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Moon_MSH】在她的口下求饶。
穆若水的指尖轻点傅清微的唇,中央小小地陷下去。
指腹的触感和那日在地铁上感受到的重合了,没有口罩挡着,更清晰一些,也更软了。
穆若水又戳了一下。
她的唇仿佛柔和的水流,无论她的手指怎么触碰,软弹地陷下去,擡起来的时候又会恢复饱满。
指腹玩弄得久了,从浅红变成诱人的深红。
穆若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染上胭脂色的唇,血液里在隐隐酝酿一种名为冲动的情绪。
上一次,傅清微在地铁里戴着口罩不小心倾身吻上来,她下意识躲开了,过后看着地铁路线图心不在焉地发呆。
上上一次,傅清微被妖鬼所迷,操纵她的身体亲了她,双唇相接,亲密无间,她躲无可躲,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她无法解释自己当时强烈得不该有的感受,过后她选择了遗忘这件事。
今天是第三次。
她明白人类的亲吻意味着什么,是欢喜与爱慕。
爱慕是一种心跳的感觉,她的胸腔早已长久地寂静,不可能为任何人跳动。
所以她不爱慕她,但她全身的血液会为她加速流动。
爱和欲,对人类来说有时是分开的,有时合为一体。而穆若水只有后者,她的渴望全都源于面前这个人,时时想将她拆吃入腹。
唯独,不能吻她。
不仅不能再吻她,也不能再产生肉.体的欲。
因为她们是师徒。
这个念头根深蒂固地植入在她的脑海里,令穆若水自己都不得其解。
是谁给她定下的师徒禁忌,画地为牢,将她困在里面。
师尊当如何如何自持庄重,温柔解意。徒儿应敬重师傅,不应越雷池半步。她自己不越,也不让傅清微越。
章法伦理,都是用来束缚人类的规则,何时轮得到她遵守?可笑。
她若是恪守伦理道德,就不会在阁皂山和傅清微心照不宣地荒唐,不断从她鲜嫩的喉咙里榨出更多快意舒爽的声音。
她恨不得咬遍她的全身,喝干所有的水,贪婪无度,肆意索取。
她在她的口下呻.吟求饶,只会让她更兴奋。
这才是她的本性,本能!
现在这层师徒关系束缚着她,像阴魂不散的红线一样,在每每她想放纵的时候跳出来警告她。
不行!不可以!禁止越界!
血液的温度在无可避免地冷却,冲动的因子被敲在脑海里的钟槌挥散,穆若水单膝跪在傅清微床边,最后一丝血液温度降下来以前,将抚过她唇瓣的手指,颤抖地印在了自己唇上。
窗外的一丝微风透过缝隙吹了进来,扬起垂落的白纱帘。
年轻女人闭目沉睡,戴着的眼罩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鼻梁玉挺,画笔描绘,脸颊天生的苍白秀美,圣洁端庄,唯独一双唇被揉弄得泛出至深至浓的靡靡艳色。
宛如被信徒玷污的神明。
*
傅清微在傍晚时分醒来,透过纱帘的光带上了金子一般的颜色。
清净派的丹药很管用,傅清微坐着、站着呼吸了几口气,都不再感觉胸肺有滞涩牵连的痛感,她把迷瞪着眼在她脚边睡觉的小三花rua醒了,左右四顾没找到穆若水的身影。
她敲了敲卧室的门,穆若水披散着及腰的长发,一身雪白中衣出来开门。
傅清微一怔:“你睡了?”
穆若水嗯声:“困了就睡了,晚上你随便对付点,我今天不想做饭。”
傅清微:“好,我一会煮个泡面吃,你继续睡吧。”
穆若水:“晚安,记得做晚课。”
傅清微:“师尊晚安。”
穆若水擡手掩上门,在完全闭合之前扫了一眼傅清微的脸,自淡粉绯樱的唇一掠而过,旋即响起轻轻的关门声。
傅清微在门口罚了会儿站,弯腰把跟在人脚边的小三花抱起来,摸着它的脑袋,自言自语地往回走:“姥姥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她挠挠小猫下巴,柔声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三花:呼噜呼噜。
“我们俩可不能再惹妈妈生气了。”
傅清微开了客厅的灯,先去书桌看了一小时书,中途吃了碗泡面,打坐做晚课,到点睡觉。
卧室的门始终没有打开。
第二天早上,穆若水的身影准时出现在厨房,傅清微松了口气。
吃饭的时候穆若水仍坐她对面:“暂时先不练引雷了,回山再练。”
傅清微眼前一亮,终于提到这个话题了。
昨天她就在想:穆若水宁愿带她去废弃烂尾楼,也不回山练习,明明山里清净还安全,为什么呢?
