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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之霁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怎么了?我又不会干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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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怎么了?我又不会干什么坏事

    小路这一路,前半程纳闷,夏总怎么和赵霁赫好上,想不通。后半程她时不时瞅瞅赵霁赫,他打了个电话叫人去处理停在路边的车,之后就一直凝神不吭声,时不时从车镜里看看夏挽澜,眼里粘丝样的东西,能看出极致的在乎。她想想,觉得两人还挺配,那么久的憎恨,这会工夫就消弭了。

    车入了小区负一层车库。

    “5栋,赵总,在那——”小路指了指,找夏挽澜家楼栋方向。

    车往电梯入口开,电梯口附近的私家车位全停满,他顾不上那么多,把车停在电梯口的通道边些,迅速下了车,和小路一起扶上她。

    “包,赵总,包,我刚忘拿了。”小路回头看了看车。他回头取上。

    小路知道她家房号,跑过好几次她家送资料。

    人都进了电梯。电梯停在了一楼,进来了两个大妈,认出了头埋在小路肩上的夏挽澜。

    她们长年累月和艾春在小区里又是打麻将又是跳舞的,熟得很。艾春没少在她们面前絮叨家事,这操心的大女儿,老姐妹们个个都知道。

    “她这是怎么了?”其中一个大妈盯着夏挽澜问。

    “不舒服。”小路应了下。

    “没什么事吧?”

    “没事没事,肚子痛,小事。”小路笑笑,怕大妈们八卦。

    两个大妈又盯看起赵霁赫,眼睛是上下扫来扫去。赵霁赫手上拿着她的包,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扯了扯嘴角,给了她们一个尴尬的笑。

    他们先出的电梯。两个大妈立马开聊,“艾春这个大女儿,我遇上好几次,电梯里酒气熏天,都三十好几了吧,经常喝酒,像什么样,难怪艾春操心。”

    “刚是男朋友?那男的看着很不错,外貌上还挺配。”

    “谁知道,酒后随便,占她便宜的都说不定。”

    ……

    这边人到了家门口。

    “我来,你在她包里找找钥匙。”赵霁赫搂住她,把包递给小路。他不好翻她的包。

    人刚靠在小路身上,小路那瘦瘦的单薄身,承上重,重心不稳,摇摇晃晃。他一搂,身高差,人晃到他怀里,侧面贴上他胸口,刚才的摇摇欲坠切换到了稳实安全。

    他搂抱她软瘫发烫的身体,胸腔里积蓄了那么久的热浪,瞬间作祟,翻涌震颤,冲涌到了喉结,鼻息音发颤。

    门口的感应灯光偏暗,小路急慌慌拉包的外侧格,又去拉内侧格,对着光亮埋头找钥匙,找上了好一会。

    广州这个时候的天气很热,又闷又湿,他一身汗,垂头看了她一眼,鼻尖触碰到她的头发,嗅着发香,愈发潮热,从办公室出来穿的长袖白衬衫粘身有紧勒感,他抽出一只手扯了扯领口,松了最上面的扣,下意识地加了把力,把她托得更紧,生怕她像棉花一样蓬开。

    “找得到吗?”他问。

    “找到了找到了。”小路把钥匙翻了出来,迅速打开门。

    他不了解她家结构,把她搂到沙发上躺下,拉了个抱枕给她垫头。

    她侧身蜷缩,散发半遮面,额间的细汗粘湿了发际碎发,转了个身把头痛苦地埋进了抱枕里。

    “去帮找块毛巾,沾热水拧干给她擦擦汗。”他对小路说。

    他自己去把空调开关摁开,然后去找净水机,看到餐桌上仅有的一只杯子,拿上去接水。

    “她……她现在不能喝凉的。”小路说。她手上拿着一条刚在洗手间储物格子里找到的一次性毛巾。

    这一提醒,他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转身去找东西烧热水。

    夏挽澜的手机这时响,小路从她包里拿出,显示是何江海,她估摸他是来问情况的,忙接通。

    “您好,何总,我是夏总助理小路。”

    “她到家了没有?还好吧?”

