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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上 正文 第114章 “因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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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章“因为我爱你。”(感谢mmk牌毕业证收割者)

    “师尊!师尊!穆若水!”

    傅清微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女人的脸上,和她身下的泥土。

    傅清微根本不认识这些红线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师尊的皮肤,甚至红得像是嵌进了她的骨血,无处不在地蔓延,连她的颈项都布满红线,如果不是她事先看到胳膊,会以为那些是密密麻麻的红色血管。

    人可能会有那么多那么细的血管吗?

    红线像是活物游走在她的经络,在肉眼看不到的身体内,一具被捆缚着的魂体正被重重红线锁着,如同分离的利刃,每分每秒地同时凌迟着女人的魂魄,一片一片地剐下来。

    如果是活生生的人,早在第一秒就碎成了血水。

    除了最开始的一声之外,她表现出来的不过是眉头紧锁,连呻.吟都很细微。

    想来不是第一次忍受,或许她早已习惯。

    傅清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在受什么苦,但是每次她不舒服的时候只要喝自己的血就好了。

    她可以救她的,她一定能救她的!

    傅清微立刻用剑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成千上万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她感觉不到疼,立刻将自己的手腕送到穆若水的唇边,鲜血滴在她干燥的唇上,刚渗入唇齿几滴,脑后一阵风声。

    傅清微想也不想趴了下来,抱着穆若水的身子滚了一圈,惊险地躲开了黑袍青年的一爪。

    黑袍青年看着她怀里的白发女人,流露出忌惮之色。

    穆若水生死未卜。

    傅清微不喜欢这个词,她只是昏迷。

    所有人死的死伤的伤,仅剩的这一只飞僵就是在场的最强战力,他也看出来穆若水情况不对,或许这是最好的时机。

    无论是杀人还是报仇。

    黑袍青年以自己的思考力迅速下了判断,眸底一厉,双手的指甲伸长,骤然刺了过来。

    速度比任何一次都快,傅清微的眼睛里只闪过一丝残影,连作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是凭借本能用自己的背部挡在了穆若水身前。

    扑哧——

    五指穿透身体入肉的声音,近距离响起在自己的耳边。

    滴答滴答——

    血一滴滴落在地面。

    傅清微紧紧地闭着双眼,后知后觉没有感受到身体上的疼痛,而她的身下是冰冷的泥土。

    她睁开眼,带着凉意的长长发丝拂过她的脸,在弥漫浓重血腥味的风里,她从白发的视野间隙里,看见黑袍青年的胸口多了一只手。

    那只手穿透了他的胸膛,扯出一颗不会跳动的心脏,在黑袍青年难以置信的目光里,他的头颅被那只手利落地拧断,和心脏一起丢进了旁边的泥土里。

    无头青年轰然倒地。

    同时倒下来的还有穆若水的身体,她单膝跪在地上,过膝的白发几乎铺满了她的整个后背。

    “师尊!”

    傅清微伸手去扶她,穆若水被她轻轻一扯便倒了下来,傅清微连忙让她枕在自己腿上,把割开的手腕压到她唇边。

    穆若水绯红的眼睛睁开了一下,似乎在辨认面前的人是谁,过后不堪重负地合上。

    女人丧失了主动吸吮的力气,好在她的喉咙还能吞咽。

    傅清微不停地给她喂着自己的血,血流不出来了就再划一刀再划一刀。她自己也不知道喂了多少,撑着地面的那只手晃了晃,意识有些涣散地摇了摇脑袋。

    “娘亲,可以了。”

    暂时止住伤势的龙璇玑阻止了傅清微继续去拿剑割向自己的手,说:“再这样下去,你会失血过多而死。”

    她给傅清微服了一粒丹药,按住她两处穴道强迫她恢复清醒,眼神聚焦。

    “师娘比刚才好多了,你看一看,这下能看得清吗?”

