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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柏拉图的爱情

    第二天早晨,天空阴阴的,阳光透过云层淡淡地照进来,看着窗外的细雨,朦胧的景色,心情也变得潮湿。寒意侵蚀着我的皮肤,抚摸着胸口竖起的汗毛站在窗前,我低头欣赏着自己的肌肉,很标准的强壮男人的体魄。

    今天轮休,我回头望望床正对面的墙壁,呆愣许久,几乎每天起床后我都会这样弥望,看看画中女子美妙的神态,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可现在的墙壁空空的。想起画中那女子的飘然自得、风韵多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诗词,真让人神往缠绵,意境无穷。

    十一点三分,我决定出门去找那个女孩要回我的画。那幅画几乎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虽然它来历不明,但日久生情,不在了还是有些想念和不舍。

    我到达北门街时已是下午,平时极少来这种地方,到处是洗头房,破破烂烂的样子。我平时宁可去大富豪夜总会像纸一样花钱,要不是因为要找自己的画,才不愿意到这种地方委屈自己。转了一圈,很多店都关着门,大概要到晚上才开始做生意,在街中间,我找到了那家叫“流云”的洗头店,门关着。

    婉儿,我想起那女孩的名字,转悠出了那块破地方。

    我在附近找了一家茶餐厅,等待夜色降临,地方很简单,茶却很贵。我环视着四周,稍稍有些烦闷,在无聊的时候,欣赏美女绝对是一种修养。

    在茶餐厅的一个墙角处,坐着一个戴墨镜的女郎,看上去时尚、悠闲。她的目光落在窗外,没有发现我在欣赏她超美的身材和完美的气质,真是意外的收获。

    她好像是看累了,摘下墨镜把目光收回到餐厅内,发现我正看着她,对视了几秒钟后,她对我宛然一笑。我认识她,鼎鼎有名的模特,是个混血儿,她性感的照片经常出现在各类杂志。我也优雅地笑笑,心里想着还没上过混血儿呢,还是个明星。

    “拜拜。”她拿起包戴上墨镜,冲我温柔地说。

    我显得有些紧张,看着她性感的身段走出门去,莫名地想做狗仔,看到的猎物不能轻易让她跑了。刚才看她的眼神和表情,对我也不是没有意思,我从茶餐厅出来,远远地跟着她,寻找搭讪的机会,一心想使尽浑身解数把她弄到床上去。

    看她步行着穿过一条街,警觉地看看四周,进了一家大酒店,神神秘秘的样子。等她进了电梯,我连忙从楼梯每层跟着,电梯停在六楼,她敲了608的房门,不一会门内也走出一个性感女郎,两人竟旁若无人地抱住亲吻起来,且是舌吻,边激吻边移进房内。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原来是同性恋,真是掉胃口。

    时间差不多了,黄昏的幕降下,整个一条洗头街陆续地开始营业,四周散落着穿得几乎不能再少的女人,露着白皙的身体,样子非常难看。

    “先生,洗不洗啊?这边吧。”一只手拉住了我。

    我回头一看,是个身穿透明得能看清里面胸罩和丁字裤的女人,浑身散发出浓重的香水味。她紧靠着我,我生气地看着她说:“请放手,我不洗。”

    那女人突然往我的下身抓去,我一惊,一把抓住她的手,只听她嘴里说:“先生,有没有爽的感觉?做吧,这边的货色好还便宜。”

    什么玩意啊,我气急,用力想挣脱她的手,谁知她反而一把抱住我,用身体不断蹭我,嘴里叫:“来客人啦。”旁边跑出来一个穿着性感小内裤的年轻女子一起拉我。本来我是可以推开她们的,顾及到是女性,没用太大力气。

    “来吧,包你满意。”年轻的女子把我的手拉过去摸她。

    我急了:“放开我,我他妈的去流云找人,没时间跟你们磨蹭。”

    她们一听我这话,悻悻地松开我甩头就走,其中一个女的骂道:“有地方不早说,装什么B,不做拉倒。”然后朝流云那家店门口的女人喊:“流云的,来客了。”或许她们是有行规的,不抢有主的生意。

    流云那家店门口跑过来一个满脸涂得跟鬼似的妇女,穿得也恶心,把我连拉带拖地弄到了洗头店里。店内散发着一股怪味,洗头水和陈木、香水等混杂着。我看了看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几个洗头女,个个穿着超短裙,露着各色的底裤,却没有我要找的女孩。

    “先生,你看中哪个了?”站在一旁的妇女问道。

    我摇摇头问:“还有没有?”

    “当然有。”她打量着我,然后冲里头叫,“都出来吧。”

    里面熙熙攘攘出来了一排,衣着邋遢不整,没有几个像样的。我扫视了一眼,还是没有,又问:“还有没有了?”

    “没有了,先生,这几个不是挺好的吗,你看多水嫩。”

    我摇头问:“有没有叫婉儿的?”

    妇女一愣,满脸微笑地指着一个年龄看上去很小的说:“就她。”

    “不是她。”我心里嘀咕,随口又问,“有没有在接客的?”

    哎呀!妇女故意装作难为地说:“今天刚开业,有倒有一个,可是,女孩不能连接两个,受不了的啊。”

    “放心,我先看看是不是?”

