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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上 正文 第45章 故意穿这么少,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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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故意穿这么少,是想做什么?

    傅清微拿衣服进浴室洗澡之前,从茶几上拿了手机。

    穆若水从她光明正大的动作看过去,费解地想了一秒钟,想不通她今天拿手机进卫生间的原因,索性作罢。

    但她淡淡地睨了傅清微一眼,仿佛意味深长。

    傅清微自觉道:“给你剪指甲,我记得。”

    穆若水表示满意。

    傅清微一手抱着衣服,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带上了卫生间的门,传来反锁声。

    穆若水已经习惯了,打开电视机。

    她每天也就读书看电视,在没有新的娱乐活动出来之前,过得像个退休老干部。不,还不如退休老太太,老太太还会去跳广场舞。

    有天晚上她和傅清微散步回来,倒是遇到过一次,傅清微撺掇她去跳,观主弹指赏了她一个脑瓜崩。

    有时候傅清微是真的一点都不怕她,这种时候还越来越多了。

    穆若水想回山上的棺材躺一段时间,人间太耗费她的精气,主要是拜正在洗澡的某人所赐。

    嗯?怎么还没听见淋浴声?

    傅清微把珊瑚绒的睡衣脱下来,里面不知何时竟然是一件白色衬衣,崭新干净,这是傅清微为了自己的毕业典礼准备的,质地面料和她拼夕夕的那些日常衣服截然不同。

    有型有款,有暗线花纹,衬得桃李年华的年轻女生线条很好看。

    傅清微站在镜子前,两只手擡到领口,动作轻盈地解开了一粒扣子。

    白皙皮肤上锁骨的吻痕若隐若现,一半隐没在衬衣的遮掩下。

    微微仰起雪颈,镜子里的傅清微举起手机自拍。

    她拍了几张,又解开两粒纽扣,拍摄了不同角度的吻痕照片,包括露脸和不露脸的。

    ——有点像她第一次练出腹肌的时候。

    身为一个健身人士,有了镜子的辅助,傅清微的拍摄顺利许多,总共拍了有几十张各种吻痕照,她才收起手机,踏进了浴室。

    后来她洗完澡出来暂时没穿衣服,发现刚淋过热水的吻痕颜色又产生些许不同,更粉了一些,像女人刚吻上的唇印。

    于是对着镜子又照了一通,包括穿衣服和不穿衣服的。

    如果毕业论文题目取《论吻痕的变化周期及细微研究、各种角度吻痕自拍的分析》,相信傅清微同学一定可以满分通过答辩。

    淋浴的头尾各有十几分钟的空闲,傅清微在卫生间足足待了快一个小时,才穿上她冬天的珊瑚绒睡衣,把衬衣的领口严严实实地掖在底下,姗姗而出。

    电视机的声音已经停了,女人坐在沙发上,阴沉的眉眼间似乎蕴含着暴风雨。

    “你在里面做什么?”就那么不想给自己剪指甲?

    “啊,我。”

    傅清微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于是弯下腰捂着肚子,难以启齿道:“我、闹肚子。”

    “那我怎么没有听到冲水声。”

    “马桶堵了,我又通了一下,所以耽误了些时间。对不起我撒谎了我其实是在里面照镜子臭美请原谅我道长。”傅清微低着头。

    “……”

    穆若水不知何时直接出现在她的面前,伸手卡住她的下巴,以一种蛮横但又不足让她真的感到疼痛的力道迫她擡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说:“换一个人,早就死了一万遍。”

    “明白,多谢道长厚爱。”傅清微真心道。

    “知道厚爱还不自觉一点。”穆若水指尖松开她的下巴,冷道,“别再让我等。”

    “是。”傅清微恭顺道。

    穆若水吊起一边眉毛。

    她这么听话温驯,低眉顺眼,反倒让她觉得诡异。

    “正常点。”穆若水轻轻踢了她的小腿肚一脚。

    “知道啦。”

    傅清微擡眼笑道。她就知道观主口嫌体正直,喜欢她得寸进尺。

    “我想回屋换个衣服,三分钟。”

    “你不是刚洗完澡?”

    “有点热,穿多了。”

    外面的气温不到零下,除了暴雨那几天气温骤降以外,鹤市的冬天大多时候温度都在零上,对于傅清微这种火力旺盛又勤于健身的年轻人来说,珊瑚绒睡衣实在太过了。

    “那你还穿?”

