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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以情重负情浓——军旅篇 第043-044章

    妖孽惑心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来时,她睡醒了。她懒懒地伸个懒腰,睁开眼睛。

    嗯?她怎么睡到床上了?她第一反应是看自己的衣服。还好,完整。应该是谢玄抱她上床的吧。她挠挠头,下了床。

    这时门推开了,谢玄衣冠楚楚走了进来,见敏敏刚下床,微微怔了怔,笑道,“这么早就醒了?”

    她瞟了眼,“你不是比我更早?”

    他笑了笑,“昨天睡得蛮香的嘛。可是苦了我,把你给扛上床。”

    “这是相公的义务。”她得意起来,“娘子难受要百般呵护护成宝,娘子失眠要连哄带骗哄着睡,娘子开心要喜笑颜开陪着笑。这就是标准的相公了。”她一脸期待着他信誓旦旦地答应。

    谢玄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而后沉思皱起眉头,“那是否娘子难受是护在怀里?娘子失眠哄着一起睡?娘子开心陪笑拉拉小手?”

    她一怔,点了点头,又想不对劲,赶紧摇头……这感觉怎么有点歧义?

    谢玄扑哧一笑,“这么好的义务,相公自然是答应。”

    她老脸一红,撇头不去看他,怎么大婚以后,这谢玄不再跟她作对,反而开始调侃起她来。

    “对了,我们去正堂吧,好些人在等我们呢。”谢玄收回笑容,一本正经道。

    她点了点头,起身正欲走出去……

    “等一下。”谢玄停顿一下。

    “嗯?”她转身看他,却见他把手指往嘴里一啃,顿时血涌了出来,他把带血的手指在床单上蹭了蹭。床单上洇出一小片的血迹。

    这……他在给她制造落红?她一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明明已是夫妻,行周公之礼本是应当,而他却不勉强她,反而帮她……

    谢玄用手帕擦了擦手上剩下的血迹,含笑道,“这下,一切都就绪了,走吧。”

    她盯着他手上的那方手帕,“这手帕……”那上面赫然出现的泰迪熊让她一滞。这整个朝代也不可能有另一个人还会绣泰迪熊了。

    谢玄看了看他手中的手帕,脸上顿时染起红晕,“上次被蛇咬,你帮我包扎,我看这手帕图案很新奇,觉得蛮喜爱的,就拿来当自己用了。你要是想要回去,我洗干净就还你……”

    她心中不知涌出怎样的难言情愫,只觉得自己眼热得很,她吸口气,抿着嘴摇头道,“不了,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吧。”

    谢玄静静一笑,“那么,我们去正堂吧。”

    她点了点头。当谢玄与她并排走时,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谢玄一愣,她笑道,“夫妻本当这样啊。”

    谢玄含情注视道,轻轻一笑……

    她觉得,妖孽一旦专注看她时,她总是会想到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看来她也差不多被他给祸害了。

    出门时,遇见一嬷嬷,后面跟着抱着床单的丫鬟。嬷嬷见他们,欠身道,“少爷夫人。”

    谢玄道,“你去忙吧。”

    “是。”嬷嬷含笑看着敏敏,便带着丫鬟去他们房了。

    她怔怔看着谢玄,谢玄一丝无奈,“这是规律。”

    原以为他那多此一举,只是给别人看的,怕别人说三道四,如今,原来是一心一意为她着想。

    正堂上,谢安刘氏正喝着谢朗的新婚娘子敬的茶,刘氏感觉甘甜可口,一丝含笑道,“胡儿,思琴很是乖巧啊。”

    谢朗微微点头,看向自己的妻子。

    叫思琴的女子,脸带羞涩之情,侧目娇笑,“相公。”

    谢朗只是微微一笑。

    这时,另一对新婚夫妇走来,敏敏搀着谢玄含笑走来。谢安远目就见他们走来,眼神不禁一瞬的暗淡下来,但火光时速又恢复过来,含笑注视着他们。

    谢朗逃避般直接把头撇了过去,思琴原本红润的脸颊,顿时失了血色,呆呆注视着这么一对夫妻走来。

    谢玄含笑,敏敏柔情,好一对璧人,在外人眼里,甚是羡煞。

    敏敏看见谢安那刻,心扑通加速,她努力让自己变得轻松自然,大大方方走到他面前,对他很有礼貌一笑。

    谢安淡淡回给她一个微笑。刘氏也定定凝视着她。她顿了顿,不知自己该怎么先开口,过不了自己那关,她一丝无奈道:“能否不叫叔叔婶婶?”她首先开了口。

    思琴大惊,不想这小辈竟然这般大胆。谢安对于她这样一句,有些吃惊,随后言笑,“张军医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刘氏大雅笑道,“是啊,张军医随意。”

    她也微笑,挽着谢玄道,“相公,我去盏茶了。”

    谢玄点头。敏敏对大家点头,算是礼貌,就出去了。

    “玄弟弟的妻子真是特别啊。”思琴有些讽刺笑道。

    谢玄一怔,“她喜欢怎样就怎样吧。”

    思琴大惊,看看谢朗,谢朗却当没事一般低着头喝茶。她向谢朗撒娇道,”相公,玄弟弟对妻子这般宠爱,你是否也会如此?”

