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咖啡机终于恢复了平静,舒泉端起满满一杯咖啡杯转身时,与林恃的目光不期而遇。
林恃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个空杯,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立在这儿看着她。
舒泉微有讶异。
林恃不遮掩的眼神,很难不让人觉得她在暗中注视自己许久。
和舒泉对视时,林恃非常自觉地在脑中过了一遍自己的神态举止。
昨晚搜索出来的某条结果,蓦地冲入脑中。
【……和她保持眼神上的交流。深邃的眼神是释放魅力的窗口。给她一个性感、热烈又专注的视线,最好嘴角再带点坏笑,没有女人能拒绝被重点关注的诱惑。】
林恃拿着空杯的手指渐渐发僵。
她确定自己的眼神绝对没有不怀好意的故作性感。
但热烈又专注是没跑的。
嘴角动了动,礼貌的微笑都不敢擡起来,生怕组合成一个油腻的诱惑。
舒泉却在琢磨。
为什么恃总这样看着我?
她暗暗低头检查。
是衣服上有污渍,还是裙子穿反了?
见舒泉目光匆忙里带着探究,林恃无语。
“你衣着没问题。”
林恃无奈的时候语气会有些生硬。
舒泉“啊”了一声,像收到命令般不敢再看了。
今天舒泉要去一趟《奇幻公路》团队那儿,得在外面跑,特意穿了一双平底鞋。
林恃习惯了五厘米的高跟鞋,走哪儿都这装备。
舒泉一米六一。被五厘米鞋跟加持,身高直接飙到一米七七的林恃盯着,压力蹭蹭往上涨。
林恃今天妆的饱和度特别低,冷若冰泉,汹涌地往舒泉的心里渗,与她心里游丝般的岩浆相撞,撞出烟花般盛大的怦然心跳。
恃总是怎么长得这么高,脸还长得这么好看的?
舒泉紧握着咖啡杯的双手不自觉地往中间夹紧。
原本粉粉的指尖因为施力,渐渐发白。
林恃反复品味舒泉的唇。
舒泉肤色冷白,到了深秋,万物都开始呈现出沉甸甸的灿烂,只有她,被明媚衬得更加素白、细腻。
西柚色的口红让她轻熟的滋味更加鲜明。
唇面莹润,像待人品尝的果冻。
林恃:“有人说,你这支口红特别好看吗?”
自认为这是个非常好的话题切入点。
舒泉:“有……吧,我只有一只口红,已经用了一整个秋天了。”
林恃:“。”
我竟一整个秋天都没有发现?
行吧,我又是来丢人现眼的。
林恃这头被挫败感填得满满的。
舒泉在那头想,恃总从来没有提过我的妆,突然提到,是不是在暗示我该换个新鲜点的唇色?西柚色和我不搭么?
舒泉:“恃总是不是觉得我的唇色该多点变化?”
林恃真心实意地接话,“无所谓,毕竟你什么颜色都好看。”
舒泉可爱的狗狗眼忽地圆了圆。
来自林恃的直接夸奖,无论多少次都会让舒泉不知所措。
于是,林恃目睹了舒泉脸红的整个过程。
就像指尖上沾着一点儿红墨水,轻点在纯净的温水面上,涟漪轻荡间,水很快被染红。
“谢谢……”
舒泉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从耳尖到指骨红透了。
像那晚喝酒后的反应,冷白皮让红潮更红。
林恃想握住舒泉的手,轻柔她的指骨。
想知道被自己揉碾之后,舒泉的皮肤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茶水间外有人在喊舒泉,舒泉应了一声,然后目光又转回来,对林恃说:
“我要先去工作了。”
林恃点点头,“去吧。”
“好……那我去了。”
舒泉有点不舍得就这样结束和林恃的独处。
今天还要往外面跑,不知道几点才能回来,很有可能回来的时候恃总已经下班了。
那今天岂不是一整天都见不到了?
舒泉的脚步慢了几分。
“舒泉。”
就在舒泉要离开茶水间的时候,林恃唤了她一声。
“嗯嗯?”
