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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盛宴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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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我畏惧的并非死亡,也不是你不再爱我,而是……再也见不到你。”

    柏奚的声音从电视机里传出来,客厅坐着的本人有些难掩的局促,捏住了衣角,不敢看身边的女人。

    即使她说的是实话,没有这样的契机,她也很难将自己完全剖白。

    这就是参加这档旅行节目的意义。

    裴宴卿是第二次听见这段话,当时她没看过柏奚在第五期片尾“卑劣的爱”的自白,对中间那句没有太多的触动,现在才幡然大悟。

    她不止赢了柏灵,也赢了柏奚她自己。

    听起来好像不可思议,但确实是这样的。

    爱是毁灭,也可以是新生,她种下的因结出了无比甘甜的果。

    她何止没有输,她简直赢得不要太漂亮。

    裴宴卿和画面里的裴宴卿露出同样难以置信的神情,但不同的是,现实的裴宴卿是全知全能的。

    目视前方的年轻女人脸颊被二指轻轻捏住。

    “藏得挺深啊柏老师。”

    柏奚露出幸福无奈的笑容。

    “还有什么瞒着我的?”柏奚的脸被带了过去,看向裴宴卿的眼睛。

    “真没有了,我发誓。”

    “说谎手指短两厘米。”

    柏奚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低头看手,面前的女人便改口收了回去:“这条不算,换个惩罚。”

    柏奚提议道:“说谎换我躺0?”

    裴宴卿竖起眉毛:“你还说没跟苏眉月学坏?”

    柏奚:“……”

    她想了想,道:“说一次谎换你一个要求,这样可以吗?”

    裴宴卿笃定道:“你果然还有事瞒着我。”

    柏奚的无奈更深了,道:“真没有,我不是顺着你的话接的吗?”

    裴宴卿将信将疑:“说一次谎就要答应我一个要求,还有,你躺0,随便我做什么。”

    这买卖亏到没边了。

    柏奚还是笑着应道:“好。”

    裴宴卿刚刚忘记按暂停,把进度条倒回去,从那段重新开始看。

    ……

    苏眉月和观众同步抹眼泪。

    而裴宴卿一直以来的成见不会因这三言两语轻易垮塌,她也想相信她,但是她不敢。

    所以在一开始的震惊过后,她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她的侧脸被篝火映着,反而有种不通人情的冷漠,但不代表她没有任何触动。

    她固守的心防裂开了一条缝隙,任由它裂开,不作理会。

    需要她面前那个人再主动往她心里走一步。

    秦柔看向柏奚,示意她接着说。

    柏奚不是能言善辩型的,最想说的说完了,她就像个在火旁的木头桩子,好半天,笨拙地去握裴宴卿的手-

    柏啊,手怎么抖成这样?-

    不就是牵一下老婆的手吗?又不是当场做0,不要害怕-

    当场做0不是应该高兴吗-

    柏1地位堪忧-

    明明很感人的一副画面,给你们整得我哭不出来了

    裴宴卿的手在柏奚碰到之前收了回来,藏进外套口袋里,她保持着冷静的语气道:“我有问题想问你。”

    “你问。”柏奚连忙道。

    她不怕裴宴卿问她,就怕她没有问题,那她的答案将毫无意义。

    裴宴卿擡起眼帘,静静地看了她许久,方艰涩开口。

    “如果我们没有结婚,你是不是没有机会去复刻你母亲的结局,是不是不会……走到那一步?”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的人生将毫无意义。”

    柏奚答得出乎意料的快,伴随裴宴卿心中又一座块垒的轰然倒塌。

    人活一世,还是一个有意义的瞬间,柏奚选择后者。

    裴宴卿的眼眶里慢慢有了水光。

    “如果第一次见面,我没有向你求婚,而是让你做我女朋友,你会答应吗?”

    “不会,我只想要一个家,不想谈恋爱。”柏奚想了想,说,“而且我应该会彻底离开这个圈子,选择另一个可能。”

    而那个可能性里,没有裴宴卿存在。

    “结婚是我们唯一在一起的路吗?”

    “是的。”

    “所以我们在一起了。”

    “所以我们在一起了。”柏奚认真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千千万万个选择里,她们选择了唯一正确的那条。

    裴宴卿含泪笑了出来。

    柏奚一只手去握她的手,没有被拒绝。她另一只手伸向秦柔递过来的纸巾盒,抽了两张纸巾温柔地给她擦眼泪。

    “那个时候,你问我,我们的婚姻,对我来说是什么?我现在可以给你答案。”

    “是什么?”

    裴宴卿擡起泪眼朦胧的视线。

    “是礼物。”

    裴宴卿的心被轻轻地击中了。

    柏奚道:“起初我想,是不是老天觉得太亏待我了,才让我尝到人生中唯一一点甜。后来我明白了,其实是我妈妈。”

    裴宴卿看着她,一知半解。

    柏奚笑起来,漂亮安静。

    “如果我妈妈不是个演员,我就不会进圈,不进圈就不会遇到你,所以一定是她在天有灵,挑了一个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给我。她耐心地等到我长大,在我二十岁那年,一份大礼从天而降。”

    “Surprise。”柏灵敲门道,“宝贝,妈妈给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柏奚吸了吸鼻子。

    裴宴卿泪流满面,现场只有断续的抽泣声-

    哭死我了-

    我要哭晕古七了-

    救命啊,这期怎么会这么好哭-

    虽然柏灵早就去世了,这些也只是小柏的幻想,还是被母女情感动到了-

    一定是妈妈在保佑小柏的,逢凶化吉,一生平安-

    呜呜呜呜呜杀我别用亲情刀

    裴宴卿哭得泪流不止,干脆将脸埋进柏奚肩窝。

    苏眉月情绪容易上头,比裴宴卿哭得还凶,又不肯对秦柔示弱,秦柔一边给自己擦眼泪,一边还要给她递纸巾。

    今唱和商玉馥离波澜起伏的爱情太远了,但不影响她们受到了深深的触动,手里都捏着纸巾。

    许久之后,众人才渐渐从情绪中抽离。

    裴宴卿还伏在柏奚肩头,已经听不到抽泣。

    柏奚抚了抚她的后背。

    裴宴卿坐直了身子,嗓子有些沙沙的,哑声道:“那天我在病房里对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时间指代模糊,但柏奚奇异地明白:“是我和陈姐聊完天,你把照片给我的那次吗?”