傅清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穆若水喝水:“看情况。”
傅清微没追问,她觉得师尊有事瞒着她,问她也不会说。
*
傅清微发现穆若水最近一个月玩手机的频率直线上升,晚上坐在沙发里,有时候书也不看了,就摆弄着小方块薄片,横过来竖过去,有时候还双指操作,看起来像是在看图片。
“师尊,手机给我看一下吗?”
“不给。”
“……”果然有猫腻。
傅清微干不出趁对方不注意偷看手机的事,她只能暗中观察、旁敲侧击,把一切网恋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傅清微还有一桩意外的发现,那就是聪明的观主学会拼音了。
她在搜索栏里打字的时候轻盈如蝶舞,但是和她发微信,还是用语音,装作根本不会打字的样子。
傅清微:“……”
合理怀疑她瞒了自己一件大事。
一晃来到了农历除夕。
现代人生活压力大,尤其是在繁华都市,大部分年轻人对春节的到来没有太多实感,只有放假能让她们从高压中得到短暂的喘.息,嚷着重视传统节日不如增加假期。
要求取消调休又上了一年N度的热搜,打响了年味第一枪。
傅清微无亲无故,自然更没有过年的感觉,但她紧赶慢赶,终于在年前把驾照拿到手了。
甘棠准时打来电话,问她要不要去她家吃年夜饭。
每年她都会问,傅清微也每年都会拒绝,不同的是往年是借口一个人自由,今年是……
傅清微扭头看向正在专注剪纸的穆若水,对着电话那头道:“谢谢你,我已经有人陪我了。”
甘棠:“哟哟哟。”
傅清微笑了笑。
甘棠:“晚上记得发朋友圈啊,让我吃口新鲜的。”
傅清微:“看情况。”
甘棠啧道:“你最近讲话这个语气啊,不大像你,怕不是和某些人待在一起久了。”
傅清微:“是么?”
甘棠:“得得得,我年夜饭还没吃呢,别现在给我喂饱了,我妈喊我了,晚上聊。”
傅清微:“好的,晚上估计要晚点了。”
甘棠言语暧昧:“懂的懂的,你先运动完。”
她就好这口带颜色的,傅清微懒得次次纠正她。
她挂断电话,来到铺满红纸的茶几前,穆若水刚好剪完一张,叠在一起,傅清微拿起来展开一看,一个大红“囍”字。
“师尊???”
穆若水擡起头,说:“什么?”
傅清微两手把那个“囍”字提起来,铺在她眼前。
穆若水眉梢微蹙,盯了半晌,说:“没注意,剪错了。你扔了吧。”
“错就错了吧,留个纪念。”
傅清微端放到一边,瞧着从她灵巧的双手下脱胎的“福”字,找了双面胶倒过来贴在阳台窗户内侧,下午的阳光从笔画缝隙里透进来,暖洋洋的,恰似这个新年。
相比傅清微,穆若水这个一百年前的半古人还是很重视春节的。
从前日子不好过,辞旧迎新,是个盼头。
穆若水一早就在日历上圈好了日子,起床就去买菜,回来后指挥傅清微大扫除,连小三花都被梳了毛、剪了指甲,喜迎新年。
傅清微往窗户上又贴了兔子和小猫,拍了照发了朋友圈。
【心灵手巧[图片][图片]】
穆若水给她点了个赞。
穆若水在厨房做年夜饭的时候,傅清微把早上抱出去的被褥收了,给卧室换了新的四件套,每一个角落打扫得干干净净,务必让观主有一个舒适良好的新年体验。
一个忙里一个忙外,在铺上新桌布的整洁餐桌上端出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
穆若水难得动了筷子,每一样都尝了一口。
傅清微给两人面前的杯子倒上果汁,端起来敬了穆若水一杯,喉头动了动,一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幅场景对她而言太生疏了,以至于还没说话,眼底热气上涌,喉咙跟着哽咽。
“师尊,我……”
穆若水主动碰了一下她的杯口,望着她:“除夕快乐,身体健康。”
“除夕快乐,事事如意。”
傅清微两手捧着杯子,认真地和她碰了一下杯。
饭后穆若水把她叫过去,给了她一封红包,傅清微掏了掏口袋,也摸出一封红包。
两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讨个彩头。”
随即交换了红包,面对面交换的样子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两人都对春晚不感兴趣,晚上八点,傅清微从书桌前站起来,对正在面无表情用逗猫棒逗猫的女人说:“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因为紧张她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严肃。
穆若水:“?”