舒泉立即回头,像一只受到召唤,满怀期待的小兔子。
“我有很多口红,一大堆。”林恃说,“下班之后有空吗?可以去我家试试颜色。应该能挑到你喜欢的。”
“去我家”这三个字,带着让舒泉很难不向往的诱惑。
她压下蓬勃的心跳。
别多想,恃总就是人好,看她只有一支口红怪可怜的。
“可是,我今天要出外勤。”
“我去接你不就好了?”林恃说,“办完事给我发定位。”
舒泉都没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甜笑,乖乖应了一个“好”字。
回到办公室,林恃被舒泉甜得有点头晕。
她坐在椅子上,十二分地确定了。
什么暗中撩拨,什么散发魅力,油腻!没用!
人贵在真诚,得真诚夸奖,真诚交流!
林恃想了半天,觉得舒泉对她还有些惧意。
大概是外在的东西强势且自我的太明显。
林恃单手捏着手机寻思了半天,先将微信的昵称改了。
头像也换了。
很好。
林恃越看越满意。
最近姚聆都会和舒泉一起去遛狗。
昨晚陈幻也来了,她和姚聆边遛狗边聊天,舒泉便绕着小区跑了几圈,回家后很快入睡。
舒泉今早还是五点半就起床了,大概是运动增加,觉得精力丰沛了不少,早睡之后早起也没那么困难。
上班之前看了眼天气预报。
十八度的温度看上去好像不太冷,但穿着裙子出门之后,她非常直观地感受到了秋风的威力。
秋风扫过光秃秃的腿,鸡皮疙瘩控制不住地战栗。
但是或许是因为早上在茶水间和林恃相遇了,林恃甚至说会来接她去家里试口红,说明她们有一晚的时间可以在一起。
这一整天的奔波和瑟瑟秋风,便没有那么难熬了。
反而因为这份期待,干活特别有效率,精神奕奕,满心热乎乎的喜悦。
舒泉匆忙吃完午饭,赶去工厂。
从地铁里出来,被冷风兜头一吹,眼睛情不自禁地眯起来。
却笑了。
所以,早上看到那朵像花一样的云,就是预示着我今天会有好运,对吗?
易织年今天请了假,她要出席东二环新品牌酒店的开业典礼。
这个新品牌是易雪林酒店集团全新打造的连锁酒店品牌。
S城不仅是经济中心,更是有名的旅游城市,逢年过节游客众多,而现在经济形势不好,那些价格高昂的酒店入住率越来越低。
易织年和易雪林说过对于平价酒店的想法。
易雪林酒店集团旗下所有品牌,走的都是轻奢或高奢的路线。
也是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市场主导的风向。
价格实在太高,即便是易织年本人,要让她自己花钱,她都不会选择入住的。
她身为上班族,一个月赚八千块钱,算是贴近喜欢出门旅行年轻人的收入水平。
你要让她住一晚酒店花两千块钱,她肯定不干。
三百到五百之间的酒店会是她的首选。
如果能够加入更多的流行元素或者是文艺风格的话,她会非常喜欢。
易雪林很喜欢易织年的想法,将这个品牌的概念交给她设计。
她负责提出概念,易雪林负责帮她落地。
易织年倒也没费什么力气。毕竟吃喝玩乐是她最擅长的领域,从小跟在易雪林身边,对酒店的经营耳濡目染,即便没有经验,空有想法,想法也不会太偏。
品牌的名字也是易织年起的——云端。
S城第一家云端酒店开业,易织年和母亲一起出席典礼,但她没有上台。
这位云端连锁酒店年轻的主理人不打算露脸。
她最不喜欢在人前抛头露面——虽然易雪林说以后整个酒店集团都要交给她打理,到时候不露面是不可能的。
所以现在才要好好享受躲在人后,不需要伤脑筋的安逸生活啊。
比如此刻,如果她要上台发言,就没办法愉快地躲在后台吃中餐厅送来的流心奶黄包。
“太好吃了!”