    “对,我对你说了什么?”

    柏奚依然明白她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你说,我不是承受灾厄的人偶,我是我母亲的爱和希望。”

    裴宴卿道:“也是我的。”

    也是我的爱和希望。

    柏奚愣住了。

    裴宴卿看向她,温柔道:“遇见你也是我的幸运,柏奚。”

    即使经过很多波折,很多痛苦,她还是这样认为,且从来没有后悔过。

    这次流泪的轮到柏奚。

    裴宴卿将她拥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但不管谁哭,观众都要陪一个-

    呜呜呜我怎么又在哭,我是专业陪哭吗?-

    她们一人哭一次,我要哭两次,好好好-

    我何德何能嗑到这样的cp-

    只要她们俩能解开心结,我哭十次都行-

    至少还有苏首席陪着我们

    一切如云烟散去,裴宴卿换了个新杯子,倒上和柏奚一样的水,笑容里再无阴霾。

    “干杯。”她举起水杯,眼睛却只看向身边的人。

    “干杯——”

    众人举杯。

    往事谢幕,星星在天顶连成线。

    裴宴卿在日记里写下:【难以忘怀的夜晚,我和她之间原来有这么多的错位和误解。我们都是想爱却不敢先说出口的懦夫,她比我勇敢。

    【最后一次,你还是选择了我,对吗?】

    柏奚坐在帐篷外面的旅行椅里,看了很久的星星,牛羊早已歇息,牧民归家,万籁俱寂,又有草虫嘶鸣。

    一轮接着一轮,昼夜交替,人间四季轮转。

    裴宴卿从帐篷里出来找她,柏奚合上日记本,镜头定格在之前的最后一行。

    ——我总是要去往你所在的人间。

    裴宴卿手里拿着羽绒服,不顾柏奚穿得厚厚的,又给她裹了一层,道:“回去睡觉了。”

    柏奚仰起脸,盛进她伸过来的掌心里:“好。”

    节目的最后,裴宴卿接过递来的卡片。

    【今天结束,你还想离婚吗?】

    裴宴卿低头勾了一下,对着镜头展开卡片。

    她的选择变了。

    观众睁大眼睛,节目组放大特写。

    她选了:【不离】-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离啊啊啊啊-

    喜极而泣,圆满了圆满了-

    谁懂啊现在外面正在放炮,一定是在恭喜我的cp修成正果-

    是第二次修成正果!赢两次!-

    我好幸福!!!

    裴宴卿关闭了电视机。

    柏奚有所预料,但看到她做出的选择,还是感叹道:“原来你是这期才改变主意的。我看了前九期,每次结尾心都悬着。”

    裴宴卿说:“你应得的。”

    柏奚好脾气道:“是,我应得的。”

    裴宴卿捧过她的脸,在她微微惊讶的目光里,亲了她一口。

    柏奚倾身靠近她,想亲回来,被裴宴卿挡住,说:“等会,我还有件事没告诉你。”

    柏奚目光盯着她的红唇:“什么事?”

    裴宴卿只好拧了她一把,把她的思绪从不正经里抽回来,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家里有很多柏灵的蓝光碟,我小时候天天看她演的电影。”

    柏奚回想了一下,说:“没有。”

    她们俩闹离婚之前,裴宴卿假装不知道她的身世,而柏奚更不会主动提,柏灵这个名字在二人间相当于禁区。

    裴宴卿说:“我把她的电影看了几十上百遍,就因为她长得太美了。而众所周知,一个人审美观的形成和年幼时的阅历有很大的关系。”

    柏奚隐隐约约地懂了。

    “所以?”

    “所以你妈妈早就给我们做了媒。”

    “我妈妈在天上真没少忙活。”柏奚笑道。

    “就为了撮合我们俩。”裴宴卿也笑。

    “没错。”

    “过阵子我们回去给她扫个墓。”

    “好。”

    柏奚眼神又落向她的唇,裴宴卿往后躲,被柏奚握住她手腕,她凑近了,却不挨上,问道:“让不让亲?”

    裴宴卿不说话,气息就一直呼在她唇上,又暖又痒。

    她投降了,开口:“让。”

    唇舌便被闯入,裴宴卿措手不及,轻轻地哼出了声。

    柏奚擡手,穿进女人后脑的发丝,掌根抚着对方的侧脸,娴熟的吻技让裴宴卿抵抗了没一会便无力招架。

    而且柏奚最近似乎摸到了她的喜好,偶尔强势起来,裴宴卿根本不想抵抗,只会更加兴奋。

    你来我往了许久,裴宴卿头脑发热,唇分的间隙呢喃道:“今晚留下来。”

    “只能是今晚吗?”柏奚的唇来到她耳后,喘气道。

    湿热触感突然传来,裴宴卿声音都变了。

    “什么——”意思还没有说完。

    柏奚撕烂了她身上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