    谢朗盯着思琴看,似乎毫无生气般看,随即笑道,“会,会比他对他‘妻子’好上加好。”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妻子”二字。

    听不出语气的思琴又撒娇起来,扑倒在谢朗的怀里蹭了起来。谢朗很是温柔抚摸着。

    只有谢安、谢玄心神不定起来……也许谢朗还是有点介怀吧。

    敏敏端了杯茶回来,对谢安刘氏行个礼把茶端给了他们。谢安有些涩涩拿着这杯茶,看着茶杯良久才喝了下去,那股热气蔓延到他的身体,他感觉在燃烧内脏般难受,甚是勉强。刘氏平静喝了口,慈祥和睦道,“羯儿,敏敏甚是体贴。”

    谢玄看着叔叔如此,微微低下头。“婶婶垂爱。”

    这时,早上那嬷嬷碎步走来,站在门外张望。谢安见到,招手她过来,她连忙跑上前,上下打量两对新人,一副暧昧至极看着,而后偷笑对着谢安咬耳朵,不知说了些什么,谢安原本平静的脸突然有些落寞点了点头,嬷嬷报告完毕就恭恭敬敬地离去了。

    谢安有些安静呆滞一会儿,回神后把茶放在桌上,“该办的都办了,过几日都回去好好做事吧。新婚燕尔虽然情笃,但也不宜放纵。”

    谢安这话,怎么听得这般别扭?敏敏莫可名状,看向谢玄,却见谢玄脸色有些微微苍白。

    思琴一听谢安这话,连忙娇羞不已,偷偷瞄了会儿谢朗,见他脸色变幻不定,一会白一会红,有些担忧拽着谢朗的衣袖,嗫嚅道,“相公,哪不舒服吗?”

    谢朗努力平静自己心中那悲愤交加的情绪,怕自己失控,隐忍着摇头。

    可思琴还是担心看着谢朗,眼神柔情万种。

    刘氏看着这些男人,轻轻叹口气,曾以情重负情浓,偿还了一个人的情重,却负了一个人的情浓,这感情的债,怎能还得清?

    新婚燕尔,本该亲亲我我几日,然谢安下达了命令,也只好各个分道扬镳去工作。

    谢朗早早收拾好,带着思琴去了东阳。谢安似乎也不怎么想多留,一家子也紧跟其后去了吴兴。整个谢家人去楼空,当敏敏再次迈离谢家门口时,不免有些感慨……

    曾几何时,她会想过自己会再回到谢家,会想到自己会与谢家有着千思万虑尽如空般的纠葛……望着从谢家大门出来,面带妖孽般的男子,她从未想过,那么多年前的纨绔少爷,会是自己一生的良人。

    他走了过来,笑道,“我们走吧。烧饼。”

    这婚都完了,他竟然还叫那个雅致的绰号?她停顿,半眯着眼,“美人,你说什么?”

    他僵硬,干笑道,“走吧,娘子。”

    “哎……一大美人娶了个大烧饼,悲哀哦。”她仰天长笑,“造化弄人,看还臭不臭屁。”一副得意看着谢玄。

    “没事,烧饼好吃就行。以前有个烧饼说成熟了给本大爷尝尝的,你说是吧?”他瞟了瞟她,别有用心道。

    她老脸一红,给他将了一军。八百年前的话竟然还记得。瞧他强忍着笑,她就呆不下去了,直接蹿到马车里,躲了起来。

    谢玄终于笑了起来,虽然很是温润。一种宠溺的情怀从他眼底涟漪而过,也钻进了马车……

    生活还得继续,感情还在培养……不断地意外也在接连的发生……

    未来对手

    现如今桓温的势力越来越大。很早时候,他坐镇荆州,出兵伐蜀灭了成汉,很快把益州据为己有,大权臣的模样开始显现无遗。

    最近他又把丞相司马昱整得焦头烂额,他高喊北伐,却把大军沿着长江下移,看上去像是北伐却又像是在进逼建康,把司马昱吓得即使没有魂飞魄散也惊慌失措不已。实在没法,司马昱只能给桓温加官进爵,劝告他止住大军,答应过前燕停止三年战争。结果桓温不依,称晋穆帝当时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倒好,把当今的皇上都骂了。