易织年三口吃完一个奶黄包,递给白决说,
“白叔叔,你一定要尝一下,巨好吃!哎?郑师傅你来了!”
郑师傅就是做奶黄包的中点师傅。
易织年跟白决介绍,这位郑师傅以前在另外一家郊区的中餐厅工作,她非常喜欢郑师傅的手艺,往郊区跑了无数次,就是为了吃这口流心奶黄包。
那家中餐厅除了郑师傅和点心之外,其他的根本没法入口。易织年觉得郑师傅要是继续待在那个地方,妥妥就是人才被埋没,实在太可惜。
三年前她就开始接触郑师傅,想要将他挖过来。
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白决咬一口,非常捧场且夸张地“嗯”了一声,说:
“真的很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奶黄包。年年,跟着你吃太有福了。”
易织年咯咯地笑,知道白决是在说好听话,但很受用。
郑师傅非常感谢易织年,亲自将自己的点心又送来不少。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进入易雪林的酒店集团。
这可是无数厨师最向往的工作。
不仅薪水比之前高了一倍,各种福利待遇都是行业里最拔尖的。
郑师傅他一家三口终于能搬到宽敞点的两居,都是因为易织年这个小老板慧眼识珠,他浑身的力气就等着好好报答小老板。
郑师傅说:“易总、白总,还想吃不?我再去拿几个过来。”
易织年摆摆手,“我不用了,吃太饱回头午餐我该吃不下了。我中午还想尝尝你做的其他菜,得留点肚子。白叔叔,你还吃不吃?”
白决说:“我不用了,给你妈妈留两个,她也爱吃。”
“好咧。”
郑师傅离开之前,易织年小声跟他说:
“先别叫易总啦,我就是个挂名的主理人,怪不好意思的。”
郑师傅笑呵呵地说:“明白了。”
白境虞和夏步青前后脚到了后台。
易织年看到她们“哎”了一声:“你们来得真不是时候,好吃的刚被我吃完。”
白境虞:“不稀奇,哪次不是被你吃完?”
“嘶,本来还想帮你去厨房拿的,现在没有了。”
白决笑道:“你们这姐俩,什么时候见面能不掐架了?”
白境虞说:“哪有掐架,日常问候罢了。”
白决像是随意提及:“此境画廊今天开业?”
白境虞回他:“本来是,不过听说云端酒店同一天开业,我肯定没法过去,她们画廊开业典礼就改到明天了。”
易织年:“那不是就过了吉日?”
很多生意人都有点迷信,开业必定得看黄历算日子,得提前好久筹备,居然说改就改。
白境虞神色浅浅的,“她们说,我有空的日子就是吉日。”
易织年扁了扁嘴,开画廊的艺术家也这么能聊天,不服不行。
白决别有意味地拍拍白境虞的后背。
易雪林发言结束下了台,往白决这边投过来一眼,白决立即去找她。
夏步青跟着一块儿过去。
白境虞见易织年坐在沙发上,一直闷头看手机,时不时还笑几下。
想起前段时间易织年夜不归宿,还是去了什么老师家。
那个老师可能还姓裴。
白境虞双手抄在兜里,坐到她身边。
易织年就像完全没感受到她存在,继续看手机,打字的速度飞快。
白境虞乜她:“恋爱了?”
“啊?”易织年终于擡头,看向白境虞,“谁恋爱?你和陈幻么?”
白境虞:“?”
易织年:“上次我去了你的新家,你不在。软装布置真不错。都是陈幻设计的吧。早知道云端的设计可以交给她,你该早说。”
本来想要挑事儿的被反挑,白境虞一时无言。
裴醒发了语音,易织年看到语音气泡“嗖”的一下钻出来,也不逗白境虞了,站到窗边偷偷自己听。
白境虞眯起眼睛。
居然还防着我。
说什么不能见人的话?
易织年之前就约过裴醒一起去看演出。
被裴知免打断了好几天,终于定好了时间。
裴醒顶着“烤年糕”这个不怀好意的名字,回复她说:
【那今晚六点我来接你。】
易织年开心地耸起肩——好耶!约到裴醒了!
