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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以情重负情浓——军旅篇 第041-042章

    意外赐婚

    那是她多年未踏入的地方,她看着谢家大门,心中有种缅怀,那是多年前生活过的地方,而那时是何等的无忧无虑?而今已经物是人非事事休。门堂上的白布,是一种刺目,她迟疑地迈了进去。

    灵堂上,谢家人都各个站立着,她进去后,不由得一呆。不仅是她,灵堂上的人,都呆住了。

    “小……姐。”她哽咽唤住谢道韫。

    原本有些不确定的谢道韫也更是迟疑道,“敏敏?”

    她拼命点头。谢道韫眼睛一亮,走了过去,“真的是你?变化真大。”

    她的小姐何尝不是?当时是妙龄分别,如今已经是为人母的少妇。谢道韫脚下一个小女孩真瞪着水汪汪的大眼,上下好奇地打量敏敏,“娘。”她轻轻唤一声。谢道韫笑道,“这是我女儿,蕊儿。”

    这时,一位男子走了过来,搂住谢道韫,“韫儿,不可这般失礼,现在是在灵堂之上。”

    谢道韫一愣,点了点头,看了看敏敏,苦涩一笑,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她与谢玄不过分别四个多月,再见时,谢玄脸色还是很差,苍白地目空。她不多说什么,在谢万的灵堂上鞠躬后,走到后堂坐下。

    她知道定会有人来找她,只是没想到的,会是谢琰。

    他已经长成翩翩公子,书生意气。他走到她跟头,直接坐在她对面,“好啊。”

    她怔了怔,“还好。”

    “还真是谢谢你放了我爹。”

    她一怔,有些无奈,“这不用谢。”

    他却炯炯有神看着她,“总之谢谢你,我娘现在快活多了。”说完他突然把头贴了过来,她一吓,后退了几步。

    他很仔细地看她,“我一直很纳闷,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你。”

    她一怔,甚是惊讶,“此话怎讲?”

    他嗤之以鼻,“你在跟我装傻?”

    “没有。我是真不知你话的意思。”她有些心虚了,她确实有点装傻充愣。

    谢琰打个哈欠,显得分外慵懒,“我爹喜欢你,众所周知。羯儿哥喜欢你,一般的人都看得出来。”

    她还真看不出来。也许是自己缺根筋,不是他表明,她还真不知道。不免苦笑,她什么时候情商降低到如此?

    “可是你可知我胡儿哥也喜爱你?”

    她无不震惊他的话。

    见她这德行,他更加得意起来,“我们谢家的子孙是怎么了,怎么喜欢这种缺根筋的人?”

    “你这话不能随便说的。”她显得有些严肃。

    “我可是有依据的。”他笑道,“胡儿哥早在几年前就成人礼了,谢家也为他找好了妻子,可是他却告诉我们他有了心上人。说给我们看呢。胡儿哥很少回来,这次回来,你知道他对我父亲说了些什么吗?”

    她已经猜出一部分了,有些吃惊。

    “他说他将请皇上下旨把你许配给他。”眼中含笑,一脸暧昧看着她。

    她咬紧嘴唇,“谢安怎么说?”

    谢琰故作神秘摇头,语中带笑,“可意会不可言传。”留给她一个迷,就走出去,回到灵堂。

    留下心乱如麻的敏敏。她真的不懂,为何谢家的人都与她纠缠不清?她还理出头绪的时候,谢道韫走了过来。

    “敏敏。”

    她抬头,看见谢道韫,微微一笑甚是勉强,“小姐。”

    “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吗?”谢道韫走了过来,坐在她旁边。

    “谢玄他……”

    谢道韫一笑,“他身上的余毒虽然清除了,但是毒性侵害他较为严重,造成现在身子还很虚。”

    她点点头。

    谢道韫见她心事重重,担忧问,“怎么了?”

    “敏敏不懂,为何谢玄会喜欢我,为何谢朗也喜欢我?我要长相没长相,要才能没才能,要背景没背景,喜欢我干什么?”她甚是不理解。她一直以为,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看重的就这三样,如今这两个男人让她彷徨,曾经一直笃信的东西,而今看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罢了。

    谢道韫静静听着,而后浅浅一笑,“敏敏你可知,有些喜欢是从骨子里,是从心里某个地方突然迸发出来的,无关这些。可以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什么理由。”

    她嘲讽般笑道,“一时冲动,何能长长久久?”

