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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上 正文 第47章 浓烈的事后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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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浓烈的事后气质!

    在傅清微挡住穆若水那尊杀神后,地上的二人一鬼迅速爬走,回房间躲起来。

    外面许久没有传来动静,程玉汝总不能让两位老人去查看情况,于是自告奋勇率先从门里流了出来。

    虽然二老根本看不到她。

    从程玉汝侧对的角度,穆若水将脸埋进傅同学的胸口,衣服都解开大半,脑袋不断起伏。

    而傅清微为了更好地喂她,不仅跪在沙发里扶着她的脑袋,还仰起脸,因受不了这种快感而大口的呼吸。

    ——其实傅清微是因为被观主埋得太深,呼吸不畅。

    但确实在喘。

    程玉汝看了一眼就立刻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没见过世面的尖叫。

    她是真没见过世面,连片都没看过,陡然面对现场直播,她她她她……那就再看亿眼。

    傅清微若有所感地侧头,刚好和走廊大大地捂着眼缝偷看的程玉汝四目相对。

    程玉汝呆了呆,想也不想两条手臂举过头顶,冲她比了个大大的爱心,还露出八卦的笑容。

    至死都是清澈愚蠢的大学生。

    傅清微:“……”

    社死已在其次,她闭了闭眼,冲不知死活的鬼同学做了个口型:快走。

    程玉汝果断流了回去,躲进屋子里。

    确认没有人盯着以后,傅清微才轻轻地嗯了一声,缠住穆若水发丝的右手往后带了带,低声抽气说:“别舔了。”

    穆若水收回湿润的舌尖,张开口齿。

    傅清微又未卜先知地提醒道:“更不要咬。”

    傅清微在说出这句话之前自己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牙齿轻轻一碰到柔嫩白皙的皮肤,确实收了回去。

    有时候她觉得观主身上有一种兽性,不是傲娇的猫,是猛兽的雏态期,未经驯化,行事全凭本能。她动不动沸腾的杀念是,如今在她的皮肤一寸寸地试探也是。

    她想吃掉自己,字面意义上的,不带旖旎。

    但对她而言,这份食物太珍贵了,于是她小心对待,偶尔给她越级的特权,要她长久地陪伴自己。

    穆若水的指尖无师自通地摸到她背后内衣的金属扣。

    她今天想多吃一些。

    穆若水咽了咽口水。

    几乎在同时,傅清微脱口制止道:“不行!”这绝对不行!光天化日,怎能如此白日宣淫?!

    穆若水的手停了下来,但没有离开,傅清微主动退开了身体,连带着获得了呼吸自由。

    下一秒她的脸便红了起来。

    女人的脸因为长久埋在高耸的地方变得汗湿红润不说,她墨色长发凌乱,贴在脸上,倒像是自己逼迫她做了什么。

    傅清微心跳扑通,低头扣好纽扣。

    从衬衣到大衣,一寸寸掩去静美春光。

    穆若水坐在沙发里,整理自己弄乱的衣领和长发,舔了舔鲜红的唇,眉目带着餮足后的慵懒,没有比事后更合适的形容词去描述她。

    傅清微:“……”

    明明也没做什么啊!她怎么有那么浓烈的事后气质!

    真想找个镜子照照自己。

    程家的镜子在洗手间里,傅清微再热爱记录生活也不至于在别人家拍照,现在还是程玉汝的命比较重要。

    傅清微坐到女人身边,看着已经冷静下来甚至姿态放松的观主试探道:“我还是想试试,可以吗?保证不用第四种方法。”

    女人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终于松了口,问:“你想怎么试?”

    有戏!

    傅清微眼睛一亮,启动PlanB,说:“我想问问占科。”

    这两个计划是连在一起的,先A后B。她先问穆若水是因为最信任她,而且她本事高,给的方法肯定更全面,实践方面她再去请教占科长,更贴合她自身的情况。

    如果在穆若水这环就能够解决是最好了,不必麻烦外人。

    只是没想到观主会突然发这么大脾气,还逼得她在众目睽睽下献身。上身这招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从计划表里暂时划去,除非无计可施。

    穆若水又等了很长时间,才掀了掀眼帘,说:“问吧。”

    傅清微如蒙大赦,笑容海水洗过的清亮:“好!”

