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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 正文 第42章 下雨鲜竹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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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下雨鲜竹复

    刚刚的动静是她幻听了,还是真实存在,何今宜也不确定,她正想给白榆打电话确认下,听到隔壁有了脚步声,随后响起白榆的说话声,被雨声稀释,嗡嗡的,听不真切。

    随后手机震动。

    嗡嗡响。

    何今宜从茶几上拿了手机回到阳台,以前最讨厌的下雨天,现在竟然也不讨厌了。

    她听到白榆说:“刚刚丢丢把我杯子摔地上了。”

    白榆的杯子何今宜见过,挺可爱的兔子蹲坑款,她当时还说:“这杯子真可爱。”

    “喜欢你带回去,不然过段时间就要没了。”

    她当时还奇怪怎么没了。

    原来是猫。

    何今宜笑:“那你是不是又教训她了?”

    “教训也没用,皮厚。”白榆说着猫坏话,猫在电话里叫了两声,白榆说:“诺,还抗议。”

    何今宜被她可爱到了。

    不是猫。

    是白榆。

    她说:“你吃早饭了吗?”

    白榆说:“还没,刚起来。”

    何今宜说:“我家里有点粥,你要过来吃吗?”

    白榆说:“好啊,那一会见。”

    何今宜说:“一会见。”

    她挂了电话双手握紧,随后拿出吸尘器将家里吸了一遍,厨房打扫干净,刚忙好门铃响起。

    何今宜觉得这点她要改下。

    以前每次去白榆家,白榆都是先开门。

    她居然还让白榆敲门。

    不礼貌。

    何今宜打开门见白榆抱着猫,她下意识接住,问白榆:“怎么把她带来了?”

    白榆说:“不让我走,一直拦在我前面。”

    何今宜点着猫鼻子:“可是我们家没有你吃的食物。”

    白榆说:“我带了猫条。”

    说着她从背后塞给何今宜。

    何今宜站直身体,侧头看白榆的手腕,细长有力,猫冲她喵一声,何今宜笑:“好,来喂你。”

    她抱着猫去客厅,对白榆说:“我给你盛好早饭了,在桌子上。”

    白榆坐饭桌前吃早饭,何今宜陪着猫坐在茶几上,给猫喂猫条。

    猫毫不含糊,吃的很有劲。

    何今宜喂完白榆还没吃完,她对白榆说:“今天降温,你上班记得多带件衣服。”

    白榆说:“嗯,你下午去我那边吗?”

    何今宜说:“不去了吧,里面太闷了。”

    主要是见到白榆穿泳衣,她也会胡思乱想。

    太亵渎了。

    白榆表情没什么变化,点头:“也行,那你在家好好休息。”

    怎么说的她好像生病一样。

    何今宜说:“嗯,要我喂猫吗?”

    白榆说:“都行,你有空就去看看,一会我给你钥匙。”

    何今宜点头,笑。

    白榆吃了早饭后没走,坐沙发上,何今宜的电视剧还放着,白榆看了两眼,手撑着半边脸,何今宜坐在她身边,问她:“你要回去补觉吗?”

    白榆说:“在这补一样的。”

    在这补?

    怎么补?

    睡她床上?

    何今宜还没细想,白榆已经躺沙发上了,侧着身体。

    原来是睡沙发。

    何今宜给她递了个抱枕。

    白榆放在头下。

    安静的客厅只有外面的雨声,还有电视机里的声响,温馨气氛弥漫,细密漫长。

    何今宜再次回头的时候白榆已经睡着了。

    她想到白榆说的认床,有点想笑。

    认床不认沙发是吧?

    想着她还是给白榆盖了毯子,将电视机的声音调小,猫趴在白榆的头旁边睡着了,眯着眼舒舒服服。

    这猫还随主人。

    认她家沙发。

    何今宜顺手摸了下猫头。

    手指落半空中,看着白榆睡颜,末了她手指碰到白榆的脸颊边。

    【“何今宜,你刚刚为什么亲我?”

    “什么时候?”

    “我睡觉的时候。”

    “你装睡呢?”

    “刚要醒,你就亲我了。”

    “亲就亲了呗,不能亲吗?”

    “能啊,所以你刚刚为什么亲我?突然爱我爱的不能自拔?”

    “神经。”】

    何今宜笑。

    她替白榆拨了拨秀发,手指碰过白榆的眉毛,鼻尖,薄唇。

    最后慢慢缩回手。

    电视机里的声音仍在继续。

    何今宜却趴沙发边,看着白榆睡觉。

    看着看着她也犯困。

    再醒来何今宜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白榆正坐在茶几前用电脑,电视已经关了,猫趴在她头旁边,尾巴偶尔扫到她脸颊旁,很痒。

    何今宜说:“几点了?”

    白榆回她:“十点了。”

    十点,她居然睡这么久。

    难道昨晚太累了,连白榆把她送到沙发都不知道?何今宜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到白榆的电脑上一排排数据,看的她头晕眼花,她问白榆:“你干什么呢?”

    白榆说:“在做排比测试,你还睡吗?”

    何今宜摇头:“不睡了。”说完问白榆:“你什么时候回家拿的电脑?”

    白榆看着她:“嗯?”

    她说:“我八点到家的。”

    八点回去拿的?