五分钟后,两人穿好外套下楼。
傅清微拉着穆若水来到她们住的那栋楼后面,地面有一排公共车位,因为过年三三两两,显得空旷,月光下一辆后视镜系着红丝带的白车子就格外显眼。
傅清微打开手机app,按了一下开锁。
白车子的灯闪了两下,傅清微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请她坐进去。
她从外面关上车门,自己绕到驾驶座,上身前倾,给穆若水系好安全带。
因为第一次正式上路,她坐姿笔直,两手紧握方向盘,除了看路以外压根没有别的心思,连歌都忘记打开。
车载香氛的味道很淡,在这淡极了的气味以外,车里只有傅清微清新的气息,一寸一寸地侵占空气,温柔地拥住她。
穆若水第一次坐在车里没戴口罩。
白车开出小区,汇入除夕夜稀疏的车流,车内安静,远处闪烁的车灯延伸宛如地上银河。
穆若水握着胸前安全带的手紧了紧,问道:“所以你学车就是为了……”
傅清微一心二用的本事在这时候完全宕机,她不得不放慢了车速,好分出一丝注意力,去听女人讲话:“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要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傅清微直视前方笑道。她还没想好,只是想带她出来转一圈。
穆若水拿出手机,导航了一个地址。
“去这里吧。”
“我现在不方便看手机,你把手机声音调大一点,放在无线充上,就是你左前方那个长方形的置物台。”
“好。”
傅清微开着车,时间流逝得不知不觉,白车出了环线,一路往城外的方向驶去。
开到一个小时,傅清微从周围环境的变化猜到了目的地。
“我们是要去山上吗?”
“对。”穆若水忍不住说,“你脖子不僵吗?”
就这么直挺挺地开车,梗了一路了。
傅清微不仅脖子酸,腰和背都疼,但是她新手司机完全不敢放松,尤其穆若水还坐在她的车上,夜路又不好开,她生怕出一点事故。
傅清微强忍说:“没事。”
穆若水:“待会我给你按一按。”
漂亮的小脸都皱起来了,还说没事。
车停在山脚的树林前,开不上去,傅清微打开手电筒,望了望山路,打算爬上去,晚上比白天光线差,至少得走两三个小时。
傅清微擡脚迈出了第一步,她的腰肢就被一条柔软的手臂环住。
身体腾空,穆若水带她飞了上去。
她飞得不是特别快,在车上没讲完的话终于有空讲:“你学车是为了我吗?”