    “到家了,没事,您放心。”

    赵霁赫听了厌恶上脸,等小路挂了电话,对她说:“这样的电话不用接,他带人喝成这样,成心的,有什么好问的。”

    小路脸红笑笑,没吱声。

    “你住哪?”

    “番禺。”

    “你先回吧,开夏总车回去,她明天要车我安排车给她。她那车还停在通道,估计堵了车,赶紧去开走。”

    小路看了看夏挽澜,凑近说:“那……那夏总,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毛巾给我。”他伸过手。

    小路也没拖拉,老板的电灯泡她不敢当,拿了件衣服给夏挽澜盖了盖,人马上就撤了。

    他环顾了一下屋子,计划外置身她的私人空间,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看回沙发上她锁眉痛苦状,又急火攻心。

    “喝点温水?”他靠近轻声问。

    她没应,眉头皱得更紧。

    “很痛是吗?等我一会,我去找药店买止痛药。”他拿手机查了一下附近药店,小区门口的街上就有。

    空调这会有些凉了,他出门前调高温度,试了下灯,把沙发位置上的筒灯关掉,出去路上,给张权打了个电话,交代把他的机票改签到明晚。

    他一刻钟左右回来,买的芬必得药片,看了看说明书,快速剥出一粒。

    她面朝沙发里围,蜷缩着,晕沉。

    “吃片止痛药。”他蹲在沙发前扶起她,把药片用温水送服,又帮她平躺下。

    他准备把手上的水杯放回桌,她出现恍惚,胡乱拉住他的手袖口,“不要走。”

    含糊无力的音,“不要走,别走。”她又喃喃。

    他顺势坐地板上,把杯子放一边,将自己袖口上的手揉进掌心。刚跑出去买药急赶,手心里还冒汗,他揉捏起她的手,一阵轻一阵紧。

    约摸半个小时,可能是药效渐渐起了作用,痛止住了些,她平稳了很多,眉头的结渐渐舒开。他就这样静静看她。她有不需要画眉的浓眉,眉间明媚大气,睫毛浓密。他第一次见她这张脸,就觉得干净自然,即便这种狼狈状态,在他眼里,也是舒服耐看的。

    她睡着,他这才仔细打量起她的家。屋子极简冷淡风,那张大大的拉满墙的橡木书架上,摆着两副照片框,一张她貌似在图书馆前,看上去十八九岁,应该是刚上大学,鹅黄色连衣裙,脸有点婴儿肥,笑得阳光明媚。另一张是两个十来岁小女孩的合影,他认不出哪个是她。

    她醒来是两个多小时后,不适感减轻,人清醒了很多。

    “你怎么还没走?”她看清他的脸,吓得往沙发里面一缩。

    “你这副样子,我怎么走。”

    “现在几点?”她手抚住额头,想起身。

    他扶了她一把,“快两点。进房睡吧,沙发不舒服,我刚没敢搬你。”

    “你就这样一直坐地板上?”

    “怎么了?我又不会干什么坏事。”他抓头笑笑。

    “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你没事,我有事。”

    “哪里有事?”

    “身体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沙发借我休息会吧,你去房间再睡一觉。”

    她急着去洗手间,没再管他。起身晃了一下,他一把扶住她,“我扶你过去。”

    “不用,你不舒服就在沙发上休息吧。”她往沙发上看了一眼,还好没露出什么东西。

    她摇摇晃晃进了自己的房。这间是套房,卫生间、淋浴间都在房内,她冲了个凉,洗了个发,换了身宽大男友白衬衫式家居服,在衣柜里找出一床空调被,出来客厅。

    他没睡,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我还有两间房,都可以睡。”

    “我就沙发上。”

    “你是不是明早的飞机?”

    “我改签到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