    她犹豫了一下,带着我往里面昏暗的走廊走去,在一间小门前,她弄开门上的门牌,露出一个小洞,她示意我自己看。透过小孔看见里面正在做,男人疯狂地抽动着身子,女人叫得厉害,脸不怎么像,声音也不像。我对身旁的妇女摇摇头,她显然有些不高兴,对我说:“先生,你就挑一个吧。”

    “我来找人的。”我说明来意。

    她的脸拉下来,冲外面喊:“抢客了!”

    外面那群女人一起冲过来,我还没有回过神就被推进一间房里,两三个女人不顾我的反抗开始撕扯我的衣服,真是进了典型的女贼窝,我最后只好喊:“你留下来。”

    她们虎视眈眈地看看我,留下那个叫婉儿的出去了。总算摆脱了她们,女孩坐在床边开始脱衣服,说实话,她在这群女人里面算好看的了,起码自然些。

    “我不做的。”我说。

    她奇怪地看着我,好像要说什么,又止住了。

    “但我照给你钱。”我继续说。

    她斜着眼更奇怪地看着我说:“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不做也给钱,做吧,是不是嫌我脏啊?”

    “没有那个意思,我真的有事找人。”我从皮夹里拿出三百块钱给她,她一愣:“要不了那么多的。”

    好不容易从那家洗头店出来,天已经黑了。我一边走一边呼吸着夜晚清凉的空气,不知不觉走到附近的一个公园幽静小道上,通向一个小人工湖。

    走到近处我注意到湖边坐着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女人,裙摆在晚风里徐徐飘拂,样子挺凄美、孤独。我慢慢靠近她。夜色里的柳树下,加上湖水的映射,她仿佛电影里的女鬼小倩。我在她身边停下,散乱的几根头发遮在额前,看不清她的脸颊。她转过脸来,一张幽静秀美的脸呆呆地看着我。

    装鬼啊!如果我以前不认识她,此刻或许会迷倒在她的神态下。这个小妓女。

    她越看我越加想笑,我几乎气闷了,怎么就这么晦气,真想跳进湖里淹死。

    “大晚上的打扮成这样,装鬼吓人啊!”我冲她喊,“我的画呢?”

    “你真找我去了?傻瓜,没见过你这么傻的,我告诉你是在哪里做小姐的你就相信啊,我难道真像做妓女的吗?”

    “少废话,小妓女,把我的画还给我?”我有些失去耐心。

    她没有不高兴,只是摸摸自己的肚子,停顿一下说:“我饿了,大帅哥,先请我吃顿饭可以吧?”

    我瞅着她那可怜的表情,为了拿回画,也只好先依着她了,只是不知又会整出什么花样。她笑着,我还是觉得她安静的时候比较性感,她冲我说:“别叫我小妓女,本大王是多性感成熟的女性,你瞎眼啊。”

    我瞄了她一眼,从打扮和外貌上看的确成熟不少,可说话始终有股青春萌动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她挽住我的手臂,我看看她,这不是妓女的习惯动作。

    “姜仪,你呢?”

    “姜仪,挺好听的,我叫牟欣。”她撅撅嘴,身上散发出成熟女人的香水味。

    我站住,认真地对她说:“那,牟欣小姐,能不能把你的手移开?”

    她松开手,跟着我进了附近的一家小饭店。我把菜单递给她,刚才还一脸的不高兴,在点了许多价格不菲的菜后,马上就变了。我心想这也够黑的,讹我这么一大顿,能吃得下吗?

    等菜上来,堆了满满一桌,我惊呆地看着她吃饭的样子,至少有三五天没吃了吧,跟野兽似的,我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吃。

    “好吃。”她狼吞虎咽地看着我一脸无奈的表情,“你有没有女朋友啊?刚才怕我挽着你被她看见啊?”

    我愣了一下,摇摇头,心里一阵回忆的沉重,不禁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很久没有谈恋爱了。”谈恋爱,这个词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不过的确有六七年没有接触过了。

    “你在说什么?”她站起来看我眼睛,好像能看出我眼神里的悲伤,奇怪地摇摇头问,“别人在卧室里都会挂着性感照片,你却挂张古代女子的画像,是眼神有问题,还是那里有毛病?那画很值钱?要日夜看着?”

    她冒出一大堆问题,把我问得莫名其妙,于是假哲理地回答道:“并不是每件事情都建立在欲望里的,人要讲感情。”

    “切。”她低头吃东西,不搭理我,半天又反问,“那你那天没有碰我也是感情了?”

    “既没有感情,也没有欲望,吃完乖乖把东西还给我,做人要言而有信。”我打量着她成熟的身材,把孔子的道理搬出来给她,就是不想跟这种女孩瞎扯。

    “那幅画看来对你很重要啊!”

    我转头看窗外的夜色,故意说道:“你吃饱点,别饿着,这有汤,看时间也不早了。”给她盛了汤,我看着她心里乱乱的,怜悯、无奈,她怎么会吸毒?

    “不行了。”她突然站起来,嘴里还有食物。

    我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

    “实在吃不下了,等我去排泄一下。”说完匆忙往洗手间跑去,很狼狈。我觉得好笑,看她高跟鞋一歪一歪,拿着个包,不像熟女倒像个八婆。

    我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十分,她去了有十分钟了。我苦笑,冷不防又被这个小丫头一招金蝉脱壳给耍了。

    走出饭店,晚风徐徐,脑海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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