正好当面问问,为什么要改昵称。
是不是存了要和我用情侣名的心思。
易织年回复:【好呀,等你来!】
后台虽然有人声,但今天大老板们都来了,没人好意思大声喧哗,所以即便易织年说话声音很小,隐约还是被白境虞听到什么“好呀”什么“等你”,以及满满的春心荡漾。
白境虞瞥她一眼。
她还在看手机。
再瞥她一眼。
她依旧在看手机。
完全没感受到炙热的视线。
白境虞:“……”
怀疑自家辛辛苦苦养了多年,长得珠圆玉润的小白菜,正在被外面不知名的野猪偷偷拱着。
不爽。
易织年终于发完微信打算坐回来,和白境虞一个对视,感觉白境虞有五百个问题等着问她,脚下的动作瞬间变得迟缓。
白境虞:“易……”
“恭喜恭喜啊——”
白境虞被一道相当突兀的声音给打断。
姐妹俩都不用回头看,听这做作的声线就知道是白家的小婶婶曹兰来了。
曹兰和她的丈夫,也就是白决的弟弟白晟一块儿来的。
夫妇俩身后一行人带着无数花篮和礼物,将整个休息室堆得满满当当。
白晟也向易织年道喜,“我们家最年轻的老板,恭喜恭喜啊。年年才二十七岁吧?”
没等易织年本人回答,曹兰便打了他胳膊一下。
“胡说什么呢,年年才二十五岁,对吧,小婶婶没记错吧?”
易织年微笑道:“小叔叔小婶婶好。小婶婶没记错,我是二十五岁。”
白晟长相和白决有七分相似,却喜欢眯眼。眼神一变,样貌也会跟着发生微妙的变化。白决不笑的时候显凶,一笑特别接地气。白晟不一样,无事都带着三分笑,面相狡诈得很稳定。
白晟“哦”了一声,“我们白家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你们女人聊,我去找我二哥了。”
说完便走了。
曹兰双手交叠在胸前,一身的珠光宝气,非常高调,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她白三家在举办典礼。
她目光从易织年的身上一掠而过,随后走到白境虞面前,带着温婉的笑意和她闲聊起来。
问她最近投行的工作是不是还那么忙,看她又瘦了不少。
白境虞马上就要回集团这件事情,前阵子就传到了曹兰的耳朵里,让她连着琢磨了好几个晚上没能睡好觉。
之前白境虞和白决的关系不太好,听说白境虞不常回家,一回家就跟她爸吵架,曹兰还和白晟仔细聊过这事儿。
白晟说:“还能为什么,不就是我大哥看他这个女儿不顺眼?说真的,我这侄女太傲,不服管教,就得撒她出去让社会教她做人,学懂事儿了再回来。”
曹兰当时就说:“那我可情愿她一辈子不懂事。”
白境虞不回来那不是正好了?
如果父女俩的关系一直都这么僵,白境虞一辈子都在投行待着,回头亿甲科技能给谁。
那可不就得给他兄弟?
大哥老了,胃不行,做过几次大手术,人就剩下半条命,这一整年都在郊区疗养,让他工作是不可能的,下个床都得他老婆搀着。
白决也做过手术,回头他要是不行退下来了,白晟正好顶上。
白晟比白决小三岁,身体也强壮,现在每天都还出去打网球。
白晟的健康状况是白家三兄弟里最好的,也一直在集团里帮忙,是和亿甲科技一块儿成长起来的骨干,知根知底最合适不过。
当初厉心湛“死而复生”回来闹事的时候,曹兰可是乐开了花,在外面不好嚼白二的舌根,关起门和自己老公说得起劲。
白二家这场鸡飞狗跳最好能持续的时间长一些,说不定还会揭开什么更加狗血的过往,父女俩的关系指不定会走向更加恶化的极端。
那样的话,白境虞可就真的回不来了。
没想到……
厉心湛被白决和白境虞联手赶回了海外,听说白境虞回家的频率也增加了。
厉心湛竟成了父女俩关系向暖的催化剂!