    谢道韫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有些难受,“胡儿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冲动,可是自己的弟弟,我很是了解,他对你早就上了心。从小到大,他是个腼腆的男子,有什么事从来都放在心上。小时候母亲总是对胡儿比较好,羯儿喜爱的东西,只要胡儿一句话,就会归了胡儿,为此,他不轻易把自己喜爱的东西告诉别人。”

    她怔了一下,谢道韫继续道,“其实我很早就看出羯儿的心思了,只是那时以为他也只是偶尔的欢喜,却不想,这么长时间了,他竟然……呵呵,我也不知说什么了。至于胡儿,他心思沉重,想些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谢道韫的语重心长,让她为之一振。她竟然不知,他喜欢她很久了。可是她之于谢玄的感情,并无儿女之情。

    谢万的葬礼很是平常,一来他被贬为庶民,后得晋穆帝怜悯,复得散骑常侍一职,但却是个小官。所以葬礼也不体面,即使是谢家人,但整体来说,谢家差不多败了,也就跟皇太后有些瓜葛的谢家,现在算是苟延残喘。

    葬礼一完,皇帝就下旨召见谢安。敏敏在谢家是客,谢道韫虽然是谢家人,但现在嫁给了王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也不算是谢家的人了。他们住在厢房那儿。

    夜晚时,他们两便出来谈谈心,坐在厢房外的石凳上畅谈。女儿家的话总是很多。

    当敏敏问谢道韫现在是否幸福时,谢道韫脸上突然凝重起来,自嘲笑,“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幸福,总之丈夫对我很好,孩子很听话就是了。”

    敏敏大为惊讶,这难道不就是最幸福的事吗?齐家欢乐。难道还介怀王献之吗?

    “小姐,你还没忘记王献之吗?”

    谢道韫一怔,随即笑道,“都是少女情怀的事了,现在为□为人母,谈这些干什么?”

    “可是,我总感觉小姐放不下。”

    谢道韫撇下嘴,“你可知?当你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幸福,而给他幸福的不是自己,那是件很残酷的事情。”

    她沉默不语。

    谢道韫甚是勉强自己道,“他与郗道茂成亲了,现在很幸福。还好分了家,要不,我真的很难承受。”

    这么快就成亲了?敏敏大惊,“才几岁就成亲了?”

    “女子及笄之后就可以出嫁,男子过了16同样可以娶妻。我算是晚婚了。”

    她大惊,这么说来,自己早就过了及笄年,并且早就步入晚婚的年龄了?想起,谢朗现在也二十多了,谢玄也十八了,也是快到成亲的年龄了,突然想到谢琰的话,不免有些惊慌,谢朗真的会向皇上要她吗?而且皇上也说过,把她指给谢家。而谢家子弟这么多,到底是哪个?

    她想要的答案,却在第二天揭晓了。一切似乎是那样顺其自然,却有太多的出乎意料。

    翌日,她收到旨意,进宫面圣。

    时隔不久,再次进了宫,再次见到晋穆帝。不是在朝会上,而是在内阁进谏。

    而她到达的时候,里面不止皇帝一人,还有谢安在内。

    里面的气氛也甚是诡异。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出来的心慌。她碎步而至,向晋穆帝鞠了躬,“皇上。”

    “平身。”

    她慢慢抬起头,这一看,她整个人都吓呆了,端端几月不见,晋穆帝竟然瘦得快没人型了,瘦骨伶仃屹立在上,正含笑凝视她。那眼神中有着很明显的眷恋。

    她慌忙别开眼,低下头。

    “张军医,这次招你来,一事相告。”

    她直觉告诉自己,定不是什么好事。

    “昨日,谢家有一位子弟想让朕赐婚。”

    原来是这件事,她静静听下文。想必事情不那么简单。

    “你可知是谁?”

    “臣不知。”她拱手,眼神开始有些焦躁担忧,皇帝诏她来到底为何事?

    “谢少将,谢朗。”

    她咬着唇,等待下文。如今她是被安放在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也只能听天由命。

    晋穆帝细细看着她的变化,见她大义凌然的样子,他真的很想问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婚姻吗?