    “能。”傅清微哑声道。

    “你们俩先撑一会儿,我去找占英。”龙璇玑从化形以来就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打回原形了。

    好疼。

    可是娘亲也好疼,大家都好疼。

    她是大夫,她要先救人。

    龙璇玑捂着不断渗血的胸腹,深一脚浅一脚地朝最远处的占英赶了过去。

    占英仰面躺在地上,手边跌落挂断的卫星电话,眼皮紧闭,一动不动。

    桃木剑插在她的左右胸腔之间,腹部被穿出了五个血洞,透背而出,身下的鲜血已经染得比她整个人躺的范围大出一圈。

    龙璇玑不管她是不是没有脉搏,摸都不摸,把所有的药都倒了出来,一股脑地喂进去。

    药吞不进去,血反倒涌了出来,龙璇玑不死心地继续往她嘴里塞,终于塞进去了几颗。

    除了身上的伤势,最要命的是尸毒。

    事先吞服的解药没办法抵御飞僵以上的尸毒,而她被飞僵刺穿了肚子,尸毒直接进入了肺腑。

    她惨白的面孔染上诡异的青色,唇瓣也从血红变深,透出乌紫。

    龙璇玑掀开她道袍的衣领,皮肤上一块块青色的斑块凸显出来。

    要不了几个小时,她就会变成僵尸。

    不能解毒,占英就算救回来也活不成了。

    龙璇玑终于哭了出来,她环视四周空旷的山野,泪流满面地不知道在求谁:“救命啊,谁来救救她——”

    “救命啊——”

    龙璇玑痛哭流涕的声音传到了远处的小木屋。

    傅清微除了主动失血过多外,应该是四人里唯一一个伤势比较轻的了,穆若水的情况正在平稳,傅清微用剑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她不放心留下穆若水一个人,所以背起她,以剑做拐,一步一步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踉跄走去。

    她背上的人影却慢慢滑了下来。

    傅清微以为是自己没背好,正要重新弯腰扶起来,女人却退开,站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

    “师尊,你醒了!”傅清微惊喜得瞬间落泪。

    “你是谁?”女人却反问她,一双绯红剔透的眸子眯了起来。

    傅清微震惊过后,流露出伤心欲绝的神情。

    “你不认识我了吗?”

    或许是她脸上挂着的眼泪,熟悉入骨的声音,她明知危险却义无反顾向自己走过来的动作,唤醒了她因为杀性大发而暂时蒙蔽的记忆,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脑海。

    “傅……清微?”穆若水试探着喊她的名字,语气迟钝,眼前仍然一片血红。

    “是我。”

    傅清微松了口气,向她走了过去。

    “你不要过来。”

    穆若水绯红的双眸眼角低垂。

    都是血……不要碰……

    擦干净……才可以……

    衣服……也脏了……

    擦不干净……

    生气。

    傅清微什么时候完全听过她的话,牵起独自生闷气的穆若水往前走,她刚杀了飞僵,满手全是血污,傅清微也不嫌弃地紧紧地扣着她的手指。

    穆若水从一片血红的光里看身边的年轻女人,小声说了一句:“脏……”

    傅清微看看她染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青袍,黑一块红一块的,说:“是脏了,回去我给你换新衣服,我们都换新的。”

    “我的手……脏……”

    “哪里脏了?”傅清微睁着眼睛说瞎话,晃了晃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我就喜欢这样的。”

    她说的脏未必是表面的鲜血,而是她杀人这件事。

    不能杀人这四个字就像金科玉律一样刻在她的脑海里,她厌恶不受理智操控的自己,更害怕看到她这副样子的傅清微会嫌恶她。

    满身鲜血,杀人如麻。

    可是怎么会呢?

    傅清微甚至觉得此前她太高估自己了,什么天下,什么苍生,就算麻天德不是死有余辜,她看到穆若水失控,变成如今这样,她也只会心疼她。

    要不是占英有生命危险,她现在肯定会坐下来好好安慰她,亲吻她。

    傅清微牵着穆若水好不容易走到了占英身边蹲下来,龙璇玑抹着眼泪说了情况。

    飞僵的尸毒蔓延得极快,因为先前服的解药客观起了拖延作用,也最多能撑两个小时,再晚就算解了毒她的身体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飞僵之毒没有现成的解药,得送回灵管局由专人去解,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假如占英变成了僵尸,她们只能亲手再杀她一次。

    想想龙璇玑抱着她哭得更大声了。

    她干脆想,她们走吧,留下占英一只僵尸在荒山里,只要不害人又有什么关系?但那样还算活着吗?占英愿意那样活着吗?

