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吃醋
姜也回了凌砚的微信,鬼使神差地打开门,又鬼使神差地走到他家门前,按了门铃。
门“啪嗒”一声开了,里头暖色的灯光围涌过来,姜也眯了眯眼。
凌砚没说话,乌黑的发丝还滴着水,他披了件咖色真丝睡袍,还没穿好,露出大片饱满柔韧的胸肌,微微起伏在眼前。主打一个朦胧绝色。
姜也不自然地将目光移到他手上,他正慢条斯理地系着腰带,修长的手指在那两根深色系带间翻动,养眼极了。
她心不在焉地盯着看,脑中却次第闪过一些糟糕的念头,和他大片象牙白的胸腹下,那一串深红紊动的纹身。
“早餐吃了吗?”凌砚淡淡问她。
姜也摇头,“没有。”
他没问她“要不要一起”,可看向她的眼神却很有内容,是很有蛊惑力的邀请。
姜也没说话,瞥到他滴水的头发,在宽大的浴袍上洇开小片水迹。她想起自己过来找他的目的——
这两天她收到了一封奇怪的邮件,对方好像跟她很熟,还提到了凌砚,但她完全不认识那个人,于是想过来问问。
可这一刻,忽然又讲不出口。他总是讳莫如深,有那么多秘密,可她即便s知道,却还是下意识地依赖他。他说爱她不像是假的,可又并不真实,他们之间隔着好多东西,像是比爱还要沉重。
或许就算她问了邮件的事,他即便知道,也不一定会讲实话。
“要不,你先忙。”她一下失去了谈话兴致,指了指他的头发。
凌砚没动,靠着门,看向她的目光幽深,也没讲话。
气氛忽然变得很奇怪,姜也擡脚就往回走,可走到自家门前握着门把手,又觉得好可惜。
明明都走出来了,为什么又要为这样的小事互相消耗,如果他不讲,她就多问几遍,或许他也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隐衷,但如果多谈谈,总会找到解决的方法不是吗?
朝阳是暖金色,铺了满地。
她返身往回走,一拐弯就停在他家门前,还没伸手按铃,门忽然开了。凌砚握着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了进去。
“咔哒”一声,门在身后合上。姜也被他迅猛地抵在墙上,腰也被他的手臂箍得死紧。
“为什么不理人?”
他炙热的气息落下来,语气竟然带着委屈,姜也伸臂环住他的腰,两个人的心跳都非常剧烈。
“好多事,你都不……”
“那怎么又回来?”
他打断她,掌心抚在她颈侧,唇往下压,一口咬住她下唇,不重,但充满占有欲。
简直像过电,姜也登时浑身一软,攥紧了他的睡袍,“啊你咬人。”
大概是用力过猛,话音一落,他身上本就松垮的睡袍像流水一般被她拽着滑落在地,姜也愕然,本来是没这样想的,耳边传来一声低笑,她一擡眼就对上了那双漂亮含笑的眼。
“你也想我了?”
凌砚呼吸加重,没管什么睡袍,反正等会儿也要脱,他也没等她回答,俯首急切地吻住了她,攻势凶狠,还带着她的手往腹肌上摸。
想触碰她。
想被她触碰。
掌心的肌肉触感紧实、柔韧,姜也顺着往下,摸到了那处略带砂砾感的纹身,摩挲了两下,这动作像是极大地取悦了他,他本能地往她掌心里贴撞。
他的吻总是这样热切,撬齿深吻,唇瓣厮磨吮吸,发出很暧昧亲昵的声音。
下一秒天旋地转,姜也被人拦腰抱起,阔步往卧室走。她扑进柔软的真丝被褥里,随后身上就覆下来一具很有压迫性的男性躯体,将她牢牢固定。
“想我了没有,嗯?”