傅清微不习惯太直接,东拉西扯了半天大家都学,才在一片静谧中小声承认:“是。”
她低声说:“你不是讨厌别人的气味吗?我就想考完驾照以后自己买一辆车,你想去哪里我就载你去哪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傅清微声音添上了一丝哽咽:“之前我们吵架的时候,我以为你要走了,但是我才刚拿到钱报名考试。我说我们以后可以自己开车,你说让我一个人开。”
穆若水记得这些话,当时却并没有想过她的委屈。
傅清微迅速吸了吸鼻子,又展颜道:“幸好你最后没有走,我现在很幸福。”
她自己又飞快地把自己哄好了,毫无观主的用武之地。
穆若水只好紧了紧她的腰。
傅清微低头看了看地面,偶尔会擦过灌木,大概离地也就一尺多的高度,但是穆若水中途一歇不歇,连轻功里描写的借力都没有。
傅清微确定,她就是会飞。
两人停止对话后,穆若水加快了速度,傅清微把脸埋进她的颈窝里,风还是往脖子里钻。
出来的时候没想到会来山上,车里有空调,她连条围巾都没有戴。
穆若水暂时停下来,解开了大衣扣子,把傅清微整个人包进去,让她抱住自己的腰,才带着她继续往上飞。
道袍的衣料薄得可以忽略不计,傅清微的手掌贴着穆若水纤细的后腰,源源不断的热意从她手上传过去,侵入肌肤,温热亲密的呼吸自下往上吐在她颈间,穆若水喉咙不明显地滚动。
“到了。”
蓬莱观后门。
穆若水携傅清微站在门口,离傅清微上一次离开已经过了两个月,她从穆若水的怀里出来,正要推门而入。
穆若水说:“等一下。”
傅清微停在外面,看着她从院墙飞了进去,接着有光从里面亮了起来。
打开木门以后,光线越发的清晰。
荒野山间,突然这么明亮的光让傅清微擡手遮了遮眼睛。
她迈过门槛,琥珀色眼眸倒映出一副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
泉水潺潺仿佛响在耳边,从山里延伸下来的竹管绕院子四周,在尾端同样的竹子做成了水龙头的形状。
院子里亮的灯,不是其他,是已经在山下普及了几十年的电灯。
她走进自己睡过的那间房,亮如白昼,电灯做成了木雕的仿古样式,完美地融合进了道观的风格。
原来穆若水上次在阁皂山四处观察她们的木屋,不是像考察,是确实在认真考察。
然后她依照阁皂山的经验,把蓬莱观的道观改造成了现代人适应的样子。
傅清微环视屋内一周,卫生间、淋浴室、马桶、电插座,应有尽有。
怪不得她迟迟不肯带自己回山。
原来……
傅清微眼眶发热,到处寻找进门后就没看到的穆若水的身影。
“师尊。”
“道长。”
傅清微来到院子里,四下环顾,眼底晶莹闪烁,穆若水从对面一间黑着的屋子走出来,手里提了一盏自己做的兔子灯。
她确实很善手工,兔子惟妙惟肖,朱砂点的红点甚是可爱。
“隐约记得一些家乡习俗。”
“本来打算明天带你过来的,今日凑巧,那便提前了吧。”
傅清微的心好像被轻轻地撞了一下,眼见着女人走入院落,来到自己的面前,伸手把灯递过来。
“新春快乐。”
傅清微的手和她递灯的手在交接时短暂地碰到了一起。
瞧着她将灯拿在手里,穆若水勾起唇,少有的柔声道:“流年吉利,无病无灾。”
傅清微的眼泪流了满脸。
她用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越来越多。
她只想着:这辈子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死在她的身边。
……
她流的泪实在太多,穆若水眼睁睁瞧着,颇有暴殄天物之感。
傅清微:“你不是可以喝吗?怎么也不帮个忙?”
不帮忙擦泪就算了,一动不动算怎么回事?
穆若水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按捺住,吻上了她的眼睛,一点一滴地接入口中。
自从收徒以后,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做。
果然轻而易举地上头了。
傅清微感觉她吻着吻着,手掌扶住了自己的腰,将她慢慢往她的方向带,唇已经来到了根本不可能挂泪的耳朵。
傅清微闭上眼睛,轻轻地呼吸,掐住了自己的掌心。
穆若水清醒过来,瞧着她被舔得湿漉漉的耳廓,淡淡牙印的耳垂:“……”
兔子灯被悬挂在院门口,随风轻轻地招摇。
穆若水和傅清微并肩坐在门槛上,山里的星星比阁皂山的更清晰。
傅清微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穆若水:“你是问动工还是计划?”