更让曹兰食不知味的是,最近白境虞和集团高层接触的动作频频。
白决不仅让她和奇悦影视的顾洋、花麓见了面,甚至被总部的魏轩邀请去亿甲科技园参观。
白境虞去总部开会当天,曹兰踢着儿子的屁股,让他跟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儿子却说好兄弟组织饭局,他一定得去撑场面,不然好兄弟没法做了。
曹兰气得恨不得一脚把他儿子的屁股踢烂。
“好兄弟?你那群狐朋狗友值多少钱?你再继续跟他们混下去,这辈子就完了!”
她这个儿子都当爹了,还被骂个狗血淋头,咽不下这口气,直接离家出走。
曹兰哄了好半天才将儿子哄回来。与此同时听说亿甲科技总部人对白境虞评价很高,分明已经将她当成未来的老板了。
今天这云端酒店说是易织年做的概念,风风火火在S城最最金贵的东二环开业,曹兰非来瞧个清楚不可。
见到了白境虞,自然不能跟她阴阳怪气,这祖宗脾气大得很,回头要是真的“登基”,她们一家还得仰仗白境虞照拂。
可在她心里,白晟一半的屁股已经坐上了皇位,“太女”突然杀回来,曹兰感觉自个儿的东西生生被抢走,怎么想怎么都不是滋味。不是故意,但跟白境虞聊天时的酸劲怎么都收不住。
曹兰握着白境虞的手不放。
“我就说让你快点回来帮你爸的忙。那破投行有什么好待的,又累又赚不了多少钱。在你父亲手底下干活多轻松呀,什么也不用你操心,不用加班也不用成天的出差,轻松多了。有更多时间保养,这张脸啊可得迷死人。”
白境虞睥一眼,说:“小婶婶没什么事干,成天泡在美容院里皱纹也不见少,为堂弟操心操的?小婶婶少惦记点事,说不定还能长命百岁。”
曹兰:“……”
白境虞相当不给好脸地说完便将手抽了出来,倒了杯茶递到她面前,冷冰冰地留下一句“小婶婶喝茶”,便算是尽了礼数,半句废话没有,走了。
易织年憋着笑,正要离开的时候,曹兰冷着脸对她说:
“我可真羡慕你啊,年年,有你妈妈帮你料理好一切,什么都不用做,说开酒店,嚯,就开了。你可真有个好妈妈。”
又来了,曹兰这张万年吐不出好话的嘴又开始找人晦气。
每次见到她,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意有所指。
回回暗示易雪林在吸白家的血。
易织年其实很想直接将手里装点心的空盘子不客气地插在她头上。
但,她姓易,是易雪林的女儿,要有分寸,要懂事。
易织年笑容更大。
“是啊,我也觉得我妈特疼我。要不是有一个这么好的妈,恐怕我也成天胡混,当街溜子去了。”
曹兰:“……”
这个“也”字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嘲讽她是个没用的妈,还是嘲讽他儿子成天胡混?
曹兰:“你……”
易织年重重将盘子放在桌面上,咣当一声。
撞击的声音有多大,易织年的笑容就有多甜美。
曹兰想要开口的话,被易织年这一下给挡了回去。
“失陪。”易织年转身就走。
周围人都在默默看着一脸愠色的曹兰。
曹兰没想到会被这姐俩连着怼。
“这个死拖油瓶……”
曹兰没好气地端起茶杯猛喝一口,结果这茶滚烫,差点将她舌头烫熟,一口全喷了出来,吓得路过的人连连后退。
曹兰狼狈得直吐舌头,优雅全无。
白境虞和易织年在走廊相遇,看到曹兰那副窘态,白境虞冷笑,易织年捂着嘴眼睛笑成月牙状。
两人默契击掌。
白决应付完白晟,走到易雪林身边,两人看完了整出闹剧,相视一笑。
“两只小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