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陆是披荆斩棘的路（二十六）
转天清早，熟睡中的斯陆被一声响动吵醒，她睁开一只眼，看到刚洗完澡的付东留。
她哼哼了一声，付东留迎着晨曦走过来，凑上床抱她。
“醒了？”
斯陆的意识还没彻底清醒，呆呆地盯着他打哈欠流眼泪伸懒腰。
“你去哪了？”
“去健身了。”
斯陆愣了半天，从他怀抱挣脱，身体和脸都瞬间扭成了麻花。
“唉呀～你去健身居然不叫我！你个垃圾，一个人独美，留我在家发胖！”
付东留惊叹她发脾气时身体的柔韧和灵活，却也被她逗笑。
“睡饱了也会变漂亮。”他拨开她脖子处的头发，落吻。
斯陆不干：“你咋不睡觉！”
付东留没法狡辩。
他拉她起床：“我给你买好吃的了。”
斯陆立刻脑袋向后仰头嚎叫：“你去健身还给我买吃的，你好歹毒啊！”
付东留把一早戏瘾大发的人扛去洗手间洗漱，原本想和她温存片刻的愿望彻底破灭，吵吵闹闹，一天开始了。
跟丹姨约好的面试真的因故推迟了，斯陆这几天休假。
付东留早上要去公司，他想在出门前和她一起吃早饭，不过斯陆没空。
她要去公司解决陈涌的事。
提到这事，付东留有点担心她的安危。再看她描眉画眼一副要去干架的气势，担忧再添一重。
“你是怎么打算的？现在要换经纪人吗？”他问。
斯陆收拾好才搭理他。
她说：“我这人，事情办成之前不爱多说。你要实在好奇……”
付东留以为有特例。
“回头看我回忆录吧！”她说完就要走。
付东留一把把人逮回来控制在怀抱范围内，他也不说话，就板着脸瞪她。
斯陆妥协：“拜托我是去和老板聊天喝茶！不是打架！”
付东留不太信：“我看你像是去寻仇！”
斯陆躲在墨镜背后翻白眼：“我傻啊！”
“嗯。”
斯陆要揍他，付东留拦下：“这样，你跟我保持通话，出事我好来救你。”
斯陆把墨镜推上去，狐疑地看了他半天后问：“我妈跟你说了？”
付东留默认。
斯陆咂舌，家贼难防啊。
“行吧行吧，到时给你打电话。”她糊弄他。
付东留不信：“现在就通话，中途敢挂断我马上过来。”
“到公司都没电啦！”
“拿着充电宝。”
斯陆没耐心了，一脸不满地踢他脚尖，连踢几下看他不还手，她开始加大力度，上下一起来，很快，两人扭打了起来。
“小王八蛋你别不识好歹！”
“咱们公司离得那么远，等你来我都凉了！”
付东留气死，放开她，严肃地说：“赶紧呸呸呸！”
斯陆捧住他的脸呸。
付东留揪她耳朵：“你能不能听话？”
“你能不能不管我！你是我爸啊！”
这话说完，她想起自己的爸并不管她，又改口：“你能不能学学我爸别管我！”
付东留沉默一秒，认真地说：“做不到。”
斯陆整个人愣住，随后轻轻摆了摆身体，张开双臂。
付东留搂腰抱住：““我陪你去，在附近等你。”
“放心吧，不会起冲突，我带着齐西去。”
付东留听到齐西名字更不放心了：“就你那个未成年助理？”
“什么未成年！人家只是长得显小！”
“呵，她看上去只打得过666。”
“我快来不及了……”
“等我换衣服马上下来。”
“哦。”
付东留跑步上楼，刚穿好衬衫就听到外面车道上汽车发动的声音，他追到阳台，小王八已经跑了。
*
来到公司，老板在开电话会议。
斯陆和齐西在会客厅等候，来的路上买了早餐，她一口美式一口牛角包，美滋滋吃着，一脸胸有成竹。
大约二十五分钟后，大老板许洋有空见她了。
两人进了办公室，许洋绝口不提陈涌的事，只问斯陆自己联系的新电影什么情况？
斯陆早有预料，她不会任由老板把自己带入证明她确实有找到新工作并暴露人脉的圈套。
她说：“老板，我这个人，事情即便办成九分，也不会夸海口说我已经办成。”
许洋再要开口。