傅清微:“计划。”
穆若水:“赢了灵枢子之后吧,你不是教了我拍照?我把他们那个院子和屋子都拍了一遍。”
傅清微拜师以后,穆若水就把这些照片发给了岁已寒,说了她的需求。
岁已寒表示可以,先派专业的师傅上门测量,出个效果图。
穆若水最近天天看手机就是在看她们出的图,出完图以后实际改造,也要盯细节。虽然没人敢敷衍慈让真人,但总归是给傅清微住的,细枝末节她都关心。
岁已寒的微信都是占英代回的,她哪有精力管装修。幸好徒儿孝顺能干。
这么短的时间,水电改造不说,还要融入道观,不能现代化得太突兀,除了权力,只有钞能力。
傅清微问:“你哪来的钱?”
穆若水不出意料道:“我没给钱呀。”
观主虽然有十万块的小金库以及每月到账的顾问津贴,但她都攒起来了,一分一毫也没出。
傅清微咬唇笑:“我就知道。”
没有人可以从铁公鸡观主手里拿到一分钱。
傅清微兴起伸手:“卡给我。”
穆若水把袖子里的卡掏给她,毫不犹豫。
傅清微推回去:“我不要,你自己收起来吧。”
穆若水眯眼:“……你耍我?”
傅清微:“徒儿不敢。”
鉴于穆若水刚刚没有做到爱护徒儿,六根不净重蹈覆辙,这会儿她也大度地原谅了傅清微以下犯上,算扯平了。
肩膀微微一沉,傅清微将脑袋枕在她的右肩,在山野的虫鸣声中,两人并肩坐着看星星,谁也没有再开口。
穆若水的手悄悄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
习惯了空寂的地方传不来半点回应,穆若水望着夜空久久,才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睫。
难言的惆怅滋生在空洞的胸腔。
“我们明天就搬过来吗?”傅清微忽然问,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你想的话。”
“那就明天吧,可以早点在山上练功。”
“好,随你。”
就算不考灵管局,穆若水也收了她为徒,她们可以就这样在山上或凡间过一辈子。但穆若水不会再去问她怎么选择,动摇她的决心,万事万物都有缘法,有她想修道济世的因,才有她们结为师徒的果。因果相生,她们始终相伴就好。
山风吹过来,傅清微瑟缩了一下,起身在原地抖了两下,说:“好冷,我们回去吧。”
既然她说冷,穆若水福至心灵,提议道:“要不要去泡温泉?”
傅清微没带衣服,不方便泡温泉。
但穆若水之前半夜特意等自己睡着了,也要偷偷去泡的温泉,她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傅清微:“好啊。”
穆若水熟练地揽过她的腰,带她飞过去。
傅清微蓦的想到她原来那双长靴都不怎么脏,原来是脚不沾地。
温泉在后山,离道观不远,傅清微彼时要是多探索一下,说不定就发现了,但那时疲于奔命,实在无法。
傅清微看着面前足足有十几个私汤那么大的温泉,富含硫酸铁,呈现天然的淡绿色,从高处望过去,近似月牙的形状,更加彰显自然的鬼斧神工。
石头一层垒着一层,将温泉池的边缘垒出尺余,只余一个入口。
池边还有专门坐着的休息处,一看就是没少来。
傅清微上次见私汤已大开眼界,现在看来小巫见大巫,怪不得师尊如此热衷泡温泉。
今夜无月,天上银河如练,星罗棋布,温泉恰似淡绿琥珀,宛如又一轮明月。
傅清微问:“师尊可以用术法烘干我的衣服吗?”
穆若水点头应允:“有何不可?”
傅清微放了心,这么稀有的温泉,谁能忍得住?先泡了再说。
穆若水的大衣穿在怕冷的傅清微身上,她身上只有一件大红深衣,脱起来比傅清微快多了。
傅清微刚褪到第二件外套,女人只余雪色中衣。
傅清微暂时停了手,想看着她进去以后再继续。
穆若水感受着身后注视的目光,擡起修长指尖,一点一点地抽开了胸口的中衣系带,雪白圆润的半个肩头露了出来。
再是蝴蝶骨,自肩到腰收窄的曲线,若隐若现的腰窝。
一片光滑的美背,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傅清微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