    傅清微又拨了一次卫星电话,接电话的是岁已寒,岁已寒冷静地说正在赶来的路上,很快就到,没有问占英的情况,不知道是心里有底还是不敢问。

    穆若水乖巧地坐在一边的树桩上。

    她现在思路迟钝,反应缓慢,说话也跟小孩子一样蹦字儿。

    大概是什么后遗症。

    傅清微伏在她膝盖,死马当作活马医地问道:“师尊有办法解尸毒吗?”

    穆若水偏了偏头,红宝石一样的眼珠映着树缝间漏下的夕阳,剔透琉璃。

    尸毒?

    她在心里慢慢地想,朝傅清微伸出了自己的手。

    傅清微认真看向她的双手,虽然满手鲜血,但是刚刚她用衣服给她擦过了,指节还是漂亮的,长着异于常人的长长紫黑色指甲。

    就是这双手,可以轻易撕碎飞僵的身体,插.入他的心脏。

    她世间无匹的实力,足以抗衡所有飞僵的肉身强度,她血红得像漂亮宝石的眼睛。

    有的点其实很容易就想通了。

    傅清微深深地看着她,会意地说:“你的指甲可以解毒?”

    “嗯。”

    “剪一段下来可以吗?”

    女人阖了阖唇,提醒:“磨……”

    “磨成粉末让她服下?”

    穆若水点了点头。

    她似乎还有话想说,但因为太费力了,绯红的血眸专注地凝视她。

    傅清微一笑:“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会对你的想法知道得那么清楚?”

    穆若水绯红的眼睛顿时一亮。

    “因为我爱你。”

    先前藏在心里的话就这么直接地说出了口,傅清微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

    她想:这个反应迟钝的师尊也挺好的,至少听到她的表白没有心思躲。

    只会怔怔地看着她。

    傅清微有随身携带指甲钳的习惯,考虑到师尊的等级大概比飞僵不知道高多少,傅清微边剪边比划试探道:“这么多会不会太多?”

    过犹不及,万一占英又中了她的毒。

    穆若水点头。

    果然。

    最终指甲也只受了一点忽略不计的皮外伤,傅清微送到龙璇玑那里,让她磨成粉给占英服下。

    效果立竿见影。

    龙璇玑喜极而泣:“太好啦!”

    傅清微回来给穆若水竖了个大拇指,坐在她身边。

    穆若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眼眸清透,虽然和人类的瞳仁颜色不一样,宝石一般猩红,但别有一番美丽。

    没过多久,直升机旋翼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不远处的树木刮得东倒西歪,因为无法降落,只能悬停在空中。

    傅清微擡起头,从骤起的风中眯起眼,看到机舱门放下一架绳梯,一道修长的身影从上方跳了下来,灵活地借了地面的树木当作缓冲,弯曲膝盖稳稳地踩在了地面。

    然而她奔过来的身影不知为何竟踉跄了一步。

    那本来是一个不论何时都不会失态的人。

    傅清微却没有心思管了,因为穆若水眼睛一闭,倒在了她的怀里。

    “师尊!”

    *

    鹤市中心人民医院。

    一次送进来四个病人,统统安排进特殊病房。

    其中一个直接推进了抢救室,大亮红灯。

    龙璇玑的伤有局里的妖帮她疗伤,比人类的治疗手段有效。

    傅清微和穆若水则被安排在了同一间病房,方便互相照应。穆若水的身体任何治疗术法都无效,她根本没有受伤,导致她变成这样的是红线反噬。

    她躺在病床上,三千青丝已经尽数变作墨色,柔软的长发如锦缎枕在身下,换上了干净的病号服。

    傅清微亲手给她换的。

    擦了手和脸,又是她见惯的那个不可一世的师尊。

    连睡着了也不会露出柔弱的一面。

    可是她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不睁开眼睛,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确定她还活着。