    因为晋穆帝身体欠佳,大事都是司马昱做主。司马昱又怕桓温,整个朝廷简直是炸开了锅。无论司马昱怎么劝说,桓温就是要北伐。

    无奈,司马昱请命于晋穆帝,晋穆帝大怒,我国怎么能失信于人,驳了司马昱的请求。司马昱左右为难,一狠心,下了决心,北伐,但伐的不是前燕,而是刚刚崛起正在壮大的前秦。

    这无疑是老虎身上拔毛。司马昱派殷浩领兵上阵。可这位“白望”将军大败而归。桓温不屑地上了一封奏表,殷浩被免为庶人。

    朝廷上也没良将可派,司马昱妥协,让桓温上阵北伐……

    身为桓温靡下的司马和军医,自然是随军而发。

    公元362年深秋,桓温北伐前秦。

    那时,她还刚回到江陵不到一个月,就下令随军而发。她感觉自己就快虚脱一般。谢玄甚是心疼,想为她请假病休,敏敏不想多事,就没让谢玄去,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现如今她也是谢家的一份子,她也要为谢家的利益着想。

    只有卖乖桓温,才能一点点茁壮。

    在北上的过程中,敏敏还是不支倒地感染风寒。桓温军队好不容易行至灞上,百姓见很久没见大晋的军队,痛哭流涕地在路边欢迎他,桓温心里不知是喜上眉梢,还是自己感觉也有些赶了,决定在在灞上休息三日。

    当得知这消息,心疼敏敏的谢想玄赶紧去打听灞上最好的大夫,却被敏敏拦住了,她笑道,“我可是医生耶,我知道自己什么病,看什么大夫。”说着拿出自己配的药方递给谢玄,“你去镇上药店去给我抓点药就是了。”

    谢玄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还是顺应着她,拿着药方出去抓药。而他这一出去,却遇见了一个以后留名千古的人。

    那人便是——王猛。

    他打听到灞上最有名的药店名为一和堂,他前去抓药,却见一位青年男子对药店老板道,“你给我抓的药,少放了半两当归。”

    药店老板一脸不置信打开男子给他的药包查看,也看不出自己助手有少那区区半两,他自个拿称量了一下,还真不多不少,正好是半两。

    掌柜悻悻地把剩下半两放了回去,道,“这下不少了吧。”

    王猛甚是满意把药包包好,离开了店铺。

    谢玄注视这他的背影,觉得这人还真有意思。

    “呸,半两还计较,还什么清高。”掌柜对着他的背影骂道。

    谢玄好奇问,“掌柜,那是何人?”

    掌柜一脸嫌弃说道,”他叫王猛,家贫如洗,贩卖畚箕为业。都穷到这份上了,还手不释卷,刻苦学习,想自荐去当个官,可他这人为人特别抠门,却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不计较,身上也不知多久没洗过澡了,他还不屑那些跟他同行的打交道,装什么清高。人缘不好,自荐多少次也白扯。”

    谢玄细细听后,感觉甚是有趣,这样一个特别的人,他的特别之处仅仅只有于此吗?

    事实证明,不止。

    当他药抓回去,为敏敏煎药送过去时,敏敏就像个没病似的下了床对他微笑。他嗔怪,“还没好怎么就起来了?赶紧躺下去。”

    她摇头不依,眼神炯炯道,“你听说没?刚才营中来了怪人。”

    “什么人?”

    “我也不知啊,我们出去看看好不好?”

    谢玄皱了皱眉头,“你还在生病。”

    她当机立断把谢玄手上的药喝得精光,痛苦吐着舌头,“好苦啊。”

    “谁叫你这么着急?”他从衣袖里拿出红枣来,递给她。

    “哎,还是相公想得周到。”她卖乖似的把枣子吞了进去,拉住谢玄道,“走,去看怪人去。”

    敏敏所说的怪人就是王猛,因为他身穿麻布短衣,径投桓温大营求见。如此随意也就罢了,偏偏还一面扪虱,一面纵谈天下事,讲的滔滔不绝,旁若无人。桓温不是个浅薄之人,他觉着这王猛还有些意思,而且王猛把国家分析得很是透彻,心里暗暗惊讶,脱口问道,“我奉天子之命,统帅十万精兵仗义讨伐逆贼,为百姓除害,而关中豪杰却无人到我这里来效劳,这是什么缘故呢?”