    何今宜虽然觉得她这个说辞有点奇怪,但没多想,刚起身想去卫生间被白榆从身后抱着,她身体僵硬,缓缓转过头看向白榆,惊的心脏要蹦出来了,手脚不知道放什么地方,白榆说:“昨晚没抱到,现在弥补一下。”

    说着用鼻尖蹭了蹭何今宜的脖颈。

    何今宜:!

    白榆这么直接的吗?

    昨晚也不是没抱到,晚安前不是还抱了吗?那会白榆抱她的力度轻飘飘,她还以为白榆不喜欢拥抱呢,现在这紧的,像要把她掐进身体里。

    何今宜说:“喘不过气了,你松开我。”

    是真喘不上气了。

    呼吸困难,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道似被人堵着,何今宜猛地睁眼。

    猫正一屁股坐在她脸上。

    这么会找地方呢。

    何今宜想笑,戳了戳猫屁股,又看向白榆,白榆还在睡。

    意识到刚刚是做梦,何今宜心头萦上复杂情绪,平心而论,她挺想被白榆抱着的,何今宜摇头,感觉脸上起了温度,她三两步走到卫生间里洗了个冷水脸。

    镜子里的人,脸上的水都没擦干净,满脸湿漉漉。

    【“又忘记带伞了?”

    “带了。”

    “那怎么还淋雨了?”

    “下的也不大。”

    “这还不大,你看你脸上都是水,我给你拿毛巾擦擦。”】

    何今宜随手扯了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珠,看向镜子,镜子里的人眉目挂着笑意,何今宜想到时小枫的胡说八道,谈恋爱的人和不谈恋爱的人很好区分,她觉得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客厅有动静。

    何今宜听到声响出门,看到白榆已经坐起身了,脸色有点白,坐沙发上发呆,何今宜走过去,给她递了一瓶水,白榆没接过,只是仰着头定定看她。

    何今宜被她看了两分钟,忍不住:“怎么了?”

    白榆低声:“没什么,做了个梦。”

    她接过何今宜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听到何今宜问:“什么梦。”

    白榆将水拧好,放在茶几上,看向白榆。

    这样的神色。

    何今宜突然觉得见过很多次。

    【“又做噩梦了?”

    “嗯,梦到我们逃难到悬崖边,一起跳下去了。”

    “假的。”

    “假的也吓人,把我吓醒了,何今宜,快抱我。”】

    何今宜见白榆看着自己不说话,她挑破气氛,耸肩带着玩笑说:“是噩梦吗?要不要我安慰你?”

    白榆闻言轻笑:“怎么安慰我?”

    何今宜往前一步,将白榆的头压进自己怀里,很轻,动作很温柔,白榆似有点意外,她手僵在空中,几秒后才抱何今宜的腰,抱比昨天晚上紧的多。

    何今宜腰都要被她勒断了。

    她拍拍白榆的肩膀,白榆擡头看她,不知道是不是何今宜的错觉,她觉得这样的白榆有点楚楚可怜,就差没哭了。

    白榆哭起来什么样的?

    何今宜回想。

    白榆已经松开她了,问:“在想什么?”

    何今宜说:“在想你哭起来是什么样的。”

    白榆明显被噎了下,看向何今宜,目光有点呆,何今宜笑:“好奇。”

    白榆垂眼:“你的好奇心,还真不一样。”

    何今宜说:“是啊,你有没有什么好奇的事情?”

    白榆认真想,想的时间有点长,长到何今宜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白榆才开口:“还真有一件事。”

    何今宜问她:“什么事?”

    白榆问她:“你现在开心吗?”

    何今宜眼睛微睁大,疑惑:“就这个?”

    白榆点头。

    何今宜说:“开心。”

    她没有因为这个寻常的问题,而态度随意,既然白榆认真问,那她也认真回答:“我现在很开心。”

    白榆笑。

    何今宜问:“没有其他问题了?”

    白榆摇摇头。

    何今宜说:“你现在有问的机会哦,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她想过,哪怕现在白榆问她关于梦境的事情,关于过去的事情,她也会老老实实全部说出来。

    可白榆没有。

    白榆说:“没了。”

    何今宜肩膀一动:“过时不候!”

    白榆扬唇,她笑起来眼睛弧形很好看,像缀了星星,很亮。

    何今宜觉得她这个名字起太好了。

    人如其名。

    两人在家里腻歪半天,中午去了外面小饭馆,白榆请客,何今宜没和她客气,说晚上请回来,谁知晚上白榆有临时培训,所以晚上何今宜一个人吃晚饭。

    以前不觉得寂寞,还有点享受这种孤独,但现在越来越害怕孤单。

    何今宜吃晚饭的时候和白榆发消息,但她那边忙,一直等到忙完才回复,白榆到店里的时候何今宜已经做好一个蛋糕了,但她没给白榆看,而是拎着包和白榆出门。

    白榆不解:“不做了?”

    何今宜说:“已经知道怎么做了,生日那天再做一个就行了。”

    白榆走在她身侧,小雨还在下,淅淅沥沥。

    两人没撑伞,雨水打湿衣服和头发,被光一照,镀出光晕,何今宜看着细密的雨丝说:“也不知道我生日那天,还下不下雨。”

    白榆看着前方,肯定的说:“不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