她及时打断：“不管我做什么，我做的都是能让我本人及公司获利的事。陈涌，不管他是否被冤枉受委屈，他的实际行为已然造成了我和公司的损失。”
许洋点根烟吸一口吐出，烟雾瞬间在两人之间拉开屏障，他看见斯陆微微皱眉，心中感叹这个女孩的机灵大胆。
再开口，他依旧不提陈涌。
“既然你如此为公司利益考虑，为什么不愿意组建个人工作室？”
斯陆微微一笑：“我有我的顾虑。”
“说说看。”
“所以公司不准备给我一个交代咯？”
“陈涌跟我说他并不知道你私下的安排。”
“呵。”斯陆轻笑，“小学生么？这点担当都没有？”
许洋也笑，他拿起电话，说：“这样吧，我把他叫过来，你们当面聊聊。”
斯陆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陈涌来了无非揪住她要新片约的证据，这事她有应对法，不慌。
斯陆拿着手机玩。
刚想点开微信，屏幕弹出来电，居然是景策的助理小周。
她去窗户边接。
许洋全程看着她背影，电话那头说什么他不知，斯陆的回答倒是响亮。
“下周的电影节吗？是全剧组都去吗？”
“周沛雯老师没时间去吗？”
“夏天呢？”
“哦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按照……嗯……就是……景导怎么会带我去呢？”
“嗯嗯。”
“哦哦好的，我当然愿意的。正好我现在在公司，麻烦您稍等一下，我跟我经纪人再确认一下时间好吗？万一我记岔了，耽误导演的事。”
“是的。之前的事真是抱歉，确实是我们团队内部的失误，对不起。”
“啊啊好的，十分钟内我回电话给您！”
挂了电话她转身走回来，脸上的笑容比屋外阳光还灿烂。
“老板，下周电影节景策导演带我出席见媒体，公司能给我安排好点的造型团队吗？”
“当然。”
她看向门口：“陈涌来了吗？我得确认下档期有没有冲突。”
许洋心知她是故意，可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有许多问题，比如景策为什么单独带你？比如邀约电话为何直接打到艺人这？但现在都不能问了，一问就是给斯陆发作的机会。
斯陆也不需要他提供机会，自己就能演。
她翘着二郎腿，手指在膝头极速击打，脸上是焦急万分，像中学家长会开始前最后一分钟还不见自己爸妈身影的乖学生。
“怎么还不来啊……导演等着呢……”
许洋看不下去了，说：“回电话吧。第一次亮相电影节很重要，有其他安排也可以往后推一下。”
“好吧。”斯陆立刻回电。
她当然有演的成分，小周早挂断了，从她问景策为何单独带她？小周笑言可能想让你少恨几年后就挂了，其余都是斯陆自己对着忙音发挥。
她回电话时，许洋也给陈涌打去了电话，可他没接，微信找，也没回复。
他叫助理找人，助理出去问了一圈有了消息。
“陈涌十分钟前来公司接走了几个艺人，说是康文那边临时要人。”
许洋大概有数。
他对斯陆说：“你先回去吧，这事回头我再找你，你好好准备电影节，礼服你自己选。”
“谢谢老板，我走啦。”
带着齐西离开，斯陆坐在后排给付东留发了张自拍。
“没打架，放心了吧！”
付东留：“拍个全身看看。”
斯陆：“需要脱衣服吗？”
付东留过了会儿才回了个敲王八的表情包。
斯陆想到陈涌被叫走的事，她问付东留：“是你把陈涌支走的吗？”
付东留：“好奇吗？”
斯陆已经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了，可没拦住他。
“回头看我的回忆录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