    晋穆帝似乎是咬着牙道,“是不是朕把你赐给谁你都无怨言?”

    她微微抬头看着晋穆帝,有些木讷,“皇上所做的都是对的。”

    晋穆帝笑了,笑得咳嗽不止,却还是在笑,“好好,真是太好了。”转脸看向谢安,“看来朕是白操心了。她一点也不在乎。”

    谢安沉默会儿,拱手道,“皇上英明。”

    晋穆帝不停地咳嗽,似乎快把肺都咳出来,一旁的太监有些着急,扶住晋穆帝,“皇上,该休息休息了。”

    晋穆帝摆摆手,扶额按了按天目穴,“无妨,你先下去。”

    太监一丝担忧,看看台下两个都保持低头的二人,摇头回到了原位。

    “既然张军医一点意见都没有,那么就照谢安的想法,把你赐给谢奕之子谢玄吧。”

    晋穆帝的话,让她惊讶不已,为什么会是谢玄,又为何……她看向谢安,她不明白,同样是侄子,他为何驳了谢朗的请求,为何上书让皇上把她赐给谢玄?

    “这是朕答应谢安的。”晋穆帝看出敏敏中的疑惑,却故意再给她制造一份疑惑,“很多年前,谢安就跟朕说了,我也答应了。本想听听张军医的意愿,却不想,张军医如此。”晋穆帝笑了起来,“这样似乎对不住谢少将。”

    谢安拱手,“皇上赐婚于谢家已是莫大的恩赐,谈何对不住呢。”

    “谢安,此言差矣。怎么说得完美些。”晋穆帝做冥思状,“本是谢少将求得张军医,可朕偏偏把张军医另嫁他人,这样甚是对不住谢少将,我看桓温的侄女不错,不如把她赐给谢少将吧。你们谢家最近厄运连连,两件喜事,冲冲喜也好。”

    “臣谢过皇上。”谢安叩拜。

    呆立在一边的敏敏咬了咬唇,不知在想些什么,太监轻咳一声提醒她该行礼了。她怔忪看着晋穆帝似笑非笑的眼神,她捉摸不透,只得下地叩拜,“臣谢过皇上。”

    一切,似乎太过突然。她还来不及消化。那个要跟她过一辈子的人,却是刚对她表白不久的谢玄?

    晋穆帝闪烁的眼神含笑看着死死咬住嘴唇的敏敏。他知道她很难过,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但是……他是真的希望她幸福,没人有比谢玄更适合她。

    他不适合,谢安也不适合。所以他们帮她找个最适合的。

    谢朗,不是不适合,而是爱得过于自我。

    大婚花烛

    旨意一发出去以后,整个建康富贵显赫家族,无不震惊。把桓温的侄女嫁给谢家孩子,无不是拉拢桓温,免去谢家遭桓温的压迫。而朝中唯一的女官下嫁给谢家,无疑不是又增加了一股小小势力,如此一来,潦倒萧条的谢家突然熠熠生辉起来,这无疑是皇帝的再次垂爱。这其中也许是皇太后的原因。

    其他人议论纷纷,可谢家人全都震惊了。谢朗几乎是满腔的愤怒跑到谢安地书房,第一次对他敬仰的叔叔歇斯底里,“叔叔,为何会这样?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谢安此时坐在书案旁,正一笔一画勾勒字,有些漫不经心道,“对叔叔可以这般无礼吗?”

    “我只是想问叔叔,为何新郎不是我,而是谢玄?”

    “哦?你为何笃定自己就是新郎?”

    “是我向皇上赐婚,把敏敏指给我的。”他顿时激动起来,眼瞪得很大,似乎有些冲动。

    谢安定定看着他,似乎看个笑话一般,“你还是不懂吗?皇上是在帮我们,你娶了桓温的侄女,对你是百益而无一害,他会看在你是他亲戚的份上,不再压迫你,反而提升你,懂?”

    “可我要的是敏敏,其他女人我不要。”

    “作为谢家的人,说出这般话应该吗?”谢安有些生气注视着他,一字一顿道。

    谢朗轻哼一声,“叔叔,你为谢家牺牲,并不代表我们同样要牺牲。正如谣言所说,为何是我娶桓温的侄女而不是谢玄?他也是谢家人,为何单单要我去牺牲?”