    “一时忘了。”傅清微说着,已经笑着进了卧室。

    咔哒——

    第二次锁门声,听得穆若水心烦气躁。

    再有第三次,卫生间和卧室门她迟早挑一扇拆了锁。

    “对了,你在沙发上坐好吧,我马上来给你剪指甲。”卧室里遥遥传来声音。

    一整个晚上,总算说了一句她爱听的话。

    穆若水哼了一声,将衣服的下摆一掀,端坐在了长沙发上。

    说三分钟就三分钟,傅清微在门口整理了自己解开两颗纽扣的睡衣,露出种了草莓印的锁骨,拉开了房门。

    穆若水擡头望去。

    相比于刚才的厚重,她显然穿得太清凉了,长衬衣短得遮不住白皙的大腿,洁白的雪色毫无瑕疵,一时穆若水分不清晃眼的是她的腿,还是雪白的衬衣。

    双腿笔直修长,桃李之年姣好的身段掩盖在衬衫下,光线透过衣料勾勒出胸腰的曲线。

    ……其实发育蛮好的。

    穆若水尽量不去看下面,以客观的眼光点评道。

    傅清微带着一股清香坐在她身边,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剪指甲的工具皮包,慢条斯理的,仔细去听的话呼吸却有点紧张。

    她本来想不穿内衣就出来的,但是衬衣薄,光一照就透,到时候两点红樱,还会立起来,她估计都不敢看穆若水的眼睛。

    说得她现在就敢看似的。

    笑死,只敢盯着对方伸过来的手。

    “你好香。”穆若水空着的另一只手撩开她颈间的发丝,嗅着令她心醉的气息,“是什么味道?”

    她平时也偶尔会这样,但此刻傅清微正在给她剪指甲,再耳鬓厮磨就显得过于暧昧了。

    “没什么,就是沐浴露。”

    “那就是体香了。”

    傅清微的手抖了一下。

    “是、是。”她羞于回答这个字眼。

    “故意穿这么少,坐到我怀里来,是想做什么?”穆若水嗅着她好闻的发丝,鼻尖游弋,薄唇若有若无挨着她的颈项。

    “我什么时候坐到……啊!”

    穆若水环着她腰肢的手一带,傅清微上身一擡,便坐在了女人的腿上,与此同时,穆若水徘徊的那只手也落在了她的大腿上,缓缓地游移,一面看着她。

    傅清微深喘了一口气,和女人对视了一眼,立马低下头去。

    这一低头,又正好将穆若水侵略她的动作都收进眼底,说不上哪里一热,总之到处都热,血液升温,心跳失序。

    “我、我帮你剪指甲。”

    “嗯……”女人鼻腔里发出懒懒的一声,细细啄吻她的脖颈,傅清微简直快拿不稳指甲钳。

    “快些。”扣子已解开了四颗,穆若水的脸埋在她肩头,唇瓣没闲着,边亲她边催促了一声。

    “……好。”傅清微声音带上了颤颤的颗粒感。

    穆若水的指甲长得很快,短短几天赶上常人一个月,傅清微忍受着羽毛一般的瘙痒一直到胸口,方给她处理好了右手的指甲,磨得圆润光滑。

    “好了,可以换一只手了。”

    “嗯。”依旧是鼻音回她,因为穆若水的嘴巴没空,正在忙别的事。

    单薄的衬衣开到腰间,穆若水经过打磨变得无害的右手滑了进去,指腹抚过柔韧的细腰,观察她的表情。

    傅清微软绵绵地嗯了一声,握不稳指甲钳,倒进她怀里。

    穆若水的左手仍然留着长长的指甲,但已经不重要了,左手有力地接住了软倒的年轻女人,穆若水的右手没有动,指尖来回划过她敏感的腰肢,问她:“你是想让我往上,还是往下?”

    傅清微脸红成虾子。

    “你想……往哪里?”她声若蚊讷,“我都可以。”

    穆若水发出了一声好听的笑。

    她提前紧张地闭上眼睛。

    就在傅清微猜测她会在上下选一个的时候,穆若水却收回了手,在空虚淹没心头之前,捧住了她的脸。

    傅清微睁开眼睛。

    “在做之前,你忘记了一件事。”

    “是什么?”

    穆若水深深凝视她的双眼,傅清微已经明白了是什么。

    她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起来,比刚刚穆若水的手在她大腿上,慢慢往里试探的时候还要快。

    穆若水:“要不要?”

    傅清微:“要!”

    在她回答的一瞬间,几乎同时,两人吻在一起。

    傅清微明明从来没有接过吻,在碰到女人唇瓣的同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舔咬、画圈,张开唇迎接彼此火热的入侵。

    她直起上半身,几乎将穆若水压进了沙发里,穆若水一只手贴在她的后背,隔着衬衣布料来回抚摸,另一只手则捏在她的后颈,顺着发丝五指探进她浓密的发根。

    两人的唇舌深深地纠缠在一起,穆若水揉着她的长发,傅清微在她怀里一声声的情不自禁。

    只接了个吻,她甚至都不需要另外做什么,傅清微已经得到了一种至高的满足。

    但到底接吻还是不够的,傅清微主动牵起她的右手,擡起春雨浸透的身子蹭了蹭她,帮她选了一个方向。

    穆若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重新吻上她的唇,手如愿去了她想要她去的地方。

    傅清微身体里的雨下个不停,一场秋凉,更添风雨,海棠花都湿了个透。

    “喂。”光线在眼前晃动,傅清微失神的眼睛慢慢聚焦,原来是穆若水挥动的手,玉指纤纤,留着长长的指甲。

    “你在发什么呆?”