    准不准的她都会去问,穆若水又不是不清楚,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把她逼急了自己又哄不好,每回都是她自己哄好自己的。

    傅清微把程家三口叫出来,自己去阳台打电话。

    穆若水目中无人惯了,二人一鬼碍不到她眼睛,现在她情绪稳定,一门心思放在昨晚傅清微给她剪的指甲上,反复欣赏。

    傅清微拨通了占英的电话,她事先提过今天可能会找她,占英被师父勒令养伤,不得处理公务,正闲得发毛,立刻接了起来。

    “喂,傅同学,有事吗有事吗?”占英就像终于见到油腥的猫。

    “有。”傅清微面朝着客厅的方向,视线刚好能看到穆若水的范围,说,“我想让一个阴魂在人间显形,就是我提过的暴雨受害者,我那位同学。观主对我说了四种方法,想请你帮我参谋一下。”

    “好啊好啊,你说。”占英心想:居然有这么多法子吗?

    “第一种是招魂降灵。由玄门弟子开坛做法,但观主说我没有师承,不通道法,用不了。她说的没有错,但我还是想都试一下,这个法子算门派机密吗?”

    “不算,我教你就是,局里很多人都会。”

    占英比预料的还好说话。

    傅清微一喜,完全没想到占英教她还有另一层:她可没忘记要给阁皂宗寻些好苗子,振兴山门。

    占英这就开讲了,傅清微开了通话录音,记下所有必备用品,还有口诀。

    傅清微:“占科,请问灵管局有没有犀牛角?”

    占英:“当然有了。”

    堂堂灵管局,历史悠久,奇珍异宝,库存之丰,犀牛角都算不上珍品。

    “你需要犀牛角吗?燃犀照你同学?”显然占英也知道犀角的作用。

    “是。”接二连三的喜悦冲击着傅清微的大脑,她说,“我可以购买吗?正好实习工资还没发,可以直接从工资扣。”

    “咦?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你怎么还没发工资?待会我帮你问问财务。”

    “谢谢占科。”傅清微喜形于色,讨薪也在计划之内。

    “没事儿。”占英回答了她上一个问题,“犀角可以买啊,这也是我们员工福利之一,不过你的权限不够,正好我可以,我帮你买点,你需要多少?”

    “我同学明天一早就要跟阴差走了。”

    “成,那就按照一晚的量吧。”

    “多少钱?”

    “没多少,你记我一个人情就行。”占英说。犀角再贵,能贵得过真人记她个好?或者换傅清微愿意拜入阁皂宗,都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师父知道都要夸她。

    “人情要记,钱也要给。”傅清微坚持道。

    “好好好,回头我把账单和犀角一起给你。”

    “能尽快吗?我今天就要。”

    “明白,待会有专人跑腿给你送上门,地址发我。”

    “谢谢占科。”傅清微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几次三番道谢。认识占英,一定是她这辈子排前三幸运的事。

    “不用谢,都是朋友,再不济也是同事,在灵管局互相帮忙的地方多着呢,我也是给自己结善缘。”

    “嗯。”傅清微也不扭捏,把她的恩情都记在心里,问她,“局里有返魂香吗?”

    “什么是返魂香?”

    她不知道?

    “观主提到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没有就算了,犀角就够了。”

    “没事我也想知道,晚点我师父来探望我的时候,我问问她。她一般晚上过来,第二天天亮才走。”

    电话里的气氛陡然微妙起来。

    其实傅清微也没问她关于岁主任什么时候去探望她,更没问待多久。

    “咳,占科,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就是以我的体质……”傅清微望向不远处的穆若水,声音低了低,侧对着她也不让她看清自己的口型,问道,“如果我自愿让我同学上身的话,会不会对我的身体有很大影响?”

