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陆是披荆斩棘的路（二十五）
斯陆今晚穿的是连体无袖短裤睡衣，前襟一排扣子，解开后从上往下脱。
在卧室时，她的扣子只开到锁骨，此刻，开到了胸口。
付东留眼睛落在那处一秒，正面的角度和衣帽间试衣时的侧影拼接，形成完整画面。
他轻轻弯了嘴角。
这是一个无奈的笑。
解扣子的不是空调吹出的风，是她的不安分。
走向他，短短几步，付东留脑海里已经把初见以来的场景回忆了一遍。
是了，她一直都很“坏”，她的坏是分分钟气到你赌咒发誓要绝交，可气消后还是想和她玩。
他曾经没资格成为被她“欺负”的一员，现在是了。
所以他笑，是甘之如饴。
他依旧靠着洗手台，双臂撑在两侧，握住大理石边缘的指关节因为用力露出青白。
斯陆上前，贴到他身上，付东留全部的自制力被瓦解，腿部放松，让她站进来。
抱着腰，他用侧脸贴住她的，轻轻蹭着，手指在她腰间摩挲。
两人如同交颈而卧的猫咪静静享受彼此的存在。
然后，付东留找到她的嘴唇，吻她。
浅尝辄止后捧着她的脸听似责备地说：“每天晚上都有新的闹法。”
“我在跟你玩呢。”她轻轻回答，顺便在他腰侧摸一摸。
付东留身子抖了抖，再度亲上她。
“玩够了吗？”
斯陆离开他的嘴唇，没直接回答，抛出一个新问题。
“你老家在海边。”
付东留问：“这句话什么意思？”
斯陆搂住他脖子，说悄悄话：“你出生在海边，裸体海滩，看着穿泳装的美女长大，对我视而不见。”
付东留一愣，笑容直达眼底，一连道出好几个“可爱”。
“我伤心了。我是最丑的泳装女孩。”她故意。
付东留和她相处多日，已经逐渐摸清一点她的脾气，她若真被谁伤害或者生了气，是会开除对方的，肯赖在身边使坏，就是喜欢。
他不免自大地想，他或许是独一份。
很快，斯陆给他明确答案。
“我是你的初恋。”
“是。”
“初吻也是我的。”
“是。”
“我是唯一抱过的女孩。”
“是。”
“我是你一百分喜欢的女朋友。”
“是。”
她突然停下，付东留看着她眼睛，心脏明明剧烈跳动着要冲出胸腔，为何又有停滞感？
死囚等待宣判也不过几句话的时间，他像是等了一万年。
“你是我的。”她说。
“嗯。”
斯陆微微侧过身子倒在他胸膛，手指不安分地顺着他的腹肌滑下，滑向危险地带。
付东留看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气息，余光是她乳白的胸口。
他好想碰一碰。
可他不能。
明知她意欲何为，明知两人已经确定了关系，明知他们早已睡在一张床上，明明家中有红本认证，允许某些界线被模糊跨越。
可他不能。
主动挑逗不代表许可，此刻，只是他心甘情愿的配合。
斯陆的手已经来到边缘，其实她也紧张。
围着那一处隆起勾勒一周，她看到他像泡沫一样胀开。
但泡沫是没有重量的，不像他。
擡头望他一眼，付东留的眸子漆黑如暴雨夜。
他被盯得心痒难忍，身体也从未那么急切盼望过疏解。
“付…”
付东留低头吻住她，斯陆回应。
这一瞬间，他心中唯一在意是，方才洗澡有没有好好清洗，会不会让她讨厌。
“怎么弄啊……”
斯陆有点尴尬。
不是真的不会，好歹是演员，还出演过主动色诱客户的妖孽，功课是做过的，情色电影看了个遍，这点儿事什么流程她非常了解。
但这一刻，她就是想问这么一句，也不是要表明自己的单纯，就是想问这一句，说不清的动机。
付东留浑身滚烫，握住她的手按上去，教。
斯陆没见过这样的他。
在她心里，付东留始终是一个有点傻有点单纯的幼稚大男孩，他的帅气稳定保持在十六七岁的校园时代。
但此刻他是性感的。
鼓起的腮帮，暴怒的经络，硬得发烫的肌肉，以及肌肉线条之间浅浅冒出的薄汗。
斯陆被他感染，身体也开始发热。
“舒服吗？”她问。
付东留的眼睛蒙上一层穿不透的情欲，他口干舌燥地看向她清凉的胸口，却迟迟没有动作。
“嗯。”他低沉回答。
斯陆心里被她这一嗓子点燃一把火，开始不满他绅士地拥抱。
想坐在他腿上，付东留揽着她的腰让她如愿，其实两人姿势本不方便。
他虚靠着洗手台边缘，全靠腿部力量稳稳拖起她，斯陆看得清楚，第一次被他的力量诱惑，生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放开他，想抚摸他的脸接吻。
付东留难得恢复平日孩子气，固执地在半路把她拉回去，要她继续。
斯陆努努嘴，被他亲住。
她心里有点怨念，这家伙都不知道摸摸她的……
身体比怨念快一步，她巧妙地借力他的手臂拉下自己上衣一侧实现肌肤相亲。
这一瞬间，她握成圈的手被撑开。
斯陆不由加快了速度，拇指感受到湿濡黏密，她随意按住，来回剐蹭。
付东留瞬间变成一只小兽，在她耳畔低沉嘶吼。
没数套弄的次数，他突然握住她手腕拉开，让她下来。
“好了。”
“没好……”她固执地续上刚才的工作，直到他在她眼睛里彻底交代。
上臂内侧喷到长长一股，顺着手臂往下滑。
付东留感到抱歉，来不及收拾自己，转身抽纸，斯陆却把他拉回来，用另一只手把那些东西拢在掌心，均匀涂抹在他身上。
她的眼底有得逞的娇俏：“牛牛，我把你弄脏了。”
……
他给她洗干净手和手臂便叫她去睡觉，斯陆知道他又要开始洗澡洗衣服搞到半夜，不免失落。
可他很快回来抱她。
斯陆难掩心中喜悦，刚想说话，被他压倒吻住。
他的手箍着她的腰，斯陆被他亲到身体不由自主扭动，体内躁动再度席卷。
艰难分开片刻，付东留疑惑地看着她，斯陆在被窝里找到他的手，像他刚才一样为他指路。
“笨蛋。”她骂。
付东留像是握住世间难寻的柔软。
他吻她脖子，锁骨，大有一路向下的趋势，斯陆并未阻拦，可他过于遵守交通法，一步也不敢逾越。
再继续，又有弄脏他或她的危险，付东留万分不舍从她身上下来，侧身抱她入怀。
他的手臂在她腹部，斯陆还留恋方才的抚弄。
挺臀撞他一下，付东留静止半晌，慢动作移动手臂来到她大敞的胸口。
“还挺会。”她在心里想。
“早就想了吧？”她打趣。
付东留坦然承认，他只是不做，从来不是不想。
“什么时候想的？”她问。
付东留亲她耳后，嗓音透露他的难为情：“试衣服那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