    除了傅清微。

    与其说她确定,不如说她只能相信,她不会离开自己。

    她长生不老,天下第一,绝对不会就这么死了。

    傅清微就这么一天天守在病房里,和守着一具不会僵硬的尸体没有两样。

    期间除了送饭以外,没有任何人进来打扰她。

    三天后,穆若水醒了。

    傅清微和她挤在一张床上,靠着她的肩膀睡觉,就像每一个平凡度过的夜晚。

    穆若水睁着眼睛,一句话没开口,等她睡醒。

    “师尊?”傅清微第一眼以为自己又做梦了。

    “嗯。”穆若水平淡地说,“不是做梦。”

    傅清微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居然是温的。

    真的醒了!

    傅清微两只手捧起她的脸,就要更真实地感受一下现实,穆若水扭头避开,说:“你刷牙了吗?”外面的光线看起来是早上。

    “没有。”

    “去刷牙。”

    “好的。”傅清微快乐地下了床,刷牙洗漱。

    她不管穆若水刷没刷牙,反正师尊不是人,她总是干净的。

    按着穆若水在枕头里亲了半天,两个人都气喘微微,声音起伏,低吟不断,傅清微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问:“你怎么不动呀?”

    “我不是动了吗?”

    “我说的不是舌头!”

    “……”

    “一般来说,亲到这个地步,你就该摸我了。”傅清微说着,主动捉过女人的手来到自己腰上,撩开衣摆,握住滑腻的侧腰。

    再不济也要抱着她,手摸一摸她的头发,哪有这么老实的?

    “……”

    穆若水的指腹抚了抚,垂下眼望她,说:“眼下还是大白天,你就如此肆无忌惮。”

    “哦,上次白天在藤椅里说要给我舔的难道是我吗?”

    “你,大逆不道。”

    “我,太想你了。”傅清微用同样的格式回她,在她的怀里扭动磨蹭,说,“你这几天昏迷我都担心死了,我不是真要和你在医院做,你就摸一摸我吧,随便哪里都行,让我感受到你。”

    穆若水默了默,说:“你可以自己来吗?平时自己动得就挺好的。”

    她百般推辞,傅清微敏锐地眯了眯眼,干脆利落道:“师尊,你是不是不行?”

    “笑话。”

    穆若水哪听得下去这种话,但她反驳完后没下文了,没立刻把傅清微揉得汁水四溅都证明有鬼。

    而她甚至只动了这一次嘴皮子。

    傅清微:“……”

    师尊是真的不行了。

    傅清微急得马上打电话,被穆若水阻止。

    “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她自己的身体她心里清楚,擅自杀人触犯禁制,虽然傅清微很快用血替她压制住了红线,但禁制已经犯下,惩罚就是惩罚。

    只是虚弱一段时间已经是不坏的结果。

    多亏傅清微及时赶到,否则她大概会被折磨很久很久,死不了,却痛不欲生。

    “真的吗?你不要骗我。”傅清微含泪道。

    “为师何时骗过你?”

    傅清微仔细一想也是。

    “放心,我不会死在你前头。”昏迷的时候穆若水一直有意识,自然知道她下山哭了多久,在自己床头又哭了多久,也不知道省着点眼泪给她喝。

    罢了,到底害她担惊受怕了好几天。

    说两句好话哄哄她。

    傅清微说:“我死了你也不准死。”

    穆若水道:“你死之后的事,管那么宽?”

    “我管的是你!”

    “大逆不道。”穆若水不痛不痒地批评了她一句,懒洋洋地说,“为师想再亲一会儿。”

    傅清微去将病房门锁了,回来满足她的愿望。

    傅清微总算彻底得了一回主动权,她俯下身亲吻女人的薄唇,舔着她的唇瓣和不明显的唇珠,像小动物得了最珍惜的食物,不舍得吃完一般慢慢地品。

    虽然脾气依然没长进,但会醒着回应她的师尊实在太好了。

    亲着亲着,穆若水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自己的脸上,越来越多。

    穆若水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有心想抱她,奈何提不起力气。

    傅清微哭够了,又来亲她,关键她脸上全是傅清微的眼泪。

    穆若水:“打断一下,能不能先帮我擦个脸?”