    “因为你在桓温那做事。”

    一怔,轻笑,“荒唐,你就是偏袒谢玄,你也知道他也喜欢敏敏,现在他指不定乐成什么样子。”

    谢安摇头,“你与羯儿的区别就是于此。”

    他木讷。什么于此?

    谢玄知道后,大为不解,怎么会?他有些忐忑,上次表明心意以后,敏敏并未答应,现在强制拴在一起,她愿意吗?他有些迟疑去找她,想问个清楚。

    他敲开她的门。她开了门,见是谢玄有些微愣,“是你?”

    “我能进来吗?”

    她点头,让出道。

    他们相对而坐。

    “我……”他不知道怎么开始说,似乎鼓足了勇气问道,“你现在开心吗?”

    “不开心。”她很直接说道。

    谢玄虽然知道了答案,但真真切切听到后,还是忍不住难过,独自低喃,“是吗?早就猜到了。”

    “我不想欺骗你。”她回答得很诚恳。

    谢玄简单笑了笑,“这样……”抿嘴而笑,“我去跟皇上说,叫他收回成命,一切责任我来承担。”说完,起身正欲离去。

    她连忙拉住他,他一顿,不明所以看着她。

    “你疯了吗?他是皇上,他说过的话,岂有收回去的?”

    他笑了笑,一丝无奈,“可是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她顿了顿,放下他的袖子,“其实你很好,不是为此不开心,就是迷茫罢了。这么突然要嫁人了,有些不适应,现在我愿意嫁给你,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娶我。”

    他定定看着她,笑道,“你愿意嫁,我就愿意娶。”

    她也笑了笑,“那么以后,还请夫君好好照顾我了。”

    他轻笑,如此专注望着她,眼神诚恳,“好。”

    门外,站良久的谢朗,轻轻扯出一个微笑,终于明白自己与谢玄的区别,他不及他半分。

    至少如果他是谢玄,他不会去理会她的感受,她是否愿意。

    他承认自己输了,无关其他。他定定看着门,也许透过门,祝愿里面的新人,白头到老。

    一丝寂寥缠绕在他身旁,事已成定局,也力挽狂澜不及了。一笑而过,默默转过身,接受了一切……

    大婚定在下个月,而这一个月似乎变化也多。一来,谢朗终于被桓温重用,调到东阳任职,二来,谢安被调到吴兴做太守。三来,谢玄顶替了谢安原来的职务,做了桓温靡下的司马。这一切似乎是瞬间发生,谢家的地位因此也提升了不少。

    不得不说,谢朗的这场婚姻,给谢家带了很大的便利。至少桓温暂时不会对谢家不利。

    而谢玄的这场婚姻,可以说,只是给谢玄一个仕途的华丽开场仪式。此时的谢玄刚刚二十,说不大也不小了。

    谢玄与敏敏的婚姻要数最开心的还是谢道韫,在快大婚的那时,谢道韫总喜欢拉着敏敏看看绫罗绸缎,凤钗宝珠什么的。有时候,敏敏总会想,这人生还真是戏剧化,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嫁给那个不可一世的妖孽,自己曾经认为会祸害姑娘的少爷。

    因为是皇上赐婚,大婚时办得很是风光,因为大司马的关系,达官显贵更多的是阿谀奉承。

    不过这场二对新人婚礼对于谢朗来说是个讽刺,他身边娶得女人不是自己想娶的,而旁边的却是,这可能比剐上他几刀还要难受吧。

    这场婚礼她也不记得怎么完成的,喜帕遮住她的视线,她就本分的做一套婚礼该有的礼仪,然后按照该发展的发展,由媒婆送进了洞房等待夫君。

    她独自一人呆在新房中静静等待,也许等得太久,她有些耐不住了,偷偷掀开喜帕向房间四周看去。正对她的是一大圆桌,上面点燃了两根火红的蜡烛。桌上摆放些无关就是红枣花生莲子什么的。平时不爱吃这些东西,而今忙活一天了,感觉有点饿了,便站起来,拿几个放在嘴里嚼着吃了起来。

    忙活许久,与那些官场的人应酬的谢玄,终于摆脱了,准备朝新房走去。

    “堂弟。”同样身为新郎的谢朗叫住了他。

    他有些吃惊转身,对他点点头,“堂哥。”

    谢朗露个微笑,见谢玄身上喜庆的红色分外扎眼,他勉强自己不要难过,很是平和地问,“事情都办完了?”