    “按理来说不会,就算她最后不愿意走,也会被强制弹出来。我悄悄说一句,其实你的体质不全是坏处,就像邱老说的,非常适合通灵,不管是鬼神还是阴灵。汝之砒霜,他人之蜜糖,局里有些人求之不得呢。只要熟练掌握方法,以你的根骨,前途无量。”

    占英后来问过她师父偃骨的事,是不是真的那么适合修道,有朝一日可以登仙。岁已寒说是,成不成仙的不好说,但修炼进度一日千里,阁皂宗有书面记载,开山祖师葛仙公便身怀偃骨。

    玄门有一道法叫作请神,也是以符箓为媒介,神明降临到体内,即便只能发挥一二成神力,足以翻江倒海,崔天裂地,取决于身体和神魂的契合度,体质越阴,越适合请神。

    当然这都是理论上,实际能修炼到什么程度,全凭个人。

    但有一个很好的正面例子,就是邱老。

    虽然巫术与道法不尽相同,但在请神上异曲同工,邱老请神有通天彻地之能,世人无出其右,这才奠定了顾问的地位。

    一番话说得傅清微心驰神荡,可她记得观主要她谨记不可好高骛远,更……

    她这前途恐怕还没光明就暗淡了,观主不许人上她,做梦也不行,不许鬼上身,同学也别想,难道神就例外了?

    占英不遗余力地卖安利:“我们阁皂宗恰好就掌握请神的符箓,要不要带你参观一下?我叫个师侄去接你。”

    “日后再说吧。”傅清微说完心念一动,改口道,“我先处理好同学的事,过两天去医院,到时候说。”

    “好,地址给我,我给你寄生犀角。”

    傅清微这通电话打了将近半小时,等她挂断电话进门,程玉汝正跪在地上。

    傅清微:“?”

    她去扶起程玉汝,问道:“这是怎么了?”

    程玉汝欲哭无泪,不敢怒也不敢言。

    “没什么,站久了腿软,跪会儿舒服多了。”

    “……”

    不用说,肯定和观主有关。

    其实也不太关穆若水的事,至少她没下令。

    傅清微在阳台和别人打电话,随着时间的推移,观主的心情越来越不好,她的手在空气中捏了一下,看不见的能量场在她手下像块橡皮泥,被搓圆揉扁,在坍缩边缘。

    程玉汝扑通就跪下了。

    你们小两口吃醋,关她什么事呀?受伤的只有她一只鬼。

    傅清微让程玉汝离远点,问神色如常的穆观主:“道长,能不能教我开坛做法的步骤和口诀?我想试一试。”

    穆若水张口,果然吐出一句:“不能。”

    教她吐纳已是极限,有自保之能,再想学更多,除非她拜师,不巧,穆若水不想收徒。

    所以,她绝不会再教其他。

    答案不出傅清微所料,她眉头微微一展,不放在心上,对程家老两口说:“我已经向朋友求购到了生犀角,晚点会送过来,今晚你们就可以相见了。”

    老两口自然感恩戴德又要来跪她,被她及时拦住。

    傅清微:“另外我会尝试开坛做法,可能没有效果,但请准许我试一下。”

    万一呢?不起作用也有犀角备选。

    老两口互视一眼,都没有意见,肯帮她们就已经很感激了,哪管得上用什么方法。

    穆若水疑惑的目光看过来,一闪而过。

    傅清微在微信向占英求教哪里能买到开坛的东西,占英大手一挥,叫的部门跑腿把生犀和一干物品都送过来了。

    傅清微对着她发来的文字布设法坛,令旗、香炉、供品、鲜花,黑墨,就地取用的清水,程玉汝的照片摆在中央。

    穆若水坐直了身子。

    “你怎么……”

    “我问了别的人。”傅清微正将一张现成的符箓摆在桌上,只能看懂几个字,其中两个字是用朱砂写的显形,应该是针对性的符箓,她对着简图重新确认了一遍位置。

    “……”

    穆若水罕见地瞠目结舌。

    没错,她忘了,她不教自会有别人教。

    胸口长了偃骨的人,多的是人想教。

    她现在杀了占英来得及吗?杀了小的还有老的,会道法的人那么多,她杀得过来吗?