    傅清微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笑。

    “师尊你这样好好笑。”

    “再笑不给亲了。”

    傅清微一秒噤声。

    下一次接吻之前,在穆若水的要求下,她的手臂先环住了傅清微的腰,然后再开始接吻。

    傅清微也喜欢在她怀里的感觉,眼皮映着早晨的阳光,两人亲得十分动情,睁开眼浅浅的水光晃动,凝视对方。

    要不是白天,傅清微就用她的手开始了。

    傅清微坐起来,确认了穆若水的身体状况。

    没有哪里痛或者不舒服,就是提不起力气,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唯一能动的是手指和嘴巴。

    这是什么天选之1?傅清微按下了瞬间闪过的念头。

    穆若水说:“我的情况不要告诉灵管局。”

    傅清微认真地说:“我知道。”

    穆若水挑眉。

    傅清微没有多解释,反正她现在对局里的印象不太好,尤其是岁主任大打折扣,以免坏了心情就暂时不多提了。

    傅清微说:“璇玑说想来探望我们,之前你没醒我就给拒绝了,安排在今天还是明天?”

    “随你。”

    “今天下午好吗?她很关心我们。”

    “好。”

    聊完正事,傅清微清了清嗓子:“那……和我接吻会让你舒服一些吗?我是说力气能不能恢复一点?”

    穆若水洞若观火:“想亲就亲,别找理由。”

    ……

    过了段时间,穆若水说:“我的嘴要被你亲破了,下午怎么见人?”

    “傅清微!”

    “轻点儿!你!”

    “嘶——”傅清微从女人的唇上离开,舌尖被她出其不意地咬了一下,在口中微微发麻。

    傅清微眼睫弯弯地笑了起来。

    灵管局知道了穆若水醒来的消息,没有派人打扰,照例送了早餐和午餐。

    下午,病房第一位真正欢迎的客人到了。

    龙璇玑带着她的花瓣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几枝新鲜的桃花。

    “娘亲,师娘,身体健康。”

    “我祝你万事如意。”傅清微接过她手里的桃枝,说,“来得早了,没准备拜年红包。”

    龙璇玑:“啊?”

    傅清微把花插在细颈白瓶里,回头笑着说:“没什么,随便坐。”

    龙璇玑看了看,搬着凳子坐到了病床前,穆若水的床已经摇了起来,她背靠着两个枕头,气色看上去饱满,尤其是一双薄唇绯红水感,若有若无的魅惑。

    不太像平常的观主,但身体肯定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她的脉象普通人诊不了,妖也诊不了,因为没有脉搏。

    龙璇玑只能望闻问,穆若水耐性好地也答了几句,接过了她给的药当场服下。

    几人都不会客套,聊着聊着话题就到了占英身上。

    傅清微这几天一直在病房闭门不出,她不想联系灵管局所以无从知晓占英的情况,不代表她不关心,关心的同时可能还有复杂的情绪。

    龙璇玑说:“占英现在还在ICU呢,我刚刚路过瞧了瞧,还撞见了岁主任。”

    龙璇玑单纯想得少,傅清微也不忍戳破现实给她看,随口带过,让她有新进展通知她。

    送走了龙璇玑,傅清微又爬到了师尊的床上,按住她的双手压在枕头上。

    穆若水:“你刚刚还一脸愁绪。”

    傅清微:“明日愁来明日愁,她不找我们,我们就当她不存在。”

    穆若水扭头避开她落下的吻,说:“为师没有教过你趁人之危。”

    “你是人吗?”

    “你骂我?”

    “客观陈述。”

    “轻一点。我现在用不了祝由术。”

    “嗯。”

    “嗯……”

    穆若水张口回应她。

    时间一晃来到了晚上,穆若水听见洗澡声就知道自己今晚手的清白保不住了。

    房间里有两张病床,但是有一张从傅清微醒后就再也没用过。

    另一张半夜突然吱嘎吱嘎地摇了起来。

    穆若水:“你别叫了。”

    傅清微:“是床在叫,不是我。”

    穆若水:“……床停了,现在是谁在叫?”

    傅清微:“师尊你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