    他点头,一丝疲惫,“真没想过大婚这么累。”

    谢朗苦笑,“但你心里很甜吧。”

    他怔了怔,看了看谢朗,有些抱歉道,“堂哥,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一笑而过后,拍拍谢玄的肩膀勉强自己道,“好好待敏敏。”

    他重重点头,“我会的。”

    谢朗抿着唇,无奈耸肩,“去吧,别让新娘子等久了。”

    他点头后,转身朝着新房走去……

    谢朗就这样眨都不眨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眼前。他仰天苦涩一笑,当低下时,已是满满的泪水……

    一切都结束了。她将成为他谢朗的弟妹,那个他曾经爱过的人。

    他把泪流满面的悼念,变成满面春风的告慰,告慰自己,生活还得继续。因为他是谢家人。

    转身,迎向祝贺的来宾,浅浅一笑。

    敏敏拍了拍手上的果屑,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这时,谢玄推门而入,见她这般姿态,有些苦笑,“你怎么自个把喜帕给揭开了?”

    她怔了怔,见穿着红色长袍的谢玄,那明媚的眼睛,一丝含笑。不知怎么得,她又被他给祸害了,她觉得那个时候的谢玄特别的漂亮。虽然男子不能用漂亮来形容,但是那时的她真的只想用漂亮来形容他的妖娆,他给她的视觉震撼。

    见他的新娘如此惊艳般看他,谢玄有些腼腆,轻微低下头,“没见过我啊。”

    她回了身,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张罗着,“来,过来坐。”

    他点头上前在她旁边坐下,“你倒好,把喜帕给揭开了,把我的活都抢去了。”

    她嘻嘻一笑,坐回到喜床,把喜帕从新罩在她头上,坐正道,“来吧,揭喜帕。”

    他有些呆滞,不想她来这么一出,甚是无奈,走过去,揭开了喜帕。见她含情脉脉注视着自己,谢玄不是感到浑身发暖,而是恶寒,甚是苦笑道,“你装得好搞笑。”

    原本含情脉脉地注视顿时怒目圆瞪,“你咋没一点情调?”

    谢玄又一阵苦笑,“你想要情调?”

    “至少配合点嘛。”她有些抱怨低头看着自己那双红色的绣花鞋。

    谢玄定定凝视着她,深呼一口气,手轻轻挑起她的下颔,眼中带着一股若有的雾气,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

    他本是个妖娆的人,如此一来,敏敏有些呆滞了。似乎有些被他迷惑了。他专注看着她,雾气的眼眸中隐现出如烟似雾的情愫,他情不自禁低下了头……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

    可是刚要触及到她的唇瓣之时,他停了下来,有些震撼注视着她……

    她发觉触感还未有,便睁开了眼,印入眼帘的是谢玄带笑的眼眸。

    她忍不住暗地骂自己,这情调,可真是太有情调了,差点整个人都迷惑过去了。她推开他,有些尴尬看着他,笑笑,“刚刚睡着了。”

    谢玄扑哧一笑,“那我们先睡吧。”

    她一怔,有些不自在,“我现在不困了,你……你先睡吧。”

    谢玄看着她,苦笑道,“好吧。”

    说着,宽衣准备睡。敏敏则目不转睛盯着谢玄一件件脱去,剩下亵衣亵裤,他完美的身型展露出来。她猛得吸口气。

    她可从来没发现,这个妖孽不仅有祸害的外表,还有喷血遭人嫉妒的身材。

    天,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嫁给这样一个大妖孽……

    谢玄走了过来,看着她,“你确定不睡吗?”

    她赶紧摇头。他轻轻笑了笑,“那么我先睡了。”

    她连忙点头。

    谢玄上了床,盖好了被子,叮嘱她,“你也早点睡吧。别太晚了。”

    她点点头。

    谢玄轻笑,转个身,睡去了。

    她就这样呆呆看着谢玄的背影,直到眼皮耷拉下来,再也睁不开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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