    傅清微恍然梦醒,她还坐在穆若水身边,穆若水的右手托在她掌中,没有情不自禁,更没有天雷地火。

    穆若水看向她的目光充满打量和困惑。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进入了幻想里?

    “你好香。”穆若水空着的另一只手撩开她颈间的发丝,嗅着令她心醉的气息,“是什么味道?”

    “没什么,就是沐浴露。”

    “之前好像不是这个味道。”

    “换了新的。”

    “哦。”

    截然不同的对话响在她的脑海,似乎是幻想与现实的分支,傅清微问:“我刚刚说了什么?”

    穆若水想了一下,说:“换了新沐浴露。”

    然后她就一动不动地开始发呆了。

    客厅顶灯的光明晃晃地打下来,傅清微仰头让光线刺进自己的眼睛,更好地认清现实,低头继续给她剪指甲,尽量平静地问道:“道长身上的香,闻久了真的会催情吗?”

    穆若水今晚心情还不错,虽然有一些不愉快的小插曲,但右手的指甲快剪完了。

    傅清微很细心,又耐心,最主要的是心甘情愿给她剪。

    于是大发慈悲地告诉她:“它的主效果不会催情。不过这种香并非凡品,对于凡人,尤其是没有修行过的凡人,产生的作用就各异了。”

    “会不会产生幻觉?”

    “原则上来说是可以的。”穆若水联想到她的开小差,挑眉道,“怎么?你刚刚产生幻觉了?”

    傅清微眉心跳动了一下。

    “随便问问。”

    “我不信。”穆若水一向自负,但她的自负都是有资本的,包括看穿傅清微的心思,上下审视她道,“你又问催情又问幻觉的……”

    “剪好了!”

    “噢!你做春梦!”

    傅清微的声音再快,也没有压过穆若水的一锤定音。

    “……”

    “我猜对了?”

    “猜对又怎样,我不需要你的香也可以做春梦。”傅清微硬气道。

    “哎?”穆若水被她的强词夺理带偏了一瞬,迅速正回来,玩味地说,“做春梦没什么了不起,但你对着我做春梦,是不是说不过去?”

    傅清微连心跳也跟着乱了。

    难道香的主人能看到梦境的具体内容?当着穆若水的面给她放她和自己的黄片,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对,她应该看不到。

    傅清微说服自己镇定,至今高清内容只有自己看到了。

    不要慌。

    “我没有对着你。”

    “是,你对着我的手。”

    话题越聊越歪,也越聊尺度越透明,傅清微忍不住看了眼观主,她先前连剪指甲都不懂,会知道对着她的手性幻想是什么意思吗?

    “我没看你的手。”她那个时候已经在做梦了,看的也是梦里剪完指甲的手。

    “那你看的是谁的?”

    “我——”

    傅清微猛然回过味来,观主似乎是在旁敲侧击,她刚刚做的春梦里对象是谁吗?

    她为什么要问?好奇?还是……吃醋了?

    傅清微咬了咬下唇,眉眼染上丝丝喜悦。

    “还在回味呢?”头顶落下女人一句不辨情绪的声音。

    傅清微脸腾的红了。

    想到观主可能在吃醋,她确实也回味了一下。

    “记住你的本分。”

    “什么本分?”傅清微愣愣地回了一句。

    穆若水冷着脸把左手伸过来,和梦里那只没有剪指甲的手别无二致。

    傅清微哦了一声。

    低头给她修剪剩下的这只手指甲。

    不就是伺候她吗?她想的话她也可以身体力行地伺候,予取予求。

    她又不肯。

    自己在这坐半天了,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么白这么滑的腿,摸都不摸一把。

    两只手都清爽了,穆若水摆了摆手,示意她退开,没像之前那样百般欣赏,反而有点意兴阑珊。

    傅清微站在一边,惴惴地猜测她是不是哪里不满意。

    “明天你是不是要去程家?”

    “是。”明早就是1号线列车试运行的日子,她得去接程玉汝的魂。

    “早点睡,别东想西想的。”

    “是。”

    傅清微心想:我还能想什么?除了你。

    穆若水起身回屋,傅清微跟着她一块进屋,拿了正常的睡衣,亲自替道长把蒸汽眼罩准备好。

    她拆了包装袋,眼罩递到穆若水手里,穆若水紧紧地捏住了眼罩,凸起的指骨清晰。

    “晚安道长。”

    这次穆若水又不理她,她也不意外,只笑了笑,假装无意指腹碰到她的手臂,毫无异样地收回。

    有一点肢体接触她就满足了。

    傅清微走到门边,正要关灯出去,身后传来一道阴沉寒冷的女声。

    “你刚刚做的那个春梦,梦里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