凌砚用鼻尖轻蹭着她的耳廓,温热的鼻息喷薄下来,她耳朵很快就麻痒得红了一片。她身上的香味他很喜欢,和着体温,熏蒸出一股熟悉好闻的甜香。
他忍不住沿着耳垂落下一个个缠绵细吻,在如愿听到她细碎凌乱的吐息之后,重新吻住了她的唇。
一切都不必多说。
姜也觉得太要命了,受不了,既想推开他,又想抱紧他,总之什么都不对,不上不下的,她想要更深刻的抚慰。
“不是要吃早餐吗?”她语不成调。他发丝上的水珠滴落在她胸前,激得她一个激灵。
“嗯在吃。”
然后她就再也发不出声音,整个人像水箱一样被灌满,晃都晃不出响。
姜也觉得他真的很浪很坏,要逼着她,吊着她,总是不给她最想要的。她也带着怒气,不甘心被他主导一切,迎男而上,要给予他最沉重的反击。
两个人发着狠角力,都想将对方狠狠融入自己,谁也不甘示弱。最终都十分尽兴。
潮起潮落的两个小时过后,阳光透过厚重的遮光窗帘漏进来,点点光斑打在木质地板上,光柱里的尘埃舞动,像微型世界。
姜也趴在被褥里,倦怠地半阖眼,有人将她的乌发拢在掌心撇去一边,露出光洁白皙的后背,一个个缠绵的吻落下来。她舒服地直哼哼。
没一会儿,凌砚就将水杯递来她唇边,哄着她睁眼喝水,穿上衣服吃早餐。
姜也被他托着臀抱下床,不经意间看到床头抽屉里剩下1个安全套。
笑容顿时收敛。
包装盒上写着一盒7枚入,刚刚用了1个,上次用了2个,而这里只剩下1个。
另外3个不知去向,对她发出一声尖锐的讥笑。其实这种事没什么好介意的,但她蓦然觉得心空了一瞬,刚刚酝酿的许多问题,忽然又生生止住说不出口。
姜也挣脱他的怀抱,趿着拖鞋跟他往餐厅走,目光在他后脑上乱瞟。
这才注意到他换了新的睡袍,香槟色的,只不过看起来有些旧,尤其是脖子后面有两处勾丝,面料也不像之前那件质感厚重,有点儿皱。
看起来穿了很久了。
她收回视线,两人在岛台落座吃早餐,牛油果配三文治,还有两杯冰拿铁。味道不错,面包烤得口感适中,松仁甜脆,不像刚从冷箱里取出来的。
“吃完早餐,你去上班吗?”她问。
“今天陪你。”
凌砚一边慢条斯理地咀嚼,一边抽出纸巾,凑过去擦掉她腮边的酱汁。他的头发早就自然风干,现在略显凌乱地垂在额前,反而有种闲适薄利的美感。
他是那种很细致很有条理的人,很会照顾人,相处起来的感觉比预想中的要好。
姜也不置可否地点头。
“快到中秋了,”凌砚觑了一眼她的神色,“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
“中秋不是应该回家团圆吗?”姜也反问。
问完表情又变得不自然,她想起自己已经没有可以团圆的家人了,赶紧另起话题,“你不回家吃饭,见见父母?”
“他们都比较忙,没空。”
两人吃完饭,又觉得疲倦,只想躺着,于是一起滚到了床上看剧。
自动窗帘缓缓合上,将所有自然光线遮挡,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安全空间。
凌砚打开灯,找出电影,把姜也抱在怀里,两人拥被盯着屏幕都没讲话,那些沉重的话题又搁置起来。
“电影叫什么名字?”
“IfIStay.”
电影的画面和声效在室内流淌,姜也看得入神。中途她去了一趟卫生间,路过衣帽间的时候,她看见玻璃柜门里挂着一件睡袍。
也是香槟色,款式是女款,跟凌砚身上的那件大差不离。
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她已经得到了那么多的爱,却没有感觉好一点。如果这时候去问,她又想得到什么答案呢?
她洗完手回去,电影的男主角在深情重复:“ButtheyouwhoyouaretonightisthesameyouIwasinlovewithyesterday,theyouI’llbeinlovewithtomorrow.”
电影台词这样深情,可现实生活里就没有从一而终这种事。姜也拿起一旁的水杯呷了两口,努力忽略了抽屉里那存在感极强的安全套。
凌砚侧首看向她,揭开被子,将人圈回怀里,用下巴磨着她的发顶,问:“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