    除非她放出话,谁敢教她她杀了谁,但她根本不想和别人说话。

    傅清微也会不理她的。

    她知道她不喜欢她杀人,更不会愿意见到她杀自己认识的人。

    穆若水如果真的要杀程玉汝,根本不会给傅清微反应的时间,还让她如愿以偿地拦下她?都是她自愿的。

    她以为傅清微得了生犀就会到此为止,回到她的身边,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她已经向她走远了一步,去追逐她想要的人生。

    下午四点,傅清微第一次正式开坛。

    没有师承,不通道法,仅仅根据占英给的一份图文教学,设立了法坛,两端插了红色的招魂令旗,堂呈供品,黄铜香炉前摆放的是程玉汝生前的照片。

    傅清微脱了大衣,里面着一件雾霭蓝的衬衣,扣子扣到最上一颗,下摆整齐地贴在长裤上,目视照片,记下所请。

    眉目乌黑,面容沉静,肃穆不可侵犯。

    老两口远远地望着,紧紧握着彼此的手,小声议论,几十年前,他们也见过那位有本事的游方道士作法,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傅清微伸手取香的时候,二人的声音沉匿下去,鸦雀无声。

    傅清微伸手取了三支香,擡至眉前,虔诚地拜了三拜。

    程玉汝的鬼魂就站在她面前。

    傅清微向她点了点头,退后一步,两手持印,闭目肃然念道:“三清有灵,诸天在上,晚辈傅清微今以精诚拜请四方过路阴神,助程氏女玉汝就地显形。”

    一遍没有反应,占英和她说过很正常,普通弟子念咒都要念好几遍,更别提她无门无派。

    “三清有灵,诸天在上,晚辈傅清微今以精诚拜请四方过路阴神,助程氏女玉汝……”

    “三清有灵,诸天在上,晚辈傅清微今以精诚拜请四方过路阴神……”

    安静的客厅里只有不断响起的模糊的诵念声,一遍又一遍,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穆若水是最先察觉到动静的,旗子动了一下。

    程家老两口第二个注意到,不约而同地抱在了一起,眼含泪光。

    傅清微闭着眼,咒语声停了下来。

    风静止。

    她看不到,但她感觉得到,有“人”站在了她身边。

    这位阴神似乎平易近人,含着淡淡的笑意问她:“你所求何事?”

    傅清微第一次请到阴神,紧张不已,心跳咚咚,又开始飞快念道:“三清有灵,诸天在上,晚辈傅清微今以精诚拜请四方过路阴神,助程氏女玉汝就地显形。”

    她一口气念完,说:“我求这件事,请您助我。”

    “有趣,允了。”

    傅清微想不通哪里有趣,但这位阴神显然不太古老,性格也挺开朗。

    祂还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也有求到我的一天啊。”

    啊?

    两人的对话全在意念里,连穆若水也看不到阴神的模样,更听不到她们说了什么。

    “好了哦。”

    傅清微脑海里最后响起的是这句话,阴神离开了。

    “幺儿!”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响起在静谧的客厅,傅清微睁开眼,刚好看到程妈妈不顾一切朝法坛的方向扑了过来。

    “妈——”

    程玉汝也朝家人的方向奔了过去,她留给母亲最后的声音终于被听到了。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痛彻心扉的哭声跨越阴阳重聚。

    傅清微在一边看着,湿着眼眶露出笑容。

    居然真的被她请到了……

    一无师承,二无修行,三不通道法,样样都是必备,她一样都没有,为什么?

    是偃骨?还是所谓的精诚?

    一向自持的穆观主回不过神地坐在沙发里,在傅清微朝她望过来的时候,都意识不到自己做出的是什么表情。

    “太好了,道长。”傅清微回头看看团聚的一家人,向她走了过来。

    “是。”穆若水无意识地回她。

    傅清微庆祝完,才对她说:“我成功了,道长。”

    “什么?”

    “我请到阴神了,祂就在我脑子里说话,祂还说……”傅清微不知道能不能说,暂时咽了回去,道,“祂挺开朗的,应该日子过得很幸福。”

    “嗯。”

    “道长,你怎么了?”

    “没什么。”

    “你不为我开心吗?”

    “我……”穆若水暂时还没理清自己的思绪,请神成功无疑大大增强了傅清微的自信心,离她想走的路又近了一步,但不是穆若水想要的。可她开心,穆若水见了也会不自觉唇角上扬。

    所以应该是这个答案。

    “开心。”

    “那就好,我怕你生我的气。”傅清微离她越来越近,下巴搁在她的肩头。

    “为什么怕我生气?”穆若水一只手抱住她跪过来的腰,在她的耳边温柔问道。

    “因为……”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含糊。

    傅清微脑袋一歪,在她的肩头彻底昏睡过去。

    在她昏过去的前一秒,她的耳廓轻轻擦过女人柔润的唇角。