    而王猛却一针见血,直言不讳地回答:“您不远千里深入寇境,长安城近在咫尺,而您却不渡过灞水去把它拿下,大家摸不透您的心思,所以不来。”

    当敏敏听王猛这么一说,她真的大为惊讶,好有魄力的一针见血,直扎桓温要害。桓温要是恢复关中,只能得个虚名,而地盘却要落在朝廷手上,这样得不尝试。与其消耗实力,失去与朝廷较量的优势,为他人做嫁衣裳,不如留敌自重。王猛暗带机关的话,触及了他的心病。敏敏想,这王猛是有才华,可惜不该如此毫无措施就去触及桓温心中那块石头。

    似乎谢玄也是那般认为,他低声道,“桓温的心思可不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桓温默然久之,无言以对之时,他的下属薛珍立马唤道,“直接攻破长安确实是个好主意,将军咱就试试……”

    桓温眼睛一瞪,“混账,现在战略还未出,你就急于攻心,他日上阵,岂有你这般马虎?”

    薛珍被骂得不敢回嘴,可是却忍不住嘀咕,“长安攻下该多好。”

    这下桓温更是来气,这样忤逆他不仅让他难堪,还怕自己的心思被别人挖掘,他一气之下,下令道,“把薛珍给我军法处置。竟敢公然指责将军?”

    这罪行未免太大了吧,再者薛珍跟了桓温这么久,这样不尽情面,看来是真的把桓温弄得狗急跳墙了。

    王猛一听,仅仅就说了几句忤逆的话就军法处置了?他不禁有些胆怯起来,看来和桓温是道不合。他想了想,就立即行礼告辞,说家中还有些急事。

    桓温本也无留人之意,摆摆手让他去了。

    敏敏和谢玄看着这场闹剧,相视一笑。可是这王猛确实是个人才。他们也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这王猛会成为谢玄的第二对手。

    桓温想现在正值深秋,麦子快成熟之时,本想等麦子熟了以后就地筹集军粮,谢玄觉得不妥,就地解决虽然能解一时之需,但要是这场仗是持久战的话,那就只是杯水车薪了。可是桓温却很有自信,这场战能速战速决。桓温分析,现在前秦虽然发展迅速,但是政治方面还分有实力,明争暗斗,哪有那么多功夫打仗?给他们来一记猛药,让他们失了斗志,那么胜利就在望了。虽然桓温分析很有道理,但是谢玄怎么觉得就地筹集军粮不是明智之举。至少给自己断了后路。

    而谢玄的想法在第二天就印证了。秦军割尽麦苗,坚壁清野。眼见军中因缺少军粮,士兵身心俱振,士气开始低落,闹的人心惶惶。

    在桓温还在焦头烂额想对策之时,秦军又派人给桓温捎来一封信。是符坚所写,上面仅仅几个草草的汉字,“游戏还是刚刚开始……”

    符坚这话,说得诡异,却很有震撼力的动摇了桓温还想北伐的决心。

    真是恨角色符坚。竟然先用军粮让军心大动摇,然后写封威慑性的信让头目也跟着动摇,这种不攻自破的手段,还是有点高明的。谢玄分析道,要是这样,那么只有一个方案,防止损失,撤返襄阳。这也只能是不得已而为之了。

    桓温这回听了谢玄的话,直接退到了襄阳。到了襄阳,桓温越想越不甘心,他这样战败而归,不仅名声大落,还要成为笑柄。

    而谢玄在他彷徨之时,提议,他去攻打前燕的洛阳。

    这提议让桓温眼前一亮,现在前燕政局处于混乱,这可经不起伐。要是把第一大城池给占领,那不是将功补过吗?

    桓温一不做二不休,下令北上伐燕。

    敏敏知道这个消息,找到谢玄,有些难以置信,“你叫桓温去攻打前燕,你可知道,我们东晋可是跟前燕有协议的?”

    “知道,但是桓温想去,拦也拦不住。我只是提议而已。”

    敏敏轻轻自嘲笑道,“你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吧。即使桓温赢了,他背负着背信弃义之名,毫无君子可言。名望大落。要是输了,他不禁损兵折将,还要赔了夫人。军队和名声全无。”

    谢玄不说话,默然不动。

    “我从来不知道你也会有心计的时候。”

    谢玄微微曲起双手,攥成拳头,隐忍着莫名的难受,一丝艰难道,“你不懂,为了保住谢家,不得不除去阻碍要颠覆谢家的势力。这就是一种责任,我谢玄也是谢家的一份子,我不仅要保住谢家,还要光耀门楣。懂吗?”

    敏敏一笑,轻轻地抿嘴一笑。

    她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觉得曾经那个有这无比干净眼睛的男孩,此时已经消失了。

    是啊,孩童时期的天真烂漫,在这战火燎原的时代,只是一张无用的废纸罢了。仅仅值得回忆罢了。他们都是被生活所逼迫而出的狡黠,仅仅只是为了生存。

    这就是生存之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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