑多让,只道:“这成了罢?”

    沈逆不知自己发出了个什么声音,边烬“嗯”了一下,说:“做戏做全套,情意盒也得假装用一用。我先去寝屋,你一会儿过来。”

    沈逆又说了什么,依旧没入边烬的耳,也没去想为何两人同处一室又要去往同一处,还非得分开走,就推开工作室的门,迎着屋外冷丝丝的冻气快步而出。

    离开得太过匆忙,连口脂罐和手套都忘了带。

    院中,一名仆役正在修理廊间的暖灯,两位侍女将雪沫扫尽。

    这漏了似的天终于在几场暴雪后见晴,大家都乐得出来暖暖僵冷了大半个正月的身子。

    见边烬从远处走来,纷纷对她见礼。

    一向和蔼的夫人今日有点儿怪,没应也没看她们,攥着氅衣迈着长腿一晃而过,转眼入了寝屋。

    红袄小侍女好奇地伸了伸脖子,“夫人怎么了?被风吹了么,脸这般红。”

    另一位手持竹帚的侍女忍不住发出“哎哟”的一声惊呼,用胳膊撞她,随即神秘兮兮地靠近小声说:“你这憨头憨脑的,别说傻话,笑得我肚子疼。你没看到夫人刚从侯君的工作室出来吗?两个人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了。双妻俩在房间里能干出些什么脸红心跳的事情来?”

    红袄小侍女未经人事,被这么一提点恍然大悟,“噢”了一嗓子后捂住了发红的脸。

    两人像两只小雀般挤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悄悄话。

    角落中正在捞池塘落叶的瘦高侍女擡起眼眸,左半边脸是黑色的金属义面,左眼深红中镶嵌着一颗黑色的瞳仁,这是廉价的义眼款式。黑色义眼变焦时会发出微弱的机械声,她暗暗窥向寝屋,用义眼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立即使用加密软件传送给某个高级别的私密账号。

    边烬进了寝屋正要关门,却见自己一双手毫无保护,微怔后用脚将门踢上。

    靠在门后,阖上双目。

    所以,不止是被沈逆触碰,主动去触碰沈逆也会有同样的过激反应。

    她只是想验证一下,没想到让自己更加局促。

    只是验证一下。

    她在心中再次对自己重复这句话。

    仿佛在对内心某个不可违抗的指令解释今天对沈逆的所作所为。

    从窗口往后院的浴池里眺去,热气正蒸腾。

    每日万姑姑都会命人打理浴池,因为侯君时常日夜颠倒,在工作室里一闷就是好几日,不知何时出来。虽说工作室内也有浴房,到底比不上这处宽敞的浴池。

    每回“出关”,侯君第一要紧事就是去热泉中驱寒。万姑姑知道府上这二位女郎都喜洁,所以热泉时刻都保持着能立即浸浴的状态。

    边烬很不喜欢自己现在的状态,粘腻不洁,只想快点沐浴洗净。

    可一会儿师妹就要过来,看她莫名洗了澡会不会想歪?

    即便怎么想,都不算歪了……

    边烬踌躇了片刻,有一瞬想要晚些再洗,可洁癖正在作祟,无法顾及其他,立即浸入热泉之中。

    工作室内。

    电子屏幕上的光标像星辰般闪烁,宁谧的屋内唯有沈逆的心跳声在鼓噪。

    懵怔的双眼里软软的,水光荡漾。

    揪着衣襟敞开些口子,好让呼吸能畅快些。

    压抑了几日避而不见,以为能压一压心潮。

    结果心潮未熄不说,好一场始料未及的烈火烹油。

    扶正镜奁,凑到镜前擡下巴,兴味盎然地观察边烬给她留下的吻痕。

    最外围泛着淡红,中心部位已经深红近紫,小小一块,和师姐本人一样秀美可爱。

    收回亢奋的心思,沈逆打算去寝屋了。

    刚走两步觉得不太舒服,又慢慢坐回来。

    还是先去浴池中泡一泡吧……回头带着一身沐浴后的香气和清爽去寝屋里找师姐才是上策。

    若是到了寝屋,师姐想在她身上其他部位也留一些恩爱的证据,正好她干干净净桂馥兰香,洁癖的师姐便找不到顾忌之处,方便她直接动口。

    没想到两人在浴池相遇。

    热气氤氲间,边烬听到了有人过来的声响,一回眸见是沈逆。

    沈逆已经在浴房内去了中衣,此刻冰天雪地就围了一条软毯。赤脚踏在热岩上,待要松毯,忽然听到那浓浓水汽中传来边烬的声音。

    “师妹且慢。”

    热气太浓,沈逆根本没发现浸在另一头的边烬。

    熟悉的声音乍然出现,教她神志一散,险些直接坠入热泉之中。

    人没掉进去,毯子到底是松了,堪堪落到饱满之下,被沈逆眼疾手快拎了回来。

    这没见过日光的雪白身子在边烬的视野中一晃而过,凝脂般的润透。

    边烬没见过哪个女人的素体,平生第一次瞧见还是这样的美态,心口酥酥痒痒的,像被乳猫的爪尖抓了一把。

    知道师妹长大了,官袍之下的身材婀娜妖娆。

    却还是第一次让她想到了“诱人”这个词。

    沈逆干巴巴地说:“天气太冷,想来洗一洗,暖和暖和。”

    边烬正愁找不到借口,还是师妹聪明,顺着她的话道:“我也是。”

    沈逆一顿怔,心道,你最好是。

    “那师姐你先洗。”

    沈逆倒是想和她一起沐浴,就怕自己下去,这薄面皮的师姐挨不住同池沐浴的羞赧,洗到一半将自己赶起来,沈逆也不忍心。

    紧裹着身子往浴房方向去时,沈逆还幻想着师姐会不会又喊住她。

    不过这次师姐没如她所愿,没阻止她,反而认同地“嗯”了一声。

    沈逆微笑闭眼,行罢。

    临走时不忘说一句,“师姐当心,莫把痕迹洗了。”

    边烬似用她的话用惯了,实在好用,又学着她说:“你也是。”

    沈逆回眸,雾气中那张明艳的脸庞和乌黑的发丝沾了不少水汽,隽秀如诗,湿润如画。

    “无妨。”她声调里带着毫不忌讳的甜媚,刻意教人心发软,“我这处的痕印牢得很。若是消了,师姐再帮我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